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c)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 正文 ------------ 第一章 来到大唐 林严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刚想动下身子,谁知四肢一阵无力,全身更是酸痛无比。费了好大的功夫,总算是把身子撑了起来,背靠着床头。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竟会这么困难,林严满脑的不解,一向体魄强壮的自己,何时变的这么不堪。 床垫像是用兽皮所织而成,用手摸了摸,柔软异常,感觉还真不赖。林严抬眼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是一个非常破旧的小木屋,离床不远的地方,有一张看似历史悠远的破木桌,桌子上点着一盏油灯,黯淡的灯光无力地照耀着这所简陋的房子,屋子墙角边摆放着炉、盆、碗、等一些家用物着这些像是古董一般的物品,林严彻底的傻了眼,自己这是在哪里?难道是做梦不成,用手狠狠的揪了一下大腿,一阵疼痛传来,原来并不是在做梦,那眼前的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林严苦思不得其解时,一声清脆的声响后,木门被推了开来。一个肤色黝黑,穿着粗布麻衣,裹着白色头巾的老人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个碗。 老人进来之后见到林严已经苏醒过来,脸泛喜色的走上前来,道:“你总算醒了,佛主保佑!佛主保佑!” 林严傻愣愣的看着他,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我刚好煮了一些残粥,你快些吃了吧!”老人见林严傻愣愣的看着自己,以为是林严刚刚苏醒,脑袋还有一些昏沉,所以就没有追问下去。 这房子里的东西,以及眼前这位老人的穿戴怎么和自己平时看的古代电视连续那么相似,难道自己到了中国哪个少数民族不成,可是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就算是中国最偏远的少数民族,也不可能穿成这样! “老先生,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林严思考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先问清现在的地点与方位。(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老人皱了皱眉头,可能想不到林严会问这个问题,不过还是马上回答道:“这里是定州河山村。” 林严听到老人的回答后,愣了愣,想要起身问的更详细一些,谁知道刚动了一下就全身疼的要命,老人见林严满脸痛苦的想要起身,连忙用手按住林严,道:“你伤势很重,千万不要乱使力气。” 定州,那不是到了河南,自己明明在上海上大学,怎么莫名其妙的一觉醒来就到了河南这个鬼地方了,难道是这老人在骗自己?可是看他老实巴交的摸样,又不像是在说谎啊! 林严是湖北人,要说他知道河南定州这个地名,也是有趣,因为林严的女朋友正是河南定州人,所以方才听到老人所讲定州一名,才忍不住大吃一惊。 林严沉默片刻后,再次问道:“老先生,请问现在是几号?” 老人奇怪的看着林严,不知所云道:“什么几号,你所言何意!” 林严苦笑两声,想了想,说道:“我是说现在是什么年代了。” 老人这才明白,道:“现在是广明元年夏六月,你已经昏迷整整三天了。” 林严莫念了几遍老人所说的年份,想了半天,还是云里来雾里去,不知所云。 这时,老人突然嘘叹数声,黯然道:“反贼已经攻陷京城,皇帝不知生死,我们这些贱民百姓,也不知道时候才能过上安稳的日子。” 林严眼睛一亮,道:“老大爷,你说的反贼,不知是何人所领导。” 老人叹气数声,道:“十天前突然来了一群人,强行征收粮食,不给就是死打一顿,听他们说,好象是受了黄巢的命令前来征粮,后来从长安逃难而来的人口中得知,京城已经被攻破,皇帝外逃,不知生死。” 听完后,林严顿时明白了一切。如果老人所说属实,那自己就是回到了唐朝一代,并且是唐朝最混乱的一个时代,宦官干政,吏治黑暗,藩镇横行,此时的唐朝已经失去了往日的辉煌,即将四分五裂。 半响后,林严才回过神来,一丝米香味传来,林严朝下原来是老人刚才进屋时所拿的那碗稀饭,清水飘飘,米粒尽数可见,想来老人的生活过的非常艰苦。 “咕”刚才还没觉得什么,现在一望之下,林严顿时觉得饿的不行,肚子已是不停的打起鼓来。 老人呵呵笑了笑,拿起稀饭递给林严,道:“公子昏睡三天,滴水未进,还是快些吃点东西吧!” 林严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木碗一口而尽,哪是什么稀饭,和清水差不多,林严拍了拍肚皮添添嘴,感觉肚子还是很饿。 老人知道林严还没吃饱,叹了口气,黯然道:“实在对不住公子,家里已经断粮四五天了,这些还是从临家老张那里借来的,哎!” 乱世之中人命贱如狗,贵族的压迫以及朝廷的重税,能吃饱饭已经是最大的理想,加上战乱不断,大多最底层老百姓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林严连忙歉然道:“老大爷说的哪里话,此饭虽淡如清水,但恩情却重,今日救命之恩,在下来日必将重抱。” 老人慈祥的笑了笑,道:“公子言重了,救人一命胜过七级浮屠,老身只望今身多继一些善德,来世投胎能过些好日子。” 唐朝续唐玄宗之后,江河日下,灾害连年,人民生活困苦,官员盘剥沉重。林严不多的印象当中,依稀记的唐朝末期最先的农民起义始于濮州的王仙芝,随后黄巢起兵于冤句,唐末农民大起义正式爆发。王仙芝失败后,起义军由黄巢率领,由于当时的唐朝正规军**不堪,已无多大的战斗能力,起义军在黄巢的带领下百战百胜,并很快就占领了京城长安,随后黄巢称帝,国号“大齐”。 门口响起一阵脚步声,随后一名青年壮汉走进屋来,见到林严后,满脸惊喜的走了过来,道:“周平,你小子总算醒了,可急死我了。” 林严望着眼前陌生的面孔,疑惑道:“你是何人?我好象并不认识你。” “你是不是脑子摔糊涂了,我是王建啊!你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 林严脑中急转,思考片刻后,道:“我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王建狐疑的看了林严两眼,问了一些问题,最后终于相信林严是真的失去了记忆,脸色顿时沮丧不已,沿着床沿不停的来回走动。 林严问道:“这位兄弟,什么事情叫你如此焦急,不知可否说来听听。” 王建叹气道:“李将军命我两人前往许州送信,时限为十天,现在已经过了三天,要是迟了时间,你我可都是要杀头的。” “书信在哪?能否给我一看!” “当然可以!”王建连忙从怀中拿出书信交给了林严。 信中命令许州辞史楚武火速领兵进京救驾,并册封楚武为讨贼大将军,许州节度史。看完书信后,林严顿时对自己的身份有了一些大概的了解,神武军系出自边军轮换时选拔的精锐,数量最少,是全国最精锐的部队,而自己现在的身份应该就直属于京城神武军一系。明白这些后,林严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是远离战争之外,苟且偷生。还是博命战场,做个轰轰烈烈的军人。 王建见林严脸色变换不定,提议道:“不如这样,信我们不送了,离开这里,找处平静的地方过日子算了。” 林严把信撕了个粉碎,朝正满脸惊讶的王建说道:“乱贼当道,何处还有我们安生的地方,朝廷的命信我们必须送到许州去。” “那你这是?”王建不解的问道。 “长安沦陷,其他各州县也难逃一劫,命信放在身上不安全,里面的内容我已经记下,我们只要到达许州就行。” 王建苦笑道:“这怎么行的通,没有命信在身,许州刺史如何肯相信我们。” 林严笑了笑,道:“这个你不用管,我自有办法,今天好好休息一天,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 送信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其实林严根本就没有这个打算,可是眼下人生地不熟的,没有王建这个向导在,根本就不知该往何处可去,所以林严决定暂且蒙骗王建,等到了相对安全的地方,在思考下一步的去处。 王建点了点头,没在说什么。天色不早,在叮付了两句林严早些休息之后,就和那名老人离开了屋内。 林严见两人出去之后,心中不禁有些空洞洞的,更多的是一丝丝慌张和莫名的害怕,一股睡意袭来,林严从新躺回床上,没过一会儿就沉沉的睡去。 ------------ 第二章 入贼军 黄巢叛乱爆发以后,州县欺瞒上级,朝廷不知实情。各地拥兵的节度使为求自保,坐视观望,叛乱大军发展随后,黄巢率部南下进攻浙东,开山路700里突入福建,攻克广州,而后又回师北上,克潭州,下江陵,直进中原。广明元年,公元880年十一月,黄巢反军攻克洛阳,十二月,又轻易拿下潼关逼近长安。僖宗君臣束手无策,相对哭泣,宰相卢携因畏惧自杀。田令孜率五百神策军匆忙带领僖宗和少数宗室亲王逃离京城,前往汉中,随后又逃亡成都僖宗成为继玄宗之后又一位避难逃往成都的皇帝。 第二天一早,林严在收拾了一些随身物品后,告别老人,随王建北上朝许州进发。 在与王建的对话中得知,林严今生的身份是长安神武军赵威大将军帐下直属传令兵,一个无品无级的小兵。五天前,黄巢大军突袭关内,并很快攻馅潼关,关内诸郡望风而降,仅用三天,关内就全境皆失,一时间,长安危在旦夕。赵威大将军急命传令营共十人,分五道朝许州、齐州、青州、莱州、登州等各州求援,而唐僖宗则早在凤翔府沦陷之时已慌忙带领满朝文武百官仓皇朝巴蜀逃去。(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王建,听口音,你好象是成都府人吧!”为逃避乱军,两人一路上专走小路,昨天夜里刚下过一场小雨,道路难行,淤泥满步,此时林严和王建都是把靴子托了下来,以便前行。 王建笑着点头道:“恩,离开老家快五年了,真想回” 林严默然,家,哪里才是家,家又在哪里,也不知道能不能在回去了。 就在这时,王建忽然一摆手道:“你听,这是什么声音?” 林严侧耳凝神细听,只听远处隐隐传来激烈的轰鸣声,“好象是马群蹄声!”这个年代根本就没有汽车一类的东西,能闹出如此大的动静,除了骑兵,不会是别人,林严见势就想跑,王建一把拉住了他,苦笑道:“来不及了,这里道路难行,我们根本就跑不了多远。” 说话间,大队骑兵从后面冲了过来,约三百余人,这条小路如此难行,看的出他们只是路过这里,他们来到林严与王建跟前,便立刻停下,将两人围了起来。 “你们是做什么的?”一名士兵长上前指问道。 王建急忙点头哈腰道:“我们是赶路的,如今四处兵乱,故走这条小路” 这时,大军闪开一条路,数十名骑兵簇拥着一名中年将军上前,他仪表凶悍、目光冷列,正是奔往前线视察的黄巢手下大将朱温。 朱温奉黄巢之命前往平郡视察,正好路过这里,老远见到林严两人鬼鬼祟祟的,于是命令士兵将两人围了起来。 朱温狐疑的打量了两人几眼,现在是雨季最多的时候,根本就没人愿意走这条难行的小道。 “搜他们身!”朱温疑心大起,一声令下,立刻上前十数名士兵,将两人按在地下仔细搜了个遍,除了搜到一些寻干粮碎钱外,再没有别的东西。 “禀报将军,没有发现什么?” 朱温点了点头,忽然看见王建脸上有一道浅浅的伤疤,厉声问道:“你脸上的伤疤是从何而来。” 王建连忙回道:“将军,这是我小时候和别人打架烙下的,至今都快十几年了。” “架烙下的!”朱温冷笑两声,仔细看了王建一眼,又打量一下林严,两人都是身高体大、魁梧雄壮,就算不是唐军探子,不让他们当兵实在可惜了,况且他们身份可疑,朱温阴阴的笑了一声,一摆手,“把他们统统带走!” 两人被拎上马背,同一名骑兵同骑一匹马,随后朱温大手一挥,大军快速朝柏县奔去。 当天下午,朱温大军就到达了目的地。从未骑过马的林严已经瘫倒在马上,身子无力的靠在骑兵背上,跨下更是火辣辣的疼痛。此时骑兵减缓了马速,用身子推了林严一下,语气嘲讽道:“你还是不是男人,到地方了,给老子坐起来。” 林严闻言坐起身子朝前望去,前面约一里外已经隐隐看见了反军的大营,这里离柏县县城不足五里,黄巢在攻克柏县后,鉴于这里离长安不足百里,便分兵一万驻扎在这里,作为长安的北方外围防线。 众人来到军营前,向守门的士兵表明了来意,军士进去报告,片刻,一名四十余岁的将军匆匆赶来,朝朱温半跪施礼道:“末将李周,参见大将军。” 朱温下马来到跟前扶起李周,笑道:“李将军快快请起,朱某只是路过这里,随便来看看罢了。” 李周道:“大将军可是要前往柏县视察?” 朱温点了点头,道:“正是,刘将军可在营中?” 李周笑着回道:“不巧,刘将军刚去柏县布防,此时不在营中。” 朱温再问了一些最近的事态以及士兵训练的情况后,便告辞而去,领着自己亲卫军继续朝柏县赶去,而林严与王建则被留在了大营,听候李周的差遣。 大帐内,林严两人向李周简单讲述了事情的经过,他们的家人在战乱中被杀光待尽,走投无路之下,只好背井离乡前往新城,投靠亲戚,不想半路被朱温大将军抓了来,最后,林严再三恳请李周能放两人离开。 李周听完林严的讲述后,沉默了片刻,最后说道:“本将很同情你们的经过,但这里是军事重地,并不是你们想走就能走的了的。”吨了一下,随后接着说道:“你们暂且留下,等四周事态稍微平静了一些后,本将再放你们离开,这样你们看可好?” 林严与王建对望了一眼,知道李周根本就不想放自己离开,刚才不过是一阵说辞罢了,事已至此,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于是两人拜礼道:“全凭将军安排。” 李周笑了笑,心想:还算实事物,不然这么好的身板就有些可惜了。 “你们下到崔校尉那里去报道,他会安排你们的职务。” ------------ 第三章 死战 广明元年秋九月,崔镡大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今天的伙食比昨天更差了,才半个水面馒头。”王猛一边啃着手中硬绑绑的馒头,一边抱怨着。 “有的吃就已经不错了,明天可能连半个水面馒头都吃不到了。”林严想的到比较开朗,觉得有东西吃就行,总比饿死要强的多。 “说来也奇怪,这个月的粮草怎么到现在还没有运来,是不是柏县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大营的粮草全靠柏县供应,一般都是每月的头几天按时送来,可现在都已经过了月中,粮草还是迟迟没有送来,崔镡多次派人去催要粮草,但大多都是音训全无,慌乱与不安的情绪迷漫着大营里所有的士兵。 “呜..”低呤的号角声突然从大营外传来,声音三长一短,这是崔镡紧急召唤自己所有的亲卫迅速集合。 林严与王猛对望一眼,连忙从地下站了起来朝营外跑去,由于两人身高体壮,在入营不久后就被崔镡编入到自己的亲卫军里,军令如山,紧急集合号角声一刻钟内,不到者“斩”,所以两人在听到紧急集合命令后,慌忙起身朝营外奔去。 穿过大营,不时能看到三三二二的人正急忙朝外跑去,而那些没有接到集合命令的普通士兵则站在旁边用着好奇的眼光看来 大营外一处宽广的平地上,崔镡骑坐在马上冷眼旁看着正急忙赶来的做众士兵,待士兵集合完毕后,亲卫营偏将刘宗庆率先出列道:“将军,全军五百一十六人,全部到齐,请下令。” 崔镡扫了一眼下面的士兵,随即命令道:“列队出发,目标柏县。”营中即将断粮,派人前往柏县催了十几次,但皆是一去不负返,音训全无,崔镡已经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于是在和副将商议了一番后,决定自己亲自去一躺柏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黄巢在占领陈州后,由于兵力有限,所以只选择了一些险要驻扎军队,柏县是陈州最大的一个县城,人口十余万,同时也是河东通往长安的唯一道路,鉴于这里的地理意义重大,黄巢便命手下大将朱温领三万大军驻扎在这里,并命崔镡带本部兵马一万于六十里外驻扎,以便随时支援柏县与长安之间。 快速行军三个时辰后,大军顺利的到达了柏县。离柏县一里外,崔镡突然停了下来,并挥手示意全军停下。 此时天色已近黄昏,柏县城门大开,可奇怪的是四周全无百姓进出,城墙也看不到半个士兵把守,这让崔镡大或不解。 思考片刻,崔镡决定还是先进城在说,于是下命道:“进城!” 部队迅速进到了城中,突然一名士兵大叫道:“将军,你” 众人听到士兵的叫声后全都停了下来,转身朝后只见城墙之上,明晃晃的挂着十六颗人头,第一次见到如此景象的林严只觉的肚子一阵剧烈的翻滚,喉头像是积满了岩浆的火山一般,有一种不吐不快强烈感觉,王猛发展了林严的变化,扶着林严的肩膀,低声问道:“你脸色好差,发生什么事情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林严深吸了几口粗气,总算把即将爆发的岩浆给从新压回到肚子里去。 “可能刚才赶路有些急了,有点想吐的感觉,现在没事了。” 崔镡顶盔贯甲,骑在骏马之上,冷冷的注视着四周,就在这时,从西方突然升起一支火箭,划过已近黑夜的天空,显的明亮而夺目。 崔镡脸色一变,心中顿时充满了不好兆头,城外马蹄的轰铃声骤然而起,惊碎了寂静的小城。 “后队变前队,朝外冲出去,无论是谁,一律格杀无论!”崔镡凭借多年的戎马生涯,知道今天的一切必定是一个巨大的陷阱,没有丝毫的犹豫,果断的下达了突围的命令。 林严与王猛随着大部队冲到了城外,数里外,黑压压一片大军正朝这边赶来,第一次上战场的林严已经脸色灰白,脑海里空白一片,不知所措。 望着眼前的大军,来到军前的崔镡心中一片愕然,这是哪来的大军,柏县的三万大军到哪里去了,朱温又身在何处?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军的相距已经不足一里,这时,崔镡清楚的看见了领头将领的真面目,朱温!他带这么大军队出去干什么,难道是何东那边杀过来了,可是自己并没有接到任何的军报啊! 就在崔镡迟疑的时候,只见朱温冷笑着大手一挥,一阵如洪水般的检雨朝林严这边倾洒而来,崔镡立即明白了过来,急声大吼道:“全军迅速朝南面突围。” “杀” 虽说这五百多人是崔镡的亲卫营,是他手下最竟精锐的部队,但能骑上战马的不过才四五十人而已,飞马如宏,片刻间,崔镡已是带领五十余人脱离了大军,飞速的朝南面突围而去,根本就没管身后林严这些步兵的生死。 崔镡拼命抽打战马,蹄声如雷,转瞬之间,他已经奔出了三里多路,身后持续不断的喊杀声使他的心神不停的颤抖着,但他故不着回头,此刻,他只想早点离开这里。 面对死神的临近,林严的兽性被彻底的激发出来,手中握着精铁钢刀,左辟右砍,不多时,竟已经砍杀十多人,在林严的推动下,王猛也是战意激昂,保护在林严身旁,不停的砍杀着来自四周的敌兵。 半个时辰很快过去,五千对五百,一比十的数量,竟久久不能拿下对方,朱温满脸的铁色,怒声道:“一群废物,传我号令,一刻钟内,不能尽杀敌军,校蔚以上军官皆斩!” “慢!”就在传令兵准备领命而去时,朱温旁边的一名黑脸大汉突然出声制止。 “大将军,这些乃崔镡座下亲卫,皆是以一当十的好汉,杀之可惜,不如收为己用,岂不更好?”说话之人满脸胡须,四十多岁,一脸的凶悍之相,乃朱温手下大将陈定山。 朱温闻言点了点头,也觉得杀了他们真是有些可惜了,于是下令道:“传令,弃械投降者免死,敷耦顽抗者,杀无设!” “大将军有领,弃械投降者免死,敷耦顽抗者,杀无设!”传令兵骑马围着大军外围大喊数声,听到号令的其余士兵也相续大吼,传达着朱温的将令。 本就已经是强弩之末的崔镡亲卫,在听到号令后,相续停止了动作,一个一个丢掉了手中的武器,跪下受降。 战场上不停的响起临死时的惨叫声,林严没有投降,也没有放下武器。不,不是他不想放下武器,而是此刻他已经不能放下武器,他的心神此刻已经大乱,脑海中除了一杀字外,已经在无其他的思想。 陈定山见众士兵皆已投降,惟独一人还在不停的砍杀着,心中顿时怒气冲天,大喝一声,飞骑朝林严杀了过去。 陈定山催动战马来到林严跟前,面对已经心绪大乱的敌人,脸上不禁升起一丝不屑的冷笑,就在林严又斩杀了一名士兵之后,陈定山忽然举起了手中的长刀,猛烈的朝林严的头上砍去。 林严下意识的举刀相挡,但陈定山骑马而来,加上远距离的冲刺,这一刀势大力沉,两刀相撞,在发出一声激荡的巨声后,林严手中的刀被一击辟断,身子朝后重重的倒飞而去,失去了武器的林严此时心神一松,顿时昏迷了过去。 陈定山骑马跟上,举起大刀,就想了解了林严的小命。 被死死压在地上的王猛见状,奋力的怒吼道:“老匹夫,安敢杀我兄弟!老子跟你拼了!” “住手!”就在陈定山的大刀即将落下之时,朱温忽然来到跟前,伸手抓住刀柄。 陈定山不解的纽头看向朱温,道:“大将军,你这是?” 朱温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林严,笑道:“嘿嘿,这样的兵我喜欢,暂且留下他的性命。” ------------ 第四章 杀机 长安正德殿。 “你说什么,崔镡死了,你为什么要杀他。” 朱温看了一眼坐在龙椅上的黄巢,不紧不慢的说道:“崔镡里通外贼,贼心不鬼,被末将探明真相后,意图领兵作乱,末将不得不诛之!” 崔镡是王仙芝的头号心腹,又掌握数万大军,王仙芝死后,其手下众多将领唯他马首实胆,他这一死,自己与王仙芝手下众将的矛盾将不可避免的被激化,而现在正是自己即将建国的关键时刻,还不是和他门翻脸的时候。 “崔镡一死,你叫我如何向其他众将交代!” 黄巢年过半百,体格矮小,但非常健壮,脸上数道伤痕见证了他多年征战的历程。 “末将是迫不的已,当时形势危急,若不杀他,必然会引发大规模的兵变。” 朱温上前单膝跪倒“末将有负大帅之命,请大帅治罪。” 黄巢站起身子,看了朱温一眼,暗叹一声,“算了,既然你是迫不的已,本帅不怪你。”随后有些无奈的在殿前来回走动,低头沉思半天,又问朱温道:“关键是该如何善后,崔镡一死,他手下的众将领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朱温早已成竹在胸,他微微一笑道:“崔镡手下众将不过是一些见风使舵之人罢了,只要大帅下命重赏各将,他们必定千恩万谢,不敢造次生事。” 黄巢点了点头,不置可否。朱温谢罪退下后,没过一会儿,一名年约三十的将领走了进来。 “大帅唤我何事!” 黄巢默默看着眼前之人,缓缓说道:“崔镡死了!” “什么!”来人大吃一惊。他叫宋史,是黄巢的心腹大将,追随左右征战多年,一向被黄巢看做左膀右臂,现统领五万大军驻守长安。 “大帅,崔镡为何而死。” 黄巢默然道:“崔镡意图谋反,已被朱温所杀。” 宋史听后,顿时沉默了下来,崔镡会谋反,他第一个就不相信,现在正是黄巢如日中天的时候,即将称帝建国,作为开国功臣,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崔镡不可能会选在这个时刻造反,这其中必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宋史拜手就想进言,“大帅” 黄巢突然举手打断了宋史,沉声道:“此事你无须多言,我找你来,是有事安排你去做。” “大帅请讲!” 黄巢沉思片刻,道:“崔镡一死,他手下的将领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你派人严密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如有不轨,一律格杀勿论!” “可是大帅,此事是不是”宋史觉得此事实在是过于蹊跷,不甘心的再次进言。 黄巢手一挥,再次打断了宋史的进言,沉声道:“无须多言,下去执行命令吧!” 宋史无奈的苦笑两声,拜手道:“遵命!” 黄巢望着宋史离去的身影,眼中冷光一闪,低声自语道:“哼!朱温小儿,你当真以为我老糊涂了?” 夜已经深沉,当长安城明德门即将关门之时,十几匹军马从远方风驰电掣般奔来,吓的数百名准备出城的百姓纷纷四处躲闪,骑兵队转瞬即到,为首军官高高举一面令牌,大声喝道:“前方紧急军情!快闪开。” 守城士兵认出令牌,急忙闪开一条路,骑兵队马不停蹄的冲进了长安城。 ……………………….. 朱温猛的站了起来,“什么,官军进逼关内,大帅急掉黄百川领五万大军进驻长安!” 朱温心中顿时沉到了岸底,关内危急,黄巢却在此时突然掉大军进驻长安,难道是想对付自己? “黄百川现在大军的位置在哪里,几天内可到达长安。” “启禀大将军,命令是大帅中午所发,黄百川接到帅令后已经领兵快马朝长安赶来,最迟三天后到达。” 朱温沉着脸,挥了挥手,“我知道了,下去领五十贯钱吧!” 报信之人谢恩退下,朱温疲惫的闭上了眼睛,大脑里一片空白,事情已经开始朝自己不利的方向发展,这是他自起兵跟随黄巢以来从未有过的重挫,稍有不慎,人头必定难保。 朱温脑海里出现了一张苍老而瘦弱的脸,多年来一直勇猛无谋的黄巢,今天怎么像换了一个人,他何时便的这么厉害? “黄百川”朱温默默念了两边,忽然冷笑两声,“老匹夫,别以为把黄百川掉进长安,劳资就会怕了你!” 朱温很快就从纷乱的思绪中恢复了冷静,轻喝一声,叫进一名亲兵,“去,把周顽给我找来。” 亲兵犹豫了一下,“大将军,城门已经关闭,小的不知道能不能出的去。” 朱温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亲兵吓的一哆嗦,慌不迭的去了。 朱温真在原地思考了片刻,又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取过军报重新看了起来,‘官军进逼关内,黄巢立刻就把黄百川掉进长安,这到有趣’朱温重重的哼了一声,继续望下 忽然,朱温眼睛一闪,突然想起一个陌生的名字‘林严’他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 朱温一下子站了起来,一个极其严重的问题既然被自己给忽律了,‘崔镡’当日逃离后,就在没有听到他的声训,如果关键时刻他突然跑出来搅局,必定会造成一个很难收场的局面。 “崔镡、黄百川”朱温冷冷一笑,眼中闪过一道重重的杀机,“黄巢,看来本将军想不杀你都不行了!” 这时,门被轻轻的敲了敲,亲兵在门外报告道:“大将军,周将军到了,在门外侯见。” “让他进来。” “末将周霍叩见大将军。”周霍大步走进,利落的向朱温半跪行礼。 望着手下的心腹爱将,朱温连忙上前将他扶起,笑道:“跟我还客气什么,来,坐下说话。” 周霍坐下后,身体挺的笔直等待朱温的问话。 “军中士兵的训练与士气情况可还好!” 周霍连忙欠身道:“托大将军虎威,一切安好。” 朱温笑着连连点头,突然话风一转,低声道:“今天找你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去做。” 周霍站了起来,半轨道:“担凭大将军吩咐!” 朱温再次扶起周霍,靠近耳边,低声说道:“崔镡至今下落不明,我心中实在难安,你带一千士兵外出查找,告诉手下士兵,不论生死,凡是找到崔镡者,一律官升五级,赏金一百。” 周霍看着一脸杀气的朱温,重重的点了点头。 ------------ 第五章 血战 离宁州境内已经不足百里,千余骑兵快速奔驰在官道上,尽管天气寒冷,但近千骑兵依然军容整齐,精神饱满,行动间不见丝毫的混乱。 大军来到一处山谷口外,周霍率先停下马来,举手示意大军暂且停下。 “将军,可是怀疑前方有埋伏!”偏将柴用使马来到跟前,低声问道。 已进十月,寒风似刀。乳白色的轻雾弥漫在空气里,笼罩着远处的山谷,谷内不时传来野兽的嘶吼声,使人不禁胆寒。 “宁州守将史靳素来与大将军不和,与崔镡又同是王仙芝旧将,此行前来抓人,史靳虽然表面上同意,但保不准暗底里会做出什么动作来,还是小心一些为好。”周霍紧盯着远方谷口,不紧不慢的说道。 “将军过虑了,史靳不过一个小小的宁州守将而已,怎敢与大将军作对,末将愿领三百前锋先行开路。”柴用方脸大眉,四肢粗大,身材魁梧非凡,全然没把史靳放在眼里。 周霍思考片刻,觉得柴用说的也有一些道理,“好吧!你率三百士兵作为前锋,前去探路。” “领命!”柴用脸带喜色,转身就要去招集士兵。 “慢!” 柴用与周霍齐眼见是一名普通士兵喊话,脾气不小的柴用立即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这里哪有你说话的资格,还不给劳资滚下去。”说完就想上前狠揍一吨这名胆敢冒言犯上的士兵。 周霍一把抓住柴用,稍有兴趣看了那名士兵一眼,“林严!冒言犯上可是死罪,你可知道?” 上次被俘后,林严虽然没死,但身体多处受伤,足足躺在床上休息了近一个月,经王猛的解说,才知道自己差点就小命不保,不禁暗叹乱世人命贱如狗,果然不假。(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伤势好转后,林严与王猛被分配到周霍军中,十天前军中比武大会,林严挫败数十好手,力夺大会第五名,而王猛更是大出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竟然夺的大会第一名,周霍见两人勇猛过人,大喜之下随即就把两人编入到自己的亲兵营。 林严从小在现代社会张大,古代的位卑少言他全没有放在眼里,所以心中有了不同的想法之后,立马就说了出来。 “末将有话要说,如果确实冒言犯上,林严愿领死罪。”林严脸色平静,不卑不微的说道。 周霍笑着点了点头,“你说。” “末将以为,前方必定有大军埋伏,此时贸然进谷,绝无生路可逃。” 周霍脸色一变,皱着眉头看了林严一眼,道:“你何以认为谷内会有埋伏,欺言蒙骗上将可是死罪一条。” “原因有三,其一,六天前大将军发信宁州,命史靳将崔镡压绑到柏县,柏县离宁州不过一天的路程,史靳为何迟之昨日才把回信送来。其二,史靳已经说明崔镡在他那里,为何不把人绑送到大将军帐中,反而回信要大将军派人前往抓拿。[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其三,史靳与崔镡同为王仙芝旧将,又与大将军素来不和,此番何已如此好意,这般轻易放人。”说到这里,林严看了一眼正在沉思中的周霍,最后肯定道:“集以上三点,末将有九成的把握,史靳必定已反,让大将军派人前去,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罢了。” 周霍听完后,满脸赞赏的看着林严,道:“说的好,如果事情真的如你所说,回去后,我必定记你首功。” 林严脸上没有丝毫的变化,静静的等待着周霍做最后的决定。 周霍沉思片刻,最后下令道:“全军将士原地驻营,等雾气散去后,在行入谷。” ……………………………. 中午时分,强烈的阳光席卷大地,雾气慢慢的散去,周霍随即啊令,名柴用领三百士兵先行进谷,后军随后跟上。 山谷只有一条小道直同而上,一阵阵寒风吹过,骑马狂奔的士兵们不禁缩了缩脑袋,嘴上不停的暗骂,只希望能快点离开这里。 转眼间,行程已经过半,出口在望。周霍皱着眉头,开始有些怀疑起林严所说的真实性,就在这时,一丝轻微的响声惊动了周霍,抬眼朝左边搞处的一片草丛在阳光的照射下,一道白光霎时闪现,冷冷一笑,心想真的有埋伏,他的眼睛慢慢的眯了起来,朝身旁一名士兵打了一个眼色,士兵点头会意,扭转马头,朝后奔去,吩咐大家作好战斗的准备。 谷口已经不足一里,就在大家以为不会在有伏兵之时,谷内两边突然响起一片喊杀声,数千士兵大吼着冲杀而下,准备宰杀如笼中之鸟的周霍等人。 周霍经历战场不下百场,岂会害怕这等阵势,脸上丝毫不见慌乱的神色,冷静的指挥众士兵结成防守阵型,并命令众人不可随便出击,万不能被敌人分割开来。 两军相遇,一时间杀声震天。离被伏地点三里外,林严带领二百士兵正正静静的缓慢朝出事地点进发。 行进到一里处,林严命令众人停下,并叫王猛爬到高处朝前方观望,“林严,周将军快支持不住了。” 林严点了点头,扫射了一眼手下的士兵。“杀”一声短促的命令从他绷直的唇缝发出,二百铁骑骤然发动,无声无息向敌军背后披靡杀去。 虽是秋冬十月,但此时的周霍却是满脸汗水,身边的五百亲兵已经死伤过半,如果不是身为主将的自己到现在还在坚持,恐怕早就已经溃败了。 就在这时,敌军突然混乱起来,数百铁骑如猛虎下山,狠狠的刺穿了敌军的背后,刀锋冷冷闪过,血箭飞起,人头滚滚落地。 林严所率领的骑兵所过之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到处是一片哀号、哭喊声,没有怜悯,只有无情的杀戮,瞬间,骑兵便杀出一条血路,和被围在中间的周霍会合。 两军会合,顿时士气大胜,在士兵狂嚎的嘶喊中猛烈的朝敌人反扑杀去,敌人明显只是一群乌合之众,在坚持了片刻后,终于如洪水卸闸般,哭喊着四处逃命,周霍带领士兵追了一阵,见敌军人数众多,便命令停止追杀。 “末将不辱使命,圆满完成任务。” “好小子,算我周霍欠你一条命!”望着一脸潮红的林严,周霍心中不禁感叹非常,临进谷前,这小子突然提议分兵二百给他,已做后援,当时自己一时兴起便应许了他,没想就是这么一个看似儿戏的决定,到最后竟会救自己一命,救全军将士一命。 “将军言重了!”林严此时心胸激荡,刚才的那场撕杀此刻还深深的回荡在脑海里。 “你小子拿个绳子把自己绑着干什么?”周霍注意到林严的腰身缠着几圈粗麻绳,不禁感到好笑。 “末将不通马术,故叫人用麻绳固定住身子,以便冲杀时不会从马上掉下来。 “哈哈!你小子还真有办法。”周霍听后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忘记了这里才刚刚经历过一场惨烈的撕杀,而是和自己的晚生后辈在家中随意谈笑般。 林严脸上一红,虽然在崔镡军中学习了几个月的骑马,但只是刚刚会骑而已,刚才领军冲杀,他怕会掉下来,便叫王猛用绑小腿用的麻绳把自己与马身捆起来。 这时,柴用领兵从谷外奔了过来,“将军,果然有埋伏,还好敌军最后自己乱了起来,不然我老柴可就见不到你了。” 周霍与林严对视一眼,同时放声大笑起来。 ------------ 第六章 新年 夜,长安启王府,现在的朱温大将军府 朱温仔细看完了周霍寄来的书信,望了林严一眼,笑道:“你这次表现的不错你想要什么奖励!” 林严脸色平静,道:“这些都是全体将士的功劳,末将不过是其中的一个罢了。”说到这里,沉思了片刻,随后单漆跪下,“天气渐冷,众多士兵还只是身穿薄棉单衣,请大将军怜惜将士,奖赏此次参战士兵每人一件厚衣,末将必万死报答大将军的厚恩。” 朱温脸上一愣,随即大笑着上前扶起林严,“难得你能如此义气,怪不得周霍在信中对你大加赞言,果不欺我,你说的这件事,本将军答应了,明天我就命人前往周霍大营,给全军将士每人发放一件过冻的厚棉衣。” 林严脸上一喜,再次跪下道:“谢大将军厚恩。”来到大唐四月有余,林严已经开始慢慢的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习俗,并在王猛的教导下,懂得了很多军中的礼数,虽然有些不习惯动不动就得下跪行礼,但林严深知这些都是礼数,如果见到上级将军不跪地行礼,轻则重打五十军棍,重则当场立斩。 朱温笑了笑,再次扶起林严,道:“我手下亲兵营现在刚好缺少一位副统领,不知道你可愿意留下?” 林严有些难色,道:“末将当然愿意,只是不知道周将军那里会不会同意!” 朱温哈哈一笑,“无妨,周霍那里我自会跟他说。” 在哪里不是混,朱温这里的待遇肯定会比周霍那儿好,只是突然要和王猛分开,心里觉得有些不舍,“末将听凭大将军的安排,只是末将有一位好友也在周将军营中,希望大将军开恩,能将他调来与我一同向大将军效命。” 小事一桩,朱温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林严的要求,“没问题,本将军答应你了。” 林严连忙道谢。 朱温深深看了林严一眼,“你下去休息吧!以后就安心跟在本将军身边,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 大年初一,雪花纷飞,黄巢进入长安后明令士兵不可随意欺褥城内百姓,但他手下的士兵多是一些土匪农民,虽然大部分士兵还算老实,遵照了黄巢命令没有扰民,但是军队中总有一些害群之马,抢劫、奸褥每天都有发生,长安内的制安一天差过一天,虽是过新年,可是街上的行人却是少之又少,根本没有一点过新年的气氛。 “头那里有一家商店!” 新年已到,朱温一早便命令林严到街上去购买酒食,本以为只是小时一桩,可事情却大大的出人意外,花了一上午,林严跑遍了半个长安城,硬是找不到一家开门做生意的商店,本以为长安身为全国首都,必定是热闹不凡,可哪里会想到会是这种摸样,着实让林严大授打击。 来到长安北街,这里是长安居民最多的地方,林严本打算过来碰碰运气,谁知刚进入街内没多久,手下士兵就发现了远处正有一家商店,门口还摆放着一些白米与酒潭。 林严满脸喜色,快步朝酒店走去,进入店内,一名五十上下的老人正在拿着一本帐簿看着,听到脚步声,老者抬头朝来人见数十个身穿军队铠甲的士兵正从门口进来,脸色顿时大变。 林严见老板脸色灰白,像是死了老娘一样,心里顿时明白过来,不禁很是同情这些生活在乱世的商人门,于是和颜悦色的说道:“老板,我们是来买东西的,你别害怕。” “军爷,你想买点什么东西?” 林严望了望四周,店内的东西不多,除了十几袋白米以及一些少量的酒肉外,在无其它各物,“老板,店内就这些东西?” 老板暗叹一声,“现在各处兵乱,小店已经断货好几个月了,这些东西还是以前的存货,军爷如果不信,可以四处搜查。” 林严见老板满脸的苦涩,心里也是有些不好受,从怀里拿出一颗一斤多重的金元宝,递给了老板,“这里的东西我全部买下,老板,你看这钱够不够。” 老板一愣,随即满脸喜色的接过金子,不停的点着头。“够了,够了。” 林严命令士兵把东西装上马车,回头看见老板正站在远地傻看着手里的金元宝,不禁有些好笑,摇了摇头,走出了商店。 ………………….. 大将军府里一片笑声,客厅里,一张数丈开外的大圆桌摆在正中央,朱温坐在上席,不停的接受自己手下各个将领的敬酒。 周霍举杯敬酒,“大将军,祝您老身体健康,福如东海。” “好” 重人大声叫好,朱温笑着点了点头,与周霍同饮一杯。 接着陈定山也站起敬酒,“大将军,祝您来年官运亨通,领着弟兄们多打几长胜仗。” 陈定山是朱温最为倚重的心腹大将,他这一敬酒,朱温顿时喜色眼开,站了起来,重重的与他碰了一杯,“说的好,本将军也敬你一杯。” 随后众人相续敬酒,有说有笑,一时间,气愤达到了一个最高峰。 林严身为朱温亲兵副统领,又是新进将领,所以他还没有资格进屋和各位将领一同用席,只好在外间和其他等级比较低的副将、偏将等一起用餐。 朱温满脸微笑着与众将领谈笑风生,突然想起什么,问周霍道:“林严那小子了,怎么没有看到他。” 周霍凑到朱温跟前,低声道:“大将军,林严入军不过数月时间,职位低下,论资格,他还不能进入内间。” 朱温点了点头,“去,把他给我叫进来。” 外间的林严也算是快活,身为朱温的近身将领,又如此年轻,那些驻扎在外的将领知道此人日后的前途必定不可限量,所以不停的朝他敬着酒,打着近乎。 林严哪里斗过这些老兵痞子,没过一会儿,几斤黄酒进肚,脑子觉得晕忽忽的,还好坐在旁边的王猛不停的在帮忙挡酒,不然林严可能早就躺到桌子下面去了。 “周将军好。” 正晕忽忽间,林严发现众人突然都站了起来,这时,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周霍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老弟,喝的怎么样了。” 林严连忙站起身子,转身一看,真是周霍,“周将军,你怎么来了。” 周霍笑道:“你小子也不进来和我喝杯酒,是不是忘记你老哥了。” “周将军待我亲如兄弟,林严怎敢忘记。” 周霍笑着给了林严一拳,然后同酒席间的众将领同饮了一杯,随后拉着林严往里走,道:“你小子真不懂事,大将军在里面等了好半天,你也不进来给他敬杯敬。” 林严苦笑,里面都是朱温的心腹大将,自己刚到朱温身边不久,他没发话,自己哪有资格去向他敬酒。 随着周霍来到内间,除了见过林严一面的陈定山与柴用笑着朝他点头打招呼外,其余诸将皆冷眼望向这名新进同僚。 朱温一脸笑意的看着林严,来到跟前,林严举杯敬道:“末将祝大将军长命百岁,永登高位!” 朱温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的站了起来,同饮一杯后,手重重的拍在林严的肩膀上,慢声说道:“祝你我都能长命百岁!" ------------ 第七章 暗流 大年初四,热闹了整整三天的大将军府在各位将领相续走后,终于恢复了平静,一大早,天刚刚蒙蒙亮,身为朱温亲兵副统领的林严不得不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草草的洗梳了一番后,立即前往朱温的住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大将军府的前身是大唐启王府,启王名李唤,是唐懿宗李漼六个儿子的一个,身为么子,李唤自小便身得皇帝的宠爱,唐懿宗李漼是一个昏庸无能、奢侈无度的君主。他即位后,不思朝政,沉湎于酒色之中,任用宦官干政,政治十分**,藩镇割据重新兴起,唐宣宗中兴的果实被他损耗殆尽。做为李漼的儿子,李唤继承了他老子的优良传统,不仅贪财好色,暴敛金钱,而且仗着李漼的宠爱,擅自挪用国库钱财修缮自己的府邸,把诺大个王府建造的跟半个皇城一般,里面的修饰装横更是奢恀其尽,就连林严住的偏房里睡觉用的枕头都是用整块白玉所做而成,目睹这一切,林严不禁满腹的感叹,这样的大唐能不亡? 朱温的亲兵统领叫王福,是他的老乡,自起兵便一直追随朱温左右,是他最为倚重的心腹之一。 现在的长安正是多事之秋,为了能更好的护卫大将军府的安全,朱温便命令林严与王福一人一班,全天十二个时辰待侯。 来到值班房,门口站着两名士兵,林严笑着朝两人打了一下招呼,随后推门进去,门旁靠墙的地下放着一个小烤炉,使屋内温暖如春,一眼望去,王福正趴在桌子上死死的睡觉。 林严一笑,上前轻轻推了推王福,低声喊道:“王统领,醒醒。” 王福被人叫醒,迷迷糊糊的抬起头来,见是林严,道:“大冷的天,你小子不好好的睡觉,跑到我这里来干什么。”值班房位于朱温主院旁边的一个小偏院,新年到了,他手下的众多将领都要前来拜年,为了安全,朱温便命令王福临时住到这里来,护卫府里的安全。 “你我一人一班,昨晚王将军累了一晚,还是回房休息一下,这里交给我就好了。” 王福打了一个懒腰,站了起来,笑道:“算不了什么,以前跟着大将军行军在外,经常就是两三晚不睡觉,早已经习惯了。”王福四十上下,身体有些偏胖,但是很健壮,脸上永远都是一副老实摸样,对手下士兵爱如亲子,在亲兵营里,除了朱温,便是他的威信最高。 “房里暖和,你待在这里,我出去梳洗一下,顺便拿些吃的过来。”王福为人和善,林严虽是刚到的新人,但是他却从来不以大欺小,反而常常帮助林严,林严也是性格随和的人,这般情况下,两人很快便成了好兄弟。 王福走后,林严刚刚睡起,也不想待在屋里,于是便来到屋外,呼吸着早冬清冷的空气,林严顿时觉得全身气爽。这时,一名士兵从外从从走来,见到林严,连忙禀报道:“副统领,大帅派使者来了。”林严性格随和,常和手下的士兵一同玩闹,每到发工资的时候,经常自费请众人出外大吃大喝,所以林严虽是新到不久,但是却已经和众人混的很熟,许多时候,就算王福不在,士兵也会立即把事情禀报给林严。 林严道:“使者现在何处?” “正在客厅用茶。” 林严点了点头,“知道了,我这就去禀报大将军。” 朱温的院落就在旁边,林严稍走几步就到,数十名士兵分布把守在院落四周,林严来到朱温睡房的门口,朝一名把守的士兵问道:“大将军醒了?” “还没有,副统领可是有事要禀报大将军。” “恼烦兄弟进去通报一声,就说大帅派人来了,正在客厅侯见。”这些士兵是最早跟随朱温南征北战的亲兵,他们的身份特殊,唯一的任务便是保护朱温,这些人自仗身份,平常谁都不放在眼里,除了大将军外,便是只有亲兵统领王福才能指挥的动他们。 “知道了,你在这里等着。”士兵丝毫没把林严这顶头上司放在眼里,冷冷的点了点头,转身进去报告。 片刻后,屋内灯光亮起,不时能听到朱温的问话声,没过一会儿,进去报告的士兵走了出来,“大将军醒了,你可以进去了。” 林严望了一眼身前满脸傲气的士兵,皱了皱眉头,心中不禁感到有些不快,但他自知自己刚来不久,还没有什么威望,有些士兵不服自己也是很正常,忍住了心中的怒气,林严一言不发的朝屋内走去。 朱温衣服已经穿好,正坐在屋内的一张椅子上闭目养神,“禀报大将军,大帅派使者前来,现正在客厅等候大将军。” 朱温睁开双眼,恩了一声,笑看着林严,“昨晚你喝的大醉,要不是王福把你背回房中,你可就要在地上睡到天亮。” 林严脸上一红,顿时说不出话来,虽然这个时代酒的含精度还很低,可是如果大碗大碗的喝上十几斤,酒量不行的人照样会喝个滔滔大醉,林严的酒量也不是不行,只是跟那些动辄用潭来喝的将领,林严确实还只能算是酒量太浅。 见林严满脸窘迫之色,朱温哈哈大笑,不在说话,起身而走。 ………………………………… 来到客厅,一名年约三十上下,身穿蓝色棉衣,脸色白净的人正坐在客位上品尝着茶水。 走进客厅,朱温哈哈大笑着快步上前,“原来是南方兄弟,来之前怎么也不提前说声。” “呵呵,一大早便吵醒大将军,南方罪过。”他叫南方傲,曾是川州刺史,黄巢攻破川州后,爱惜其才干,便派人游说他投降,经过几番说辞,最终投靠了黄巢,并很快得到他的重用。 朱温拉着南方傲坐下,“说的哪里话,兄弟要来,老哥应该亲自迎接才对。” 南方傲微微一笑,看着朱温不在说话。 两人对看了一会儿,朱温最先开口说道:“不知南方兄弟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南方傲从身前桌箕上拿起一件包袱递给朱温,“正是为此物而来。” 朱温接过东西,看了南方傲一眼,道:“此物可是大帅所赐!” “正是!” 解开包袱,里面是一件华丽的官服以及一封书信,信中任命朱温为辅国大将军,宁州节度史,新年十五过后,立即上任。 黄巢玩的到底是什么把戏,他明明知道自己已谋反的借口已于年前派兵包围了宁州,这个时候认为自己为宁州刺史,难道是想借着宁州事件,把自己调离长安。 看完书信,朱温脸上一片平静,缓缓望了南方傲一眼,道:“朱某无半点功劳,怎敢受大帅如此大恩。” 南方傲笑而不语,默愁了林严一眼,表示有话想跟朱温秘谈。 朱温冷冷一笑,想反间自己和手下的关系?“这里没有外人,南方兄有话还请明说。” 南方傲深思片刻,看着朱温,缓声说道:“大帅将于三天后登基建国!” ------------ 第八章 局势 蓝月酒楼位于长安南街,共有两层,二楼靠窗户的一间雅室,林严一边饮着小酒,一边与王猛说笑着 “老大,过了十五,大将军真会离开长安?”王猛是林严来到这个时代后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也是目前为止最好的一个朋友,自从当了亲兵副统领后,王猛左一句副统领,右一句副统领,林严听了很是是爽,就叫他改了称呼。 “大帅不是已经下令了?大将军过了十五就得前往宁州上任。”林严饮了一杯黄酒,缓缓说道。 王猛给林严把酒满上,颇有深意的说道:“老大,你认为大将军会按照大帅的命令,离开长安?” 林严看了王猛一眼,笑道:“大将军离不离开长安关你何事。”与王猛相处了半年多,随着两人的关系越来越深厚,林严慢慢发现他其实是一个很不简单的人,虽然外表看似厚道,平时做人做事也是大大咧咧的,但是一旦到了关键时刻,遇事冷静,往往能把不利于自己的因素转换为有利于自己。 王猛笑了笑,自饮一杯,“宁州虽然离长安不远,但地处关内偏远之地,与河东、河北相邻,一旦和唐军打起来,大将军必定会首当其冲。”说到这里,王猛朝四周看了看,凑到林严跟前,低声道:“而且我听说,此次大将军去宁州,黄巢只许他带二万人前往。” 林严默默看了王猛一眼,沉思不语。黄巢手下兵将虽多,但大多出自不同的地方,以前打江山的时候还能同甘共苦,可是一旦打下了长安,随着各自的利益追求,这些拥兵的将领马上各成一系,加之黄巢登基在即,其内部的权利争斗已经是越来越严重,年前召唤黄百川的五万大军进驻长安,明处是加防城守,暗地里却是为了打压长安实力最大的朱温一系,目前朱温手下有近七万大军,二万驻守柏县,剩余的五万全部驻扎在长安城外,朱温虽然不是黄巢手下拥有士兵最多的将领,可是就目前而言,在长安之中,当属朱温的实力最强,随着眼下的局势越来越复杂,黄巢为了保证自己能顺利的登基,万不得已之下,只好加派黄百川进驻长安,已防止出现意外的情况。 王猛望了望沉默中的林严,“现下长安派系林立,各将领为了争夺黄巢登基后的最大权利,斗的你死我活,虽然目前黄巢暂时还能控制住局势,但是他一旦登基建国,这些拥兵自重的将领必定会上演一场争权大戏,大将军现在离开长安,也不为是一个好的方法。” 林严站起身来,拿着酒杯走到窗口,望着街上稀少的行人,缓缓说道:“朱温如果只是想做一个安稳的大将军,黄巢的命令他肯定会听,可是他不是,虽然离开长安能远离权利的征伐,但你想过没有,离开了长安也就意味着朱温永远都只能当一个大将军,在无出头之日,再者,作为整个大局之中的一个部分,朱温现在离开也就等于放弃了这场游戏,待日后黄巢稳定住局势后,拥兵近七万大军的朱温,黄巢会放过他?” 林严满饮一杯,从新回到坐位上,目光明亮的说道:“现在离开就意味成全了黄巢,成全了其他的人,朱温为人城府极深,这种傻事,他决不会做。” 王猛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半响后才满脸佩服的看着林严,“还是老大想的远,小弟佩服。” 林严拿起酒壶倒酒,才倒了半杯便已酒尽,端起酒杯喝完最后半杯酒,“时候不早了,我们回” …………………………………………. 大年初七,一早,林严换上了崭新的军服,半年多没减发,头发已经长到颈后,古代讲究身体发之父母,自己不得随意伤害分毫,林严无奈,只好找了一个棉绳把头发绑成一顺,虽然有些不习惯,但也只好入乡随俗了。 今天是黄巢登基的大好日子,朱温早早的便起了床,换上辅国大将军官服,坐在大堂客厅上用着早餐。 来到大堂,朱温与王福正坐在一起用着早餐,林严笑着上前打了一声招呼,“大将军、王统领早上好。” 就朱温与王福两人用餐,桌子上摆放着一大碗稀饭,以及两盘白面馒头。 朱温笑着朝林严点了点头,“你来了正好,坐下来一起吃点东西吧!” 林严也不客套,依言坐下,拿起一个馒头就吃了起来。 王福把一个盘子中的最后一馒头吃完,摸了摸肚皮,打了一个饱嗝,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林严,拍了拍他的肩膀,打笑道:“你小子今天穿的这么干净,是不是要去相亲。” 林严把嘴里的馒头沿下,望了一眼王福,苦笑道:“末将一穷二白的,谁会看的上末将。” 朱温这时也吃饱,听着两人的打趣,不禁有些好笑,“王福,你什么时候这么婆妈了,林严相不相亲关你屁事。” 王福与朱温关系极好,没把他的笑骂当回事,“大将军说的哪里话,小的不是关心小辈嘛!” 听着王福的话,朱温心里一动,朝林严问道:“林严,你家里可还有亲人。” 朱温问话,林严连忙放下手里的馒头,有些黯然的回答道:“末将父母早亡,从小是被邻居张大叔抚养张大。” 朱温安慰了一下林严,接着问道:“你家里可有妻子?” 林严望了朱温一眼,不知道他问这些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立即回答道:“末将家里贫穷,未曾取妻。” 朱温点了点头,不在言语。片刻后,突然说道:“我有一养女,今年刚好十八岁,还未出嫁,现在我把她许给你,不知道你可愿意。” “大将军。。这。。”林严有些措手不及,朱温今天是来的哪阵风,怎么突然想把女儿许给自己。 朱温默默看了林严一眼,“先别急着回答,考虑清楚了在告诉我。” ------------ 第九章 失控(上) 今天虽然是黄巢登基的大喜日子,但是街上的行人却是少之又少,丝毫没有新皇即将登基的喜悦气氛,仿佛黄巢登不登基和他们并没有关系 朱温率领三百亲兵从宽敞的街道上风弛而过,往皇城的路上,不时的能遇到与他一样赶往皇城的将领,有的是单人骑马狂奔,而有的人则是被数十亲兵护卫着,来到一处十字街口,南面突然响起一阵轰雷般的马蹄声,林严注意到朱温停慢的马速,连忙挥手示意身后的骑兵减缓速度,朝南面一队不下五百人的大量骑兵正往这边奔来。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片刻后,两队骑兵会合于十字街口,骑兵慢慢闪开一条道,一名四十多岁,身材尖瘦的将领骑马缓缓的来到朱温跟前。 “原来是朱兄,你我兄弟可是好久没见面了。”来人名叫黄百川,原是王仙芝手下第一猛将,王仙芝死后,在黄巢的再三劝说下,最终领着数万兵马投靠了他,因为作战英勇无敌,又曾救过黄巢的性命,素来被黄巢倚重有加,看做左膀右臂。 朱温使马上前,笑道:“呵呵!多日不见,黄兄还是那样神采照人。[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彼此!彼此!” 两人对望一眼,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朱温伸头靠近黄百川耳边,低声道:“黄兄进城月余,怎么也不来看望看望老兄弟,是不是忘记了以前那些同生共死的日子。” 黄百川默然不语,低头沉思片刻,叹气一声,道:“那段生死于共的日子我怎会忘记,如果能从新回到以前的日子,那该多好。”当年王仙芝死后,黄百川领着其余残部死守宋州,力抗黄巢二十万大军三个多月,城破之后,又连番拒绝黄巢的劝降,黄巢大怒之下就想斩了他,最后还是在朱温的劝说下才勉强饶了他的性命,黄百川感激朱温的救命之恩,在他再三的劝说下,最终是投靠了黄巢。 朱温生于宋州,与黄百川是老乡,年幼时曾在萧县一大地主家里当佣工。后来王仙芝攻破了宋州,久受地主压迫的朱温不敢寂寞,在夜里杀死了即将逃跑的地主一家,随后拿着地主家里的钱财做为投名状,参加了王仙芝领导的农民起义军,因为作战勇猛,朱温很快便被提升为偏将,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认识了当时还只是王仙芝手下一名普通将领的黄巢。 往事如烟,一切都已是明日黄花,朱温闭着眼睛使自己平静下来,“时事难料,昨日最好的朋友,可能今天就会成为最大的敌人!”说完,朱温猛的睁开了双眼,定定的望着黄百川。 黄百川深吸一口气,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说下去,脸色突变,朝朱温冷冷说道:“最近长安城内有些将军非常的不安分,为了大帅能顺利的登基,我奉命严加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加上我带来的五万兵马需要安顿,事情太忙,没能前去看望朱兄,还请见凉。”黄百川在“监视”两个字上语气极重,明显是在提醒朱温不要在黄巢登基的时候闹出什么麻烦来,不然他的五万大军可不是吃干饭的。 朱温脸色平静,丝毫没有理会黄百川的突然变化,笑了笑,“时间不早了,大帅登基的时间就快到了,你我还是快些进宫吧!” 黄百川点了点头,两人不在言语,架马朝皇宫赶去。 黄巢下令每位将军进入皇宫最多只能带上两名随从,到了宫门外,朱温下马,命林严与王福随自己进宫,而其余士兵则在外等候,不得生事。 朱温与黄百川同肩而行,但是奇怪的却是两人始终没在说过一句话,只是低着头默默的行走在深宫大道上。 跟在后面的林严却是不停的左顾右盼,威严的大殿,高大的墙壁,这些以前只能在电视上看到的景象此时却全部呈现在眼前,林严整个人不禁新奇的不得了。 皇宫内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全然不像外面那般冷清,行走半个多时辰,越往里走警卫变的越森严,随处可见身穿明亮铠甲的带刀侍卫的身影,每经过一处门廊,都会遇到侍卫仔细的检查,好在大多数人都认识朱温与黄百川,所以一路并没有遇到什么阻碍。 来到含元殿前,朱温与黄百川同时停了下来,站在殿门口的宋史老远便看见了朱温与黄百川二人,急忙走了过来,“两位将军总算来了,大帅等的都发脾气了。” 朱温望了黄百川一眼,呵呵笑道:“来的路上遇见往日故友,说了几句闲话,所以来迟了些,今天是大帅大喜的日子,这点小事大帅不会怪罪我和黄将军的。” 宋史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刚刚有几位前朝的旧臣上笺咒骂大帅,惹得大帅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现在正准备拿那几个人开刀呢。”朱温与黄百川都是最早便跟随在黄巢身边的将领,而且两人都是手握重兵的大将,宋史只比林严早两年进入黄巢集团,所以对朱温与黄百川两人的态度极为尊敬。 朱温听后心里暗自冷笑,‘你黄巢就算对前朝的那些旧臣在怎么宽大厚赏,可是在他们眼里你始终不过是一个乱臣贼子罢了。 朱温故做问道:“那几位大人到底说了一些什么,竟惹得大帅不顾今天是大好的日子,破刀杀人。” 宋史面有难色的说道:“这个…末将也不是很清楚,朱将军进去了便知。” 朱温洒然一笑,朝黄百川说道:“黄兄,大帅等候多时了,我们快些进” 黄百川点了点头,没有理会朱温,独自一人朝大殿走去。 朱温待黄百川与宋史走远后,突然面色一冷,急身来到林严跟前,神色慎重,道:“你速速离开皇宫,如果到了晚上我还没有回府,你拿着我的兵符去城外找周霍,命他立即率领大军杀入长安。”说完,朱温从怀里拿出一枚玉符交到了林严的手中。 ------------ 第十章 失控(中) 黑夜,长安城楼上灯火通明,哨楼高处警戒兵借着灯塔抬目遥望远处,城墙上众多士兵来回走动,死死的守卫着长安城门的安全。 周霍站在远处一座小山丘上,定定的望向长安城楼,长安东门的士兵数量明显比往日要多了很多,像加强城防这种军事调防,上面一般都会提前通知下面各个将军,可是黄巢这次却没有这么做,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真的像林严所说的那样,黄巢准备在登基之日,对付朱温这些拥兵的将军们? 一名哨兵从黑夜中急急来到周霍跟前,拜身禀报道:“周将军,东门大约有守兵五千,每三个时辰换班一次,离下次换班大约还有一个时辰。” 周霍望着远方,道:“可探知东门是哪个将军所率领的部队。” “城门戒严,任何人不得进出,小的不敢靠近城门。” 周霍皱了皱眉头,严声道:“再探,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查出东门士兵到底是哪个将军的部队。” “是!” 待哨兵下去后,周霍抬眼朝站在身旁的林严“林严,你临走之前,大将军有没有交代你其他的事情,比如用什么方法进入长安。” 林严摇了摇头,问道:“周将军,现今长安驻有多少士兵。” 周霍愣了一下,不明林严为何会问这个问题,想了想,回答道:“大概有二十来万吧!黄大帅亲部十万,黄百川五万,大将军二万,其他十几位将军加起来也有个五六万左右…..你是说……”说到这里,周霍仿佛明白了一些什么,脸色顿时变的沉重起来,定眼望着林严一动不动。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林严也是不久前才明白朱温为何会突然命自己出宫,联络周霍率兵攻打长安,因为他终于明白了黄巢的意图,黄巢刚进入长安时,手下的士兵加起来也是有二十多万,可是完全听从他指挥的不过是他自己手下的十万亲部士兵,其他的近十五万兵马则是掌握在各个领兵将领手中,他们只是名义上听从他的安排,暗中却是各成一系,其中以朱温的势力最强,手中握有七万大军,并且全都驻扎在长安附近,随着关内的局势慢慢稳定下来后,黄巢为了自己能顺利的登基建国,便开始着手打击这些手握重兵的将领,其中则以势力最强的朱温首当其冲,面对黄巢日益严重的步步紧逼,朱温不得不联合其他各位将军一同抗衡,最终形成军事联盟,一同抗衡黄巢的压迫,这也是黄巢为何会在前线战局危险之机,突然把黄百川调回,为了就是加强自己在长安的军事势力,并且在登基之日,把以朱温为首的各个将军一网打尽。 林严现在不禁有些佩服黄巢的心机,朱温逼走崔镡,占领柏县,这种接近谋反的事情黄巢完全不提,反而是把朱温提升为辅国大将军,大加重用,这个官职可是武官之首,它代表了一个将领的成果,是每个将领都梦寐以求得到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黄巢的这一举动完全迷惑了朱温众人,使他们以为黄巢即将与他们和解,而放下了心中的提防,两方的关系开始朝良好的方向发展。 可就在这个时候,黄巢突然调回黄百川,待朱温等人发现不对的时候,黄百川已经回到长安,随他一同回来的还有五万大军,局势突转急下,随后黄巢不在与朱温等人言和,先是诛杀了几位不听自己将令的将军,然后乘着朱温围攻宁州的时候,突然调任他为宁州刺史,并且只准他带一万兵马前去,这时的长安已经是黄巢一家独大,朱温无奈之下,只好伏首听命,长安牢牢在手,手握近二十万大军的黄巢不在有所顾及,开始大肆打压那些稍有异向的将领,今日黄巢登基,把在长安内的所有将领招集起来,朱温在最后关头感觉到黄巢的意图,于是急忙命令林严出宫,联络城外的周霍率兵搭救自己。 黑夜中,前去查探的那名哨兵身中数检,踉踉跄跄的朝这边走来,来到周霍跟前,“东门是王长义将军的部队…”还没说完,这名哨兵就沿下了最后一口气。 周霍脸色铁青,“抬下去,好生埋葬他!” 王长义是黄百川进入长安后,黄巢最先开刀的一批将领,已在年前被杀,他手下的一万部队现在由黄巢的心腹将领胡莫统领。 林严望了望天色,天黑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按照前世的时间,也就是八点多左右,朱温身处皇宫,现在生死难料,不能在耽搁下去。 “周将军,时间已晚,再耽搁下去,大将军可能会出危险。” 周霍点了点头,不在迟疑,命令身后二万大军朝长安东门方向奔去。 城楼上的哨兵借着灯光看清了远处正有一部数量庞大的军队朝城门方向奔来,脸色大变,连忙敲响了身边的铜锣,响亮的声音划破黑夜,城楼上顿时一片慌乱,一些蹲坐在地上的士兵在听到响声后,急忙站了起来,抬眼朝城外望去。 “出了什么事情,谁敲的警钟。”东门守将魏显急身赶到城楼上,大声质问道。 “将军快看城外,有大量军队朝这里奔来。”敲响铜锣的哨兵见魏显大声喝问,连忙指着城外解释道。 魏显来到城墙边朝外望去,一看之下脸色顿时大变,只见远处黑压压的一片,看不清到底来了多少人,但从阵势上看绝对少不了一万。 待兵马来到城下三百丈外,魏显顿时吸了一口凉起,来者的数量还是远远的朝出了他的想象,至少有二万人以上,脑子急转,那些将军驻扎在城外的部队,好象除了朱温以外,还没有哪个将军能有这么多的兵马。 周霍把大军停在离城外三百丈的地方,自己则领着林严与五百骑兵冲到城下。 来到城下,周霍抬眼望了望城上,灯火通明,数千士兵正拿着武器紧张的盯着下面,冷冷一笑,扬言喝声道:“守城的将军是谁出来见我。” 城上的魏显一眼便看出了来人是周霍,心里稍微轻松了一些,清了清嗓子,笑言回声道:“原来是周将军,不知道这么晚了找小弟有什么事情。” 周霍根本不给魏显套关系的机会,大声质问道:“魏显,我派哨兵前往城内办事,你为何杀他,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一个解释,就算我肯放过你,我手下的二万将士也不会放过你。” 周霍一上来就如此强硬,丝毫不念往日的交情,又看了看城下满带杀气的二万大军,一丝冷汗不禁从魏显的脑门上冒了出来,回头朝身边副将怒问道:“刚刚是不是你命人杀了那名哨兵。” 副将满口大张,急身跪了下来,道:“将军,末将跟了你这么多年,什么人该杀什么人不该杀我还不知道?末将今天在家休假,刚刚士兵通知我东门发生了事情,这才急忙赶了过来。” 魏显拉过一名士兵,“今天是谁守夜。” “是严平将军。” 魏显咬了咬牙,怒声道:“他人呢!还不快把他给老子找来。” ------------ 第十一章 失控(下) 魏显焦急的在城楼上走来走去,周霍已经给出了最后的期限,如果一刻钟之后不能把凶手押解到城下,他就将率军攻打城门。(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一刻钟转眼既到,周霍早就已经等的不耐烦,敞开嗓子城上大吼道:“魏显,时间已到,你到底想怎么样,在不把凶手交出来,老子可要攻城了。” 魏显苦笑道:“周将军莫要焦急,还请稍等片刻,在下一定会给周将军一个满意的答复。” 周霍满脸怒气,狂叫道:“说的好听,刚刚明明说好一刻钟之后便交代于我,现在又要反悔,莫非要我二万将士等到天亮不成。” 就在魏显无话可说之时,一名将领不急不忙的从城下走了上来,来到魏显身前,抱拳行了一礼,道:“魏将军,不知道这么晚了叫末将来有什么事情?”来人身材矮小,脸尖无须,一副小人摸样,正是魏显副将严平。 魏显忍住心中的怒气,问道:“刚刚有名士兵前来叫门,是不是你叫人放箭杀了他。” 严平想了想,点头道:“是有这么回事,魏将军是从何处得知此事。” 魏显哼了一声,“你朝城外那里正有二万大军要找你报仇!” 严平疑惑的朝城外望去,一看之下脸色巨变,失声道:“出了什么事情,城外怎么会集结如此多的士兵。”说完急忙朝后连退数步,深怕下面的军队会突然攻击他。 魏显鄙视的看了严平一眼,“还不是你敢的好事,方才被你杀的那名士兵正是周霍手下的军士,现在是找你报仇来了。” 严平听后脸色一变,朝四周看了看,数千士兵正手拿武器严阵以待,心中不禁稍微松了口气,“不就是一名普通的士兵嘛!杀了就杀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他说话的语气极其傲慢,完全没有把魏显这位主将放在眼里,也难怪他的态度会如此无礼,他大哥现今可是长安防御使,黄巢眼下的红人,魏显的顶头上司。 魏显脸色通红,钢牙咬的直响,可也奈何不了他,谁让他的大哥严刚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自从王长义被黄巢所杀,他的部队就被严刚所接受,要不是严平年纪太轻,威望不足,东门防御使的位子怎么也不会论到魏显来做。严平仗着他大哥的关系,平时根本就不把魏显放在眼里,要不是手下这五千士兵只忠心于他,严平兄弟两人可能早就对他下手了。 这时,周霍的叫骂声再次从城外传来,魏显冷冷的看了严平一眼,道“那名士兵是你下命叫人杀的,那你自己去跟他们解释吧!” 严平望了望四周数千士兵,底气十足,没把魏显的话放在心里,整了整衣服,来到城墙处,朝外大声喊道:“周将军,深夜不在营中休息,反而待兵威逼城门,这是何意,难道你想造反不成。”严平简直无耻至极,一上来不先说明自己的错处,反而开口便直言周霍想要造反,这种傲慢无礼的语气,使人听了刺耳至极。 周霍脸色铁青,怒急反笑,“我道是谁,原来是严刚的矮坨子弟弟,你有什么资格和老子说话,老子驰战沙场时,你小子还在穿开档裤了,就算是严刚来了,也还得先叫老子一声大哥,哈哈!” 严平脸色极其难看,他自尊心极强,平日最恨别人说他身材矮小,周霍语气极其轻蔑,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严平脸色通红,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样,整个人顿时失去了理智,双手拍着城垛,跳着脚,疯声尖叫道:“周霍,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教训老子,来人啊!射箭把他给老子射死。” 周围的士兵像是没听到他说话一般,一动也不动,严平朝魏显望去,只见他抬头望天,理也不理自己,心中的怒气更盛,狂吼道:“我的话你们没听到吗?快给我放箭杀了周霍那个反贼。” 士兵们目视前方,看也不看严平,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严平的怒吼一样,笔直的站在那里,还是一动也不动。 这些士兵都是魏显一手**来的,只听从他一个人的命令,就算是严刚也指挥不动他们,严平明白如果没有魏显的发话,这些士兵根本就不会理会自己,严平咬了咬牙,夺手拿过一名士兵的长弓,拉弓就是一箭朝下面的周霍射去。 严平的武艺平凡,力气和低层最普通的士兵根本无疑,周霍不屑的笑了笑,伸手不急不慌的把射来的箭羽稳稳抓住,并示威一般的朝城上的严平摆了摆手中的战利品。 严平把长弓重重的甩在地上,跳着脚不停的大声怒骂着,周霍不屑的哼了一声,不在理会严平那个小人,转过马身朝后面的大军使去。 林严突然架马挡住周霍的去路,“周将军,你这是要去干什么。” 周霍冷冷的哼了一声,“既然脸皮已经撕破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我现在去整理军队,准备攻打城门。” 林严却拉着周霍,“周将军不可卤莽,长安城高墙厚,如果硬攻,就算是攻破了城门,也必定会损失惨重,那样一来,就是进了长安,也救不了大将军。” 周霍带兵多年,怎会不知道这个道理,苦笑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大将军身处险境,我们晚一刻进城,大将军的安危就会多一份危险,如果现在不打,等他们准备妥当后,我们在打就来不及了。” 林严笑了笑,“周将军莫要心急,林严自有办法不费一兵一足便能进城。” 林严叫来几名哨兵,命令他们前往那些平日里和朱温关系要好的其他将军在城外的兵营,说明原因,希望他们能出兵一同攻打长安,前往皇宫救援朱温。 周霍不解林严为何要如此做,“林严,你这么做能有什么效果,那些将军平日里虽然和大将军关系很好,但如今黄巢当权,他们怎么可能会同意出兵与我们一同攻打长安。” 林严缓声说道:“今天是黄巢登基的日子,那些手握大军的将军必定会进宫祝贺,那么留守兵营里的最高长官必定是他们的副将,只要派人去说黄巢今日会以登基为由,诛杀那些拥兵自重的将领,这些副将必定会心安主将的安危,就算不肯出兵与我们一同攻打长安,但必定会领兵前往长安质问,这样一来,就会造成众将出兵围攻长安的假象,黄巢如果知道城外出了如此大的事情,肯定不敢在轻易的对大将军这些将领们下手。” 周霍眼前一亮,随后又有些疑惑的说道:“你的计策是很好,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不能进城,我们就算在多人围攻长安,也不可能一夜便能杀的进去,那样一来,大将军还是会有危险。” 林严自信的笑了笑,“周将军放心,林严必让那魏显乖乖的打开城门放我们进去。” 周霍沉思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林严抬头朝城上大喊道:“魏将军,我叫林严,乃大将军手下亲兵副统领,今天的事情可能是一个误会,你叫人打开城门,我进城与你详谈,如果真是误会,我们马上退兵。” 魏显与周霍本就有一些交情,所以并不想与对方撕破脸皮,现在周霍有和解的意思,稍稍想了想,便立即下命道:“打开城门,放他进来。” ------------ 第十二章 血夜长安(上) 魏显没想到林严会如此年轻,不禁赞叹道:"英雄出少年,林统领年纪轻轻便出任大将军亲兵副统领,真是前江后浪推前浪,看来我是真的老了!" 林严笑道:"魏将军过奖了,晚辈有许多事情还要向将军学习." 严平哼了一声,冷笑道:"你胆子到不小,竟敢独身进城,只是不知道你还能不能活过今晚!" 林严轻轻一笑,丝毫不把严平的威胁放在心里,"不敢,在下只是托周将军的吩咐,进城与魏将军叙叙旧,顺便解除双放的误会."看了魏显一眼,继续道:"在说,两方相伐,不斩来使,魏将军效命战场对年,必定不会难为我这个晚辈." 严平冷笑道:"嘿嘿!你不用在这里拉关系,对于你们这些反贼而言,根本就不用讲什么道德礼仪."说完,朝魏显拜手道:"魏将军,周霍意图谋反,现在派人前来谈判,必定是心怀不轨,应该速速拿下此人,立斩不赦,已正军规." 林严不屑的愁了严平一眼,冷笑两声,没去理会他,朝魏显看去,静听他的决断. 魏显满脸不悦的看了严平一眼,这里是自己说了算,你个毛头小子有什么资格再这里指手画脚的,"严校蔚,你的话有些过分了,周霍将军的手下被人不明所以的杀害,心情悲痛,率兵围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至于他会谋反,我魏显第一不会相信,周霍向来对大帅忠心耿耿,谋反之说,严校尉言之过重了." 严平脸色铁黑,心知自己在说下去,也不会在有多大的用处,于是闭起嘴巴,不在说话. "魏将军既然与他们一同道和,严平无话可说,夜晚风大,在下束不奉陪了."严平沉着一张死脸,说完后,不理会脸色铁青的魏显,转身便走. 魏显咬了咬牙,最终还是一句话也没说,任由严平离去. 就在严平即将离去之时,林严突然动了,抽出铁刃,刀光一闪,严平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一刀斩下头颅,身体软软的倒下. 异变突发,魏显顿时愣在了那里,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失去头颅的严平鲜血狂喷,成一条直线洒落在魏显的脸上,闻着血腥味,魏显立即反应过来,条件反射般大吼道:"来人,将他拿下." 数十名士兵闻言立即围了过来,其中几名士兵拿着刀死死的把林严压在了地下. 魏显看着严平的尸体,一颗心顿时沉到谷底,低头望着林严,咬牙切齿道:"你好的狗胆,竟敢当着我的面杀我大将,亏我还把你当做朋友,来人啊!把此贼拉下去斩了." 林严丝毫不惧,哈哈大笑道:"魏显,你堂堂沙场宿将,竟会被严平小儿欺辱,我帮你杀了此等小辈,你应该谢谢我才对." 魏显满脸通红,狂叫道:"拉下去,给我五马分尸." 林严被人从地上拉起,脸上没有半点害怕的神情,默默的直视着魏显,"魏将军,严平死在你这里,杀弟之仇不共戴天,严刚必定不会放过你,你现在除了与我们合作外,在无别的选择."林严的命运已经与朱温紧紧的联合在一起,如果朱温被杀,作为他手下的重要的将领,黄巢是一定不会放过林严等人的,所以此时此刻,林严不得不拼,不光是为了朱温,也是为了自己。 魏显心中怒极,根本不听林严的解释,"一派胡言,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他给我拉下去." 士兵闻言用力的将严林往外拉去. "慢",就在这时,魏显的副将突然站了出来,举手制止了士兵的动作。 魏显皱了皱眉头,"夏十八,你干什么!" "将军,这小子说的不错,严平已经死了,他大哥一定不会放过我们,为今之计,只有与他们暂且合作,方能走出困境,将军还请三思啊!”夏十八低声朝魏显劝解道。 魏显脸色变化不定,一时间有些拿不定注意,看了林严一眼,见他正脸色平静的望着自己,咬了咬牙,“放开他” 林严暗松了口气,知道魏显最终还是站在了自己一边,朝他拜身行礼道:“魏将声明大义,林严在这里拜谢了。” 魏显点了点头,“你们想我怎么做。” “打开城门,放城下二万士兵进城。” 魏显望了望城外二万大军,沉思片刻,最终做出了决定,大声命令道:“打开城门,放他们进来。” 随着格格声响破夜晚,巨大的城门被缓缓打开,城下的周霍见状,知道林严已经成功说服魏显,顿时满脸喜色,大手一挥,“进城”,立即率领二万大军朝城门而去。 随着周霍率领大军进城,林严整颗心算是重重的落下,轻松的笑了笑,朝魏显说道:“魏将军,来日方长,日后你定不会为今天所作出的选择而感到后悔。” 望着城下的大军如洪水般冲进城内,魏显暗叹一声,默默道:“但愿如此!” ……………………………………… 皇宫政德殿,上百名文武百官齐坐一堂,黄巢黄袍加身,稳坐于殿内正上方的龙椅上,笑意容容的不停和众人举杯欢庆,其间不停的有人举杯上前祝贺黄巢,武官大多以酒的多少代表意思,而文官则是大加以文词赞扬拍马,黄巢酒量极大,不管是文官或是武官都一视同仁,皆是一杯而尽,欢笑声、大笑声充斥在整个大殿之内,气氛倒也显的其意融融。 朱温脸色通红,摇摇晃晃的站起,“万岁,末将酒量浅薄,现在脑袋昏沉沉的,可否先行告退。” 黄巢眼中冷光一闪,朝身旁一名官员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陛下,现在已是亥时。” 黄巢点了点头,从位子上站了起来,起步走到朱温跟前,笑言说道:“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朱大将军怎能先行离去,今夜你我兄弟二人定要来个不醉不归。” 朱温打了一个酒咯,满是醉意的说道:“末将现在头昏眼花,肚中更是如火一般燃烧,望陛下能恩准末将回家好好睡上一觉,明日末将必定进宫当面谢罪!” 黄巢冷冷的看了看朱温,回身扫视了殿内众人一眼,举起酒杯大声说道:“诸位,时辰已经不早,各位随朕喝了这最后一杯酒!” 众人连忙附和,举起酒杯便喝,朱温举起杯子慢慢喝下杯中的美酒,但眼睛却是一刻也不停的盯着黄巢。 黄巢望着朱温的眼神,脸上突然升起一丝阴冷的笑意,左手一松,满是美酒的玉杯从手中掉下,重重的甩落在地上,刺耳的碎玉声在大殿内响起,朱温缓缓放下酒杯,直直的看着黄巢,眼神中清亮明闪,丝毫看不到半点的醉意。 就在众文武百官失措间,殿外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碰”大门被重重的撞开,数百名手持刀刃的士兵冲进了殿内,杀气昂然的把朱温等人死死的围住。 众人顿时不知所措,却没人敢发出任何的声响,黄巢与朱温两人静静的对望着,谁都没有说话,一时间,殿内的气氛安静的有些可怕。 半饷后,朱温率先开口,默然道:“你还是动手了!” 黄巢咬了咬牙,冷声说道:“这都是你逼的!” 有些反应快的将领意识到了不对,开始慢慢的朝黄巢靠近,意图擒住黄巢,逼他就范。 “谁在敢妄动半步,杀无赦!”这些人都是黄巢的手下,他怎会不知道他们的心思,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冷声大喝道。 黄巢此时心中充满了胜利的快感,满脸笑容的看了朱温一眼,高举左手,准备命令士兵将大殿内的人全部杀尽。 “皇上,大事不好了,周霍率领二万大军杀进长安,现已经杀到皇宫外城了。”就在这时,异变突发,一名满身灰尘的士兵,跌跌撞撞的从外面冲进了大殿,跪倒在黄巢的身前,急声禀报道。 黄巢眼孔遽然收缩,高举的左手停在了半空,在也挥不下来。 ------------ 第十三章 血夜长安(中) 高大的皇宫城墙仿佛一做钢铁巨人一般稳稳的坐落在长安正中心,天空中乌云密布,看不到半颗星光,能见度不足十米,子时后,气温极降,一天当中最冷的时刻到来 周霍的二万士兵可以称的上是朱温手下的精锐,他们当中大部分人都是朱温亲手训练出来的,所以忠心度极高,另外一部分则是攻下城镇后,从死牢里放出来的囚犯,他们虽然纪律性很差,经常打架闹事,但是作战方面绝对是个个以一当十,他们往往是作战的先锋,不怕生死,勇往直前,就像是猛烈的炸弹般,能把敌人炸的粉碎。 黑夜中,惨烈的喊杀声响彻大地,士兵抗着战刀冒着无数的箭石,勇敢的朝高耸的皇宫城墙攀爬而上,巨石滚落,箭羽粉飞,一名名士兵在发出惨烈的叫声后从五六丈高的城墙上掉落下来,重重的甩在地上,城下有些倒霉的士兵,正好被从上落下的尸体砸到。 周霍稳站中军之内,脸色严峻的望着眼前的激烈杀伐,已经强攻皇宫外城整整二个时辰了,守城的士兵异长的顽抗,虽然只是区区三千军士,却力阻周霍的二万大军不得进军分毫。 远方一名斥候飞驰而来,大声禀报道:“将军,西城援军已与林统领交战,约三千步兵。” “知道了,再探,有任何情况,随时来报!” “是!”斥候行一礼,调头而去。周霍望了望依旧相持不下的两军,低头沉思了片刻,突然命令第五营都尉蒙汉道:“蒙都尉,你立即率领本部军马三千人,前去支援林统领,务必要在半个时辰内解决战斗。” “末将领命!”蒙汉左手一挥,三千军从队伍中分出,向西疾驰而去。 西城是长安居民居住最集中的一个区域,房屋众多,纵横交错,林严率领三千士兵依仗房屋的掩护,阻击问讯而来的西城五千援军。 周霍凋给自己的三千士兵可以说是整个军中最精锐的,虽然都是步兵,但他们个个久经沙场,不论气势和战法,都明显要高出对放许多,这三千士卒属于周霍的本部士兵,他们装备精良,不仅配有长槊和横刀,还有犀利的弓箭,这一点是最重要的,黄巢每攻下一坐城镇后,虽然能不时的招兵买马,但那些士兵大多都是手拿短刀的步兵,连一身最简易的布盔甲都没有,更何况是战场上,威力最强大的弓箭手了,朱温虽有整整七万大军,但是弓箭手却是只有不到五千。 夜晚寒冷,西风劲吹,林严并不与对方硬碰硬,周霍给他的命令只是让他拖延时间,已方便他能已最快的速度拿下皇宫外城,所以林严仗着地理的优势,把五百弓箭手分布在街道两旁的房顶之上,箭羽粉飞,仗着居高临下的优势,五百弓箭手连连射出手中的死神之箭,把敢于靠近十丈之内的敌军立射于马下。 姜成双眼通红,手握长刀,不停的嘶吼着士兵上前冲杀,一个时辰前,他突然接到黄巢的命令,让他率领手下所有士兵,不惜一切代价,务必要在二个时辰内杀通西城和北城以及南城的通道,集合三城大军前往皇宫擒贼护驾,如果不能按时到达,队正以上军官全部处斩。 一个时辰转眼既过,姜成接到的是死命令,虽然眼下士兵死伤极重,但他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要能完成黄巢交给他的任务,他姜成就是第一功臣,封侯拜相必定不在话下。 姜成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队伍,士气高涨、气势如虹,这些士兵都是他一手**来的,个个身经百战,绝不会因一时的阻挡而失去的意志,他傲然一笑,“皇上有言,先进宫者可封王,兄弟们,若能助我杀通此地,待明日返回时,西城之内的女人、财务忍你等取用。” 消息传出,五千士兵发出了一片狼一样地嗷叫,他们是职业军人,以掠夺和杀戮为生,在他们眼里,远处地敌军已不过是一群任他们宰杀的绵羊。 “兄弟们,为皇上报恩的时候到了,杀!”姜成长刀一挥,狂吼一声,五千大军用双腿代马,左手举盾、右手执剑刀,铺天盖地向敌军冲杀而去,战场上弥漫着冲天的杀气。 林严摩下的三千士兵仿佛山一般凝重,他们手端利刃,凌厉的目光注视着冲来的大军,待敌军杀近不足五丈后,林严右手朝空中一挥,防守于屋顶上的五百弓箭手连忙顺着绳子爬落地面,退到正严阵以戴的二千余近战士兵的身后,他们此时的任务是卸下手中的弓箭,换上刀剑,随大军面对即将到来的最终决战。 数十丈的距离对于敌军不过转瞬即到,五十步四十步,敌人已经越来越近,林严站于大军的最前面,没有的他的命令,身后的三千大军一动不动,只是从每个士兵越来越重的呼气声中,能听到他们此时是有多么的兴奋,即将到来的决战,使的没个人都开始变的热血汹涌,不畏一切。 弩箭慢慢端起,举弓瞄准了正前方,他们地阵型已经排好,分为三排,每排一千人,两军交战的地方位于西城通往各道的马路上,林严安排没千人一队,就是为了能更好的发挥地理优势,另外也能利用街道的狭小来弥补本身士兵要比对方少的劣势。 ------------ 第十四章 血夜长安(下) 战争永远都是勇敢者的游戏,狭路相逢勇者胜,姜成不顾生死的冲杀在第一战线,这种匹夫之勇虽然很愚蠢,但此时却起到了很大的效果,手下的小兵见主将如此威猛,顿时士气大震,不顾一切的狂叫着朝敌人挥刀杀去。 敌军所展出的战斗力有些出呼林严的预料,第一排千人队在敌军猛烈的冲杀下,伤亡急速上升,不到一刻钟已是死伤过半,但他们并没有被对方的士气所吓到,相反,随着数倍敌人的冲杀,伤亡极大的他们反而被激发出了人性中最原始的野性,浑然忘却了生与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光敢于靠近的敌人,哪怕是同归于尽。 林严望着眼前的局势,心中暗叹道:‘有什么样的将军就有什么样的士兵,古人之言果不欺我。’ 一直站在林严身旁的王猛突然伸手推了推他,低声说道:“这三千士兵是周霍帐下最最精锐的部队,如果损伤太大,你恐怕不好向他交代。” “第一排退下,第二排千人队给我上。”林严点了点头,周霍临前曾交代过要他善待这三千兵马,确实不能失了他的苦心,挥动手中的令旗,果断的下达了命令。 第二排士兵离前方的战场不过数丈的距离,眼看着自己的兄弟一个一个的倒在面前,他们心中虽然悲痛,却是不敢稍动分毫,因为他们还没有接到主将的命令,令而行,命而止,这就是精锐与乌合之众的分别,随着林严的命令从后面传来,早就已经等的心烦的第二排士兵,心中顿时一震,在领军都尉的狂叫中,保持着战斗阵型朝前面冲去。 这是一场生与死的较量,林严没有选择,姜成没有选择,双方的士兵同样也是没有选择,他们唯一能选择的就是生存或者死亡。(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虽然林严占据着地理的优势,但对方的兵力毕竟要多出自己近一倍,加上敌军此时正是士气大旺,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林严这边的伤亡已是过半,数量已经不足一千,敌军的伤亡状态更为严重,经过刚才的一场大战,姜成身边的士兵已经只剩下不到五百,这场不到一万人的战争虽然场面不是很大,只能算是小打小闹,但激烈的程度却丝毫不压于数十万的大军同时杀伐,只是流血的多与少罢了。 随着人数的减少,场面已经不负刚才那般激烈,双方的士兵都有意识的停慢了手中的动终各站一方,停止了撕杀。 姜成望了望身边剩余的五百多士兵,烈血的热情已经冷却,惨烈的撕杀过后,恢复冷清的士兵脸上充满了惨烈的灰白,**不在,他们的心中已经失去了继续杀下去的斗志。 虽然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但是姜成的心中还是充满了失败的阴影,一种英雄迟暮的情绪油然而生,暗自悲叹一声,姜成知道在杀下去也不会在有什么好的结果,于时准备下令撤退。 响亮的脚步声突然从姜成身后传来,双方都是一愣,姜成连忙转身朝身后望去,只见一千余名残兵败将正狼狈的朝这边跑了,姜成一眼便看出这支部队正是自己的手下,脸色顿时大变,心中直道‘难道西城….’ “将军,大事不好了,蒙坚联合李天喜、张扬、莫系等七将部属四万大军突然袭击西城,末将率弟兄们坚守了一个时辰,终是寡不敌众,率剩余弟兄们弃城而跑,请将军治末将死罪!”姜成的副将跪倒在地上,哭声请死道。 姜成只觉脑中碰的一声炸响,剧烈的眩晕使他健壮的身体不禁晃了晃,身旁的士兵见状连忙伸手扶住了他。 就在姜成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又是一阵脚步声从西城方向传来,响声如炸雷般,比之刚才的声势要大的多,抬眼一看,无数的士兵如同蝗虫一般,穿过狭窄的街道,急冲冲的朝这边奔来。 姜成这时清醒过来,望着眼前的局面,心中顿时一片冰凉,局势的发展已经远远的超出了他的预料,一种从未有过的威迫感充斥着整个心房。 姜成这时的状况有些尴尬,前有林严堵住去路,后有数万大军威逼,形势已是朝着未知的方向发展,就连林严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局面。 三军会合,一名年约四十上下的中年将领率先走了出来,冷眼看了看林严与姜成两方人马,“今日乃大帅登基为皇的大喜日子,你二人为何在此具众闹事,难道不想要命了?” 林严心中冷冷一笑,暗道这人不简单,一上来便威逼相加,明显是想抢先占据局势的主动权,已获取最大的利益。 姜成脸色一变,有些喜色,道:“原来是蒙坚将军,你来了正好,朱温已经谋反,正率领大军攻击皇城,我听到消息后立即引兵前往皇城杀贼,却不想朱温逆贼早已经派兵在这里堵住了去路。”见蒙坚语气中透露着一些别的意思,好象并不是前来支援朱温等人,于是连忙出言告状。 蒙坚点了点头,“姜将军放心,如果真如你所言,本将军必会保你周全。”说完,命人将姜成众人卸了武器,围在一团严加看管,随后起步朝林严走去。 “你是何人,为何率兵堵住去路,你家主人是谁,他是怎么教导你领兵的!”蒙坚先是派兵把林严等人围住,随后领着七八名将领上前厉声质问。 林严丝毫不被蒙坚的气势所迫,缓声说道:“在下林严,乃朱温大将军帐下亲兵副统领。” 见林严面对数万大军,依然能平静的回答,蒙坚不禁多看了他一眼,迷着眼睛看了看眼前的残兵败将,冷冷笑了笑,大声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反逆上,方才姜将军告之朱温犯上,我本还有些不信,现在看来确实是如此,来人,将这些反贼给我乱箭射死。” 林严身躯一震,没想到蒙坚会这么快就出手,不禁有些惊讶的望着他。 “慢!”一名副将站了出来,朝蒙坚说道:“蒙将军,朱温既然派人通告我等,想必是事出有因,不方让他说个明白,如果真是蒙骗我们,再行出手诛杀此贼也不晚。”其他数名副将听后,相续站出附和,他们并不关心朱温是不是真的已经谋反,而是关心各自主将的安危,所以此刻他们并不想过早的杀了林严等人。 蒙坚皱了皱眉头,虽说集合了数万大军,并由自己指挥,可是其中只有一万士兵是自己的部属,其他的则是副将从各自的兵营里所调,所以他们也有说话的权利,并不是蒙坚说了就算。 蒙坚直视着林严,冷声问道:“你信中言明大帅今日要诛杀各位将军,可有什么证据。” 林严飒然一笑,道:“黄巢今日能当皇帝也是各位将军的功劳,可他却心狠如豺狼,竟想效仿当年汉高祖刘邦,来个杯酒释兵权。” 蒙坚冷冷笑道:“大帅待他们恩重如山,如今更是贵为天子,常言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在言,他们的权利都是大帅所给,现今大帅要回去,又有何不可?” 林严哈哈大笑,大声说道:“如果真是这样,我林严愿意第一个放弃手中的兵权,拿些钱财回家做个富家老爷,过上逍遥的日子岂不是更好。”说到这里,林严突然语气一变,冷声道:“黄巢禽兽不如,要夺兵权也就算了,竟还想来个一网打尽,他也不想想,如果没有各位将军为他冲锋陷阵,他安能活到今天,更能建国称帝。” 林严的一番话说的是正义昂然,更是把黄巢比做是禽兽不如,此等恶言直把众将给震的一愣一愣的。 蒙坚却是最为冷静的一个,待林严说完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好言语,好说辞,本将军听了都不禁快有些心动了。” 冷冷看着林严,道:“我要的是证据,真实的证据,如果没有,你方才所说的话不过是一番空言罢了。” 林严这时满脸的激动,双眼中更是隐隐有些泪水,“证据就在周霍将军那里,血监青天,大将军以血代笔,说出了宫中所发生的一切,已经有数位将军被杀,剩余的将军也是生死未知。各位如果不信,请立即随我前往周将军处取看血书,到时,各位定有判断!” 听到有人被杀,这些副将担心自己的主将安危,顿时个个满脸着急,吵嚷着让林严赶快带路去周霍那里取看血书。 林严连忙答应他们的要求,乘着副将们去取马匹的时候,突然伸手轻轻拉了一下身旁的王猛,头朝他靠近了一些,小声道:“你先行离开,把这里的情况告诉周将军。” 王猛一句话都没说,身体慢慢的朝后退去,片刻间便消失在人群中,不见身影。 ------------ 第十五章 和解 皇宫政德殿,殿内此时安静的有些可怕,黄巢独自稳坐在龙椅上,闭着双眼一动不动,似乎睡着了一般,朱温低着头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沉思不语,而其他各位将领则从新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有的人学着朱温与黄巢的样子,闭着眼睛低头不语,有的人像没事一样悠哉自得的喝着美酒,而有的人则是来回注视着黄巢与朱温,想从两人的脸上看出一些什么 这场游戏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朱温与黄巢都在等,等一个结果,一个可以决定和掌握今晚局势的结果。 “碰!”宽大的殿门被重重的撞开,一名士兵急冲冲的跑了进来,“皇上,不好了,皇宫城门已经失守,周霍、蒙坚、李天喜、张扬、莫系等八位反将率领数万大军正朝这里杀来。”黄巢一直闭着的双眼慢慢睁开,结果终于等来了,可却是一个对自己非常不利的结果,这些在他的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自从周霍率兵攻打城门开始,他便隐约中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但是他却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的将领联合起来反叛,反应时间是如此的之快,就像早已经知道了他会在今天对各个将领动手。 “宋史人在何处,可有受伤!”黄巢好象并不关心外面的情况,反而更是关心宋史的安全。 “回皇上,宋将军安好,正率领三千亲兵死守离这里三里之外的含元殿!” 黄巢猛的站了起来,朝朱温冷冷看了一眼,阴沉道:“去传我的命令,让宋史不必在死守下去,放那些反贼进来,我到要看看周霍能把我怎么样。” “遵命!”士兵愣了一下,不过还是连忙拜了一礼,起身朝殿外走去。 “慢!”就在这时,朱温突然站出来拦住了即将离开的士兵,拿出自己的兵符交到他的手中,道:“把兵符交给周霍,命他不许伤害宋史将军。” 士兵拿着手中的兵符,有些不知所措的朝黄巢望去,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该拿还是不该拿。 黄巢猛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走到士兵跟前,解下左手大拇指上的一枚玉戒指交给士兵,道:“把这枚戒指同我的话带给宋史,他知道该怎么做。”刚才的话不过是为了试探朱温以及其他将领而已,如果没有自己的随身信物,单凭士兵的一人之言,宋史根本就不会相信他,如今朱温已经表出态度,黄巢自然也要表现出自己的诚意。 见到黄巢与朱温的举动后,大殿内的其他将领马上就明白了其中的深意,都急身站了出来,把自己的随身信物交给那名士兵,并叫他给自己的副将带去了自己的命令。 待士兵走后,黄巢冷冷看着朱温,道:“你我相处多年,虚伪的话我们就不要多说了,事态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你想怎么解决今晚的事情。” 朱温笑了笑,直视着黄巢说道:“今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与众将军随皇上相饮到深夜,至于周霍领兵作乱,待我回去后,必然要重重的惩罚他。” 朱温并不想黄巢死,至少他现在还不能死,如今虽然占领了长安,但是大唐的皇帝并没有死,政府依然存在,忠于他们的军队还有数十万,虽然黄巢已经登基建国,但这些只是外表罢了,朱温深刻的知道,他们与唐朝的军队终有一战,如果黄巢现在死了,以他为代表的势力集团必然不会放过自己,到时兄弟之间互相残杀,各自为战,一盘散沙,便宜的只能是唐僖宗那些人,这种自毁长城的事情朱温是绝对不会去做的。 黄巢有些惊讶的看了朱温一眼,沉思片刻,道:“除了长安与关内之外,其他各道你可以选择一个作为自己的藩镇。”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黄巢与朱温相处多年,自然知道他想要什么。经过今晚的事情之后,朱温与黄巢已经不能共处长安,所以两人之中必须要有一个离开,黄巢如今贵为天子,当然不可能离开长安,所以离开的只能是朱温,而这也是朱温最想得到的。 朱温撇了撇嘴,眼神中有些喜色。 离开长安这个是非之地一直都是朱温的最大愿望,在这里,黄巢的势力太强大,关系太错综复杂,在长安,朱温始终只能屈居人下,这是他所不能接受的,而离开长安,才能大鹏展翅,任鸟翱翔展自己的势力,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势力,朱温在进入长安之前就早早的有了这种想法,来到长安后,这种想法愈加强烈,只所以迟迟没有离开,是因为他在等,等一个机会,一个能从黄巢那里得到土地的机会。 朱温朝黄巢行了一礼,低沉说道:“多谢大帅成全。”朱温没有叫他皇上,而是喊出了以前一直叫的大帅,声音中有些悲沉,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称呼黄巢为大帅,今晚的事情已经把他与黄巢逼到了对立面,虽然朱温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但是两人之间的兄弟情意却是在也无法挽回,往后两人只会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 …………………… 林严领着一千士兵先周霍一步来到了政德殿,殿外仅仅守卫着不到五百的士兵,他们显然是已经接到了黄巢的指令,所以对林严等人并没有过多的阻拦。 刚才,就在周霍接到朱温的口命后,林严第一时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对于朱温的决定,林严满是佩服,看似朱温是为了兄弟情意而放弃了无上的权利,但是他心里明白,朱温的这个决定看似愚蠢,眼光却是无比的长远,他不为眼前的利益所引诱,而是把目光看向更远的天空,这是林严最为佩服朱温的一点,这才是真正的枭雄本色,也是成为真正的王者所必须具备的风采。 ------------ 第十六章 战长安(上) 天色已经开始翻白,新的一天即将到来,殿内灯火通明,不时的能听到里面传来笑语声与说话声. 殿外的风很大,离天亮已不到一个时辰,这个时间是一天当中最冷的时候,林严顶着寒冷大风,定定的站在外面等候着朱温出来,虽然守卫大殿的士兵并没有阻难林严的意思,但林严还是决定等候在外面,因为双方这个时候很有可能正做着最后的谈判,他不希望自己的贸然出现,而导致发生其他什么意外的事情. “吱”宽大的殿门缓缓打开,朱温第一个走了出来,等候多时的林严连忙上前拜倒,“末将拜见大将军.” 朱温伸手扶起林严,见他脸色寒白,显然是在外面等了很长时间,心中不禁有些暖色,温声道:“林严,今夜辛苦你了.” 林严连忙恭声说道:“多谢大将军关心,末将一点都不辛苦.” 朱温整晚都没合眼,加上又喝了不少的酒,不禁觉得有些疲累,于是拉着林严来到殿前的台阶上坐下,“宫内的情况如何了!” 林严汇报道:“宫里现在的局势已经基本稳定,除了宋史外,其他的禁军侍卫基本都已经被周霍将军消灭.” 朱温并没有因为眼下的好消息而感到高兴,反而脸色突然变的非常严肃起来,“你们攻打皇宫时,可有碰到黄百川的部队.” 听朱温说起黄百川,林严的脸色顿时一变,一个可怕的念头从心中一闪而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大将军,看来我们都中了黄百川的计了!” 朱温见林严的脸色有些灰败,拍了拍他的肩膀,轻笑着安慰道:“你也不要太丧气,现在的整个局势至少还掌控在我们的手中,况且黄百川当不当的成这支黄雀现在还很难说,千万不要太早的下结论,这样只会丧失自己的斗志.” 林严点了点头,突然间有了一些明悟,朱温与黄巢两人能如此轻易的便达成了和解,看来并不是表面上想象的那么简单,黄巢虽说在这场权利游戏中失败了,但是他并没有失去整个大局,长安城内依然还驻扎着忠心于他的十数万大军,就算皇宫一时失守,但仗着军队数量的优势,从新夺回皇宫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而已,朱温与黄巢能如此快的达成共识,必定是看出了黄百川的意图,与其同归于尽,便宜他人,不如携手合作,共同抗击外敌. 林严看了看满脸轻松的朱温,心顿时感到一阵轻松,笑道:“是末将杞人忧天了,看来大将军与大帅早就有了办法对付黄百川.” 朱温满是赞赏的看了林严一眼,靠近了一些,低声说道:“你能如此快的就看出其中的道理,我感到很高兴,如果我帐下个个将军都能像你一样精明,天下还有谁能与我为敌.” 林严微微一笑,谦虚道:“大将军过奖了,末将只是脑子转的快一点罢了,真要到了战场上,还是得靠周霍,陈定山这些猛将为大将军冲锋陷阵!” 朱温笑了笑,轻言道:“此次攻打皇宫,你自己有没有其他的看法.” 林严点了点头,道:“末将是有一些其他的看法,说出来还望大将军不要怪罪!” 朱温愣了一下,刚才他不过是随便问一问罢了,没想到林严还真的有自己的看法,顿时来了兴趣,道:“哦!你尽管放胆直言就是!” 林严理了理头绪,缓声说道:“末将认为大将军此次实不该公然反抗黄巢,这么做的后果只会对自己百害而无一利,稍有不慎更是会自毁灭亡.” 朱温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不这么做,今晚我很有可能就会成为黄巢的刀下之鬼.” 林严直盯着朱温,道:“大将军难道真的就看不出其中的道理?” 朱温轻轻一笑,没有回答林严的问话. 林严想了想,接着说道:“末将敢妄言,今夜黄巢埋兵殿外,不过是为了威吓大将军罢了,以我看,他根本就不敢对大将军下杀手,目前长安城内虽然以黄巢的兵力最多,但是大将军与其他各位将军的兵力加起来也是有十数万之众,杀了这些将军,难道他就不怕这些将军的手下具众造反?眼下大唐官军蠢蠢欲动,随时都有可能反攻长安,在这个关键时刻,黄巢决然不敢冒天下大不惟而残杀手下重将,他之所以会有今晚的举动,不过是为了大将军以及其他将军手中的兵权罢了.” 朱温望着林严侃侃而谈,满脸的赞赏之色,笑道:“如果事情真像你说的那样,没了兵权,本将军早晚也是一死,到不如拼手一搏,来他个针尖对麦芒岂不是更为稳妥.” 林严笑了笑,直直看着朱温的眼睛,道:“林严永远只忠心于大将军,周霍与其他将军想必和末将也是同样的想法.” 朱温与林严相视,同时放声大笑起来. “朱老弟和谁谈的这么兴起,可否说出来也给我高兴高兴.”不之何时,黄巢已经从殿内出来,站在了林严与朱温的身后. 两人连忙站起朝黄巢行了一礼,朱温笑着说道:“粗言鄙语,不值一说,末将失礼之处还望皇上多多见凉.” “无妨!”黄巢笑着挥了挥手,见站在朱温身旁的林严,奇声道:“这位将军是谁,我怎么从未见过他.” 朱温指着林严介绍道:“此人叫林严,是末将的亲兵副统领,年前刚收的新人,林严!还不像皇上行礼.” 林严连忙拜倒,恭声道:”末将林严,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温扶起林严,见他张的眉清目锈,透露着一股书生之气,身体虽有些消瘦,但一双眼睛却是明亮无比,神光四射,赞叹道:“真是一表人才,年纪轻轻就已经身为朱温的亲兵副统领,将来的前途必定不可限量.” 林严谦虚道:“皇上过奖了,这些都是大将军对末将的厚爱.”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拜倒在黄巢身前,急声禀报道:“禀报皇上,黄百川率军攻打皇城,众位将军请求皇上与朱温大将军出去主持大局.” 朱温脸色平静的朝士兵问道:“现今城门由谁主持防御.” “回大将军,现由周霍率军守卫皇城东门,其余将军分守其他三处城门!” 朱温朝黄巢看去,“皇上,看来黄雀真的来了!” 黄巢冷冷一笑,阴声说道:“螳螂还没捕蝉,黄雀就到了,我到要看看他黄百川到底能有多大的本事.”也难怪黄巢如此生气,当初调黄百川回长安是为了提升他在京城的力量,偷鸡不成反到失了米,没想到到最后真真背叛自己的竟是黄百川这头歹毒的豺狼. ------------ 第十七章 战长安(中)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二十万大军把皇城围了个水泄不通,黄百川亲率十五大军正面强攻皇城东门,其余三门则各分兵一万详攻. 巨大的投石机‘吱吱嘎嘎’作响,随着军士一刀砍断紧绳,斗大的巨石被抛射上城楼,击在皇城的城墙之上,泛起一道灰尘,犹如平静的海面上激起一朵小小浪花。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黄百川明显是早有准备,带来了大量的宫城器械,一百余架投石机同时射出,密集的石块‘噼噼啪啪!’打在城墙上,尘雾蓬起,大片碎石片朝四周散射飞去,被砸中的士兵顿时惨叫着吐血倒地。 这种强烈的进攻虽然看上去蔚为壮观,但是对坚硬无比的皇城城墙却是没有丝毫作用,坚固的城强全部用大整块的青冈石修筑,城高十余丈,士兵就算把攀梯加高数倍也是很难爬的上来,城楼上每隔数丈的距离就有一座箭塔,士兵站于箭塔上可以居高临下的射杀敢于攻城的敌军,其他各类守成器械多不胜举,如此雄关要想从正面攻破,可谓是难比登天,当初黄巢能轻易的拿下皇城,多半是因为皇帝早已经把主力部队带走,加上留守士兵大多士气不震,还没开打便丢下武器弃械投降,不然黄巢就算最终能拿下皇城,也必定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来到城楼上,望眼之间到处都是巨石飞舞,箭矢横飞,期间不断的有士兵中箭倒地,更多的则是被落下的巨石给砸的粉碎,身体四分五裂,体内的器官散落在地上到处都是,惨叫声,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大地,看着眼前的惨烈景象,林严脸色铁青,死死的咬住嘴唇,不要自己呕吐出来. 周霍全身是血,分不出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他不停的来回走动着,指挥士兵如何最大力度的打击攻城的敌军,有的地方被敌人攻上了城楼,周霍立即带着自己的亲兵营前去支援,这种身先士卒的气势顿时感染了所有的士兵,他们不在害怕,不在胆小,用自己的血和肉抗击着敌人一次次的疯狂进攻. 朱温来到城楼后,朝四周扫视了一眼,找到周霍的位置,连忙走了上去,“周霍周霍!”精神完全集中在战场上的周霍被朱温连拉了几下都没反应过来,还是不停的在那大声的叫喊着士兵守住,守住. 朱温知道周霍一旦在战场上打疯了,不管是谁都很难叫醒他,于是不在废话,飞起一脚就朝他的**上题去,感到疼痛的周霍猛然一醒,满脸杀气的转过头来,怒骂道:“是哪个王八羔子敢踢老子.” 见到是朱温,顿时变了样,满脸喜色道:“大将军,你怎么来了.” 朱温满脸的无奈,“敌军攻城的情况怎么样了,我军伤亡如何.” 周霍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光顾着杀人了,伤亡情况我还没叫人去打算.” 朱温朝周霍身边的一名士兵命令道:“你去传我的命令,各营都尉立即上传伤亡情况,不得有误.” “遵命!”士兵应了一声,立即前去传达朱温的命令. 朱温走到城墙边上朝下面望去,无际的人海,入眼黑牙牙的一片,就像乌云一般疯狂的朝皇城进攻,情况不容乐观. 林严走到周霍跟前,望着下面壮观的场面,缓缓说道:“大将军,皇城多半是守不住了,还是早些决怎样定突围吧!” 朱温没有回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前方,一刻钟后,前去统计伤亡的那名士兵快步朝这边跑来,“大将军,伤亡情况已经全部统算完毕.” 朱温头也没回的说道:“讲!” “进攻皇城时损失士兵六千,守城之战到目前为止损失士兵五千,全军十营大都损失过半,已经不足原先的一半.”士兵详细的汇报道. 这时,城楼上突然响起黄巢愤怒的声音,“黄百川,你这是在干什么,谁让你领兵攻打皇城的.” 黄巢的痛骂并没有阻止敌军的继续进攻,反而使他们加速了进攻的步伐,这一变化使黄巢更是气上加气,声嘶力竭的叫骂声不停的响彻在整个空中. 朱温这时回过身来,朝周霍命令道:“把守城的士兵给我撤下一半,带着他们到西城去,我随后就到.” 周霍愣了一下,没有多问,转身就走,朱温一把拉住了他,脸色阴沉的说道:“受伤的士兵以及年过四十的老兵一律留下,命他们继续坚守城墙.” 周霍顿时明白了朱温的意思,满脸的悲色,“他们都是随大将军出生入死的兄弟啊!” 朱温闭上双眼,冷冷说道:“快去,照我说的去做,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周霍咬了咬,把手中的剑重重摔在地上,气冲冲的走了. 林严看了一眼气冲冲离去的周霍,不禁叹了口气,战争就是这么残忍,皇城肯定是守住的,这一点朱温怎会看不出来,如今丢下这些老弱惨兵也是不得已的事情,带着他们一起走,只能是同丧黄泉,朱温怎肯为了他们而放弃自己大好的前程. 朱温看了看林严,苦声道:“林严,你觉得我做的对不对.” 林严沉默半饷,说道:“如果我是大将军,也会这么做,周将军总有一天会明白大将军的苦心的!” 这场游戏最终还是以黄百川的突然反叛而结束,只是林严有一点想不明白,黄巢向来对他恩重有加,长安危急时,也是第一个把他给调回了京城,可就是这么一个受黄巢大恩的人,却是到了最后最不能留黄巢性命的人. ------------ 第十八章 战长安(下) 阳光普照大地,新的一天已经到来,黄百川中军大营火头兵正悄悄地收拾着物品,准备开始做早餐,黄百川站在帅帐旁,平静地望着被阳光所笼罩的皇城,这座坚固的城堡在经过了一夜的不间断进攻后,始终未能拿下,但他已经没有时间,形势比他想象的还要危急,他刚刚得到急报,河中节度使王重荣亲率十万大军朝关内方向杀来,凤翔守将猛檀不战而和,已经投降了王重荣。现在王重荣的前锋部队已经杀到了柏县,天黑前就能到达长安. 留给黄百川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一月前唐僖宗的密使突然找到了他,并以陇右节度使的筹码向他劝降,天下当然没有白吃的午餐,作为代价,唐僖宗只提出了一个条件,那就是提着黄巢的项上人头来作为他弃暗投明的投名状. 对于唐僖宗的劝降黄百川也曾犹豫过,黄巢待他恩重如山,倚为心腹,他不想反,可是每个人都有野心,只是野心有大有小而已,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一切又变的那么的经不起考验,加上手下其他人的再三劝说,黄百川最终还是做出了背叛黄巢的决定, 一阵清风吹过,初春的冷意把黄百川从深思中拉了回来,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发现傍边正站着一人,”谢先生什么时候来的,为何不叫醒我.” “我看将军正在想事情,便没有出声打扰.”说话的人叫谢瞳,年约三十上下,身材清瘦,脸白无须,一副儒生的打扮,此人是黄百川最为倚重的谋士,平日里不管事大事小都会征求他的意见,黄百川能最终决定背叛黄巢,以他出的力最多. “谢先生,黄巢对我有恩,我想放他一命,不知你意下如何!”黄百川叹了一气,想起黄巢平日里对自己的恩情,眼下真要杀了他,心中还是有些不忍. 谢瞳脸色一变,急忙进言道:“黄巢起家于草莽之中,只是趁唐朝衰乱之时才得以占领长安,并不是凭借功业才德建立的王业,如此小人,就算有恩于将军,也不过是些许小恩小情罢了。现在唐朝天子在蜀,各路兵马又逐渐逼近长安,这说明唐朝气数未尽,还没有被众人厌弃。将军您在外苦战立功,政权内部却为庸人所制约,始终得不到大用,这就是先前章邯背叛秦国而归楚的原因,前车之鉴,将军不可忘记啊!” 说到这里,谢瞳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唐僖宗指明让将军拿黄巢的人头作为投名状,分明是恨黄巢夺了他的江山,如果不杀黄巢,说明将军并不是真心真意的投靠唐朝,一个有二心的人怎能得到唐僖宗的重用,就算现在他不敢拿将军怎么样,可是一旦局势稳定下来,唐僖宗绝对会第一个向将军下手,那时后悔就晚了,将军请三思啊!” 谢瞳说的句句在理,黄百川无声的叹了叹气,抬眼定定的注视着远方,不在说话。 黄巢一夜未眠,只是呆呆的坐在地上,他在想一个问题,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黄百川为何要背叛自己,朱温又为何要背叛自己,所有的人为什么都要背叛自己,这到底是为什么,这个疑问困惑了他整个晚上,昔日的雄心万丈早已经熄灭,他觉得自己在这个叫做天下的游戏中失败了,彻底的失败了。 一个又一个的消息源源不断地从士兵那儿传送到黄巢这里,西城危急,全军死伤超过六成,重伤无数,守城士兵已不足三千人,南城门与北城门也是相同的情况,局势越来越坏,黄百川攻破皇城已经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了,而最后一个消息是东城守城士兵突然间减少过半,原因不明。 一直呆呆坐在地上的黄巢在听到最后一个消息后,身子微微一颤,抬头朝前来汇报的士兵问道:“朱温现在在什么地方,叫他来见我。” 士兵满怀心事的看了黄巢一眼,吞吞吐吐的说道:“朱温大将军天亮前带着五千军士去了西城,说是去支援西城的城防。” 黄巢眼中冷光一闪,随即又暗淡了下去,摆了摆手,“知道了,你下”朱温要突围了,这个想法从黄巢的心中一闪而过,心冷的感觉顿时充斥着黄巢的整个心房。 “来人!” 黄巢猛的站了起来,双眼之中充满了红色,所有的人都背叛了他,这一刻的他终于失去了理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活下去,就算天下所有的人都背叛了自己,自己也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他相信,只要能度过今天这个难关,东山再起的日子终会到来。 “皇上有何吩咐!”一名都尉急忙忙的走了过来。 黄巢冷冷的看着这名都尉说道:“不要在叫我皇上,这个名字已经不属于我,从现在前,你只许叫我大帅!” 都尉愣了一下,连忙拜手道:“是!大帅!” 四周的士兵全都愣愣的望着黄巢,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黄巢缓缓看了看四周的士兵,有的人歪倒在城墙上休息着,有的人忍着饥饿继续在战斗着,而大多数士兵则是麻木不人的拿着手中的武器定定站在原地,士气全无,这样的军队如何能杀出重围。 “将士们,我知道你们恨我,恨我把你们带到长安这个生死之地中来,眼下城外数十万大军重重围困,我黄巢自知是罪人,百死也不能解你们的心中之恨,可是我现在还不能死,我黄巢答应过要带你们回家,这个愿望我一直都没有忘记,眼下只有一个方法能离开这里,那就是开门杀出去,能突围多少人是多少人。”说到这里,黄巢已是满脸泪水,咽呜道:“家里还有亲人在等着我们回去,将士们,在相信我一次好吗?我一定能把你们带回家!” 士兵都动了,不是人动,而是心动,如果能和亲人见面,吗将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所有的士兵此时都把眼光集中到了黄巢一个人身上,那名都尉第一跪倒在地,哭声道:“大帅,末将相信您!您一定能带我们回家。” 所有的士兵都跪了下来,哭声叫喊着同样的声音,此时他们的心中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能和自己的亲人在见上一面。 黄巢猛然抽出腰间的长剑,大吼道:“我要回家!” “我要回家!” “我要回家!” 士兵们举着手中的武器仰天狂叫着,此时他们的心中又从新生出了一股希望,士气遽然大涨,慢慢的到达了顶峰 西城,正准备离去的朱温朝发出声音的南城门望去,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林严打马来到朱温跟前,道:“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请大将军下令!” 朱温没有说话,他凝视着南城门方向,忽然道:“你说我们若走了,黄巢会不会坐以待毙!” “大将军的意思是?”林严听出了朱温的言外之意。 朱温淡淡一笑道:“我和黄巢相处十几年,他的性格我在明白不过,坐以待毙这种傻事他绝对不会去做。” 林严点了点头,坐等着别人上门来杀自己这种傻事,只要不是傻瓜都不会去做,更何况是黄巢了,如果他真有这么傻,也就不会有本事把大唐天子赶到西蜀去了。 朱温回头看了看身后正装带发的五千将士,他们个个精神饱满,斗气昂然,随时准备着上战场杀敌,心中顿时充满信心,猛的挥了一下手,大吼道:“开城门!” ------------ 第一章 突围 黄百川站在五千近卫军所簇拥的一座木制高台之上,他冷冷地观察着前方皇城的动向,刚刚城内传来一阵士兵的吼叫声,士气高昂,充满了一往无前的气势,城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本已经是强弩之末的士兵会突然爆发出如此强大的斗气。 这时,几骑斥候兵从前方奔来禀报,“禀报将军,西城门与东城门有敌兵突围。” “突围?”黄百川冷冷一笑,自语道:“难道黄巢真的舍得今天所有的一切?” 黄百川沉声朝斥候兵问道:“突围士兵的领军大将可知是何人!” 斥候兵回答道:“回禀将军,黄巢从东城门突围,人数大约三千,朱温从西城门突围,人数大约五千。” 谢瞳在听完斥候兵的报告后,脸色一变,急声朝黄百川说道:“主公,应速速派大将领军前去拦阻黄巢,切不可让他逃脱!” 黄百川看向谢瞳,“先生何必如此紧张,东城外布有我方十数万大军,黄巢就算插上翅膀,也定难以突围而出。” 黄百川定眼朝西城方向望了望,有些担心的说道:“我担心的是西城门,那里只有不到一万的军队,朱温此次突围,带在身边的一定是他最精锐的部队,我怕西城的士兵会抵挡不住朱温的进攻,被他突围而去。” 谢瞳笑了笑,“主公,此时朱温逃不逃的出去其实已经不重要了,在这场赌局中,他不过只是一个买庄买闲的赌徒而已,关键的还是黄巢这个庄家,只要他没有死,这场赌局就永远不会结束。(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说到这里,谢瞳朝黄百川靠近了一些,低声说道:“陇右是黄巢的起家之地,那里忠于他的将领还有许多,如果今日黄巢逃了出去,他日必定后患无穷,主公定要三思而行啊!” 黄百川眼中闪过一丝冷光,黄巢的性格他有着深切的了解,既然已经和他撕破了脸,就一定不能给他东山再起的机会,否则日后必定会成为自己的心腹大患。 “李起何在!” “末将在!”一名站在黄百川身后的将领应声走上前来,跪地领命。 黄百川看着李起,沉声道:“你立即前去东城指挥布防,不论生死,一个时辰之内,你定要提着黄巢前来见我。” 李起双眼一亮,这可是一个天大的功劳,没想到竟会降临在自己的头上,朝黄百川行了一礼,重重的说道:“将军请放心,一个时辰之内,末将定提着黄巢的项上人头来见。” 望着李起领着数十亲兵打马离去,黄百川回首朝谢瞳叹声道:“谢先生,现在大局已定,中军还有二万军士可用,我看不如就派他们到西城去阻拦朱温吧!” 谢瞳看了黄百川一眼,知道他还是不甘心就这么轻易的放朱温离去,想了想,道:“这样也可以,不过只能派一万士兵去西城,剩余的军士要留下来保护主公的安全。” 黄百川笑了笑,道:“好,就照谢先生说的去办!” …………………………………………………………………………….. 随朱温一起突围的五千士兵皆是骑兵,城门打开后,朱温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林严与周霍连忙紧随其后的跟了上去。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攻打西城的一万敌军全部都是步兵,城门突然大开,五千骑兵如猛虎扑食一般急速杀出,已经攻城半日有余的敌军士兵根本没有料到朱温会冲出来,身体疲惫,加上准备不足,一时间竟被朱温率领的五千铁骑给冲杀的四分五裂。 交战片刻,在朱温五千强大的铁骑冲锋进攻下,敌军顿时伤亡惨重。地上躺满了死尸,阵脚开始向后移动,有些士兵已经开始往后逃跑,局势急转而下,眼看就要全军崩溃,敌军主将看出了事情的不对,果断的下令道:“全军撤退!” 林严第一时间看出了敌军的动向,打马来到朱温处,高声道:“大将军,敌军撤退了!” 朱温抬眼看了看远处急速撤退的敌军,道:“正合我意,传令全军将士不可追敌,集合朝北突围。” 宁州!难道朱温想去宁州?那里可是史靳的地盘,加上崔镡这个极不稳定的因素,朱温在如此关键的时候前去宁州,是不是有些考虑的不够周全。 朱温看出了林严的犹豫,解释道:“宁州地处关内偏远之地,与河东、河北相邻,那里还聚集着黄巢很多的军队,我们只要能达宁州,到时就算黄百川派兵前来追杀,也奈何不了我。”说到这里,朱温突然冷冷的笑了笑,接着说道:“况且宁州也不是史靳一个人说了算,他手下大将周光义与我相交甚好,有他在,我凉史靳也不敢拿我怎么样!” 林严点了点,怪不得朱温会选择走宁州这条路,原来是有层关系在里面,“我们是逃了,可是柏县的陈定山将军怎么办,黄百川拿下长安后,定不会允许长安周围有其他的异己军队,到时陈将军定会是他第一个打击的目标!” 朱温苦笑道:“你说的我又何曾不知道,但是目前局势急转而下,我能不能活着离开长安还是一个未知数,陈定山那里也只能愿上天保佑他了!” 林严沉思想了想,心中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道:“大将军,末将有个主意,也许能帮上陈将军。” 朱温脸上一喜,道:“说出来我听听!” 林严道:“大将军在长安的根基已经全部失去,虽说还有围困宁州的近三万军队,但大部分都是一些老弱病残,大将军随后定是想要入主河东与河北,两地驻扎有黄巢大量的军队,而且多数只听命与黄巢,一旦大将军与他们打起来,宁州的三万老弱士兵根本就不堪一击,他们的用处其实并不大,柏县驻扎有陈将军的二万大军,虽然人数相对要少一些,但那些都是陈将军一手抓起的精锐部队,如果能把他们从柏县救出来,对以后大将军的战略前景定会起到不可预料的作用。” 朱温点了点头,道:“你想怎么做!” 林严见朱温有些心动,连忙说道:“敌军已退,突围已不是太大的问题,末将请大将军分派二千士兵随末将前往柏县,与陈将军汇合后,出遥州,过夏州,经卫州入河北,趁势占领深州,从后直逼宁州,如此一来,宁州便是大将军的囊中之物了!” 朱温不听的点着头,待林严说完后,大喜道:“你的想法很好,就照你说的办。” 就在这时,朱温后军突然一阵骚乱,林严连忙回头朝后望去,只见一队不下五千人数的军队从西城门冲了出来,他们大多数是步兵,只有领头的是几百骑兵,朱温与林严细眼只见为首一骑正是黄巢,两人不禁顿时脸色大变。 林严皱了皱眉头,想不到黄巢竟真的会放下长安的一切而逃,“大将军,想不到黄巢真的还是放弃了长安与皇位!” 朱温沉着双眼,缓声说道:“他会放弃长安我并不奇怪,只是没想到他会跟在我们的后面从西城突围,看来他也是想打河东与河北的主意!” 朱温从身上拿出兵符交给林严,道:“事不夷迟,你拿着我的兵符速去柏县与陈定山汇合,一个月之内一定要拿下深州,不然河北与河东两地就在也没有我等的插足之地了!” 朱温与黄百川其实都是同样的想法,那就是不能在给黄巢东山再起的机会,不然两人谁都不会好过。 林严深感责任重大,朝朱温重重的抱了一拳,道:“大将军请放心,林严定在一个月之内拿下深州。”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望着林严离去,朱温回首朝黄巢许许多多的往事不禁在这一刻从心中回想起来,有友情,利益,仇恨 ------------ 第二章 分兵 尘土飞扬,蹄声震天,林严打眼朝远处望去,隐隐中正有大量骑兵朝这边奔来,从他们盔甲上的颜色来看,应该是黄百川的部队。 王猛骑马来到林严跟前,朝远方看了看,沉声说道:“看阵势敌军数量最少有一万以上,从盔甲上的颜色来看,应该是黄百川的中军精锐。” 林严愣然,道:“你如何知道这些骑兵会是黄百川的中军精锐!” 王猛笑道:“以前在周霍军中曾听其他士兵说过一些关于黄百川的事情,他的士兵大多身穿淡青色盔甲,其中以中军二万骑兵最为精锐,全部身穿黑色铠甲,所以我猜测这队骑兵应该是黄百川派来拦截大将军的。” 林严看了看一脸笑容的王猛,道:“看你满脸轻松,好象并没有把黄百川的中军精锐放在眼里。” 王猛依然笑道:“老大高抬我了,我笑并不是小瞧敌军,通常在战场上面对数倍于自己的敌人时,我都会笑的很开心,只有这样我才能无惧所有。” “你到是有办法!”林严满脸的赞叹,心中顿时觉得轻松不少,挥手道:“来人,把大将军的帅旗拿来。” 士兵拿来朱温的帅旗,林严接手后交给了王猛,王猛接过帅旗,看着林严笑道:“老大是否想让小弟拿着大将军的帅旗引开敌军的注意。” 这可能就是心意相同吧!得一知心朋友难,得一兄弟更难,而得一知己却是难上加难,林严此时就有这种感觉,抬眼深深的望着王猛,道:“此去路途艰险,千万要小心,我在柏县等你。[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王猛点了点头,郑重道:“老大放心,敌军虽然人数众多,但我有心想跑,他们不一定能抓的到我。” 林严叫来一名偏将领了五百军士给王猛,王猛清点完毕后,朝林严拜了拜手,转过马身便要离去,林严看着准备离去的王猛,突然发现一事,连忙叫住了他,“王猛!” 王猛惊疑的转过身来,不解的望着林严,道:“老大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林严抬手把自己手中的长枪递给王猛,道:“这把枪是大将军赏赐给我的,我不会使枪,还是给你拿去用吧!” 朱温帐下士兵虽然多达近十万,但他们大多是一些临时加入进来的俘虏和农民,军队数量虽然猛的增加了好几倍,可是武器却成了一个大问题,为了保证军队的战斗能力,朱温只能把有限的武器分配给年轻力状的士兵,在武器极其短缺的情况下,地位较低的领军将领也只能用一般的长剑,王猛只是一名普通的都尉,虽然能分到武器,但也是仅此而已,他身上穿的那套盔甲以及战马还是林严替他找王福要的,不然他就只能穿着布衣拿着破烂的长剑上场杀敌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王猛满脸的惊色,呆呆的接过林严递来的长枪,枪身极重,通体玄黑,乃精铁打造,是朱温年前攻破宣州时所得,一直被他珍藏在自己的府内,突围前朱温见林严没有一把合手的作战武器,便把这柄长枪送给了林严。 对于一个战士来说,武器就是自己的护身符,甚至比生命还要重要,林严来自另外一个世界,对于他来说,自己不会用的东西还不如交给会用的人来的更好,而且是自己的朋友,林严更是不会把一把长枪放在眼里,不管他有多么的贵重。 王猛激动道:“老大,这…这我不能要。” 林严不解道:“为什么不能要,不就是一把长枪?你拿着就是,兄弟之间还客气个什么!”说完,不由分说便把长枪塞到王猛的手中。 王猛拿着长枪,有些咽呜道:“谢谢老大!” 林严皱了皱眉头,正色道:“你我是兄弟,千万不要和我说谢字!” 王猛重重的点了点头,眼中已是充满了泪花,朝林严深深的拜了拜手,“老大先行,小弟去了。”说完,领着五百士兵朝敌军右侧逃去。 ……………………………………………………………………………………………………….. 敌军主将喻平眯着双眼朝右侧一队五百骑兵正向右放突围,黑龙飘扬,这是朱温的帅旗,一名偏将上前道:“将军,那是朱温的帅旗,看来他们是想分别突围了。” 喻平冷笑两声,不屑道:“此等小计岂能骗的过我!” 偏将不解,“将军为什么这么说。” 喻平将哈哈大笑道:“朱温不是笨蛋,本将军更不是傻子,如此明显的的小计岂是他朱温能做的出来的,我料想他朱温此刻并不在此地。” 偏将还是不解,道:“看旗帜,这些士兵分明就是朱温的亲兵,将军为何说朱温会不在其中。” 喻平可能和这名偏将的关系不一般,如此罗嗦的问话并没有多做责问,笑了笑,回答道:“周霍领军攻打皇城,最少出动了不下二万大军,方才突破皇城,杀敌总共加起来也没有超过一万,这其中还大多是黄巢的残留,朱温不是傻瓜,不然也混不到今天的地位,我猜想他此刻手中最少还有一万大军,这不过是他派出来引诱我们追击的小股部队,为的就是分散我军的实力。” 偏将听后有所明白,满脸崇拜道:“叔叔果然想的周到,那朱温现在会在何处?” 喻平满脸欣慰的看了一眼这名偏将,抬手指向西边“朱温此刻一定还在西城。”说完,拍了拍偏将的肩膀,道:“喻悛,我准备留下三千士兵给你消灭这支部队,不知你可有把握。” 喻悛满脸顿时充满了喜色,知道这是叔叔想给自己挣军工,如此天大的机会喻悛怎会错过,连忙点头道:“叔叔竟管放心,别说三千,就是只给我一千步兵我也有把握消灭这支残兵。”喻悛从没真真与敌人对杀过,每次大战都是跟在喻平身后,如果打赢了就算上他一份军工,不然已他如此小的年纪,怎能混上偏将的军位。 喻平皱了皱眉头,喻悛虽然有些自大,但毕竟是自己的亲侄子,他也不好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过多的责怪于他,笑道:“叔叔相信你有这个本事。” 喻悛听后脸色更加的狂傲,朝喻平拜了拜手,道:“叔叔,事不宜迟,小侄这就去召唤兵马,免得敌军跑的太远,到时追起来就有些麻烦了。” 喻平点了点头,“好,你心为上,不可太过轻敌。”喻悛不已为意的说道:“知道了。” 看着喻悛离去的身影,喻平心中还是有些不放心,他可是姐姐唯一的儿子,也是现今喻家下一代唯一的男丁,千万不能出半点差错,挥了挥手,家来一名都尉,道:“景末,你带五百士兵跟在悛儿后面,千万要保护好他的安全。” 白景末跟随喻平十数年,知道喻悛在喻家的重要性,不感马虎,急忙领命道:“末将遵命!” ------------ 第三章 围歼(上) 事情的发展有些出呼林严的意料,喻平并没有理会林严等人,分出三千士兵后便领着大军继续朝西城赶去。(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林严望着喻平离去,心中顿时思潮涌动,看来敌方主将定是已经识破了自己的计策,知道自己这二千士兵只是疑兵而已,不然不会不顾自己而去,朱温那里林严到不是很担心,他身边还留有近三千精锐,加上黄巢的六千士兵,突围应该问题不是很大。 想到这里,林严心里稍微放心了一些,朝身边一名都尉问道:“赵卫,你可认得对面的敌军主将是谁?” 赵卫三十来岁,长的黑瘦健壮,跟着朱温快五年的时光,也算是一名老人,见林严问话,沉思了片刻,回道:“林将军,从敌军士兵的服饰和旗帜上来看,应该是黄百川中军左卫大营的部队,领军将领可能是黄百川手下大将喻平。” 林严眼光一闪,默念了一声喻平的名字,缓缓道:“此人作风如何?” 赵卫道:“此人乃黄百川手下三大虎将之一,思绪敏捷,向来狡猾多端,是黄百川军中最有名气的智将,一直深受黄百川的重用!” 林严点了点头,心中记下了喻平这个人的名字,看来黄百川能在这个关键时刻崛起也不是没有他的过人之处,光从他手下大将的制军严谨与兵容来看,黄百川帐下一定会聚了众多的能人,林严此刻有一种直觉,黄百川日后定会是朱温的最大劲敌。 喻悛红光满面的看了看手下的三千士兵,心中顿时升起豪壮之情,朝白景末命令道:“白将军,你领一千士兵前去追赶那队逃亡敌军,必要全歼敌军。” 白景末暗骂一声“蠢货”,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表情,道:“少将军,朱温并不在这里,那队逃亡敌军不过五百余人,追之无益,不如就地合军歼灭眼前这队敌军,如此才是正道。” 喻悛脸色冷了下来,知道白景末不服自己年轻便骑在他的头上,竟当着大军的面前责回自己的命令,简直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心中怒火直冒,冷声道:“叔叔命我率军歼灭敌军,我便是这里的最高长官,你如此不听将令,白景末,你可把我喻悛放在眼里?” 白景末脸色一变,刚想马上想起他是喻平的亲侄子,自己在怎么受喻平的重用,可毕竟只是一个外人罢了,咬了咬牙忍住了满腔的怒火,道:“少将军不必拿喻将军压我,既然少将军军令已定,白某听命便是!”说完,不理满脸铁青的喻悛,转身而去。 喻悛见白景末丝毫没把自己放在眼里,怒的把手中的马鞭重重的扔在地上,大叫道:“白景末,你欺人太甚!” 旁边一名与喻悛年纪差不多大小,长的圆头圆脑的白面小生拣起马鞭,凑到喻悛跟前,媚笑道:“少将军何必与这老匹夫生气,只要胜了这一仗,喻将军必定会对少将军刮目相看,到时在收拾白景末这老贼还不是动动手的事情。” 喻悛想了想,觉得此人说的有理,脸上重新充满了笑容,接过马鞭,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还是你小子想的多,好好跟着我干,本将军以后绝不会亏待你。” 白面书生嘿嘿媚笑两声,转了转眼球,道:“我这条乱命今后就是少将军的了,火里去水里来,少将军只管一句话,小弟莫敢不从。” 喻悛哈哈大笑两声,挥了挥手,豪气冲天道:“众军听令,给我冲过去歼灭那支敌军,杀敌最多者,本将军重重有赏。” 喻悛手下的士兵可能也是没有把林严等人放在眼里,听到重重有赏四个大字,顿时嚎嚎大叫起来,在喻悛的带领下朝林严冲了过去。 赵卫见喻悛领军冲了过来,连忙朝林严出策道:“林将军,敌军人数胜之我军一倍,不可硬拼。” 林严点了点头,心中同意赵卫的想法,大声命令道:“众军听令,不可与敌军纠缠,速朝柏县突围。”说完,率先打马而行。 喻悛见林严想跑,满脸不屑的哈哈大笑道:“朱温的精锐也不过如此嘛!将士们给我杀啊!”喻悛挥舞着手中的长剑,满脸兴奋的朝林严追去。 骑在马上的林严回头望了望身后一直紧追不舍的喻悛,冷冷的笑了笑,朝赵卫说道:“赵将军,你速去命令士兵把随身的水壶准备好,进入小道后就给我往地上洒水,有谁想小解也给我往地上洒。” 赵卫听后愣了愣,脑子里想遍了孙子三十六计也想不出林严这到底是出的哪一计,不解的问道:“林严这是何意?” 林严哈哈大笑两声,“随后我在告诉你,快照我说的去做。” 赵卫摇了摇头,苦笑两声,不明所以的离去。 三个时辰后,同往柏县的小道已经明明在目,林严精神一震,架马率先冲进了小道,现在是大年初六,天气寒冷异常,昨天夜晚下过一场短暂的小雨,小道的路面上虽然有些雨水但由于天气太冷而结成水冰,林严第一出手,探手拿出水壶,解开壶口一股脑的把水朝地面上洒去,随后的士兵纷纷照着林严的动作,把水壶里的水朝地面上洒有马术高强者站在马背上解开裤子爽快的朝下喷洒。 小道本已经结冰的路面在被士兵的水泼洒后顿时融化,由于路面的水太多加上泥土的作用,本来还可以通行无阻的道路顿时犹如沼泽,走在最后面的士兵已经不得不下马牵着坐骑艰步难行。 赵卫看着眼下的形势,顿时明白了林严的用意,深出大拇指,满声佩服道:“林将军果然厉害,怪不得大将军如此重视将军,此等良计竟也能想的到。” 林严嘿嘿笑了笑,道:“此等小计何足挂齿,要真的上了战场还得多多仰仗赵将军才是。” 赵卫深深的看了林严一眼,已经有些明白朱温为何会如此重用此人,谦虚礼让,对人诚实,加上狡猾多谋,实乃不可多得的帅才。 赵卫道:“林将军言重了,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是继续朝柏县行去,还是…..”说到这里,赵卫突围做了一个斩首的手势。 林严哈哈大笑道:“知我者赵将军也,如果敌军主将真敢追到这里,我定让他来得去不得。” 两人对望一眼,同时哈哈大笑起来,引的四周的士兵满是怪异的目光。 ------------ 第四章 围歼(下) 喻悛紧随其后进入了小道,冲在最前头的几名骑兵由于速度太快,没有看清楚脚下道路的情况,顿时人仰马翻,惨叫声一片,喻悛以为有埋伏,连忙停下马来,大声叫道:“全军停下,小心有埋伏!” 喻悛疑惑的朝四周看了看,花草树木依然,并没有敌人的影子,于是叫人前去查看一下,原来是道路集水甚多,淤泥满步,大军不能通行。 听完报告,喻悛一把抓过那名白面书生,张手就是重重的两大嘴巴,怒道:“刘思,你不是说这条路大军可以通行?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给我解释清楚!” 刘思被喻悛扇的眼冒金花,摇了摇脑袋,使自己清醒一些,苦着一张脸说道:“少将军,这个我也不知道啊!这条小道我以前来过,平常淤泥极多,大军是不能通行,可是现今正直天寒地冻的季节,路面已经结冰,按道理大军应该可以通行无阻的啊!” 喻悛指着满是集水淤泥的路面,怒道:“结冰?你仔细哪里结冰了?” 刘思也是想不通这个道理,见喻悛满脸的怒气,想了想,媚笑道:“少将军,情况不明,请允许小弟亲自查看,如果真是小子的疏忽,少将军尽管按军法处治。” 刘思可以说是喻悛现在在军中唯一的亲信,既然他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喻悛也不好在多说什么,哼了一声,松开了刘思,道:“在给你一次机会,耽误了时间,让敌军跑了,本将军拿你试问。” 刘思急忙赔笑两声,理了理胸前杂乱的衣服,朝前走去,来到几名骑兵甩倒的地方,刘思蹲下身子拨了拨地上的泥水,惊讶的发现集水虽多,却分为两层,下面的水浑黑无比,可是最上面的水却是清澈依然,这只能说明这水是有人故意洒的,并不是天气的原因,发现这个情况后,刘思连忙朝喻悛喊道:“少将军快来看。[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喻悛下马来到刘思跟前,看了看地上,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不解道:“你叫我来看什么?” 刘思指着地上说道:“少将军,这路面不对,集水虽然多,可是却被分为两层,下面的水浑浊无比,寒冷异常,但上面的水却是稍微清澈一些,水温也要低上不少,这集水分明是有人后来洒上的。” 喻悛不是笨蛋,马上明白了刘思的意思,这条小道连绵数里,少数人根本就不可能洒落如此多的水,只有最先通行的那支敌军才能办的到。 喻悛跟在叔叔喻平军中从来都是战无不胜,哪里有过今天这么窝囊,跳脚大骂道:“敌军竟会出如此小人之计,要是让小爷逮到他们,非拔了他们的皮不可。” 一名都尉来到喻悛跟前,道:“少将军,道路难行,末将认为还是暂且退兵为好。” 喻悛脸色铁青,看了看刘思,问道:“刘思,除了这条小道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路可以通往柏县。” 刘思苦笑道:“这条小道离柏县最近,只有一天不到的路程,除此之外还可以从卫州到柏县,只是路程太远,至少要走三天才能到柏县,敌军皆是骑兵,三天后等我们到了那里,他们可能早就望风而逃了。” 喻悛脸色铁青,心中充满了不甘,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刘思一眼便看出了喻悛的心思,眼球转了转,笑道:“少将军不必如此忧虑,要通过这条小道其实也不难,只要士兵能下马步行,小弟以人头担保,三个时辰之内,大军一定能穿过这条小道。” 刘思的话音刚落,那名都尉立即急声反对道:“少将军不可听此人胡说八道,道路满布淤泥集水,军中将士皆是骑兵,不善步行,如果途中敌军趁我军士兵疲累之时突然杀出,后果将极其严重。” 喻悛听后顿时犹豫不定,既不想放弃眼下的功劳,又不甘心就这样灰头灰脑的打道回府。 刘思瞥了瞥嘴,不屑道:“这位将军也太胆小了吧!敌军见我军军容强大,跑都来不及,正敢久留,少将军这帐不在杀敌多少,而是胜与不胜,如果连敌军的影子都没摸到,少将军回去后怎么跟喻将军交代?” 刘思的话顿时点醒了喻悛,想起喻平平时那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心中不禁绳起一团火眼,摆了摆手,制止了那名都尉的继续劝告,道:“我意已决,你不必在劝,命令全军下马步行,向前者有赏,后退慢行者按军法处治。” 那名都尉暗叹一声,把苦言咽回肚子里去,转身集合队伍去了。 小道两旁的山坡上,刀光闪闪,林严率领一千五百士兵正严整一待,就等喻悛的到来。 赵卫站着林严身旁,看了看天色,“林将军,快二个时辰了,怎么还不见敌军的影子,他们是不是不会来了。” 林严恩了一声,说道:“来不来无所谓,我们又不赶时间,等等无妨。” 远处跑来一名士兵,来到林严跟前,汇报道:“林将军,敌军来了,离这里已不足三百米。” 林严精神一震,冷声道:“命令全军将士做好准备,响箭一出,全军出动。” “是” 这条小道不过五六里的长度,可喻悛走了快二个时辰都没看到尽头,就在他想要放弃的时候,旁边的刘思突然拉了他一把,道:“少将军前面就是路口,我们快出小道了。” 喻悛无力的抬头朝前望去,路口在望,已经不足三百米的距离,精神一震,大声说道:“全军加速,出了小道我们就能休息片刻了。” 就在喻悛的声音刚落下,一支响箭划破天空,发出“呜呜”的声响,喻悛算是在军中待过一段时间,见到这个情况,脸色顿时一变,失声叫道:“不好,有埋伏。” 好象是回应喻悛的叫喊,随着响箭的落下,无数支箭失划破天空朝喻悛处落去,身体疲惫的士兵来没来得及反应,便一一中箭倒地,惨叫声顿时响彻整个山道。 三轮箭失过后,林严拔出长剑,冷声大吼道:“杀!” “杀”埋伏山道两旁的士兵听到主将的命令后,立即丢掉了手中的长弓,拿着自己字擅长的武器冲山头冲杀下去。 林严冲杀在最前面,他没有过人的武力,也没有高超的武计,有的只是一往无前的气势,正是凭着这股气势,林严无所顾及的冲杀在敌军群中,没有一合之敌。 血红闪过,一股鲜血喷洒在林严的脸上,敌军士兵望着满脸赤红,犹如魔鬼一般的林严,具是不感上前和其交手,纷纷躲开。 黄百川的中军是精锐不错,可那是在马上,现在失去了最为有力的战马,加上一路走来身体疲惫,在抵挡了片刻后,纷纷后退,随后退的步伐,林严领军直直冲杀,大有不杀灭所有敌军不罢手的意思,在林严猛烈的冲击下,喻悛所率领的二千士兵终于崩溃了。 喻悛脸色苍白,虽然手中拿着武器,却是一直在发着抖,不敢上前杀敌,刘思见情况不妙,急声朝喻悛说道:“少将军,快跑吧!在不走就来不及了。” 喻悛失魂落魄的点了点头,却说不出话来,呆呆的站在那里。他跟着喻平虽说也是长年征战,却从来没有亲自动过手,一直都是担任后勤的任务,哪里见过今天这种场面。 刘思见喻悛的失魂落魄摸样,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深手拉住喻悛,转身就朝来路逃去。 半个时辰后,杀廖终于结束,除了林严所在的士兵外,喻悛带来的二千士兵具已被杀光,尸体满布,强烈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山道,望着眼前的景象,林严眼中闪过一丝波动,全身的热血也在慢慢的冷却。 赵卫走到林严跟前,道:“林将军,没有发现敌军主将。” 林严点了点头,冷然道:“整军,继续朝柏县进发。” ------------ 第五章 叵测 天色已近黄昏,柏县三十里外的道路上,千余骑兵正风驰而过,林严当先一马冲在最前面,脸上有些疲惫之色,身后的士兵也都是个个脸带疲惫,也是,上午刚打完一场伏击,又连续赶了二百多里路,任谁都是受不了,一路上林严并没有下令休息过,他打算在天黑之前赶到柏县,毕竟现在还不是掉以轻心的时候。 半个时辰后,柏县的城墙已经历历在目,一里外,林严挥手示意大军停下,“赵都尉,你去叫门。” “是!”总算到了,赵卫脸上的疲惫之色顿时一扫而光,应了一声,打马朝前奔去。 城墙上一名哨兵借着灯塔的光亮看清远处正有一骑朝这边奔来,连忙朝不远处的一名都尉说道:“吴都尉,前方正有一骑兵朝这边过来。” 吴都尉三十上下,听见哨兵的警告,连忙朝前方望去,片刻后,赵卫已是来到城门下,吴都尉大声叫道:“来者何人,抱上姓名。” 赵卫清了清嗓子,仰头回道:“我乃朱温帐下亲兵副统领林严座下都尉打开城门,我家将军有急事禀报陈将军。” 天色已经完全黑暗下来,吴都尉看不清来人的长相,不敢大意打开城门,道:“你稍等片刻,我去回报陈将军。” 见城防守将没有打开城门,赵卫满脸铁青,刚想大骂两句,发现那名守将已经离去,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气咽回肚子里,转过马身朝原路返回。(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林严没料到赵卫这么快就返回,脸上的神色也有些不对,皱眉问道:“叫开城门了?” 赵卫闷声回答道:“守城的都尉不认识将军,说是要去回报了陈将军之后才肯开门。” 林严点了点头,笑道:“陈将军**来的兵果然不弱一名守城都尉都能如此小心谨慎,不愧是大将军手下第一大将。” 赵卫不服道:“林将军太高看陈定山了吧!以我看,那名都尉不是谨慎而是胆小。” 林严微微一笑,没有说话。赵卫一名小小的都尉为何敢对手握重兵的陈定山如此大言?其实这都是朱温的功劳,他为了防止一方将领坐大,暗中与自己的亲兵将领勾结不轨,于是平日里便千方百计的设计挑拨两方的矛盾,虽然手段有些另人不耻,但效果却是很好,亲兵营的士兵仗着朱温的庇护,平日里目光自大,谁都不放在眼里,尤其是与其他外地手握重兵将领的关系更是恶上加恶,如果不是朱温压着,恐怕两方阵营早就内讧起来了,这些情况都是林严从王福那里听到的,最开始他还有些不已为然,可是自从经历了数月的军中磨砺之后,林严已是深深的懂得了其中的厉害关系。 正与赵卫说话间,柏县城门突然大开,一队百余人的骑兵急冲而出,领头一骑正是陈定山。[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哈哈!多日不见,林兄弟依然光彩照人啊!”陈定山打马来到林严身前,哈哈大笑着上前拥抱着林严,显得很是高兴。 陈定山的力气极大,林严揉了揉发痛的肩膀,苦笑道:“陈将军虎威依旧,小弟受之不起啊!” 陈定山愣了一下,马上明白了林严的意思,大笑两声,道:“呵呵,林兄弟的这张嘴还是那么厉害,老哥我打马都追不上,怪不得大将军会那么喜欢你。” 别看陈定山外表敦厚,其实心中的城府极深,不比朱温弱多少,他刚刚说的那句话的另外一个意思就是暗指林严没有真本事,只是靠着拍马屁才能混到今天的这个地位。 林严怎会听不出陈定山的话中之意,心中大怒,脸上却是没有任何的变化,笑了笑,道:“陈将军过奖了,比起陈将军小弟还差的远呢!” 陈定山轻笑道:“兄弟赶了一天的路,想来现在一定是身心疲累,还是快些进城休息片刻吧。” 林严点头道:“小弟正有此意。” 两人对望一眼呵呵轻笑。陈定山算是林严来到这个时代后认识比较早的一个人物,作为朱温手下的第一大将,对待林严这名晚生后辈还算客气,只是两人一个外一个在内,平日里很少有机会亲近,更谈不上有多深的交情,最多只是属于同僚关系罢了。 陈定山知道林严等人赶了一天的路,此时正是疲惫的时候,没在顾做客气,进城后直接带着林严到了休息的地方,房子极大,位于县里正中心,这里以前曾是县尉的住所,后来陈定山攻破柏县,杀了这名县尉,房间便空了下来,一直没有人住。 赵卫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热水燥,全身的疲累一扫而光,感觉身心气爽,精神也好了很多,反而睡不着了,于是来到屋外透透气,谁知一出门便看见林严正一人呆呆的站在院子中心,抬头望着天空,脸色有些出神。 “林将军,你在看什么,天上好象没星星吧!”今夜风云黑雾,天空一片漆黑,赵卫不明白林严到底在看着什么,一脸疑惑的问道。 林严回过神来,看了赵卫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在院中不停的来回走动着,显的有些急噪,就像小鸟被关在笼子里一样,急噪而不安。 赵卫有些惊讶林严的情绪会变化如此之大,道:“林将军,你好象有些心神不凝,不知是何事累的将军如此伤神。”两人同属朱温亲兵大营,林严平日待人和善,在亲兵大营中已经是有了一些威望,赵卫的年纪虽然比林严要大上不少,但并没有以大欺小,反而对林严敬重有加,说话一直都是客客气气的。 林严突然停下脚步,问道:“这所院子有我们多少士兵驻守。” 赵卫不明所以,回答道:“有我们一百弟兄,三十个在外面警戒,其余的都已经睡下了。” 林严点了点头,随之又沉默了下来,赵卫看了看满脸沉重之色的林严,不解的问道:“林将军,看你的神色好象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 林严叹气一声,说道:“我现在有一个猜测,陈定山是否已经投靠了黄百川。” 赵卫闻言脸色一变,道:“不可能吧!陈定山入军比周霍将军还要早,好几次舍命替大将军当下暗箭,你是不是太紧张了?” 林严默然道:“这些都不是理由,惜日黄巢与大将军还不是生死与公,到后来又怎样!在利益面前,别说是兄弟之情,就是自己的父母也有可能出卖。” 赵卫摇了摇头,还是不敢相信,道:“你说的可能是对的,但我还是不相信陈定山会背叛大将军。” 赵卫虽然与陈定山派系不同,但非常佩服他的为人,敦厚豪气,义气无双,对朋友更是能舍命相送,这样一个重情重义赵卫很难相信他会做出背叛朋友的事情。 林严黯然一叹,道:“陈定山手握重兵,朱温是君,他是臣,可是在柏县,他也是君,他手下的将领就是臣,有些时候并不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许多时候,他个人并不能决定什么,就像当初黄巢反叛王仙芝一样,手下众将领坚持一个意见,他最终不得不下夺了王仙芝的兵权。” ------------ 第六章 绝色佳人(上) 赵卫一脸黑色的走了进来,“果然不出林将军所料,外面确实多了不少可疑的人物。[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林严点了点头,道:“陈定山派了多少人围困这里,你可探知清楚?” 赵卫脸色铁青,咬牙道:“离这里不远处有一个聚会用的大场地,我不敢走的太远,不过从灯火的亮度上来看,我敢肯定那里最少驻扎了有一千以上的军队。” 林严听后暗叹一声,自己的猜想果然没错,现在基本已经可以肯定陈定山确是已经背叛了朱温,其实没进城之前林严就已经看出了一些不对,两人一个在内,一个在外,平日里并没有打什么教导,更谈不上什么交情,可陈定山见到林严后却是大喜过望,就像是猎人见到自己喜爱的猎物一般,表现出的热情有些过了头,虽然陈定山掩饰的很好,可林严影影中总是觉得陈定山的眼中带着一丝冷笑与阴冷。 哎!林严叹气一声,道:“刚逃离长安那个苦难之地,现在又进到一个更加生死不知的地方,天道何在啊!” 赵卫咬了咬牙,道:“林将军,不如我们趁夜杀出可能还会有一丝生存的希望。” 林严摇了摇头,立即回绝道:“不行,这里是陈定山的地盘,我们的一举一动莫不在他的监视之中,现在贸然行动,只会死的更惨。” 赵卫不甘心的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们总不能坐在这里等死吧!” 林严看了看赵卫的焦急样,轻笑道:“你急什么,如果陈定山真想要杀我们,早就在进城之前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赵卫点了点头,觉得林严说的有理,重重的墩了下脚,气愤道:“我真不明白,大将军如此器重陈定山,他为何要背叛大将军。” 林严冷笑,暗道:朱温在怎么器重陈定山,他也不过是朱温身边的一条狗,一条随时可宰杀的狗!如今黄百川反攻长安得势,黄巢与朱温都已经败逃,如此大好的翻身机会他陈定山怎能不利用。任谁也不想一辈子做别人的一条狗吧!何况是陈定山这个手握重兵的人物,如果连这个机会都把握不住,他也就混不到今天的地位了。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林严当然不会讲出来,望着愤怒难当的赵卫,林严冷笑道:“你把问题看的太简单了,如今黄百川已是关内之主,像陈定山这等手握重兵的反将,他绝不会心慈手软,定会严厉打击,陈定山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北上随大将军逃亡,不然就只有投降黄百川,显然陈定山已是选择了后者,而我们则是他的投名状,怪只能怪我们太笨,把一切问题和人性都看的太简单。” 赵卫默然,确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目标,君君臣臣那些大道理并不是适合每一个人,一个的野心是随着权利的越重而增长,假如有一天自己也遇到了与陈定山一样的情况,结果可能也会是这样。 林严见赵卫脸色严肃,满脸沉思之状,不禁笑了笑,道:“这些道理都是大将军传授给我的,与大将军相处久了,我领悟良多。” 这一点赵卫也有同感,道:“大将军确实不是一个凡人。”说到这里,赵卫突然好象想起了什么,“对了,大将军的家人好象此刻就住在柏县。” 林严一愣,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大将军的家人在柏县!”林严猛的惊醒,霍的站了起来,道:“你在说一遍!” 赵卫诧异的看着满脸惊色的林严,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林严脸色顿时变的严峻起来,如果刚才他对逃出柏县还报有一丝希望,那么在听到朱温的家人此刻正在柏县后,林严的心中已经是彻底的绝望。 其实林严已经想出了一个逃出柏县的办法,方才进城之后陈定山有些强硬的把林严带来的士兵派往柏县南城休驻,只允许林严带百名亲兵到北城去,当时林严虽然有些不满,但这里是陈定山的地盘,自己刚来不久,也不敢太多放肆,于是就答应了陈定山的安排。 当时的不满此时却成为了林严唯一的救命稻草,如果能让自己人混进去,命令里面的士兵发生暴乱,突袭陈定山在南城的军营,那么柏县必定会混乱不堪,这样一乱,机会也就来了,围守这里的人虽说有近千士兵,但他们离的较远,如果林严率军突然杀出,他们并不一定能反应过来,而只要到了城门就代表着有了挑出去的机会。 可是在知道了朱温的家人在柏县后,林严知道这个方法已经行不通了,这个时代的女姓绝大多数都不会骑马,带着他们只会拖延行军的速度,如果被敌人追上,大家只有死路一条。 林严不停的在屋中来回走动着,片刻后,林严突然停下脚步,朝赵卫说道:“你可知道大将军家属在柏县的住址”林严经过再三的思考之后,觉得不能不顾朱温家人的死活,这事看起来简单,其实不然,如果林严丢下他们不管,独自逃出,事后就算朱温能原谅他,但心里肯定还是会留有一丝想法,这样一来,两人之间必定会产生隔阂,随之演变而来的便是猜疑、不信任,这一点是林严最不想看到,君臣相待,最忌讳的便是猜疑之心,自古以来不知害死了多少千古忠臣。 赵卫点头道:“我记得好象就在北城,出去找人打听一下,应该很快就能找到。”说完,突然明白过来,有些讶色的朝林严说道:“你想去见夫人?” 林严恩了一声,道:“竟然来了当然要去拜见一下夫人,不然日后相见,夫人必定要怪罪你我二人。” 赵卫道:“林将军说的极是,我们明天一早便去。” “不,我们现在就去。” 赵卫皱了皱眉头,道:“这不太好吧!现在这么晚了,夫人可能早就休息了,我们两个贸然拜访,会不会不太方便。” 林严哼了一声,道:“现在还分什么黑夜白天,陈定山随时都有可能对我们下手,你我对柏县现今的情况一无所知,见了夫人也好有些了解,而且我担心夫人现在可能已经被陈定山所囚禁了。” ------------ 第七章 绝色佳人(下) “啪!啪!”黑夜里,响起一阵敲门声,陈定山一向睡的很浅,听见敲门声连忙推开身上的一名美妾,起身穿衣,打开房门 打开房门一看,原来是自己派往监视林严等人士兵中的一名都尉,皱眉问道:“那边出什么事情了?” 陈定山有一个很好的习惯,那就是不管有多晚,只要有情况发生,任何人都能立即前来汇报,而不受到任何的责罚,这名都尉也是明白这一点,才敢深夜前来扰断陈定山的美梦,“将军,林严去夫人那里了。” 陈定山有些不悦道:“此等小事何需报告,你的任务只是盯住他的一举一动,下”林严身为朱温的亲信,前往拜望他的家人也是应该,有什么大不了的。 都尉见陈定山脸色不悦,暗骂自己没把话说清楚,连忙说道:“将军,我说的是林严现在正往夫人那里去。” 陈定山有些错愕,哑然道:“什么?现在?他疯了不成!” 都尉苦笑道:“事情确实如此,末将不敢欺骗将军,这是我亲眼所见。” 陈定山想了想,不明白林严此举是何道理,不过转眼想到这里乃是自己的地盘,他林严已是笼中之鸟,想来也闹不出什么花样来,朝都尉挥手到:“我知道了,你下严密监视林严等人的一举一动。” “是!”都尉应了一声,转身离去,陈定山打了一口哈欠,又进屋继续他的美梦去了。 黑夜里。整个柏县寂静的有些可怕,林严与赵卫两人行走在街头,左看右看。 “我们已经来回走了五躺了,你到底找到夫人住处了没有。”朱温的夫人也是住在北城,林严以为会很容易就能找到,谁想到在赵卫的带领下,两人绕着北城来回走了五躺都没能找到地方,林严不禁开始怀疑赵卫到底知不知道朱温夫人的住处。 赵卫脸色一红,苦声说道:“我也只来过一次,而且只是守在外面,并没有到夫人家里去,只知道夫人家住北城,这里这么多胡同,一时间哪里找的到。” 林严翻了翻白眼,不在说话,只好跟着赵卫继续找下去。 绕着北城走完第六躺,正准备第七躺旅途时,林严突然停下了脚步,伸着耳朵好象在听着什么。 赵卫见林严停了下来,正出神的听着什么,问道:“林将军,你在听什么?” 林严脸带好奇道:“我好象听到有人在唱歌,是个女人的声音,这么晚了,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 赵卫嘿嘿坏笑两声,旁了旁林严的肩膀,道:“怎么,林将军想女人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林严白了赵卫一眼,道:“当然想,难道你不想?走”说完,拉着赵卫朝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 北城的房屋极多,一个连着一个,密集的像个迷宫,林严七拐八找总算找到了地方,谁知赵卫一看到眼前的房子,立即大声的叫道:“啊!找到了,就是这里,夫人就住在这里,总算找到了。” 林严看着兴奋不已的赵卫,苦笑两声,“深夜别人都睡了,你小声一点不行?” 赵卫嘿嘿傻笑两声,连忙闭上了嘴巴。 林严走到门前,伸手重重的拍打在门墙上,发出一阵响亮的声音,在深夜里显得刺耳不已。 半饷,大门被缓缓打开,一名老者走了出来,看了看林严两人,警惕道:“你们是谁?为何半夜敲打我家大门!” 林严连忙拜了拜手,道:“我是朱温大将军的手下,知道夫人住在这里,特来拜访。” 老者听后点了点头,脸上的神色温柔了一些,不过还是有些不高兴的说道:“这么晚了,夫人早就休息了,你们还是明天在来吧!”说完,就要转身离去。 林严连忙上前抓住老者,脸带诚恳道:“老人家,我有急事见夫人,不能耽搁,烦请你去通报一声。” 老者皱着眉头想了想,最终点了点头,道:“好吧!你们跟我进来。” 林严随着老者来到客厅,歌声物步,一名垂着燕尾形发髻,穿着呈半透明质轻料薄各式长褂的少女正在殿内翩翩起舞,一时跃起,一时伏地,做出各种曼妙的姿态,教人神为之夺。 林严顿时情不自禁的沉浸在美妙的舞步中,无法自拔。 少女一边舞动着身体,一边轻唱着美丽的歌声,片刻后,声音渐渐转弱,少女女长袖漫舞,犹如彩虹飞天,娇躯随之旋转,愈转愈快,少女忽然停了下来,原来是见到有外人进来。 正面相对,林严看清少女的容颜,脑中顿时一片空白,弯弯秀眉下生着一双宛如清泉般明澈的双眸,目光闪动间宛如日湖水之上泛起点点涟漪,鼻梁小巧挺直,樱唇微微抿起,桃腮之上露出浅浅梨涡,身材高挑,腰身纤细,纤纤足蹬着一双薄底绣棉靴,当真是眉目如画,美人如玉。 林严哪里见过如此美色,前世的那些明星与此女相比,就如村姑一般,林严一时间竟呆呆的傻看着这名少女。 少女见林严直直的看着自己,脸上微红,随之有些烦怒的朝那名老者说道:“李管家,你怎么能随便带外人进来。” 李管家连忙解释道:“小姐,他们自称是大将军的属下,有急事拜见夫人。” 林严清醒过来,见少女正一脸烦怒的看着自己,只怕在她心中自己已是一名登徒子了,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失态,苦笑两声,道:“我是大将军亲兵营副统领,有急事拜见夫人,深夜打扰,还请小姐见凉!” 少女脸色好转了一些,点头说道:“既然如此,请将军稍等片刻,妾身这就去通报夫人。”说完,漫步而去。 ------------ 第八章 朱温之妻 林严与赵卫坐在客厅里等待,李管家端着两杯茶水走了过来,“两位将军先请喝杯茶暖暖身子,夫人起床梳洗还要等一会儿。” 林严感谢道:“多谢李管家。” 双手接过有些烫手的茶杯,林严抿嘴喝了一口,茶水很苦,比前世喝过的茶叶都要苦的多,苦涩的茶水深入喉中之后,一丝甜意涌入心房,林严闭着双眼,非常享受这种先苦后甜的感觉,这茶水就像世间百事一样,不经历万重磨难,怎能得见彩虹。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隐隐从客厅内屋传来,赵卫膀了膀林严的肩膀,小声说道:“林将军,夫人来了!” 林严缓缓增开双眼,只见漫步轻灵中,那名已经换去舞服的少女扶着一名三十上下,长相普通,身材微胖的女子走进了客厅,林严立即明白了来者是谁,连忙站了起来,行礼道:“末将林严拜见夫人!” 赵卫也是连忙行礼道:“末将赵卫拜见夫人。” 朱温的夫人姓刘,单字一个铃,两人从小青梅竹马,两家父母的关系也是极好,可以说是世交,所以朱温在很小的时候便与刘铃定下了亲事,朱温早年丧父,随母雇佣于萧县刘崇家,刘铃生性纯朴,并没有嫌弃穷困潦倒中的朱温,经常接济朱温一家。后来黄巢起事,朱温弃笔从军,靠着运气与勇气,很快便在军中崛起,得到黄巢的重用,发达后的朱温并没有忘记惜日对自己恩重有加的刘铃,履行了父辈的愿望,婚后两人相近如宾,感情一直很好,虽然朱温还有很多其他的女人,但对刘铃却始终是最好的一个。 刘铃摆了摆手,自己先行坐下,然后温声道:“两位将军不必多礼,请坐。” “谢夫人!” 林严与赵卫依言坐下。 “两位将军深夜来访,不知有何事?”刘铃问道。 林严站了起来,发现站在刘铃身后的那名少女正瞪着眼睛看着自己,善意的朝她笑了笑,谁知却遭来白眼相对,心中不禁有些莫名其妙,摇了摇头,林严朝刘铃说道:“夫人,黄百川暗投唐朝,趁大帅登基之日不惫,突袭长安,大将军现已退军长安,往河东逃去,末将此次前来是为了告知陈定山将军长安那边的情况,得知夫人此时正居住柏县,特来相拜。” 一般的主妇如果听知丈夫现今身处危险,可能立即就会大惊失色,惊慌不已,可刘铃却没有,她听到朱温的情况后,脸色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叹声说道:“朱家世代为儒,祖信,父诚,皆以教授为业,现如今朱君从军沙场,生死难料,妾身几番劝告朱君弃军回家种田,只是不听,现在不知奈何!” 林严听完刘铃的话后,顿时默然无语,大乱之世安有家园,朱温如果真的弃军回家种田,他的那些仇人绝对不会放过他,朱温现在的行为多半也只是为了自保而已。 “我干爹现今的情况可好,可曾受伤。(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站在刘铃身后的那名少女在听知朱温身处危险后,脸色微微一变,有些担心的朝林严问道。这名少女叫白蓝,父亲曾是朱温手下大将,后来在攻打同州时,为了救朱温而死,朱温感于恩情,便把他身下唯一的一名女儿收为自己的义女。 林严摇了摇头,说道:“末将是与大将军分头突围的,走的时候大将军并未受伤,现在的情况末将就不得而知了。” 白蓝听后面色焦急,站在那里,没有在说什么。 刘铃拉过白蓝的手轻轻的拍了拍,道:“沙场冷酷,生死由命,我们这些妇道人家也帮不上什么忙,你干爹一向行善,佛祖一定会保佑他的。” 白蓝默默的点了点头,朝林严问道:“干爹是不是要你接我们去河东与他会合。” 林严笑着点了点头,道:“白蓝小姐说的对,大将军临走前命末将到柏县护送夫人与小姐前往河东。” 刘铃这时突然说道:“林将军,你深夜探访,恐怕不只是告诉妾身这些事情而已吧!” 林严一愣,惊讶的看了刘铃一眼,道:“夫人怎会知道末将还有其他的事情要说。” 刘铃微微一笑,道:“朱君能取得今天的成就,靠的是手下众多良将的支持,所以朱君很是珍惜手下将领的生命,柏县离长安有将近一百余里的路程,既然黄百川已经降唐,那两地之间必会有追兵,林将军年轻有为,朱君定是不会为了妾身而轻易让将军冒险的。” 是自己把别人想的过于简单了,刘铃跟着朱温这么多年,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性格,林严现在才觉得自己深夜来访,确实是有些冒失了。 古代的女人贱如水,虽然朱温与刘铃两人间的感情很深,但这只是夫妻间的轻易罢了,林严现在想想,觉得刘铃说的很对,以朱温的性格,确实是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让手下的将领去冒险,怪不得林严临走时,朱温丝毫没有提及自己的妻子正在柏县,恐怕也是怕她的存在会拖累自己。 林严拜手朝刘铃深深的行了一礼,佩服道:“夫人智慧,是末将自作聪明了。” 刘铃温颜一笑,道:“将军不必道歉,只是不知道将军深夜探访到底是为了何事?” 林严想了想,道:“夫人可了解陈定山将军的为人。” 刘铃听后,叹气一声,回首看了看白蓝,道:“前日陈定山曾派人找妾身说媒,想要娶白蓝为妻,语气多有不逊,不知为何!” 林严愣然,朝白蓝后者脸色微红,见林严看向自己,不禁轻填道:“你看什么。” 林严呵呵一笑,“白蓝小姐美丽非凡,我们这些男人见了都得神之颠倒,陈定山将军虽然作战勇猛,但毕竟还是难逃美人这一关。” 刘铃笑道:“将军说的对,要是平常,以陈将军的为人,这件事情我也就应许了,只是现在不知朱君的身处安危,妾身也是不敢随便做主。” 白蓝拉着刘铃的手,焦急道:“义娘,陈定山将军身性勇猛,女儿心中也是佩服,但只是佩服而已,女儿绝不会嫁给他,女儿要服侍义娘一辈子。” 刘铃慈祥的看着白蓝,道:“女儿家哪有不嫁人的,莫要说傻话!” 白蓝眼睛一红,还想辩解,刘铃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在说了,朝林严道:“将军深夜来访,定是有要事相说,这里没有外人,还请将军明言。” 林严沉思片刻,把自己的想法与见地跟刘铃说了一遍,最后道:“我猜想陈定山已经叛投了黄百川,不过这只是末将的猜测而已,一切还需夫人定夺。” 刘铃低头沉思片刻,最终叹气一声站了起来,缓缓说道:“府里有条通道可以通往柏县北城门。” 这里是陈定山的地盘,就算是到了北城门,没有陈定山的命令,自己等人也是出不去,这个道理刘铃应该明白才对,既然如此她为何还要如此说?林严不禁有些疑惑低潮刘铃说道:“夫人想的是不错,只是如果没有陈定山的手令,恐怕就算到北城门,我等也是出不去。” 刘铃道:“北城门守将王超义的弟哥哥是朱君手下亲兵营统领,只要说明来意,他必定放行。” 林严惊讶的叫道:“什么,王福是他的哥哥!” ------------ 第九章 深不可测 黑暗的地下通道望不到尽头,现今正直寒冬,通道里的气温异常的寒冷,加之常年关闭,里面的空气极差,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虽说整个通道的长度只有四五里,但林严却觉得每走一步,都要耗费巨大的体力,不过走了一半的路程,朱温的妻子刘铃第一个坚持不住,虚弱的扶着墙壁,微声道:“林将军,老身走不动了,可否休息片刻。” 刘铃脸色灰白,虚弱的靠着墙壁不停的喘着粗气,站在旁边扶着她的白蓝也是好不到哪里去,虽然还能勉强的站立,但脸色也是难看至极,林严知道两人体力已是不支,苦笑两声,来到刘铃跟前,拿出水壶想要给她喝些水,谁知一打开壶口却发现里面的水已经冻结,林严心中一颤,进来之前还是热烘烘的茶水,现在却是已经结冰,这才进来有多长时间?林严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皮,一片冰凉麻木,用力揪了揪,一丝疼意都感觉不到,朝刘铃只见她满脸的睡意,一双眼睛更是时开时闭,林严心里一惊,刘铃一旦在这里睡着,可能就会永远的沉睡过去,在也醒不过来,林严连忙丢掉手中的水壶,伸手抓住刘铃的肩膀,用力的摇晃,旁边的白蓝见到林严的举动,一把推开林严,怒道:“你想干什么。” 被林严摇晃了几下后,刘铃总算清醒过来,林严心中暗松一口气,拜手道:“夫人,我们该继续赶路了。” 刘铃不明所以,朝白蓝白蓝狠狠的看了一眼林严,把刚才发生的事情朝刘铃说了一遍,听完事情的经过后,刘铃看着林严,皱眉道:“林将军为何这般失礼,难道不知礼教义?” 林严苦笑两声,道:“夫人有所不知,这通道之内空气稀薄,加之温度与外面相差极大,一旦在这里睡着,将极有可能沉睡死去,刚才末将见夫人有了睡意,顾才伸手摇醒夫人,失礼之处,还请夫人见凉。” 白蓝哼了一声,道:“既是如此,你出言叫醒干娘就是,何必动手动脚,如果让外人看到了我干娘要如何解释!” 林严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白蓝,横竖眉毛总是找自己的不是,两人不过才认识一个多时辰,要说有仇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为何会这样?林严想不明白,也想不通,苦笑两声,朝白蓝呵呵赔笑道:“白蓝小姐,是在下考虑不周,以后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白蓝瞥了瞥嘴,还想在说两句,刘铃笑道:“好了,林将军也是好意,蓝儿就无须多言了,我看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 林严松了口气,看了一眼还有些不服气的白蓝,说道:“夫人说的是,这通道内空气稀薄,我们不能久留,还须早早离开才是。” 说罢,众人继续赶路,途中因刘铃体力不支,又休息过一次,最后不得以白蓝背过刘铃才算解决问题,这让林严很是意外,没想到白蓝一个弱女子,竟会有如此好的体质。四五里的路程,众人硬是走了将近三个时辰才走出通道口。 “呜!总算出来了,里面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出口是一口枯井,赵卫第一个冲出通道,压抑了近三个时辰的情绪,此刻终于全部释放。 林严也是随后走出了通道口,深深吸了两口粗气,心中有一种再生做人的感觉,这种感觉真的很好,身后突然响起白蓝的呕吐声,林严连忙走了过去,白蓝毕竟是一名女子,体质在好也超不过男人,背着刘铃在气闷的通道里走了将近三四里路,气体消耗巨大,一出来,白蓝在也忍受不住心中的呕吐感,立即蹲下大吐起来,眼泪更是不禁流出。 刘铃拍着白蓝的见背,担心道:“蓝儿,你没事吧!” 林严走过来问道:“白蓝小姐,你还好吧!” 白蓝深吸两口气,站了起来,见林严正关心的看着自己,脸上一红,想起刚刚的不雅,不禁有些羞涩道:“我没事了,只是心中有些闷感,不自觉呕吐而出。” 刘铃拿出手帕轻轻擦拭白蓝嘴上的污垢,心疼道:“是娘牵累蓝儿了,娘真是没用。” 白蓝听见刘铃的自责,连忙握住刘铃的手,道:“干娘,您千万不要这么说,您的大恩女儿今生今世难报一二,为干娘受这点累苦女儿感到很开心。” 林严微笑着看着母女两人的温情,心中感到很是温心,白蓝偷眼朝林严见他正满脸笑着看着自己,以为他在笑自己,不禁满心羞涩,不满的朝林严羞叹道:“你笑什么,不准笑。” 林严苦笑两声,不知自己发笑也得罪了她什么,没搭理她,朝四周看了看,前面不远百米能清晰的看见城墙的背影,这里离北城门应该很近了,虽说现在已是深夜,但这里是空地,目标太大,不能再此久留,于是朝刘铃说道:“夫人,这里空旷四望,我们不宜久留,是找处地方藏身,还是立即出城!” 刘铃想了想,道:“一切按将军的意思办,老身但听安排。” 林严沉思片刻,这里是陈定山的地盘,刘铃身为朱温的妻子,她住的地方陈定山必定会派有大量的暗探,众人出走肯定瞒不了不久,如果不早些离开,迟早会被发现,到时想走就走不了了,“夫人,现在是离开柏县的最好时机,如果夫人能说服北城守将,今晚就离开。” 刘铃道:“好,就按将军的意思去办。” 林严点了点头,刚想说什么,突然听到一丝轻微的响动,脸色一变,深手紧紧按住剑柄,厉声大叫道:“什么人,暗中相探算何英雄,还不快出来相见。” 半响过后,一人缓缓从黑夜中走了过来,来到林严跟前,佩服道:“将军好灵敏的耳朵!” 林严手握剑柄,警惕的看着他,冷声道:“你是何人,为何暗中探视。” 这人笑了笑,突然朝刘铃拜手行礼道:“王超义见过夫人。” 刘铃微笑着点了点头,摆手道:“不必多礼,王将军辛苦了。” 林严望着眼前的情景,心中一片冰冷,顿时明白了一切,刘铃明显骗了自己,王超义等候在这里,一定是受了刘铃的安排,林严现在才知道自己是有多么的愚蠢,竟会被刘铃骗的团团转,以眼前来看,刘铃早就已经看穿了陈定山的真面目,并做好了应对的安排,自己出不出现其实根本就不重要,林严深深的看向刘铃,她满脸的微笑此时看起来竟是如此的深不可测,心中一叹:自己还是小看她了。 ------------ 第十章 夜逃 王超义整理了三千部队,趁夜随着刘铃逃离了柏县,朝遥州方向逃去,一路上林严一句话在没说,显得心事重重 刘铃做在一辆马车里,到是白蓝骑着马紧紧跟随大军前进,林严最开始以为白蓝在说笑,就劝说让她与夫人一同坐于马车之内,却遭来一吨臭骂,林严只好听之任由,谁知白蓝的马术极其高超,不但没有拖累大军的行军速度,反而几次嘲笑林严的马计太臭,弄的林严到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赵卫与林严并步而骑,见林严脸色不好,道:“林将军,一路上你一直闷闷不乐,可是担心留守在柏县里的那些将士们的安危!” 林严摇了摇头,叹气一声,道:“出长安时,我曾答应大将军要把柏县的二万将士带到河东,现在看来,我要有负大将军所托了。” 赵卫也是有些黯然道:“这也不能怪你,陈定山想要背叛大将军谁也阻止不了,林将军何必忧心此事。”赵卫虽然与陈定山分属两系,平日里的关系也是不好,但就作战与个性上来说,赵卫还是极其佩服陈定山的为人的,只是没有想到在最关键时刻,陈定山会是首先背叛朱温。(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林严点了点头,没在说话,林严其实还有一层话没有说,朱温逃亡河东,肯定是想要在那里立足,当地的地方势力绝对是不会轻易把手中的地盘拱手让给朱温的,如此一来,朱温便只有硬拿一条路可走,如果能把柏县的二万精锐带到河东,那将对朱温夺取河东起到绝对性的作用,只是陈定山突然反叛,一切的美好梦想已化做泡影,面对整个河东势力,在加上出逃的黄巢一方,林严真不知道朱温将如何在河东立足。 林严时常也想过悄悄离开朱温,找一处平静的地方安度此生,忘记所有的烦恼与杀怒,平静的过平凡人的日子,可是每当这个时候,心中总会有另外一个声音反对林严的退缩,大乱之世安有世外桃圆,轻言说退,这并不是林严的性格,那只是弱夫的行为。 来到这个时代后,林严很多时候都感到很迷茫,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自己到底该怎么在这个时代活下去,许多许多的烦恼时刻的困饶着林严,但是自从林严从军数月后,突然明白了许多,虽然自己独身在这个时代,就像海外的浮萍一般,孤苦无依。(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但是有王猛这种可以生死相交的兄弟,以及手下许许多多敢与拼命相付的弟兄,这些已经足够了,就算前面有刀山火海,林严也在也感觉不到半点的害怕。 “碰!碰!碰!”猛烈的瞧门声又一次打断了陈定山的美梦,身边一名全身赤露的女子也是被外面的瞧门声所吵醒,搂了楼陈定山坚实的身躯,满嘴不满的娇声道:“将军,你手下的士兵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妾身睡的正美呢!” 陈定山搂着身边的爱妾,道:“爱妾好好休息,外面可能有事情发生,为夫去去就回。”说完,伸手捏了捏爱妾的胸部,下床而去。 陈定山打开房门,见还是最开始的那名都尉,心中顿时一怒,伸脚就是重重的朝这名都尉踢去,这一脚用力极大,都尉痛哼一声朝后倒飞而去,倒在地上的都尉知道陈定山这是真的动怒了,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跪地禀报道:“将军,末将有要事禀报。” 两次被他打断美梦,陈定山此刻已经有了杀人的冲动,冷声道:“最好说出一个很好的理由,不然我要你的脑袋。”   ( 重要提示:如果书友们打不开q i s u w a n g . c o m 老域名,可以通过访问q i s u w a n g . c c 备用域名访问本站。 ) 都尉冷汗直冒,知道陈定山已是动了杀心,连忙颤声禀报道:“将军,林严进入夫人府邸已有近三个时辰,到现在还没有出来,府内更是没有半点响动,眼看就要天明,末将担心林严等人想要趁夜逃脱,事情紧急,特来禀报将军。” 陈定山听后脸色一变,林严如果逃出了柏县,自己将难以向黄百川交代,心中一动,急声道:“饶你不死叫谢先生到书房见我。” “是!”都尉如蒙大赦,起身就走。 书房内,陈定山正焦急的来回走动着,脸色铁青,满腹心事,谢瞳推开房门走了进来,脸色也是有些不好看,显然是不爽陈定山深夜叫醒自己的美梦。 陈定山听见响动,抬眼见是谢瞳到了,连忙笑道:“谢先生来了,快请坐!” 谢瞳点了点头,找了张椅子坐下,脸色不悦道:“不知陈将军深夜叫来谢某所为何事?” 陈定山见谢瞳的脸色不好看,连忙把刚才那名都尉报告的事情说了一遍给谢瞳听,谢瞳听后皱了皱眉头,“这有何大惊”话还没有说完,谢瞳突然好象想到什么,脸色大变的站了起来,失声叫道:“不好,他们想要趁夜逃跑。” 陈定山也是有所顾虑,只是还不敢确定,道:“我也赞同谢先生的想,只是柏县皆在我的掌控之下,四方城门在没有我的手令下更是不会打开城门,林严等人该如何逃跑?” 谢瞳指着陈定山,气道:“陈将军怎会如此愚蠢,柏县士兵虽然皆是听从你的安排,但其中必定会有某些将军心中朱温,林严如果得到他们的帮助,逃出柏县还不是易如反掌?” 陈定山如梦处醒,王超义的身影突然从心中一闪而过,不好的念头升上心头,咬了咬牙,叫道:“来人。” 一名士兵应声冲了进来,跪地道:“将军有何吩咐?” 陈定山冷声道:“传我将令,让北门守将王超义速来见我!” 谢瞳心中暗暗叹气,煮熟的鸭子竟有飞走的危险,怎能叫他不气,“陈将军,朱温的夫人事关主要,绝不能让她逃脱,我看将军应速带兵马前往林严大军的驻地,如有林严的身影,一切好说。”说到这里,谢瞳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如若没有,立即围杀驻地内的所有士兵。” 竟然已经投靠了黄百川,已是没有后退的可能,咬了咬牙,陈定山点头道:“好,就依谢先生的话去办。” ------------ 第十一章 夜伤 陈定山来到北城后,随手抓来一名守城的军士问道:“王超义在哪里,让他来见我。” “不知道,小的已经好几个时辰没看见王都尉了。” 陈定山皱了皱眉头,一把推开眼前的士兵,回首朝后面的一名偏将说道:“刘安,你带人四处务必要找到王超义!” 一刻钟过后,前去查寻的刘安回来复命道:“回禀将军,北城除了五百老弱病残外,在无其他人等。” “什么!”陈定山惊呼一声,随即脸色便的铁青,怒声骂道:“好你个王超义,安敢如此。” 站在旁边的谢瞳见状摇了摇头,上前说道:“陈将军,王超义定是与刘铃一同叛逃,既然如此,他们的行军速度必定不会太快,将军现在派军追杀,兴许还能追的上他们。” 陈定山听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谢瞳的说,当即命令刘安道:“刘安,你立即率领三千铁骑前去追杀林严等人,不论生死,一定要把刘铃等人给抓回来。” “末将遵命!”刘安大声应命,随即转身去集合兵马。 就在这时,南城方向突然响起震天的喊杀声与惨叫声,陈定山与谢瞳同时朝南城望去,只见火光照耀中,不时传来阵阵的喊杀之声。 陈定山看着南城方向,皱眉想了想,突然脸色一变,失声叫道:“不好,那里是林严大军的驻地。” 谢瞳闻言也是脸色一变,这时,陈定山正准备带军前往南城镇压,谢瞳心中一动,连忙伸手阻止了陈定山的举动,道:“陈将军不可妄动,以防中了别人的奸计。” 这里是陈定山的老巢,他安能不心急,见谢瞳阻难自己,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怒意,沉声道:“刘铃等人都已经跑了,还能有什么诡计,谢先生有些杞人忧天了吧!” 谢瞳皱了皱眉头,冷冷看了陈定山一眼,心中满是不屑道:此等蛮人,安能懂得谋兵之策。现今还要用的上你,不然此等外将留之何用?现在还不是与陈定山撕破脸皮的时候,谢瞳也不好硬声相加,只好温言相劝道:“林严趁夜出逃,定是已经看穿了将军的用意,既然如此,他为何不把南城大军带走?以我猜测,他定是在临走之前命令北城驻军暗中待命,只要将军稍有异动,就立即举兵作乱,以便给林严等人出逃增取时间。,将军现在不顾出逃的刘铃等人,反而去绞杀已经是笼中之鸟的北城驻军,岂不是正中林严等人的奸计?还请将军要三思而行!” 陈定山听完谢瞳的话后默然不语,就算谢瞳说的对,陈定山也不能等闲莫之,这里毕竟是他的根基之地,如果万一谢瞳算错了,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只是谢瞳是黄百川的心腹爱臣,陈定山既然已经投靠了黄百川,就不得不考虑其他的元素,思考再三,陈定山最终决定道:“谢先生所说也不无道理,那就让刘安率三前军士前去追赶林严等人,本将则带人剿灭北城叛军,这样的安排,谢先生可否同意。” 谢瞳想了想,往后两人毕竟要同殿为臣,关系也能闹的太僵,于是点头同意道:“陈将军所思甚秒,在下安敢不同。” 陈定山道:“夜晚风大,谢先生还请回家休息,如有好消息,我会派人给你报信的。” 谢瞳知道他是怕自己这个读书人在乱军中出了什么意外,不能朝黄百川交代,笑了笑,道:“多谢将军关心,既然如此,在下就在家等候将军的喜讯了。” 陈定山目送谢瞳离开,回首看见刘安还没有走,不禁愣然道:“刘安,你怎么还没走。” 刘安上前道:“末将正在等将军的命令。” 陈定山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道:“刘安,你好大的胆子,本将军刚刚不是已经命令过你了?为何还在此处耽搁?” 刘安面带恐慌,跪地道:“末将不敢,只是末将有话不吐不快,只是怕说出来后,惟恐将军怪罪。” 陈定山到没有想到刘安会如此说,道:“你有何话要说,尽管说来就是,本将军赎你无罪。” 刘安咬了咬牙,道:“将军威猛天下,敌军见之无不望风而逃,如今却为何听命与一名软弱书生?三军将士见了,无不为将军心寒,将军往日的威风到哪里去了” “大胆!”陈定山满脸潮红,一声怒喝打断了刘安的话语。 刘安仿佛豁出去一般,丝毫不惧怕陈定山的怒气,双手抱拳,泪声道:“将军往日威风何在?” 陈定山没想到刘安好不惧怕自己的威严,心里顿时升起无边的怒火,猛的抽出长剑,一脚踢倒刘安,举剑就朝他斩去。刘安满脸泪水,闭上双眼,没有丝毫的挣扎,安静的等待死亡的到来。 就在这时,站在陈定山旁边的另一名偏将猛弦连忙上前双手抱住了陈定山,哭求道:“将军不可啊!” 陈定山一把推开猛弦,举剑指向他,冷声道:“怎么,难道连你也想背叛我。” 猛弦跪倒在地,咽呜道:“刘安自黄巢起事时遍一直跟随将军左右,无论大战小战不下百场,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将军不可乱杀忠臣啊!” 陈定山听后,不禁想起往日刘安跟随在自己左右的许多事情,心中的怒火慢慢消失,手中的长剑无力的掉落在地上,满脸灰暗的说道:“我的苦心你们谁能知道,黄百川如今势大难挡,如若不降他,不光是我,就连三军将士也得死无葬生之地,我不怕死,可是我不能不为众多兄弟们考虑啊!” 刘安羞愧道:“末将惭愧,竟不懂将军苦心。” 陈定山摆了摆手,道:“你追随我多年,多余的话就别说了,你刚刚到底想要说什么。” 刘安这时站了起来,上前道:“将军,谢瞳经常私底下约会各军都尉,并以重金收买,已经有几名都尉被其收用,将军向来对他言听计从,信任有加,末将怕将军误信其人,方有刚才逆语,将军不可不防谢瞳其人啊!” 猛弦这时也说道:“刘都尉说的有理,将军不可大意谢瞳!再者,王超义就算出逃,也有北城守军三千护卫,刘安如若贸然追击,很有可能遭遇不测,谢瞳安能不知这一点,却不明说出来,其心必定有诈,黄百川看中的就是将军手下兵重精良,刘安率领的乃是将军手下最为精锐的部队,如果损失过大,黄百川还能有用将军?” 陈定山听完两人的讲述后,顿觉茅塞顿开,不禁叹声道:“如若不是你二人点拨,我险些酿成大豁。” 刘安见陈定山能听从自己的建议,心中顿时觉得一丝欣慰,道:“那还要不要追击林严等人。” 陈定山笑了笑,道:“当然要追,样子还是要做到底,只是你不可追击太甚。” 刘安有些不解,道:“将军何意?” 陈定山道:“你率兵追击林严等人,就以遥州为界,如若在进遥州之前追上他们,则杀之,如若追不上,则原路返回,不可追进遥州境内。” 陈定山说完后,刘安与猛弦两人对看一眼,不禁同时大笑道:“将军高招,末将佩服。” ------------ 第十二章 时机 天气开始转冷,纷飞的大雪吹进了长安城,今年的第二场大雪终于还是到了,此刻已是大年十七,新年已经过去,随着黄百川以官军的名义从黄巢的手中夺回了长安,并宣布了安民的政策,久违的繁盛又从新回到了长安,街头上人来人往,大唐往日的辉煌仿佛又从新回来了 外面热闹非凡,皇宫里却是有些惶惶不安,有消息传来,黄巢与朱温已经逃到北方,现已借助北方留守的军队站稳了脚步,随时都有从新进犯长安的可能。(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皇宫政德殿。 “你的人马都在干什么,五万大军合围都能让朱温与黄巢跑了,我养你们这些废物到底有什么用!啊!”当日西城突围,黄百川命李起领五万大军前去合围,已是算死了朱温与黄巢逃脱不掉,谁知道李起竟是个饭桶,见对方人少,心起轻视,并没有按照黄百川的意思去办,竟然率军直接突杀,妄想一举宰杀黄巢与朱温两人,两人何许人也,知道己方人少士气底下,怎会苯到傻傻等着李起过来屠杀自己呢!当下两人合计了一番,决定分两路突围,并口头上协议,忘记以前的仇恨,不管谁到了宁州,都不能出兵阻难对方进入河北。李起在黄百川那里已经下了军令状,哪能甘心让朱温与黄巢逃走,于是分兵追击,追了整整十天的时间终于在夏州孔郡追到了两人,可是谁知道这里竟是黄巢与朱温布下的陷阱,在调动了河北十万大军的情况下,李起被杀的大败,损失过半,不得不率领惨军逃回了长安。 这个李起简直是大胆包天,放跑朱温与黄巢也就算了,竟敢在不请示自己的情况下贸然追击,而且是追到了宁州之远,结果中了朱温与黄巢的埋伏,大败而归,黄百川咬牙切齿的看着李起,心中怒急,杀意翻腾,恨不得利马就杀了他。 “来人,把李起拖下去斩了!”黄百川怒急,已是不杀此人难解其恨。 “将军饶命啊!看在末将跟随将军追多年的份上,饶过末将这一次吧!”李起见黄百川要杀自己,立即苦笑叫饶道。 上来两名军士就要把李起往外拖去,这时,谢瞳站了出来,道:“主公且慢动手。” 黄百川看了看谢瞳,又看了看满脸泪水的李起,心中的怒火难解,狠声说道:“他犯下如等大错,不杀此人,难解我心头之狠,又如何对的起死去的数万将士?” 谢瞳心中暗叹一声,李起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如此大的优势也能让黄巢与朱温逃脱掉,更被反杀大败而回,要是换了别人杀了又何妨?只是奈何他的舅舅李洪乃是唐僖宗的近臣,身当礼部尚书,如今既然已经打算投靠唐朝,就不能随便动李起,不然李洪只消在唐僖宗那里说上两句黄百川的坏话,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理了理思绪,谢瞳朝黄百川进言道:“主公,当下正是用人之即,不可随意斩杀大将,兵有云,胜败乃兵家常事,李起虽然不听将令,已至大败而回,但也罪不至死,主公可先留下李起的性命,待他日后奖功滴过。” 说到这里,谢瞳深深看了一眼黄百川,接着说道:“如今长安以定,不日皇上就将重回长安,六部尚书也会随驾同归,将军要早些做好准备,也好给皇上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黄百川此时才想起李起有一个当礼部尚书的舅舅,刚刚真是被气糊涂了,竟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无奈的摆了摆手,道:“看在谢先生的面子上,今日暂且饶你一命,下次如果在敢不听将令,本将军定斩不饶,李起,你可听清楚了?” 李起泪水满面,不停的点着头说道:“末将听清楚了,谢将军不杀之恩,末将一定痛改前非,不敢在犯今日之错!” 黄百川烦闷的摆了摆手,道:“如此就好,你下” 李起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朝黄百川与谢瞳谢恩后,就下去了。 看了李起离去,黄百川大大叹了口气,苦笑道:“如此蠢人也能身为大将,唐朝的统治看来是真的要到头了,怪不得黄巢如此轻易的就能攻破了长安,事实如此啊!” 谢瞳脸色一变,朝周围的侍卫挥了挥手,待所有的侍卫都退下后,谢瞳上前朝黄百川说道:“主公慎言,如等逆言莫可在说了,如若传到皇帝的耳中,可是灭顶之灾啊。” 黄百川满脸的默寂,虽说黄巢不怎么爱待自己,但是对自己的兵权和行事上却是放的很开,如若不是大事,一般都不会插手或是甘于,跟了唐朝后,虽然得到了在黄巢那里得不到的许多好处,但是却有了很多规范,事事都得朝上面请示,如果贸然行动,说不定就是一顶逆反的大帽子盖下来,做事碍手碍脚的,黄百川常常郁闷至极,不禁常常回想起以前在黄巢手下做事的时候,那时是多么的快活啊!虽然过的很苦,但是在怎么说,那也是属于自己的生活,对也好,错也好,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根本就不用受别人的指手画脚。 “我经常在想,背叛了黄巢,投靠了唐朝,当地是对还是错,是荣华富贵重要,还是兄弟义气重要!”黄百川来到窗前,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默默说道。 看了黄百川孤寂的身影,谢瞳不禁叹了口气,“世上本就没有对与错,史书往往是由胜利者谱写,主公如今受人预制,不过是龙游潜水,如若能离开长安这个潜水池,那时主公便能龙归四海,天地之间在无其他人能阻挡主公的前进。” 黄百川转过身躯,脸上已是恢复了往日的神采,淡淡微笑中带着一股使人摸不准头脑的感觉,“哪里才是我的四海,又该如此离开长安这个潜水池,谢先生可有计策助我?” 谢瞳微微一笑,脸上满是自信的神采,双眼深处隐隐中透露着一丝狂热,“有一处地方,资源辽阔,人口众多,食物充足,地理位置中北相交,进可攻,退可守,民风强悍,屡进战乱却能自强自熄,主公若能得到此地,只需稍加修养,天下将再无谁能阻挡将军的神威,到时天地任我行,万物皆我物,那是何等的快哉。” 听着谢瞳的话语,黄百川的心中开始慢慢升起一丝狂热的**,仿佛已经看到天地万物皆已经拜倒在自己的脚下,不能不说黄百川是一个很有理智的人物,很快便从狂热的梦想中清醒过来,看了看谢瞳,苦笑道:“先生的口才确实完美,说的本将军都快做白日梦了,先生说的这些恐怕只是理想吧!要想实现它,可不简单啊!” 谢瞳哈哈一笑,道:“人总归是要有理想,不然与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区别?不管多难的事情,总归是有可能成功的机会,就看我们会不会把握了,一朝得势,万众皆服,主公如今不就是在等这个机会?” 黄百川飒然一笑,道:“先生说的理想之地可是河东?” 谢瞳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河东?黄巢..朱温…还有林严……..” 黄百川转身望着窗外,夜虽然已是全黑,但是地上雪白的亮光却不是黑夜所能掩盖的,一阵清风吹过,一大片雪花随之飞扬,黄百川的心情也随着飞扬的雪花飘到了远方,越来越远。 ------------ 第十三章 沁县激战(上) 遥州沁县,深夜,距离县城十里外的一处树林里,林严等人正在此处扎营休息,十多天的逃亡与追赶,众人已是累的不行,刘铃等女眷更是早已经累的昏了过去,就算是体力坚强的白蓝也是全身虚脱的躺在马车上,动也动不了。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赵卫领着几名士兵从远处走了过来,每个人的手中都拿着一些吃的东西,现在的沁县已是从新被唐朝官军夺了回去,虽说林严等人手中有五千士兵,但由于行了多天的路程,大多数士兵早就已经累的爬在了地上,鉴于由此,林严在和王超义商议之后,决定暂且留在城外,由于军中食物已经吃完,林严便命赵卫领着几名机灵的士兵入城去买些粮食回来,以便能度过寒冷的夜晚。 赵卫来到林严跟前,把背上的包袱放到了地上,由于包袱的口袋并没有关闭,随着包袱重重的摔在地上,金黄色的大米顿时从口袋里洒落了出来。 林严捧起一把小米,拿在手中看了米色泽鲜黄透亮,颗粒圆润饱满,一看便知不是寻常人能吃的上的食物,难道这些小米是赵卫从富人家里抢回来的? 看了看赵卫,林严脸色深沉的说道:“这些小米你是从何处得来的。”去的时候,林严为了不暴露目标,曾严令警告赵卫此去不可卤莽行事。 见林严的脸色不对,赵卫连忙解释道:“这些小米是沁县的特产,由于大唐官军从新占领了沁县,县里的形势已经稳定了下来,已经有不少的商人开始拿出家里的存货在市集出售,这些小米都是末将拿钱正当买来的,林将军可不要误会!” 林严点了点头,脸色有所好转,这时,王超义走了过来,见到林严手中的小米,眼神一亮,“这可是沁县的特产小米,别处可是买不到的,你们是怎么弄到手的?” 林严微微一笑,道:“王将军怎会知道这小米的来处,难道王将军以前来过沁县?” 王超义挨着林严的身边坐了下来,笑着说道:“以前跟着大将军攻打卫州的时候曾经路过沁县,在这里还收了不少的新兵,这些事情都是从那些新兵口中得知的。” 听着王超义的笑语,林严不禁想起了朱温,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大将军现在应该已经是到了河东境内了吧! 这时,一名士兵急冲冲的跑了过来,“夫人出事了,白小姐叫几位将军快点过” 几人听后,脸色顿时一变,刘铃可是朱温的妻子,如果出了什么事情,自己等人可不好向朱温交代。 刘铃与白蓝都在车里休息,林严第一个来到马车停放的地点,来不及打招呼,立即冲进了马车,进到马车内,林严一眼便见到一名妙龄少女正跪坐在马车的地板上,白蓝身着火红的劲装,身材高挑,婀娜曼妙诱人之极,其容貌之美丽亦堪称人间绝色,不过白蓝的衣服上却有着数处破损,绝美的粉脸也呈现出不正常的苍白之色,竟似有大病在身。(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刘铃躺在白蓝的身前,脸色比之白蓝更加苍白灰气,双眼紧闭,眉头紧皱,虽然此时正是寒冻之即,但是丝丝冷汗却是不停的从刘铃的额头处冒出。 林严伸手推了推正焦急看着刘铃的白蓝,道:“白小姐,夫人怎么了,可是得了重病?” 白蓝转过头来看了看林严,语带哭声的说道:“义母的身子向来就不好,出柏县的前一天晚上就染上了风寒,虽然找医师医治了一番,已是大有好转,但是第二天夜里便随着将军出逃,行了这么天的路程,义母睡不好,吃不好,身子终于垮了下来,白天已是吐了好一阵,刚刚士兵拿来食物,义母却是怎么都吃不下,没过一会儿,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刘铃平日里极其喜爱白蓝,向来待之几出,两人得感情很是深厚,眼看刘铃得此灾难,白蓝在也忍不住心中的悲戚,已是哭了出来。 这时赵卫与王超义也挤进了马车,顾不得礼仪,赵卫上前摸了摸刘铃的额头,惊声说道:“夫人的头好冰,风寒已病入体,在不救治,夫人恐怕” 说到这里,赵卫没在说下去,林严当然知道刘铃此时如果得不到及时的救治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虽然风寒在前世的那个世界是个小病,吃上几颗西药,顶多打上几吊针也就没事了,可是对于古代而言,风寒却是不小的病,一旦得不到及时的救治,得病之人的生命安全将会极其危险。 白蓝此时越哭越伤心,林严见了心中有些不忍,脱下身上的披风搭在了白蓝的身上,温声道:“白蓝小姐且勿伤心,我立即派人去城里找医师来给夫人治病。” 白蓝闻言,脸色一喜,道:“真的?”随即又暗淡了下来,想到自己等人的身份,不禁担心道:“听士兵说城里现在已经被官军占领,要找来医师谈何容易!”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事已即此,不行也得行了,除非眼睁睁的看着刘铃在痛苦中死去,这些林严是绝对不愿看到的,“哎!小姐放心,就是拼了性命,在下也要找来医师救治夫人。” 白蓝看着林严,咬了咬嘴唇,最终说了一声“谢谢!” 林严笑了笑,朝身后的赵卫和王超义打了一个眼神,几人出了马车,赵卫立即说道:“将军难道想要攻打沁县?” 林严苦笑两声,道:“不打也的打,夫人的病情已经不能在拖了。” 王超义知道刘铃的重要性,想了想,说道:“不如像之前的那样,派人混进城去,找来医师给夫人治病,这样不是更好?” 林严道:“王将军说的有理,只是我们必须要做两个方面的准备,先派人混进城去,如果真能找来医师,当然最好,一旦找不来,那就只能”说到这里,林严看向了王超义,等待着他最终的决定。 这里的五千士兵都是王超义的嫡系部队,林严虽说是朱温的近臣,但眼下的实力和身份却是比不上王超义,如果没有王超义的命令,五千士兵是绝不会听从林严的安排的,所以林严必须要询问王超义的意见,以便作出最终的决定。 王超义知道林严说的已经是最好的安排,加上林严又是朱温的近臣,王超义更是不敢随意反对,想了想,最后决定道:“林将军所言甚好,就按照林将军说地区办。” 林严朝王超义感激的点了点头,随后马上朝赵卫命令道:“赵卫,你立即带人混进城去,千万要小心行事,一旦被人发现出不对,自己想办逃跑,如果跑不掉,就想办把信号弹发出来,我自会领大军前来救你,知道了?” 赵卫知道这个任务很危险,富贵险中求,知道林严是信任自己才会把这个危险的任务交给自己,一旦今日救下夫人,到了朱温那里,好处自然不会少。 “末将领命!” 看着赵卫双眼中的坚定,林严心中不禁有些欣慰,拍了拍赵卫的肩膀,“兄弟小心” ------------ 第十四章 泌县激战(中) 泌县现今全县人口大约有三万余人,全盛时期曾达到过十万人,由于这里盛产小米,又离近中原,战乱很少能波及到这里,所以泌县曾是河南道内有名的大县,可惜随着黄巢的反叛,泌县最终难逃厄运,城破之后,大量的人口东逃至长安,殊不知长安也是已经被反军攻破,连皇帝都已经逃亡了西属,缺少粮食的黄巢反军当然不会放过食物充足的泌县,一番杀怒与抢劫之后,繁盛一时的泌县最终是破落了下来,虽然官军很快又重新收回了泌县,只是战乱的波及启是一时能恢复过来的? 由于黄百川的突然归降,黄巢与朱温虽然最终抱住了一条小命,但是留在长安的部队却是大部分都已经被消灭,留守在河南的反军,在听闻黄巢与朱温都已经逃亡到河东,在黄百川的说降下,很快便都投降了黄百川一方,现今留驻泌县的三千守军便曾经是黄巢的部队,只是现在都已经投靠了黄百川,守军大将也是被黄百川换了人,名叫黄昆,是黄百川的同族兄弟,虽然黄巢留守河南道的绝大部分军队都已经投降了黄百川,但是黄百川并不放心,士兵好管,谁给他饭吃谁就是他的老天,可是那些带兵的将领就不同了,一旦这些将领有了反心,后果将不设想,于是黄百川一边暗中提升这些将领的官职,把他们调离自己所管的部队,一边则是按照谢瞳的建议,大封自己的同族兄弟以及跟随自己起兵的将领到那些地方上去,河南道如今其实已经是黄百川说了算,仅从这一点上来看,黄百川已经是暴露出了不臣之心。[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由于长安大量的人口流失,许多有才之士也是一同离开,其中就包括治病的大夫,随着长安的一场大战,许多受伤的士兵在得不到治疗的情况下死于非难,悲痛的黄百川于是找到谢瞳问其计策,一翻商量之下,决定招收管辖内的各个县城的大夫入长安,泌县也不例外,混进城内的赵卫与十数名士兵寻找了将近三个时辰,硬是没有找到一名会治病的大夫。 又从一家医馆出来,这家医官的大夫一样的被招进了长安,赵卫无比沮丧的看了看天色,现在已经是深夜,离进城快三个时辰了,也不知道夫人现在的情况如何了。 “赵都尉,这样找下去也不是办,夫人的病情容不得拖延,不如我们趁夜混进县衙,也许还能有一丝希望。”一名士兵的小声说道。[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刚刚他们从这家医馆里得到一个消息,由于黄昆是带伤上任到泌县,所以黄昆暗中留下了一名大夫给自己的治病。 赵卫面带沉思之状,半响后摇了摇头,道:“不行,县衙现今作为黄昆的军事驻地,防守定然不弱,我们冒冒失失的过去,一旦被发现,城外的其他人不是会很危险?” 说话的那名士兵也是知道这个后果,叹声的摇了摇头,不在说话。 “何人在那说话?” 就在这时,一队大约有三十余名士兵的巡逻队发现了赵卫等人,领队长官一声大喝下,巡逻队已是来到了跟前。 “你们深夜不在家中睡觉,站在街上瞎晃荡什么?黄将军前日下达的军令你们难道不知道?”领队长官冷眼看了看赵卫等人,冷声喝问道。 赵卫低着头,赔笑道:“回军老爷的话,家中老母突发急病,所以不得不深夜出来寻找大夫,望军老爷见凉!” 领队长官也是久经战场之人,赵卫虽然脸上的工夫做的极像,但是眼神中的杀意却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掉的,冷冷的笑了笑,领队长官举起右手挥了挥,其他士兵立即明白过来,抽出腰上的兵剑,散开来把赵卫等人给围了起来。 看到这个形势,赵卫的脸色顿时一变,一颗心也是沉了下来,知道领队的长官已经看穿了自己的身份,咬了咬牙,心里一横,从口袋里拿出一锭黄金,满脸带笑的上前朝领队长官赔笑道:“军老爷深夜还要巡逻,小民心感佩服,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望军老爷能收下。” 就在领队长官满脸喜色的时候,赵卫动了,趁着领队长官的放松之即,突然抢先拔出了别在他腰简的长剑,顺势一划,鲜血涌现,领队长官手捂着脖子,满脸惊讶的看着赵卫,身子慢慢的倒了下去。 其他巡逻士兵被赵卫这一举动搞的蒙在了那里,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赵卫举剑砍倒身边一名士兵,大声吼道:“兄弟们,我们身份已经暴露,跟他们拼了!” 所有人都被赵卫的这一声大吼给震醒,顿时刀光剑影,惨叫连连,跟着赵卫进城的十三名士兵都是军中的精锐,身手当然了得,片刻间,除了两名士兵逃跑之外,其余的二十八名巡逻士兵都已经是做了刀下之鬼。 赵卫看着越跑越远的两名巡逻士兵,脸色铁青,知道在过一会儿,得到消息的其他巡逻士兵定然会敢到,抓起一名士兵,道:“快把那个玩意拿出来通知城外的其他人。” 士兵连连点头,从怀中拿出来一个手指大小的木捅,点下火引,一颗火球顺着木捅轰然而出,划破天空,黑夜里闪过一丝亮光。 “将军城里有动静了!”一名眼尖的士兵第一看到了天上的亮光,大声尖叫道。 顺着士兵的叫声,林严也好似看到了天上的亮光,心中一沉,“不好,赵卫他们出事情了。” 王超义也看到了亮光,脸色也是一沉,眼看刘铃已经是快要坚持不住,不敢在有犹豫,立即大声命令道:“全军列队,立即进攻泌县!”在赵卫进城前王超义就已经命令士兵原地待命,在听见王超义的命令后,士兵很快便集合完毕,随着王超义的一声令下,除了留守一千士兵外,其余的四千士兵立即朝泌县扑去,大战即将开始。 林严骑着马,冲在最前面,随着泌县的接近,喊杀声与惨叫声已经能隐隐听到,赵卫既然已经被发现,等待他的将是极度的生命危险,林严与赵卫相识相近已经快有半个多月,其为人与性格林严很是佩服,心里更是已经把赵卫当作兄弟看待,眼看赵卫身陷为难,心中已是急的快要发疯。 “赵卫!我的兄弟,你千万要坚持住啊!” ------------ 第十五章 泌县激战(下) 泌县县衙,黄昆精神猥琐的坐在大堂客厅中,刚刚有人汇报,城里不知何事出现了一股不明身份的可意份子,巡逻东城的一个小分队已经惨遭毒手,其余巡逻队正往出事地点赶 黄昆喝了一口苦涩的茶水,胸口的疼痛使他的额头不停的冒着冷汗,来到泌县已经整整十天了,由于水土不符,在加上胸口的剑伤,身体与精神上的摧残使的黄昆整夜难眠,虽然对于黄百川把自己调到泌县来不敢有丝毫的反对,但是其内心却是深深的讨厌这个地方,这里的人。[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相公,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有入睡,当心身体啊!”一名肤色黝黑,长相极其难看,身材肥胖的女子从侧门走进了客厅,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来到黄昆的面前,关心的责问道。 黄昆温然笑了笑,道:“为夫还有些事情要办,夫人先行休息,不必担心为夫的身体。”黄昆的妻子名叫季熔,跟着黄昆已经快有十个年头,这些年来,不论黄昆是富贵还是贫穷,始终是不离不弃,夫妻两的关系极其深厚,黄昆向来对季熔很是敬重,并没嫌弃她的长相,就算现在已是身在高位,可是却没有纳过任何一个小妾。 季熔把托盘放到桌子上,盘子中间放着一盏水杯,轻轻打开来,一阵清香益出,“相公,你最近身子不好,听大夫说人参泡好后入茶能补身,所以妾身今夜特意为你煮了一点渗茶。” 黄昆拿过杯子,摸着季熔那双长满茧子的粗手,责备道:“为夫说过你多少次了,现在府里有了佣人,这些粗活你就不用操心了,有什么事情叫那些下人去做就行了,你怎么就是不听!” 季熔微微一笑,坐到黄昆左手边椅子上,道:“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情,妾身自己能做,用不着别人去做,看着相公每日忙碌,身子一天比一天差,妾身不做些什么,心里不安啊!” 黄昆叹了口气,喝了一口参茶,道:“你呀,就是天生的苦命人,半点福都享受不到。” 季熔握着黄昆的手,深情道:“只要能与相公在一起,任何苦楚妾身都能忍的住。” 黄昆看着季熔,心里充满了温情,常常有人嘲笑自己现在身在高位,却守着一个丑妇人,半点腥都不感偿,面对外人的嘲笑,黄昆往往一笑而过,他们又能知道什么?季熔虽然长相丑陋,却能陪伴自己走过一路风雨,不管自己是贫穷时还是富贵时都能始终相随,不离不弃,黄昆虽然不敢自比圣人,但良心二字却是知道怎么写。 就在夫妻两人说笑间,一名士兵突然闯了进来,来到黄昆跟前跪下道:“禀报将军,有大量不明敌军出现于城外,现在已经开始攻打县城了,情况危急,东城已经快要守不住了。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什么!”黄昆脸色巨变,整个人猛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把抓住士兵的胸口,急声喝问道:“敌军的数量有多少,可有看清将旗的属姓。” 士兵连忙回答道:“天色黑暗,看不清楚敌军的数量到底有多少,他们并没有将旗,不过敌军的攻击力极强,趁夜袭击东城门,成都尉已经战死。” 黄昆松开了士兵,上前拉着季熔的手说道:“夫人快去收拾衣服,简单一些,速度要快,跟着夏恩出去找一处民房先躲躲,天亮在回来。” 季熔知道更定出大事情了,满是担心的看了黄昆一眼,没有多问,点了点头,道:“我这就去收拾,相公千万要小心,妾身等着你回来。” 黄昆紧了紧握住季熔的手,连盔甲与配剑都没有来得及拿,急身朝外奔去。 泌县本有三千守军,黄昆是个对自己很是严格的人,到了泌县后,在发现军队里有很多的老弱病残之后,想着中原已平,这里已是属于后方,于是便把军中的近一千老弱病残统统的遣散回家,这样一来,本有三千的守军,一下子便成了不到二千,虽然部队的数量减少很多,但是黄昆却没有往心里去,因为随着关内的渐渐平静,属于后方的河南道绝大部分叛军已经投靠了黄百川,这样一来,属于河南道中部的泌县无疑间便成为了目前最为安全的地方。 泌县的守军也许是出于防范,也许是出于不备,事情的进展有些大大的出呼林严的预料,攻城的进度很是顺利,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泌县的东城门已经是快要被攻破,如果黄昆在不采取有效的措施,城破已经是迟早的事情了。 “此城颇为坚固,原先我还以为要费些工夫才能拿下来,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半个时辰之内,泌县必破!”王超义骑着马,谣望泌县,满脸笑意的说道。 与王超意并肩而骑的林严却是没有那么想,不是别的原因,而是不管到了什么时刻,只要是还没有得到最终的胜利,林严是绝不会朝好的方向去想的,这样做,林严虽然常常会感觉到很累,但是最起码林严不会被眼前的事物所迷惑,只要事情没有到了最终的定局,一切都有可能会发生。 一波数百人的士兵在经过惨烈的撕杀后,终于登上了城楼,城上的守军虽然顽强抵抗,可是终是抵挡不住越来越多登上城楼士兵的冲击,开始往后退去,随着越来越的士兵登上了城楼,身在城外的王超义终于是松了一口大气,只要能进城,夫人的病就有救了。 林严看着城楼上的形势,一直紧着的心终于也是有了一丝的放松,可就在这个时候,城楼之上突然响起一阵高昂的叫杀声,一队不下一千人的士兵突然冲到了出来,这队援军很是鼓舞了守军的气势,大好的局势瞬间被逆转,不到片刻间,冲到城楼上的数百士兵很快便被屠杀干净。 “混蛋。”本已经大好的局势瞬间便被逆转,数百士兵更是惨遭屠杀,王超义气的双眼之中满是怒火,一架马背,就要朝战场之处冲去。 林严见状,连忙一把拉住了王超义,劝道:“王将军切勿冲动,那队突然冲杀出来的士兵定然是守城大将亲自带来的援军,此刻在行强攻,必然损失重大,夫人的病情已是严重难治,不可在拖延下去了。” 王超义看了看林严,狠声道:“打又不行,退又不可,那你说该怎么办?” 林严双眼眯了眯,道:“西城不是埋伏有一千士兵?将军难道忘记了?” 王超义双眼一阵闪过,立即明白了林严的意思,“你的意思是” 林严点了点头,满脸笑意的说道:“既然守城大将已经赶来相救,西城门的守军定然已是不多,此时不取在待何时?” 王超义深深的看了一眼林严,攻城之前,就是他提议暗中埋伏一千士兵到西城,王超义最先还没有明白,虽然最后同意了林严的方,可是心中还是有些不爽的,不过现在却是深深的佩服林严了,思而远望,谋而后定,这和大将军是何其的相象啊! ------------ 第十六章 破城 林严骑马来到沁县西城门五里外的埋伏处,一名与王超义长的很像的人连忙出身相迎 “林将军,你来了,可是东城出了事情?”这名与王超义的长的很像的人叫王致远,今年三十余岁,乃是王超义的同族堂弟。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林严点了点头,道:“西城的守军可有什么动作?” 王致远知道林严的身份,虽然现在这里是堂兄说了算,却是不敢有丝毫的马虎,立即回答道:“回林将军,半个时辰前,西城突然有大量的军事调动,以我的估算,西城如今的守军大约不会超过三百人!” 听到王致远的回答后,林严心中顿时叫了一声好,精神一震,道:“东城突然多出大量的援军,必然是守军主将调走了西城的军马,如今西城空虚,现在不取,更待何时?” 王致远眼神一动,脸带喜色道:“末将明白了,我这就去命将士们作好攻城的准备。” 一千士兵很快便集合完毕,随着林严的一声令下,大军摸着黑飞快的朝西城门奔去,守城士兵明显是受到了主将的点拨,城楼之上灯火通明,士兵们手持武器严阵以待,离城们还有一里左右时,城楼上的守军借着灯火的照明马上就发现了城下的一千敌军,一通锣声连响,近百士兵慌乱的张弓以待。 既然已经被发现,那就没什么好隐藏的了,林严冷眼看了看城楼上的守军,单手一挥,冷声喝道:“第一队给我上。” 一队三百余人,手持大刀的士兵越队冲了出来,抗着三架等城长梯,在王致远的带领下,飞快的朝西城冲去。 箭雨袭来,由于现直黑夜,准头大大的下降,几阵箭雨过后,在损失了数十人之后,王致远已是带领士兵冲到了城下,“上!”一声大喝下,三架等城梯已经架上了城楼,数十名士兵嘴里叼着大刀,猛吸一口大气,开始争先恐后的爬上长梯,朝城上杀去。 城楼之上的抵抗非常的弱小,不过片刻间,王致远已经带着人冲上了城楼,短暂的剧烈喊杀声过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一声大响,西城城们已经缓缓被打开,事情的结局显然有些出呼林严的预料,皱着眉头想了想,林严有些理不出头绪来,决定还是先进城在说,大手一挥,带领其余人马进了城去。 地上躺着寥寥的几具士兵尸体,分不出是敌军的还是己军的,林严进到城里后,一切已经安静了下来,这时王致远提着一颗头颅从城楼上走了下来,见到林严后,大声笑道:“西城的守军主将真是个笨蛋,竟然把西城的守军调罢一空。” 林严看了看王致远手中的头颅,想来应该是西城主将的头颅了,问道:“西城有多少守军士兵,你可清算清楚。” 王致远哈哈一笑,道:“原先还以为至少会有三百人以上,杀上去之后才发现,守军不过才区区的一百余人,哈哈,一千对一百,太轻松了,简直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林严皱了皱没有,并没有和王致远那样的高兴,心中有些疑虑,难道沁县的主将真的会如此之笨?就算我们笨到只攻东城,但是作为沁县第二个门户的西城们也是非常的重要,只派一百余人守卫,沁县的主将太小看我等了吧! 就在这时,前方的直道街口处,突然冒出了一群士兵,林严定眼一看,从衣服的颜色上来看,立即就看出了这队士兵并不是自己一方的,王致远这时也看见了前方的那队士兵,并从士兵的衣服颜色上看出了他们的身份,王致远此时心中的那个喜啊,好几百颗人头,这可是一个不小的战功啊!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之色,王致远立即大叫道:“又有把子上手了,兄弟们给我拿下啊!”说完带着人就要上前杀去。 林严连忙出声制止了王致远,道:“言明投降不杀,尽量抓活的,我有事情要问他们。”林严一眼便看出了王致远的心思,虽说现今的时代人命贱如狗,但是潜意识里,林严还是觉得能不杀人就最好不要杀人,所以在看出了王致远的心思后,立即出言劝告留下他们一条性命。 王致远愣了愣,虽然心中有些不愿意,但是想起大哥曾经说过的话,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如果他们不反抗,我就留他们一条小命。” 对方见到敌军已经杀进了城中,士气已是下降了一半,加上人数的劣势,战斗不过持续了片刻间,在死了近百人后,剩余的一百余人便很干脆的跪地投了降,这番举动好生让王致远郁闷了一会儿,不过想起刚刚曾答应过林严,最后还是留下了他们性命。 王致远提着一名身穿盔甲的中年男子来到林严跟前,道:“林将军,他是这队士兵的头,有什么话就找他问吧!”说完,一脚把这名男子踢倒跪在地上,王致远的这一脚踢的可不轻,军官满脸的痛苦之色,可是却不敢喊出声来。 林严暗叹一声,王致远虽然答应自己放过他们,可是有一点却是没有做,他并没有喊出投降不杀,而是带人直接冲杀一翻,待敌军跪地求饶之后,王致远才勉强的没在动他们,人生啊!此刻,林严不禁想起了一个可笑的念头,假如有一天自己落到了敌人的手中,自己又该怎么做? “起来答话吧!”看着这名军官满脸的灰白之色,林严心中不禁生出了一丝不忍,他们也是有爹有娘的人啊! “谢将军!” 军官默默的看了一眼林严,答了一声谢,然后缓缓的站了起来。 林严想了想,问道:“你性谁名谁,身属何位?” 军官老实的回答道:“小人叫黎昕,身属黄昆帐下,现任都尉一职,乃西城守军偏将。” “很好的名字,既然你身属西城守军,为何在战时离开,难道不知道我等正在攻打沁县?”林严缓缓问道。 黎昕脸色一暗,默默的回答道:“城内早前出现了一股不明身份的敌军,人数大约在二十人左右,他们四处作乱,刚才更是想要趁机骗取城们,我授西城主将之命带领士兵前去抓拿他们,却不知将军已经趁机破了西城,哎!”说到这里,黎昕轻声一叹,满脸的默寂,显然是有些不甘。 林严脸色一紧,这名军官说的那股不明身份的敌军很有可能就是赵卫等人,连忙追问道:“你追的那些人呢!他们可曾被你们抓到?” 黎昕摇了摇头,有些佩服的回答道:“没有,他们很狡猾,利用黑夜和复杂的民房四处乱串,而且他们也很硬气,被我们抓到之后立刻自杀,都是好汉子啊!小人虽然围住了他们,不过最终还是让剩余的几个人跑了。” 林严脸色一变,已经肯定他说的必然是赵卫等人,指着站在自己旁边的一名都尉,连声说道:“你立即带一百名士兵去城内寻找,务必要找到赵卫等人。” 这名都尉点了点头,随即又满脸苦色道:“将军,小的不认识赵将军啊!” 林严翻了翻白眼,气声骂道:“全军一千将士自有人认识赵卫,你不会去问?” 都尉明白了过来,连忙点了点头,转身就要离开。 这时,黎昕突然说道:“将军要找的那些人可能朝东城那边去了。” 林严愣然的看了看黎昕,回过头来,发现那名都尉还站在那里,当即就怒声说道:“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他的话你没听见?还不快去滚,找不回赵卫,劳资生吃了你。” 都尉连说了三个‘是’字,一小跑离开了。 林严转过头看着黎昕,拜了拜手感谢道:“多谢。” 黎昕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林严想了想,突然问道:“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黎昕黯然一笑,笑的是那么的无奈,“现在小人的性命握在将军的手上,一切就看将军的安排了。” 林严愣愣的看了看黎昕,没想到他会回答的如此干净,仿佛并不怕自己会杀了他,竟从心胸上来看,此人的胆气确实不小。 想了想,林严笑着问道:“你刚刚提供了一条很重要的消息,作为感谢,我不会杀你,现在我给你两条路,一是离开这里,回家和家人团聚,二是我军中此刻正缺少人手,如果你愿意的话,不妨跟着我,我绝对不会亏待你。” 黎昕苦声说道:“家人早就全部死在战乱中了,家中的几亩田地也是我参军不过是为了能吃饱肚子而已,我早就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顾及的了,将军如果不嫌弃我这名败军之将的话,小人就跟着将军吧,不管到了哪里,不都只是为了一口饭?” 是啊!只要能活下去,到了哪里又有什么区别的呢!林严听着黎昕的无助与无奈,心里不禁升起一丝彷徨,不中不停的有个声音在问着自己,我来到这里到底是谁的安排?是老天?既然来到了这里,我又该做些什么? 抬头望着漆黑的夜空,林严双眼无神,满脸的无助。 ‘杀人本非我意,我不杀他,他就会杀我,只是难道就真的没有其他的方可以去避免这些事情的发生?难道人活着就该这么累?’一切的一切,到底谁能给我一个答案。 ------------ 第十七章 知解(上) 广明二年一月二十四,三天前的一场大战到如今还是记忆由心,随着西城的防守失误,王至远带领八百士兵从后突然杀到,两军会合,东城一时间大乱,王超义趁机一举拿下了东城们,泌县最终被破,黄昆率领数百残军逃入了城内,继续顽抗不降,不过这已经不在重要,泌县已是被王超义牢牢的控制在自己的手中,东西城们禁闭,只许进不许出,黄昆躲的了一时却躲不了一世,灭亡已是迟早的事情。(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攻打泌县的原本用意最终也得到了很好的回报,林严随后也在泌县县衙里找到了那名大夫,刘铃立即被紧急送到县衙,终于是在生死关头得到了医治,病情最终是缓了下来,虽然一时间还不能痊愈,但是只要好好修养,性命安危已是没有多大的问题。 一大早,林严缓缓醒了过来,前世的他很少有早起的习惯,可是自从来到唐朝之后,时间的观念已经开始慢慢变的模糊起来,没有夜市的喧闹与繁累的工作,林严的生活反而变的简单起来,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他每晚都会睡的很早。 一番梳洗后,林严打开了房门,一阵携带着寒冷的冬风,本有些朦胧的头脑顿时清醒了不少,院内正有一名大汉挥舞着武器四处挥打着,时快时慢,动作虽然简单,招试中却带着一股凌厉的杀气,此人正是赵卫,三天前的晚上,那名去寻找他的士兵最终在一处民房中找到了他,待林严看到他时,赵卫全身是血,已经昏迷不醒,当时林严吓了一大跳,以为赵卫不行了,急忙背着赵卫去县衙找到了大夫,待看过之后,才知道赵卫并不是伤的很重,身上虽然有多处的剑伤,但大多只是皮外伤,昏迷不醒,则是失血过多的缘故。 正在练剑的赵卫看到了站在门外的林严,停止了动作,把剑收回到剑桶,上前招呼道:“林兄起的好早!” 此时天色还很暗,林严抬头看了看天上,乌云弥补,一丝丝阳光正慢慢的在无边的天际升起,穿过黑厚的云层朝大地照来,黎明已是快要来临了,新的一天也即将开始。 和前世做比照,现在应该是快七点了吧!大冷的天,天还没有亮就起床,确实是算早的了,林严看了看脸色还有些灰白的赵卫,说道:“习惯了,赵兄你的伤可好些了?” 赵卫呵呵笑道:“已经好多了,还好林兄及时破了泌县,不然我的小命可就危险了。” 林严微微一笑,道:“你我兄弟,用不着说这些。”说完,拍了拍赵卫的肩膀,接着说道:“这两天夫人的病情已经有所好转,我的心总算是平静了下来,难得过了几天安稳的生活,今天没什么事情,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赵卫点了点头,笑道:“一切但听林兄安排。” 泌县说大不大不小,刚好王超义手下有几个士兵是本地人,听他们说,泌县这个地方好玩的地方不多,也没什么好玩的,但是有一个地方不好玩却是有很多人经常去,那就是泌县台山之上的白灵寺,听说寺里有一名得道高僧,佛高强,能渡人劫难,不过这几个士兵虽然是本地人,但是却没有去过白灵寺,那些传闻都是他们从别人那里听说到的。 林严到是对那个叫白灵寺的寺庙产生了兴趣,既然这里没什么好玩的地方也无妨,虽然林严是个不相信鬼神的人。 台山离泌县大约有三十来里路,早上吃过饭后,林严便拉着赵卫与那几名本地的士兵骑着马朝白灵寺赶去,现时虽然正直战乱不断,但是上山拜佛的人却是不少,一路走来,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行了一个多时辰的路,林严等人终于来到了白灵寺,白灵寺不大,由三十多间房屋组成,房屋大多破破乱乱,一阵清风吹过,吹的房屋咯咯之响,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会倒的样子。 站在旁边的赵卫有些奇怪的说道:“来上香的人可不少啊!按说寺里的收入应该不错才对,怎么会如此破乱?” 林严微微一笑,道:“战乱无常,生在乱世,能活着就已经很不错了,吃好穿好更是梦想中的事情,哪里还有多余的钱粮供奉给寺里。” 一名士兵叹了口气,说道:“将军说的是,乱世无常,能活着就不错了,我小时候家里很穷,兄弟姐妹又多,经常吃不上饭,所以经常上山偷寺里食物,供品,野菜,只要能吃的就行,白灵寺的和尚真的很好,我常常被他们抓住,但是这里的和尚却从来没有动手打过我,只是让我下山,有时候更是会送些食物给我。” 林严点了点头,笑道:“我们进我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呢!”说完,林严起身进了寺里。 进入白灵寺,一眼便看到了一个长宽数米的铜缸正放在广场正中间,朝东的方向的不远处有一间房屋,人来人往,不停的有人从房间里出来,他们走到广场中间的铜缸处,先是跪地拜了几拜,口中喃喃有词,可能是在祈祷着什么吧!然后把手里的供香插到铜缸中的泥土上,随后离开。 寺庙的香火很是鼎盛,铜缸正前方的那处房屋里挤满了人,进不去的人只好站在外面排队等待着,林严看了看那边,有些好奇的朝那个房屋走去,门口挤满了人,林严根本就进不去,赵卫凑近道:“林兄,我看不如叫士兵把他们赶走算了!这么多人,排队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林严摇了摇头,道:“算了,我从来不相信这些东西,到这里来不过是为了散散心而已,既然进不去,那我们四处转转就回” 赵卫叹了口气,知道林严的性格,点了点头,没在说话。 这时,一名五十余岁的和尚从屋内走了出来,林严伸手拦住了他,“大师请留步!” 和尚看了看林严,拜手道:“阿弥陀佛,施主可有事情?” 林严同样拜了拜手,从怀中拿出一块大约有大拇指大小的金子,递给和尚道:“在下林严,今日陪同朋友上山游玩,路行数十里,身体有些疲累,可否请大师行个方便,借一处房间给我等休息片刻?” 和尚点了点头,接过了金子,道:“原来如此,本寺有很多的空房,只是有些破旧,如果施主不嫌弃的话就跟贫僧来吧!” 林严笑了笑,摆手说道:“无妨,我们休息片刻就走,大师无须担心。” “既然如此,各位施主请随我来!” ------------ 第十八章 知解(下) 房间虽显破旧,但设施还算清洁,四周不停的响着念佛声,也不知道是哪位和尚正在附近道佛,和尚把林严等五人带到一间房屋,叫人送来一大壶茶水,然后就离开了 一路行来还真是有些累了,林严一**坐到位置上,拿起桌子上的大茶壶就是直接对口直饮,茶水清凉,显然是冷后的,几大口下来,林严只觉全身清爽,满身的疲累也是一扫而光,不禁大叫了几声爽 赵卫也是一**坐到林严身旁,学着他的样,拿起大茶壶就是直接对口直饮,几名士兵可不敢学这两人,分出几个杯子,倒出茶水喝下。 林严笑着说道:“这个寺庙破是破了点,但是茶水却是不错,呆会儿有机会一点要朝寺里的和尚讨教讨教。” 一名士兵笑着回答道:“将军有所不知,这茶名清灵,是泌县的另外一个特产,山上有很多这种茶叶,将军要是想要,小的可以上山给将军搞些回来。” 林严哦了一声,点了点头,道:“如果方便的话,你可以多叫几个人去帮忙,尽量弄多搞些回来,泌县我们待不了不久,一走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在回来!” 林严转过头来,看见赵卫正一脸迷惑的侧耳旁听着什么,推了他一下,问道:“你发什么愣呢!” 赵卫皱着眉头,道:“林兄,你有听见佛声?” 林严点了点头,笑骂道:“这里是和尚住的地方,当然会有念佛声,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赵卫摇了摇头,道:“这个我当然明白,只是这个和尚的佛语有点奇怪,好象并不是我中土大唐的语言。(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林严问言愣了愣,侧耳仔细的听了听,声音烦杂古怪,有些像是前世里印度的语言,奇怪的看了赵卫一眼,道:“你怎么知道那个念佛的和尚说的不是我中土大唐语言?” 赵卫呵呵一笑,道:“我以前曾经抓到过一个外族的俘虏,他说的话和这名念佛的和尚很是相似,所以我才这么一说。” 林严微微一笑,突然来了一丝兴趣,站了起来,道:“我到来了一些兴趣,你们再这里休息片刻,我出” 赵卫闻言连忙站了起来,想要一起去,林严一把把他按回了座位上,:“这是命令。”赵卫无奈的点了点,眼看着林严一人出去了。 四周看不到什么人,这里应该是白灵寺的最里面了,一般人想来是进不来的,看来给和尚的那块金子还是起到了一些作用。 寻着声音走去,越来越近,走到一间破乱的房屋前,林严停了下来,声音很清晰的从屋内传到外面,慈暖而平静,房屋并没有门,站在门口处,林严一眼便看见了一名须发皆白的老和尚正跪坐在房间的正中央,左手敲打着木掳,右手不停的转动着一串佛珠,口中更是念出阵阵的异域佛音。 前世除了在电视上看到过和尚念经外,林严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着一个和尚念经道佛,心里来了一丝兴趣,不禁走近了屋内。 佛声突然停了下来,老和尚双眼紧闭,好象发现了林严的进入,平静而温和的声音脱口而出道:“施主为何而来?” 林严微微一笑,道:“来即来,去即去,大师何必问那么多?” “阿弥陀佛!”老和尚脸上带着一丝微笑,高道一声佛号,依然双眼紧闭,伸出干枯的右手,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垫椅,道:“相见既是缘,施主请坐。” “谢大师!”林严道了一声谢,也不客气,依着老和尚的指示做了下来。 林严坐下后,老和尚在也没有说话,只是双眼紧闭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时间流逝,半个时辰很快过去,其间林严几次想要开口说话,却一时间不知道又该说些什么,两人就这样平静的坐了近半个时辰。 林严看了老和尚一眼,还是一动不动的样子,心中升起一丝不耐,起身就要离开,就在这时,老和尚突然开口说话:“施主心气不平,意气风发却又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林严愣愣的看了老和尚一眼,从新坐了下来,拜了拜手,道:“大师所说何意,在下有些不明白。” 老和尚微微一笑,伸出右手,握成拳头,“你试试看。” 林严不解的照做,“再握得紧一些。”于是林严把拳头捏得越来越紧,指头几乎攥进手心里。“感觉如何?”老和尚慈祥的问道, 林严松开手,看着老和尚,茫然的摇了摇头。 老和尚这时突然拿起桌子上的一枚青枣和一片指甲大小的铁片,放道林严的手中,道:“用力,握紧。” “握紧一些,在用力一些。” 疼痛,铁片刺破了手掌的血肉,鲜血顿时顺着拳头的缝隙流出,林严皱着眉头,看着老和尚,有些气愤道:“大师,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老和尚缓缓说道:“手掌痛?” 林严皱着眉头点了点头,老和尚双眼紧闭,却仿佛见到了林严的点头动作,突然大声喝道:“既然很痛,那你还不赶快把拳头松开!” 林严被老和尚的这一声大喝吓了一大跳,连忙松开了手掌,铁片已经刺破了掌心的皮肉和那枚青枣,青枣被鲜血染的更加血红,虽然流了不少的血,但这些只是皮外伤而已,林严并没有在意,只是不知道这个老和尚为何要自己这样做? 林严望着老和尚,心中不耐的说道:“大师还有何指教。” 老和尚笑了笑,并没有在意林严话中的讽刺,道:“铁片既然刺破了青枣,施主为何不把它拿出来呢!” 林严脸色一变,双眼中闪过无数的变化,从迷茫,彷徨,无知,一直到清晰。 把碎片取出来!林严只觉醍醐灌顶,以前许多想不通的地方此时竟一一的明白了,这青枣就好比生活与事业,而这片铁片则是捆饶着林严的嫉妒、迷茫、无助、忧虑 “看来施主应该有所了悟了吧。人世间的事就好像这青枣和这铁片。有取必有失,如果什么都不取。空握拳头,即便使劲再大的力气,也是一无所获,这叫徒劳无功。意在心生,青枣就比人世间一切美好的事物,而铁片则是困扰世人们的烦恼,世道回,不管做何事时难免要产生烦恼。既然铁片已经成为了前进道路上的攀脚石,为何不趁早把它取出来呢!” 看着手中的青枣与铁片,听完老和尚的一席话,林严顿觉豁然开朗,心中在也没有半点的迷惑,生又何哉,死又何妨,既然到了这里,那就是上天给我的又一次机会,何不轰轰烈烈的大干一场呢?名声千古留传,死后受世人的膜拜,就算惨死当场,又有何惧哉! 林严起身拜倒,郑重的朝老和尚拜了三拜,”多谢大师指点,听席一话,林严领悟量多,请受在下三拜!” 老和尚突然增开了双眼,眼球处一片惨白,直直的看着林严,说不出的恐怖,“天道回,上天既然选中施主,必定有其道理,在世为人,不求富贵扬名,但愿问心无愧,今日之遇,老衲已等候数十载,铭铭中自有定义,天意难违,施主如能渡劫成龙,一定要以心为本,善待天下百姓,如此也不枉你来到这个世界一回,切记,切记!”说完,老和尚闭上了双眼,一动不动,在无生息,仿佛已经死了一般。 林严连唤了几声老和尚,见他不回答,于是上前拍了拍老和尚的肩膀,还是不动,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念头,伸手到老和尚的鼻息间,原来如此,老和尚已无半点生息,就这样坐着死去了。 ------------ 第十九章 进退两难 回到泌县,已是错过了吃午饭的时间,林严只好带着赵卫等人在外面吃了一顿,老和尚的事情林严并没有跟赵卫说,不是不相信他,而是这些事情实在是太过惊异,可能就算是说了赵卫也不会相信,这样还不如不 吃完饭后,林严等人自然是回自己的住处,一到门口,便见一名士兵急冲冲的过来禀报道:“将军,夫人找你一上午了,都派人催了好几次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林严有些惊讶道:“夫人找我?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 士兵说道:“不是很清楚,听说好象是黄昆夫妻被抓到了,找将军前去议事。” 林严点了点头,“知道了。” “赵卫与我去见夫人,其余等人都休息”话必,与赵卫上了马,朝县衙赶去。 来到县衙,通报一番后,士兵便放林严进去了,客厅里,刘铃坐在首位,白蓝陪坐在一旁,左边下手位则坐着王超义,王侄远两兄弟。 林严上前拜手道:“末将来迟,望夫人见凉。” 还没待刘铃说话,白蓝已是先行说道:“干娘找了你一上午,一大早你跑哪里去了。” 林严见白蓝脸色不悦,想了想,回答道:“夫人近日病情大有好转,在下心中欢喜,刚好听本地的士兵们说这里有个白灵寺很有名,所以一早我就带着赵卫上山去给夫人祈富了。”林严可不敢说自己闷的慌,要是让她只自己和赵卫没事出去游玩了,找不定有是一番好吵。 刘铃虽然这两天身子有些好转,但是脸色还是多显苍白,听林严去寺给自己祈富了,心中有些感激,道:“林将军多心了,妾身这里道谢了。” 林严呵呵笑道:“夫人说的哪里话,这些都是末将应该做的。” 刘铃笑了笑,然后朝王超义点了点头,“人都到齐了,王将军,下面的事情还是你来我有些累了,有什么事情你们商量着办吧。”说完,在白蓝的扶持下到后房休息去了。 众人连忙站起拜手相送,待刘铃走后,王超义拉着林严的手说道:“林兄,你出去怎么也不说一声,让兄弟我好找。” 林严奇怪道:“我不就是出去了一上午?出什么事情了?” 王超义说道:“昨天夜里可出大事情了,黄昆余党深夜潜入县衙,妄想劫持夫人,还好白蓝小姐及时发现,不然夫人可就危险了。” 林严脸色一变,整张脸顿时沉了下去,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派人去通知我?” 王超义见林严脸色不对,连忙摆了摆手,苦笑道:“林兄弟莫要生气,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昨夜是王侄远那小子当值,抓住乱贼后,他本想立即派人通知你我,夫人吝惜你我二人,见事态已经稳定下来,便命王侄远天亮后在派人通知你我,林兄弟莫要错怪好人啊!”王超义曾在王福的信中得知到一些林严的情况,虽说现在这里属自己的势力最大,但这些不过只是暂时的罢了,自己和林严的目标是同样的,那就是前往河东与朱温会合,经过几番挫折后,朱温手下现在除了周霍外在无其他大将,如果能在河东站稳脚跟,必定要提拔有用之才,而林严恰好深得朱温的赏识,如果能把刘铃安全的送达河东,朱温必定心怀感激,林严往后的前途定是不可限量,王超义可不敢轻易的得罪他。 林严听完王超义的解释后,脸色有些缓和下来,转过头来朝王侄远问道:“那些贼人关在何处,带我” 县衙大牢,黑暗潮湿的牢房中,七名浑身**的大汉被紧紧的绑在木桩上,身体鲜血满布,伤痕累累,显然已经受过重刑。 林严找来一名狱兵,问道:“进展如何,他们可有说些什么?” 狱兵行了一礼,回答道:“这些贼人的嘴硬的很,什么都不肯说,有两人熬不过酷刑,已经断气了。” 林严走到木桩前,抬手托起一名大汉的下颚,冷声问道:“可是黄昆派你们来的,他现今躲在哪里?” 大汉满脸是血,眯起眼睛看了看林严,哼了一声,一句话也不说。 林严放下手,低着头在木桩前来回的走动着,片刻后,突然大笑道:“哈哈!你们的目的想来不是夫人吧!而是那名大夫,看来黄昆已经快不行了,我说的可对?” 一名大汉抬起头看着林严,双眼中满是不信。 林严走到这名大汉跟前,冷着眼看了他一会儿,突然转过头去,朝王超义说道:“王兄,可否先让你的手下出去,我有些事情要和这人谈一谈。” 王超义不解的看了林严一眼,随后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出去,待密室中只剩下林严、赵卫、王超义三人之后,林严指着看向自己的那名大汉朝赵卫吩咐道:“赵卫,去把他放下来,我有事情要与他说。” 其实林严这两天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陈定山投靠黄白川可能是情有所原,可是河南道其他的诸侯为何会如此轻易的就投降了黄百川呢!这个问题林严一直都想不通,泌县大战以及白灵寺之行后,林严终于有所明悟,黄百川不管是以何种目的占领了长安,或卑鄙,或无耻,但只要得到了大唐政府的支持和允许,一切的行经都会变的理所当然,河南道的众多势力一定是看出了其中的道理,所以才会如此轻易的投靠黄百川,在他们看来,只要得到大唐政府的支持与允许,就算是明抢也会变成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狗贼,你不用白费力气,小爷进了这里就没打算活着出去,要杀要刮,随你们的便,是爷们的就给老子一个痛快!” 大汉的叫嚣声打断了林严的思绪,笑了笑,默然的看了大汉一眼,“其实抓不抓的到黄昆对我们来说并不重要,你应该知道,我们不会久留泌县,河东才是我们的目的地,当然,如果我们能到的了河东。” 大汉背靠着木桩坐在地上,听着林严的话,脸上升起一丝嘲笑,好象有些可怜林严等人的处境。 林严并没有理会大汉有些嘲笑的脸色,“大夫我可以交给你们,黄昆也不用死,我想与你家将军做一个交易。” 大汉满脸惊讶的看着林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见大汉一句话也不回,赵卫脸色铁青的上前踢了他一脚,冷声喝道:“混蛋,我家将军说的话你听到了没有!” 大汉这时才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林严,“我怎么敢确定你说的是真的?” 林严嘿嘿一笑,“是真是假,你说了不算,别以为黄昆躲在城中我就找不到他,泌县就这么大一点,如果不是为了顾及城中的百姓,我能有几百种办法可以立即找出他。” 林严看了看王超义,道:“王将军,不知道这个事情我能不能做的了主。” 王超义想了想,觉得黄昆确实没有多大的作用,于是点头说道:“林兄说的对,我们的目标并不是泌县,黄昆自然是可抓可不抓。” 林严道了一声‘谢’,朝赵卫道:“你去把县衙的那名大夫带来,牢房的守卫也都撤走。” 林严最后朝那名大汉说道:“走与不走,就看你们自己怎么想了,我的目的很简单,我只想知道夏州的一些情况,回去告诉你家将军,如果愿意,明早到城中太白酒楼,我会在那里等他。”说完这些,林严洒然离去。 太白酒楼,泌县目前唯一一家还敢看门做生意的酒楼,林严与赵卫坐在二楼的一张靠窗的雅座上,点着几盘小菜,欢乐的对饮着。 酒楼里的客人并不多,除了一楼有几张桌子上坐有人外,二楼只有林严这两名客人,“嗵嗵嗵”一阵上楼的脚步声打断了林严与赵卫的欢笑,一名身穿农服,三十余的陌生人出现在二楼,朝四周看了现整个二楼只有林严这桌客人后,那人缓缓走了过来,“两位可是在等人。” 林严喝了一杯酒,笑道:“正是,只是不知道我们等的那个人是不是你。” 那人看了看林严与赵卫,再次问道:“二位可是在等黄昆将军?” 赵卫冷冷的看了这人一眼,不耐烦道:“黄昆怎么没来,是不是几天安稳的日子过的太舒服了。” 那人脸色变了变,心道找对人了,于是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道:“我家将军剑伤昏迷不醒,不能前来相见,两位将军还请见凉,这是我家将军写给两位的信,两位看了便知。” 林严接过信,展来信缓缓开来,古人说话就是麻烦,又是文言文,林严硬是看了四五遍才明白了信中写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完手中的信,林严深深叹了口气,心中更是发冷,黄昆在信中说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夏州节度使高恿泰已经投靠了黄百川,并于三天前接到了黄百川从长安发来的急件,命他集兵边界,一旦发现刘铃等人的身影,立即杀之!” 林严把手中的信交给赵卫,看着下面冷清的街道,心中顿时一片黑暗 ------------ 第二十章 凤翔之变 长安城外,人头涌动数万百姓与军将整齐的站列在东城门外,队伍一直连绵数里,黄百川默默的站在队伍的最前面,谢瞳与数十文武官员稍后而立,今天是广明二年二月初一,也是唐僖宗回朝的日子。 尘烟滚滚中,远处一名骑兵飞驰而来,来到黄百川跟前,下马禀报道:“大将军,圣上已到凤翔。” “圣上回朝,神器重归大统,真乃天下幸事,百姓幸事!”黄百川身旁的一名五十余岁的老者激动的说道,说完之人名叫左言,乃刑部侍郎,唐僖宗逃离长安时,他没有选择一同逃跑,而是决定留守长安,誓于长安共存亡,黄巢攻进长安后,由于他以前曾读过一些书,还考过科举,对读书之人还算看重,所以就没有为难这些留守的官员。 谢瞳微微一笑,“左大人所言及是,圣上重归长安,我等莫不欢喜异常!”谢瞳脸上满带笑容,心思却想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上,自唐穆宗以来到唐僖宗,已经有八位皇帝是由宦官所立,南衙北司的对立也越来越倾向于宦官一方。如今朝中最有权势的便是大宦官田令孜,其人手段狠辣异常,当政以来把偌大的大唐帝国搞的烽烟四起,却依然能令唐僖宗对他看重有加,在内更是声呼田令孜为‘啊父’,此人的关系若是打通不好,对黄百川以后的计划绝对是一个阻碍。(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凤翔离长安有二百多里的路程,唐僖宗最少还要走三个时辰才能到达长安,黄百川皱眉朝谢瞳说道:“谢先生,皇上最少还要三个时辰才能到这里,难道我们就站在这里一直等着?” 谢瞳靠到黄百川耳边,小声说道:“主公莫要心急,莫说三个时辰,就是三十个时辰也的等,不然怎能给唐僖宗一个好的印象呢!” 黄百川叹气一声,无奈的点了点头。 焦急的等待中,三个时辰转眼既过,却依然看不到唐僖宗的身影,就在众人坎坷不安之时,远方一骑急速朝这边奔来,来到黄百川身前,马背上的骑兵飞倒而下,见骑兵浑身是血,黄百川大惊,连忙上前扶起这名骑兵,急急问道:“出什么事情了,圣上人在哪里?” 骑兵喘了几口粗气,语带泣声道:“皇上到达凤翔后,守将李昌符以拜见为名强行滞留,神策军统领郑畋不服,大骂逆贼,李昌符引军相逼,皇上出逃至西宁镇,结果被围,形势已是万分危急。” “什么!”黄百川松开了扶住骑兵的手,一时愣在了那里。 谢瞳听完后,也是满脸的震惊之色,李昌符本是河南道隆州守将,黄巢的手下,黄百川为了控制河南道,便把他调到了凤翔,没想到竟会量成今日之祸,如果唐僖宗出了什么好歹,那么黄百川岂不是百口难辩? 想到这些,谢瞳吨觉心中一片冰凉,这时,回过神来的黄百川大吼道:“我定要杀了李昌符这个大胆逆贼!来人啊!立即集合全军兵马,随我前往凤翔救驾。” 黄百川的这声大吼,惊醒了现场的所有人,顿时哭声,骂声一片,左言上前死死抓住黄百川,满脸泪水的哭求道:“大将军,现在只有你能救皇上了,你快出兵去救圣上啊!” 黄百川本来就烦,经左言这一哭,心中更是烦上加烦,一把扫开左言,冷声道:“我自会去救皇上,你还是回家去等消息吧!”说完,带着几名亲兵快步朝西城大营走去。 走着,走着,黄百川突然发现谢瞳一直跟在旁边,不禁有些惊讶道:“谢先生,战阵危险,你还是进城等候我的消息吧!” 谢瞳道:“主公,可否留三万士兵给我。” 黄百川站定看了看谢瞳,猛然明白了过来,靠进谢瞳小声说道:“我叫王重容领五万士兵留在长安,如果发现什么事情,谢先生可自做安排。”黄百川明白谢瞳的意思,李昌符是自己命令从河南道调到凤翔的,如果一旦唐僖宗出了什么事情,世人必定会认为李昌符是受了黄百川的命令下手杀的唐僖宗,到那时,长安城内那些忠于唐僖宗的士族大夫定然不会善罢甘休,长安是黄百川唯一的基地,万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其实黄百川并没有完全明白谢瞳的意思,留五万士兵驻守长安,为了安全是其一,另外一个原因谢瞳却是没有明说,如果唐僖宗真的被李昌符所杀,黄百川定然会成为天下人的公敌,到时长安将会是黄百川的最后安生之地,只要能抱住长安不失,就还能有机会。 谢瞳朝黄百川拜了拜手,道:“主公一路小心,谢瞳在长安等候主公平安归来。” 黄百川点了点,抓住谢瞳的手,重重的说道:“长安就交给谢先生了。” 长安城内,南衙官邸。 谢瞳稳做首位,井然有序的安排着各种事宜。 “谢先生。”喻平急步走进大厅,朝谢痛拜手行礼道。 谢瞳丢下手中的“长安各城门是否已经关闭,城中百姓有无恐慌之心。” 喻平回答道:“长安所有城门我已命人关闭,并派兵把守,没有先生的手令任何人都不得随意进出,百姓的反应还算正常,并没有太多的恐慌,我已命严颂领着三千士兵在城中巡视,以防有人暗中发事。” 谢瞳点了点头,笑道:“喻平将军辛苦了,先行坐下休息片刻。” 喻平谢了一声,找了一张椅子坐下。 谢瞳看着手中的上面写满了唐僖宗第三个儿子,成王李彪的详细资料。‘登登登’脚步声响动间,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大汉走了进来,“谢先生,按照您的吩咐,我已经命五百士兵围住了成王府。” 谢瞳笑道:“好,将军一路辛苦了,严密监视成王府,绝不能让成王李彪跑了。” 谢瞳靠在椅背上,抬头眯着双眼望着房顶微微出着神,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如今就看凤翔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 第二十一章 同归(上) “咳..咳咳..”一阵急续的剧烈咳嗽,使朱温险些喘不过气来,望着眼前的古树,心头不禁升起一阵悲哀,现在的他已经是一个孤家寡人,一个月前的一场大战,虽然最终还是逃离的长安,可是黄巢的最后反口却把朱温逼到了绝路,生死大战中,周霍为了救朱温,誓死断后,最终因寡不敌终而被黄巢所扎,五天前,周霍的人头被黄巢派人送来,因为誓死不降,大骂黄巢背信弃义,最后被杀,看着眼前的一切,悲愤交加的朱温当场昏死过去。 一名士兵端着饭食走了进来,见朱温一脸默落的看着眼前的古树,不禁叹了叹气,上前轻声说道:“大将军,到吃饭的时间了。” 朱温仿佛没有听见士兵的说话声,一动不动的看着面前的古树。 这还是以前的那个大将军?还是那个不谓生死,不谓艰险的朱温?士兵双眼一红,跪倒在地,泣声道:“大将军,自周霍将军死后,你已经五天没有用过饭了,在这样下去大将军怎能撑的住啊,要是大将军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下面的这些弟兄该如何是好,大将军你不能丢下我们不管啊!”说到这里,这名送饭的士兵已是泣不成声。 朱温回过头来,看着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的士兵,脸皮微微抖动了一下,嘶哑的说道:“粮食不是已经用完了?这些食物是从哪里得来的,你们是不是抢了百姓的食物!”说到最后,朱温的语气已是严厉至极。 士兵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连忙说道:“不是的,大将军,这碗米饭不是抢来的,是小六子用自己的玉佩从一名百姓家换了五斤大米。” 朱温双眼微红,点了点头,道:“带我跟小六子说声谢谢!”朱温感动异常,小六子身上的那枚玉佩是他母亲临死之前留给他的,没想到如今为了自己却只换了五斤粗米。 扶起士兵,从他手中接过米饭,可能知道朱温已经多天没有进食,所以米饭中掏了一些水,缓缓吃了一口,朱温冰冷的心底不禁升起一丝暖色,默默说道:“可否探知林严的消息?” 士兵摇了摇头,“王统领已经混出城去好几天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还没有林严的消息?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哎,也不知道夫人与蓝儿怎么样了,不知道此生还能不能在她们母女两儿一面,回想起以前的点点滴滴,又想到现在的处境,朱温双眼中不禁升起一丝黯然。 就在这说,一阵狂烈的喊叫声在城内响起,声音中充满了高兴了兴奋,朱温脸色微微一变,听声音的源泉好象是从城墙那边传来,朱温指着那名士兵道:“声音好象是从城墙那边传来的,你生了什么事情!” “是!”士兵应了一声,连忙离去。 朱温暗皱眉头,心绪急动,难道是黄巢攻破进了城里,不对,从士兵那充满高兴与兴奋的声音中好象并不是这么回事,难道是林严来了?越想越有这种可能,心中顿时充满了兴奋。 片刻后,刚刚那名士兵急步而来,来到朱温身前,跪倒在地,声音中满是颤抖的说道:“大将军,黄巢退军了,我们有救了。” 朱温听到这一消息,顿时满脸的喜色,有些颤抖的说道:“真的?可是林严来了。” 士兵摇了摇头,“末将没有见到林严,只看到黄巢突然退军了。” 朱温想了想,道:“走,去城墙那里”说完,急冲了几步,身体一阵无力,头脑一昏险些甩倒,士兵连忙扶住朱温,道:“大将军,末将扶着您去。” 柴用望着城外已经退的干干净净的大军,心中一阵轻松,围困了一月有余,城中的粮食已是三天前就已经用完,本已经抱着誓死的心情,打算与黄巢坚持到底,可是没想到这时黄巢却突然退军了,心中高兴的同时,也有着一丝疑虑,黄巢为何在这时退军,难道他不知道城中粮食用尽,已经坚持不了几天了? 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柴用转头一见之下原来是朱温,连忙拜手行礼道:“末将拜见大将军。” 朱温摆了摆手,走到墙边朝远处望去,尘土飞扬中,一大片黑点已是越行越远,黄巢真的退军了。 柴用依站在旁边,小声说道:“大将军,城中粮食用尽,已然坚持不了几天,黄巢一直围而不打,不就是为了这个目的?为何现在却突然退军?其中是不是有诈?”一连几个疑问,显然不敢相信黄巢真的就这么退军了。 朱温微微一笑,心中也是有些不明所以,黄巢恨自己入骨,围住宣城一直不肯攻打,不就是为了生生逼死自己?只是不知道此时为何又突然退军。 望着远处,朱温的脸色缓缓大喜起来,几骑黑点越行越近,片刻间已是到了城下,不是王福又是何人?混出城去打探消息已经四天,现在终于是回来了,他会给自己带来可喜的消息? 王福抬头望着朱温,双眼中已是热泪满面,朱温心中激动,大吼一声,“打开城门。” “大将军,末将回来了。”王福跪倒在地,双手紧紧抱住朱温的双腿,满带哭声的说道。 朱温扶起王福,看着他满身的灰尘,紧紧抿了抿嘴唇,双眼一片通红,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王福擦干脸上的泪水,激动的说道:“大将军,我们得救了,林严已经攻破了卫州,崔镡站死,宁州守将史靳中计被俘,宁州已破,三天前,林严率三千大军北上,已经直逼晋州了。” 朱温听完后,顿时愣在当场,半响后,才发出震天的笑声,“哈哈!好,好啊!林严果然没有让我失望,黄巢,你想让我死,可惜天不助你,你又能奈我何?哈哈!” ------------ 第二十二章 同归(中) 望着与自己并骑同行的白蓝,五天前的种种仿佛就在眼前,佩服的同时心中又有一些异样,这种感觉林严觉得自己好象喜欢上了白蓝。(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洁白的俏脸上升起一丝晕红,白蓝愁了林严一眼,娇恬道:“你看着我干什么?” 林严脑袋有些迷糊,愣愣的脱口而出道:“你好美!” 白蓝怎么也没有想到林严会说出这样的话,脸上顿时一片通红,羞声骂道:“你好不要脸。”说完,白蓝狠狠的看了林严一眼,打马转身朝刘铃的马车跑去, 林严一阵苦笑,心想刚才自己是怎么了,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荒唐话? “哈哈!”一阵大笑声中,赵卫策马来到了身前,满脸坏笑的拍了拍林严,道:“林兄,方才白小姐的脸色好象有些不对啊!你对她做什么了。”说完,又是一阵大笑。 林严满脸苦笑的摇了摇头,道:“我好象说了什么很过火的话!” 赵卫嘿嘿一笑,转移话题道:“离卫州已不到百里路,崔镡定然不会轻易的放我们过去,林兄可否想到破敌之策?” 回到正题上,林严的脸色迅速的恢复了过来,道:“崔镡与大将军有不共戴天之仇,绝不可能放我们过去,要想过卫州,不打是不行了。” 赵卫点了点头,道:“卫州虽然算不上坚固,但防守能力却也不弱,如果硬攻,恐怕伤亡太大,就算破的了卫州,恐怕到了史靳那里我们也会力不从心。” 卫州是河南道到河东的最后一个州县,人口十余万,虽然算不上富裕,但地理位置却是非常的重要,史靳趁着朱温与黄巢两败俱伤之机,趁机攻破了卫州,并让崔镡领二千士兵驻防于主城卫县。 望着远方,林严深皱着眉头,心绪有些混乱,“前哨兵已经出外询查快四个时辰,应该就要回来了,还是先听听他打探到什么消息在做安排吧!” 赵卫默默点了点头,不在说话。 可能大战就要来临,所以林严等人的行军的速度并不是很快,尘土飞扬中,前方一骑缓缓朝这边冲了过来,林严定眼望了望,待看清楚之后心中顿时一喜,原来是自己派出去的前哨兵回来了。 前哨兵来到林严马前,翻身下马,跪地拜手道:“将军。[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林严连忙下马,上前扶起前哨兵,笑道:“兄弟辛苦了,可否探知到什么有用的军情?” 前哨兵喘了两口粗气,道:“小人一直寻查到宁州,途中发现一支近千的兵马正往卫州赶去,崔镡收缩周围镇县的兵马,委琐在卫县不出。” “就这些?”听完后,林严有些失望,这些消息对他心中的要求还远远的不够。 林严虽然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但前哨兵知道林严的心中定然是有些不满,沉思想了片刻,忽然说道:“还有一事,小人路过卫州休息时,听当地的一名老人说,有一条小路可以从卫州直达宁州,只是路途不平,多有匪乱,所以很少有人从那里走过。” 林严脸色动了动,心中急转,一个模糊的念头突然在心里升起,拍了拍士兵的肩膀,温言道:“你一路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前哨兵没想到林严会如此亲切对待自己,心中不禁有些感激,道:“多谢将军。” 望着前哨兵离去的身影,林严双眉紧皱,久久没有说话。 旁边的赵卫知道此时的林严定然在想着什么事情,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赵卫的动作刚好被正转过头来的林严看见,笑了笑,道:“有什么话呆会儿在说,你下去命令士兵停止前进,就地驻扎。” 赵卫点了点头,起脚疾步而去。 一番通告后,王超义见天色已是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便叫人作饭生火,就地休息驻扎。 行军大帐中,林严、王超义、赵卫、王侄远四人对正而坐,正在商量着什么。 林严把方才前哨兵打探到的消息一一道出,一阵沉默后,王超义第一个开口说道:“形势不妙啊!卫县虽然城墙不厚,但崔镡好象打定了注意死守不出,如果我们硬攻,伤亡将会巨大。” 王侄远点头接着说道:“大哥说的是,硬攻卫县确实伤亡太大,在者后面还有一个史靳等在那里,此行不秒啊!” “有什么不秒的,王将军给我二千士兵,我保证半个时辰之内拿吃卫县!”赵卫脸色有些不悦的看了看王氏两兄弟,这都还没有开打,两人便连连满嘴的不秒,这话要是传了出去,难道不怕下面的士兵士气大降? 两人自然听出了赵卫语气中的嘲笑,王超义还好,只是脸色红了红,并没有说什么,但王致远却也是一个火暴脾气,指着赵卫,脸色涨红道:“老子有说过怕了崔镡?给老子一千士兵,半个时辰之内拿不下卫县,老子便把这条命给了你。”说完,双眼紧看着赵卫,看来还真想打这个赌。 “混帐,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那里嘴吵不止,要闹就老子滚出去闹。”见两人越说越上劲,林严顿时脸色一沉,怒声大吼道。 赵卫狠狠看了王至远一眼,扭过头去,不在说话。 王侄远见堂兄也是满脸怒气的看着自己,微微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闭嘴坐了下来。 林严看向王超义,笑道:“王将军,林严有一计,可破卫州之防。” 王超义愣然,道:“何计?” 林严道:“有一条小路可以从卫州直通宁州,而且知道之人甚少,崔镡定然派有哨兵在外探路,设法抓一个回来,然后派一小队士兵暗走小路,随后派人混进城去告之崔镡我等要走小路暗中进攻宁州,崔镡心急宁州危险,定然会来追击,如此卫县空虚,可一战破之!” 王超义愣了片刻,随后大喜道:“秒啊!如此卫州可定也!” ------------ 第二十三章 同归(下) 狭长的山区小路,两旁长满了数尺高的废草丛,白蓝与林严蹲着身子,隐藏在一处隐秘的草丛中。[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你肯定崔镡真的会走这条小路?”山谷中的风很大,一阵寒风吹过,白蓝不禁缩了缩柔弱的身子,没话找话的说道。 林严看着这个倔强的女人,苦笑着摇了摇头,解下身上的披风裹在白蓝娇弱的身躯上,心疼道:“谷中的风头大,说了叫你不要来,你就是不听,现在知道苦头了吧!” 抓着温暖的棉厚披风,上面传来林严男性厚重的味道,白蓝的心头不禁一动,听着林严有些爱意的话语,白蓝脸色羞红的说道:“你来的我为什么来不的?” 白蓝看似柔弱,性格却是非常的倔强,林严苦笑着摇了摇头,知道说下去她也不会听从自己,于是不在说话。 草丛晃动中,一阵微弱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不一会儿,赵卫已是矮着身子走了过来,看着有些暧昧的林严与白蓝,黑釉的脸上升起一丝莫策的笑意,道:“你们两人好生的雅致!” 白蓝脸上通红,连忙把头扭到一边去,没有搭理赵卫的打趣,仿佛没有听见他说话一般。 林严狠狠看了一眼赵卫,小声说道:“你来干什么?” 赵卫嘿嘿坏笑两声,旁了旁林严,小声说道:“是不是我来的不是时候,要不我待会儿在过来!” 林严脸色微红,道:“别阴样怪气的,有什么屁就快放。” 赵卫笑了笑,脸色突然一正,道:“前哨兵传报,十里外正有一队兵马朝这边行来,看军服的颜色,好象是崔镡的部队。” 林严脸色严峻的点了点头,道:“传令各队士兵作好准备,待敌军半军而过,响箭一出,全军立即杀出。” 赵卫旁了旁林严,不怀好意的朝旁边的白蓝指了指,嘿嘿笑了几声,起身离开了。 白蓝此时心神波动异常,林严的身影不时的出现在心里,怎么也挥之不去,扭头见到林严正看向自己,脸色微微一红,心神有些慌动,道:“我去别处”说完,站起身子就要离开。 林严一把抓住白蓝,道:“你不是箭术不错?一会儿敌军来了,你就待在这里,我拿把弓箭给你,这里居高临下,刚好有你发挥的地方。” 知道林严是为了自己的安全才会这么说,但是白蓝却找不到任何的反击之词,轻皱眉头,幽怨看了林严一眼,道:“我就知道你心中一定会看轻我。” 林严抓着白蓝娇弱洁白的小手,在看着她一脸的幽怨,心中突然升起一种强烈的感觉,禁不住说道:“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情,我定会后悔一生!” 听着林严大胆的表白,白蓝不但没有感到丝毫的讨厌,心中反而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一种让她说不清楚的感觉。 “将军,敌军已进入先头埋伏圈,咕”赵卫带着一队士兵急冲冲跑了过来,正说的话语横飞间,一眼便瞧见林严正一手抓着白蓝,脸色一变,顿时说不出话来。 经赵卫的打断,白蓝立即回过神来,手中传来的温暖使她意识到了什么,“呀!”轻叫一声,连忙把手从林严的手中缩了回来,脸色顿时一片通红。 赵卫满脸的尴尬之色,硬着头皮说道:“将军,敌军已进入埋伏圈,王超义问将军何时可以出击!” 林严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任何的变化,现在可不是打情骂悄的时候,点了点头,拿起身上的弓箭递给白蓝,笑道:“这第一箭就交给白蓝小姐发出,如何?” 白蓝脸上的神色很快也恢复过来,点了点头,拿过长弓,看着林严,眼神飘忽道:“你也要小心。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林严笑了笑,此时不是凋情的时候,不在多说废话,领着赵卫爬身来到下面五十米处的一个矮垛子后面。 看了看身后大约两百名手拿长弓的士兵,林严说道:“赵卫,派几名兄弟上去看着点白蓝,他是第一次上战场,小心她的安全。” 赵卫点了点头,朝身后几名士兵低声说了几句,那几名士兵点头朝上走去。 赵卫坏笑道:“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对上眼的?” 林严脸色一摆,严声喝诉道:“什么时候了,别给老子扯些没有的,待会儿分了心,老子也保不了你。” 赵卫见林严老羞成怒,样子甚是可怕,缩了缩脑袋,收起心思,双眼紧盯着远处的路口。 燧石响动中,路口处缓缓使进士兵的身影,越来越多,一骑大马缓缓朝前使进,崔镡稳坐其上,双眼转动不停的大量着四周的情况,看起来很是警惕。 片刻后,长长的队伍已是行进到林严下方的小路中,林严脸色严肃,转头朝身后的白蓝的挥了挥手,示意她发出响箭。 “咻咻”箭芒急射而出,带着一声轻快的响声,射中下面一名士兵的脖子正中间,士兵双眼紧睁,手紧紧的握住脖子上的伤口处,呜咽了两声,身子缓缓的倒了下去。 突然的变动使下方的士兵立即大惊失色,崔镡脸色铁青,大吼道:“有埋伏,全军后撤。”说完,脑袋摆动间不停的大量着四周的情况。 箭雨从空中散射而来,惨叫声不停的回荡在山谷之中,三轮箭雨过后,林严站了起来,拔出身上的大刀,冷声大吼道:“杀。” “杀杀”这一声杀字动用了林严全身的力气,回荡在山谷之中久久不停,刀光剑影中,一队队早已经埋伏好的士兵突然从茂盛的草丛中跑了出来,举刀大喊着朝下方的崔镡大军下去。 四周不停的有敌军冒出来,崔镡心中一片冰凉,一名士兵从马前奔过,崔镡大刀一挥,鲜血四射,举着滴血的大刀狂声怒吼道:“后退者,死!” 崔镡的威势暂时压住了后退的士兵,只是在面对不停的从四处冒出,仿佛用之不完的敌军后,崔镡大军在抵挡了片刻后,最终还是崩溃了,崔镡双眼赤红的斩杀着胆敢后退的士兵,手中的大刀已是赤红一片,只是这些都是自己手下士兵的鲜血,茫茫之中,一人的身影出现在崔镡的眼中,心中的杀意顿时狂升,满脸赤红,咬牙切齿的吼道:“林严!”双腿一夹,崔镡不在理会不停后退的士兵,满脸杀气的朝一人杀去。 一丝冷意突然从心中升起,林严下意识的就地一滚,刀芒闪现中,一片碎布被斩了下来。 站起身来,一眼便见到崔镡举着大刀再次朝自己斩下,林严双眼一动,身子急忙朝后退了几步。 在次被林严躲过去,崔镡望着林严,咬牙切齿的说道:“林严,老子就是死也要拉着你垫背。” 林严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周围,崔镡带来的士兵大多数已经被杀,少数也是选择了投降,崔镡如今大势已去了。 冷冷望着已经陷入疯狂中的崔镡,林严冷笑道:“想杀我?就怕你没有那个本事!” “啊!”崔镡双眼赤红,心中彻底的陷入了疯狂之中,大吼一声,骑马急速朝林严杀去。 林严心神一动,崔镡此时的摸样确实是有些吓人,现在出手跟他硬拼,肯定是讨不到任何的好处,想到这里,林严利用马的惯性,轻松的闪过了崔镡冲过来的斩杀,就势朝山谷之上白蓝隐藏的地方跑去。 在一次落空后的崔镡显得更加狂暴,制住马的前进,转头见到林严正朝山上跑去,疯狂中的崔镡大吼一声,翻身下了马,狂奔着朝林严追去。 林严听到身后的吼叫声,转头一看,崔镡正徒步朝自己追来,两人已是相距不到五十米,头上一阵发麻,林严压紧牙关,连忙加速朝前跑去。 白蓝看到了一前一后的林严与崔镡,举着长弓,箭羽已是对准住了崔镡,虽然心中担心着林严的安危,但是白蓝却没有盲目的射击,她在等,等一个合适的出手机会。 狂奔中的崔镡并没有发现山上只有相隔三十余米之处的白蓝,此时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定要杀死林严。 失去意识的崔镡此时发挥出了全身所有的潜能,奔跑的速度比之林严要快上不少,越来越近,三十米,二十米,十米,还有五米,可以出手了,就在崔镡举刀欲砍之既,脚下的一颗石头却打乱了他的一切努力,身体一阵晃动,险些摔倒,呼啸的箭声破空而来,崔镡感觉到了强烈的死亡,身子下意思的朝前猛的扑倒,箭芒闪动间,一支急速的箭羽华着崔镡的头皮而过,射向身后的远方。 正待爬起,脖子处一阵巨痛,崔镡惊讶的发现四周的事物仿佛正在三百六十度的晃动着,黑暗袭来,一切的一切,再也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拿着滴血不停的长刀,望着已经没有头颅的崔镡尸体,林严感觉不到杀人后的兴奋,也感觉不到胜利后的喜悦,心中此时有的,只是活下来的后的一丝轻松 ------------ 第二十四章 破宁州 星光点点,宁州城安静的站立在那里,城楼上灯火通明,不时的有士兵来回走动着 马蹄奔动间,百余名骑兵缓缓行来,借着灯火的照亮,城楼上一名巡哨士兵发现了正朝这边冲使而来的骑兵队伍,握着刀柄的手紧了紧,朝下面大声叫道:“来者何人报上姓名。(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瞎了你的狗眼,连老子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骑兵小队来到城下,当前一骑大声喝骂道。 巡哨士兵细着眼神仔细的看了看,原来是崔镡帐下的陈二,握紧刀柄的手不禁松了松,笑着大声说道:“原来是陈二爷,都这么晚了,你跑到宁州来干什么?” 陈二张了张嘴,一阵寒意突然从腰间传来,赵卫拿着刀尖紧紧的抵在陈二的腰间,冷声说到:“别说错话了,不然小心你的狗命!” 吞了吞口水,陈二不敢再有犹豫,昂头朝上大声叫骂道:“快打开城门,老子有紧急军情要禀告史靳将军,误了时间,崔将军可饶不了你。” 巡哨兵缩了缩脑袋,不明白陈二今夜的脾气为何会这么大,虽然还有些疑虑他传个消息怎么也要带这么多人来,可是转念想起他是崔镡手下的亲兵队长,自己可得罪不起他,于是连忙转身朝后挥了挥手,道:“打开城门,放他们进来。” 城外三里,一处山垛子后面,林严爬着身子,翘起脑袋紧紧的盯着不远处的宁州大城,赵卫受命带着陈二前去叫城,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宁州将在劫难逃。 “碰!啊!”寂静的黑夜,一阵突然的喊杀声响起,宁州城门处数百人混战在一起,赵卫砍倒身前一名敌兵,望着不远处正有大队的敌兵朝这边赶来,急声吼道:“李四火箭,通知林将军可以动手了。” “咻!”黑暗的天空中滑过一丝亮光,林严精神一震,知道赵卫已经得手从地上爬了起来,翻身上马,抽出长刀,大声吼道:“目标宁州城,杀啊!”说完,催动战马,急速奔出。 闻讯而来的敌军越来越多,赵卫被迫不停的缓缓朝后退去,眼看就将被逼出城门,身后一阵剧烈的响动,林严已经带着先头五百骑兵赶到了,赵卫精神大震,狂吼道:“弟兄们,散开一条路,让骑兵过去。” 林严顺着士兵散开的一条小道急冲而过,城下敌军虽多,可是林严率领的五百骑兵经过一路的狂奔后,速度已是达到了最高点,人马相撞,大刀挥砍中,敌军已是被硬生生的被林严杀了一个对穿。 片刻后,王超义兄弟已经随后赶到,城楼上的士兵早已经慌乱不堪,断断续续的散射根本就起不到任何的阻挡作用,随着后续大部队的入城,战事已经在没有任何的悬念。 这里是东门,面对绝对的优势,敌军在抵挡了片刻后,便彻底的崩溃了,求饶,投降声顿时一片。 形势大定,林严一把抓过陈二,道:“史靳的住处在哪里?” 陈二手指前方,道:“史靳住在西城的都督府,顺着前方直走就能看到。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赵卫来到林严跟前,抓下一名骑兵,翻身上了士兵的马,道:“将军,给我三百骑兵,我把史靳带来见你。” 战事顺利,林严此时的心情大好,不禁笑骂道:“怎么?怕我抢你的功劳?” 赵卫嘿嘿笑了声,道:“史靳这厮算不上什么大人物,哪能劳动将军亲自动手,启不是掉了身份,还是让末将” 林严对这些事情无所谓,点头道:“好抓活的,大将军早就想杀史靳这厮了。” 赵卫满脸高兴,笑着点了点头,领着三百骑兵朝西城都督府杀去了。 王超义这时走了过来,满脸佩服的朝林严说道:“林将军神人也!宁州城不过片刻间便被将军拿下了,在下佩服!” 林严微微一笑,翻身下了马,道:“林某怎敢独占其功,能拿下宁州,都是大家的功劳。” 王超义见林严胜而不傲,功而不毒,心中更是佩服。 这时,王至远走了过来,来到林严跟前,深深的拜了拜,心感臣服的叫了一声:“将军。” 林严急忙扶手托起王至远,语带怪罪道:“数战生死,我心中早就把至远当作兄弟了,如此大礼,林严怎敢受的起!” 王至远心中感动异常,怎么也没有想到林严会如此对待自己,激动道:“将军的话王至远记下了,以后我这条命就交给将军了,但凡何事,王至远定誓死相随!” 这个王至远说的也太夸张了点吧!见旁边的王超义也是张嘴欲言的摸样,林严连忙转移话题道:“东城算是拿下来了,不过也不能太大意,其余三个城门还是早些拿下来的好,不然始终是一个不小的隐患!” 王氏两兄弟点了点头,其他三个城门最少还有三千开外的敌军,现在城内大乱,敌军士气大降,此时率军攻打其余的思三个城门,是最好的一个时机。 林严思考片刻,说道:“这里留下五百士兵,你我三人则各率领一千兵马去攻打其余三个城门,完事后统一到西城都督府会合。” 一个时辰后,解决了南城守军的林严缓步来到了西城都督府,府内大厅,正中央处一片猩红,赵卫、王超义、王至远三人站在那里小声说着什么。 听到脚步声,三人一同回头见到林严来了,赵卫第一个说道:“将军,史靳抓住了,已被我压到后堂。” 林严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史靳并不是重要的人物,现在并不是关心他的时候。 王超义、王至远那边的战事也很顺利,两处城门的战斗不过只维持了半个时辰而已。 见到王超义脸上有些沉色,林严皱了皱眉头,道:“看王将军的脸色,好象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王超义看了看林严,沉声说道:“刚刚从史靳的口中得知到一个坏消息,大将军已经与黄巢翻了脸,身处险境,已被黄巢数万大军围困于辽州召县。” 林严听后脸色顿时沉了下去,黄巢与朱温不和,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只是想不到黄巢会如此快的翻脸,朱温来时身边虽然带了数千兵马,不过这里毕竟是黄巢的地盘,朱温现在的处境定然不会好过。 林严低头不语,在大厅中来回不停的走动着。朱温必须要救,如果他出了什么意外,他手下的许多将领都会成为孤魂野鬼,没有他的名气与威望,林严还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在河东立足。 片刻后,林严突然停下了走动的脚步,朝王超义问道:“河东何处是黄巢的基地?” 王超义想了想,说道:“应该是晋州,此州离河东治所河中府不过百余里,黄巢进拔长安前,留守了近三万大军在那里,黄巢要想东山再起,晋州必定是他的首选之地。” “晋州!晋州!”林严喃喃念了几遍,又问道:“宁州与晋州、辽州两地的路程相距多少?” 王超义显然对河东的地势很是熟悉,想都没有想,立即回答道:“宁州与辽州相距一百八十里,晋州则是三百五十里。” 林严听后脸色动了动,眯着双眼细细想了想,随后冷笑道:“如果黄巢的老巢被别人端了,不知他会做何举动!” 王超义停后愣了愣,心中闪过一个念头,立即明白了林严话中的意思,惊讶道:“围魏救赵!” ------------ 第二十五章 调虎 辽州,黄巢大营,中军帅帐。 帐中一片热闹,黄巢稳坐其上,不停的朝嘴里灌着美酒,其下十数名武将分坐两旁,不时的朝黄巢进着酒,马屁之言飒飒不绝。 “大帅,探子回报,朱温已经断粮五天,手下兵将士气低落,他死期以到,哈哈!”一名粗旷的汉子大笑着说道。 黄巢看了看钟离,笑而不语。 “义父,哪里用的着这般麻烦,孩儿点三千兵马,一个时辰之内定然拿下召县。”黄巢下手一名黑脸大汉不屑的说道,他叫黄愧,是黄巢收的义子,力气极大,威猛异常,战场之上,向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极得黄巢的喜爱。 黄巢点了点头,笑道:“为父自然相信愧儿的厉害,只是”说到这里,黄巢吨了一下,脸色慢慢变冷,寒声道:“朱温毁我江山,我怎能让他这般轻松的死去,我要让他在绝望中慢慢失去活下去的意志。”黄巢恨极了朱温,在他看来,当初如果不是朱温在长安发难,使的形势混乱不堪,将兵不通,黄百川定然不敢反叛。 一名士兵急冲冲的闯进了帅帐,帐内所有人顿时错愕的朝这名士兵 来到黄巢跟前,士兵跪倒在地,双手托起一封信含,道:“报大帅,晋州急报。” 黄巢愣了愣,连忙放下手中的酒杯,上前拿过信含,展开细细看来,众人这时都站了起来,朝脸色越来越冷的黄巢 “史靳小儿,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断!”黄巢脸色铁青,怒吼着把手中的信甩在地上。 黄愧仗着自己是黄巢的义子,使着胆子上前捡起地上的信含,看完上面的内容后,黄愧大怒,急声朝黄巢道:“义父,史靳小儿简直是无耻透顶,我立即点五千兵马去救晋州。” 这时,众将领一一上前拿过书信看了完后,顿时说出了自己见解,有的建议立即退兵回救晋州,有的则说先攻下召县,然后在回去解救晋州之围,众将领各说各的,谁也说服不了谁,一时间帐内吵声震天。 无休止的吵闹弄的黄巢头昏不已,大吼道:“都给我闭嘴,要吵给老子出去吵。” 见黄巢动了怒,众将领立即闭住了嘴,眼神扫去,一名白衣男子安然自得的坐在那里饮着酒,丝毫没把帐内的吵闹当回事,黄巢微微皱眉,不悦道:“沈安之,你到是自得,晋州那边的事情你怎么看?” 沈安之,字子修,在河东之内也算是一个小有名气的人物,计谋出众,黄巢能迅速崛起,沈安之的功劳非常之大,当初黄巢打下河东后,便思考着趁机攻打长安,沈安之极力劝阻,可惜最终黄巢还是没有听从他的建议,沈安之一气之下,留在了河东,没有随黄巢一起去长安,自此之后,两人之间便有了很深的隔阂,除非黄巢主动询问,不然沈安之绝不开口说话。 沈安之放下酒杯,起身来到黄巢跟前,拜了拜,淡淡说道:“在大帅心里,不知是晋州重要,还是朱温的命重要?”沈安之今年已是四十有三,面色白嫩,下颚长须微微飘动,说不出的飘洒怡然,可惜双眼却是有些暗淡无光。 黄巢皱了皱眉头,道:“晋州固然重要,但是朱温我也非杀不可。[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沈安之淡然道:“如果两者之间必须选择其一呢!” 黄巢脸皮抖动,心中大怒,手紧紧握着,脑海中突然想起以前沈安之与自己的种种,心中的怒火最终还是没有发出来。 钟离与沈安之的关系向来不错,见黄巢对他动了怒,连忙出声说道:“大帅,晋州城高墙厚,又有五千士兵防守,史靳绝无可能轻易之间拿下晋州,不如由末将率五千士兵先行前往晋州救援。” 黄巢点了点,觉得钟离说的很是有道理,回眼见到沈安之淡然的脸色,心中不禁一叹,知道他还在怪自己当初没有听他的劝,“沈安之,本帅命钟离先行回援晋州,随后立即攻打召县,想来饿了几天的朱温大军定然抵挡不了多少时间,不知这样如何?” 沈安之的脸色没有任何的变化,依然淡淡的说道:“拿不拿的下召县还是一个未知之数,大战在即,分兵两路乃兵之大戒忌,大帅还请三思而行。” 黄巢听完后顿时沉思不语,长安大败,去时的数十万大军,却只带回来数千惨兵,损失不可谓不巨,晋州如今已是黄巢的最后根本,不容有失,思绪在三,咬了咬牙,黄巢最终还是听从了沈安之的意见,道:“安之言之有理,命令大军收拾行装,立即朝晋州回援。” 黄巢最终还是听从了自己的意见,可是沈安之却感觉不到一丝的高兴,随着长安的大败,数十万大军几乎全灭,虽然黄巢在河东的影响力依然巨大,东山再起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可是随着长安的败北,天下大势已经开始朝着另外一个方向使去,黄巢也将不会再是唯一能掌握天下形势走向的人物,沈安之清楚的知道,黄巢已经失去了争霸天下的能力,这场游戏将不会在是黄巢一个人唱独角戏,沈安之更是隐隐中觉得,朱温的到来可能将是黄巢时代的结束。 这些忧虑沈安之并没有跟黄巢说,因为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的用处了,一切的一切望着黄巢离去的背阴,沈安之心中寞寂道‘是时候离开了。’ 杀声震天中,一队队士兵不顾生死的大喊着朝城上冲去,箭雨如飞,一片片士兵倒下,能冲上城楼的士兵极少,就算冲上了城楼,面对数十倍的守军,鲜血四射间,很快便了倒下去。 王超义双眼通红的望着前方的战事,仅仅不到三个时辰的攻城战,已经损失将近二千士兵,这些都是自己一手**来的兄弟啊! “林将军,损伤太大了,在这样下去,四千士兵就算全部战死,也根本就不可能攻破晋城。”王超义铁青着一张脸,沉沉的说道。 林严脸上没有任何的波动,头也不回的说道:“已经打到这个份上了,再想退已是不可能的事情,见不到黄巢的身影,绝无后退半步。” 王超义,紧紧咬着嘴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了看天色,已是到了午时,林严命令身旁的击鼓兵道:“擂鼓退兵。” “咚!咚!”击鼓兵得令,挥起手中木棍,使劲的敲打着皮鼓,闻听到退兵的鼓声,正在前线指挥士兵攻城的赵卫顿时松了一口,狠狠的看了城楼一眼,大声吼道:“全军撤退。” 见敌军撤退了,城楼之上顿时响起一片欢叫声,林严此时心中也是开始有些没了底,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退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摇了摇头,默然的转身离去。 林严坐在帐中,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一阵脚步声传来,赵卫揎起帐帘,走了进来“死了一千六百名士兵,伤了五百二十七人。”说完,赵卫闷闷的坐了下来,脸色极其难看。 短短几个时辰的攻城,尽损失了近半数兵马,如今可战之兵已不到二千,难道真的还要继续打下去? 王超义朝赵卫问道:“至远的伤势如何了?” 赵卫摇了摇头,“血已经止住了,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方才赵卫与王至远带领士兵攻城,一支暗箭击中了王至远的胸部。 赵卫默默看了林严一眼,道:“将军,损失太大了,在打下去,恐怕”说到这里,赵卫有些说不下去了,但谁都知道他想要说的是什么。 林严依然低着头,道:“等不到黄巢回来,我们就不能退兵,不然大将军绝无生还的可能,我们都受过大将军的恩惠,现在是还给他的时候了。” 赵卫张了张嘴,最终还没有说出话来。 “报!”一名士兵急冲冲跑了进来,“东南十里处正有大量军队朝晋州行来。” 林严猛的站了起来,“将旗性名叫什么?” “性黄!” 林严来回走动了几步,双眼闪动,指着赵卫道:“立即命令士兵收拾准备,我们马上撤退。” 黄巢最终还是放不下晋州啊 ------------ 第二十六章 相见 黑夜中,几骑飞快的奔跑在田间小路中,数年的战乱,官府的压迫,大片的稻田早已经干枯荒芜,几十里行来,半个路人都见不到,稀日繁盛的大唐何时变现在这个样子了? “离召县还有多远?”快马飞驰中,林严朝身旁的赵卫问道。 夜晚的风很大,加上二月寒冷异常的天气,吹的人一阵一阵的直缩脑袋,赵卫摸了摸已经冻的快要失去知觉的脸蛋,摇头道:“河东各地我去的不是很多,辽州的地势我不是很清楚,我们已经赶了一百余里的路程,想来应该快到了。” 两旁的树木飞快从身边匆匆而过,林严直视前方,双眼不停的闪动着,很多事情在心里一一滑过。黄巢被林严用计骗回了晋州,可是他并没有任何的损失,手中依然还有数万的大军,对朱温等人而言,黄巢拥有着绝对的优势,从柏县一路到宁州,来时的五千兵马在经过几番大战后,如今只剩下不到二千人,宁州、卫州两州之地虽然不大,但这两个地方是林严拼了命打下来的,绝无可能轻易丢掉,黄巢既然已经与朱温翻了脸,肯定不会轻易的就放手,林严虽然这次骗过了黄巢,但是下次呢!黄巢不是笨蛋,如果晋州不是他现在唯一的基地,林严这种小把戏根本就不可能骗的到他,宁州、卫州两州之地虽然不大,却能成为朱温目前的暂时容生之地,只要能在河东站稳脚跟,凭着朱温的声势与威望,要想拉起一支队伍来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召县到了!”赵卫大叫道。 听见赵卫的叫声,林严不禁回过神来,朝前方望去,黑夜中,一座城镇隐隐出现在视野里,林严突然停住了马,抬手示意所有人停止马匹。 赵卫问道:“将军,怎么停下来了?” 林严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说道:“你知道前面那个就是召县?要是跑到黄巢家里去了怎么办?” 赵卫不好意思的扰了扰脑袋,道:“我不是急着想见大将军嘛!要不我带人去前面先探探路?” 林严点了点头,“恩!小心。” 望着赵卫远去的身影,林严心中不禁有了一点紧张,可能马上见到朱温了,见面后该说些什么呢? 等待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就在林严有些担心赵卫是否出了什么事情的时候,一阵响动,数骑快马从远处飞奔而来,近了,越来越近,林严一眼便看见了冲在最前面的王福,心中顿时激动异常,翻身下马,朝前奔跑道:“王大哥!” 停住马身,王福下马紧紧抱住林严,语气激动的说道:“林兄弟,总算是等到你来了。” 林严推开王福,脸色消瘦,仅剩下一张皮贴在脸上,隐隐中更是带着一丝病态,这还是以前那个王福?想起王福对自己的好,在看看他现在的摸样,林严心中一阵悲伤,语带呜咽道:“王大哥,兄弟来晚了,让大哥受苦了。” 赵卫站在一旁,脸上也是激动异常,这就是兄弟啊!历经万千磨难之后,再度的重逢,是多么的令人感到激动啊! 王福细着眼好好看了几翻,笑道:“一月未见,兄弟强壮了不少啊!” 林严笑了笑,心情已是平静了下来,道:“大将军还好吧!” 王福原本满脸的笑容顿时暗淡了下去,道:“周将军战死以后,大将军一直很悲伤。” “周将军?”林严惊声道:“周霍死了!” 王福满脸的暗淡,道:“大将军与黄巢原本在长安便达成了协议,两方互不相犯,谁知到了晋州后,黄巢突然反水,败退之下,周霍断后被俘,誓死不降之下被黄巢那个老贼给杀了。” 虽然与周霍的交际不多,但是林严却很是佩服其人的性格与忠义,现在听到周霍已经被黄巢杀死,心中还是感到有些难过。 王福拍了拍林严的肩膀,叹了一气,道:“大将军一直盼着你来,待会儿见了你不知道要有多高兴。” 林严点了点头,道:“走,见大将军去。” 一处府邸外,一名瘦弱的身影定定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朝一个方向望去,朱温此时心中满是激动,对于林严的到来,他是盼望已久了。 行进中,林严一眼便看到站在那里的朱温,连忙停住了马身,翻身下马,飞快的走到朱温身前,跪到在地,语气颤抖的说道:“末将拜见大将军。” 朱温扶起林严,紧紧的抿了抿嘴唇,撤着脸皮笑了笑,沙哑的说道:“来了就好,外面风大,我们进屋里去说话。” “你一路到这里来,定是危险重重,说给我听听路上都发生了什么事情。”来到大厅,待众人坐下后,朱温利马朝林严问道。 林严点了点头,仔细的把从长安到晋州这一路上所发生的事情给朱温说了一遍。 得知刘铃逃出了柏县,正在宁州养病,朱温的心中顿时感到一阵轻松,脸上也是升起了一丝喜色,深深看了一眼林严,道:“当初长安分别时,我还以为你不过说的是笑语,现在看来,到是我目光短浅了。” 林严慌忙站了起来,道:“末将怎敢当的起大将军的话,没有大将军的支持,末将什么都办不成!” 朱温摆了摆手,示意林严坐下,笑道:“当初虽然答应了你的要求,本以为你能来河东与我会合就已经非常不错了,没想到你竟能以区区数千兵马占领了宁州与卫州,就算现在想来,也是不敢相信的事情!” 林严笑道:“大将军太过夸奖末将了,末将只过是动了动嘴皮子而已,真正有功劳的是王超义、王至远两位将军,以及那些士兵们,没有他们的冲锋陷阵,宁州和卫州根本拿不下来。” 朱温笑了笑,非常满意林严的功而不毒,道:“有时候动一动嘴皮子比数十万大军还要重要。” 说完,朱温脸色一红,手撑着胸口,一阵剧烈的咳嗽。 王福连忙走到朱温身后,急急拍了拍朱温的背部,道:“大将军,你好些日子都没有安稳的睡上一觉了,现在林严来了,你要注意身体啊!” 片刻后,朱温缓过气来,见众人都是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己,笑道:“些许小毛病,还难不倒我。” 说到这里,笑着看向林严,道:“林严,你到苕县来恐怕不只是来见我这么简单吧!” 朱温果然不简单,林严道:“末将想请大将军去卫州一住,那里粮草充足,兵强马壮,夫人和小姐也是夜夜盼着大将军能早日过去。” 召县近邻晋州,黄巢早晚会在来报仇,卫州地处河南与河东交界,进可攻,退可守,到是目前一个很好的发展基地。 朱温转头朝身后的王福说道:“王福,你立即去大营传令,命士兵立刻收拾行装用品,我们到卫州去。” ------------ 第二十七章 危局(上) 漫漫小路上,林严与朱温骑马同肩而行,夜晚的风吹的人一阵一阵的直缩脑袋。 “林严,当初在长安你提的那个建议,我后来仔细的想了想,其实危险异常,你能一路平安无事,简直是上天在帮你!”朱温直视着前方,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 是啊!听着朱温的话语,林严心中一阵感叹,现在想来,老天当真是站在了自己这一边。首先的变局是陈定山,原以为危难之即,他会忠实的站在朱温一边,可惜事实证明,林严的想法是错的,如果不是林严及时的发现不对,以及刘铃的帮助,能不能活着离开柏县还是一个未知之数,虽然最终还是逃脱而去,可惜带去的近二千精兵却最终不得不留在了那里,也不知道那些士兵现在是生是死。 泌县之战,其中大多的原因是为了救刘铃,虽然最终还是拿下了泌县,可是近千名士兵却永远的留在了那里,对于泌县之战,林严并没有感到后悔,作出攻打泌县的决定,刘铃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还有一个更大的原因则是当时军中已经断粮,如果短时间内找不到大量的补给,数千大军很可能会饿死在半路,泌县盛产黄米,城中定然会有大量的粮草,所以当时林严已经是没有了选择的余地,不打也得打,不光是为了刘铃,也是为了数千士兵的生存。 随后更是从黄昆的口中得知到了一个重大的消息,夏州节度使高勇泰已经奉了黄百川之命,将会在半路难阻林严等人,前有敌军,后有追杀,林严苦思在三后,最终还是决定了继续朝夏州进以为会大战一场,谁知道进了夏州之后,半个敌军的人影都没有看到,竟一路安安稳稳的出了夏州,面对高勇泰的不作为,林严曾感到非常的惊讶,可是平静之后沉思在三,一切又是那么的简单,乱世出英雄,谁都想做那为数不多的人物,高勇泰虽然投靠了黄百川,却是没有把命都交给了他,泌县之战后,林严手中还有近四千大军,夏州全部兵马加起来也不过才一万多一点,高勇泰不是傻子,真要和林严打起来,胜负不过是三七之分,就算真的拿下了林严等人,自己定然也是损失惨重,周围还有其他的势力在虎视耽耽瞧着夏州的一举一动,真要出了什么大的损失,周围的势力定不会放过兼并夏州的这一个大好机会,苦苦思考再三,高勇泰最终还是做出了不与理会的决定,就当不知道林严等人要从夏州经过。 一路来到了卫州,林严知道崔镡定然不会放过自己,打是肯定的事情,只是一场伏兵就解决了一切,随后更是骗得了宁州,活抓了史靳,一切都是那么的容易,就连林严都不敢相信竟如此轻易的就拿下了两州。 见林严沉思出神的样子,朱温拍了拍林严的肩膀,待他回过神来后,笑道:“你是否感到自己很幸运?” 林严点了点头,叹声说道:“哎,也许大将军说的对,老天爷真的在帮我,想想从长安到河东这一路上所发生的事情,现在想来,真的是有些不可思议。” 朱温微微一笑,道:“你可知道高勇泰为何要放过你们?” 林严想了想,道:“出泌县时王超义将军手中还有近四千大军,这不是一个小的数量,我想高勇泰可能是顾及自身的安危,担心一旦与我军打起来,周围其他势力会趁机发难,所以才我们过去。” 朱温赞赏的看了一眼林严,道:“你说的只是其中一个原因,黄百川自以为自己已经掌控了河南道,以为占领了长安,迎接了皇帝还朝,大家就都得听命于他,简直可笑,黄巢势力鼎盛的时候,都没敢去若河南道众多地方势力,他黄百川自比黄巢如何,河南众多豪族只所以隐忍黄百川的行动,不过是顾及到了皇帝的威严,他还以为迎接了皇帝还朝自己就是救国的大英雄了,可惜在别人眼里,他永远只会是一个彻底的乱贼。” 看着朱温满脸的冷笑,林严知道他是恨极了黄百川,如果不是黄百川的最终一击,说不定朱温已经坐上了那个代表权利顶峰的位子。 “其实我一直想不通一个道理,陈定山向来得到大将军的重用,为何危难之既,他会是第一背叛大将军!”林严想起了陈定山,对于他的背叛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朱温沉默半响,最终叹了一声,道:“时事物为俊杰,我不怪陈定山,如果换做是我自己,也会作出和他一样的选择。” 林严听后顿时沉默不语,林严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朱温与陈定山都是枭雄人物,两人有许多地方很相似,一样的不择手段,一样的敢冒天下大不惟而为之,此时,林严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个奇怪的念头,假如有一天要拿自己的性命去换取非常有利的东西,朱温会作出什么样的选择? 回到卫州后。林严度过了非常平淡的十天,朱温与刘铃的相见,自然是一翻动人之处,夫妻两儿在经历了又一次生死离别,最终得以相见,整整十天里,夫妻两人始终待在临时大将军府里,除了林严外,其他人一律不见,想来夫妻两人在经历了一场变动后,身心都已是疲累不堪,是要好好的休息一番了。 站在城头之上,林严定定的望着远方,除了陈定山与死去的周霍外,跟随朱温身边的人仿佛都已经团聚了,可是王猛呢!长安一别,已经一月有余,王猛如今又身在何处呢! 远处,一骑快马飞快的朝林严这边奔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色,林严走下城墙,骑兵刚好冲进了城门,见林严挡在了前面,连忙停住下马。 “何事如此惊慌?”林严看了一眼骑兵,淡淡的说道。 骑兵来到林严身前,跪地道:“林将军,黄巢率二万大军急攻宁州,形势危机,赵卫命小人前来报急。” 林严听后脸色顿变,宁州不过只有二千守军,黄巢却是有整整二万的大军,一比十的差别,宁州危也! ------------ 第二十八章 危局(下) 杀声震天,无数士兵拿着打纫嗷嗷大叫着朝宁州城冲去,箭羽如雨,一片又一片敌军被射倒在地,却丝毫不能阻挡他们进攻的步伐。 一阵箭雨袭来,城楼上顿时倒下一大片士兵,敌军趁着这处守军空隙的时刻,顿时冲上来了不少人,赵卫心急如火,大吼一声,领着百余名士兵朝那处地方冲去,一阵惨烈的撕杀过后,敌军最终还是被赵卫杀下城去。 城楼之上的守军越来越少,不时的有敌军冲了上来,赵卫抓住身旁一名士兵,吼道:“叫第三后备队立即上城。” 士兵连连点头,急忙转身而去。 赵卫脸色铁青的望着城下犹如蝗虫一般的黄巢大军,不停朝宁州城涌来,林严走时,留下了一千五百名士兵交于赵卫驻守,加上俘虏的近千士兵,又花钱在城中招收了二千余名百姓协同守城,总共也有五千军马。 昨日黄昏,探马巡查到黄巢正率大军朝宁州城杀来,赵卫知道要来的总归会来,与黄巢的这一战根本不可避免,在费了大半天的口舌工夫之后,终于是说服了近千降兵答应一同守城,只是没想到黄巢此行竟带来了近三万大军,黑夜降临之前,双方爆发了一场攻守大战,对于黄巢来说只是试探进攻,可对于赵卫来说却是苦苦支撑,一个时辰不到,竟损失了近半数的兵马,虽然黄巢的损失要比之赵卫数倍以上,可是对于黄巢来说,这点兵马又算的了什么呢! 无奈之下,赵卫只好以百钱一名百姓的代价急招了二千余名百姓,简单的训练过来,赵卫把这些招收而来的百姓分七百人为一队,共三队,可惜百姓终归比不了真真的战士,来日,天一大亮,黄巢就发动了总攻,不到三个时辰的时间,一千五百余名士兵加上二队百姓守军竟已是损失过大半,而黄巢大军的进攻却是越来越猛,不得以之下,赵卫只好把最后一队百姓调上了城来,可是赵卫知道,这不过只是在拖延时间而已,如果援军在二个时辰之内不能来到,宁州必破,形势已是岌岌可危了。 距离宁州五十里外的大道上,林严率领二千士兵急军而行,一个时辰前,探马来报,此行黄巢竟带了近三万大军围攻宁州,大有一鼓作气拿下宁州的气势,朱温本来也要一同前往宁州,林严费了好多口舌,才总算说服了他,宁州丢了就丢了,至少卫州还在,如果朱温出了什么事情,那林严千心万苦所坐的一切又有何用处? 急速行军中,一个时辰很快过去,宁州十里外,林严挥了挥手,示意全军停下。 “将军,怎么停下来了,宁州危急,赵将军危急万分,不可耽搁啊!”王至远见林严停了下来,上前急声说道。 林严皱了皱眉头,反问道:“黄巢此行率三万大军强攻宁州,赵卫现在是生是死还很难说,就算宁州还没被攻破,你以为我们带着区区二千士兵去了会有多大的用处?” 王至远愣了愣,道:“难道我们眼铮铮的看着赵卫将军被黄巢杀死不成?” 林严摇了摇头,道:“当然不行,宁州肯定是要去救的,我们就这样直着闯过去,到是趁了黄巢的心意。(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王至远脸色变了变,喜道:“将军又想到了什么破敌之策?” 林严叹气一声,道:“只是一些小计谋,我现在到不是想着怎么打退黄巢大军,只希望能把赵卫救出宁州,黄巢势大难挡,宁州此次看来是抱不住了。”林严心知自己的分量,黄巢亲率三万大军强攻宁州,肯定是抱了势在必得之心,以朱温现在的实力,根本就不可能拼的起黄巢,宁州丢了到无妨,至少身后还有卫州可以作为暂时的安身之地,只是赵卫与城中的数千士兵必须得救出来,朱温现今实力大弱,如果宁州的兵马全部被黄巢剿灭,朱温以后在河东的路将难上加难。 王至远听后沉默不语,林严说的句句在理,三万大军不是一个小数目,至少以朱温现今的实力,是万万拼不起的。 林严朝身后一名都尉道:“胡献,从晋州到宁州之间共有几个县镇?”出行前,林严急需一名懂得河东地势的人物,得知朱温身边的有一名叫胡献的都尉就是本地人,便把他要了过来。 胡献上前几步,显然对河东的地势很是熟悉,想都没有想,立即回答道:“回将军,晋州到宁州共有邓县、蔡郡、南滔县、文县四县!”胡献虽然不是本地人,却从小在河东 长大,老家就在晋州旁边的樊州,对这里的地势当然熟悉的很。 林严下马,眺望远方,那里正是宁州所在的方向,王至远与胡献也下了马,走到林严跟前。 林严直直看着胡献,沉思片刻,突然问道:“胡献,你觉得黄巢的军粮最有可能放在四县中的哪个县!” 胡献愣然,没想到林严会问自己这个问题,迟疑道:“此等大事,末将不敢妄言!” 林严笑了笑,温言道:“你不必担心过错,我只是想听听你的建议而已,但说无妨!” 胡献心中有些激动,林严隐隐中已是朱温最为器重的将军,比自己不知大了几级,却能用这等温言温语询问自己,显然是没有看轻自己,胡献心中怎能不敢到激动呢! 胡献皱眉沉思了好一会儿,看着林严肯定的说道:“末将认为黄巢的行军大粮必会存放于邓县之中!” 林严眼皮一眺,讶声道:“何以认为会在邓县,而不是其他的三县?” 胡献道:“宁州只有东西两边两个城门,黄巢出晋州,由东而下,必定会选择攻打宁州东城门,而邓县是离宁州最为近的一个县,三万大军的消耗不是一个小的数量,为保粮草安全,黄巢定然会把粮草安放在离自己大营最为近的一个地方,邓县正好达到这个标准,所以末将猜测,邓县定会是黄巢的不二之选。” 林严听完后,满脸的讶色,本只是随便问问,却没有想到胡献却能分析出这般道理来,深深看了胡献一眼,林严道:“如果我给五百士兵于你,你可有把握拿邓县?” 如果是赵卫与王至远听到林严的这番话语,定然会立即拍着胸脯大声作保,而胡献听后,却沉默了下来,片刻后才道:“末将没有把握,不过将军下令让末将去攻打邓县,末将还是会去。” 林严看着胡献,笑道:“我从来不会让自己的兄弟去送死。”吨了吨,接着说道:“其实我并不是让你直接去强攻邓县,正如你所言,粮草乃全军命之所在,邓县没有五千也是会有三千的守军,区区五百士兵去了也是送死,我正真的用意是让你率五百士兵到邓县附近找一处隐蔽的地方隐藏起来,而我则率剩余将士饶路前往晋州,黄巢不是傻子,上次的教训他不会忘记,所以一路之上他定然派有大量的探马,如果他发现了我等的动作,那么他会怎么做呢!” 胡献眼神一动,道:“他定会觉得将军是在以疑兵骗他回晋州,可是又担心将军真的会去打晋州,所以定会让邓县派人回防,那么一来,邓县”说到这里,胡献突然反问林严道:“可是将军又怎么知道黄巢不会从大营之中派一支队伍前往晋州回防呢?” 林严很是赞赏胡献的心智,考虑大局的问题也是非常的深刻,如果多加磨练,日后定会成为一方大将,“如果在派五百士兵于宁州附近徘徊,却不靠近,黄巢在无法得知援军的数量之时,你认为他会轻心的从大营之中分离军队?” 胡献深深朝林严拜了一礼,满心佩服道:“将军此计以三而疑其兵,末将深感佩服。” 林严笑了笑,眺望远方,喃喃自语道:“黄巢,你会做怎样的选择呢?” ------------ 第二十九章 疑兵 宁州五里外,黄巢大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露天广场中,黄巢与十数名武将威坐满堂,数十米外,百余士兵紧紧的守卫在四周,胆敢靠近者,杀无设! 黄巢冷冷扫视了一翻众武将,寒声道:“三万对三千,十比一的优势,两天都没能打下宁州,你们谁能告诉本帅,是他们太厉害了,还是本帅的手底下都是一群废物!” 黄昏将至,三万大军围攻宁州整整两天,却丝毫进不得半步,黄巢向来自傲,这种结果,显然是他不能接受的。 黄愧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出话来,其他将军见黄愧都不敢说话,一时间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声。 见众人都不敢说话,黄巢一时间更是怒上加怒,怒吼道:“你们都是哑巴?平时在本帅面前都是怎么炫耀自己的,现在连话都不敢说了?”说完,朝黄愧显然是想自己的干儿子能打破僵局。 黄愧见黄巢看向自己,本就性格倔强的他立即站了起来,走到黄巢身前,拜手说道:“干爹,给孩儿五千军马,天黑前定拿下宁州献于干爹。” 黄巢眯了眯眼,淡淡说道:“你可敢立下军令状?” 黄愧愣了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抬头见黄巢正冷然的看着自己,心中不禁闪过一丝莫名的感觉,咬了咬牙,黄愧硬声说道:“何而不敢?天黑前拿不下宁州城,黄愧原以命相抵!” 黄巢这时才脸色好转,走下去拍了拍黄愧的肩膀,温言道:“为父怎能不信愧儿的本领,本帅今夜定要与愧儿在宁州城中痛饮而归!” “定如干爹所言!” 黄愧拿笔写下军令状,朝黄巢拜了拜,随后离去。 黄愧的勇猛黄巢是知道的,军中无人可比,见他下定了决心,又写下了军令状,暗觉宁州必破也!一时间心情不禁又好了一些,见周围的气氛有些僵闷,黄巢微微一笑,朝众人说道:“本帅今夜要在宁州城设宴,尔等可有兴趣前来饮酒?”如今黄巢在河东的势力大不如前,许多旧将更是有不和之心,明里誓言听命黄巢的吩咐,背地里却是丝毫没有把他的话当成一回事,这些人虽然不堪大用,却是忠心于黄巢,刚才一翻怒骂,黄巢也是觉得有些过了火,不得以只好拉下脸面缓和着众人的情绪。 众将军见黄巢脸色好转,心中都是松了一口气,顿时堆着笑脸上前不停的说着好话,一时间,马屁声顿时一大片。 “报!邓县急件!”大喊声中,一名士兵冲了进来,跪倒在黄巢跟前,双手举着一封信含。 黄巢愣了愣,心中顿时升起一丝不好的念头,上前一把拿过士兵手中的信含,待看完后,黄巢脸色顿时大变,怒骂道:“无耻小贼,又想戏我?” 众将领这时也都回过神来,不知黄巢为何转变如此之快,不禁连连上前询问。 探马报知,邓县附近有一支五百左右骑兵部队正暗中朝晋州进发,邓县守将钟离怀疑这支骑兵可能只是敌军的先头部队,后续部队数量不明。 众将领看完信上的内容后,脸色都是有些不好看,相续朝黄巢进言,有的建议派军回援,有的则认为这次是和上次的晋州之围一样,不过是敌人的一番疑兵而已,断不可派兵回援,两派将领谁也说服不了谁,顿时激烈的争吵起来。 黄巢被吵的头大不已,心中不经想起了沈安之,只要有他在,不管形势有多么的危急,他总能想出办法来,可惜人已离去,思之无益! 冷冷看了一眼下面争吵不停的众将军,黄巢不禁感到有些厌烦,不在去理会众人,转身就走。 回到帅帐,黄巢又仔细的看了一遍信上的内容,久久平静下来之后,黄巢几番思考,最终想出了办法,自言自语笑着说道:“管你是真还是假,此等小计又如何能骗的过我?朱温手下顶多五千余兵马,此次来救宁州之围,就算倾巢而出,最多能派三千兵马来救,如果分兵为二去打晋州,也是自寻死路,晋州兵马虽然被抽调一空,却是还有近二千兵马守城,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朱温是个精明的人物,安能不知?此次看来,他又是想搞围魏救赵的老计谋了,嘿嘿,你还真把我黄巢当成白痴了,待我命一将领三千士兵去救晋州,到时定要你等有去无回!” 想通一切后,黄巢一颗心顿时轻松了下来,这时,一名传令兵走了进来,拜倒说道:“禀报大帅,宁州城十里外有一支骑兵正朝西城使去,数量不明。” 黄巢猛的站了起来,挥了挥手,待传令兵下去之后,紧紧皱起了眉头。暗道:“难道是我想错了?到底晋州与宁州哪处是真,哪处是假?” 沈安之走后,整个军中就只有钟离能与黄巢说说话,可是现今他在邓县守粮,那里又离不开他,粮草乃三军命脉,万不可失啊! 一阵烦闷,黄巢来回走动了几步,朝传令兵问道:“可探清敌军将旗属性为谁?” “性林!” 林严!对林严的影响,还是在长安之时,不过也只是短短的见了一面,说了几句话而已,对他的理解,黄巢并不是很清楚。 思考在三,黄巢决定用一个折中的办法,朝传令兵命令道:“你立即快马向邓县传令,命钟离即刻率二千士兵回援晋州,不得有误!” “遵命!”传令兵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待传令兵走后,黄巢又觉得有些不妥,邓县乃三军粮草重地,驻有三千兵马守卫,现今调走二千士兵去救晋州,会不会显得有些空虚,如果敌军一旦趁机攻打,那么 想到这里,黄巢心中顿时暗暗生寒,起身就要去把传令兵叫回来,不过转念想到如果黄愧能在天黑之前拿下宁州城,那么就算邓县丢了又有何访? ------------ 第三十章 一战(上) 望着远处黑点点匆匆,尘土飞飞,林严心中不禁满是热血激昂,虽然长安之时的场面要比之现在大的多,可是当时林严走的匆忙,并没有经历太多,所以震撼效果远不及现在这般强烈。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数千步兵飞奔而来,林严想了想,挥了挥手,喝道:“全军后撤三十里。”这一千骑兵具是朱温手下精锐之精锐,闻听林严之命,丝毫没有片刻的犹豫,转过马身急奔而退。 黄愧副将樊蓟见林严不战便率军朝后撤去,以为他是怕了自己,心中不禁大起轻视之心,哈哈大笑道:“不战便退,此等弱兵也敢来援宁州,朱温手下无兵可用也!众儿郎随本将军追杀之!” 黄巢虽然手下兵将颇多,但是骑兵却是少之又少,除了中军大营三千直属骑兵精锐外,其余各营除了都尉以上军官有坐骑,其他士兵皆是以步代行,见主将架马急奔追去,众士兵无奈,只好咬牙快步跟上,心中却是大骂不已。 “将军,敌军随后紧追不弃,是否加快马步?”一名哨骑快马来到林严跟前,大声禀报道。 林严闻言朝后望去,无数小黑点正朝这边缓缓而来,笑了笑,道:“传令各将士放缓马步,与身后敌军相隔三里之距!” 你追我跑中,半个时辰转眼即过,樊蓟朝后看了看,数千步兵已是举步艰难,行速越来越慢,叹了一声,就待下命停军,这时刚好越过一个小山丘,樊蓟身边的一命都尉大声叫道:“将军敌军就在前面不远处。” 樊蓟一惊,连忙转过头来朝远处望去,数里之外,尘土飞扬,千余骑兵正拼命而逃,顿时大喜,大叫道:“传令全军加快行将军定要全歼这股骑兵。” “将军不可!行进数十里,众士兵皆已疲累不堪,敌军具是骑兵,冲击力强大,我等这般贸然冲上,恐怕有全军覆灭之危啊!”樊蓟身边一名都尉连忙出声劝解道。 樊蓟听后顿时沉默不语,都尉之言樊蓟不是不知道,但是如今却已是不能而为之了,自己能在短短的两年之间便做到副将之位,全是靠了与黄愧有同乡之情的提拔,军中多有将领不服,已是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黄巢也是有些颇词,此次难得能有机会独自领军出战,如果就这般灰溜溜的撤回,还不知道那些与自己有仇的将领会说些什么难听的话,混到现在的地位很是不容易,樊蓟岂能轻易放弃? 樊蓟摆了摆手,道:“敌军就在眼前,本将军岂可轻易退之?不过你刚才所言也有些道理,就命士兵以步行前进,继续朝前行进!” 数千士兵闻言还要继续前进,顿时哀叹不已,但军命不可谓,众士兵无奈,只好奋起余力,快步朝前跑去,只想快点追上前方那些可恶的骑兵,具而歼之。 林严本没有想到敌军竟敢仗以步兵追到这里,朝后看了一眼,远处数千步兵正朝这边奔来,心中大喜,大叫道:“全军停止前进,准备战斗!” 不过片刻,千余骑兵已是转过马身,拿出武器静静的等待着林严的命令。 林严看着这些骑兵闻令而动,听命而行,丝毫没有半句疑问,不禁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心中很是佩服朱温竟能训练出如此精锐的骑兵,只是数量太少了些,如果能有此等强兵数万,天下大可去的。 四周地势平稳,两军相迎已是没有退路可言,只有一战定胜负了,三里,二里,一里,林严大吼一声,“杀!”说罢,舞起手中大刀,率先冲出。 微微震动传来,樊蓟望着远处冲杀而来的骑兵,心中一阵悸动,已是有了一丝悔意,但现今两军对垒,已是没有退路,樊蓟脸色一正,狂吼道:“刀盾兵冲上对敌,扑刀兵左侧饶左杀之,其余兵将稳待其后,全军准备战斗!” 热血沸腾,全身仿佛在颤抖,林眼此时心中已是没有任何的惧怕,任他对面纵是千军万马,心中只有杀意纵横。 转眼间,两军已是相距不到百米,左侧一军缓缓离军而出,林严一眼便看出了樊蓟的意图,朝身边一名都尉道:“梁中,你率三百骑兵饶左而出,有敌但歼之!” 骑兵的优势乃具势冲杀,步兵面对骑兵只有仗以兵多的优势围坚而守,如果两军数量相等,只要骑兵将领不是个傻瓜,一般都能取得最终的胜利。 惨叫声,人马相撞声,武器对碰声,没有任何的困难,林严率领七百余骑兵很轻松的便冲过了第一排防守敌兵,但正真的困难现在才刚刚开始,骑兵与步兵相遇,要不然是骑兵冲过回反而溃败之,要不然便是被步兵围在其中具而灭之。 樊蓟的副将之位虽然多是靠黄愧的帮助,但其人也并不是丝毫不懂的半点领兵之法,林严虽然仗着骑兵的冲锋之力冲过了第一道千人队步兵,可是樊蓟自领剩余千人士兵紧防其后,两队防线相隔数百米,林严冲过第一道防线后,马速已是大减不少,剩余的冲击之力已是没有太大的威胁,只要樊蓟能坚守片刻,待其第一道千人队剩余士兵随后杀到,林严的骑兵将有被围困歼灭之危。 待冲过第一道步兵防线,一眼便看到数百米之外正有千余士兵严阵以待,林严脸色一变,心中大叹失策,此时退无可退,只有前进一路可走,抬眼望去,众多步兵中,将旗飘扬,数骑骑兵被紧紧围守在其中,擒贼先擒王之念在脑中一闪而过,林严一咬牙,大吼道:“杀!”举刀狠狠朝马背刺了一下,受痛之下,林严下身之马快嘶而奔,比平常快了竟有一倍之多。 ------------ 第三十一章 一战(下) 见林严如此勇猛,身后众骑兵顿时士气大震,快吼着随林严朝中军之处奔杀而去。 樊蓟一眼望去,骑兵士气突然大增,仔细一瞧,心中顿时一阵惊慌,他们不正是朝自己冲来? 樊蓟满是惊慌的叫道:“冲上去围住他们!”樊蓟向来自称计谋过人,武计却是平常至极,同平常士兵无异,见林严朝自己冲来,顿时慌了神。 “将军不可!骑兵势快,我等军中皆是步兵,不可贸然出击!”一名都尉站了出来,急急劝道。 传令兵看了看樊蓟,又看了看那名说话的都尉,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听谁的。 樊蓟见又是那名都尉反对自己,心中顿时大怒,虽然军中多人不服自己,但至少嘴上却是从来不敢明说,如今大战之时,自己才是全军主将,他不过是一名都尉而已,如何敢三番四次的出言顶撞? 樊蓟冷冷看了这名都尉一眼,道:“这里是你说了算,还是本将军说了算?如有任何的过错,你能担当的起?” 都尉愣了愣,脸色不好的说道:“末将并无冒犯将军之意,只是说出心中的顾虑而已,将军如果不听,就自己看着办吧!” 樊蓟大怒,但想到现今正直大战之时,咬牙在三,最终是忍下了这口恶气,见传令兵愣塄的看着自己,心道你也看轻本将军?拿起马鞭狠狠朝传令兵的胸口抽了一计,怒道:“本将军的话你没听见?还不快去传令,误了军令,老子宰了你!” 传令兵冷吸一口气,胸口一阵巨痛,不敢叫出声来,急忙打马离开。 步兵大军一阵骚动,顿时缓步朝将旗附近集合,林严冷笑一声,“紧跟着我!”大喝声中,一转马身,朝右侧架马使去。 步兵岂能与骑兵移动速度相比?林严一马当先,其后数百骑兵紧随其后, 惨叫声中,林严率军从右侧冲杀而到,樊蓟大军顿时慌了神,小部分士兵下意思的朝右侧靠去,多数士兵在没有听到主将命令之下,却是站在原地动了不动,不知到底该如何是好。 见此情状,樊蓟顿时悔怒交加,在想变阵已是来不及,就在这时,左侧一阵骚动,抬眼望去,数百骑兵已是冲过左侧的步兵防线,正气势冲冲的朝这边杀来,樊蓟大惊失色之下,顿时愣在了当地,刚刚那名说话顶撞的都尉见樊蓟这般摸样,脸上一阵厌恶,说道:“将军,势已不可为,敌军已经两骑相会合,其势已是不可阻挡,还是速速撤兵为妙!” 樊蓟脸色数变,场下士兵已是混乱不堪,敌军骑兵冲杀纵横犹如无人之境,在不走,可就危险了,咬了咬压,铁青着一张老脸,低吼道:“退军!”说完,樊蓟在数百亲兵的守卫下,转身逃去。 随着主将的逃走,剩余士兵顿时士气大跌,慌慌奔逃而走,林严率军追杀了近十里才停下了步伐。 看了看天色,黄昏已过,在过一个时辰就要天黑了,也不知道宁州城现今的情况如何了,林严沉思在三,没有下令休息,反而说道:“宁州城危急,我等速去援救!” …………………………………………………………………………………………………………………………………………………………………………………………………………………………………………………………………………………………………………………………………………………….. 半个时辰后,宁州城已是历历在目,西城门外数千黄巢士兵正在火势火了的攻着城,城楼之上更是惨烈的相互撕杀,眼看西城已是将要被破。 林严见状,没有任何的思考,率领七百余骑兵利马冲了上去。 周威冷冷看着城楼之上的局势变化,你来我往中,守城士兵已是渐渐不支,心中一阵轻松,暗喜道‘天黑之前,西城定能拿下来了!“ 身后突然一阵骚乱,一名士兵打马来到周威身前,道:“将军,有数百骑兵突杀我军后部。” 周威一惊,连忙朝后望去,数百骑兵正在身后四处冲杀,许多最近才招收进来的新兵更是丢下武器四处逃躲,阵型已是大乱。 如果这只是朱温的先头部队,在坚持下去,损失必然巨大,周威急呼道:“全军撤退!” 敌军退后,不过片刻间,林严已是冲到了城下,抬头见城楼之上正撕杀正浓,立即大声呼道:“我乃朱温大将军帐下先锋营,奉命前来援救宁州打开城门!” 大喊过后,城楼之上的黄巢一方士兵顿时一阵大乱,守城士兵趁势灭而歼之,片刻间,已是尽灭敌军,一声响动间,城门缓缓被打开,林严架马而动,率军进城而去。 进到城内,一名都尉迎了上来,满脸喜色道:“见过将军,大将军的后部援军何时能到?” 林严下马,笑道:“我乃大将军帐下先锋营统领林严,奉命先行一步前来援救,大将军率万余大军随后就到。”西城乃宁州另一门户,才不过数百守城士兵,看来城中已是到兵尽粮枯的时候了,此时如若说出真相,说不定剩余的士兵就会士气尽丧,林严决定还是先行稳住士兵其士气在说。 这名都尉闻听朱温正带领大军朝宁州赶来,顿时喜色满面,道:“太好了,末将就知道大将军定不会放下我等宁州将士不管不顾。” 林严急于见到赵卫,道:“赵卫将军现今在何处?” 这名都尉连忙回答道:“黄昏时,黄巢贼军不知为何突然猛攻不停,赵卫正在东城守战。” 得知赵卫的行踪,林严不在浪费时间,打马朝东城急速赶去。 杀声震天,东刚的战事比之西城不知要急上多少部,城楼之上已是不停的有敌军冲了上来,一名满身是血的猛将四处支援,险险维持着城楼不失,可是敌军势大难挡,在这般下去,城破已是成定局。 林严心中焦急,顾不得去见赵卫,冲到城下,大吼道:“打开城门。” 守住城门的都尉正好见过林严,“林将军,何时入的城?大将军的援军可是到了?” 林严顾不得于他废话,道:“速速打开城门,我领军出去冲乱敌军阵型,不然宁州危也!” 都尉过来,领着士兵上前把栓住城门的铁棍拿了下来,“杀!”林严大喊一声,打马冲了出去。 “***!谁让你打开城门的?”赵卫四处支援下,一眼看到城门大开,顿时怒声吼骂道。 都尉回声道:“赵将军,是林将军叫末将打开城门的。” 什么!赵卫愣了愣,回过神来后,急忙来到城强处朝外望去,数百骑兵冲杀而去,当先一骑不是林严又是何人? 赵卫心中激动异常,随手斩下一名敌军,举声狂吼道:“弟兄们,大将军领着援军赶来了,杀啊!” 一时间杀声震天,其余士兵见城下突然杀出一队骑兵,又听赵卫之言,顿时知道了大将军已率领援军赶到,士气煞时大张,混起全身的力气,反杀而去………………………………… ------------ 第三十二章 黄巢退军 “将军,末将总算把你等来了!” 一番冲击下,在损失了数百骑兵后,总算是把黄巢大军的进攻给击退,一天下来,数场大战,林严直觉得是疲累不堪,进到城中后,赵卫满脸高兴的迎了上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林严笑着上前与赵卫紧紧的拥抱了一番,道:“赵兄的精神看来依然高昂啊!要不你我兄弟在出去撕杀一番?” 赵卫苦笑两声,道:“末将哪有什么精神,将军要是在不来,末将都要跳城投降了。” 看了看四周,士兵们都是脸带喜色,想来是以为朱温带大军援救宁城来了,林严叹了一气,低声朝赵卫说道:“为了救援宁州,我可是赶了一天的路了,到现在还是滴水未进,赵兄把我晾在这里,可有些不够意思了!” 赵卫看了林严一眼,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点了点头,道:“将军勿怪,末将早已备好酒菜,就将军的到来。” 说完,领着林严朝县衙走去。 来到县衙后,赵卫叫人送来几道小菜与一壶酒水,随后挥了挥手,叫其余等人出到门外去。 赵卫与林严两人定定的坐在那里,各自低着头思考着什么,谁也没有说话,气氛一下子到冷静下来。 半响后,赵卫回过神来,给林严与自己倒了一杯酒,举起酒杯敬道:“大将军的身体还好?” 林严笑了笑,与赵卫碰了一杯,道:“不过半月没见,你就这般想着大将军?亏我连夜急奔数百里来救你,一句谢字也不说,好生叫我伤心啊!” 赵卫呵呵一笑,道:“我从来不跟兄弟说谢字,将军是否把赵卫当作兄弟看待?” 林严昂头喝完杯中的美酒,沉默了片刻,突然说道:“现在想来,当初分兵两城,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赵卫听出了林严话中的意思,一口喝掉杯中的酒水,狠狠的说道:“宁州是兄弟们拼了性命打下来的,难道就这般轻易的送给黄巢老贼?赵卫心中不甘心啊!” 林严苦笑道:“实力不如人啊!想我等军力不过黄巢十之二三,却比他的地盘还要大上一城,就算大将军与他无仇,黄巢定也不会放纵我等轻松在河东发展,何况宁州与晋州相邻,西下卫州,北上陇右,地理位置纵横交错,实乃重中之重地,再则,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黄巢与大将军仇比天高,现下我等刚到河东,实力薄弱不堪,正是消灭我等的大好良机,此等机会,黄巢怎肯轻易放过?” 赵卫听后顿时沉默不语,林严之言句句在理,他又何从不知道?只是心中却是一时间怎么也接受不了而已。 林严看了赵卫一眼,笑道:“我怎么觉得几天不见,在和你说话变的是这么难了?来,吃饭,我可是饿的不行了!”说完,林严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猪肉美美的吃了下去。 两天鏖战下以来,赵卫也是没有吃过一次饱饭,这时也是觉得肚子饿的不行,拿起筷子跟林严一样,大吃起来。 赵卫一心想着宁州当下的局势,吃了几口,顿时再也吃不下去,不禁朝林严问道:“黄巢三万大军来袭,两天下来,宁州守军已是不到千人,看样子除了你带来的那些骑兵外,大将军是不会在派援军来了,宁州想来定是守不住的,我们何时撤退?” “最迟明天就走!” 赵卫喝了一杯闷酒,叹气说道:“宁州就这样送给黄巢了,想到这里真是好不甘心啊!” 林严大口大口吃着菜,头也不抬是说道:“谁说要把宁州送给黄巢了?” 赵卫拿着酒杯愣在那里,“不给黄巢?还能给谁?” 林严这时也吃饱了,用手擦了擦嘴上的油腻,缓声说道:“辽州王责到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赵卫拿起酒壶给林严满上,疑惑的说道:“王责?他不是黄巢的手下?在说外面现今全是黄巢的人马,王责的实力好象不如黄巢吧!他有胆子过来强抢?” 林严嘿嘿一笑,把胡献暗袭邓县,以及晋州的五百疑兵一并告诉了赵卫,听完这一切后,赵卫猛的站了起来,拍手叫好道:“好计啊!如此一来,宁州不就有可能保住了?” 林严看了看赵卫,默默的说道:“保的了一时,保不了一世,以我等现下的军力,根本就无力保护宁州的安全,当初大将军被黄巢围困辽州,王责为何没有出兵配合黄巢围剿,反而倒是送了一些粮食给大将军呢!其实有一点你与大将军都是没有看清楚,以王责等河东诸将,明是黄巢的手下,但是暗中却是根本不把黄巢的命令当回事,随着长安一败,精锐之兵竟丧,黄巢现今已是无力掌握河东的局势。当初没有出兵围剿大将军,王责一是心中还有些同僚之情,二是现今黄巢重回河东,竟以薄弱之势强压河东众将,搞的人人自危,大将军接连被黄巢围剿,河东诸将一是有同情之心,更多的则是想到今日大将军之危,说不定就是他们来日将要面对的,宁州一地,我等既然保不住,不然就送给王责算了,以此博得王责的同情之心,更是把他当作我等与黄巢的一道防线,何乐而不谓呢!” 赵卫听完后,定定的看着林严,最终点了点头,敬服的说道:“原来一切事情你都已经想好了,我到是白操了凭多的心。” 宁州十里外,黄巢大帐。 黄巢黑着一张脸坐在那里,黄愧跪到于地,默默的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来人,把黄愧拉下去斩了!”黄巢咬着牙,暴吼的说道。 黄愧身子一颤,咬了咬牙,一句话也不说,任凭两名士兵把自己朝外拖去。 “大帅不可啊!” “大帅请息怒,望看在黄将军多年来的功劳上,留他一命吧!” “大战正酣,不宜先斩大将啊!” 见黄巢当真要斩黄愧,在座的众将领连忙具是站起身来连声求情道。 黄巢铁青着一张老脸,冷声说道:“黄愧立有军令状,当下大败,不斩此人正能令全军将士安心呢!” 众将领与黄愧平日里的关系具是要好,现下哪管那么多,再次连连求情道。 黄巢此时心中的怒火已经稍微平静了一些,见众将领一一求情,当下点了点头,“既然你等替他求情,本帅暂且饶他一命,但黄愧有失军令,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把黄愧拉下去重打五十军棍,以平军心!” 黄愧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跪地朝黄巢拜谢道:“谢大帅不杀之恩!” 黄巢冷着脸挥了挥手,“拉下去!” 众将领都松了一口气,朝黄巢拜谢了一番后,又从新坐了回去。 黄巢冷着一张脸坐在帅椅上,一句话也不说,众将领见他心情极坏,也是都不敢出言说话,帐内的气氛一下子变的沉默非常。 “报!邓县急件!”一声大喊中,一名士兵冲了进来。 黄巢心中一颤,顿时升起一丝不好的念头,待士兵来到跟前,一把夺过他手中的信笺,一看之下,黄巢顿时愣在了当地,手中的信笺更是轻轻的落到了地上。 一名胆大的将领缓缓上前拣起地上的信笺,展开一看,也是当即愣在了那里。 邓县已破,钟离身负重伤逃往晋州,县中所有粮草已是全部被毁 半响后,黄巢回过神来,脸上具是灰白,仿佛一时间老了十余岁一般,看着众将领都是满脸的惊讶与惧怕,黄巢无力的说道:“退军!” ------------ 第三十三章 兄弟相逢(上) 望着城外黑压压的大军越行越远,赵卫愣愣的看了看站在旁边的林严,愕然道:“这黄巢还真的退军了?难道邓县的粮草真被你说的那个叫胡献的都尉给破了?” 林严默默的看着远处,脸上也是有一丝喜色,道:“城破在即,黄巢不可能无故退军,定是邓县已破,粮草一毁,黄巢就算拿下了宁州已是无用,真是没有想到啊!当初一念之计,竟真的成功了。” 赵卫点了点头,讶色道:“区区五百士兵竟能攻破数千士兵把守的邓县,那个叫胡献的都尉看来也是很不简单的人物啊!” 林严恩了一声,没有说话。双眼直直的望着远方,心中闪过一个人影,王猛!我的兄弟,你在哪里? 县衙大厅内,林严与赵卫站在一张大桌子前,两人不时的说上两句,好象在辩论着什么,桌面上展开着一张长宽大约一米左右的河东地势图,虽然地图很潦草,只是大概的写出了河东诸州以及比较有名气的大山道路,但对于古代来说,这张地图的价值不言而语。 望着眼前的河东地势图,林严心中的念头闪闪而动。河东道上其河北道,南至关内道,西是富庶的准南道,北边则是一路逃来的河南道,河东道既是林严以前那个时代的山西一带,土地辽阔,地势平躺,虽然经过几年的战乱,人口已是极大的减少,但正是久经战乱的祸害,河东道当地人民的性情已是变的彪旱异常,怪不得当初黄巢手下只不过一二十大军,却能横扫大唐境内犹如无人之境,士兵的勇猛看来也是一个极大的因素。(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林严手指着地图一处,道:“慈州、潞州两地现今是谁的地盘?” 赵卫想了想,道:“应该是刘秀的地盘!” “哦!”林严头也不抬,“此人如何,你可熟悉?” 赵卫很干脆的回答道:“刘秀我见过,以前也算是黄巢手下的一名大将,他本人更是当地有名的刘门之主,刘氏一族在慈州、潞州两地的影响力巨大,当初黄巢准备进攻河北道时,正是看中了刘氏一族在当地的巨大势力,并许以极大的利益,命他招兵五万余,作为进攻河北道的先锋部队,可惜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黄巢突然改变了主意,率所有兵马西进长安去了。” 林严听完后,久久不语,半响后才喃喃自语道:“河东的形势比想象中要复杂的多啊!今后的路该何去何从呢!” 赵卫张嘴就想接话,这时,一名士兵急冲冲的走了进来,跪地禀报道:“两位将军,一名自称胡献的都尉已是到了宁州城外,传信想要见过两为将军。(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林严脸色一喜,道:“叫守城都尉快快打开城门,并把胡献带来见我。” “是!”士兵领命而去。 赵卫呵呵笑道:“看不出我们军中还有此等将才,呆会儿可要好生见见这名叫胡献的都尉。” 赵卫说完,发现林严正紧紧的皱着眉头,脸色有些不对,不禁问道:“将军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林严默默说道:“我共派去两路疑兵,胡献现在既然回来了,可是前往晋州的那五百骑兵又到那里去了呢?” 赵卫笑道:“邓县离晋州有一百多里的路程,你派去的那五百骑兵可能随后叫到,将军不必太过担心。” 林严沉默不语,派去晋州的五百骑兵只不过是重在骚扰而已,并不是硬攻晋州,当初出发前,林严曾再三交代过,一旦邓县派援军来救,晋州的五百骑兵便立即反身会合胡献,以便加强胡献的力量,一举攻破邓县,可是如今却只有胡献回来了,那五百骑兵又到那里去了呢! 林严突然起身朝外走去,道:“我出” 赵卫一时搞不明白林严在搞什么名堂,见他朝外走去,也是连忙跟了上去。 五百骑兵而已,死与不死,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可是自从林严带着一千骑兵三场大战下来之后,其素质与强悍甚得林严的重视,现今见前往晋州的五百骑兵没有回来,心中一时间也是有些不安,在好的将领,如果没有强悍的士兵帮助,就算他有通天之才,又能翻的起什么大浪呢! 出到门外,刚好碰到正朝县衙走来的胡献,林严上前紧紧抱了抱胡献,笑道:“一路辛苦了,黄巢退军你胡献功不可末,我定要亲自在大将军面前给你请功。” 胡献脸色一红,道:“全靠将军的计策,邓县才能被破,末将万不不敢领丝毫功劳。” 林严笑了笑,想起晋州的五百骑兵一事,立即问道:“前往晋州的那五百骑兵可否与你会合?” 胡献默默看了林严一眼,缓缓的摇了摇头,“未曾与末将会合。” 林严心中叹气一声,暗道‘看来,那五百骑兵可能是凶多吉少了,可惜了,可惜了!” 距离卫州五十余里的一处官道上,数十骑兵急夜狂奔,大风阵阵袭来,一名士兵突然从马上翻倒下来。 当前一名大汉立即停住了马,连忙下马来到那名摔倒在地的士兵跟前,“小五,你怎么了。” 倒在地上的那名士兵全身发着颤抖,一张稍显幼稚的小脸卡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仿佛没有听见大汉的呼喊,只是双眼无光的喃喃低语道:“冷好冷” 大汉紧紧抱着士兵,脸带悲戚道:“小五,你要坚持住,这一路什么困难都走过去了,就快到家了,老子不许你死。”说完,双眼中已是一片雾水。 旁边一名士兵说道:“王将军,快马一个时辰便能到卫州了,走快一些,小五可能还有救。” 抱着小五的那名大汉正是王猛,一路的生死逃亡,千余名士兵到如今已是只剩下不到数十人,这些都是跟着王猛一路走来,不离不弃的生死兄弟,眼见就要快到卫州了,身后已经没有了那些贼军的追赶,可是小五却 王猛抱起小五放到自己的马背上,翻身上马,大吼道:“全速前进,我们就要到家了!” ------------ 第三十四章 兄弟相逢(下) 黑夜当空,数十名骑兵急速朝卫州城奔来,城楼上,柴用一眼便看到了前方黑影晃动,心中一惊,连忙低吼一声,示意众士兵加强戒备。(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待来人到达城墙下,柴用借着灯光看清下面只有区区数十骑,心里顿时松了口气,喊道:“来者何人报上姓名。” 王猛在长安时曾见过柴用一面,待看清城楼之上喊话之人后,立即大声叫道:“柴将军,我是王猛啊!” 柴用一惊,细着眼仔细朝下面可惜天色太黑,只能看的朦朦胧胧,想了想,道:“天色太黑,我看不清楚你的长相,还是待明天一早在来吧!” 王猛担心小五的安危,见柴用不放自己进城,顿时有些乱了神,急声吼道:“我手下有一名士兵身负重伤,就快不行了,时间紧急,柴将军如有不放心,可以只放我和伤兵先进城,王猛在叫其他士兵后退一里,将军看这样如何?” 王猛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如果在不让他进城,真要出了什么事情,待见到林严也不好交代,点了点,道:“好,就照你说的办!” 片刻后,数十名骑兵已是朝后退了一里,见城下只剩下王猛与马上一名昏迷的士兵,柴用朝身边一名士兵说道:“叫下面的人开城门,记住,只许开半门。” 一声响动后,城门缓缓被打开一条只共一人通过的小道,王猛顿时松了口气,拍了拍小五一片冰凉的脸,喃喃说道:“小五,你一定要坚持住,已经到家了,老子不许你就这么死去。(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王猛进的城去,一眼便看到柴用正从不远处朝自己这边走来,连忙下马,朝柴用迎了过去,“王猛见过柴将军。” 柴用仔细的盯着王猛看,半响,拍了拍王猛的肩膀,叹声说道:“王兄弟一路辛苦了,我都快忍不出你了。” 王猛点了点头,想起小五的病情已是不能在耽搁,连忙问道:“城中可有大夫,我手下一名士兵身感重病,急需治疗。” 柴用道:“有,我叫一名士兵领你过去。”虽然很想知道王猛这一路走来的情况,但现在是非常时期,柴用不敢擅自离开,于是只好叫来一名士兵领着王猛去见大夫。 王猛朝柴用拜了拜手,道:“多谢柴将军,来日定要和将军好生喝上几杯!” 一名士兵牵着王猛的马朝大夫处走去,王猛走了两步,突然又转回身来,朝柴用问道:“柴将军,林严将军是否也在卫州城?” 柴用摇了摇头,默默的说道:“我就知道你要问林严在哪里,可惜他已经去宁州。” 王猛看着柴用满脸的默然之色,皱了皱眉头,道:“可是宁州出了什么事情?” 柴用点了点头,把近些时日发生的事情大概的给王猛讲了一遍,说完后,有些担心的说道:“黄巢此次来犯宁州,竟带了三万大军,宁州不过数千兵马,林将军已经去了整整三天了,也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如何了。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王猛听后,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看了一眼远处,那里,士兵牵着妥着小五的马已是越行越远,转过一个路口,消失不见,咬了咬牙,王猛朝柴用说道:“柴将军,城外还有与我同来的三十六士兵,一路行来,他们已是疲累不堪,还请将军放他们进城休息。” 柴用点头说道:“当然,我这就派人叫他们进城。”说完,朝身边一名士兵低声说了几句,那名士兵点头而去。 柴用看了一眼王猛,见他满脸的灰白,一张脸上更是瘦的只剩下一张面皮,看了看天色,道:“快到子时了,王将军,我已经命人做了一些酒菜,深夜气冷,你去用了饭菜早些休息吧!” 谁知王猛摇了摇头,忽然说道:“宁州现今情况不明,王猛愿领一百哨骑前往宁州探查!” 柴用愣了愣,愕然道:“现在?” 王猛点了点头,道:“事不疑迟,恳请柴将军调拨一百哨骑给王猛。” 柴用皱着眉头,沉思不语,林严已是去了宁州快三天了,到如今也没有派个送信的回来,是胜?还是败?柴用与朱温都是非常着急知道宁州现今的局势,看了王猛一眼,点头说道:“我可以给你一百哨骑,不过看你脸色,定是有好几天没吃饭了,还是用过饭菜在去也不迟。” 王猛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但脸上却是一片坚持之色。 “林严有你这么好的兄弟,真是叫人羡慕不已啊!”柴用苦笑两声,不在劝说,当即点了一百骑兵给了王猛。 宁州县衙,一处房间里,林严与赵卫两人对坐而谈,说到开心处,更是不时的大笑起来。 展开双臂,林严舒服的深了一个懒腰,打可一口呵欠,道:“几时了?” 赵卫走到窗口朝天上看了一会儿,道:“快丑时了!” 丑时?不就是快转钟一点了?来到这个时代已经快有半年了,林严已是能算清楚什么时间叫什么名字,只是还达不到赵卫这种只看天色就能知道大概时间的地步。 赵卫见林严呵欠不断,笑道:“将军这几日辛苦了,末将就不在打扰了,将军早些休息吧!” 林严哼了一声,怪笑道:“你还知道本将军辛苦了?三更半夜的找我说了几个小时的话,你说你无聊不无聊?” 赵卫嘿嘿笑了两声,道:“末将不是想请教将军一些问题嘛!要是不搞个明白,末将晚上可会睡不着的。” 林严挥了挥手,道:“快滚将军要睡觉了。” 赵卫笑道:“末将告辞了!” 谁知赵卫刚一打开房门,一名士兵刚好也是正想进屋,两人顿时撞在了一起,被撞的退了好几步,赵卫心中火大,喝道:“三更半夜的,你在外面鬼鬼随随的做什么?” 赵卫发火的摸样甚是可怕,士兵看着赵卫,害怕的说道:“小的的有事情要禀报林将军。” 赵卫狠狠瞪了士兵一眼,道:“滚进来吧!”听士兵说有事情禀报,赵卫又不想走了,返回重新来到林严身后站着。 士兵可能被赵卫吓的过了火,来到林严跟前怕怕的看着赵卫,一时间竟忘了该说些什么。 赵卫脸色一黑,就想上前打这名士兵几个耳光,林严挥手制止了赵卫的举动,笑着朝士兵说道:“你在怕什么?难道黄巢带军打进城里了?” 听到林严的打趣声,士兵顿时回过神来,脸色通红,小声说道:“黄巢没有打进来,只是外面来了一个叫王猛的将军,说是要见林将军。” 林严愣了愣,半响,回过神来后,顿时跳了起来,大叫道:“你说谁要见我?” 士兵愕然的看着林严,道:“王猛啊!” 林严满脸的喜色,不顾赵卫与士兵满脸的愕然之色,大叫着冲出了屋外,赵卫一听林严最好的兄弟来了,也是连忙追了上去。 王猛此时心中激动异常,马上就要见到老大了,一月的生死分别,马上叫要重聚了! 城门缓缓被打开,黑夜中,一人快步冲出了城门,二百米,一百米,看清楚了,冲来的那人不正是林严?王猛下了马,快步迎了上去,待两人相距只有不到半米的时候,具是停了下来,久久的对视一番后,林严语气激动的说道:“王猛,我的好兄弟!” 王猛忍不住心中的激动,泪水满面,颤声道:“老大。” ------------ 第一章 方法 时光流逝,转眼间过去了七个月,林严也舒舒服服的在卫州过了非常平静的七个月生活。/| 七个月以来,河东发生了许多大事情,第一件事情就是与王责的交好,林严亲自去了一躺辽州,对于朱温相送宁州一事,王责并没有表现的太过惊讶,其实河东诸侯早就对黄巢有所不满,只是碍于道德上的原因,一直都是表面上附和黄巢,暗下里却是早就已经不把黄巢放在眼里了。 第二件事情则是黄巢与定州武姚的数月大战,起因其实很简单,黄巢几番攻打宁州,在邓县更是损失了近半成的粮草,一时间粮草极其短缺,也不知黄巢是否还没有看清楚眼下的局势,竟已命令的口试叫定州的武姚送十万石粮草到晋州,武姚明里答应,却就是不给粮食,黄巢几翻催促下,最终老羞成怒,派黄愧领二万大军进攻定州,就在定州将要被破之时,远在河北交界之处的刘秀突然领三万大军来援定州,一场极其惨烈的大战过后,黄愧最终兵不敌众,败退而回,自此,黄巢与河东诸侯的关系彻底决裂。 其三,四月中旬,被困凤翔的唐僖宗终于在黄百川与李昌符两人的和解下,重新回到了长安,余下便开始大封有功只臣,黄百川竟被封为神策大将军,统管天下兵马,勇国公,对于这些虚荣,黄百川根本就没有放在心里,长安在手,皇帝再侧,想要什么地位与权利,那还不是手把手的事情? 燥热的天气,阳光明媚,卫州城一处酒家中,林严与赵卫、王猛三人临窗而坐,吃着美味的小菜,互敬着酒,有说有笑,不已乐呼! “天气燥热,正是年轻人最为动情的季节,可眼下城中却看不见多少潇洒公子哥,制安比来时更是好了不知多少倍,这些可都是林兄的功劳,赵卫敬你一杯!”赵卫笑着举杯朝林严敬道。 林严看了赵卫一眼,举杯同饮,打趣道:“都是大家的功劳,关我何事?在说了,一城之地,能有多大的功劳?赵卫,你小子现在可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在下佩服,佩服!”林严来自现代,深知人心的重要,没有人民的支持,就算在有能力,又能取得多大的成就呢! 赵卫脸色微红,知道说不过林严,于是自顾饮了一杯酒,不在说话。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王猛笑着看了赵卫一眼,转头朝林严说道:“老大,你一直都说人心重要,不知卫州现在的人心是否站我们这一边?” 赵卫笑了笑,接口说道:“我只知道卫州现在人人都能吃饱,穿暖,有地,有住,人心是否站再我们这一边,又有什么重要的?” 林严听后沉默不语,心中思绪万千。卫州算不上是一个大州,全州三县十一镇,总人口二十六万余,乱世之中,有地无兵是万万不行的,经过半年来的不断招兵买马,如今朱温手下又从新集聚了五千兵马,王超义、林严、赵卫、王猛、王福各领一千士兵,士兵是有了,可是紧接着粮食短缺又成了一个天大的问题,对于这个问题,林严曾几次找朱温商谈,出呼意料的是,对于粮食问题,朱温并没有表现的太过担心,对他来说,卫州数万户人家,只要每月每户强行征讨一石的粮食,一年下来也能有数十万石的粮食,五千兵马一年又能吃掉了多少的粮食呢? 对于朱温的回答林严苦笑不已,朱温虽然不是出身大户人家,但从小也是久读诗书,以朱温的想法,要想发展,就必须得到当地士族豪门的支持,而百姓会怎么样,则和他没有关系,林严的想法则和朱温刚好相反,百姓对于谁来统治他们,其实并不是太多关心,他们只会关心的只是能否吃饱,穿暖,有地,有住而已,谁能给予他们这些,谁就是他们的老天。皇帝的子民?简直是笑话,皇帝这个词离对于他们来,实在是太过遥远,没饭吃的时候皇帝在哪里?有人举刀杀人的时候,皇帝又在哪里? 而士族豪门则刚刚相反,对于这些久读经书的士族们来说,出身,地位,财权是他们唯一看人的标准,朱温现今虽然掌管了整个卫州,军权一人说了算,可是在他们眼里,朱温始终是一个反贼,一个乱世的草莽。 林严还记得几个月前的一天晚上,就在朱温将要开始向百姓征粮的时候,林严朝朱温问了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大将军,如今百姓疾苦,你逼他们一分,他们就恨你一分,你赏他们一口饭,他们将永记于心。大将军一直宽待豪门士族,可是在那些豪门士族的眼里,他们又把大将军看做何种人呢?’ 朱温当时久久的苦笑,还带着一些悲凉,在林严再三的苦劝之下,粮食的征讨方案最终还是交给了林严去办,林严如何征讨粮食?其实很简单,从豪门那里去买,他们不同意怎么办?嘿嘿,杀一儆百永远都是一个上好的计策,在杀了几个强硬派之后,卫州本地的豪门士族,最终还是同意了卖粮,当然林严也不是强抢,而是拿钱从豪门那里去买粮食,不过只是很便宜罢了,只有当地行价的三成而已,有刀在手,纵算你有在多的怨气,又能奈我何? “卫州的百姓是有吃有田了,可是却和当地的豪门士族们仇如水火,这样做值得?” 听得王猛的话,林严缓缓回过神来,默默喝了一杯酒,淡淡说道:“在他们眼中,我等不过是一贼寇而已,既然如此,不对他们用一些手段,他们又怎会服气呢!” 王猛点了点头,道:“老大说的是,不对他们用些过硬的手段,那些豪门士族们还真以为我等手中的刀是拿来杀鸡用的呢!” ------------ 第二章 派系!不和! 广明二年,九月初六。 夏去秋来,炎热的夏季即将过去,天气慢慢开始凉快起来,午时的阳光虽然明媚照人,却失去了往日炽烈的热气,半天的巡城已经结束,林严缓步朝县衙走去,想着中午是否会有些几道新鲜的饭菜。 临近门口,一名士兵上前拜手道:“林将军,今日夫人三十寿诞,大将军在府中设宴,王将军已经过去了。” “哦!知道了!”点了点头,林严转过方向,朝朱温府中行去。 朱温现今住在东街,所住之府原是宁州城内一名富商的住所,为了讨好朱温,那名富商便把自己的住所献给了朱温,片刻后,林严已是来到朱温府外,门外一名士兵显然是得了朱温的命令在此等候,见到林严后连忙行了一礼,随即便带着林严朝府内客厅行去。 林严随着士兵来到客厅,一番扫视过后,发现朱温帐下众将领几乎都齐聚在此,不禁愣了愣,今日朱温把大家召唤到此,难道是出了什么大事不成? “老大,过来坐!”王猛见到林严站在厅外,连忙笑着打着招呼。 林严走进厅内,朝众人拜了拜手,算是打过招呼,来到王猛身边坐下,道:“今日大家怎么都来了,是否出了什么事情?” 王猛笑道:“是出事情了,今日可是夫人的三十寿诞,大将军召集大家过来庆祝一番。(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哦!”林严点了点头,顿时明白了过来。刘铃与朱温生与贫困,相识生死,今日既然是刘铃的三十寿诞,以朱温对刘铃的敬爱,设宴庆祝确实很正常。 “上次与王猛喝酒时,听他说林兄酒量惊人,今日难得有机会,柴某定要与林兄好生喝上几杯。”话声中,对面的柴用满脸笑着朝林严说道。 “柴将军说的可是真的?上次王将军可是喝了五斤酒而不醉,林将军比之还要厉害?”坐在柴用旁边的王至远有些惊讶的说道。 林严淡淡的看了王猛一眼,后者身子一冷,苦笑两声,没敢说话。 林严笑了笑,朝柴用说道:“酒这个东西,喝多了有伤身体,多饮无益,不过柴将军既然放话了,林某怎么也要舍命陪君子。” “哈哈!爽快,呆会儿定要多敬你几杯酒!”柴用哈哈大笑两声,很是高兴的说道。 正说笑时,刚刚巡城结束后的赵卫走进了客厅,朝众人拜了拜手打过招呼,然后来到林严身边一张空处坐下。 几番生死,王至远与赵卫的关系已是非常的要好,见赵卫来了,笑着说道:“赵卫,你怎么现在才来?呆会儿定要多喝几杯。(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柴用也是笑着说道:“至远说极是,后来的都要多喝几杯,已试惩罚!” 坐在柴用傍边的王超义笑着朝赵卫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没有说话。 赵卫朝王超义与王至远兄弟点了点头,看了柴用一眼,没有说话。 柴用见赵卫竟无视自己,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哼了一声,没在说话。 柴用的一哼,虽然声音不大,在坐的众人却是都听了个清清楚楚,顿时都停下了话语,林严淡淡的看了看众人,没在说话。这时,王超义站了起来,笑道:“呵呵!我去后房看看大将军准备的怎么样了,失陪片刻。”说完,硬拉着王至远离去。 王超义兄弟走后,客厅内在没有人说话,气氛顿时冷清下来。 林严喝着茶水,脸色平静,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好象在思考着什么。 不时的有人走进客厅,其中大多数都是坐到柴用那一边,胡献走了进来,发现客厅内安静异常,虽然坐着十数名将军,却是没有一人开口说话,愣了愣,走到林严那边坐下。 林严脸色平静,低着头仿佛在想什么,其实内心中早已经是思绪粉飞。派系?无奈啊!林严心中此时除了苦笑,依然还是苦笑。历经千心万苦,来到卫州与朱温会合,到底是为了什么?承诺还是忠心?或许是为了找到一个家?一切的一切,林严真的不知道,心中一片迷茫! 随着几场大战的结束,林严的威望在朱温军中已是一时无两,无数士兵拜之为偶像,军神!最开始的时候一切平静如初,大家和睦相处,可是随着卫州的慢慢安定,以柴用为一派系的将领开始与林严唱反调,也许是嫉妒林严的成功,也许是不服林严如此的受朱温的厚爱,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慢慢的变的开始不同。 抬头看了看柴用,冷光四射中,掩饰不住的杀意从柴用双眼之中丝丝冒出,无奈的感叹之后,林严朝柴用笑着说道:“柴将军,过了半年有余的平静生活,你我都长胖了不少啊!在不锻炼锻炼,追敌之时,恐怕就跑不动了。” 柴用嘿嘿冷笑了两声,不冷不热的说道:“不劳林将军多心,柴某身体健硕的很,比不得你林将军,年轻有为,我等纵算杀敌无数,也比不上你在大将军面前随便说上两句好话有用。” 林严皱了皱眉头,一番试好,却没有想到柴用会如此冷嘲热讽,丝毫不顾眼下的场面,看了柴用一眼,淡淡说道:“柴将军言重了,林严怎敢与柴将军相提并论!” 林严话音刚落下,柴用旁边一名偏将随即嘲讽道:“是不能与柴将军相提并论,柴将军跟随大将军十数年,杀敌无数,岂是某些小人得志之辈能比的?” 听完这名偏将的嘲讽之语,林严的脸色顿时一冷,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身边的赵卫已是猛的站了起来,上前两步,指着那名偏将怒声骂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乱言说我家将军的不是?” 那名偏将刚要起身反击,柴用却是一把按住了他,冷冷看了赵卫一眼,道:“我家将军?不知赵将军嘴中的我家又是哪家的将军?” 赵卫只服林严一人,刚要说出林严的名字,身后已是响起林严的喝骂声:“够了,赵卫,柴将军乃是你的前辈,怎能当着他的面说出此等糊话?还不快向柴将军陪声不是!” 赵卫愣了愣,随后立即听明白了林严话中的意思,当面不能说,背后却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朝柴用躬身拜了一礼,道:“赵卫失言,还请柴将军见凉!”说完,也不顾柴用回话,返身坐回到林严的身边。 柴用脸色铁青的看了看赵卫,随即朝林严冷声说道:“不愧是林将军的手下大将,胆大包天,目无尊长,柴用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林严并不想与柴用闹的太僵,但事已至此,两人的关系已经是到了无法调和的地步,淡淡的看了一眼柴用,默默的说道:“柴将军言重了,赵卫还有许多不足的地方,日后还得向柴将军多多请教请教。” ------------ 第三章 矛盾 朱温很是诧异的看了看下面在坐的众将领,两方将领各坐一边,具是冷着一张脸直视着对方,客厅内隐隐中有着一丝淡淡的杀气,沉思片刻,朱温脸色一沉,暗叹一声,默默说道:“都到齐了?” 朱温低沉的声音在厅内响起,林严第一个反应过来,连忙起身,拜手行礼道:“参见大将军!” 众人见朱温来了,具是站起身来,拜手行礼道:“参见大将军!” 朱温淡淡看了一眼众人,摆了摆手,道:“都坐下吧!”说完,朱温来到客厅上首位坐下。[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待朱温坐下后,众人也是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去。 朱温默默的扫视了一番众将领,忽然说道:“柴用,近几日军营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柴用起身行了一礼,道:“托大将军虎威,军营里一切安好。” 朱温点了点头,道:“五千士兵中多是新兵,又是本地之人,我等初来架到,对本地新进士兵要多加安抚,不可太多严厉。” 柴用点了点头,敬声说道:“大将军所言极是,末将记的了。” 新兵又如何?本地人又如何?如果现在不严加管理,以后在想控制必定极其困难,想到这些,林严张了张嘴,就想劝言,却不知道为何,一时间又难以开口,默默的看了一眼朱温,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朱温看向林严,笑着说道:“林严,几日没见到你,你好象又长胖了不少!” “让大将军见笑了,末将也是觉得长胖了不少,可能是数月来没有战事,缺少了锻炼的缘故!” 林严闻言脸色不禁一红,朱温平日里很少出府,除了有事禀报外,两人一般很少见面,上次见面还是半月之前。 朱温笑了笑,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柴用已是暗意挑拨的说道:“闻林将军之言,好象对大将军有不满之意,数月没有战事?林将军难道很希望黄巢杀过来?” 林严脸色平静的看了柴用一眼,淡淡说道:“林严并无此意,柴将军多虑了。” 柴用冷笑两声,“恐怕” “住嘴!”朱温喝叫了一声,打断了柴用的话语,冷冷盯着柴用,道:“林严是何为人,本将军心中有数,用不着你在这里多嘴。” 柴用脸皮抖动了几下,低头说道:“末将知罪!” 片刻后,朱温的脸色有了一些好转,微笑着朝林严说道:“柴用就是管不住他那张嘴,平日里就爱胡说八道,你和他都是我的手下大将,少了谁都不行,我想他对你并没有什么恶意,刚刚说的那些话,你就当他在放屁好了,别记在心里。” 林严笑了笑,飒然道:“柴将军的为人林严很是敬重,刚刚那些教训之言句句在理,林严深感惭愧。”说到这里,林严突然朝柴用拜了拜手,道:“柴将军跟随大将军十数年,久经战场,林严往后如有不到之处,还请柴将军多多点拨!” 柴用不自然的笑了笑,道:“好说,好说!” 朱温盯着林严看了好一会儿,眼中尽是满意,一丝念头从心头一闪而过,朱温心中暗叹,有些落寞的说道:“今日召集尔等前来,只是询问一些军中事情,现在话已说完,你等都退下吧!” 柴用愕然的看了朱温一眼,讶色道:“今日不是夫人的寿辰?难道是那些士兵在假传消息?” 朱温默默说道:“今日确实是内人的三十寿辰,本想召集你等前来庆祝一番,只是内人突染疾病,本将军无心咽饭,这顿饭宴来日在补上吧!” 林严确实有过人之处,巧破卫州、宁州,使调虎离山之计强迫黄巢退军,宁州之围,更是三计而疑其兵,危难之既,突袭邓县,粮草皆毁,迫使黄巢再度饮恨而归,从以上几点可以看出,林严确实是不可多得的谋将,虽然有些年轻,做事与领兵上还稍显稚嫩,但只要以后能多多加以磨练,必能成为绝世名将,天下之大,绝无有人能出其二。 可是林严的傲气,放荡不羁,倔强,又使得朱温很是苦烦,一个人有原则是好事,可是如果一旦原则性太强,那么对事对人之中将不可避免的会出现摩擦与碰撞,如果林严是卫州之主的话,以上的那些性格当然是好事,可是他不是,我,朱温才是真真的卫州主王。 “夫君大人为何如此的愁眉不展?” 朱温猛然回过神来,抬眼望去,刘铃正轻笑的看着自己,原来不知不觉中,已是到了后房卧室。 “夫人多虏了,为夫只是心情有些不大好。” 刘铃看了看满脸皱眉的朱温,没有多问,笑道:“夫君手下大将如云,有什么解不开的心事,不妨找他们饭菜已经备好,可以叫他们过来用饭了。” 朱温叹气一声,大将如云?除了林严外,还有谁能当的上大将之名? “军中有些急事需要他们去做,今日的饭宴就此作罢,来日有机会在叫他们过来与夫人庆祝吧!” 刘铃默默的看了朱温一眼,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去偏厅用饭吧,蓝儿可等的早就不耐烦了。” 朱温摇了摇头,“我不饿,你去吃饭吧!” 刘铃看了看朱温,不知道自己的夫君到底是为了何事弄的如此愁眉不展,不过她自是知道朱温的性格,不想说的事情忍谁都不会告诉。 “恩,我叫下人作些饭粥,你多少也是要吃一些。”刘铃说着站起身来,准备离去。 这时,白蓝突然走进了刘铃的卧室,见到朱温也在,连忙半身行礼道:“蓝儿见过义夫。” 朱温笑了笑,责怪道:“你这孩子,不知道说了你多少次了,还这么客气。” 白蓝吐了吐舌头,上前抱住刘铃的胳膊,道:“义夫,义母,饭菜都快凉了,在不用饭,就要在重做一遍了。” 刘铃拍了拍白蓝的小手,笑道:“你义夫手下的那些将军有急事要去办,今日就你我娘两用餐,随便吃一些就行。” 你我娘两用餐?义夫不吃饭?白蓝看了看朱温,乖巧的点了点头,没有多问,扶着刘铃朝外走去。 “蓝儿暂且留下,我有些事情要与她说。” ------------ 第四章 何去何从(上) 朱温自行坐下,指着身前的座位朝白蓝笑着说道:“蓝儿,坐!” “义夫,有事?”白蓝向来敬佩朱温,坐下后,小心翼翼的问道。 朱温拿起桌前的茶水喝了一口,沉思片刻,缓声说道:“蓝儿,你觉得林严此人如何?” 白蓝一愣,道:“林将军计谋出众,作战勇猛,蓝儿很是敬佩。” 朱温脸色有些沉静,叹气一声,道:“你今年也有十八岁了吧!想想,日子过的还真快,一转眼十年就过去了。”吨了吨,朱温接着说道:“林严计谋出众,为人沉稳,现今不过二十岁,已是颇有大将之风,我想把你许配于他,你觉得如何?” 白蓝顿时明白了朱温的意思,脸色一红,咬了咬嘴唇,道:“义夫义母十年的养育之恩,蓝儿未报丝毫,蓝儿心中已是发誓终生不嫁,永随义夫义母身边,服侍一生。” 朱温皱了皱眉头,轻叹了口气,道:“你的脾气还是这么倔,与你父亲的性格还真是像啊!女儿家哪有不嫁人的道理?” 白蓝脸色有些激动,倔强的说道:“我要和王福伯伯,义夫一样,做个将军,男儿能做到的,白蓝也一样能做到。” 朱温听后不禁哑然失笑,几番说婚,白蓝始终不愿松口,原来是为了这个原因。[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心中默默暗叹道:静松啊!静松。你的女儿与你还真是像啊! “好,好,好,我们的朱家大小姐武艺超群,冰雪聪明,智冠群雄,巾帼不让须眉,行了吧?”朱温大笑着说道。 白蓝呆了呆,她还从未见过自己的这个义夫跟人开过玩笑呢。虽然义夫的性格并不孤僻,很容易让人亲近,但一般却决不会轻易与人开玩笑,说些无关紧要的话来,今天为何会这般说辞呢? 朱温笑了一会儿,看了看白蓝,继续说道:“林严此人却非常人,否则为父也不会如此的看重他。以不到二十岁的年纪,领数千士兵步行千里,过五州,战无数,久经千辛来到河东与为父会合,其胆略,智谋,是何其的厉害!以弱小之兵,几番逼退黄巢来敌,救为父于危难之即,其计谋更是层出不穷,放眼天下,能有几人比的上?如此年少有为计谋不凡的夫君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啊。老实说,以林严的武艺才智,不仅不算辱没了你,反而有些委屈了人家。” “委屈?!他还委屈?”白蓝猛的站起身来,瞪大了眼睛怒视着朱温,向来沉稳非常的白蓝几近暴走,明知道朱温是在打趣自己,可是一想起林严对自己爱理不理的样子,不知为何,心中就是气的牙氧氧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朱温深深的看了白蓝一眼,笑道:“女儿家的含蓄都到哪里去了?你看看你,说没两句话就这么凶,哪个男人敢娶你这么凶的妻子?” 白蓝坐了下来,脸色已是一片平静,看了看朱温,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义夫对蓝儿恩比山高,蓝儿不敢多言,一切担凭义夫安排!” 朱温很是满意白蓝的心态,心中不禁暗叹:自己身下无子,如果白蓝是个男儿之身,那该有多好啊! 朱温叹气一声,站起身来,沉默了片刻,忽然说道:“蓝儿,你不必多想,义夫也是为了你好,林严毕竟是外人,在忠心的手下也是会有自己的思想,我不希望有一天与他站在对立面,哎!你也知道义夫现今的处境,真的很无奈啊!你要是真的不喜欢林严,刚才为父所说的话,你就当没听见吧!义夫绝不会逼你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说完,朱温阵阵的看了白蓝好一会儿,叹气一声,缓缓走出了屋子。 自己喜欢林严?白蓝不知道,可能只是有一些好感吧!白蓝自小被朱温夫妇收养,虽然时常过着流离的生活,但在刘铃的关心下,白蓝觉得生活还是很充足的,刘铃的那种无微不至的照顾,使白蓝重新得到了久违的母爱,所以白蓝自懂事起,就在心中暗暗的发誓,如果可以的话,定要永随刘铃左右,服侍终生,可惜,现在看来,这个愿望是不可能实现了。 自懂事起,白蓝的记忆中,朱温是一个严厉,不善言语,对自己,对别人都要求很严的人,在外面,他是大将军,严行自身,在家里,也是如此,虽然对刘铃很好,但也只是发于情,止于礼而已。 白蓝的父亲白静松与朱温是同乡,两人自小一起长大,感情很是要好,一同参军,一同共经生死,直到一次惨战中,白静松为了救身险重围的朱温,而惨烈战死,八岁时,白蓝失去了世上唯一的亲人,那时的感觉,白蓝已经记的不太清楚了,只依稀记的,当时自己哭的很厉害,很伤心。随后朱温抚养了白蓝,教他读书识字,为人处世,朱温完成了对老友白静松的承诺,把白蓝当成自己的女儿一般看待,白蓝知道朱温对自己很好,却总是觉得,在面对朱温的时候,仿佛总是有一面墙挡在两人的中间,说不透,看不穿。 “老大。”林严缓步走出朱温的住处,门口,王猛连忙迎了上来。 林严扫视了一番,王猛,赵卫,胡献三人都在,“你们站在这里干什么,不回家吃饭?” 赵卫笑着说道:“难得今天兄弟几个聚在一起,刚才王猛说他做东,请将军到三鲜楼吃饭。” 王猛怒道:“我什么时候说过做东了,赵卫,你休要乱说!” 旁边的胡献脸上具是笑意,却是忍着不敢笑出声来。 赵卫呵呵笑道:“王兄发什么火嘛!谁请不都是一样?在将军面前还客套个什么!” 王猛狠的牙痒痒的,哼了一声,道:“既然是我做东,吃饭的地点当然是我选了,三鲜楼做的菜我吃不惯,我们去聚鲜楼!”三鲜楼老板的女儿小啾今年十六,张的很是漂亮,上次赵卫与柴用去吃过一次饭后,就一直念念不忘,一有机会就去三鲜吃饭,王猛与赵卫相识已有半年,早就看出了赵卫这小子心怀不跪,今天被他摆了一道,王猛不好说什么,便决定去别的地方吃饭,偏是不趁赵卫的心意。 赵卫听王猛说要去别的地方吃饭,脸色顿时一变,赔笑道:“三鲜楼离的近一些,我看还是去那里吃饭吧!大不了饭钱你我一人一半就是了。” 林严看着两人互相打击对方,苦笑两声,道:“有完没完?吃个饭哪来那么多的废话,就去三鲜楼。” 赵卫见林严已是决定去三鲜楼,顿时满脸的喜色,道:“好,好,老大说的是,我前面带路。” ------------ 第五章 何去何从(下) 林严等人来到三鲜楼二楼一个靠窗的地方坐下,赵卫明显是这里的熟客,小二很是客气的和他打着招呼,赵卫点了几个菜,不一会儿,一名身穿麻布衣服的女子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 “赵大哥,你来了!”女子脸带羞涩的朝赵卫打了一个招呼,然后端着托盘上的菜一一朝桌子上放去。 赵卫连忙起身帮着女子拿起托盘里的菜朝桌子上放去,嘴上有些抱怨的说道:“小啾,这些粗活叫小二做就是了,大热的天,看你一脸的汗!” 小啾把托盘上的六道菜端到桌子上后,偷偷的看了赵卫一眼,脸色羞红,低着头小声说道:“是啊爹叫我来的。” 林严看了小啾一眼,肤色白嫩,身材娇小玲珑,一张秀气的脸上带着一丝羞红,更添几分小女儿状,真是美不盛收,心中不禁暗叹赵卫这小子确实有点眼光。 笑了笑,林严朝小啾说道:“麻烦小姐拿几斤好酒过来。” 小啾点了点头,又偷偷的朝赵卫看了一眼,两眼相对啾脸色顿时通红一片,羞的连忙漫着小步离开了。 赵卫傻傻的看着小啾离去的背影,竟望出神去,坐在的旁边王猛哈哈一笑,道:“我说赵兄,你在看什么?” 赵卫此时才回过神来,嘿嘿傻笑两声,没有说话。 林严看了一眼魂不守摄的赵卫,笑道:“小啾的父亲既然叫她亲自送菜过来,证明对你有意,如果你是真心喜欢那个叫小啾的姑娘,不妨叫上媒人上门提亲。” 赵卫听着林严的话,脸上一片喜色,随即又有些担心的说道:“将军,真的能行?” 林严看着赵卫的俅样,不禁笑道:“呵呵你现在这个俅样,战场上的那份气魄到哪里去了?大丈夫要敢想敢做,你赵卫在卫州城内也算是个人物,别人想送闺女进你赵家的门还得看看够不够的上资格呢!过两日,你尽管叫媒人上门提亲去,我保证小啾他老爹绝对不会说个不字!” 听着林严的话,赵卫觉得很是有理,顿时眉开眼笑起来,拿起筷子夹起一道菜放到林严的碗里,道:“将军,这三鲜齐聚是这三鲜楼里最有名的一道菜,您尝尝味道怎么样!” 三鲜齐聚?武汉三鲜豆皮?望着碗里的豆皮,林严一时间思潮涌动,夹起碗里的豆皮轻轻的吃了一口,熟悉的味道顿时充斥着整个心房,林严双眼益起一丝泪花,心中不禁想起了前世许许多多的人,父亲,母亲,小霞 王猛见林严拿着筷子夹着菜一动不动,双眼满是悲伤,泪花更是丝丝从眼中益出,不禁大感惊讶,“老大,你怎么了老大” 林严听着王猛的叫喊,缓缓回过神来,一口吃下筷中的菜,笑道:“没什么,想起了一些往事。(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哦!”王猛疑惑的点了点,没在问下去。 林严平静下心中的思绪,忽然朝赵卫说道:“小啾是山南道人氏?” 赵卫点了点头,道:“恩,小啾姓百,是山南道江夏县人,当地发生暴乱,小啾的父亲在当地的产业全部被毁,几年的时间也是没有丝毫的好转,小啾的父亲见官府毫无作为,一气之下,便带着全家人到了卫州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林严听后默默不语,兴!百姓苦。乱!还是百姓苦。自古遭受苦难最多的便是这些平民百姓,就算是到了林严前世那个发达的年代,还不是照样经常有人饿死。 酒过三旬,小二收起桌上的碗筷,然后给林严等人上了一杯饭后茶水。 林严端起茶水缓缓的喝了一口,枯涩的茶水入喉,嘴中的酒味顿时清淡了不少。 “林将军,原来你们在这里快活啊!让我好找!”说话间,只见王至远满头大汗的走了过来。 林严看着王至远,愣了愣,讶色道:“王兄何事如此惊慌?” 王至远挨着赵卫身边坐下,端起一杯也不知道是谁的茶水大口的喝下,擦了擦嘴上的水泽,喘了喘几口粗气,道:“刚才探马报,柏县陈定山于半月前率二万大军突袭陈州,节度史刘思远已经战死,陈州全境皆被陈定山占领。” 林严听后心中一震,紧皱眉头,顿时沉默了下来。 “哼!”王猛重重的哼了一声,冷言道:“陈定山这厮狗贼果然不是一个好东西,黄百川待他也算是不薄,没想到这么快就张嘴咬上主人了。”不知为何,王猛语气中虽然对陈定山满是嘲讽,却是没有提到朱温这个前任主子。 林严道:“王兄,你此般急急赶来,可是大将军招集我等前去议事?” 随知王至远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这个情报已经是三天前的事情,大将军恐怕早就知道了,我也是刚刚才从我大哥那里知道。” 听完王至远的话,林严等人顿时沉默了下来。三天前的事情?这个情报可算是一件大事,朱温肯定早就知道了,王超义既然知道,那柴用恐怕也是早就已经知道了,所有人都知道了,为何独独就是我不知道呢? 林严抬起头来默默的看了看赵卫、王猛、胡献,三人也是正直直的看向自己,虽然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可是林严却是能清楚的看见他们眼中那掩饰不住的怒火。 林严苦笑两声,朝王至远谢道:“多谢王兄了。” 王至远惊讶的看了看林严,道:“林将军难道丝毫都不感到惊讶?” 林严默默的摇了摇头,道:“此事我等在怎么着急也是无用,所有的决定还需大将军定夺。” 王至远急声说道:“此乃天大的机会啊!陈定山突袭陈州,河南道此时必然是一片混乱,具探马报知,陈定山在拿下陈州后,已是在肓县大肆整备军马,士气逼人,下一个目标肯定就是泌州,黄昆已经朝长安的黄百川报急,此时我等如能挥军西下,定有可为啊!” 林严看了王至远一眼,心中满是苦笑,你王至远都能看出的事情,朱温、柴用他们会看不出来?可是三天过去了为何却是迟迟不把这件事情告之众人呢?定是朱温觉得自己此时势力微弱,不想得罪黄百川,于是才选择了按兵不动。 赵卫也是急声附和道:“将军,王将军此言有理,河南动乱,军阀混战,夏州节度史高恿泰此时必定是集兵前线,我等此时出兵攻取夏州,定有可为啊!” 王至远与赵卫都是满脸急色的看着林严,而胡献与王猛则是满脸的沉思之色,低着头,默默的一言不语。 林严看了看王至远,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话来。心中苦笑道:河南大乱,此时出兵谁都知道定是会有不错的收获,可是朱温为何不言不语呢?还不是怕自己威望太高,拥兵自重。卫州此时共有六千兵马,除了朱温亲军一千骑兵外,林严、王猛、赵卫、王超义、柴用具是各领一千士兵,此行若是出兵夏州,必是全巢而出,谁为全军大帅?朱温如果亲率出征,当然是最好的选择,可是他乃黄巢久将,此时更是于黄巢闹的不可交集,仇恨私火,河东道各诸侯如果见朱温出马,定是会心有怒火,黄巢此时如果在来攻打,那卫州可就真的不保了。 朱温如果不能亲率出征,那整个卫州除了林严还能有谁更适合主帅的位置?王猛与赵卫是林严一手带起来的,更是情如手足,定是会按照林严的命令行事,所以此时卫州城内的六千兵马中,林严已是占了一半,如果一旦出征夏州,林严再次担当主帅之位,那时的朱温可就差不多成了一个光杆司令了,林严只要有了一丝的反心,到时,谁还能够压的住林严? 所以朱温在对待河南陈定山的事情上,才会表现的不言不语,一时举棋不定,迟迟不肯出兵,恐怕最多的顾虑就林严了。 林严心中一片的烦乱,不禁站起身来走到窗口处,望着白绿的天空,林严双眼迷茫,喃喃自语道:“为何会这样?难道是我错了?还是我与朱温的路根本就不是一条道上?”无数的疑问困惑着林严,一切的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 第六章 决定 广明二年,十月初四。 寒风飒飒,冰冷的寒季再次来临,深夜,林严独自站在卫州城墙之上,迎着冰冷彻骨的寒风,双眼定定的望着远方,久久出神,一动不动。 十天前,对于夏州出兵还是不出兵,林严与朱温两人发生了一场激烈的争吵,报着最后一丝希望的林严是以理力争,丝毫不肯退让,随着两人语气的越发尖锐,最终恼羞成怒的朱温狠狠的赏了林严一巴掌,并且解除了林严的兵马指挥权。 “老大。”王猛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身上一暖,多了一件厚皮大衣。 林严没有回头,依然望着远方,默默说道:“你也睡不着?” 王猛叹气一声,定定的看着林严那落寞的身背,没有在说话。 “咚咚”一阵脚步声传来,由远而近,半响,赵卫那忽明忽暗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将军,陈定山饶过泌县,突袭夏州,高恿泰不敌,已于昨天退守至濮州。” 林严猛然回过头来,定定的看着赵卫,道:“这是何时的情报?” 赵卫看了林严一眼,默默的说道:“一个时辰前。” 此乃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陈定山饶过泌州定是黄昆为求自保,而故意放水,兵力方面本就处于弱势的高恿泰面对陈定山的突袭,必定难已招架。陈定山的突然到来,定然使与河东相接的亳州、宋州、濮州、郓州、泗州五州大乱,此时朱温如若趁陈定山局势未稳之刻出兵夏州,定能大有收获。 林严皱眉深思,此刻的局势已然是朱温翻身的最好良机,此时出兵夏州,是何得难得的机会!一是名正言顺,如若能击退陈定山来犯之军,待高恿泰回归之时,不管如何,最少也得送上半州之地以试答谢。 二是,此时河南动乱不堪,就算不能击退陈定山,以朱温的能力拿下几地几县也不是什么大的问题,这也是目前最重要的,卫州处于河东与河南相界之地,一旦两地发生战争,首当其冲的必定是卫州,到时朱温除了依附他人外,还能怎么半呢?所以当前如若能在夏州拿下几城几县,这样一来就有了后冲之地,进可攻,退可守,可惜,朱温却是迟迟看不穿这个道理,是没有想到?还是 一阵冷风袭过,林严忽忽回过神来,沉思了片刻,问道:“河南道目前的局势如何?陈定山又有何举动?” 赵卫想了想,回答道:“五州节度史加上高恿泰的一万兵马,大约有八万余众,陈定山目前引军三万驻守夏州陌城,并没有继续进军的动向。” 嘿嘿!林严心中一阵冷笑,三万对八万?看来攻取夏州是陈定山的最终目标了,就是不知道高恿泰会不会甘心的放弃自己的老家。 赵卫这时说道:“将军,此事大将军此时定是已经知道,我想今夜必定会招集我等商议大事,我等还是速速回府为好。” 林严点了点头,“回府!”举步朝朱温的府中行去。 来到朱温住处,门口一名士兵连忙上前引着几人来到大厅,人声鼎沸,除了林严几人外,大多数朱温的手下将军具已是齐聚一堂。 朝朱温拜了一礼,林严等人找了一个地方坐下。 柴用冷冷的看了林严一眼,起身说道:“大将军,此乃千载难逢的大好良机,绝不可错过啊!末将原领军三千做为先锋。” 与柴用相好的几位将军也是连忙站了起来,连声请命,就是王至远也是站了起来激动的请命作为先锋,众人都已是看出了此时出兵夏州乃绝好的机会,战斗高昂啊! 朱温默默的扫视了一眼下方众将领,眼神最终定格在林严处,“林严,你对于目前的局势有何看法?” 柴用愣了愣,满脸怨恨的看了林严一眼,灿灿的坐回到位子上去。 林严起身拜了一礼,道:“大将军,末将有一言不知该说不该说。” 朱温闻言愣了片刻,笑道:“但说无妨!” 林严直直的看着朱温,道:“不知大将军出兵夏州是出于何种目的?” 话音刚落下,柴用猛的站了起来,指着林严,怒道:“林严,你好大的胆子,大将军的心思,哪容的了你这般轻言。” 林严看了看柴用,默默的直视着朱温,一言不发。 朱温皱了皱眉头,沉思片刻,最终说道:“我欲趁机占夏州一地,以做后援之地。” 林严点了点头,忽然拜倒在地,道:“末将原做先锋小卒,但凭大将军挥令。” 柴用见林严如此说,以为他要抢自己的主帅一职,拜倒在地,急声说道:“先锋一职何许林将军出马,末将原领一千兵马做先锋,还请大将军恩准。” 朱温看了看柴用,又看了看林严,眼神忽明忽暗,沉思了片刻,忽然说道:“粮草军马集合最少还许三日的时间,谁为先锋暂且不提,本帅自有安排。” 既然朱温已经这么说了,林严与柴用也不在争抢,起身拜了一礼,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朱温看了看下方众人,沉思了好一会儿,忽然说道:“大军出动,卫州安危不可不防,赵卫、王猛此次不必随军出发,领帐下军马防守卫州。” 林严一震,起身说道:“卫州前有宁州防御,末将认为守卫之兵不必太多,大将军手下一千亲兵足以。” 朱温笑了笑,道:“夏州地势平稳,本帅帐下乃一千骑兵,怎能不随军出此出兵夏州,不过是占些便宜罢了,又不是生死之拼,三千步卒,加上本帅一千精锐骑兵,足已!” 柴用第一个起身附和道:“大将军所言及是,虽说有宁州之防,可不必担心黄巢来犯,但宁州毕竟是别人的地盘,不可太过轻心。” 林严看着柴用满脸的冷笑,张了张嘴,最终没在说什么,无奈的坐了回去。 ------------ 第七章 拒婚 广明二年,十月初七,夜。 林严轻轻推开房门,点点灯火中,朱温坐在书桌后,手中拿着一本书出神的看着,连林严的到来都没有听见。 林严望了一眼正出神的看着书的朱温,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待朱温或过神来后,拜了一礼,恭敬的说道:“末将拜见大将军。” 朱温放下手中的书,点了点头,指着下手处的椅子笑道:“来了,坐。” 林严依言坐下,道:“不知大将军深夜召见,有何事情?” 朱温笑道:“大军即将出帅想了解一下部队集合的状况如何了。” 林严回道:“军需,士兵,粮草都已经集结完毕,只待大将军发令出兵了。” 朱温点了点,沉默了片刻,忽然问道:“林严,你今年已经二十岁了吧!” 林严有些讶色的看了看朱温,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问这个问题,点了点头,默默说道:“多谢大将军的关怀,在过一月,末将就满二十了。”林严说的满二十,是根据前世的年纪来算的,转眼间,来到这个时代已经一年多了,许许多多,前世今生的事情一一从林严的心中闪过,仿佛历历再目一般。 朱温笑了笑,说道:“都快二十岁?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是一个小兵木头呢!” 林严苦笑道:“大将军真要这么说,末将真是无地自容了,如若没有大将军的赏识,末将现在可能连一个小兵木头都算不上呢!” 朱温听了林严的话,呵呵笑个不停,好一会儿,总算制住了笑意,道:“你能有今天的地位,都是你用命搏来的,林将军的智慧,天下又有几人比的上你?有林将军在身旁相助,天下之大,又有何事能难的住本帅?” 林严平日里虽然自我感觉良好,但现今听到朱温的一番赞赏之话,脸上还是不禁满是通红,连忙站起身来,拜手道:“大将军太过赞赏末将了,末将只不过有些小计谋罢了,怎能与大将军的挥马千军相提并论,末将实在愧不敢当。” 朱温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朝下挥了挥手,示意林严坐下,“你也无须这般谦虚,谁强谁弱,本帅心中自是清楚。” 朱温今天是怎么了?为何一直好话说个不停,到底是何意?林严看了看朱温,不在说话。 朱温看了看林严,脸上有些犹豫之色,也是没在说话。两人都是没在说话,屋里顿时沉静异常,气氛一时间变的有些沉闷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林严看了看低着头沉默不已的朱温,强自说道:“大将军,如若没有其他的事情了,末将先行告退了。” 朱温点了点头,猛的抬起头来直视着林严,突然说道:“林严,还记得去年在长安过年时,本帅跟你说过的事情?” 林严愣了愣,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摇了摇头,道:“末将记不清楚了,还请大将军直言。” 朱温深深的看了林严一眼,缓声说道:“去年长安之时,本帅曾想许你一女,这件事情林将军难道忘记了?” 林严直愣愣的看着朱温,半天没有回过神来,朦胧间,白蓝的身影忽然从心中一闪而过,路上的种种,一月的相处,那笑容与甜言,仿佛就像昨日之事一般,望着朱温那已是开始冷下的脸面,林严心中有着难言的言语,沉默了片刻,站起身来,朝朱温拜了拜,说道:“末将如今不到二十,年轻不事,寸功未立,身份低微,岂敢惘然贪图女色,还请大将军收回成命。” 朱温重重的哼了一声,冷声说道:“怎么!照你说的那样,本帅十七岁取婚,岂不是贪图女色?林严,你好大的胆子!”说到怒处,朱温重重的拍着桌面,怒身站起。 林严跪了下来,道:“末将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末将觉得自己年纪太青,身份低微,配不上白蓝小姐。” 朱温从新坐了下来,冷笑着说道:“身份低微?本帅年轻时也不过是一名放牛小娃,林严,本帅再问你一次,行,还是不行?” 心中有无数个念头急闪而过,片刻间,林严已是明白了朱温的意思。哎!朱温还是逃不过那些束缚啊!自己手握卫州半数兵马,数场大战下,声望已是直追朱温,以前还不觉得怎么样,现在看来,朱温肯定已是开始深深的猜忌自己了,今夜之所以提起白蓝一事,林严当然明白其中的深意,不过是想要以白蓝之躯,笼络自己。 喜欢白蓝?林严不知道,与她已是一月有余没见,可是每每无事之时,心中总是会想起她,她的笑容与娇小,总是令林严神思不已,如果是前世,林严一定会毫无顾及的追寻白蓝那份爱情,可是现在不行,如果没有朱温的强迫,也许过上二三年,当这份爱情果实越发的成熟时,林严也许会大胆的采摘。 也许脑海中深刻着前世的那份爱情观,林严非常厌恶朱温的这种指婚,厌恶这场政治婚姻,沉思再三,林严最终摇了摇头,迎上朱温那越发冷清的脸色,道:“末将配不上白蓝小姐,请大将军收回成命。”说完,林严重重的朝朱温寇了几个响头,心中同时想起一个声音,也许,这是自己最后一次叩拜朱温了。 朱温脸色冷青到极点,看着跪倒在地的林严,眼中闪过一丝浓重的杀意,咬着牙,冷冷的说道:“滚。” 广明二年,十月初八,天空灰暗,大风狂动不堪,离天明还有一个时辰。 四千军马在西城门外集合,出人意料的是朱温并没有来,只是派了一名亲兵拿着一份手谕过来:此次夏州之行,柴用为主将,王超义为副将,林严自领三百步兵压行粮草后勤。 面对柴用的冷笑与得意,王超义的惊讶,胡献的愤怒,林严脸色平静,一句话也没有多说,领着三百步兵朝后方的粮草大队行去。 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林严的心冷到了极点,昨夜的拒婚之后,朱温明显已是更加的猜忌自己,此次出兵夏州,王猛与赵卫全部被强行压缩在卫州,自己更是只被任命带着三百步兵去押送后期粮草。 朱温所做的一切使林严的心冷到了极点,现在的林严,想的更多的是对朱温死而后已,随波逐流还是另寻它路 ------------ 第八章 首战!琅县!(上) 广明二年,十月初十。/| 大雨绵绵,这场秋雨已是不停的下了整整三天,对于整个行军速度影响很大,历经三天的行程,柴用领着四千士兵不过才走了不到三百里。 林严躺卧在一辆驮着粮草的马车中,寒风阵阵,雨滴洒落在马车周围,响起一阵阵炮竹般的声音。 林严毫无精神的打了一个呵欠,脑中昏昏欲沉,却是怎么也睡不着,对于朱温的决定,随着时间的推移,林严已是从最初的不解与愤怒,到现今的漠不关心与冷漠,既然朱温已是任命柴用为主将,那么林严就不用太过操心了。 听着雨滴与马车的碰撞声,林严心中一片平静,现在想来,这样的生活反到还不错,虽然失去了指挥兵权,显得有些窝囊,不过转眼想到外面大雨绵绵,柴用却不得不亲身指挥,想想都是一阵冷颤。 一阵晃动,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就在林严愕然间,一名全身**的男子扫过车帘走了进来。 林严看了一眼来人,笑道:“金都尉,所来何事?”进来之人叫金近,今年三十余岁,乃柴用亲兵都尉。 金近脸色有些苍白,嘴唇不时的颤抖着,冷冷的看了林严一眼,语气微微颤抖着说道:“林…..将军,柴将军下命……停军作饭。”说完,也不顾林严,一**坐了下来,显然是想在车中温暖片刻。 林严微微一愣,扫开车帘朝车夫叫道:“小三,现在什么时候了?” 小三一身油衣,脸色幼白,今年二十二岁,闻言转过头来,回道:“将军,快到酉时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酉时?还不到五点啊!林严朝金近笑道:“今天怎么这么早作饭,出什么事情了?” 林严与柴用不和,卫州城中路人皆知,金近身为柴用的心腹,自然对林严没有什么好感,默然的看了看林严,道:“末将…..不知!”金近双手抱肩,身体不停的颤抖着,经过一天秋雨的清洗,此时显然是冷到了极点。 林严看着金近的苦样,无奈的摇了摇头,拿过身下的毯子递给金近,道:“金都尉拿着暖暖身子吧!” 金近拿过毯子,紧紧的披在身上,感激的看了林严一眼,语气稍显温和的说道:“雨势太大,众将士具是疲累不堪,许多士兵得病而停,柴将军不得以只好下令休息片刻。” 林严微微一笑,顿时明白了过来,大雨连绵,众多士兵肯定是疲累不堪,不过最多的,应该还是柴用有些熬不着了,所以才下令停军休整。 “呵呵,柴将军果然爱兵如子。”吨了吨,林严笑道:“我们现在走到哪里了?” 经过林严方才的一番关怀,金近的态度显然是对林严有了一些好转,想了想,毫无隐瞒的说道:“在走二百里地,就到琅县了。” 琅县?林严心中默默的念了念,照如今的速度,在走两天应该就能到了。 想起柴用的军令,林严朝金近客气的笑道:“外面雨大,金将军还是在车中休息片刻,我这就去安排人生火作饭。” 扫开车帘,一阵寒风夹带着片片雨丝倾袭而来,好冷的天气啊!林严不禁打了一个颤抖,小三听见响动,转过身来,见是林严,连忙起身说道:“将军怎么出来了,有事情吩咐小三去做?” 小三全名叫赵三,与赵卫是同乡,两人自出军已来,相随数年,感情非常要好,此次出行夏州,只有胡献跟在身旁,赵卫有些不放心林严的安全,便叫赵三随军左右,在路上照顾林严的生活。 林严道:“柴将军下令停军休整,你去叫火头营扎营作饭。” “我这就去,外面风大,将军还是到里面”赵三点了点头,下车而去。 ……………………………………………………………………………………………………………………………………………………………………………………………………………………………………………………………………………………………………………………………………………………………………………………………………… 六七名都尉、偏将随着柴用走进了行军大营,见帐内中央生着一盆烤火,众人连忙围了上去,伸手取暖。 林严领着三名手拿托盘的士兵进了主将大营,见到柴用众人围坐在火盆前取暖,不禁笑了笑。 见到林严进来,除了胡献起身打了个招呼外,其余等人则是一动不动,只是扭头看着林严。 林严见他们看着自己,当即明白过来,连忙叫身后的士兵把托盘上的木碗拿给众人。 柴用安过士兵递来的木碗,见碗中竟是清水,当即怒视林严,冷声说道:“碗中为何是清水?难道军中粮草都已经用完了?” 林严苦笑两声,解释道:“外面雨势太大,火头营弄了半天才好不容易把火给升起来,现在正在加紧作饭,还需半个时辰才能端上来,我叫士兵先行烧了一些热水,好让众位将军暖暖身子。” 柴用脸色稍缓,点了点头,端着木碗把热水一口饮尽,喝完滚烫的热水,柴用身上有了一些暖意,朝林严笑道:“还是林将军想的周到。”柴用虽然与林严不和,可是事情的轻重还是明白的,如今大战将至,需要的是众人团结一至,所以这一路走来,柴用到没有怎么为难林严。 林严笑了笑,道:“柴将军何需客气,这些都是林严份内的事情。”说完,林严挨着胡献坐了下来。 柴用忽然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这个鬼老天,雨都下了三天都还不见停,士兵多有得病,士气不震,哎!这仗还怎么打啊!” 旁边一名都尉安慰道:“将军何需叹气,在行二百里就到琅县了,如能破之,大军必能好生修养一番。” 柴用叹着气,摇了摇头,看着林严,道:“林将军可有什么建议?” 林严看着火盆中忽高忽低的火苗,缓缓说道:“陈定山现今驻守陌城,琅县与陌城相隔六百余里,如果陈定山只是想要夺取夏州一地,琅县应该还没有被陈定山占领,至于高恿泰是否有驻守兵马琅县,我等现在也是不知道,还是等哨骑探明了情况在” 柴用默默的点了点头,道:“林将军所言有理,琅县是夏州东部重县,应该会有军马守卫,只是不知道那里驻守的是陈定山的部队还是高恿泰的部队。” 这时,柴用身旁一名都尉忽然感叹道:“不管是谁的部队驻守在琅县,我军都不好打啊!这才不过走了一半的路程,已是有数百士兵得病,士气更是低迷到了极点,如若硬攻琅县,损失必定不会小,接下来的行动就不好办了。” 柴用脸色也是有些不好看,默默的点了点头,显然很是赞同这名都尉的话。 林严朝火盆中加了几块木头,忽然说道:“其实我军根本就不需要这般赶路,陈定山明是占领了整个夏州,却不过只是打跑了高恿泰而已,以他目前的兵力,根本就不可能占领夏州所有的城池,何况周围还有强敌环刺,自保已是不宜。另一方面,琅县相隔陌城六百余里,临近毫州,高恿泰现今身在濮州,离琅县也是有四百余里的路程,已他目前的处境,根本就顾虑不到琅县这里来,所以,琅县现今就算有兵守卫,应该也只是高恿泰以前留下的兵马,并不会太多,琅县已是郎中之物,陈定山与高恿泰就是想到这里,恐怕也是力有不及,既然如此,我军又为何要这般急着赶路呢?” ------------ 第九章 首战!琅县!(中) 广明二年,十月十二日,夜。[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数日的大雨连绵,终于在今日早晨停下,只是路面集水甚多,行起路来多有不便,琅县城外二十里处,一片树林内,点点火光四处闪耀,数千士兵正严阵以待。 树林前沿,一处山朵上,数名身穿闪亮盔甲的男子身临其上,打眼望着琅县方向。 灰暗夜色中,一骑探马从远处急急朝山朵奔来,来到跟前,士兵翻身下马,单足而跪道:“琅县城上高挂帅旗高姓,守卫兵马稀少,约一千左右。” 柴用点了点头,挥手道:“下” 待士兵走后,金近首先出声说道:“将军,此乃大好机会啊!琅县兵力微弱,此时攻取,必能轻易破之。” 其他诸位将军也是相续出声附和道,都是认为此时攻取琅县,定有可为。 柴用看了看林严,见他一言不发,问道:“林将军以为如何?” 林严想了想,说道:“哨兵之言也不能尽信,是否先派一队先锋试探一下?” 柴用点了点头,忽然道:“金近何在?” 金近脸色一喜,连忙站了起来,拜手说道:“末将在。” “命你领一千士兵为先锋,即刻攻城。” “末将遵命!” 望着金近的背阴,林严张了张嘴,却是没有说出来。 柴用刚好见到林严张嘴这一动作,皱了皱眉头,道:“林将军可是有话要说?” 林严默默的看了柴用一眼,道:“我等现今不是很清楚琅县的情况,金近此般贸然进攻,是否有不妥!” 柴用笑了笑,自信道:“金近随我征战多年,行与不行,想来他自有分寸。” 林严默默的点了点头,不在多说。 金近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后,柴用立即集合兵马,紧随其后朝琅县进发。 大队进离琅县大约还有五里左右的时候,远处一名骑兵急急奔来了过来,待来到柴用跟前,士兵翻身下马,禀报道:“禀报柴将军,金将军已经攻下琅县。” 众人闻言具是愣了愣,柴用狐疑的看了看眼前的这名士兵,道:“怎会这般琅县难道是座空城不成?” 士兵摇了摇头,道:“金将军率先锋营来到琅县后,敌方守将没有抵抗,而是打开城门投降。” 柴用震了震,脸上有些喜色,道:“如此甚好,哈哈!”说完,马鞭挥下,已是等不及一般动马朝琅县冲去。 片刻后,后续大军来到琅县城下,城墙下,数百士兵分散站在四周,金近与一名大约四十上下的瘦弱男子站在最前方,见到柴用到来,金近连忙上前行礼道:“将军,琅县已被我军占领。” 柴用大笑着翻身下马,重重的拍了拍金近的肩膀,道:“干的不错,此战你立了首功,回去后,我定要给你向大将军请功。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金近脸上红了红,指着身旁的男子说道:“末将不敢贪功,琅县因破,具是因为有宣成将军的帮助。” 宣成连忙跪倒而下,朝柴用恭敬的说道:“降将宣成,拜见柴将军。” 柴用急忙扶起宣成,温颜笑道:“宣将军不必多礼,以后大家就是自己人了。” 宣成连连告罪,很是恐慌的说道:“宣成愧不敢当,有罪,有罪!” 柴用轻笑着看了看宣成,眼中闪过一丝鄙夷,道:“宣将军何罪之有?此番若没有宣将军的帮助,琅县又怎能轻易的被我军拿下?” 宣成脸上有些尴尬,不停的点着头,道着罪。 柴用不在理会宣成,抬头看了看城楼上,见上面已经是全部换成了自己的人马,心中再无顾虑,挥手道:“进城!” 琅县原有守军二千三百余人,宣成投降后,金近为了安全,已是把数千降兵全部安排到城南广场,并派了四百名士兵看守。 随着宣成的指引,众人来到城守县衙,一一坐下后,宣成告罪一声,想要离去,却被柴用出声留了下来。 看着一脸不安之色的宣成,柴用笑了笑,道:“宣将军跟随高恿泰几年了?” 宣成闻言脸色大变,连忙起身跪在地上,惶恐之极的说道:“柴将军饶命,宣成既已是投降将军,那高恿泰自是与宣成在无关系,将军还请相信在下的一片真心啊!” 柴用皱了皱眉头,很是看不起宣成的贪生怕死,但既然他已是投降,现今马上就杀了他,名声上自是有些说不过去,无奈,扶起宣成,好言说道:“宣将军不必惊慌,在下并无它意。” 宣成惊恐不定的看着柴用,忽然说道:“柴将军,宣成有一事要禀报。” 柴用一愣,道:“请说。” “三天前高恿泰曾传来一封书信,说是已经派高峰领五千兵马朝琅县赶来,两地相隔二百余里,算一算时间,高峰最迟后天就会到达,柴将军还请作好防备。” “哦!”柴用一惊,道:“高恿泰发兵琅县是何用意?” 宣成看了看柴用,小心的说道:“高恿泰的信上只是说了高峰会领五千兵马到琅县,并没有说明其他用意。” 柴用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抬头看了看宣成,道:“此消息很重要,柴用再此多谢宣将军相告,晚上在下设宴,宣将军务必要到场。”话语中,已是示意宣成现在可以走了。 “不敢,在下告退!”宣成听出了柴用话中的意思,知道他定是有事情要和众人商议,不方便自己在场。 待宣成走后,柴用扫视了一番众人,道:“你们觉得宣成所言能信?”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金近说道:“是真是假,叫宣成把书信拿来一看不就知道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林严忽然笑道:“宣成既然敢说,就一定会有,书信是真还是假,其实并不是很重要。” 柴用点了点头,觉得林严所说很是在理,“林将军说的不错,宣成既然说他手中有高恿泰的信,定是有所凭借,现今琅县已是被我军所占,量那宣成也不敢耍什么花样。” 在坐的众人商议不停,而林严的心思却是飞到了别的地方。看来高恿泰已是瞧出了当下夏州的局势,陈定山大军压至,强势占领夏州,可惜兵力却是有所不足,只是占领了夏州的北部大多数地区,东部路程较远,陈定山看来暂时是不打算出兵此处了,而男部则是与另外几个州相邻,已陈定山目前的军势,向来也是不会傻的主动去招惹他们。 现今身在濮州的高恿泰,虽然生命是保住了,可惜却丢掉了自己耐以生存的夏州,想来也是万分的不服气,河南各州诸侯现今碍于名胜,暂时不太可能会动高恿泰,不排除与夏州相邻的几州诸侯会出兵帮助高恿泰重得夏州,可惜这种可能性却是太小,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都喜欢做那黄雀。 现今看来,高恿泰要想翻身,就只有夏州东部可为了,不过可惜的是,朱温也是抱着这种目的 ------------ 第十章 首战!琅县!(下) 深秋已过,广明二年的冬天渐渐来临,今年的冬季异常的温暖,已经到了十一月上旬,只是落了满地的枯叶,百姓们依旧穿着单薄衣服,这是几十年来所罕见,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兵都说,气候反常,恐怕将有大灾、大凶之祸 二十多天前,高峰带着五千兵马赶到了琅县,可惜物已经易他人之手,急怒之下,几番强攻硬冲,却是连连败退,无奈,围城三日后,别无他法的高峰最终不得不引兵退去。 琅县的胜利极大的鼓舞了柴用等人的士气,高峰退去不久,柴用便不顾林严的反对,强行领着三千士兵朝离琅县三百余里外的蓖城而去。 林严望着远处的一颗大树,定定的出着神。自柴用那天强行领兵三千离去后,算一算时间,已经快有二十天了,可是这些天来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回来,蓖城离琅县三百余里,那边的战况到底如何?柴用为何没有派人传消息回来? 一阵烦闷,林严不禁狠狠一脚踢出脚下的一颗石子,低声吼骂道:“柴用,你个混蛋,是死是活,你到是派人传个话回来啊!” 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林严回头望去,只见胡献正急冲冲朝这边跑来,“将军,具探马来报,城北三十里外,正有近万大军朝琅县行来。” 林严脸色一变,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念头,“传令全军将士做好战斗准备,所有人马立即前往城楼集合。”林严一边说下的命令,以便急冲冲的朝外跑去。 来到北城门处,宣成见林严到来,连忙上前行礼道:“林将军,何事招集兵马?” 林严皱了皱眉头,道:“宣将军还不知道?城北三十里外正有万余名不名军队朝琅县行来。” “哦!”宣成脸色一变,很是小心的看了林严一眼,低声问道:“琅县如今能战之兵不过千余,而敌军却是有万余之众,将军有何打算?” 林严冷笑道:“拼死一战罢了,敌军虽多,但远路而来,身心必是疲累不堪,加之现今已是深寒冬季,我等只须依仗城墙守卫数天,敌军安有不退之理?”说完,林严深深的看了看宣成,忽然说道:“宣将军如果心怕,可先行离开,我绝不会怪你。” 宣成尴尬的笑了笑,道:“将军说的哪里话,宣成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宣成早已经报定了死战之心,绝无后退。” 林严笑了笑,道:“宣将军何必如此说,宣将军的为人,林严向来是佩服的很。” 远处一骑探马急速而来,来到城楼之上,跪地朝林严报道:“城北敌军已到十里处,人数约一万人,领军将军性高。” 林严闻言顿时沉默不语,宣成小心的看了看林严,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片刻后,林严回过神来,朝宣成说道:“各军应该准备就绪,北城由我统兵守卫,东城门就交给宣将军看守了。” 宣成闻言愣了愣,道:“北城皆是我部兵马,比起将军要熟悉一些,还是由末将统兵北城吧!” 林严脸色一冷,寒声说道:“宣将军可是要抗命?” 宣成连忙摇了摇手,辩解道:“末将军岂敢违抗将军的命令,只是北城士兵” 林严冷冷的打断了宣成的话语,道:“既然如此,宣将军照令行事就是,敌军将至,宣将军还是快些去东城作好准备,误了军事,林严手中的军法可是从不认人。” 宣成无奈的点了点,看了看林严,眼中闪过一丝轻轻的阴毒之色,拜了拜身,领命而去。 望着宣成离去的背阴,林严紧紧皱着眉头,方才宣成眼中的那丝阴毒之色,虽然只是一闪而过,却是没能逃过林严的双眼,心中暗忖:此人不除,必留后祸。 宣成刚走没多久,胡献就急冲冲的赶了过来,道:“将军,各军士兵皆已经到位,守城物资也已经集中完毕。” 林严点了点头,看着胡献,犹豫再三,最终冷声说道:“宣成为高恿泰久将,如今大军将至,我心中是乃不安,你到东城去,找个机会”说到这里,林严眼中闪过冰冷的杀意,抬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胡献眼神一阵晃动,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林严看着胡献离去的身影,心中冰冷一片,可怕的念头禁不住的早脑海里升起‘柴用看来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一刻钟后,远处缓缓显现出无数的黑点,随着时间的推移,黑点越行越近,旗风飘展中,无数身穿脸色盔甲的士兵已是缓缓朝琅县行来。 敌军行来离琅县二里外停了下来,待敌军稳住阵形,做了片刻的整顿后,数声嘹亮的号角声传遍四周,大地微微的颤抖,一队大约一千人的敌军方阵脱离的大军,迈着小步,缓缓的压了过来。 林严眯了眯双眼,抬起左手,大声吼道:“弓箭手准备。” 二百余名弓箭手立即张弓以待,敌军的步伐开始缓缓加速,一里,五百米,三百米,二百米,城楼之上的士兵全都看向来林严,只待他下声做出攻击的命令。 一百米,无数张充满了杀气的面孔已是历历在目,林严左手朝下挥出,大声吼道:“防箭。” 箭雨飞过天空,急速的朝下使去,血雨喷溅中,百余名敌军士兵顿时中箭倒地,此时,死已经不在可怕,跨过身边的死尸,敌军狂奔着继续朝前冲去。 第一波攻击中,敌军共使出了七座架梯,架梯高约三丈,由四人举着缓缓行进,离城墙已是不到三十米,林严吼道:“弓箭手停手,给我集中射击举架梯的士兵,绝不能让他们靠近城墙。” 举着七座架梯的二十八名士兵在弓箭手一波集中射击下,惨叫着,身中数箭倒地而死,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身边的士兵见状,跑了过去,踢开死尸,举起架梯继续朝着琅县冲来。 当第一座架梯架上了城墙,无数士兵嘴咬着大刀,手脚并用着攀爬而上,一名敌军的上半身已是探出城楼,林严抽出大刀,狠狠的一刀劈下,惨叫声中,士兵整个脑袋被砍下,无头的尸体重重的摔了下去。 ------------ 第十一章 突袭蓖城(上) 夕阳西落,尸横遍野,历经三个时辰的激战,琅县城楼上尸体遍布,鲜血染红了城墙,数声嘹亮的号声响彻天地,敌军如急流的洪水般,急急的退了下去。 满身血浆的林严暗自松了一口气,朝四周看了看,一千琅县守军,加上最后胡献支援而来的一千士兵,不过短短的三个时辰,如今能站立不倒的只剩余不到一千人,伤亡惨重啊! 胡献走到林严跟前,担忧的说道:“能战之兵已是不足一千,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林严叹了口气,沉思良久,朝胡献低声说道:“你去把士兵招集起来,天黑以后我们撤退回卫州。” 胡献愣了愣,有些迟疑的说道:“就这么退了回去,大将军那里恐怕” 林严苦笑两声,无奈的说道:“如今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在坚守下去,恐怕连半个时辰都支持不了。”吨了吨,林严看了胡献一眼,默默的说道:“至于大将军那里,一切后果由我一并承受。” 胡献叹气一声,忽然说道:“柴将柴用实在是太卤莽了,哎!”说完,胡献满脸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柴用?林严苦笑着摇了摇头,心中满是无奈。当初不费丝毫力气拿下琅县后,对于今后的路该怎么走,众人曾开过一次短暂的会议,柴用主张趁机北下,尽可能的占领无主之地,这一建议得到大多数将领的附和。林严则是主张按兵不动,等探马探得消息后,待时机成熟,便趁机出兵,这一建议则只是得到了胡献的附和。 出兵还是按兵不动,为此,林严与柴用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最终,柴用以全军主将的身份强行下达了出兵的命令,无奈之下,林严只好听之任为了。 林严现在真的很无奈,柴用率军攻打蓖城眼看二十多天过去了,可是到如今却是没有丝毫的消息,林严最开始也只是着急与不安,但是随着高峰的到来,心中的那丝希望顿时变成了心死,二十多天前的那次进攻,高峰虽然由于兵力不足,最终败退,却并不是放弃了琅县,而是退回到三百余里外的蓖城招集兵马,以便再次进发琅县,天意弄人,柴用打着占些便宜的心思去了蓖县,结果两人迎头相撞,可笑,可悲。 “将军,士兵已在东门集合完毕。” 林严回过神来,见胡献正一脸关心的看着自己,心中不禁有些暖意,笑了笑,道:“吩咐士兵立即作饭,把好吃的都拿出来,别让兄弟们饿着肚子上路。” 胡献点了点头,却是没有离去,脸上有些担忧之色。 林严皱了皱眉头,道:“你有话要说?” 胡献看了看林严,道:“将军,不知怎么搞的,末将心中总是跳个不停,发往卫州的书信已经整整五天了,却是没有丝毫的回信,是不是” 林严听后沉默了下去,半响才缓缓说道:“卫州是否发生不测,你我皆是不明,不管如何,我等都要回” 胡献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朝林严拜了一礼,转身离去。 林严看了一眼胡献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的叹了口气,转过身去,朝远处望去,黑点斑斑的敌军大营,几丝烟火缓缓升天,应该是在作饭,城下无数具失去生命的尸体静静的躺在地上,有敌人的,也有自己人的。 寒风不停的吹着,滴滴小雨从天空中散落而下,激荡在人的身体上,带起冷冷的冰意。 道路上,千余名骑兵急速飞驰,大地抖动间,无数胆小的动物顿时四散逃离。 一骑探马从前方缓缓奔来,林严见状,挥手示意部队减缓马速,由于部队正在行进中,所以哨骑并没有下马,而是在马上朝林严拜了拜手,大声说道:“将军,前方三十里处,有百余名不明身份的骑兵正朝我军行来。” 林严冷然道:“在探!” 胡献说道:“将军,前方那股骑兵可能是从卫州来的,说不定就是自己人。” 林严点了点头,道:“有这种可能,胡献,你领三百士兵先行上前,如若不是自己人,全部给我拿下。” “遵命!”胡献拜手领命,挥手间,带着三百骑兵脱离大队,催动马速朝前方急奔而去。 半个时辰后,远处数百骑兵急速奔来,林严皱了皱眉头,大声喊道:“全军戒备。” 听到林严的命令,众士兵连忙抽出大刀,戒备的看着远处正朝这边奔来的数百骑兵。 片刻后,两军已是越行越进,林严细眼望去,为首处三人并骑而行,不正是赵卫、王猛与胡献? “将军!” “老大!” 林严满脸喜色的看着赵卫与王猛,翻身下马与两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片刻后,林严推开两人,疑声道:“你们怎么在这里,卫州是否出事情了?” 王猛与赵卫互相对望了一眼,王猛满脸的苦涩,道:“老大,三天前黄巢领大军三万突袭宁州,三个时辰便破城而入,随后派大将黄愧率军一万攻打卫州,大将军不敢应敌,已经领残军逃往辽州去了。” 林严心神大震,失声道:“为何不派人送信到琅县?” 赵卫满脸气愤的说道:“五天前,柴用突然领着千余残军回到了卫州,说琅县已经被高恿泰派军攻破,还说将军已是战死了,我和王猛不信,便在朱温弃城逃往辽州时,与王猛领着手下亲兵偷偷跑了出来,准备到琅县探个究竟。”赵卫的语气极其的愤怒,充满了对朱温与柴用的不满,言语中更是直呼朱温之名。 王猛神色稍好一些,道:“老大,你这是要到哪里去?难道琅县已经” 林严脸色铁青,心中悲愤异常,重重的喘了几口粗气,直直看着王猛,默默说道:“琅县已经于前天失守了。” 王猛愣了愣,顿时说不出话来,琅县失守,卫州城破,如今,众人皆已经是成了流浪儿 ------------ 第十二章 突袭蓖城(中) 广明二年,十一月十三日,夜 蓖城南边三十里处的一片树林内,人影晃动,林严等一千余士兵正隐藏在这里,树林正中间,林严、王猛、赵卫、胡献四人聚坐在一起,一边吃着干饼,一边讨论着当前的局势。 “将军,粮食已经吃尽,明天早上蓖城要是还没有动静,我们可就要开始饿肚子了。”赵卫拿着干饼,满脸苦笑的说道。 干饼很小,不过手掌大小,王猛两口就吃了个干净,接过赵卫的话语,道:“琅县的人进城已经快五天了,蓖城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他们都睡昏头了?” 林严小口的吃着干饼,头也不抬,默默的说道:“等不下去也得等,我们现在身无半滴粮食,就算是朝别的地方去,也是来不及了。” 干饼很硬,吃到嘴里更是有一股骚味,吃了一半,林严在也吃不下去,把剩余的一半递给王猛,“你吃吧!” 王猛接过干饼,没有吃,而是把它放进了口袋里。 林严默默的看了王猛一眼,心中不禁有些黯然。十天前的那个晚上,林严再三思考后,决定北下突袭蓖城,日夜兼程,由于都是骑兵,四百余里路,不过赶了三天就到了蓖城,一番探察后,众人惊喜的发现整个蓖城的守卫士兵不过才二千余人,虽然是自己的一倍之兵,但至少有了一丝希望,接下来就只差一个机会,一个趁机而入的机会。 上天保佑,五天前,从东方向来了一队三百余人的骑兵,进了蓖城,众人经过一番商议,觉得这队骑兵很有可能是从琅县来的,他们的到来,极有可能是高峰派到蓖城运粮的部队,机会终于来了,林严听从了胡献的建议,按兵不动,等待运粮大军出城后,截而杀之,并假扮运粮部队,趁机赚取蓖城,可惜这一等就是五天,五天来,蓖城一直城门紧闭,防守甚严,别说运粮大军了,就是连一只鸟都没有出来过,随着粮食的吃尽,军中开始弥漫着一种焦急不安的情绪,就是赵卫与王猛都开始怀疑起胡献说的那个办法到底有否可行性。 “将军,探马回来了。”胡献突然叫道,声音中充满了期望。 林严回过神来,顺着胡献指的方向朝一处寂静的树林里,马蹄声响动四间,黑影晃动中,一名骑兵急速的冲了过来。 众人的精神都是为之一震,急忙站了起来,朝探马迎了上去,骑兵来到林严跟前,连忙翻身下马,跪地朝林严拜了拜手,一脸兴奋的说道:“将军,蓖城出来了一队士兵,人数大约五百人,押运数十辆车马,正朝这边行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林严大喜,一把扶起士兵,见他满脸疲惫之色,笑道:“辛苦了,累不累,还能拿的动刀杀敌?”五天前,林严从军中选了三名身体强壮,目力较好的士兵前往蓖城探视,并每人给了五天的口粮,如果蓖城没有敌军出城,就不许回来,此外,林严还派了五名士兵到往琅县的路上探视,规矩也是一样,以五天为期限,时间不到,不许撤离。 士兵用手重重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大声说道:“不累,末将还能杀十个人。” 林严哈哈大笑,心中所有的抑郁皆是一扫而光,拍了拍士兵的肩膀,道:“好,好,破了蓖城,我请你喝酒。” 说话间,又是数名骑兵从树林外冲了过来,这是派往琅县路上的三名探马,几名士兵来到林严跟前,翻身下马,跪地禀报道:“将军,琅县往蓖城一百里路上,并无任何疑动。” 林严精神一震,这样说来,高峰并没有派兵回蓖城,难道他想挥军东上?不过这些都已经不在重要,攻取蓖城的最好良机已经到来,林严满心欢喜,哈哈大笑中,连连下令道:“赵卫集合士兵,叫兄弟们准备战斗。” “遵命!”赵卫狂声大吼,仿佛要扫光这几日来的郁闷之情。 待赵卫离去后,林严把目光看向王猛,王猛知意,上前一步,拜手说道:“老大,请下令。” 林严笑了笑,道:“王猛,你领二百士兵先行出发,尽快找好埋伏点,不得有误。” “遵命!” 林严望着树林内众士兵繁忙的步伐,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斗志,手紧紧的握住刀柄,抬头望着漆黑的天空,战意昂然。 漆黑的夜色,伸手不见五指,道路上,点点火光照射四周,一队大约五百名士兵,正押送着数十辆车马缓缓行进着。 道路两旁的杂草长的很茂盛,有一人多高,寒风吹动间,草木来回的晃动着,不时的有几只小动物惊慌的从草丛中奔跑而出,显示出了此处的不同寻常。 林严蹲在草丛中,定定的望着远处,那里火光四射,王猛与赵卫小心的矮着身子来到了林严跟前,小声说道:“老大,四周都已经布置好了士兵,响箭为号。” 林严转过身子,拉着赵卫与王猛小声说道:“呆会儿他们来了,先不要焦急动手,等他们走到中间位置在杀,前进之路赵卫领二百士兵拦截,王猛领二百士兵断之后退之路,记住,绝不可以放走一人,明白了?” “明白了!”王猛与赵卫同时点了点,小声应了一声,小步离开了。 越来越近了,一刻钟后,五百运粮士兵终于走进了埋伏地点,最前面两名身穿都尉军服的年轻男子骑在马上欢笑着说着话,一只响箭划过,异常精准的射在了一名都尉的头上,血箭粉飞,年轻都尉的笑容还挂在脸上,仿佛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一般,直挺挺的从马上倒了下去。 “有埋伏。”另外的那名都尉,在愣了片刻后,立即抽出了腰间的兵器,急声狂吼道。 “嗡!嗡!”异常奇异的响声响彻四周,箭雨粉飞中,都尉惊恐的看着无数的箭矢朝自己射来,没有躲避,也没有躲避的机会,箭穿,人亡。 “杀!” 无数士兵穿过杂高的草丛,手拿大刀,漫着急快的脚步,狂叫着朝下急冲而去,敌军的两名最高长官一时被杀,惊慌失措的士兵顿时失去了方向,本来只是运粮士兵的他们,战斗力本来就是不强,在抵挡了片刻后,付出了二百与名生命的代价,其余的士兵在也抵挡不住死亡的恐惧,纷纷弃刀,跪地投降. ------------ 第十三章 突袭蓖城(下) 夜色迷漫,方才下了一会儿小雪,不过很快就停了,天地间飘荡着白色的雾气,使人有一钟朦胧的感觉,一条小道上,点点灯光传来,缓缓朝着蓖城行| “大人前方有情况。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城楼上,一名目光锐利的士兵看见了小道上的灯光,立即尖声叫道。 守城主将于洪顺着士兵的手指朝前方雾气太重,看不太清楚,只能依稀看见前方一条小道上,点点灯火正朝这边行来。 灯火越行越近,片刻后,已是来到了城下,于洪挥手示意士兵弓箭戒备,然后朝下大吼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于都尉,是我!快打开城门。” 是蔡五的声音,奇怪了,他不是送粮食去了?于洪疑声问道:“蔡五,你不是随钱都尉送粮食到琅县去了?怎么又回来了,钱都尉人呢?” 蔡五张了张,却没有说出话来,腰间突然一阵冰冷,赵卫的刀已是刺破衣服,紧紧的贴在肉上,蔡五心中一紧,连忙接着说道:“还说呢!走到半路,军中弟兄发现粮食少了五十石,钱都尉火大的很,命我回来补齐粮食,于都尉,快开城门,晚了,就赶不上部队了。” 粮食都是由司膳兵统一装车的,怎么可能会少五十石这么多呢?就在于洪满是疑惑不解的时候,身边的一名副尉突然小声说道:“大人难道忘记了?钱都尉每次外出送粮食,都会多带几十石。” “原来如此。”于洪恍然大悟,脸上升起一丝笑意,小声跟身边的副尉说道:“想来定是钱万那***出城时忘记了数一数粮食的份量,走到半路,发觉粮食少了一些,这才派人回来取一些,嘿嘿,这小子。”吨了吨,于洪又有一些疑惑的说道:“可又不对啊!司膳营的那些人精明着呢!怎么可能会数错斤两呢?” 副尉嘿嘿笑了笑,道:“司膳营的那些混蛋,平日里到他们那里去取粮食,就像是在割他们的肉似的,钱都尉如果不给他们一些好处,这多出来的粮食?嘿嘿” “哦!”于洪点了点头,顿时明白了过来。他是最近一个月才集功做到都尉的,所以对军中的这些规矩还不是太明白。 嘿嘿!既然这样,呆会儿怎么也要分个十几石。一边暗自打着主意,一边吩咐身边的副尉去打开城门。 响动间,城门被缓缓打开,赵卫朝身边一名士兵小声说道:“快去禀报将军,事情办成了。” 雾气太浓,加上此时又是夜晚,如若发出火箭,几里外的林严可能会看不见,所以赵卫才会吩咐士兵去传送消息。 胡献小声朝赵卫说道:“赵将军,待会儿你领人把城门占着,我带几个人先把城锁给砍断。” 点了点头,赵卫道:“好,就照你说的去办。” 城门半开,一名士兵探出脑袋朝外面喊道:“喂,外面的弟兄,快些进来。” 赵卫的脸上升起一丝冷笑,缓缓抽出兵仞,朝胡献打了一个眼色,大步朝城门处走去。 “呵呵!兄弟,不是送粮食到琅县去了?怎么又回来了?” “回来看看你。”赵卫冷笑两声,举刀狠狠的朝眼前这名士兵的腹中插了过去。 “咯咯,你”士兵看了看肚子处已是尽末而入的刀,满脸的不可相信,张了张,没有说出话来,缓缓的倒了下去。 于洪的副尉就站在旁边,眼见士兵被杀,愣了愣,随即回过神来,抽出腰间的长剑,大声叫道:“他们不是钱都尉的士兵。” 赵卫哈哈大笑,举刀杀了上去,城楼之上的于洪也是听见了下面的那声大叫,脸上已经是全然变了色,“来人,给我冲下把城门关上。”于洪惊慌失措中,立即领着城楼上二百余名守城士兵朝下冲了去。 那名副尉武功平平,不过数个回合,就被赵卫斩于刀下,片刻后,于洪已是领着二百士兵冲到城门处,双方已知明尾,立即战到了一起, 赵卫总共带来了两队一百名士兵,而于洪则是有着三百余名士兵,三倍于己,而且不停的有援军正朝这边赶来,数量悬殊,时间紧急,不过还好,城门处地势狭小,一排最多只能平站十数人,虽然局势已是岌岌可危,但总算是把城门短时间内占领了。 得到城门已被骗开的消息,林严顿时大喜,立即挥兵千余朝蓖城杀了过去,几里的路程,不过片刻间,已是到达,城门下,杀声震天,赵卫等人已是被逼的不停朝后退着,眼看就将要被杀出城外去,林严心中一紧,急急催动马速,大吼着朝城门处冲去,“赵卫让开。” 骑兵冲击,挡着死!林严大喊过后,身后千余士兵也是跟着大喊,声音震动天地,赵卫回过头来,满身血色的他,脸上已是充满了激动,抓起身边一名士兵推到一旁,连声大吼道:“将军来了,全都让开。” 随着援军的到来,此时城门处已是有着将近五百余名士兵,眼看赵卫将被杀出城去,于洪心中已是松了一口气,可惜随着几声大吼过后,远处一队千余骑兵夹带着冲天的杀气已是冲杀了过来,于洪刚刚松下的心神,顿时大变,脸色更是灰白到了极点。 败亡已是不可逆转,随着大队骑兵的冲击,城门下五百余士兵顿时被冲了个四分五裂,加之赵卫领着百余名士兵从旁协助,于洪的士兵被杀的连连后退,最终哄然四散逃去。 胡献早就盯上了于洪,见他要跑,带着几名士兵上前几步,就是把他打倒在地。 林严策马来到赵卫跟前,见他满身是血,不禁有些担心的说道:“赵卫,你没事吧!” 赵卫只到林严为何担心,哈哈大笑两声,道:“没事,身上的血都是敌人的。” 林严这才放下心来,这时,胡献押着于洪走到跟前,用力把于洪推倒在地,朝林严拜了拜手,道:“将军,此人可能是守城主将。” 林严点了点头,朝地上的于洪冷冷说道:“你叫什么,身为何职。” 于洪脸色苍白,打着颤抖的说道:“大人饶命的叫于洪,是蓖城守城都尉。” 林严见于洪的害怕样,不禁微微一笑,道:“城中衙门在何处?谁为最高长官?军营又在哪里?如若照实回答,本将军可饶你不死。” 于洪连忙回答道:“城中现今已我军职最高,衙门在城中心,军营在北城,有一千余士兵,小的句句都是实话,将军饶命啊!” 林严不屑的看了于洪一眼,道:“押下去。” 沉思片刻,林严立即朝身边的王猛下令道:“王猛,你领五百士兵去把北城大营给我端了,投降免死,不可杀的太重。” 林严兵少,如若能招降蓖城的守军,将会大涨军事,王猛点了点头,道:“末将明白。”说完,数了五百骑兵,急冲冲的朝北城杀去。 林严叫来胡献,道:“你领一百士兵,到城中去搜集残余敌兵。”吨了吨,林严脸色突然一冷,道:“如若有士兵胆敢四处枪杀,杀无设。” 胡献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赏,点了点头,“末将遵命。” ------------ 第十四章 记事闻要 广明二年,十一月十四日。 蓖城的战乱并没有维持不久,随着城门被破,于洪被擒,其余的士兵并没有多做什么抵抗,北城大营的千余士兵在得知一切情况后,在副尉蔡巡的引领下,最终选择了投降,局势终于平静下来,而蓖城也迎来了一个新的主人。 安抚投降士兵,平乱城内趁机作乱的惨兵,一切平静之后,天色已经是慢慢的明亮,县衙大厅内,林严、赵卫、王猛等人美美的吃了一顿早餐,就在几人准备去后间休息去的时候,胡献领着一名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林严看了看胡献,指着那名中年男子,道:“他是?” 胡献笑着指了指他,介绍道:“他叫裴忧,是这里的主薄,方才在门口碰见他,他说有事情要禀报将军。” 林严看了裴忧一眼,笑道:“不知先生找在下有什么事情?” 裴忧恭了恭身,缓缓说道:“将军既已经占领蓖城,便是此城之主,也是在下的上司,听闻将军在此,特来送上蓖城记事闻要。” 林严有些愣然的看了裴忧一眼,道:“先生说话到很是直接啊!” 裴忧默默看了一眼林严,伸手递出一本书籍,不冷不热的说道:“此书乃蓖城记事闻要,记载了蓖城近三年来的大小事情,请将军过目。” 林严接过记事闻要,打开缓缓看来,书籍很厚重,主要记载了蓖城近三年来的政事与民事,林严随便翻了翻,一个记载引起了他的注意,仔细看了看,眉头不禁皱了起来,看了看裴忧,问道:“蓖城共有多少粮田?” 裴忧想也没有想,立即回答道:“三千六百亩。” 林严把记事闻要放在桌子上,冷声说道:“三千六百亩?那为何刘姓一家就占了近三千亩粮田。” 裴忧默默的看了看林严,道:“这些田地都是刘家花钱买的,下官不知大人为何这么问。” 林严摇了摇头,冷冷说道:“他刘家花钱买多少田地,确实不管我的事,可是有一事我却是有些不明白,不知先生可否告诉我。” 裴忧点了点,“将军请说。” 林严想了想,道:“一亩粮田一年能收多少粮食?” “如果收成好的话,能收三石左右。(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林严点了点头,继续问道:“蓖城对粮食的税收是几何?” “三成。” 林严又点了点头,“既是说一亩地每年要上缴给蓖城衙门一石的粮食,是否如此?” 裴忧皱了皱眉头,道:“正是。” 说到这里,林严已是满脸的冷笑,道:“三千亩地,就是每年要上缴给衙门三千石粮食,除去天灾**不说,每年至少要上缴一千石以上吧!你方才给我的那本记事闻要,我有一处不明白,既然每年能上缴数千石粮食,为何上面却记载了近三年来,蓖城每年的收成还不到五百石?这是为何?” 裴忧看着林严,沉思了片刻,忽然说道:“地确实是有三千六百亩,可种地的人却没有那么多,所以收成才会这么少。” 林严说道:“蓖城有多少户人家?” “六千户,二万五千七百余人。” 林严皱了皱眉头,问道:“就算每二户人家种一亩地,人数也是够了,为何会没有人种地呢?难道蓖城的百姓已经富到不用种地收粮的地步?” 裴忧闻言,脸上升起一丝无奈,沉默片刻,缓缓说道:“地是刘家的,他要谁种,谁不种,下官不好多言。” 林严听后愣了愣,随即便明白了过来,深深看了裴忧一眼,脸上升起一丝笑容,道:“多谢先生的这番话,本将军有些累了,先生先请回家,明日我们在接着议论。” “请将军好生休息,下官告退!”裴忧朝林严拜了拜,转身离去。 看着裴忧离去的身影,林严顿时陷入到沉思之中,三年来蓖城明面上只收了不到二千石的粮食,可是昨夜占领蓖城粮仓时,却发现里面有着近五千余石的粮食,这是怎么回事?这多出来的粮食又是从何处来的呢! 难道是高峰从别的地方带来?不可能,高峰是高恿泰的手下大将,一定是随着主人一起逃难去的,高恿泰现今自身都难保,怎么可能还会给他这么多的粮食,仓库里的那五千石军粮,定是蓖城本身拥有的,可是刚才裴忧的那番话 看来要不是裴忧在骗自己,就是这其中还有其他的隐情,林严沉思了半响,终是没有想个明白,看了看王猛、赵卫、胡献等几人,都是一脸的疲劳,眼皮更是一张一闭的,一夜的撕杀,确实是有些累了,林严微微一笑,推了推已经快要睡着了的赵卫,道:“要睡回屋里去睡,别着凉了。” …………………………………………………….. 来到这个时代已经快有二年的时光了,从寄人篱下,到从军战场,在到得到朱温的信任,一路千里,历经千辛万苦,最终来到河东,与朱温会合,数场激战,林严的才能开是显现出来,朱温的几次说亲,都是看中了林严的才能,可惜林严却是几次都拒绝了朱温的好意,最终导致两人的决裂。 而现在,林严凭着自己的才能与几位兄弟的相助,终于是在死地之中,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如果能在蓖城站稳脚步,一切都看似那么的希望广大,可是高峰会放过林严?河南众诸侯会放过林严?一切的一切,都还是一个未知之数,路还遥远,林严现今已是失去了朱温的旗帜,以后的路,将只有靠自己去拼搏。 荣耀九天,或是,埋葬沙土………………… ------------ 第十五章 偶遇(上) 广明二年,十一月二十二日。 河南道巨变,随着陈定山的突然来到,许多事情都变了样,夏州的高恿泰首当其冲,乱世之中,实力为尊,作为弱者,高恿泰丢掉了自己耐以生存的老家,作为强者,陈定山则得到了整个河南道地盘最为广大的一个州。 占领蓖城已经九天,不知出于何种目的,远在琅县的高峰对蓖城的得失并没有表现的太过激动,只是寄来一封语气极其强烈的谴责信,对于这种没有实际目的的信,林严只是微微一笑,出于礼仪,当即回复了高峰一封信,表示只是暂时借用蓖城,一旦有了新的基地,便马上送还。 阳光明媚,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林严起了个大早,梳洗一番,吃过早饭,便散着步朝县衙主厅走去,房门大开,一丝丝暖气从里面飘散而出,显然房间内已是有人生了火,这么早,会是谁在呢?怀着疑问,林严缓步走进了房去。 “裴忧?你怎么起的这么早?”走进一看,原来裴忧正坐在桌子前,挥笔写着什么。 裴忧头也不抬,继续写着东西,说道:“将军早安,卑职不过早来了一刻钟而已。” 经过几天的相处,林严已是有些知道了裴忧的性格,整天一张冷脸,对谁都是不冷不热的,要不是林严一在警告赵卫等人不许对他无礼,想来以裴忧这种性格,不知要招惹来多少麻烦。(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林严坐到裴忧的身边,看了看,纸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全都是文言文与繁体字,林严只看了一眼,脑袋便有些迷迷糊糊的,苦笑两声,来到这个时代也有二年的时光了,语言与吃住都已经学的差不多了,只是文字方面却是不怎么感冒,有一段时间林严也是想好好学习一番,可惜学了没几天,林严便彻底败给了那些沉闷又无味的文言文。 桌子上放着一杯茶水,可能是裴忧的,林严不管其他,一手拿起喝了几口,片刻后,裴忧终于是忙完了自己的事情,随手从林严手中夺过茶杯,皱着眉头说道:“将军,这杯茶水是在下的,君子不夺他人之食,将军难道不知道?” 林严无奈的笑了两声,道:“一杯茶水而已,谁喝不是一样。” 裴忧正了正身子,满脸正色,张嘴就想反驳林严的话。林严见壮,连忙挥了挥手,制止了裴忧的话头,道:“茶水的事情稍后在说,我有件事情要问你。” 裴忧皱了皱眉头,默默的看了林严一眼,道:“将军请说。” 见裴忧的神色,便知道他还是没有把茶水的事情放下,林严苦笑两声,心中充满了无奈,两人相识也有八天了,随着慢慢熟悉,林严已是有些了解裴忧的为人,做事、办事却是不错,尤其是在行政方面,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这些日子以来,林严基本上没有管什么事,大多是交给了裴忧去做,而裴忧确实没有辜负林严的信任,大事小事件件都处理的很好,可惜其人的另外一个性格也是非常的令人头疼,古板、沉闷、不喜多言,说的好听一些是原则性太强,说的不好听则是为人太过古板,如果林严没有早做安排,估计以赵卫那种直来直去的性格,早就出手揍他了,不过物有两极,有弊便有利,除去性格方面不说,其人的行政能力确实非常强大。 林严稳了稳心神,说道:“土地的问题,你处理的怎么样了?” 裴忧皱了皱眉头,沉思片刻,有些无奈的说道:“我去找过刘家,几次交谈,他们都是一口回绝了,此事可能还要多些时日才能办成。” 林严再次苦笑不已,他是一个做事讲究效率的人,当知道了蓖城的土地问题后,便一直记在心里,五天前,林严授意裴忧去找刘家商谈土地的问题,希望能以每亩十贯钱的代价向刘家买得二千亩土地,并叫王猛带了一百名士兵听候裴忧的吩咐,此种安排,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林严明摆着是打算强买,刘家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可裴忧却是仿佛不明白林严的心意,几次前往刘家商谈土地的事情,都是支身一人前往,并下令王猛及手下的一百名士兵不得跟随,如此一来,一件小小的土地事情,竟是用了五天都没能谈妥。 以裴忧的性格做这件事情确实不太好,想了想,林严说道:“土地的事情你不用管了,我亲自动身去和刘家谈。” 裴忧张了张嘴,复杂的看了林严一眼,最终叹了口气,没有说出话来。 林严担心裴忧又要与他谈茶水的事情,拍了拍裴忧的肩膀,出言勉励了两句,起身离开了。 一个时辰后,王猛第一个来到了大厅,见到林严正站在门口呆呆的望着天空,尽自朝天上望了望,发觉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不禁上前拍了拍林严,疑惑道:“老大,你盯着天看什么,难道天上有美女不成?” 林严回过神来,方才他又想起了前世的家人,也不知道二老现在怎么样了。暗自叹了一气,林严哼哼了两声,道:“太阳都照到**上去了,你看看现在都什么时间了?” 王猛饶了饶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嘿嘿!昨晚喝多了,老大请多包含。”昨夜,林严心情大好,请来几个兄弟好生了一顿,王猛与赵卫两人都是自做酒量最大之人,谁也不服谁,一番酒拼下来,两人都是倒地不醒。 王猛忽然问道:“老大,昨夜我与赵卫,谁先倒下的?” 林严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说道:“是你先倒下的,赵卫最后还陪着我又喝了几杯酒呢!”其实昨夜赵卫与王猛是一同醉倒的,只是林严心中有些不爽,方自出言气气王猛。 王猛满脸的不服气,锤了锤手,不甘的说道:“怎会这样?早知道就不该吃那么多的菜了,下次一定要赢回来。” 林严无奈,道:“好了,好了,下次有机会,由我当中间人,看你二人谁更能喝。”吨了吨,接着说道:“你去领一百名士兵过来,一会儿随我出城办一些事情。” 王猛点了点头,没有多问,起身离去。 林严望着王猛离去的身影,心中暗自冷笑道‘嘿嘿!刘家?你有田,老子有刀,不知道最后是谁更厉害一些?’ ------------ 第十六章 偶遇(中) 出门时,裴忧意外的跟了上来,林严问他为什么要跟着一起去,他却是不回答,无奈,只好认他去了。 刘家住在城北十里外的一处半山腰,一路行来,大量的田地荒芜杂草,不时的有穿着破烂衣服的百姓在田地间拔弄着杂草,林严问了裴忧他们是在作什么,得到的回答却是另林严心酸不已,这些在田地里忙碌的百姓不是来种地,也不是来收粮食,而是饿的没有办法,出来拔些野菜回家裹肚的。 望着那些身穿破烂衣服,皮白肉瘦的百姓,林严心中升起一股难言的痛感,深深的叹了口气,茫然道:“人心都是肉长的,刘家身为本地人,拥地数千亩,无数蓖城百姓食草而肚,他刘家真的就无动于衷?” 裴忧听着林严的话,脸上有些黯然,默默的说道:“地,国土也!这些地就是刘家的国土,一地之主,怎会轻易把自己的国土给予他人。” 国土?林严冷笑两声,道“天下人不是常说,普天之下莫为王土,率土之滨莫为王臣?,他刘家又有何能耐,敢在这里称王称霸。”土地,生养万物者!以前跟着朱温时,林严也想过把那些士族手里的土地拿回来,还给百姓,不过那时只是敢于想法而已,而现在,蓖城之大,为林严之最,眼见百姓的苦难,林严心中的那根炫轻轻的动了一下,此时的林严,已是暗下决心,不管如何,定要从刘家手中,把那些土地拿回来,抢也好,买也好。 裴忧听出了林严话中的意思,眼光闪动了下,轻声说道:“将军还是不要太过妄动,刘家乃是夏州三大士族之一,在整个河南道都算的上是大族。”说到这里,裴忧吨了一下,看了林严一眼,默默说道:“当今蜒贵妃正是刘家人,将军行事之间还要三思而行。” 林严嘿嘿冷笑,蜒贵妃?朝廷?裴忧身为读书人,不管现今的朝廷是如何的无能,但在他心中却是永远的那么神圣,也是他永远效忠的目标,可是对林严而言,什么朝廷,皇上,不过只是一个称呼罢了,更何况,朝廷现在也不是姓李的说了算,黄百川才是长安现今真正的当家人,朝廷,不过是黄百川的自家后院罢了。 裴忧深深的看了林严一眼,脸上升起一种奇怪的笑容。 前方隐隐中传来一阵哭声与骂声,林严皱了皱眉头,加快脚步朝前走去,转过一片小树林,目光所见处,只见不远处的一个已经废弃的田地里,几名大汉正挥舞着手中的木棒,狠狠的敲打着一名老者与一名少女。 “大爷,求你别在打了,我爷爷快不行了。”老者身下的少女满脸泪水,苦苦哀求着。 嘿嘿!一个看上去大约三十来岁,矮胖的身材,一脸的横肉,嘴角边长着一颗豌豆般大小的黑志,**着拉开老者的身体,一把抓起少女,满嘴的调笑道:“这快地是刘老主的,没有他老的应许,你们竟敢在这里偷挖粮食,胆子也太大了一点吧!”大汉一边说着,一边动手在少女的身子上乱摸,一脸的相。 “大爷,我们知道错了,现在就把东西还给你。”少女一边推拒着大汉那非礼的色手,一边把身边一个篮子拿给大汉,里面装着一堆青色的草物。 大汉一把推开少女拿给他的篮子,一手抓起少女就往怀里带,哈哈大笑道:“大爷要这些破烂干什么?瞧你细皮嫩肉的,整天就吃这些东西,大爷看着心都痛了,还是跟着大爷回府,保你天天吃好喝好,哈哈!” “你这个坏蛋,放开我,快放开我。”少女哪里听过这般不要脸的话,顿时满脸通红,扯着大汉的衣服,使劲的想从他怀里逃出。 “哈哈!太用点力气,大爷舒服着呢!”大汉理也不理少女的扭动,哈哈大笑着。 “你们这些畜生,快放了我孙女。”被大汉推到一边的那名老者此时已经醒了过来,面脸淤青,浑身是血,面部更是肿的不成样子,他是被自己孙女的叫喊声惊醒的,听着孙女的哭喊声,老者痛声骂道。 大汉冷冷一笑,暗骂了一句‘老不死的’,然后抬起脚重重的朝老者踩了下去。 林严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脸色铁青,抽出武器,就要上前把那几个畜生斩于刀下,谁知,裴忧却是一把拉住了林严,摇了摇头,道:“此刻不宜与刘家产生冲突,将军还请慎行。” 林严皱了皱眉头,断然道:“此事既然在我面前发生,如若不管,林严今后还有何面目立足于蓖城,立足于夏州。” 裴忧眼神中闪过一丝感动,沉思片刻,忽然说道:“此等小事不必将军出手,可派王猛打发他们。” 林严愣了一下,随即马上明白了裴忧话中的意思,今日如若管了这等事,便有可能会得罪刘家,派王猛去打发他们,到时如果刘家怪罪下来,便可以拿王猛出来顶罪,林严冷笑两声,道:“区区刘家,我还没有把它放在眼里,你太过忧心了吧!” 裴忧默默的看了一眼林严,缓声说道;“刘家确实不可怕,以将军目前的实力,要想解决掉刘家确实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说到这里,裴忧停了下来,沉思片刻,忽忽说道:“将军想过没有,天下士族何其多,这种事情每天都会发生,难道将军都要管一管?” 林严默默道:“其他的我不管,也管不着,但只要我见到了,定不会袖手旁观。”说完,大步朝前走去。 裴忧这一次没有在拦住林严,只是默默的说道:“将军今日杀了他们,不光是得罪了刘家一家士族,而是天下无数的士族,今日事后,将军是痛快了,可是日后转战它地,必将是举步艰难。” 林严停下了脚步,沉默了片刻,头也不回的说道:“或许今天这件事将会为我日后带来千难万难,我不怕,蓖城是我的地盘,城里的每个百姓都可算做是我的属民,如果连自己的属民都保护不了,又何谈天下?”说完,不在理会裴忧,举步朝前走去。 裴忧张了张嘴,还要在劝,王猛突然派了派他的肩膀,叹声说道:“老大是一个没有束缚的人,你说的那些也许会成为老大日后行事的方向之一,但绝对动摇不了老大心中的那条底线,谁也不行。” 底线?裴忧望着林严的背阴,整个人顿时沉默了下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放了他。” 正在少女无助的时候,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 大汉紧皱着眉头转过身来,只见一名身穿黑色盔甲,腰待兵器的青年正一脸冰冷的看着自己,大汉的心中不禁打了一个突,连忙堆起一脸的笑容,道:“将军叫我?不知道将军有什么事情?” 林严握刀的手已经缓缓的抽出刀身,指着大汉怀中的那名少女,满脸的冷色的说道:“本将军在说一次,放开她。“ 大汉见林严已是有了拔刀的动作,愣了愣,在另外一名同伴的提醒下,急忙放开了怀中的那名少女,勉强的朝林严笑了笑,道:“将军难道认识这位姑娘?”大汉名叫刘从,是刘家之主刘唤的第三子,仗着刘家在蓖城的势力,向来是横行霸道,虽然有些惧怕林严的威势,但语气中却是没有多大的客气。 林严看着正爬在老者身上痛苦不已的少女,心中暗叹了一气,冷冷的看了刘从一眼,冷声说道:“马上滚,本将军今天不想见血。” 刘从脸色一变,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正想身后的一名跟班突然捅了捅他的后辈,并小声的说了句:“少爷,前面又有人过来了,好象是一起的。” 刘从朝林严的身后看了看,只见百余名士兵正缓步朝这边走来,心中一惊,不敢在留下,连忙朝林严拜了拜手,“我这就走,将军请便。”说完,急忙领着几名跟班,惊慌的跑开了。 ------------ 第十七章 偶遇(下) 王猛上前探了探地上老者的鼻息,然后站了起来,朝林严摇了摇头,脸上有些黯然。/| 一直爬在老者身上哭个不停的那名少女,声音突然停了下来,柔弱的身子,一动也不动。 林严感觉到了不对,连忙上前扶起少女,一股淡淡的幽香传来,心中微微一颤,林严不经意间朝少女的脸上大约十三四岁,满面的菜色掩饰不住精致的五官,单薄的小嘴,微微张开着,一丝丝香甜之气从嘴中传出,脸上布满了灰尘,可爱的眉头,微微的皱着,显示出少女独特的妩媚。 望着少女紧皱的眉头,林严暗自叹了口气,又是一个苦命的人,乱世大唐,此等人物是何其的多啊!稳了稳心神,林严朝王猛说道:“死者为大,找个地方把老人家安葬了吧!”吨了吨,林严又说道:“派几个士兵把少女先行送回县衙,等她醒后,在送她回家。” 王猛默然的点了点头,回身叫道:“小五,你带几个人,好生照顾这名姑娘回县衙。” 小五听令而出,走到林严处,伸了伸手,又缩了回去,指了指林严怀中的那名少女,有些迟疑的说道:“将军,这是不是砍下木头做个担架?”男女授受不亲,出城时,林严下令徒步而行,所以众人并没有骑马,小五看了看林严怀中的少女,不知道该怎么办。 林严愣了愣,随即便明白过来,苦笑两声,沉思了片刻,道:“无妨,你背着她回城。” 小五点了点头,接过少女,又叫了几名士兵抬起老者,转身朝原路返回。 裴忧见事情已经办完,轻声咳嗽了两下,道:“将军,还是快些上路不定到了刘家,还能赶上吃午饭的时间。” 林严有些差异的看了裴忧一眼,没想到一向沉闷的他,竟会说笑起来,暗自笑了笑,林严说道:“不知道刘家会怎样招待我等?”说完,起步继续朝刘家行去。 一片旷野的田地,数百拿着铁楸的百姓正在为数千余亩的田地间辛苦的劳动着,中间处,一座占地大约有二百余亩的庄园坐落其中,几名拿着皮鞭,在四周摇晃的家丁看见了正朝这边走来的林严等人,惊慌中,一名家丁急忙朝庄园跑去,见到这一切,林严冷笑了两声,挥手示意众人停下,一刻钟后,一名老者领着百余名手拿兵器的家丁赶了过来。 老者来到林严跟前,细着眼打量了一番众人,拜了拜手,笑道:“将军贵姓,不知道来这里所谓何事?” 林严眯着眼睛扫视了一番老者身后的众家丁,拜了拜手,笑道:“在下林严,今日特来拜会刘老主。” 老者点了点,对于林严的突然前来拜会,并没有表现的太多惊讶,侧着身子,老者低手清道:“既然如此,将军请随我入府一坐。” “那就打扰了。”林严笑着拜了拜手,随着老者朝刘家庄园行去。 进得庄园,才知道里面是如此的大,一进门便是一处极大的广场,随着老者走了近一刻钟的时间,最终在一处独立的木楼前停了下来,人未到,笑声中,一名大约五十上下,身穿蓝色棉袍的老者从木楼中走了出来,朝林严拜了拜手,笑道:“久闻将军大名,今日一见,将军的丰采果然是不凡。” 我很有名?林严暗自苦笑了两声,拜手道:“老前辈过奖了,老前辈的丰采才是值得林严多多学习。” 老者微微一笑,侧声清道:“将军请进屋说话,家主已是等候多时了。” 裴忧用着极低的声音朝林严说道:“此人叫刘嘈,是刘唤的弟弟。” 点了点头,林严随着刘嘈草木楼走去。 众人走到门口处,刘嘈突然停下了脚步,指了指林严身后的众士兵,笑着说道:“屋内空间有限,不能所有人都进去,我已经命人准备了干净的房间与酒食,一路行来,士兵们也是辛苦了,可叫他们去别厅休息一番,将军以为如何?” 林严呵呵笑道:“前辈太客厅了,蓖城到这里不过十余里的路程,对于我们这些当兵的,又算的了什么?在者说,他们都是一些粗人,离的太远,恐怕会生起乱子来,还是让他们站在屋外吧!”说完,林严朝王猛打去一个眼神,后者会意,已是命令众士兵就地守卫,不得善动。 刘嘈眼中闪过一道冷光,脸上却是一片的笑意,道:“呵呵!还将军想的周到,请。”刘嘈说着,推开房门走去了进去。 屋内的摆设繁多,墙壁上到处挂着字画林严并不为屋内的繁华所动,目光紧紧盯着前方,那里,一名大约三十上下,身穿白色棉衣的男子,正坐在那里独自喝着酒,对于众人的进来,竟是连头都没有抬一下,正是这份稳重,使得林严不禁多看了两眼。 刘嘈上前两步,说道:“安之,家主哪里去了?” 男子头也不抬,喝了一杯酒,声音有些嘶哑的说道:“夫人突然病起,家主已是赶去了。” 刘嘈愣了愣,看了林严一眼,有些尴尬的说道:“怠慢将军了,将军先坐下喝杯茶水,我去去就来。”刘嘈说完,一阵风的跑去了。 走了半天的路,林严也是赶到有些累了,于是走到男子跟前坐下,见他一杯一杯不停的喝着酒,自始至终都是没有抬起头来,不禁来了一些兴趣,问道:“先生好象不开心,这样喝酒,是很伤身子的。” 男子又是喝了几杯酒,忽然出声说道:“将军怎会断定在下不开心呢?” 林严呵呵笑了笑,道:“因为我不开心的时候,便会饮酒独乐。” “哈哈!独乐也是一种乐,将军说话到是直爽。”男子突然抬起了头来,大笑的说道。 林严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卡白的脸色,丝毫不因喝酒而显现出一丝的红色,双眼半闭,仿佛无精打采,可是波动间,丝丝光芒却是从中闪过,林严笑了笑,道了一声罪,“是在下多嘴,打搅了先生。” 男子笑了笑,拿出一个空酒杯放到林严跟前,倒满,笑道:“在下沈安之,不知道将军贵姓?” “在下林严,今日能见到沈先生,真乃三生有兴。” “沈安之?”这时,一直站在一旁的裴忧忽然低声叫了一下。 林严回过头去,朝裴忧说道:“怎么,你认识沈先生?” 裴忧摇了摇头,默默的看了沈安之一眼,道:“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沈先生,不过以前到是经常听到关于沈先生的事迹。” 哦!林严点了点头,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沈安之,能让裴忧惊讶出声的人物,绝不会简单。 沈安之仿佛没有听到林严与裴忧的对话,举杯笑道:“今日能与将军相遇,便是有缘,在下敬将军一杯。” 林严,笑了笑,深深看了沈安之一眼,忽忽道:“既是有缘,你我二人更是要多喝几杯。” ------------ 第十八章 约定 随着与沈安之交谈的深度加深,林严惊讶的发现眼前的这名看似书生的白脸男子竟有着非同一般的才智与见解,尤其是对于地理与人文方面的理解,更是熟悉异常,大江南北,仿佛没有他沈安之没有去过地方,没有他不知道的东西。 而来自前世的林严,有些理解与看法却是非常的独到,往往有一破天惊之言,只叫沈安之惊讶的同时,也是有着一丝佩服。 坐在林严身旁的裴忧也是听的非常入神,虽然自始至终他都是一言没发,但是从他的脸上却是可以看出,裴忧对于沈安之的见解是非常敬佩的。 不知不觉间,一个时辰转眼既过,沈安之拿起酒瓶摇了摇,已是酒空,笑了笑,自顾的站了起来,拜手道:“酒完言毕,在下也是有些头昏了,今日能与将军相遇,真乃平生所辛。” 林严听出了沈安之有告辞的意思,心中有些不舍,笑着站了起来,拜手道:“在下也是有着相同的感觉,听君一席话,林严顿时觉得脑中通明了许多,不知往后能否常来拜见先生?” 沈安之笑了笑,道:“我明日便要回家,如若日后在回蓖城,定会前去拜见将军。” 林严心感失望,勉强的笑了笑,道:“先生不是本地人?” 沈安之摇了摇头,有些默然的说道:“在下身籍河东,刘家上代家主刘浑乃在下老师,今日是他老的死忌,顾前来拜忌。” ‘哦!’林严点了点头,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冲动,不禁开口说道:“在下现今身为蓖城之主,一席相谈,身感先生大才,先生能否屈身留下助在下一臂之力?” 沈安之深深看了林严一眼,微微一笑,缓声说道:“一城之地,岂能屈卧龙之身。” 沈安之的话不可谓狂妄之极,可是不知为何,一向自恃清高的裴忧在听到沈安之的这番话后,却是一脸的平静,仿佛深有同感, 林严张了张嘴,就想开口在次劝说。这时,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一名仆从走了进来,朝林严屈了屈身,道:“已到午时,家主请将军移身偏厅用饭。” 林严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刘家好大的面子,在怎么说,自己如今也是蓖城的当家主人,亲身步行前来拜访,他刘唤突然有事怠慢了一些也就算了,现今既然要请自己吃饭,竟只派一名下等的仆从过来相请,他刘唤也太高看他刘家了吧! 林严冷笑着说道:“不用了,刘唤事情繁忙,本将军不请自来,到是有些孟浪了,你去告诉你家主人,就说本将军有事先回去了,等他刘唤什么时候有时间了,叫人去蓖城通知一声。”林严何时被人如此看轻过,此番虽说是报着不善的心思来刘家,但是明面上的礼数却是敬到了,却哪里想到刘唤根本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此等言行,更甚侮辱,怎能叫林严不怒? 见林严满脸杀气,在想到屋外那群手持兵器的士兵,仆从心中直颤抖,急忙点了点头,惊慌的跑开了。 林严见着仆从慌忙跑去的身影,眼中闪过数道杀意,平服了以下心神,林严转过身来,朝沈安之拱了拱手,道:“在下先行告辞了,明日定会前来相送先生。”本来想着立即动手灭了刘家,但想起沈安之与刘家的关系,林严却是有了一些犹豫,决定明日送走了沈安之后,在行动手。 沈安之笑着看了看林严,忽然说道:“将军可是打算灭之刘家?” 林严愣了愣,勉强笑了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道:“正是,不过既然先生与刘家有故,在下决定放下此事。” 沈安之到是没有想到林严会说的这般直爽,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摇了摇头,道:“行大事者,岂能为一人一物而放手,将军虽然打下蓖城,却是行巧而成,根基不稳,兵不过千余,往后若有打算,必要招兵买马,可惜刘家却是占据了蓖城九成以上的土地,如若不从刘家手中拿回土地,将军往后该如何行之?” 林严直直看着沈安之,心中有股说不明道不白的感觉,既兴奋,又有一些 沈安之又问道:“不知将军是要土地,还是要刘家的性命?” 林严愣了愣,道:“先生为何如此说,这般有何不同?” 呵呵!沈安之满脸的笑意,摇了摇头,直视林严,缓缓说道:“地乃世家之根本,刘家定不会白白把土地归还给将军,将军无法之下,只有强抢一途,如此一来,两家定要种下深仇大恨,一山岂能容忍二虎呼?既然早晚都会对上手,将军到不如先动手为强。” 林严默默的听着,看了看沈安之,有些迟疑道:“可是如果贸然除掉刘家,恐怕河南道其他世家将会不平,往后如若到了他地,岂不是” 沈安之满是赞赏的看了林严一眼,道:“将军能看清这般事实,确实不易。”吨了吨,沈安之接着说道:“其实将军不必这般焦急从刘家手中拿回土地,安之有一计可使刘家与将军共享土地。” “何计?”林严上前两步,不禁抓住了沈安之的手。 沈安之笑了笑,任林严抓住自己的手,道:“土地只是生养粮食而已,不管是将军还是刘家,都是为了粮食,既然如此,土地归谁拥有又有何重要?将军可以与刘家商量,土地依然归刘家拥有,将军则是出人出力行使土地使用权,待粮食丰收时,两家各得一半,刘家如今虽然土地众多,却是无人跟种,将军此般去跟刘唤说,刘唤定不会回绝。” 林严愣愣的看着沈安之,捆饶着自己多日的难题,在他这里却是几句话就解决了,如若能得到此人的帮助,天下之大,还能有谁能奈何自己? 林严紧紧抓住沈安之的双手,眼中已是有了一些泪水,道:“先生大才,林严深感佩服,请先生留下助我!”说完,林严已是跪了下去。 沈安之扶起林严,思虑良久,忽然说道:“如若有朝一日,将军能走出蓖城,行天下之大棋,那时,安之必来相投。”说完,沈安之朝林严重重的拜了拜手,当即起步离去。 望着沈安之的背影,林严喃喃自语道‘走出蓖城,行天下之大棋” 次日来到刘家,林严本想再次劝说沈安之留下,可惜却从下人那里得知,沈安之昨夜便已经离去。 就当林严满是失望的准备离去时,一名下人却是拿着一封书信来到了林严跟前,“沈先生昨夜离去时,曾留下一封信,并叫小人转交给将军。” 林严心中一动,连忙拿过书信,撕去封皮,展开看来 “安之乃落寞之人,得遇将军,深感平生之辛,将军目光宏远,心胸宽大,将来必定不是池中之物,天下大局,看似复杂,实则简单,将军日后如若能善待百姓,行修养之事,待粮草繁多,招兵买马,只需数万强兵,再则修复城池,河南之地,便可无惧于任何兵敌。” “蓖城已破半月有余,高峰为何迟迟不来夺回?将军只以为他乃修养生息,待时机成熟时在来相战,却不知此人早有异心,蓖城与濮州相临,如若从新夺回此地,高恿泰定然会横插其手,将军可不必担心,数月之内,蓖城可安然无恙。” 沈安之在信中的最后一角写了一句话‘高恿泰虽有兵马数千,却是无粮,各路诸侯看似保护其人,实则行之软禁,老虎落寞,已成不了危患。” 林严直直的看着手中的书信,来回看了数遍,久久不愿放手,叹起一声,把信递给身边的裴忧,抬头望向远方,神色迷离,心神已是不知道飘到了何处 ------------ 第十九章 回河东(上) 广明二年,十二月二十五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年关将近,蓖城的百姓四处忙碌着奔走,攒了一年的钱,此时正是出手的时候,买些粗布,给家中的小孩制些新衣服,肉食当然也是必买的物品之一,只是久经战乱的夏州百姓,手中并没有多少余钱,还好新来的主人貌似人品不错,已经免了蓖城三年的粮食税收,这让本已经是家底薄弱的蓖城百姓很是松了一口气。 过年的气氛,同样感染着蓖城县衙里的每一个人,整个衙门下人加上官员共有四十二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几天前,新主人刚发放了每人三惯的过年喜钱,三惯钱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足够一家五口美美的过上数月的日子,林严的这一举动,使众人具是喜出望外,做起事情来,都是格外的卖力。 县衙大门外,林严紧了紧马背上的坐坯,几袋装着口粮的布袋挂在马背上,显然是要出远门,身旁站着王猛与赵卫,可有些奇怪的是,王猛是牵着马等候在一边,显然是要随林严一同外出,而赵卫则是独身一人站在旁边,沉默不语,可是脸上却是充斥着不满的神色。 一切准备就绪后,林严朝赵卫点了点头,道:“你进我和王猛过几日就回来。” 赵卫满脸的郁闷,张嘴哀求道:“将军,带我一起走吧!” 林严翻了翻白眼,道:“我又不是出去游玩,你跟着去干什么?”昨夜,当赵卫得知林严要带王猛外出时,便找到林严,请求一同前往,可惜林严却是怎么都不同意,于是呼,带我一起走吧!这句话,从昨天到现在,赵卫已是说了不下数百次,昭实叫林严很是头痛。 王猛看着赵卫的苦瓜脸,笑骂道:“你小子怎么跟个姑娘似的,我与老大不过外出几日罢了,又不是不回来。” 赵卫满脸的苦笑,道:“你与将军走了,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又有什么意思?”说完,再次看向林严,苦苦的哀求道:“将军,带我一起走吧!” 林严苦笑两声,道:“你这个人啊!”摇了摇头,道:“你要去就跟着牵马来,我可不等你。” 赵卫满脸的郁闷顿时一扫而光,大叫道:“遵命。”一转身跑进县衙牵马去了。 看着赵卫急匆匆的样子,两人都是摇头笑了笑,王猛打趣道:“赵卫这个小子哪里是一人孤单,不是还有胡献在嘛!”说到这里,王猛忽然满脸的**,道:“这小子哪里是寂寞,分明是想着卫州那个叫小啾的姑娘,这才死着一张脸非要跟着将军。” 林严笑了笑,却是没有回话,听着王猛的话,不禁想起了白蓝,想起了朱温,对于白蓝,林严说不上喜欢,只能说不讨厌,而对于朱温,心中却是非常的复杂,他即使自己的救命恩人,更是一手提拔与赏识,可惜两人的路最终还是没有走到一起,对于朱温的大恩大德,林严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这种复杂的情绪,一直捆饶着林严,解不开,也理不清。(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不过片刻间,赵卫已是牵着马走出了门,来到林严跟前,满脸的喜色,却是非常正色的说道:“末将前来报道,请将军斥话。” 林严哈哈大笑,狠狠的给了赵卫一拳,翻身上马,“出发!” 就在几人准备出发之既,一名少女疾步跑了出来,嘴中呼喊道:“将军,将军。” 林严愣了愣,连忙停住马,打眼来人正是上次救的那名姑娘,笑道:“翠儿姑娘为何这般惊慌?” 少女的全名叫柳翠儿,本是剑南道人,由于战乱,与老父逃难至蓖城,自从上次被林严救回县衙之后,便一直在府中静养,当林严得知她已是无家可归,世上也是没有了任何的亲人时,便一直没有出言赶她走。 柳翠儿急步跑到林严马身跟前,扶着腰喘了几口小气,然后伸手递上一物,红着脸,小声说道:“贱俾刚刚得知将军要出远门,所以准备了一些糕点,时间匆忙,做的不要是很好,请将军带在路上食用。” 林严笑了笑,并没有接过刘翠儿手中的食物,而是说道:“世人本同命,翠儿姑娘如果自称贱俾,在下又是什么?” 柳翠儿张了张嘴,就想出言辩解,可是当看见林严那满是笑容的脸时,心中却不知为何,急突突的跳个不停,低着头,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道:“翠儿准备了一些糕点,请将军路上食用。” 林严笑的更加灿烂,弯腰从柳翠儿手中接过了物品,糕点外表被一张轻柔的布绢包裹着,丝丝飘逸着一股清香,与柳翠儿身上的气味相同,“翠儿姑娘,多谢了。”说完,林严大喝一声,夹起马身,急速而去。 望着林严远去的身影,柳翠儿竟看的有些痴了,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夜晚时分,几骑快马使进了一座小镇,正是林严等人,由于人少,没有大军的拖累,不过一天的工夫,三人一路狂奔,竟赶了有二百余里的路程。 问了一名百姓,得知此镇名为夏东镇,是琅县属下之地,过了此镇,在往东行一百里,便进河东地境了。 找了一家客栈,几人吃了一些热食,洗了一翻热水澡,便准备睡觉休息。 此镇颇为偏僻,所以客栈虽然不大,空房间却是不少,三人都是各自住了一个房间,门被轻轻的扣响,正准备脱衣入睡的林严,无奈之下,只好又从新穿好衣服,上前把门打开。 开门一看,原来是王猛与赵卫两人,让两人进了屋,林严不爽道:“赶了一天的路,你们不累,我可累的不行,有话” 王猛苦笑两声,没有说话,赵卫笑了笑,不怕林严,道:“将军,我刚刚打听到一个消息,是关于黄巢的。” “哦!”林严愣了愣,端起桌子上的一杯热水喝了一口,道:“说来听听。” 赵卫嘿嘿一笑,也是坐了下来,靠近了林严一些,小声说道:“刚刚我与王猛在楼下喝完酒,刚想上楼休息,却突然来了桌客人,从他们口中得知,五天前,黄巢挥军二万攻打辽州,王责已是兵败,重伤逃亡定州。” 听完赵卫的话后,林严紧皱着眉头,黄巢还是对王责下手了,如今他已是握有宁州、卫州、晋州、辽州四地,兵马想来也是大增了不少,黄巢现今占领河东北部全地,河东各路诸侯难道就没有丝毫的反应? 林严此次重回河东,便是为了去找沈安之,那次从刘家回来后,裴忧便把沈安之的身份告诉了林严,当得知他是黄巢手下的第一谋臣的时候,林严很是沮丧,一直到现在,林严心中都是郁闷非常,仿佛有个节,怎么都解不开。 对于今后的路到底该怎么走,林严一直都找不到一个方向,是听沈安之的话,已蓖城为根本,修民养兵,已待后发。还是趁夏州动乱,趁势而起呢?到底该如何选择,林严很是矛盾,思考再三,在问知了沈安之大概的住址后,林严决定亲往河东一躺,不光是为了请问沈安之,更是寻找蓖城往后的出路 ------------ 第二十章 回河东(下) 广明二年,十二月二十六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昨夜下了一场小雪,雪白的色彩充斥着整个大地,今日的天色有些灰暗,已是到了未时,却见不到丝毫的阳光,天空灰蒙蒙的,像及了黄昏时分。 雪花点点从空中落下,狂风大做,一条小道上,几骑快马飞快的狂奔着,道路上的行人极少,行了数十里,除了见到过几个赶路的商人外,在无他人。 粗快的喘气声从马的嘴中发出,一丝丝白色的吐沫些些留出,赵卫爱惜的摸了摸马头,朝身边的一名骑士说道:“将军,马累的不行了,休息片刻吧!” 林严点了点头,勒金马绳,停住了马,看了看天色,道:“休息一刻钟。”这里前不着店,后不离家的,天气也是冷到了极点,虽然马已是累的不行,但林严还是下令只允许休息短短的一刻钟。 下的马来,林眼坐到路旁的一颗大石头上,拿出怀中的狗肉陷干膜膜,大口的吃了起来。 把马栓好,赵卫与王猛缓步走到林严身前蹲了下来,也是拿出了食物,大口的吃了起来,天还没有亮,林严便拉着两人起身赶路,算了算,到现在,已是赶了三四个时辰的路程,要是别的季节这也算不了什么,只是现今已是浓冬季节,天气极冷,狂风大做,加上又在下着雪,所以虽然只是赶了短短的几个时辰的路,但都已是累的不行。 干膜膜受于天气的原因,早已是冰冷如铁,咬起来更是像在吃木头似的,硬的不行,林严苦苦的吃了几口,在也吃不下, “到卫州还有多少里路?” 王猛手中的干膜膜已是吃下了大半,想来是饿的不行,闻听林严问话,咽下嘴里的食物,想了想,道:“最多不过百里,照刚才的速度,三个时辰就能赶到。” 哦!林严点了点头,不在说话,抬头看了看天,现在应该也就下午二点左右,加紧一些赶路,应该能赶在天黑前找个地方落脚。 林严看了看赵卫与王猛,见两人已是吃完手中的食物,于是拍了拍身上的集雪,站了起来,道:“我们继续赶路!” 赵卫苦笑道:“将军,一刻钟还没有到呢!” 林严皱了皱眉头,骂道:“哪来那么多废话,天气这里冷,在不走,今夜难道在地上睡觉?” 王猛拍了拍赵卫的肩膀,安慰道:“老大说的是,在过几个时辰就要天黑了,如果不能赶在卫州城关门之前到达,今夜可就有的我们受了。” 赵卫苦笑两声,点了点头,不在争辩,起身牵马去了。 王猛见林严脸色有些不好,以为他在生赵卫的气,于是说道:“老大,赵卫就是这个脾气,你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 林严默默的摇了摇头,道:“你误会了,赵卫是什么样的性格,我又不是不知道,怎会升他的气?” 王猛不解道:“那老大” 林严叹了叹气,道:“卫州经过黄巢几番的攻打,周围镇县已是十室九空,今夜如若不进城,我们便无地可去,只是” 王猛顿时明白了林严的心思,原来是担心进城后会被他人认出,笑道:“老大不用担心,出门时,我曾准备了几件平常百姓的衣服,进城前换上,想那黄巢也只不过见过老大一次,军中在无他人认识,除非黄巢亲到,不然别人应该没有谁能认出老大。” 但愿如此吧!林严点了点,心中稍微放松了一些,这时,赵卫牵马过来,几人上了马,催动马身继续朝卫州赶去,雪花粉飞,林严等人的身影慢慢消息在远方 天色黑暗,斗大的雪片急急的从空中飞落而下,戌时三刻,林严几人终于是赶到了卫州,原本三个时辰的路程,由于半路上雪越下越大,几人不得不减缓马速,以至于短短的百余里地,居然是走了近三个时辰。 细着眼,借着城楼的灯火,总算是看清了城门还没有关闭,林严讶色道:“现今已是过了戌时三刻,卫州称门为何还没有关闭?” 王猛皱着眉头,已是有些不解的说道:“主城门通常到了酉时就会关闭,就算是偏门,也不可能到了现在还没有关闭。” 赵卫却是没有想那么多,揉了揉一片冰冷的面皮,道:“管他什么时候关城门,现在城门既然还开着,我们进去就是了。” 林严与王猛对望一眼,具是苦笑不已,不过细细想来,赵卫的话也不无道理,于是几人换上了百姓的服装,对着看了看,觉得没有什么不妥之后,三人牵着马缓步朝城门处走去。 “停步,干什么的。”三人走到城门下,几名手拿长枪的士兵上前几步,大喝着叫住了几人。 林严呵呵一笑,“几位军爷,我们是从外地赶回家的,路上雪太大,所以误了时间,想在城中休息一夜,军爷还请行个方便。”说着,林严已是手握着几块小碎银,塞到了当前一名士兵的手中。 恩!士兵称了称手中银子的重量,心中很是满意,仔细的打量了几人一眼,都是百姓服装,身上也没有武器,于是便说道:“你们进记住,城里已经禁夜,进去后,快些找个店家住下。”几两银子足抵的上这名士兵数月有余的饷银。所以说起话来,很是客气。 林严拱了拱了身,满脸感激的说道:“多谢军夜提醒。” 转过头去,偷偷朝身后的赵卫与王猛两人打去一个眼神,几人牵着马,缓步进了城去。 其中一名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的士兵,看着林严等人离去的背阴,眼中闪过一道冷光。 林严等人还是大意了,就算表情与服装掩饰的在像,可是他们身边的那几匹马却是一处致命的弱点,马身高大,身体健壮,皮毛通染,就算是城中的几位将军,身下的坐骑恐怕都是有所比不上,更何况是这些平民小百姓呢? ------------ 第二十一章 入牢狱(上) 夜,卫州城内,一家客栈外,人影晃动,百余名手拿武器的士兵静悄悄的包围住了整家客栈。(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你确认是这里?”人群中,领头的将领小声着问道。 “就是这家客栈,小人亲自跟过来的。” 领头的是个校尉,他朝身边的副手低声说道:“老王,上去敲门。” 啪!啪!刺耳的敲门声突然响撤整个客栈,一些声敏的客人已是惊醒了过来,粉粉起床,打开房门,朝下面望去,片刻后,一名穿着内衣的小二急慌慌的从内堂跑了出来,嘴中大喊道:“来了,来了,别敲了。” 碰!啊!小二刚打开大门,正想着骂上几句,谁知道门外之人,话也不说,见小二开了门,就是一拳打了过去,一声惨叫过后,小二身体直退数米,躺在地上动也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一名貌似领头的男子大步走进了客栈,周围士兵都已是举起了火把,借着火光,男子朝楼上楼下看了看,脸声升起一丝阴冷的笑容,大声叫道:“全都给老子听好了,本将军只说一次,具报,有奸细潜入这家客栈,所有人站在原地,不许走动半步,违令者,杀!”说完,男子挥了挥手,数十名士兵立马拿着武器朝楼上奔去。 士兵者,乱世也!奔上楼去的士兵,不管你是不是奸细,一律一脚踢倒在地,拿刀看守,仿佛你就是奸细一般,哭喊声,求饶声,顿时响撤在整个客栈之中。 靠里面的一个客房,门被打开了一条小逢,林严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查看着外面的局势,脸上虽然冷静一片,心里却是不停的在打着鼓。 啊!一名士兵大脚踢开一处房门,正想进去搜查,虎拳挥动中,一名大汉已是一拳击在了士兵的脸上,惨叫过来,士兵被击飞五六米,倒地不动。 突袭士兵的人正是赵卫,飞快几步走到那名被击倒在地的士兵处,拣起士兵身边的武器,横刀身前,双眼冷视着四周,“奸细在这里。”大喊中,数十名士兵拿着武器,缓缓朝赵卫围靠了过去。 抄起一把短棍,林严来到了赵卫跟前,王猛就住在赵卫的隔壁,现在却是见不到他的人影,外面这么大的响动,难道都没把他给吵醒?退后几步,用脚跟踢开了王猛的房门,林严转过头去朝屋里望了望,窗户大开,狂风吹动着床前的布帘,床上哪里还有王猛的身影。 赵卫此时也是转过头去看向了王猛的房间,见里面没有人,脸上升起一丝怒气,林严见了,小声说道:“王猛可能逃到后院牵马去了,杀出门去,我们还有机会。”王猛为人忠厚,待人忠诚至甚,从他不远千里找到河东,只为兄弟相逢,就不难看出其为人,所以林严丝毫没有怀疑王猛会独自逃跑。 赵卫点了点头,小声说道:“看阵势,他们好象是冲着自们来的,难道有人认出我们了?” 林严摇了摇头,朝四周望了望,数十名士兵正从两边缓缓围了过来,双眼忽然看向楼梯处,对方虽然有百余名士兵,可惜楼梯狭小,只能允许最多两人同肩而行,狭路相逢,勇者胜,林严朝赵卫说道:“从楼梯口杀出去。”说完,当即朝楼梯处冲杀了过去。 赵卫见状,也是连忙跟了上去,林严当先一脚踢向一名刚上到楼上的士兵,这一脚正中士兵的胸口,闷哼一声,被踢中的士兵身体直朝后面倒去,由于楼梯朝下的原因,士兵的后退之势更加了几分,接连撞向了后面的士兵,惨叫中,十几名正往楼上奔去的士兵顿时像滚雪球似的,一个接一个的朝后倒去。 林严弯身拣起地上一把士兵丢落的兵器,大吼一声,趁着楼梯道上已是被清出一大片空地的工夫,趁势杀了上去。 一番砍杀过后,林严与赵卫终于是杀到了一楼大厅处,眼看大门已是在十几米外,只要在朝前走上几步,就能逃出升天了,可惜,随着那名领头将领的几句厉声大吼,一楼剩余的四十余名士兵顿时疯狂的朝两人围杀而来,双拳难敌四手,此时何止四手?赵卫武工勇猛,一把大刀挥舞的是飞快不已,众多敌兵暂时还近不了他的身,可是林严却是武工平平,身上已经是鲜血淋漓,赵卫眼见林严身处陷境,不停的大吼着,想要过来相救,可是围攻他的士兵最少有五十名以上,虽然焦急万分,却是怎么也脱不了身。 眼看形势危急之时,一声大响中,卡住大门的数块长条木板被撞的粉碎,王猛骑着马冲了进来,拿着一根长约三米,宽约手臂粗的木棍狂乱的挥舞着,数名士兵躲避不及,被横扫在地,“老大,马就在外面,你先出去,我去救赵卫。”说完,挥舞着木棍,朝赵卫那边冲了过去。 林严心中大喜,运起全身剩余的力气,砍倒一名挡路的士兵,大步朝外奔去,翻身上了马,不过等了片刻间,王猛与赵卫同骑着马冲出客栈,来到跟前,赵卫借着王猛手推之力,在马上脚一登,骑上了林严旁边的另外一匹马,喊杀声中,数十名士兵已是冲出了客栈,急步奔杀而来,,“走!”林严大叫一声,夹起马身,三人朝着一处方向急急逃去。 喊杀声慢慢的从耳边消息,三人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围着卫州城跑了几圈,林严回过头来,见身后已是在无半个人影,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随着心神的放松,林严只觉得身体各处具是又痒又痛,难受异常,脑子有些晕沉沉的,身子晃了晃差点从马背上摔了下来,王猛见状,连忙靠近扶住了林严的身子,担心的说道:“老大,你没事吧!” 林严脸色灰白,抿了抿干枯的嘴唇,嘶哑的说道:“找一处民宅躲避一下。” 行了一会儿,三人发现这里的房屋大多都是高大精美,显然是富有之人所住之地,找了一处看似破落一些房子,三人停了下来,王猛扶着林严下了马,朝着门口走去,这时,大门突然被打开,一名四十余岁的大汉领着二十余人朝外走去。 双方见面,具是愣在了那里,林严扫视了对方一眼,见他们都是手拿武器,其中更是有五六人拿着短弓,林严暗中用手捅了一下赵卫与王猛,两人立即会意,缓缓朝后退去,此时,那名大汉也是回过神来,脸上挂满了喜色,大笑道:“哈哈!得来全不废工夫,来人啊,把这几名奸细拿下。” 林严满脸的苦笑,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又是响起一阵脚步声,赵卫回头看了一眼,默默的说道:“将军,我们被包围了。” 林严没有回头,听脚步声的动静,身后最少来了二百人以上,再次苦笑了两声,丢下了手中的武器,“是我害了你们。”说完,林严只觉脑中昏天暗地,双眼发黑,挂着满脸的苦笑,直直的昏倒了下去。 ------------ 第二十二章 入牢狱(下) 灰暗,幽冷,潮湿的牢房里,林严直直的躺在地上,黑暗的牢房中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牢房的门被打开,一名拧着一个木桶的男子走了进来,冷冷的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林严,嘴角升起一丝阴冷的笑意,“噗”一桶清冷彻骨的冰水毫不吝惜的泼洒在林严的身上 “恩好冷!”林严紧紧龟缩着身子,双手紧紧抱着肩膀,嘴里不停的叫着冷,人却是没有醒过来。 牢卒见一桶水颇了下去,竟没有把林严给弄醒,心里顿时火大,上前就是重重的一脚踢去,嘴里骂道:“娘的,好大的瞌睡!你小子倒挺牛的啊!” 挨了牢卒几脚,林严猛的睁开了双眼,见一名男子正满脸狠色的用脚踢着自己,愣了愣,随即回过神来,苦笑两声,护着身体的要害,龟缩在墙角,不在动弹。 又踢了几脚,牢卒算是解了心中的那口恶气,骂道:“别装死,快起来,我们头有话问你。”说完,转身朝外面走去。 林严全身酸痛,咬着牙,缓缓站了起来,跟着牢卒朝外面走去。 行了百余米,林严跟着那名牢卒来到了一个有篮球场大小的空旷处,地上血迹斑斑,十数根一人大小的木桩横插在四周,王猛与赵卫已是被紧紧栓在木桩上,满身是血,脸上青肿了大片,显然已是受过大刑。 一名肥胖的中年男子悠忽的坐靠在椅子上,手中捧着一杯热差,不时的喝上一小口,摸样显得很是悠闲。 领着林严的那名牢卒小步跑到那名肥胖男子跟前,弯着腰,赔笑道:“头,另外一名奸细已经带到,请头吩咐。” “恩,知道了。”牢头点了点头,细着一双眼打量了一翻林严,嘿嘿冷笑道:“长的倒是有摸有样,可惜是个贼人。” 牢头指了指林严,道:“来啊!把他给我绑起来。” 林严无奈的笑了笑,只能任由一名牢卒把自己给捆绑到了木桩上,动了动身子,竟没有多少的空隙,苦笑两声,暗道:这个牢卒好手法啊!竟能绑的如此之紧。 牢头见林严竟然摇着头在笑,不禁感到有些惊讶,道:“你小子倒是好胆量,到了这里竟还能笑的出来。” 林严默默的看了牢头一眼,淡淡道:“军爷把小民抓到这里来,不知是何意思?” 牢头愣了愣,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了好一会儿,突然脸色一冷,道:“你会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如果由我说出口,可没有你好受的。” 林严脸色不变,道:“军爷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不知小民哪里得罪了军爷,或是在哪里做了坏事?” 牢头嘿嘿冷笑两声,道:“我的话很容易听懂,你呆会儿就会明白。”吨了吨,牢头忽然说道:“我只问你一次,你从哪里来,是什么身份,来卫州又是为了什么事情,痛快点说出来,你和你的两位朋友,马上就能离开这里。” 林严看着牢头,心中暗自冷笑不已,说出自己的身份?嘿嘿,黄巢恨不得扒了自己的皮,说出来还能有命? “军爷,你此话是什么意思?小的可是良民,一没有杀人放火,二没有偷抢,你抓小民到这里来干什么?求军爷放了小民吧!”林严睁大着一双眼睛,满脸无辜的说道。 听着林严的话,牢头的脸皮微微抖动了几下,知道在这么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冷冷的看了林严一眼,道:“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如此,本大爷就不多说废话了。”说完,牢头转过头去,朝一名手拿长鞭的牢卒喊道:“马四,先给他来四十大鞭。” “是!” 马四拖着一仗多长的鞭子,饶着林严走了几圈,脸上满是冷酷的笑意,“身子板到是不错,挨四十鞭子,应该还死不了。”说完,马四摔了摔鞭子,响动间,长鞭狠狠的抽在了林严的身上。 马四使鞭子的工夫很是高明,这一鞭没有打在肉多的地方,而是打在了林严左肩的骨头处,衣服破裂,血丝缓缓顺着伤口留出,林严倒吸一口冷气,只觉半边身子已是失去了直觉。 马四的鞭子使的是又重又快,一鞭又一鞭的击打在林严的身上,多数是打在胸口处,片刻间,四十大鞭已是打完,林严只觉上半身已是失去了直觉,胸口更是闷的想要吐血。 牢头起身来到林严跟前,托起林严的下巴,冷笑道:“滋味如何?现在可是知道了本大爷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吧!” 林严重重的喘了几口粗气,看着牢头,忽然大骂道:“老子草你妈的。”林严何时受过此等罪过,心中已是怒不可言,不禁骂出了前世的那句经典葬话。 牢头听着林严的骂声,不禁愣了愣,显然对于这个新鲜的词语有些陌生,疑惑道:“你说什么?老子草你妈是什么意思?” 林严愣愣的看了看牢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眼泪都出来了,不知是笑的还是痛的。 牢头直愣愣的看着林严,不知道他在笑着什么,一名牢卒来到跟前,细声说道:“头,他刚才可能是在骂你。” 什么!牢头顿时明白过来林严为何突然发笑了,心中大怒,一巴掌狠狠的抽了过去,跳着脚,怒骂道:“你活的不耐烦了,敢侮辱本大爷,来人啊!上铁烙,给老子烫死这个杂种。” 就在牢卒从火盆里取来通红的铁烙,准备用刑时,牢房的正大门突然被人踢开,当先一人进门看了看,见到林严等人的惨状后,脸色顿时一变,急冲冲的跑了过去。 牢头见有人踢门而入,脸色大变,心中更是气的冒火,刚想出声骂上几句,可是当看清楚来人的摸样后,顿时升起了满脸的笑容,上前几步,笑道:“呵呵!沈大人怎么来了,小的有失远迎啊!” 来人正是沈安之,铁青着一张脸看了看林严等人的惨状,冷着声音朝牢头说道:“这几个人是我朋友,我要带他们走,快叫人松绑。” 牢头愣了愣,有些迟疑的说道:“可是刘军师曾下过严令,没有他的手令,谁都不准领人。” 沈安之脸色冷到了极点,眯着眼睛看着牢头,森冷的说道:“你是在拿刘怊压我?” 牢头连忙摆了摆手,“不敢,不敢。” 沈安之重重的哼了一声,道:“你竟管放人就是,有什么担当,我自会去找大帅。” 既然沈安之已是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牢头也不敢在阻难下去,连连点着头,立即叫人把林严三人松了绑。 走出牢房,呼吸着外面的空气,林严突然有了一种再生为人的感觉,半靠在沈安之的身上,苦笑道:“多谢沈先生相救。” 由于来的急忙,所以出行前,沈安之并没有骑马过来,只是带了四名下人,王猛与赵卫都是身材高大之人,具是要两名下人合力才能抬的动,无奈之下,沈安之只好亲身扶起林严回府了。 沈安之闻着林严身上的血腥味,苦笑道:“年关将到,你没事跑到卫州来干什么?” 林严张了张嘴,沉默了片刻,忽然说道:“在蓖城待久了,闷的慌,所以想要出来四处游玩一翻。”时世难料啊!本以为万无一失,可哪里想的到,进到卫州城,还没有睡上一躺好觉,就被人给踹了起来,更是白白挨了一顿苦打,何苦来哉,见沈安之问话,林严突然有些开不出口来,于是说出了谎话。 沈安之深深的看了林严一眼,嘴角轻轻上仰,没有在继续问下去。 ------------ 第二十三章 谈势 屋里四个墙角处,各自点燃了一盆火炭,星火点点,温暖异常,林严面朝上躺在床上,双眼紧闭,脸上带着一丝舒爽,沈安之在床旁,左手拿着药瓶,右手搓着药慢慢的在林严胸口擦拭着。(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半个时辰后,总算是擦完了药水,沈安之头上微微有些汗水,收起药瓶,洗了洗双手,来到床前朝林严胸口青紫一片,血迹斑斑,数十条伤痕错综满布,多数在胸口正中处,牢卒明显是下了重手,如若在晚去半刻钟,林严的小命必定危已。 林严缓缓睁开了双眼,见到沈安之正有些出神的看着自己,笑了笑,道:“劳累沈先生了。” 沈安之回过神来,默默的看了林严一眼,淡然道:“你伤的很重,少说些话,以免动了胸中伤气。” 林严抿了抿嘴唇,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看着沈安之那满是黯然的脸色,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沈安之看出了林严的异样,沉思了片刻,忽然坐到床边,缓声说道:“你此行来河东,想必是为了在下吧!” 林严深深叹了口气,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蓖城东有琅县高峰,西有陈定山,南有其余各州诸侯,一城之地,生存难已,夏州现今看似平稳,实则如猛兽待食,待明年开春之后,陈定山必然会有大的动作,牵一机而动全身,到时,夏州动乱,蓖城乃中城之地,兵少物稀,林严实不知蓖城该如何抵挡各路强敌,所以特来河东当面求教,只是没有想到会被人看穿身份,更是连累了沈先生,林严”说到这里,林严声音已是有了一些咽呜,在也说不下去。 沈安之叹了口气,沉思了一会儿,道:“琅县高峰虽有兵马万余,但东临河东卫州,如若他出兵西下,黄巢必不会轻松于他,所以不必担心。西部陈定山,拥兵数万,兵强马壮,实乃是夏州最强势力,可惜近临数路强敌,虽兵马众多,却是不敢有丝毫的轻动。”说到这里,沈安之吨了吨,沉思了一会儿,接着说道:“蓖城与陌城相离三百余里,在局势未有明朗之即,陈定山绝不会轻举妄动,如若强行出兵蓖城,陌城必定守卫不足,到时,不说高恿泰,就是河南道其他诸侯也绝不会放过此般良机,决战之即,兵不兼两地,势不及远临,此般道理,想必陈定山不会不明白,所以眼下,将军也不必担心陈定山之危。” 林严眼中满是明悟,脸上充满了敬佩,道:“蓖城南临濮州,高峰虽然有变,已是脱离了高恿泰,但其手中依然还有五千余军,如若来攻,蓖城怎般抵挡?” 沈安之微微一笑,道:“兵多却将少,卒壮却无粮,奈何!奈何!如若不出意外,往后的夏州将不在会有高恿泰的立足之地。” 不过短短的几句话,一切的一律皆已是道开,林严咬着牙坐起了身子,伸手紧紧握住了沈安之的双手,满脸激动的说道:“先生大才,听君一席话,林严不觉茅塞顿开,心中之虑,已是全然解开。” 沈安之笑了笑,抽出了林严紧握的双手,站起身子,道:“离开蓖城时,在下曾留下一封书信,想必将军已是看过,信中所言皆是在下所思,夏州看似局势复杂,实则简单异常,不过是陈定山与濮州所部兵马的较量,将军眼下势力不及,应需安心发展,已待后发,其他之事,实不该太过着急!” 林严默默的看了看沈安之,忽然说道:”先生此言,想必黄巢已是多有了解。” 听闻林严的话,沈安之的脸色突然暗淡下来,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有些落寞的说道:“我纵有鬼神之策,可惜某人言不听,计不从,奈何!奈何!黄巢此人看似心胸广大,实则气量短小,眼下虽然占领卫州、辽州、宁州三地,军事一时大增,可惜却因此过早的得罪了河东其余诸侯,眼下黄巢看似强大无比,实则已是成为众矢之的,河东各路诸侯必定不会在行放任黄巢这般强势下去,开春之后,河东大地,必将染起滔天大乱。” 听闻沈安之的话,林严心中忽然一动,难道 林严突然从床上滚了下来,跪倒在地,紧紧抓住沈安之的双手,双眼通红,呜咽道:“先生” 见林严此般举动,沈安之被吓了一大跳,连忙想要扶起林严,却是扶不动,无奈,苦笑道:“将军为何如此?此般举动,岂不是在折杀在下。” 林严抬起头来看着沈安之,满脸真诚的说道:“林严历经乱世已有数载,经历无数生死,虽然命大,安然活了下来,却常常无奈自身势小被欺,林严愚钝,手下之中,能人虽多,却多是冲锋大将,仗朋友义气,虽能一时安然无恙,却不知往后该如何行去,几般听教先生明策,心中每每感到有如明灯指引,林严厚颜,求先生为我所用,生乃荣耀四方,死后留名青史,原先生助我。”说完,林严已是满脸的泪水,双眼之中满是期待的看着沈安之。 听着林严的话,沈安之也是心情澎湃,十年苦读,游历四方,闻黄巢军起,不管声名,前往投靠,不就是为了一展一身所学?可惜后来所发生的种种,使沈安之心灰意冷,生出了离世之心,本已经打算远离战乱,选一处安静之地,荒度余生,可惜天道苍苍,蓖城忌拜先师,有缘得见林严,一席话下来,两人都是相见恨晚,心中那丝脉搏不知为何又从新跳动了起来,此时听着林严那动泪的话语,沈安之那暗淡已久的心眩,再次活跃了起来。 沈安之看着林严那满是真诚的目光,忽然笑了笑,道:“将军这般跪下,安之就算心中有所答复,又怎敢仰视说话?” 林严愣了愣,随即满脸的喜色,沈安之既然已是自称安之,显然已是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勉力站起身子,坐回到了床上,看着沈安之,道:“先生答应了?” 沈安之摇了摇头,笑道:“还记得上次安之所留信中之言?如果有朝一日,将军能走出蓖城,成为行天下之棋的人,那时,安之必然来投。” 林严脸上的喜色慢慢失着满脸微笑的沈安之,心中纵有千言万语,却是不知该从何处说起。 ------------ 第二十四章 哭求黄愧(上) 林严与沈安之都没有在说话,低着头,思考着什么,屋内的气氛一时间显得到是有些异常起来。 林严默默的看了沈安之一眼,忽然想起一事,道:“沈先生,林严有一事不明白,能否告之?” 沈安之抬起头来,笑道:“将军请说。” 林严正了正身子,沉思了片刻,道:“我与赵卫、王猛皆不是河东人氏,最远也只是到过宁州,黄巢军中,除了他本人外,我实在想不到,还会有谁认识我?” 沈安之抚了抚额下的胡须,道:“将军可还记得史靳其人?” 林严的眼中猛然闪过一道冷光,“是史靳!他已经投靠了黄巢?” 沈安之点了点头,道:“卫州破城后,史靳是第一个投降黄巢的将领,昨夜你三人被军士抓住,史靳因事曾去过一躺牢房,一眼便认出了你的身份,不过幸运的是,他为了讨好我,并没有立即说破你的身份,而是马上到我这里报告了此事,不然我也是不知道你竟已是来到了卫州。” 林严深深叹了一气,深敢幸运,如果史靳不是为了讨好沈安之,而把此事压了下去,一旦黄巢得知了自己的身份,定然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林严紧皱眉头,喃喃自语道:“朱温为何不杀史靳呢?”当初攻破卫州,史靳被俘之后,几次说降,都是不得而果,此般情况下,林严已是动了杀心,可是那时还是以朱温为主,经过再三的思考,林严最终还是决定把史靳押解到朱温处,听候上面的安排,卫州之时,林严曾经问过一次史靳的情况,不过朱温只是简单的回复了几句,并说已经做了处置,林严还以为史靳已是被朱温所杀,现在听沈安之所言,才知道史靳已是投靠了黄巢,只是林严有一点不明白,早在长安之时,史靳便已是有不服之心,几番维护崔镡,对朱温的命令也是明言抵抗,两人已是节下了大仇,此番被俘,如此大好的机会,朱温为何不杀其人呢? 沈安之微笑道:“朱温看似粗鲁,实则城府极深,手下猛将如云,黄巢军事处于颠峰之时,朱温已是仗着军功,成为了其手下第二号人物,握军十数万,实力何其强大,可惜,手下猛将虽多,能独挡一面之大将却少之又少,周霍算的上是猛将,且多谋,可惜为救其主,身死沙场,陈定山握有朱温仗下最为精锐之兵,可惜心怀二鬼,不然,如能依仗他们的帮助,河东之地,将成为朱温起始的舞台,奈何!奈何!” 是啊!听着沈安之的话,林严顿时沉默了下来,当初在长安之时,朱温手下大将、猛将是何其之多,周霍、陈定山、柴用、吴成等十数名大将,无不是当今名动山河的人物,可惜,随着周霍身死,陈定山背主,一个个熟悉的人物不是死去,就是已经成为了对头,沈安之方才话中说了三次可惜,想来也是有些感叹朱温的命运吧! 沈安之看着满是沉思的林严,微微笑了笑,心中还有一句话却是没有说出来,朱温当初军事虽强,猛将虽多,却独独没有善于计谋之人,不然,长安之时,岂能容许黄百川做那支黄雀? 过了好一会儿,林严缓缓回过神来,看了看沈安之,苦笑道:“现在想来,朱温当初在长安之时,其实并不用和黄巢搞的那么僵,既然一山难容二虎,朱温挥军别处就是了,以他当时的军事,到哪里找不到一处安生之地?” 沈安之听后,哈哈大笑两声,道:“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长安之地,乃天下龙皇之所在,无数英雄无不为能成为其主而拼死一生,两人几番争逐,已成死敌,就算黄巢委身退出,恐怕朱温也是不会放过他。(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林严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沈安之看着林严,忽然有些感叹道:“朱温即已经占领宁州,却能主动献城给王责,看似讨好,实则是集中兵马为一城,已待后发,王责既然已经拿下宁州,便不好对朱温下手,又要直接面对黄巢的敌对,朱温此计可谓一石二鸟,却不知他还能有这般头脑!” 林严呵呵一笑,此计策哪是朱温所想,“沈先生过奖了,此等小计在先生眼中又算的了什么?” 沈安之愣了愣,随即便明白了过来,深深看了林严一眼,笑了笑,没在说话。 林严觉得与沈安之谈话,是一件非常快乐的事情,两人说南谈北,不知不觉间,转眼便过去了一个时辰,沈安之走到窗口处,打开木窗,朝天上看了看,转过身来,发现林严的脸上已是带着一丝疲累之色,苦笑两声,拜了拜身,道:“与将军说话,竟忘记了时辰,快到寅时了,将军身感体伤,早些休息吧!安之告退!” 林严全身酸痛,又赶了一天的路,早已是觉得累了,见沈安之告辞,连忙正了正身子,拜手道:“林严有伤在身,不能相送,沈先生慢走。” 沈安之笑着拜了拜手,转身离去,见他离去,林严只觉全身酸累,双手支撑着身子平躺到床上,片刻间,便昏睡而去。 沈安之出了门,走过几道门院,转过一道长廊,已是到自己的住处,走到近前,正准备打开放门,身后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些惊讶的转过身去,只见府中管家正急步朝这边跑来。 沈安之向来对府中下人管教甚严,见管家如此急步跑动,心中已是有了一些怒气,待他来到身前,怒道:“深夜皆已入眠,你如此跑动,不怕吵闹了别人?” 管家走到沈安之跟前,弯着腰重重的喘了几口粗气,急声说道:“老爷,大事不好了,府外来了好多士兵,说是要入内搜索奸细。” 沈安之脸色一变,紧紧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问道:“可是刘怊带的人过来?” 管家点了点头,道:“刘怊说是奉了大帅的命令,前来搜索奸细,小七带着人已是堵住了大门,可是门外士兵众多,抵挡不了多久。”吨了吨,管家接着说道:“刘怊与老爷向来有怨,此番抓住机会,必定不会善罢甘休,老爷还是早做决断为好!”管家的话已是说的非常明白,刘怊与沈安之有丑,此番前来,定会趁对付沈安之,现在趁着小七堵住大门,还是快些从后门逃跑。 刘怊?沈安之冷冷一笑,沉思了片刻,朝管家说道:“你立即下去叫醒所有家丁,让他们拿着武器全都到中门大院集合,我随后就到。”说完,沈安之急冲冲的朝林严的住处小跑而去。 ------------ 第二十五章 哭求黄愧(中) 林严迷迷糊糊中,觉得好象有人在摇晃着自己,艰难的睁开了双眼,借着昏暗的灯光,见到沈安之正站在床前,一脸忧色的摇晃着自己。(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沈先生,天亮了?” 沈安之满脸的忧急,道:“将军快快起来,黄巢已经知道了将军在我府中。” 哦!林严心中一震,双手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道:“我睡了多长时间?” “不到一刻钟。” 林严抓起床的衣服,依依穿上,借着沈安之的力气,下了床,道:“外面情况如何,黄巢可是亲自来了?” 沈安之扶着林严,苦笑道:“如若黄巢亲到,恐怕我等只能等死了。” 林严听出了沈安之话中的意思,道:“如果黄巢没有亲自到来,便证明我的身份还没有被揭穿。” 沈安之点了点头,道:“此地已被包围,领兵的叫刘怊,是黄巢新近谋臣,我与他向来不和,此番既然是他领兵,必不会轻易放过我,我们还是赶快离开为好。” 林严默默的点了点头,穿好衣服后,跟着沈安之来到了中门大院,二十余名手拿武器的家丁已是集合站在了那里,赵卫与王猛也在其中,只是王猛受伤稍重,脚跟不稳,需要有人扶持,王猛到是没有什么大碍了,虽然脸上依旧青紫一片,但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到是不错。 沈安之扶着林严来到众人面前,缓缓扫视了众人一眼,沈安之说道:“危难当即,府外有强兵包围,我等皆应奋起反击,所有人朝后门突围,出府后,朝城东逃去,北城守将与我向来交好,只要到了那里,我等必能安然无恙。” “听候大人吩咐。”众家丁朝沈安之拜了拜手,轰然说道。 沈安之朝身边的管家说道:“你带着他们从后门离去,如有敌兵,立杀不赦。”吨了吨,沈安之忽然小声说道:“你领着他们出后门,声势闹的越大越好,随后你立即返回,我们从前门离去。” 管家愣了愣,迟疑道:“可是那些家丁” 沈安之冷冷的看了管家一眼,打断了他的话语,低声说道:“非常时机,当用非常手段,回不回来,你自己决定。” 说完,沈安之不在理会那名管家,片刻后,待管家领着家丁相续离去后,伸安之靠近林严,小声说道:“将军,我们从前门离去。” 声东击西?林严皱了皱眉头,默默的看了沈安之一眼,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疾步跑动中,一名士兵急急跑到刘怊跟前,道:“大人,后门有数十人突围,形势不妙,刘副尉请大人加派人马过去。” 刘怊点了点头,冷笑了几声,沉思了片刻,道:“王奇,你领一百士兵前往后门支援,切不可放过一人逃去。” “遵命!”一名都尉领命站了出来,应了一声,点了一百士兵,急忙朝沈府后面赶去。 沈安之细细听着后门的响动,突然,喊杀声大震,显然又有强兵到来,管家满身鲜血的跑了过来,道:“后门士兵太多,根本就冲不出去。” 沈安之眼中闪过一道光芒,这时,在场的还有十余名亲信家丁,挥了挥手,沈安之说道:“生死再此一刻,从前门冲出去。” 王猛走动了两步,脸上升起一丝痛苦之色,身子晃了晃,险些倒在了地上,一名家丁上前想要扶起王猛,赵卫一把推开那名家丁:“我背着他走。”说完,一把背起王猛,跟着林严急步朝前门走去。 轰天的撞门声不停的响起,五六名家丁堵在门后,死命的抵着门,不让外面的士兵进来。 “小七,打开大门,虽我一起冲出去。”沈安之来到大门处,急声说道。 小七大约二十来岁,闻言愣了愣,随即急声说道:“不行啊!老爷,外面最少有二百余名士兵,我们人少,这样冲出去岂不是找死?” 沈安之面色一冷,怒道:“少废话,快开大门,在等下去,我们谁也跑不了。”后门显然已是监守不了久,一旦被破,众人立即便会成为鱼中之餐,到时,就算想跑也是来不及了。” 虽着一声大响,大门被缓缓打开,门外正撞着大门的士兵见大门被打开,都是愣了愣,趁着他们的工夫,小七很是机灵的大叫一声,举着武器,猛然冲入了敌军之中。 林严身体一阵发昏,全身无力,有伤在身的他,已经失去了战斗力,王猛此时虽然还算清醒,但脸上却是无精打采,显然已是没有战斗力,赵卫背着王猛,所以也是不能参战,看着小七挥刀四处挥砍,狂叫着大声喊杀,敌军一时不查,竟被他连连砍翻了五六人,被小七的气势所震,四周虽然有百余名士兵,一时间却是没有人敢上前应敌。 看着士兵被对放一人杀的四处逃窜,刘怊冷青着一张脸,大声骂道:“一群废物,养尔等有何用?”吨了吨,刘怊双眼转动了一下,忽然大声叫道:“杀沈安之者,赏金一百,官升都尉。” 刘怊的话显然是起到了作用,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众士兵皆是士气大震,大喊着举刀围杀了过去。 对方士兵一集合,仗着人多,马上便占到了上风,小七身边已是不足五人败退,形势一时间急转而下,林严皱了皱眉头,当即朝赵卫说道:“赵卫,你还能战否?” 赵卫看了看林严,满脸的杀气,冷然道:“能战。” 点了点头,林严朝沈安之说道:“沈安之背着王猛,赵卫勇猛过人,有他出战,说不定我等还能有一丝的生机。” 沈安之点了点头,上前背过王猛,朝赵卫说道:“朝南边突围。” 赵卫接过林严递来的武器,冷冷的具了具心神,大吼一声,猛然冲杀了上去。 ps:今晚加班要到转钟二点,这章字数少了一些,实在抱歉。明天休息,可以安心在家写书,争取更新二到三章,呵呵!有票的兄弟支持下,小傲拜谢各位了。 ------------ 第二十六章 哭求黄愧(下) 赵卫的武计确实威猛异常,一把一米来长的大刀,被他挥舞的是风声大做,眼前跟本就没有一合之敌,转眼间,五六名士兵已是被斩于刀下,敌军士兵见赵卫如此勇猛,刚刚起来的士气,顿时再次大挫,纷纷后退躲避赵卫的刀锋。/| 沈安之见到赵卫如此勇猛,不禁看了看身边的王猛,不知道他的武艺比之赵卫又是如何? 小七看着场中有些疯狂,大杀四方的赵卫,脸上满是敬佩之情,沈安之扶着王猛上前两步,用脚踢了小七一下,小声说道:“愣在这里干什么,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啊!小七回过神来,朝沈安之点了点头,道:“老爷跟着我走,小心安全。”说完,领着剩余的四名家丁,举起武器,随着赵卫,朝南边突杀而去。 刘怊身为军师,手无伏鸡之力,不敢上前同战,所以一直站在不远处观战,见赵卫如此勇猛,脸上满是吃惊之色,左杀右突,艰难的搏杀中,赵卫已是杀出了包围,沈安之等人跟着赵卫随后相续而出,朝南边跑去,刘怊紧紧咬着牙,在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气,怒吼道:“给我追,在有后退者,领军校尉当领首罪,立斩不赦!” 众人知道刘怊已是动了真怒,领军的校尉闻言后更是心中害怕非常,大喝着,推赶着士兵紧身朝沈安之等人追了上去。 林严跑了一段路,只觉胸口闷痛异常,身子摇摇晃晃,几次都是差些甩倒在地,赵卫见状,连忙过来扶住林严,两人相视一笑,再历生死,两人具是感觉到心中的那份兄弟之情。 片刻后,随着沈安之的领路,众人最终来到了一处府宅外,上书左将军府,沈安之把王猛交给小七扶着,急步上前,举手大力的敲着大门。 ‘碰!碰!碰!’敲门声大做,过了一会儿,一名年约四十来岁的男子缓缓打开了大门,脸上满是怒气,正想骂上几句,细眼一看,见是沈安之,观他满脸的慌张之色,满是讶色的说道:“沈先生?何事这般惊慌?” 沈安之急忙道:“黄愧将军可在府中?” 男子点了点头,道:“将军在府中,不过已经睡下了。” 说话间,一名年约二十五六岁的青年男子忽然走出了大门,见到沈安之后也是有些惊讶,“是沈先生!出什么事情了?怎么如此惊慌?”说话之人名叫黄是孤儿,被黄愧收养,并赏赐自家姓氏,现今乃是黄愧的亲兵都尉。 沈安之苦笑道:“黄文将军,刘怊小儿今夜突然引兵来犯,几番生死,总算是逃了出来,刘怊领着士兵正在城中四处搜索,在下是来找黄愧将军避难来了。” 黄文闻听沈安之的话,满脸的惊讶之色,道:“刘怊竟敢如此大胆?” 身后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火光点点中,数百士兵正急步朝这边走来。 沈安之见黄文一直站在大门处一动不动,再次苦笑两声,“将军如果怕得罪了刘怊,在下这就走。”话虽然是这么说,整个人却是动也不动。 黄文紧皱眉头,一时间有些犹豫不绝。沈安之走后,刘怊马上得到了黄巢的信任,前番更是献计攻破宁州、卫州、辽州,此刻在黄巢心中的地位,更是直追黄愧,如今整个黄巢大营中,除了黄愧外,已是在没有人敢于得罪刘怊。 正说话间,府内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众人细眼望去,黑夜中,黄愧已是疾步走了过来,原来刚刚黄文出来后,那名开门的男子便进门去找黄愧了,闻言后,黄愧连衣服都没有来得及穿上,只着内衣的赶了过来。 黄愧走出大门,朝后面看了看,火光点点中,士兵已是越来越近,为首之人正是刘怊。 黄愧皱着眉头,朝沈安之问道:“沈先生,出什么事情了,刘怊可是要对先生不利?” 沈安之点了点头,忽然上前两步,双漆跪倒在地,紧紧抱着黄愧的双腿,大声哭求道:“刘怊要杀安之,求将军救我!” 黄愧脸色一变,连忙扶起沈安之,道:“沈先生何必如此,往日先生对黄愧多有照顾,此刻先生蒙此危难,黄愧定不会袖手旁观。” 片刻后,刘怊领着数百士兵来到了黄愧府门前,挥手命士兵全部停下,刘怊领着两名都尉来到黄愧跟前,拜手道:“深夜来访,打扰黄将军休息,实乃刘怊之过。” 黄愧哼了一声,冷冷看了看刘怊身后的数百士兵,冷然道:“刘军师领着这么多人到我这里来,意于何为?” 刘怊笑了笑,看了沈安之等人一眼,道:“沈安之隐藏敌军奸细,刘怊奉命前来抓人,并不是针对黄将军。” 黄愧皱了皱眉头,朝沈安之低声问道:“刘怊说的话,可否属实?” 沈安之双眼眯了眯,默默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安之此次重回大帅帐下,想来已是触犯了某人的地位。” 黄愧点了点头,默默的看了沈安之一眼,沉思了片刻,上前两步,朝刘怊说道:“事实如何,你我一句也是说不清楚,明早我自会领着沈先生到大帅那里禀报,夜已晚,刘军师还是请回吧!” 刘怊脸色变了变,淡淡的说道:“此等小事何必劳烦黄将军,我找沈先生只是为了问一些简单的问题而已,并不是想要为难他,将军还是把人交给在下的好。” 黄愧脸色顿时沉了下去,冷声说道:“刘怊,你可是在威胁本将军?” 刘怊脸皮颤抖了几下,想起他在黄巢军中的地位,勉强的笑了笑,道:“刘怊不敢,只是奉命行事,还请黄将军勿怪。” 黄愧重重的哼了一声,冷然道:“南城乃本将军防地,要想从本将军手中拿人,除非有大帅的亲命,不然,谁也别想在此放肆。”说完,在也不去理会刘怊,拉着沈安之朝府内走去。 刘怊脸色铁青,朝身边的两名都尉眼中满是杀意,显然是希望两人能领军强行冲杀进去。 两名都尉脸色变了变,连忙转过头去,装做没有看见刘怊的眼色。笑话,黄愧是谁?乃黄巢手下第一猛将,更是其义子,府中亲兵猛卒何只千人,自己等人不过数百名普通士兵,贸然闯进去,与找死又有何区别? ------------ 第二十七章 人肉干粮 大厅内,灯火点点,众人依次而坐,林严头不停的点着,昏昏欲睡,赵卫的精神到是好的出奇,不时的拉着旁边的王猛说着话,而后者则是满脸的精神不震,显然还没有恢复元气,右边第一个位子坐着沈安之,此时他低着头,一声不作,好象在沉思着什么。(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黄愧的双眼一直紧紧的盯着林严猛看,动了不动,一阵脚步声从屋外传来,黄文缓步走进了客厅,扫视了众人一眼,脸上微微有些诧异之色。 黄愧盯着林严,头也不回,道:“外面情况如何了?” 黄文笑了笑,道:“都已经走了,量他刘怊就算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带人冲进来。” 黄愧不置可否的点了点,抬眼朝沈安之见他依然低着头做沉思状,仿佛没有听见黄文说话一般,不禁苦笑两声,道:“沈先生在想什么?竟如此入神,能否说给黄愧听听?” 沈安之闻声抬起头来,缓声道:“我正在想该如何逃出卫州,到是让将军忧心了。” 黄愧愣了愣,道:“刘怊已经退下了,明早待我与先生同往大帅那里告知今夜之事,仗他老人家的威名,刘怊往后必定不敢再对先生行不利之事。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沈安之摇了摇头,默默说道:“刘怊不过一小人罢了,我并不怕他。” 林严忽然抬起头来朝沈安之看了看,心中满是冷笑,沈安之曾是黄巢军中首席军师,计谋无双,为黄巢的崛起作出了巨大的贡献,虽然后来两人因一些事情而分裂,最终导致关系破裂,但在黄巢心中,沈安之的地位只会比刘怊高而不是底,刘怊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今夜前来犯进,定是受了黄巢的默许,不然刘怊怎会有胆子前来找茬,黄巢或许只是命刘怊抓林严等人,并不想对沈安之怎样,但刘怊很可能会趁此机会将沈安之众人一网打尽,以此看来,黄巢现在已是开始不在信任了沈安之了。 以上的道理沈安之定是早已经看出,所以黄愧方才闻话,他并没有说出实话,只是骂了刘怊是名小人而已。 想想也是,黄愧的名声林严也是有所耳闻,黄巢义子,大将军,军中第一猛将,向来受黄巢重用与信任,其地位,远远在沈安之其上,两人关系虽然要好,但如若牵扯到黄巢那里,黄愧定会站在黄巢那边,所以沈安之不能说,也不敢说出实情。 听着沈安之的话,黄愧点了点头,脸上升起一丝怒气道:“刘怊何只是个小人,前段时日,军中缺粮,他竟向大帅提出杀光俘虏之计,已做人肉干粮,这等歹毒计策他都能想的出,真乃丧心病狂,如若不是碍着大帅的面子,本将军定要一刀宰了他。” 人肉干粮?林严脸色巨变,猛然站起,怒道:“黄巢乱国,弄之天下民不聊生,已是天怒人怨,如今更是已人肉充饥,简直天理不容,于畜生何亦?” 黄愧见林严大骂黄巢,脸色吨变,身旁的黄文已是拔出长剑,上前两步,长剑平举,怒道:“何等小贼,竟敢辱骂我家大帅。” 黄愧起身上前,阻止了黄文的举动,冷冷的看了林严一眼,道:“你是何人,本将军剑下不斩无名之辈。” 看着黄文手中那冒着冷光的长剑,林严怡然不惧,冷笑道:“敢问黄将军,当初黄巢其兵之时,为的是什么。” 黄愧愣然道:“朝廷不义,年税繁重,天下百姓苦于生存,大帅起兵共存,为的是天下百姓能活下去。” 林严哈哈大笑,道:“既然是为了天下百姓,当为了天下百姓而谋富路,可是黄巢呢?不说使其百姓生存下去,竟杀之已充干粮,狗争其食,还知道吃其自己的粪便,同类相夺,杀死便可,黄巢如今比之野狗,又能胜上几何?” “大胆,乡野小贼,安能毁我大帅名誉!”林严竟把黄巢比之野狗,黄文当即大怒,举剑就要刺去,黄愧一把抓住黄文,默默的看了林严一眼,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满是黯然的说道:“大帅之胸怀岂是尔等乡野农夫所能明白的?”黄愧此言明显言不由心,无奈黄巢是他义父,心中虽然怒其黄巢杀人做之干粮,但也无可奈何,黄愧身于贫困,长于乱世,深知百姓良苦,虽然现今身居高位,拥兵无数,但是对百姓的感情却是依然很深厚,林严方才一番大骂之言,虽然说的极其难听,但句句在理,黄愧向来自视忠义爱民,所以他绝不会乱杀有理之人。 “黄文,你退下,杀此等无知之人,岂不是有**份?” 黄文恨恨的看了林严一眼,收起长剑,退后几步,站到黄愧的身后。 黄愧冷冷的看了林严一眼,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在沈先生府中可是从来没有见过你。” 林严张了张嘴,正待说话,旁边的沈安之却是连连接道:“他叫王猛,是朱温的久将,安之未曾投靠大帅之时,与我是好友,朱温现今残败而退,他是来投靠我的。” “哦!原来是这样,以前怎么没有听沈先生提起过。”黄愧皱着眉头看了蓝沈安之与林严,半信半疑的问道。 沈安之笑了笑,淡淡的说道:“安之自己的私事,岂敢说出来扰了将军的心情!” 黄愧苦笑两声,知道问不出什么来,道:“不早了,沈先生下去休息吧!明早随我去见大帅,一切事情必能好生解决。” 沈安之摇了摇头,沉默片刻,道:“将军如果不忘往日之情,就请借安之将令牌一用,放安之从后门离去。” 黄愧满是诧异的看了看沈安之,心中忽然闪过一道念头,顿时明白了过来,脸上升起无尽的黯然之色,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点了点头。 ------------ 第二十八章 离别之言 卯时三刻,冬天的黎明来的要晚一些,黄愧府中的后门处,沈安之正在与黄愧做着最后的离别。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为了不让别人引起注意,黄愧没有叫人点上火把,黑夜中,风声与喘气声交错而过,沈安之朝黄愧拜了拜手,道:“千里相送,终须一别,黄将军请留步,后面的路该安之自己走了。” 黄愧叹了口气,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举手拜了拜,道:“沈先生一路好走,黄愧不远送了。” 沈安之看着黑夜中黄愧的身影,暗自叹了口气,默默的朝他拜了拜手,道:“此番一别,不知何时才能与将军在见。”吨了吨,沈安之突然靠近黄愧,小声说道:“刘怊乃小人也!虽有小计小谋,却太过看重权势,黄巢军中猛将虽多,能出谋划策的军师却是极少,刘怊此番出计帮助黄巢取得卫州、辽州、宁州三地,威望一时无二,黄巢今后定会更加重用其人,将军与之处事,定要小心为上,小事之上,不必多加阻扰,将军乃是黄巢义子,想必刘怊也不会太过为难将军。” 黄愧满是感激的点了点头,忽然抓住了沈安之的双手,道:“沈先生能留下来?刘怊如若胆敢在找先生的麻烦,黄愧就是拼了命,也会保其周全。” 身旁的黄文也是附和道:“我家将军说的对,沈先生还是留下来吧!天下大乱,混战不堪,先生如何能轻易的找到一处安稳之地,在说,大帅也是离不开先生啊!” 沈安之默默的摇了摇头,“我之所以离开,并不是因为刘怊的原因,一小人尔,安之还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一个月前,本已经离开黄巢,在家修养的沈安之,家里突然闯进来几名士兵,几句话下来,原来是黄巢取得了卫州、辽州、宁州三地,希望沈安之能回去助他,沈安之那时正是心情最为低落之时,当即便拒绝了来人的要求,可惜黄巢下的是死命令,如果请不回沈安之,便杀之,还好当时来的那名都尉与黄愧交好,来时已是受了黄愧的嘱咐,所以在遭到沈安之回绝之后,并没有马上下杀手,而是把黄巢的真实意义说了出来,沈安之为了不让家人遭难,经过再三的思考之后,最终是答应了重回黄巢身边,可惜人是到了,心却是已死,一个月来,沈安之没有向黄巢提过半件有意义的建议,黄巢对沈安之也是非常的冷淡,除了必要的话外,两人具是很少对话,只到半个月前,刘怊突然提出了攻打宁州、卫州之事,并告诉黄巢,他已经买通了卫州的一名将领,关键时刻,可以暗中趁机打开城门,闻听刘怊之言,黄巢当即大喜过望,马上便同意了刘怊的计策,也正是由这刻起,刘怊开始慢慢从黄巢军中突起,到卫州、辽州、宁州三地被破之后,刘怊在黄巢军中的威望更是一时无二。 见沈安之拒绝了自己的挽留,黄愧叹着气摇了摇头,道:“既然沈先生一定要走,黄愧也不在多言了,只是刘怊心胸狭小,定不会轻易放过先生,走南城门太过危险。”说到这里,黄愧吨了吨,沉思了片刻,忽然说道:“东城门守将黄直乃是我的亲信,我叫黄文随先生一同前去,黄直看在我的面子上,定然不会为难先生。” 沈安之深深的看了黄愧一眼,拜手道:“多谢将军大恩,日后如若有机会,安之定然厚报。” 黄愧心情沉重,叹了口气,道:“天快要亮了,沈先生还是快走吧!” 沈安之点了点头,重重的朝黄愧拱了拱身,不在多言,转身离去。 一直站在旁边,没有说话的林严,深深的看了黄愧一眼,拜了拜手,随着沈安之身后离去了。 林严上前几步,与沈安之同步而行,走了一段路程,林严忽然有些感叹的说道:“黄愧忠义无双,为友情,竟能做出背叛黄巢之事,真乃一大丈夫也。” 沈安之点了点头,双眼有些迷茫的直视着前方,默默道:“可惜黄巢军中像黄愧这样的人太少,而像刘怊那样的小人却是比比皆是。 在前面带路的黄文听见了沈安之的话,身子吨了吨,却是没有说话。 火光通明,城楼之上人影晃动,士兵的数量明显要比往日多上了不少,黄文转过身来,小声道:“沈先生稍后还请小心,在黄直没有答应放人之前,万不可说话。” “来者何人?” 一声大喝中,十数名士兵冲了上来,把黄文等人通通围了起来。 黄文皱了皱眉头,不悦道:“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 一名校尉认出了黄文,连忙命士兵退了下去,朝黄文拜了拜手,笑道:“原来是黄都尉,深夜到此,不知所谓何事?” 黄文道:“我找黄直都尉有事,你去请黄直都尉过来一下。” 那名校尉点了点头,连忙去通知了黄直了。 片刻后,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一名身穿黑色皮甲,年约三十左右的男子笑着走了过来,“黄文兄,这么晚了,你到我这里来干什么?可是找我喝酒来了?” 黄文拜了拜手,朝四周的士兵看了看,笑道:“大将军有事情让我转告黄直都尉。” 黄直愣了愣,立即明白了过来,挥了挥手,道:“尔等都退下,我与黄文都尉有话要说。”黄直现今守卫东城门,已是直属刘怊的部下,不过在这之前,黄直一直是在黄愧的军中做事,已有五年的时间,哪里是刘怊能比的上的,所以当黄文说是黄愧有事找他,便立即命四周的士兵退了下去。 待众士兵退下去后,黄直上前两步,走到黄文身前,小声说道:“大将军有何事吩咐?” 黄文朝四周警惕的看了看,这才小声说道:“刘怊奉大帅之命,想要杀沈先生,大将军念其往日之情,不忍见沈先生被奸人所害,顾叫我领着他们从你这里出城。”说完,黄文默然的看了黄直一眼,道:“如果不方便,我这领着沈先生离开,只望今日之事,你不要与别人说起。” 黄直紧皱眉头,脸上升起一丝怒气,道:“你把我黄直当什么人了?既然是大将军的吩咐,就算万死,我黄直也不会皱一丝眉头。” 黄文叹了口气,默默的看了黄直一眼,道:“你现今已是直属刘怊所部,我不得不小心一些。” 黄直哼了一声,不屑道:“他刘怊算是个什么东西,如若不是大帅吩咐,他也想指挥我做事?” 黄文心中暗松了一口气,脸上升起一丝笑容,道:“就快天亮了,你速去准备吧!” 黄直点了点头,扭头看了看黄文身后的沈安之,默默的离开了。 黄文朝沈安之拜了拜手,笑道:“黄文只能送先生到这里了,出城后,黄直会给你们备上马匹,先生万事小心。”说完,黄文就要离去。 沈安之一把拉住黄文,满脸的黯然之色,缓声说道:“大将军在军中威望甚高,如若刘怊想要对其不利,最好以军士对之,黄巢心胸狭小,如若今夜之情被他知道,定不会轻易放过黄将军。”吨了吨,沈安之见黄文满脸的正色,笑了笑,说道:“卫州城中一万五千余名士兵,领军都尉二十一名,大多将领皆是以黄将军为命是从,生死关头,可以以卫州为根本,黄巢兵马虽多,却大多数怕其黄将军威名,如若卫州在手,黄巢定然拿黄将军没有办法。” 黄文愣愣的听着沈安之的话,片刻后,方才回过神来,默默的看了沈安之一眼,忽然跪倒在地,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二十九章 回蓖城 广明二年,十二月二十九日。 丝丝小雨从天空中点点落下,中午时分,一条小道上,一行八骑缓缓朝向蓖城奔去,为首两骑,正是林严与沈安之,小七与另外四名家丁紧随其后,王猛身体还是有些虚弱,所以与赵卫同骑一马,众人的身上都是有些湿漉漉的,雨下的虽然不大,却夹带着冷彻的寒意,几日的赶路,众人都是有些吃不消了,不过还好,在行五十余里就到蓖城了,正是如此,虽然现在已是吃中午饭的时间,但众人具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是想回到蓖城后在美美的吃上一顿。 林严与沈安之两人的马靠的很近,马速放的很慢,两人低声细语着,不时的各自笑开,一路上,两人都是有说有笑,各自的认知也是越来越深。 两人此时正说到蓖城田地的解决问题,沈安之皱了皱眉头,问道:“蓖城虽说只是一个县城,但可以跟种的土地怎么也不可能只有三千六百余亩啊!” 林严有些讶色的看了沈安之一眼,道:“沈先生为何这么说?” 沈安之微微一笑道:“三千六百亩田地,那只是刘家一家之地而已,将军却是不知道,蓖城虽然不大,但身家百亩地以上的士族最少也有五十家以上,田地何制万亩?” 林严脸色顿时沉了下去,冷声说道:“沈先生的意思是,那裴忧是在骗我?” 沈安之摇了摇头,道:“裴忧并没有骗将军,刘家土地虽多,却无人跟种,所以将军可以取之而用,而那些小家士族,土地虽然不多,却大多数是明白买来的土地,地少当然就不怕没有人手来种,裴忧没有跟将军明言,或许就是怕将军会去抢强土地,毕竟裴忧是蓖城本地人,至少也要念一些人情面。(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林严点了点头,脸色稍微好转了一些,听完沈安之的解释后,对于裴忧的隐瞒不报,林严已是不在感到气愤,人生在世,谁能没有几个朋友?那些小家士族,土地不过百余亩,每年都是按量交足了税粮,可以说都是奉公守法的良民,林严占领蓖城后,对于刘家的做法很是强硬,这可能是裴忧不敢把真实情况告诉林严的真正原因,毕竟裴忧是本地人,怎么也要讲一些人情面。[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林严直直看着远方,忽然叹了口气,默默道:“或许,我对刘家做的有些太过分了。” 沈安之笑道:“将军初到蓖城,兵不多,粮不足,如若不做些事情,只会待死蓖城,何谈发展之道?”吨了吨,沈安之接着说道:“刘家为蓖城士族之首,在整个河南道都是有名的大族,将军初来驾到,名不重,望不足,本地的势力定然会排挤将军,这些都是人知常情,谁都不喜欢外来的人霸占自己的房子,将军如若想要长久在蓖城发展,就一定要与刘家打通关系,只要刘家支持将军,其余的小家小族定然也会全力支持将军。” 林严点了点头,沉思了片刻,道:“上次到刘家,刘唤避不见我,显然是不喜与我,与刘家打通关系,好象不是太容易。” 沈安之哈哈一笑,道:“将军怎么也如此迂腐了,刘唤年老,虽是刘家之主,却很少管族中之事,将军可以与刘嘈交好。” 刘嘈?上次虽然只是匆匆一见,林严却是已经看出此人不管说话还是做事都很是圆滑,显然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 林严迟疑道:“我观刘嘈此人,圆滑异常,我刻意与之交好,他恐怕不会轻易上当。” 沈安之默默一笑,双眼闪过一道冷光,淡淡道:“如若刘嘈也不行,刘唤不是还有一个儿子?刘家这么大,怎会没有一个怕死的人?” 林严微微一愣,顿时明白了沈安之的意思,哈哈大笑道:“哈哈!沈先生所言极是。” 一个时辰后,蓖城已是遥遥在望,众人皆是精神一震,终于到家了,这个家也许只是暂时的,但林严与王猛、赵卫三人还是喜不甚收,连忙加快马速,朝蓖城奔去。 城楼上,胡献全身湿漉漉的来回走动着,双眼警示的盯着前方,自从林严与王猛、赵卫三人走后,城中便只剩下胡献一名当家将领,性格保守的胡献便每天到城楼之上视察,惟恐蓖城有失。 “胡都尉,前方有骑兵朝这边奔来。” 一名眼尖的士兵见到远处正有几道黑点朝这边奔来,于是急忙朝胡献叫道。 胡献心中一惊,急忙来城墙边沿,双眼警惕的朝前方望去,片刻后,来人越行越近,林严的面目清晰的进入视野,胡献心中大喜,大叫道:“是将军回来了打开城门。” 城门缓缓被打开,胡献第一个迎了上去,跪倒在地,双手拜道:“末将拜见将军。” 林严满脸的笑容,连忙翻身下马,上前扶起胡献,见他一脸的消瘦,心中微微有些感动,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胡献双眼微红,道:“末将不辛苦,只望将军能早日回来。” 林严拍了拍胡献的肩膀,这时,沈安之走了上来,林严连忙拉着他朝胡献介绍道:“这位是沈先生,才能无双,往后便是我军首席军师,还不赶快拜见军师大人。” 胡献再次跪倒在地,拜道:“胡献拜见沈军师。” 沈安之急忙扶起胡献,笑道:“胡都尉不必多礼,在下初到蓖城,往后还要多加依仗胡都尉照顾。” 胡献很是礼貌的拜了拜手,道了一声‘不敢!’ 林严笑着打断了两人的谦虚,道:“淋着一天的雨,我可是早就冷的不行了,我等还是先行进城在” 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三十章 招兵(上) 广明二年,十二月三十日。 连绵不绝的雨势终于在昨夜晚间停了下来,随着天际升起第一道亮光,东北方向突然吹来一阵阵狂暴的大风,随之豆大的雪花成片成片的从空中急急落下,风虽然猛,雪虽然大,却是抵挡不住人们的热情,蓖城城中,无数百姓穿插其中,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不时的与熟悉的人打着招呼,走家串户,叫上亲朋好友到家中一聚,只为了一年之中这最为难得的喜庆之日。 相比与外面的热闹不凡,蓖城县衙内,到是显得有些冷清,林严孤身来到这个时代,所以并没有什么亲人,大过年的,只有赵卫、王猛、胡献、沈安之等四人陪着林严吃年饭,再无其他人。 午时一刻,县衙大厅内,丈长的圆桌上,十数道菜摆放其上,林严与王猛、赵卫、胡献等四人坐在桌子旁边,有说有笑,对于过年,大家显得具是高兴异常。 王猛由于身上伤势还没有好,所以坐的是一张有靠背的椅子,左右看了看,众人虽然有说有笑,但王猛还是觉得人数太过少了一些,“老大,就我们这几个人吃饭,是不是太少了一些,不如叫蓖城的官员一同吃饭,这样也热闹些。” 林严摇了摇头,道:“新年三十,谁都希望能与家人亲朋一同聚在一起,就不要打扰他们了,等沈先生到了,我们就开饭。”过年对于林严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形式罢了,并没有太过看重。 王猛苦笑两声,不在言语。 这时,柳翠儿拿着一盘菜走了进来,是一道水煮清菜汤,闻着菜香,林严不禁咽了咽口水,早上就没有吃饭,如若不是出于礼仪,要等沈安之来了才能用饭,不然,林严早就开吃了。 柳翠儿今天穿了一件淡绿色的长裙,屋外又冷,风又大,一路拿着菜到大厅,脸上已是被冻的红通通的,眉头微皱,一张小嘴微微张开,显得可爱非常。 柳翠儿把菜放到桌子上后,朝林严服了服身子,起步就要离去,林严摆了摆手,笑道:“辛苦翠儿姑娘了,叫伙房不用上菜了,我们人不多,用不着那么多的菜。” “将军,还有一道清蒸鲤鱼没有端上来。” 林严摆了摆手,道:“不用端上来了,给伙房里的人吃吧!大过年的,辛苦他们了。” 柳翠儿眉头微微紧皱,咬着嘴唇看了看林严,小声说道:“可是,鱼是主菜,没有鱼的话,明年便不能有余,要走霉运的!” 林严愣了愣,苦笑两声,道:“这话是谁教你的?” 柳翠儿脸色红了红,双手揪着衣服,低着头,小声回道:“村里的老人都是这么说的。”说完,柳翠儿忽然抬起头来,一脸的坚持,道:“将军是好人,可不能为了一道菜,而交上坏运气。” 林严又一番苦笑,古代人对于上天与神灵是非常敬畏的,以前还不怎么明白,如今见柳翠儿的表情,林严算是彻底明白了,道:“翠儿姑娘说的是,那就有劳翠儿姑娘把鱼端过来吧!” 柳翠儿见林严同意了自己的说法,顿时满脸的喜色,朝林严服了服身,迈着小步离开了。 林严看着柳翠儿离去的身影,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温暖之感,转过头来,一眼便见到赵卫与王猛正一眼脸暧昧之色的看着自己,旁边的胡献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眼中却满是笑意,林严脸上微微一红,道:“你们笑什么?” 赵卫嘿嘿笑道:“将军好象很看重翠儿姑娘说的话,我等多有不如啊!” 王猛也是笑道:“看来,府中很快便要有女主人了。” 胡献皱了皱眉头,看了看赵卫与王猛,又看了一眼林严,没有说话。 林严闻听赵卫与王猛的话,脸色顿时沉了下去,“原来在你们眼中,我林严只是一个好色之徒而已。” “这”王猛与赵卫对看一眼,皆是没有想到一向笑颜多话的林严竟会为此等小玩笑生气,两人连忙站了起来,王猛拜手道:“老大切勿生气,方才只一句笑言而已,老大千万别往心里去。” 赵卫扰了扰脑袋,道:“将军待我恩重如山,在赵卫心里,除了已故的双亲外,今世之中,唯将军最为敬佩!” 林严摆了摆手,示意两人坐下,脸色温和了一些,笑道:“我岂会为一句笑言生气?我的心胸还没有那么狭小。”吨了吨,林严忽然叹气道:“虽然只是一哭笑言,但如若别人听见了会怎么想?我等皆为男儿,男女之事说开一些到没有什么,只是翠儿姑娘身为女儿家,方才之言要是传了出去,她该怎么办?” 赵卫张了张,就想说‘娶她就是了’,身边的王猛见他又想说话,连忙在下面用脚踢了赵卫一下。 “哈哈,沈某来迟,让各位将军久等了。”笑声中,沈安之满是笑意的走进了大厅。 林严连忙站了起来,笑道:“沈先生来的不迟,我等也是刚刚才到。”才到?众人等了都快要有一个时辰了。 沈安之默默的看了林严一眼,笑了笑,缓步坐到林严身边,待林严等人相续坐下后,沈安之忽然说道:“方才在屋外,听见各位将军笑声大片,不知道是在说些什么,可否告之在下,也好让安之同乐一番。” 赵卫当即笑道:“刚才是在说柳翠儿姑娘,将军他” “赵卫。”林严大叫一声,咬着牙狠狠看了赵卫一眼,打段了他的话语。 赵卫愣了愣,疑惑的朝林严道:“将军叫我何事?” 林严见众人皆是看向自己,连忙笑了笑,道:“方才沈先生来时,你可是没有叫人,我昨天是怎么说的?还不快礼拜军师。” 赵卫哦了一声,连忙起身朝沈安之拜了拜,道:“赵卫拜见沈军师。”说完,忽然指向王猛与胡献,不忿道:“将军,沈军师军进来时,王猛与胡献也是没有礼拜。” 王猛与胡献具是苦笑不已,连忙站了起来,恭敬的朝沈安之拜了一礼,道了一句‘沈军师新年好。” 沈安之笑着站起身子,朝三人回拜了一礼,坐下后,看着林严,笑道:“将军好象有意打断赵卫的话,这是为何?” 林严苦笑了一下,看了看沈安之,把方才所发生的事情完全的告诉了沈安之。 沈安之眼中闪过一丝暖色,对于林严的坦白相告,心中很是感动,男女之事,说大不大不小,可算做是林严自己的私事,可以不必告诉别人,可是在自己相询问之下,林严竟能毫不犹豫的坦白告之,使沈安之很是感动了一番,至少从这一点上能看出来,林严并没有因为与自己相处时间短,而有所隐瞒。 “将军君子坦荡荡,不为女色而动,安之佩服!”沈安之笑着说道,对于男女之事,外人不好多言,一切只能靠自己。 林严看了沈安之一眼,发现他脸上有些疲累之色,“沈先生脸待疲累,可是在这里住的不习惯?” 沈安之摇了摇头,道:“我昨夜并没有睡觉,而是找裴忧大体的了解了一些蓖城现今的情况。” 林严听后,心中有些感动,关心道:“来日方长,沈先生万不可为了一时之解,而伤了身子。” 沈安之摇可摇头,道:“一年之季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说到这里,沈安之朝左右扫视了一眼,见众人具已是看向自己,于是接着说道:“蓖城地处夏州东部,靠近琅县与濮州,前者,高峰拥兵万余,后者,更是强大,有一州之兵。而蓖城如今却是只有二千三百一十六名士兵,眼下冬季,天气冷寒,到还没有什么,可是一旦到了开春季节,各部诸侯出动,蓖城兵少粮缺,该如何抵挡?” ps:大家给些花花,今天争取四 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三十一章 招兵(下) 林严问道:“沈先生的意思,是要招兵?” 沈安之点了点头,道:“蓖城境内共有家户六千余户,再籍百姓四万二千八百一十六人,四十岁以下的青壮年约五千上下,将军如若许以厚利,招个二三千士兵,应该问题不大。” 林严皱了皱眉头,正待说话,旁边的王猛已是先行说道:“沈军师有所不知,老大一月前就已经张贴招兵直到今天,主动前来入伍的人,还不到五十名。” “老大?”沈安之对于王猛的称呼愣了愣,不禁有些讶色的看向林严。 林严尴尬的笑了笑,道:“老大,是我那里的人对好友的尊称。” “哦!”沈点了点头,没有在问下去,沉思了一会儿,忽然道:“早间已是开始下起大雪,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停下,稍后,城中定会集雪甚多,到时,将军可以派人到城中张贴凡三十五岁以下者,皆可到城中街道扫雪,一日三百文钱!” 林严听后,立即便明白了沈安之的心思,道:“沈先生可是想要以钱财诱惑那些壮年百姓前来扫雪,待他们集合后,在强行命他们入伍?” 沈安之笑了笑,道:“将军前一句说的很对,后一句却是不好。” “哦!请沈先生说的明白一些。” “将军如若以武力强行命百姓入伍,只能得他们一时之用,虽然可暂时充实军力,却必定会在军中埋下祸端,离开春还有数月的时间,将军不必太过焦急,先以扫雪之名,召集壮年男子,许以每日三百文之厚利,待时间一长,城中百姓定会觉得将军是一名有信义的人,待时机成熟之时,许以大义与钱财,他们必定会心服归附将军,那样,岂不是更好?” 林严听后,沉思了片刻,笑道:“沈先生所言极是,只是今日所有官员都已是休闲在家,描写文书一事” 沈安之看了看林严,笑道:“如若将军不嫌弃安之笔迹丑陋,这抄写文书一事,就交给安之来办吧!” “呵呵!那就有牢沈先生了。” 正说话间,柳翠儿端着菜走了进来,正是最后一道菜,清蒸鲤鱼,把菜放到桌子正中间处,柳翠儿退到一边,小声说道:“各位大人,菜都已经上齐了。” 林严笑着看了柳翠儿一眼,张了张嘴,就想叫她一同坐下用菜,可是随之又想起,古代时,除了夫妻外,男女是不能在坐一起吃饭的,苦笑了一下,林严道:“辛苦翠儿姑娘了,这里不用你伺候了,你先行下” “是!” 柳翠儿朝林严服了服身,迈着小步离去了。 王猛拿起酒杯给众人满上,第一个朝林严敬酒道:“老大,王猛敬您一杯,望明年河南大地之上,皆是响起老大之威名。” 林严开心的笑着与王猛同饮了一杯酒,王猛坐下后,赵卫与胡献皆是蠢蠢欲动,想要起身敬酒,林严知道自己的酒量,被他们这一一敬下来,还不醉倒在地,当即摆了摆手,道:“都是自家兄弟,何用这般客气?”说完,林严自己满上一杯酒,站了起来,朝众人示了示酒杯,道:“沈军师乃心有大才之士,威名河东,却能屈就蓖城之小地,心意之重怎能用言语道来,我等一起敬沈军师一杯。” 王猛等人见壮,举着酒杯连忙站了起来,随着林严朝沈安之敬了一杯。 沈安之最怕这个,喝完一杯酒,苦笑两声,道:“将军言重了,如若没有将军收留,安之便无处可去了,乱世之中,我等读书人,最为无用,往后好要各位将军多加照顾才是。” 林严深深看了沈安之一眼,笑道:“沈先生太过谦虚了,有才能者,天下之大,何处去不得?” 沈安之正想客套两句,门外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众人具是朝门口望去,只见不远处,身穿蓝色棉袍的裴忧正缓步走向大厅。 裴忧走进大厅,见众人都是看向自己,皱了皱眉头,朝林严与沈安之拜了拜手,道:“将军,沈先生,新年好。” 林严问道:“你可是到这里来吃年饭的?” 裴忧摇了摇头,道:“我在家中已是吃过。” 林严愣了愣,道:“今日蓖城大小官员皆是休息在家过年,你不在家中陪待亲朋好友,跑到我这里来干什么,可是有事情找我?” 裴忧点了点,也不用别人招呼,安然坐到沈安之身边,道:“我有一个亲戚在刘家做事,方才他到我家中拜年,从他口中得知,刘唤已是快要不行了,恐怕过不完这个年了。” 林严眉头紧皱,过不完这个年?那不就是活不过今天!默默看了裴忧一眼,林严道:“刘唤死不死管我何事?他死了,自有子孙为他戴孝。” 裴忧淡淡说道:“刘唤已经立其兄弟刘嘈长子为下任家主,刘从不服,数次大闹,已是被刘嘈强行关押了起来。” 林严脸色微微一变,道:“刘从不是刘唤的三子?他的两位大哥怎么不去找刘嘈理论。” 裴忧道:“刘从的两位兄长已于三年前相续病死,现下刘唤只有刘从一子而已。” 林严不解道:“既然刘唤只有刘从一个儿子,为何不把家主之位传给刘从呢!难道他病糊涂了?”自古以来,不管是帝位还是家主之位,都是传长传亲不传外,就是自己的亲兄弟都不行,刘唤要不是病糊涂了,为何会把家主之位传给别人呢? 这时,沈安之接口说道:“刘从虽然是刘唤三子,却是下人所声,并不是嫡子,刘从与刘嘈多有不和,定是刘嘈趁兄长段命在即,强行更改了刘唤之意,并把刘从关了起来。” 裴忧脸上升起一丝笑意,看了沈安之一眼,道:“沈先生好象对刘家很是熟悉。” 沈安之微微一笑,道:“刘何曾是在下之师,早年曾在刘家短住过数月,顾所以对刘家有所熟悉。” 裴忧脸上忽然升起一丝黯然,道:“刘老先生乃河南大儒,文采响动天下,可惜,身后无人,身下数子皆是无用之人。” 沈安之深深看了裴忧一眼,随即朝林严说道:“将军,刘家乃蓖城大族,家主将死在即,将军出于礼仪,应该前去探望。” 林严满是笑意的看了看沈安之与裴忧,道:“那是自然,刘唤乃是前辈,我这个当后辈的,怎么都该去见他最后一面。” 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三十二章 家主之争(上) 雪花粉飞,冰霜的道路上,数百骑兵急驰而行,此队人马正是林严一行人,王猛、赵卫、沈安之、裴忧具是同往,目标之地,正是城北十里外的刘家庄园。(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来到刘家庄园百米外,只见门前已是挂上了雪白的白条布,看来刘家早已经做好了准备,林严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停下,随后朝赵卫说道:“赵卫,你领人把刘家给我围住,没有我与沈军师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 “是!”赵卫应了一声,朝身边一名都尉打去一个眼神,这名都尉明白的点了点头,转过马身,大喝着,命令士兵把刘家团团围住。 林严细眼瞧了瞧前方紧闭的大门,心中暗自冷笑两声,“王猛,把门敲开。” “碰!碰!”巨大的敲门声响彻天地,过了好一会儿,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后传来,大门被缓缓打开,门面上的集雪被抖落了一地,一名三十上下的男子伸着头朝外待见到林严等人时,脸色忽然变了变,“原来是林将军,大过年的,将军不在家中陪待亲朋好友,为何到刘家来?” 王猛上前一步,左手已是按到刀柄上,怒声骂道:“大胆,我家将军到你刘家来,是你刘家的福气,你区区一名下人,也敢在门前发问?” 沈安之上前拉了拉王猛,暗示了他一眼,叫王猛不要太过卤莽,随后,朝开门的男子拜了拜手,笑道:“在下沈安之,新年之即,特来拜访。” 已故上代刘家家主刘浑乃是沈安之的老师,每年刘浑的死忌,沈安之都是会到刘家小住几日,拜念先师,刘家内的下人们大多都是认识沈安之,男子勉强的笑了笑,道“在下怎会不认识沈先生?”说到这里,男子朝沈安之身后的林严等人看了看,迟疑道:“只是刘家近日有些烦事要办,不便接客,诸位还是择日在来吧!”说完,男子不在理会众人,把头缩了回去,大门再次被紧紧关上。 “混帐东西,一名下人也敢对我家将军如此无礼!”王猛怒火中烧,大骂着就要上前砸门。 “王猛,回来,不可卤莽!”林严大喝一声,制止了王猛的举动。 林严看着沈安之,有些疑惑道:“刘家下人见我等好象见了鬼似的,难道刘唤已是知道了我会前来?” 沈安之摇了摇头,道:“刘唤还没有那个本事,闭门谢客,可能是为了防备外地那些支持刘从的族人会前来闹事。(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林严点了点,“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在等等,刘唤听说我来了,也许会派人前来开门。” 沈安之呵呵笑了笑,看着林严,默默说道:“此番正是刘家家主争夺最为危急之刻,刘嘈与将军并没有交情,以此等时机,他定不会冒然为将军开门。” 林严想了想,觉得沈安之说的很对,虽然那样一来,会得罪自己,但与家主之位相比,却是微不足道,相通这些,林严当即不在犹豫,朝四周看了看,刘家庄园的墙壁不过四五米高而已,想要爬上去,并不是不可能,林严指着墙壁说道:“谁能越过此墙,赏钱二十惯?” “末将但愿一试。”林严话声刚落,一名矮小的士兵走了出来,自荐道。 林严看了看这名士兵,既然他敢自荐而出,定然是有一定的把握,笑道:“进去后,把大门打开,如若有人阻挡,给我打昏在地。” “遵命!” 那名士兵应了一声,脸上升起一丝笑意,走到墙壁前,仔细量了量,把马牵到墙壁下,退后几步,吐了几口口水到双手之上,大叫一声,飞快的朝墙壁跑去,待来到墙壁半米处,士兵猛然跳起,一脚等上马,借着马身的高度,双手一举抓住了墙头,低吼一声,士兵手力竟是极大,双手缓缓收力,整个人慢慢爬上了墙头,随即跳进了院内。 沈安之笑着点了点头,道:“此人跳力之高,确实少见,知道以马借力,头脑还算聪明,以后可作为迅侯重用。” 林严点了点头,朝王猛道:“那名士兵叫什么,是哪里人,你可知道?” 王猛笑道:“他叫白小五,是河南道简州人,在长安时便跟在我身边,身手很是不错。” 林严愣了愣,没想到王猛与这名士兵到是熟悉,笑了笑,没在说话。 片刻后,一阵响动间,刘家大门缓缓被打开,白小五跑出门外,朝林严等人招了招手,道:“将军,门开了,快进来。” 进到刘家院内,只见四周皆是挂满了白条长步,却是见不到什么下人,想来已是被刘唤召集到了一起。 步行了数百米,众人来到一处高大的建筑前,此地正是刘家的议事大厅,殿外站着数百名家丁,殿内人影晃动,想来人数也是不少,怪不得一路行来见不到半个人影,原来都集中到这里来了。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一名下人发现了林严等人,冷着一张脸,上前喝问道。 林严微微一笑,道:“在下林严,新年之即,特来向刘唤前辈拜年,烦请阁下进去待为通传一声。” 啊!下人吃惊的看着林严,嘴张的大大的,林严乃蓖城新任之主,大名早已经传遍了蓖城。 见下人正愣愣的看着自己,动也不动,林严脸上虽然带着笑容,声音却是已经转冷,道:“烦请阁下进去待为通传一声,说我林严特来拜年!” “是!是!将军请稍等片刻。”下人如梦初醒,连忙点着头,转身跑进殿内,朝刘嘈通报去了。 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三十三章 家主之争(中)五更 ps:五更万字,兄弟来点花啊!! “不知将军到来,刘嘈有失远迎,还请将军见凉!”刘嘈急步从殿内走了出来,满是笑脸的说道。 林严摆了摆手,道:“刘先生乃是前辈,何来有失一说,到是我不请自来,有些冒失了。” 刘嘈看见了沈安之,微微有些鄂然,“这不是安之?你怎么到蓖城来了。”刘嘈自是知道沈安之乃是黄巢身前近臣,对于他的突然到来,显得有些惊讶。 沈安之微微一笑,朝刘嘈拜了拜手,道:“新年之即,安之特来拜年,不请自来,还望刘老恕罪。” 刘嘈满是怀疑的看了沈安之一眼,对于他的解释,显然不是太相信,沉思了片刻,刘嘈朝林严说道:“将军来晚了,我等午饭已是用过,如若不嫌弃,我叫下人在偏厅在开一席,将军可到那里去用饭。” 刘嘈的语气之中已是带了一些送客之意,眼下正是家主之位归属谁家的最为关键时刻,对于林严的拜访,刘嘈充满了警惕之心。 林严微微一笑,默默看了刘嘈一眼,淡淡道:“不劳刘先生费心了,来时已是用过饭,此次拜访,是应刘从公子之约,今日林某正是应约而来。” 听着林严的话,刘嘈的脸色顿时变的不自然起来,勉强的笑了笑,道:“哦!没想到刘从竟与将军有如此深厚的交情,不知他是何时约定将军到刘家来的?” 裴忧这时突然出声说道:“上次林将军拜访刘家主时,曾于路上巧遇刘从公子,交谈之下,具是感到相见恨晚,由于林将军还要拜访刘家主,不能与他久言,便约定新年之即前来拜访,刘老自是不知道。”裴忧一番话下来,脸色严肃,使人看了还真以为林严与刘从有过这样的约定。 林严微微侧头看了一眼裴忧,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但双眼之中却满是笑意,“今日林某正是应约而来,还请刘老先生引见。” 刘嘈脸皮微微抖动了几下,脸色已是沉了下去,林严与裴忧的话语,他怎能听不出来其中的谎意,顿时便明白了林严等人的来意,冷冷的看了众人一眼,冷声说道:“将军来的不巧,刘从外出办事,数日后才能回来。” “可惜了!”林严满脸的可惜之色,说道:“既然如此,那林严就告辞了,待刘公子回来后,还望刘老先生待为通传一声。” 刘嘈见林严告辞要走,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脸色好了一些,笑道:“劳烦将军白走一躺,待刘从回来后,定要他亲往将军处请罪。” 林严点了点头,转过身去,正要离开,身旁的沈安之忽然说道:“林将军好走,沈安之有事不能远送了。” 林严回过身来,问道:“沈先生还有何事要办?” 沈安之笑了笑,朝刘嘈说道:此次前来,正要拜访刘唤家主,还请刘老待为通报。” 刘嘈脸色变了变,沉思了片刻,道:“我叫下人引你去见家主。”说完,朝林严摆了摆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笑道:“将军,请。”对沈安之与林严一同前来,刘嘈并没有多想,只是以为两人是在路上碰见的,所以并没有赶沈安之走,而是选择先行支开林严在说。 林严朝沈安之后者微微点了点头,示意林严先行离开。 送走林严后,刘嘈很是松了一口大气,缓步来到偏厅,见沈安之正坐在桌前饮着茶水,于是走到了上去,坐到沈安之身边,自饮了一杯茶水,道:“黄大帅最近占领了河东三州,正是忙不可赖的时候,安之怎么有时间到蓖城来?”刘嘈知道沈安之乃是黄巢近身大臣,所以说话的语气很是亲近。 沈安之微微一笑道:“上次走的急,不知夫人的病情有所好转没有,心有关急,所以特来探望。” 刘嘈说道:“小病而已,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劳安之费心了。”说到这里,刘嘈忽忽看了沈安之一眼,默默说道:“安之怎会与林严一同前来,他与黄大帅的关系可是不太好!” 沈安之淡淡道:“他并不知道安之的身份,路上巧遇,便一同前来了。”沈安之昨天才来到蓖城,刘嘈肯定不会知道自己已是离开了黄巢,所以才敢这么说。 刘嘈果然没有起疑心,微微叹口气,道:“你来的也算巧,还能见大哥最后一面。” 沈安之状做惊讶道:“刘老为何这么说?家主怎么了?” 刘嘈又是叹了口气,满是伤感的说道:“你上次走后,大哥便一病不起,如今已是禁食四日,大夫说大哥可能过不完这个年了。”刘嘈自小便与刘唤一同学字读书,感情一向要好,如今两人快要生死相隔,心中难免伤感不已。 沈安之问道:“上次离开时,家主的身体依然健壮,不过一月相隔,怎会突然如此?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刘嘈突然满脸的怒火,猛的站了起来,怒声骂道:“还不是刘从那个畜生若的祸,一月前,突然有一名官员上门拜访,说是刘从在外强抢民女,还杀了人,大哥的性格,安之也是知道,听闻之后,顿时怒火攻心,昏倒在地,一病不起。” 沈安之点了点头,顿时明白了事情的因故,对于刘唤的性格,沈安之自是清楚,刘唤虽说没有他老子刘召那般文学知识,却是继承了其秉性为人,父子两人皆是爱名如命,把名声看的比命还要重要,刘从作出这种祸害乡里的事情,不光是使其家族蒙颜,损害了刘家的声名,更是损害了刘唤自身的名誉,有道是,子不教,父之过,刘从能做出那种事情,在外人看来,最少有一半是刘唤教导不严的原因,刘唤今年已是六十有七,已是年老体弱,听闻刘从的事情后,顿时怒火交加,心中承受不起,顿时被气的一病不起。 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三十四章 家主之争(下) 刘家庄园北边三里外,有一处茅草屋,屋内中间处摆放着一张四方桌,林严、赵卫、王猛、裴忧等四人围坐桌前,欢声讨论着什么。 王猛说道:“老大,你觉得刘嘈会做何种决定?”王猛的脸色有些灰白,作夜才受过重刑,虽然休息了一夜,精神上看起来还算不错,但整个人还是显得软绵绵的。 林严笑了笑,看没有说话,裴忧却是忽然说道:“刘嘈的决定已经并不在重要,林将军有兵在手,掌握绝对的主动,由不得他做主。” 林严深深看了裴忧一眼,相比先前,裴忧的话语已是慢慢多了起来,沈安之到来后,以前不喜多话的裴忧更是几次主动出言,这些使林严有些百思不得其解,难道他是在与沈安之叫劲? 这时,一男一女挑开房门走了进来,手中端着四杯正冒着热气的茶水,“茶水粗鄙,望几位大人不要嫌弃,只当喝着热热身子。”男子大约三十来岁,一脸恭敬的给四人备上了茶水。 赵卫不管茶水是好还是坏,端起来就是满满的喝了一大口,裴忧端起茶水,牵牵的喝了一小口,眉头皱了皱,放下茶杯,道:“你去给我端杯白水上来吧!”裴忧对吃喝向来讲究,刚才喝了一小口,茶水苦涩异常,只觉如饮赃水,胃中翻滚,只欲作呕,在也喝不下,于是叫男子换上白开水。 男子满脸尴尬,连忙朝身边的妻子摆了摆手,叫她快去拿杯白水上来。 裴忧看着男子,几年不见,脸上已是长满了皱纹,这名男子名叫安博,曾是裴忧府中的下人,五年前,裴忧发现他与外面的一名女子媾和,一气之下,便把他逐出府去,现在看来,他这几年过的也是不容易。 安博也是在看着裴忧,五年不见,当年的少主人,如今已是沉稳了许多,只是不喜言笑的性格却是没有改变,想起以往的种种事情,安博心中不禁充满了黯然之色,双眼忽然升起一片雾水,不愿让裴忧看见自己的丑态,连忙低下头去。 安博的妻子端着一杯白水走了进来,恭敬的端给了裴忧。 裴忧接过茶杯,喝了一小口,清水入喉,嘴中的苦涩顿时减轻了不少,“多谢了,你与安博结婚也快有五年了吧!生育了几个小孩?” 安博的妻子闻听裴忧的话,脸上顿时充满了饿黯然之色,默默的看了安博一眼,道:“贱妾并没有生育孩子。” “哦!”裴忧闻言,很是惊讶的看了安博一眼,道:“你夫妻结婚已有五年了吧!为何没有生育子续。” 安博苦笑两声,道:“家中贫困,一日两餐已是困难,如若生下孩子,如何养的起。”安博自从离开裴家后,便到了刘家做事,本以为可以过上好日子,可是谁知道,刘家虽然乃蓖城首富,对待下人却是刻薄非常,安博到刘家时,已是二十有六,加上因为曾被裴家赶出过,在刘家的地位更是低下,做着最为粗鄙的工作,拿的当然也是最为低弱的工资,养活两人已是非常不易,哪里还有余力去生养后代。 望着安博满脸的沧桑,裴忧心中也是有些难过,安博虽然是下人,但是却与自己一同长大,自小便是跟在自己身边,五年前赶他出裴家,也是由于那时的裴忧正是年轻力盛,加上刚刚继承家主之位不久,急需树立自己的威严,刚好安博做出那等事情,裴忧当时赶他出府,其中也是出于无奈。 裴忧叹气一声,一向平静的脸上,此时却满是感叹,“罢了,守门的王老头年纪大了,过完年,你回府接过他的位置吧!” 安博闻言抬起头来看向安博,一脸的震惊,对于他们这种被主人赶出府去的下人,能重回久主,乃是最大的恩惠,安博当即拉着妻子跪了下去,重重的磕着头,满是哭声的说道:“谢老爷大恩,谢老爷大恩。” 林严默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满是感叹,对于世家之中的种种事情,他并是太清楚,裴忧看了一眼一直不停磕着头的安博,也不拉他起来,朝林严说道:“将军,我们出去走走吧!” 林严点了点头,也是有些受不了屋里的气氛,起身朝外走去。 屋外雪花点点,夜色昏沉,想不到一眨眼竟过去了二个多时辰,赵卫仿佛很享受这样的情景,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笑道:“这雪下的可真美啊!” 林严听后,笑道:“怎么,你很喜欢下雪?” 赵卫呵呵笑道:“下雪就不用打仗了,下雪时,也就不会在死人了。” 林严听后,微感惊讶的看了赵卫一眼,此话听起来看似笑言,仔细想一想,却是大有道理,冬季雪夜,天气寒冷,正是各大军阀休整的时候,冬季虽然寒冷,却能避免战乱,身奉乱世,百姓们最多的期待,恐怕就是没有战乱的时光。 裴忧也是愣愣的看了一眼赵卫,也是没有想到一向粗鲁的武夫,竟能说出这般富有深意的话来。 “老大那边是不是沈军师?”王猛忽然指着远处叫道。 林严连忙顺着王猛指的方向雪花点点中,数百米外,一条小道上,众多人影正在艰难的走动着,看方向,应该是朝蓖城行去的。 “赵卫,你过是不是沈军师。” 赵卫连忙朝那小道小跑着过去了,片刻后,赵卫领着一行人缓缓的走了过来,为首之人,正是沈安之。 沈安之一脸苍白,嘴唇发紫,身子不停的打着抖,显然是冷的不得了。 沈安之看着林严,满脸的苦笑道:“我还以为将军会在府外等候,没想到是在这里,害安之一番好找。” 林严一脸的尴尬,来时曾与沈安之商议过,此去刘家,做了两样安排,其一,扶持刘从当上刘家家主之位,代价则是刘家的三千亩土地。其二,支持刘嘈上位,代价,也是那三千亩土地。如果刘从与刘嘈皆是不同意,则是用强。 裴忧脸上有些发红,刚才林严本来是打算在府外等候沈安之的,自己一时想到安博就住在不远处,于是提议前去看望,林严答应了,本打算只是看一眼便走,谁知道一说话便忘了时间,竟在安博这里耽误了二个多时辰。 林严看出了裴忧的尴尬,笑道:“实在对不住沈先生,出刘家时,刚好想起有一旧友就住在这附近,于是过来看望,一说起话,便忘了时间。”说完,林严朝沈安之拱了拱身,算做道歉。 沈安之看了裴忧一眼,皱了皱眉头,沉默了片刻,忽然笑了笑,道:“将军多礼了,安之又没有怪罪将军。” 林严笑道:“事情怎么样了?刘嘈可是答应了?” 沈安之点了点头,道:“刘唤已于半个时辰前死去,刘嘈已经答应了将军的要求,三日后,他会亲自拿上三千亩土地的契约前往蓖城拜见将军。” 林严心中一喜,土地的事情总算是办妥了,“刘从呢?刘嘈怎么处置这个侄子?” 沈安之却是没有回答,苦笑道:“安之现在可是冷的不行,其下的话可否回城后在继续讨论?” 林严知道有些话沈安之不想当着这么多说出来,笑着点了点头,拉着沈安之朝回路行去。 林严拉着沈安之,低头小声问道:“刘嘈打算如何处置刘从?” 沈安之微微一笑,伸手到脖子处划动了一下 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三十五章 联合讨高峰上 广明三年,三月四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春天到来,天气回暖,大地万物茂盛复苏,这个季节也是人心最为浮动的时候,各路诸侯蠢蠢欲动,战火一触即发,河南道夏州的形势更是严峻异常,三月初一,濮州刺史卫夺,联合郓州、泗州、亳州、宋州四地刺史,集成联盟,共讨陈定山,双方对持于合郡,各自加紧军备,一场大战即将展开。 蓖城城内,人潮涌动,一派热闹景象,二月前,林严听从了裴忧的建议,军政分开,军队驻扎于城外,只是负责警备与防御的任务,没有林严的命令,不得擅自进城,城内的制安则是交给了新招入的一千后备军,这些新入士兵,都是本地人,对待城内百姓,具是用心用力,制安方面,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改善。 另外一方面,随着刘家主动把三千亩土地卖给官家,很大程度的缓解了城中大量无田流民的生存问题,不过三千亩土地还是太少,一年所产,只能勉强供给军队所用,并没有多少余粮,为了彻底解决粮食问题,林严与沈安之、裴忧几番商量,决定向那些拥地百亩以上的富族买入土地,这个事情却是不好办,林严试着找了几家,却无一家愿意卖地,就在林严准备用强的时候,裴忧找到了林严,表示愿意出售本家二百亩地,并劝说林严打消了用强的心思,把买地一事,揽到了自己身上,保证一月之内,买得三千亩土地。 县衙偏厅,林严为首上坐,沈安之等六人分坐两旁,众人你一句,我一句,话音时高,时低,正在讨论着当前夏州的局势。 “我部原来兵马二千三百余,按照将军去劣留精的吩咐,现留一千整部骑兵,其余年岁已高的劣等马已经发放给田农,自去年十一月至今,共招兵一千七百余人,加上愿部兵马,共有士兵四千,其中骑兵一千,步兵三千。(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正在说话的是王猛,他正在朝林严禀报当前蓖城的军事力量。 林严点了点头,摆了摆手,示意王猛坐下,然后朝裴忧道:“一月之期已到,你保证的三千亩田地可否买来?” 裴忧站起身来,从怀中拿出田契,上前交给林严,道:“这是田契与细表,请将军过目。” 不会真的办成了吧!林严自是知道买地的难度,有些不敢相信看了裴忧一眼,接过一扎纸张,展开细细看来。随便看了几张田契,都是五十亩到一百亩的卖地契约,仔细数了数,共买得田地三千三百亩,翻开细表,上面则是记载了买地的费用以及买得多少田地,这些林严到是不在乎,裴忧为政多年,自是不会让自己吃亏。 林严好奇的问道:“裴忧,你是怎么买到田地的?你能买到,为何我买不到?” 沈安之忽然笑道:“将军此前买地,皆是带兵前往,那些富族就算想卖,恐怕也是不敢言,裴大人乃是本地人,想来自是好说话一些,只是这些恐怕不是他们卖地的根本,安之也是有些好奇,裴大人是怎么买到地的?” 裴忧脸色平静,眼中却是闪过一丝笑意,道:“我只说将军把买地一事交给裴忧,限一月之内必须买得田地三千亩以上,不然,将军便要带兵强买,那些富族害怕,自然不敢不卖。” 林严明白的点了点头,随即苦笑道:“你定是在其中做了白脸,而让我做了黑脸,是与不是?” 裴忧淡淡道:“将军只让我买得田地,并没有不许我该怎么做。” 林严又是苦笑两声,知道裴忧的性格,不愿与他争执下去,摆了摆手,道:“裴先生辛苦了,先坐下吧!” 林严扫视了下面一番,看到赵卫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软靠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皱了皱眉头,咳嗽了两声,喝道:“赵卫,你昨夜没睡觉?”林严在前世时,乃是一名学习优秀的学生,把教课老师的那套坐如松的规矩给学了个全,见赵卫那番鬼摸样,心中顿时有些不爽。 赵卫听闻林严问话,坐直了身子,迟疑道:“末将昨夜一通睡到天明,将军为何这样问?”除非特殊情况,不然赵卫一向都是睡的很早,这也是一天到头,众人之中,独他精神最好的原因,只是对于这样的会议,赵卫实在打不起精神,顾靠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林严苦笑两声,当着众人的面,他也不好把话点明,怒瞪了赵卫一眼,道:“对于蓖城的情况,你有何见解?说出来给大家听听。” 赵卫愣了愣,想了又想,几次张嘴,都是说不出话来,打仗他不含糊,可是心计与治理方面,他却是一窍不通,就在万分为难之即,沈安之突然说道:“将军,天气回暖,夏州局势一触即发,我等应该早些做好准备。” 听着沈安之的话,赵卫以为有仗要打,这下总算是找到了话头,当即站了起来,大声叫道:“军师说的对,我们是该做好准备,末将愿领一千兵马,做为先锋。” 林严摇了摇头,摆手道:“你坐下吧!这先锋一职,没有谁跟你抢。” 林严看向沈安之,沉思了一会儿,道:“夏州之战一触即发,双方集兵十数万,人多势众,我蓖城不过四千余兵,前去参战,恐怕不会有好果子吃。” 赵卫闻言,当即就要站起来,劝说林严出兵,林严自是知道他的心思,瞪了赵卫一眼,好笑道:“我在问沈先生话,你暂且不要插话。” 沈安之笑着看了赵卫一眼,身起说道:“将军所言极是,将军以为,我军下步该何去何从?” 大局之势,从来都是林严所制定,沈安之只是指出其中的不足之处,已定完美,在沈安之看来,林严如若连大局都不看不清楚的话,又有何能耐值得自己跟随? 林严站起身子,低着头来回走动着,沉思了好一会儿,心中忽然闪过琅县高峰的影子,顿时明悟了过来,夏州复杂的局势也是慢慢清晰起来,夏州在怎么乱,暂时也是影响不到蓖城这里来,既然自己的实力不足以前去参战,为何不找那些比之自己要小的势力下手呢? 林严看向沈安之,方才问他话,他却是不答反问,看来也是不同意趁机出兵夏州,笑着看向裴忧,问道:“裴先生,离蓖城最近的一县,叫什么,路程多远,乃是谁的势力?” 裴忧愣了愣,随即便明白了过来,看了看林严与沈安之,两人具是满脸的笑意,轻松中带着沉稳之意,心中的那根丝突然跳动了一下,稳了稳心神,裴忧道:“蓖城北边一百三十里处,有一县,名叫邰县,人口比之蓖城稍多,有三万余百姓,守将恒望,乃是黄巢旧将。 沈安之这时问道:“裴大人,你为官多年,想来自是清楚夏州的地势。”吨了吨,沈安之接着说道:“蓖城与琅县四周,共有多少郡县?” 裴忧想也不想,道:“九县。” 林严看着沈安之,道:“沈军师为何这般问?” 沈安之笑道:“将军可知道最近有数千名流乱百姓逃到蓖城?” 林严点了点,半月前,高峰派兵攻打琅县附近的两个县城,战乱一起,数千逃难百姓逃至蓖城,为了这事,裴忧曾禀报过自己,沈安之为何会这般问呢?难道 林严默默的看着沈安之,缓声说道:“沈军师的意思,可是要我联合其余七县,共讨高峰?” 沈安之眼中闪过一道赞赏之色,点了点头,道:“夏州东部,共有十一县,现今以高峰最为强大,如今高峰出兵攻打其他县城,必然引起各县恐慌,将军可联合共讨之,待破得高峰后” 林严忽然打断了沈安之的话语,道:“待破得高峰后,随即分化逐一破之其他各县,如此,夏州东部可尽取之。” 两人对看一眼,同时大笑起来 漫长的小道上,两骑缓驰而行,开春季节,万物复苏,道路两旁,不时的能见到田农正在田地间忙碌着,对于这些普通百姓来说,有田便能有吃的,能养活一家老小。 路上不时的能碰见赶路的行人,有赶着马车,驮着货物的商人,也有从远方归来的游子,形形的人物来来比之蓖城还要热闹一些。 “这一路上好热闹,行人匆匆,比之蓖城繁盛了不之几倍。”王猛感叹道。 沈安之默默道:“邰县、琅县是河南道通往河东道的必经之路,繁盛与地理位置比之蓖城不之胜有几何,林将军日后若想在河南有大的发展,以上两县不能不取。” 王猛点了点头,道:“邰县守将恒望乃是黄巢旧将,沈军师以前与他有同僚之谊,想来应该会很容易说服他。” 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三十六章 联合讨高峰下 沈安之摇了摇头,道:“我选择第一个去说服恒望,并不是因为与他有旧情。”吨了吨,沈安之接着说道:“琅县南部两县已被高峰拿下,其野心昭然若知,邰县经琅县北部第一县,高峰下一个目标,定是恒望,此时我等前去说明厉害关系,以其联盟,恒望应该不会拒绝我等的好意。” 王猛明悟的点了点头,满是敬服的看了看沈安之,上次随林严前往卫州时,为了见他一面,险些丢掉性命,几人皆是对他心怀些许怨恨,一同返回蓖城后,除了林严外,赵卫与王猛等几人都是对他不甚理会,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双方慢慢开始了解对方,沈安之是那种懂礼,说话做事谨慎的人,虽然很是得林严的看重,却从来不在众人面前指手画脚,懂得上下之分,对王猛等几名最前跟随林严的旧将,更是礼让三分,这让王猛等人,开始对沈安之慢慢有了好感,加上沈安之计谋出众,数月时间相处下来,众人已是开始敬服起沈安之这名新到的军师。 邰县城门前,热闹非凡,众多行人进进出出,赶马吆喝声不绝于耳,好一派繁荣景象,城门下,十名士兵分站两旁,见到熟人,不时的微笑点头打着招呼,沈安之与王猛走到近前,朝一名士兵问道:“请问县府怎么走?” 被问的士兵满是警觉的看了看两人,道:“你等何人,去县衙有什么事情?” 沈安之微微一笑,拿出拜访道:“在下沈安之,乃是恒将军往日老友,今日有事前来拜访。” 士兵点了点头,道:“你们随我来,我给你们引路。” 随着士兵一路行来,街上行人匆匆,叫卖声、欢笑声充斥四周,一派繁荣景象,沈安之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微微有些感叹,“观邰县如此番繁荣景象,恒望将军大才也。” 引路的这名士兵听闻沈安之的话,转过头来,得意的笑道:“那是自然,邰县之中,谁不知我家将军威名?” 沈安之微微一笑,没有接话。心中暗想道:看来恒望在邰县的名望不小,从这名士兵的语气间可以看出,邰县之民心,已是尽归其人。 片刻间,士兵领着两人来到了县衙府外,门外,数十名士兵守卫两旁,一名校尉见到沈安之三朝这边走来,上前两步,问道:“白三,你不在城门处站岗,跑到这里开干什么?” 白三指了指沈安之与王猛,笑道:“大人,这两人自称是将军的友人,想要拜访将军。” “哦!”校尉看了看沈安之与王猛,上前拜手道:“不知两位姓谁名谁,找我家将军有何事?” 沈安之笑道:“在下沈安之,乃是恒将军往日老友,今日有事前来拜访。”说完,拿出拜访道:“文书在此,还请送见恒望将军。” 校尉不敢大意,接过文信,点了点头,客气道:“两人稍等片刻,我立刻去报告恒将军。” 片刻后,门内传来一阵脚步声,一名年约四十上下的中年男子急匆匆的走了出来,见到沈安之,满脸的高兴,笑道:“与沈先生已有数年不见,今日一见,沈先生依旧风采照人啊!” 沈安之拜了拜手,笑道:“数年不见,恒望将军也是虎威依旧啊!” 两人相望一眼,皆是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停后,恒望侧身请道:“沈先生请进府内说话。” 跟随恒望进了客厅,茶水端上,说了几句闲话,恒望当即问道:“听闻沈先生已经离开黄巢,不知是否属实?”卫州离邰县不过二百余里路,数月前的事情,恒望早已经知道,发出此问,只是想要证实一下。 沈安之喝了一口茶水,缓缓说道:“言不听,计不从,安之无奈离之。” 恒望点了点,又问道:“先生现今身住何方?” 沈安之笑看了一眼恒望,淡淡说道:“暂时借住蓖县。” 恒望沉默了一会儿,笑道:“蓖城不过一小县,沈先生怎可曲身住与此等乡间小地,不如到我邰县来,恒望愿把县衙主室给于沈先生居住。”恒望以前乃是邰县一名小吏,黄巢进取长安时,攻下邰县,恒望无奈之下不得不投降从贼,其后恒望前往河东运粮,曾与沈安之见过一面,两人并没有说过话,沈安之从前乃是黄巢手下第一谋臣,在军中的名声很大,恒望也是有所耳闻,顾想要招纳沈安之。 邰县与蓖城相邻,对于蓖城的情况,恒望自是清楚的很,对于林严能拿下蓖城,恒望觉得他只不过是一时的运气好罢了,更何况蓖县乃是一小县,怎能与邰县这一要地相比,此番听闻沈安之已是投靠林严一事,恒望心中顿时不爽,语气中,对林严与蓖城不有看不起之意。 见恒望出言侮辱林严,王猛当即脸色铁青,怒视恒望,正要出言发骂,沈安之伸手按住了王猛,看着恒望,呵呵笑道:“在下住与何处,就不劳烦恒将军费心了。”说到这里,沈安之吨了吨,语气忽然一转,道:“听闻高峰大肆出兵攻打四周各县,野心昭然若知,南部皆已是沦陷,邰县相邻琅县不过百余里地,恒望将军不可不防!” 恒望脸色微微一变,强笑道:“沈先生过滤了,高峰与黄巢不和,说不定两人近日就会有一场大战。” 沈安之撇了撇嘴,淡淡道:“黄巢此时占有四州之地,拥兵五万余,高峰怎敢逆其锋芒?” 恒望深深看了沈安之一眼,冷声道:“沈先生此番到我邰县来,到底出何目的?” 沈安之直视恒望,缓缓说道:“联合,共讨高峰!” 广明三年,三月九日。 蓖城西边五里外,有一处训练广场,这里也是蓖城数千军马的驻扎基地,此时,三千士兵每百人为一队,排成三十个大队,正在场地上热火朝天的训练着,叫喊声,喊杀声,响彻天地,震动四方。 林严站在高台之上,满是笑容的看着眼下士兵的训练,心中微敢欣慰,“胡献,将士们的**很高啊!如此成就,当记你首功!” 胡献就站在林严旁边,闻听赞言,拜了拜身,谦虚道:“将军过奖了,将士们能如此卖命训练,都是将军之功,末将岂敢拿的片点功劳。” 新年过后,林严暗中派人把军中士兵的家属从河东接来,使得军中士兵的军心顿时安稳下来,随后,开始实行发饷制,普通士兵,每月可得到二贯的工资,加上每名士兵分得的三亩土地,足够养活一家大小,这一系列的举动,使的军心归附,人心安稳,在无人有所怨言,就连蓖城本地人,在看见林严如此优待士兵之后,申请加入军队的人数开始大增,截止三月一号时,蓖城本地已有一千七百余人加入林严军中,加上警卫蓖城城内安全的预备役五百人,林严此时已是有军队四千五百人,在那些军阀眼中,这点军队可能算不了什么,但林严却是兴奋异常,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万事开头难,蓖城的良好开端,是否证明了林严将会崛起于河南道? 远处尘土飞扬,千余骑兵正饶着练兵广场狂奔着,并不时的朝场内的步兵大声叫喊着,引来步兵们一片羡慕的眼光,林严笑道:“赵卫这小子在搞什么鬼?” 胡献语带羡慕道:“千马奔腾,赵都尉到是威风的紧呢!” 林严拍了拍胡献的肩膀,教导道:“你作战沉稳,善于两军对阵之势,战场之上的决断与眼光,军中无人能及,万不可为了一部之军而动了羡慕之心。” 胡献愣愣的看了看林严,没想到他会如此看重自己,心中大是激动,低着头,愧疚道:“将军教导之言,末将必定铭记在心。” 林严笑了笑,没在说话。万马奔腾,冲锋杀敌,对于一名想要有大作为的将军来说,诱惑是何其之大,赵卫每日领着骑兵在训练场外四处飞奔,早已是引的胡献羡慕不已。 一名士兵急步跑到高台之下,跪地大声叫道:“禀报将军,沈军师已经回府,请将军回府议事。” “哦!沈军师回来了?”林严大喜,沈安之东去已有五日,现在终于回来,也不知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简单的交付了胡献几句,林严急忙走下高台,翻身上马,朝将军府奔去。 急忙赶回县衙,走进大厅,沈安之与王猛正坐在那里喝着茶水,听见脚步声,两人回头见是林严到来,连忙起身拜礼。 林严急步走上前去,扶住两人,“两位一路辛苦了,不必多礼。” 三人各自坐下,林严见两人具是一身灰尘,显然是刚回来,“沈军师一路辛苦了,还是先行下去梳洗一翻,事情稍后在议。” 沈安之摆了摆手,这是投靠林严后,沈安之办的第一件事情,成事之后,沈安之心情激荡,昨夜并没有休息,而是连夜赶回了蓖城,脸上虽然满是疲惫之色,但精神却是很好,笑道:“多谢将军关怀,安之无事。”吨了吨,稳了稳心神,沈安之接着说道:“邰县恒望已经同意与将军结盟,并联合恍县、珙县,共讨高峰。” “如此甚好。”林严满脸喜色的站了起来,双手互拍,一脸的兴奋,对于沈安之出访邰县,虽然一开始并没有太过担心,但随着沈安之的离去,林严还是感到很担忧,对于林严来说,沈安之并不只是军师那么简单,与他相识刘家,数次相谈,林严已是把沈安之当作真正的朋友、知己看待,如今沈安之平安归来,林严只觉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 来回走动了几步,林严的脸色慢慢平静下来,皱了皱眉头,道:“只有三县联合同盟?那其余四县呢?他们有何回复?” 沈安之抚了抚额下的胡须,沉思了片刻,道:“邰县、恍县、珙县东南相邻琅县,高峰如若西下进犯,此三县当首当其冲,顾所以急于联合抵抗高峰,其余四县则是腹部之地,远离战祸,对于联合一事,暂时还是有所顾虑,即怕高峰来犯,又不想引火上身,恒望派人前去游说四县,皆是没有得到肯定的回复。” 林严冷笑两声,道:“一山之林,岂能容下二虎?高峰接连进犯各县,野心昭然若知,如此大势,还能看不出来,他们难道是白痴不成?” 王猛说道:“老大,邰县、恍县、珙县三县共有兵马四千,加上我们蓖城四千,八千余兵马,足能与高峰一战高下,何必在求剩余四县?” 林严摇了摇头,道:“与高峰一战,只是一时之利,就算拿下琅县,又能有多少利益可得?” 王猛有所明悟的点了点,不在说话,联合讨高峰,已结同盟,在行分化,趁势拿下夏州东部,这是林严与沈安之日前讨论的最终目标,也是目前,林严等人所能得到的最大利益,众人都是知道。 林严看向沈安之,道:“沈军师怎么看?” 沈安之沉思了片刻,忽然笑道:“其余四县不敢答应同盟,只是看不清眼下局势,如此目光短浅之人,就算应其结盟,又有何大用?”吨了吨,沈安之接着说道:“暂时不必理会剩余四县,我等先行去往邰县集兵已成同盟,到时,如若他们还是不肯加入同盟,就让他们出粮,如果皆是不答应。”说到这里,沈安之眼色一冷,没在说下去。 林严点了点头,沉思了一会儿,忽然说道:“听沈军师话中的意思,高峰不日就将西下进犯?” 沈安之道:“陈定山举兵陌城,大有南进之意,相邻四州如今已成同盟,集兵十数万,如若不出意外,进日之内,双方必有一场大战,高峰领兵多年,安能看不出当前夏州局势,此时正是他西进的最佳时机。” 林严来回走动了几步,沉默了好一会儿,抬头看向沈安之与王猛,目光如神,道:“集兵三千,三日后立即赶往邰县。” 沈安之与王猛同时站了起来,朝林严拜了拜身,重重说道:“尊,将军,命!” 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三十七章 谁为盟主? 广明三年,三月十三日。 黄昏时分,道路上,数千军马缓缓行进,离邰县已不到二十里,本来打算十二日出发,可是准备粮草军务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这般大规模的出战,对于林严等人来说,也是头一回,所以耽误了一些时间,直到十四日早上,才集合好军队与粮草,一天赶路下来,邰县已是快要到了。 此次出战,林严共带了三千士兵,其中步兵二千,骑兵一千,王猛与胡献跟随同战,而赵卫则是被留在蓖城,以做防备,粮草方面,共带了十天的分量,今年的粮食税收还没有收上来,蓖城的粮草已经不多,这十天的粮草分量,已经是蓖城所存粮草的一半有余。 林严与沈安之同肩而骑,不时的讨论着事情,“恒望此人如何?” 沈安之说道:“恒望以前曾是邰县县丞,在当地颇有威望,黄巢攻破邰县后,由于恒望乃是当地望族,顾所以选择招揽其人。”说到这里,沈安之吨了吨,沉思了片刻,然后接着说道:“黄巢入主长安时,命恒望留守后方,押送粮草,年前,黄巢军中缺粮,曾暗中派人前望邰县,命恒望送粮草到河东去,恒望虽然答应,却是迟迟没有送去粮食,由此看来,恒望已经不在成服于黄巢。” 林严点了点头,道:“另外两县的来者又是何人?” 沈安之笑道:“另外两县之主,都是当地望族,战乱之时,趁机拥兵自重,在邰县时,安之与他们曾见过一面,观其为人,皆是平常之人,将军不必担心。” 林严点了点头,沉默了片刻,缓声说道:“以军师看来,谁为盟主为好?” 沈安之看了林严一眼,笑了笑,反问道:“将军想要当这盟主?” 林严皱了皱眉头,道:“这是自然,如若由我当上盟主,便可以命其行事,对于后面之计,大有好处。” 沈安之闻言,哈哈大笑两声,道:“接成同盟,不过是为了共同的利益罢了,此乃表面之约,如若高峰来战,将军命其中一方先行出战,损耗他人兵力,他们会干?” 林严恩了一声,心想:“要他们打第一战,他们肯定不会干,高峰势强,正是如此,众人才会联合共讨之,如果高峰只有三五千兵马,想来,众人也是不会这般害怕的。” “呵呵,看来军师早已经有了定论,那这个盟主之位,让给谁为好呢?恒望?” 沈安之笑道:“将军不可为盟主,却还是要与他们争一争,这样才显得盟主之位的重要性,将军以为呢!” “哈哈!沈军师所言极是!” 远处一骑飞快朝林严这边奔来,到得跟前,士兵朝林严拜了拜手,道:“来人可是蓖城林将军?” 林严点了点头,道:“正是在下。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恒望将军已在城外迎接各位。” 林严拜了拜手,笑道:“你去回复恒望将军,林严就到。” “告辞!”士兵朝林严拜了拜手,转身离去。 林严笑道:“恒望到是客气,竟出城迎接我等。” 沈安之笑了笑,“此刻以将军实力最大,恒望出城迎接,不足为过。” 林严也是笑了笑,此等道理,自己又如何不知道,摆了摆手,大声叫道:“加快速度。” 邰县城外,百余人站在那里,恒望细着眼睛看着远方,等待着林严的到来,人影晃动间,已是能看见远处正有大军朝这边行来,离邰县一里时,林严命令大军停下步伐,叫胡献率军在此整顿,没有命令,不得擅自行动,随后,林严领着赵卫、沈安之与百余名亲兵,打马朝恒望迎了过去。 走到近前,林严翻身下马,细着双眼打量着身前几人,当先一人,大约四十上下,一身紫色棉袍,身材刚直,脸色白嫩,看其为人,到像是书生一般,左右各站着一人,年纪稍小,具是三十多岁,身穿盔甲,腰带配剑。 身穿紫色棉袍的男人也在打量着林严,两人对望了好一会儿,恒望率先打破沉静,拜了拜手,笑道:“在下恒望,阁下可是林将军。” 林严也是拜了拜手,道:“在下正是林严,久仰恒望将军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两人对看一眼,具是哈哈大笑起来,此般客套话,两人自是知道,恒望朝沈安之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指着身边两人,介绍道:“左边这位是恍县古剑仁,右边这位是珙县恒旺,此翻接成同盟共讨高峰,便是兄弟,大家亲近亲近。” “久仰,久仰。”林严打着哈哈,朝两人拜了拜手,朝恒旺多看了两眼,听其名字,他与恒望应该同族兄弟。 待几人客套了一番后,恒望笑道:“时候不早了,府中已经备下酒宴,我等还是边吃边聊吧!” “好。” 众人随着恒望来到县衙大府,客厅内,满桌大席早已经摆满,众人同恒望相续坐下,满上酒,沈安之第一个举起酒杯,朝恒望敬道:“数日没见,恒望将军的风采好象更甚了一些,安之敬将军一杯。” 恒望笑着点了点头,与沈安之同饮了一杯,看了林严一眼,道:“几日不见,沈先生的精神又是好了一些。” 沈安之呵呵一笑,想了想,忽然说道:“恒望将军,此次同盟,就我等四家?” 恒望闻言,脸色顿时沉了下去,冷声说道:“那等贪生怕死之辈,不来也罢。” 林严皱了皱眉头,照恒望所说,其余诸县,还是不打算来了,虽然早已经想到这个结果,可是此时听恒望说出来,林严还是感到有些意外,高峰率军进犯,恒望如若被打败,其余诸县还能有活路可走?此等目光短小之辈,可见一般。 这时,古剑仁忽然说道:“何必理会那些目光短小之辈,我等四人联合,兵马近万,何必惧怕于高峰,我高剑仁愿尊林将军为盟主,共讨高峰。” 古剑仁的话一说出口,在坐的众人皆是脸色一变,林严与沈安之到是没有想到古剑仁会说出这番话,皆是有些愣然的看向他,恒望与恒旺则是脸色不好的沉默下去,也不说同意还是不同意。 沈安之见气氛有些不对,连忙笑着说道:“现在是吃饭的时间,我等应该和酒说乐,至于谁为盟主一事,还是稍后在谈。” 恒望点了点头,脸上升起一些笑容,举起酒杯说道:“沈先生所眼极是,此刻只管吃饭,不谈公事,来,恒望敬各位一杯。” 古剑仁冷笑两声,看了看林严与沈安之,拿起酒杯默默的喝下,不在说话。 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三十八章 突变(上) 邰县县衙后院,林严的暂时住所,夜晚,屋里灯火闪亮,林严与沈安之对坐桌前,各自品着茶水,谁也不说话,气氛有些怪异。 喝了一口茶水,林严不觉皱了皱眉头,水味极苦,苦的让人受不了,朝沈安之看了一眼,只见他犹哉自得,小口喝着茶水,一副悠闲状,这茶叶极苦,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是沈安之托人从河东带回来的,平时也就他与裴忧喜欢喝,别人都是敬而远之。 沈安之喝了一口茶水,放下茶杯,看了林严一眼,道:“将军找安之来,到底所为何事?”一个时辰前,林严叫人找来沈安之,问其原因,林严却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林严默默说道:“不知为何,我心中总是跳个不停,感觉有大事要发生。” 沈安之默默的看了林严一眼,微微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时,房门轻轻被人推开,白小五走了进来,朝两人拱了拱身,“将军,沈军师。” 林严摆了摆手,道:“坐下说话。” 白小五为人谨慎,做事沉稳三思而后行,又与王猛的关系极好,此刻已是被林严提为亲兵校尉,在军中,除了王猛、与赵卫等几名都尉外,以他军衔最高。 待白小五坐下后,林严靠近白小五,小声问道:“恒望把军队安排于何处驻扎?” 白小五回答道:“恒望把三县兵马集中于城外北边的十里外驻扎。” 闻听白小五之言,林严与沈安之的脸色皆是微微一变,沈安之皱眉问道:“恒望的军队又驻扎在哪里?” 白小五咬了咬牙,道:“恒望的二千军,全部驻扎与城中,末将出城时,有人暗中跟着末将,却是没有阻拦。” 沈安之猛的站了起来,来回走动了几步,沉思了好一会儿,看向林严,道:“将军所忧,恐怕要成为现实了。” 林严叹气一声,苦笑道:“恒望为何要这般做?” 沈安之冷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想来恒望与高峰早有不轨,只等我们上门送死来了。” 林严又是苦笑一声,席间与恒望兄弟吃饭时,林严几次说出联盟之事,恒望却是闭口不谈,颇有推迟之意,饭后,林严几番思考,心中越感不对劲,于是找来沈安之谈论,并叫白小五出城查探,现在看来,恒望定是与高峰达成了某种协议,恒望兄弟帮助高峰铲除林严这些不服势力,而高峰则在事成之后,给予恒望兄弟某些重大的利益。 林严也是站了起来,走到窗前,望着屋外沉静的夜色,心中闪过无数个念头,忽然,林严猛的转过身来,看着沈安之,冷声说道:“高峰今晚必将来袭。” 白小五讶色道:“将军何出此言?” 林严冷笑了两声,看向沈安之,沈安之点了点头,默默道:“数日前,我到邰县拜访恒望,谈及联盟之事,那时,恒望极其附和,心急高峰进犯之事,今日一见,却是闭口不谈联盟之事,恐怕已是变节,以其兄弟恒旺二千兵马与我等军队驻扎一起,很可能便是要方便暗中突袭,结合高峰兵马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林严听的连连点头,很是同意沈安之的说法,沉思了一会儿,朝沈安之现他也正在看着自己,心中一动,两人同时出口道:“联合古剑仁,趁夜突袭恒望县衙。” 哈哈!两人说完后,都是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白小五满是疑惑的看了看两人,道:“恒望集兵二千与城中,趁夜突袭,就算拿下恒望,恐怕也是出不了城去了,还不如找机会突出城去,只要到了军队大营,就算恒望也拿我等没有变法。” 沈安之摇了摇头,道:“恒望即已是保定了决心消灭我等,这县衙四周必是埋伏了大量暗兵,我们如果冒然突围,恐怕万难在有生还之理。” ……………………………………………………………………………………………………………………………………………………………………………………………………………………………………………………………………………………………………………………………………………………………………………………………………………………………………………………………………………………………………………………………………………………………………………………… 林严点了点头,朝白小五问道:“方才你出城时,可否注意到县衙四周的情况?” 白小五沉思了一会儿,道:“县衙内到是没有什么人,不过外面却是驻有大量士兵,最少在五百以上。” 林严与沈安之对望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古剑仁就主在隔壁,我们去找他商议一下,他那里也有一百余名亲兵,如果双方能一同行动,成功的机会将会大增。” 一番商谈后,几人正要出门去找古剑仁,房门忽然被打开,古剑仁走了进来,见林严等人正愣愣的看着自己,有些迟疑道:“你们这是” 说曹操,曹操就到。林严回过神来,上前抓住古剑仁的双手,热情的说道:“古兄勿怪,我等正要去找古兄,此时见到古兄,有些意外。” 古剑仁点了点头,道:“我与林兄所思一同,不知林兄所为何事?” 林严摆了摆手,道:“不急,我们坐下说话。” 众人坐下后,林严给古剑仁道上一杯茶水,想了想,林严反问道:“古兄深夜不入睡,找在下所为何事?” 古剑仁沉思了一会儿,默默的看了林严一眼,道:“县衙外多了不少士兵,方才我一手下出去办事,却被拦了回来,恒望这般做法,恐怕心怀不轨,在下特来找林兄商议。” 沈安之笑道:“以古将军看来,恒望这般做法,是何意思?” 古剑仁看了看沈安之,沉默了片刻,道:“吃饭时,恒望闭口不提联盟一事,拖延之词甚多,恐怕已是不在心想联盟一事……” 沈安之忽然接口说道:“恐怕恒望已是投靠了高峰,今日便要对我等行不利之事。” 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三十九章 突变(中) 古剑仁惊讶的看向沈安之,并不认识他,问道:“先生是?” 沈安之笑了笑,道:“在下沈安之,乃是河东人氏。” 沈安之的大名在河东很是响亮,古剑仁虽然没有见过他,却是常常听闻大名,连忙站了起来,拜手道:“原来是沈先生,古剑仁久仰先生大名。” 沈安之淡淡说道:“虚名,不谈也罢。”看着古剑仁,沈安之缓声说道:“恒望心怀不轨,我等应早做准备。” 古剑仁坐了下来,默默大看了沈安之一眼,默默说道:“沈先生何出此言?我们领兵前来助他,恒望又怎会对我等不利?” 沈安之冷笑两声,把刚才所谈之事,一一告诉了古剑仁。 古剑仁听后,脸色顿时大变,此刻他来找林严等人,只不过是为了商谈联盟之后,谁为盟主的事情,哪里会想到恒望已是暗下杀心,此时听闻整件事情后,心中已是冰冷一片,额头上,更是丝丝的冒出冷汗来。 林严看着古剑仁的呆楞样,不禁笑了笑,道:“事态紧急,古将军以为,我等该怎么办?” 古剑仁闻声回过神来,猛的站了起来,手重重的拍打桌面,咬牙切齿道:“恒望老贼,安敢如此。[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古剑仁能身为一地之雄,也不是没有丝毫的本事,不过片刻间,他已是稳住了心神,看了看林严与沈安之,迟疑道:“大敌当前,恒望怎会行此等下事,要说他会对我等下手,你们可有证据?”古剑仁与林严等人见面不过一二次而已,心神稳定后,开始有些不相信沈安之的话来。 林严见古剑仁竟会怀疑自己,不禁冷笑两声,很不客气的说道:“事情原由,我是对古将军说明白了,相不相信,就看你自己怎么想了,你要知道,邰县得失,对我其实并不是太重要,我蓖城远在百里之外,兵马数千,就算不与恒望联合,也足够与高峰一战。” 古剑仁愣了愣,迟疑道:“这,我并不是不相信林将军,只是不明白恒望为何要这么做。” 沈安之说道:“利益,一个比之与高峰为敌更要巨大的利益,比如,把我等杀后,高峰帮助恒望取得北边三县的土地。” 古剑仁默默坐了下来,心中已是有些相信沈安之的话,自己的地盘离恒望最近,兵不过二千,其余各县的实力比自己更差,一旦恒望借助高峰的实力,北部四县,只能待其杀廖,根本没有还手之力。[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既然如此,我们不如趁夜逃出城去,到了军营,领兵杀回来。” 林严与沈安之具是摇了摇头,这种方法两人先前已经讨论过,根本就行不通,沈安之说道:“恒望既然已经下定决心除掉我等,古将军认为,他会让我们就这样大摇大摆的从这里走出去?” “那按兵不动,或许恒望并不会立即对我们下手,只要到了白天,我们就有机会。” 沈安之摇了摇头,道:“恒望要想下手,就绝不会拖到明天早上在动手。” 古剑仁苦思了片刻,忽然说道:“那么,我去找他谈判,假言表示愿意把恍县送给他,或许能拖延一些时间!” 林严嘿嘿冷笑,看了古剑仁一眼,淡淡说道:“斩草不除根,春风春又生。”林严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你半生辛苦打下来的江山,怎会轻易送给别人?恒望岂是傻子,连你这点小计谋都看不出来。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古剑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苦笑两声,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林将军以为,我等该如何是好?”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林严与沈安之对望一眼,同声说道:“趁夜,强取县衙,拿下恒望,以做筹码。” 古剑仁愣了愣,回过神来,当即苦笑道:“恒望即已是要对我们下手,这县衙内定是守卫森严,我们这样强取,稍有不当,死三次都够了。” 林严笑道:“事情可为,先前我派人去城外时,发现县衙外虽然有重兵把守,可是县衙内却是守卫较松,恒望为了不引起我们的注意,县衙之内的士兵总数,应该不会超过三百,你我各有一百亲兵在手,先行下手,并不是没有成功的可能。”这些其实只是林严的猜测,县衙之内到底有多少士兵,他又怎会知道。 说完,林严默默的看了古剑仁一眼,激将了一句:“如果古将军不敢同行,可以在屋中安静等候,待事成之后,我会派人去知会古将军一声。” 男人最重面子,尤其是在身份相等的情况下,古剑仁如何肯在林严面前落了面子,沉声道:“林将军把我古剑仁看做什么人了,仰仗他人之福,我古剑仁可做不到,该怎么做,林将军发话就是了。” 林严与沈安之对望了一眼,具是笑了笑。 ……………………………………………………………………………………………………………………………………………………… 沈安之说道:“现在还没有到未时,恒望心中有鬼,定然还没有入睡,我与林将军立即去拜见恒望,待近身后,趁机将其拿下,县衙一乱,古将军便立即领兵朝恒望房中冲去,有恒望在手,他手下的那些士兵定然不敢冒然出手,只要有恒望在手,出的城去,想来不会在有太大的困难。” 古剑仁点了点头,也是觉得沈安之说的办法可行,随即又皱了皱眉头,迟疑道:“沈先生又怎么知道恒望不会在见你们之后,当即就下手呢?这样一来,你们岂不是自投罗网了?” 沈安之默默一笑,淡然道:“是生是死,在此一举。恒望掌握全局,如若不出奇招,以命相博,我等在无生还之理。” 赌命?林严心中此刻并没有感到丝毫的害怕,反而升起一丝兴奋之感,看着古剑仁,笑道:“古将军可敢与林严赌上这一把?” 见林严面对危机,竟会如此轻洒。古剑仁也是被激起一丝豪情,道:“有何不敢?如若不成,把命给了恒望就是。” 三人对望一眼,具是哈哈大笑起来。 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四十章 突变(下) 恒望的住处就在林严的后面,只是两人的住处之间隔着一道墙,林严与沈安之走出屋外,朝前走了三十多米,过了一道拱门,十余名士兵站在门外,一名什长脸带警惕的迎了上去,朝林严的身后望了望,见只有林严与沈安之两人,什长暗自松了一口气,道:“两位大人怎么还没有入睡?” 林严笑道:“我有事情找恒望将军商谈,烦请兄弟通传一声。(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什长愣了愣,有些迟疑道:“我家将军可能已经睡了,林将军有事情,还是明早在谈吧!” 沈安之拿出一碇金子揣给了这名什长,小声说道:“我等有紧急事情要与恒望将军商谈,耽误了时间,恐怕你承担不起。” 什长皱着眉头,沉思了起来。晚间,恒望命自己率十五名士兵把守林严的住处,严加监视,没有命令,任何人不得离开这里半步,如若林严硬要离开,便杀无赦。 什长拿着金子,心里很是有些为难,他并不知道恒望已经投靠了高峰,只是以为恒望派自己看管林严等人,是为了防止这些外来的诸侯会耍什么花样,想了又想,什长觉得如果林严真是有重要事情找恒望,而因自己阻拦耽误的时间,恐怕自己担当不起,“两位大人在此稍等片刻,我去通报我家将军。” 林严与沈安之点了点头,道了一声谢。待什长走后,白小五偷偷来到林严身后,小声说道:“将军,门外有士兵把守,兄弟们驻扎在隔院,我不好出去啊!” 林严偏了偏头,小声说道:“呆会儿古剑仁会引开他们,你趁机溜走,记住,半个时辰后,不管恒望那里有没有状况发生,立即给我率兵朝恒望住处攻去。” 小五点了点头,小声恩了一声,没有在说话。 恒望稳坐在椅子上,双眼紧闭,他在等一个人,等高峰的使者,一旦高峰率军到来,便是动手铲除林严等人的时间,旁边站着一名三十上下的男子,一身盔甲,全副武装,双眼直视前方,动也不动,此人名叫王博,乃是恒望亲兵统领,也是恒望军中第一猛将,很是得恒望重用,今夜铲除林严等人一事,除了恒望与恒旺兄弟两人外,便只有王博知道了。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恒望缓缓睁开双眼,见到来人后,眉头皱了起来,怒道:“混帐东西,你不在林严那里监视,跑到我这里来干什么?” 什长被恒望骂的心中一跳,一声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王博出身草莽,本是一山之大王,投靠恒望之时,手下的一通兄弟也是一起投靠了恒望,这名什长便是王博以前的手下。 王博向来讲义气,见自己兄弟被骂,连忙解围道:“将军,五雷子不请自来,定是有重要事情禀报。”说完,王博连忙朝那名什长,也就是五雷子打了一个眼神。 五雷子回过神来,连忙跪倒在地,道:“禀报恒将军、王将军,林严说是有紧急事情找两位将军商谈,属下不知该如何处置,特来请示两位决断。” 恒望皱了皱眉头,看向五雷子,眼中闪过一道杀意,这里除了自己,还能有谁敢称的上将军一名?王博有能力确实不假,但在军中的威望却是太高,隐隐中已经超过了恒望,虽说邰县有兵二千余,但是真正属于自己嫡系的却是不足五百,其中大部分士兵都是以前跟随王博的那些草莽山贼,其势力与影响,不可谓不大。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恒望看了王博一眼,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说不定,此次便能借助高峰的到来,趁机铲除王博一并铲除,“林严由于何事找我商谈?” 五雷子道:“不知道,他只是说有重要事情找将军商谈。” 王博朝恒望说道:“将军,既然林严要来,就让他来好了,门外有二百余名士兵,待高峰使者到来,便立即将其杀之,岂不是更为方便?” 恒望点了点头,道:“言之有理,你去将林严带来。” 古剑仁走到林严跟前,门外那些士兵由于没有头领指挥,所以虽然觉得有些不妥,却是没有上前阻拦。 “我的亲兵驻扎在隔壁,门外这些士兵恐怕不会让我随意出去。” 林严小声说道:“门外有十五名士兵,如若恒望答应见我与林将军,领头的那名什长最少也要随身带十名士兵同往,我们走后,你找机会引开门外这些士兵,小五趁机跑去隔壁,集合士兵,半个时辰后便四处杀出。” 沈安之接着说道:“你拿一个信物给小五,以免你的亲兵怀疑。”吨了吨,沈安之又说道:“记住,你们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如若引不开门外的这些士兵,就是硬闯,也要闯到隔壁去,我与将军二人的性命,可就全看你们的了。” 古剑仁与白小五具是点了点头,脸上充满了紧张之色。 “两位大人,请随我来,我家将军正在房中等候。” 林严笑着应了一声,转过头去,朝古剑仁与白小五微微点了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生死在此一博。 恒望的住处就在林严住处的后面,转过几道弯,不过片刻间,已是到了地方,五雷子上前与守门的士兵说了几句,然后请林严两人进去说话,守门士兵突然拦住两人,冷声说道:“将军房中不能带武器,我要搜你们的身。” 林严脸色一变,心中顿时升起一片怒火,正要沈安之伸手按住了林严,暗自摇了摇头,然后朝士兵笑道:“请便。” 士兵仔细的搜索了两人全身一遍,见没有武器在身,才冷着一张脸走开,不在阻拦。 趁着士兵搜身的时机,林严细着眼睛打量了一下四周,士兵林立,防守森严,至少也有三百士兵以上,与沈安之对望了一眼,两人的脸上皆是有些紧张,生死关头,又有谁能不紧张? 进到房中,恒望坐在椅子上,也不上前迎接,笑看了林严与沈安之两人一眼,说道:“深夜如此,两位为何还没有睡觉?是否住的不习惯?” 林严笑道:“劳烦恒将军操心了,我等住的很是舒服。” 王博冷笑道:“既然住的很舒服,又为何睡不着?难道怕我们会对你等不利?” 林严皱了皱眉头,默默看了王博一眼,道:“这位将军言重了,高峰即将来犯,心情忧虑,怎能安心睡下,两位将军不是也没有睡觉?” 王博冷笑两声,又要说话,这时,沈安之忽然说道:“我与林将军前来,是有大事与恒将军商谈,其他小事还是暂且放下。” 恒望说道:“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在说?” 明天?我们还能活到明天?林严心中暗自冷笑不已,想了想,说道:“来时,我从蓖城带了黄金三千两,以做不时之用,本不想说出来,但此刻已与恒将军联盟,便是自家兄弟,几番思考,在下决定把这三千两黄金贡献出来,以做讨伐高峰之用。” “哦!”恒望脸色一变,一脸的贪婪之色,道:“黄金可是存放在军中?”三千两黄金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恒望听后,顿时大起贪婪之心。 林严摇了摇头,道:“不在军中,而是藏与路上。” 恒望着急问道:“藏在何处?” 林严看了看王博,迟疑道:“藏在” 王博见林严看向自己,怒道:“你看我干什么?我忠心与恒将军,岂会生歹心?” 林严点了点头,正要说出,恒望突然说道:“王博,你怎能这样与林将军说话?”王博在军中威望太大,恒望又怎会放心把这三千两黄金之事交与他来办,出言喝骂了一句,本想让他出去,但想到他出去后,房中便只剩下自己一人,一但林严起了歹心,恐怕大事不好。 恒望想了想,起身来到林严跟前,靠近道:“林将军请说。” “黄金就藏在”沈安之缓缓伸手到头上,长冷光闪过,王博眼孔放大,心中大急下,沈安之已是从长发中拿出一片手指短刀 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四十一章 挟持(上) 房内,事态急转而下,王博反应很快,当即抽出长剑,指向林严与沈安之,怒道:“大胆,快放了我家将军,不然定将你二人碎尸万断。(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林严接过沈安之手中的刀片,紧紧的顶住恒望的脖子,冷笑道:“在恒将军的心中,恐怕已是把我林严当作死人一般看待了吧!” 恒望赔笑道:“林将军何出此言?你我联盟共讨高峰,应该齐心协力才是,为何这般对我?其中是否有些误会。” 林严哈哈大笑,顶在恒望脖子上的刀片,不禁紧了紧,刀片划破皮肤,丝丝鲜血从恒望脖子处留出,“恒将军恐怕是与高峰齐心协力才是吧!” 恒望闻言,脸色一变,尴尬道:“林将军何出此言?高峰狼子野心,卑鄙无耻,我恒望怎会与他勾结呢?” 沈安之这时忽然笑道:“哦!方才听守门士兵小声议论,说是恒望已经投靠了高峰,这些话可是出自你的士兵之口,难道其中还有假言不成?” 恒望愣了愣,随即看向王博,眼中充满了杀气,咬牙切齿道:“王博,这些话可是你传到外边去的?我如此重待与你,没想到你竟会背叛我,你这个匹夫。” 王博脸色通红,向来看重面子的他,何时受过别人如此辱骂,“我没有,你投靠高峰的事情,我没有告诉任何人。(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王博激动之下,把所有的话都说了出来,话已经说出,后悔已是来不及了,恒望大声骂道:“王博匹夫,今日我但有生还,定要取你性命。” 王博脸色铁青,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话来,对于恒望的辱骂,王博并没有感到生气,而是充满了失望与委屈。 “碰!”屋内的吵闹,终于惊醒了外面的士兵,房门被重重的撞开,数十名士兵拥进房中,举刀围住了林严与沈安之,但有疑动,便要大开杀戒。 见士兵冲进了房中,恒望心中暗自松了口气,脸上升起一丝笑容,道:“周围埋伏有我军三百士兵,你们是逃不掉的,放了我,我发誓绝不会伤害你们。” 林严与沈安之对望一眼,具是笑了笑,两人可不是傻子,一旦放了你,恐怕今日在无生还之理。 沈安之说道:“我有一事不明,望恒将军解答。” 恒望皱了皱眉头,身子刚动了动,只觉脖子处的刀片更加紧了一些,丝丝凉意从脖子处传来,恒望哆嗦了一下,连忙说道:“沈先生请问。” 沈安之沉思了片刻,道:“你是何时与高峰勾搭上的,你们又有什么协议?” 恒望想了想,此时事情已经暴露,在隐瞒下去,恐怕讨不得好处,于是毫不隐瞒的说道:“沈先生走后的第二天,高峰便派人与我谈判,只要我投靠与他,他便不会动邰县分毫。” 林严知道恒望没有把话说完,手中的刀片又是紧了紧,冷声说道:“说重点,你们的协议重点是什么,高峰答应给你什么好处?” 刀片紧紧贴在脖子上,呼吸已是有些困难,恒望不禁把身子朝林严靠了靠,道:“他要我假意答应与你们联盟,待把你们军队集合一处,高峰便会领军趁夜突袭,我二弟会从军营内部接应。”说到这里,恒望吨了吨,沉思了一会儿,最终苦笑道:“待事成之后,高峰答应派兵帮我拿下北部三县,以作为酬谢。” 原来事情的原由竟是这样,以此看来,高峰定是已经察觉到了众人的联盟之举,常言道,双拳难敌四手,军事作战也是这样,怪不得此次联盟,来的人会这么少,想来除了古剑仁外,其余没有来的各县首领,皆是已经与高峰接过话,其中可能已经有人投靠了高峰。 林严与沈安之对望了一眼,两人的脸上皆是有些沉色,事情比原先的设想,还要危急的多,夏皱局势,已经变的越来越复杂了。 恒望苦声说道:“你们想知道的事情,我都已经告诉你们了,可否放了我?你们要走便走,我绝不会派兵阻拦。” 林严哈哈大笑两声,冷声说道:“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 恒望见林严决意不肯放过自己,心中到是来了一些狠气,冷声道:“你到底想怎么样?杀了我,你们绝对走不出这里。” 林严看了看周围举刀包围的士兵,淡淡说道:“高峰何时动手?” 恒望冷声说道:“卯时!” 卯时?林严默默的念了一句,朝沈安之问道:“沈先生,离卯时还有几个时辰?” “二个时辰。”沈安之默默回道,脸色有些黯然,此次联盟之事,以全败而告终,造成现在这种情况,沈安之觉得是自己考虑不周的结果,对于自己的智谋一向自傲的沈安之来说,此次失败,对他的打击非常之大。 林严看出了沈安之的异样,知道他现在心里肯定不好受,暗自叹了口气,对于此次失败,林严并没有怪他,人生在世,谁能无过?就算三国时期的诸葛军师,计谋天下无双,无人能敌,却还不是有过败绩? 林严稳了稳心神,看向王博,忽然笑道:“不知王将军是要恒将军死呢?还是让他活?” 王博哼了一声,没有理会林严,依然举着长剑,满是杀气的直视林严,恒望见王博不理自己的死活,心中大怒,生怕他与林严一言不和,自己便要遭了殃,当即朝王博怒骂道:“王博,你想害死我不成?” 王博脸皮抖了抖,忽然收起了长间,默默的看了恒望了一眼,然后朝林严说道:“你到底想怎么样?有什么条件尽管道出来。” 林严微微笑了笑,道:“让屋外的士兵全部退出县衙,恒望随我出城,一旦到了军营,我便放了恒望。” 王博冷冷笑了笑,道:“笑话,你说放就放?如果到了军营,你不放人,到时我又乃你何?” 林严深深看了王博一眼,道:“既然你不相信我,不如我们换个条件。” 王博冷冷的看着林严,道:“怎么个换法?” 林严笑道:“你与恒望交换,由你随我出城,这个条件,你觉得如何?” 王博看向恒望,只见恒望正一脸期待的看向自己,暗自叹了口气,沉思了片刻,默默的点了点头,道:“好,就照你说的办。” 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四十二章 挟持(下) 王博解下腰间的长剑,举起双手,缓步走到林严跟前,“我做你的人质,放了恒将军。” 林严伸手拉过王博,一把推开了恒望,手中的短刀顶在王博脖子处,道:“恒将军,我已经履行了诺言,叫们外的士兵退出县衙。” 恒望手按着脖子,哈哈大笑道:“笑话,本将军只说放你离开,可没有说让门外的士兵退出县衙。” 林严微微一笑,对于恒望的反悔,脸上并没有丝毫的惊讶,临来邰县时,裴忧曾对林严仔细的讲述了邰县当前的情况,邰县以恒望为主,有兵二千余,影响力虽大,却不是最有实力的人物,邰县之中,要讲实力,当属其手下大将王博为最,王博早年曾是山贼,趁着乱世,聚集了千余亡命之徒,其声名,在整个夏州东部,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恒望投靠黄巢时,由于黄巢手中的兵力紧张,加上邰县并不是什么军事重地,所以黄巢只是留下五百士兵给予恒望,便一走了之,那时,邰县附近盗贼四起,混乱不堪,恒望身感自己手中的兵马太少,根本震不住邰县的局势,于是便派人去找了王博,许其厚利,希望王博能投靠自己,随着势力的越来越大,王博此时也是不在满足当一名山贼,对于恒望的招降,王博简单的提了几个要求,便同意了恒望的招降。 恒望得意的笑道:“告诉我三千两黄金藏在哪里,我可以不杀你。” 林严不屑的看了恒望一眼,“你说话如放屁,我岂能信你?” “你!”恒望大怒,没想到林严竟敢骂自己,而且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上,顿时杀意大起,怒道:“给我上,杀了他们。” 等了半天,一点动静都没有,恒望愣了愣,四下看了看,众士兵竟是没有一个出手,只是站在原地,看着王博,动也不动。 “大胆,你们没有听见本将军的命令?快杀了他们。” 王博满脸铁青的看了恒望一眼,没想到数年的相处,自己对他忠心耿耿,如今换来的,却是莫不关心,王博满心的黯然与失落,看着恒望,冷笑道:“将军忘记了刚才之言?如今我成了人质,你这般急忙下手,可有想过我的安危?” 恒望嘿嘿冷笑,道:“本将军何时不关心你了?怎么,你怕死了?”恒望这时也算明白过来,一旦与王博翻了脸,房内的士兵肯定不会站在自己这一边。 林严皱了皱眉头,时间紧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高峰就会到来,紧了紧手中的短刀,道:“王将军,何需与这等小人废话,快叫你的手下退出县衙。” 王博咬了咬牙,道:“五雷子,你去叫门外的士兵都退到县衙外去。” 五雷子看了看恒望,默默的点了点头,朝外走去,门外响起阵阵脚步声,越传越远,片刻后,五雷子走了进来,道:“大当家的,门外的士兵已被我撤到县衙外去了。”既然王博已与恒望翻脸,五雷子便不在称呼其为将军,而是叫出了以前的名称。 恒望默默的看着这一切,满脸的铁青,却是在没有开口说话。 王博这时说道:“五雷子,你们也退下吧!” 房内的数十名士兵皆是王博亲卫,也是最早跟随他的老兄弟,怎肯轻易放下王博独自一人遭受危险,五雷子当即摇了摇头,道:“大当家的别在说了,这里都是老兄弟,死也要跟在大当家身边。” 王博苦笑两声,不在说话,林严张了张口,正要说话,门外突然又是响起一阵脚步声,片刻间,白小五与古剑仁领着数十名士兵冲了进来,看了看形势,立即上前围住了林严与沈安之。 白小五说道:“将军,你没事吧!” 林严摇了摇头,道:“我没事。”朝四周看了看,五雷子见突然闯进来数十名士兵,明显不是自己人,举刀上前两步,紧紧的盯着林严。 时间紧迫,离高峰到来,已是不到一个时辰,不能在耽搁下去了,林严笑道:“我们走,你家将军会随我出城,你们要是想跟着,就跟着来吧!”说完,押着王博,出门而去,理也不理恒望。 出到门外,白小五走到林严身边,小声问道:“恒望怎么办,难道不杀他?” 林严笑了笑,忽然说道:“王将军,你以为,恒望该不该杀?” 旁边的沈安之见林严如此问王博,立即便明白了林严已是有了想要招降王博的心思,当即说道:“恒望此等小人,将军杀之无益。”吨了吨,沈安之接着说道:“恒望虽然心思歹毒,在邰县却是威望甚高,今夜之事除了少数之人外,普通百姓根本就毫无知情,将军此时杀了恒望,稍后若想取得邰县,恐怕会难上许多。” 林严放开了王博,四周都是自己人,也不怕他能跑的掉。 林严听出了沈安之话中的意思,不解道:“听沈先生话中的意思,难道是想趁高峰来犯之时,拿下邰县?” 沈安之脸上有了一些笑容,点头说道:“高峰军马不过万余,琅县临近宁州,最少也得留下无前余士兵防守,加之最近新得二县,也是要派兵镇守,以我猜测,高峰此次来犯,士兵之数,不过数千余而已,将军此次带了三千士兵来邰县,军势已是不弱高峰,足以与他一战。” 林严点了点头,正要说话,王博却是突然说道:“高峰已经投靠了黄巢,此次进犯邰县,除了高峰本军三千外,黄巢也是派了五千士兵加以帮助。” 听闻王博之言,林严与沈安之的脸色具是一变,高峰竟会投靠黄巢,两人不禁看向王博,一脸的不信。 王博冷笑道:“事到如今,我骗你们还有什么好处?” 林严皱了皱眉头,王博说的对,此时他的性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根本用不着,也不敢骗自己。(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高峰为何要投靠黄巢?以他的实力,根本就用不着害怕黄巢!” 王博摇了摇头,却是不知道其中的道理,高峰已经投靠了黄巢,还是恒望告诉他的。 这时,沈安之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黄巢总算聪明了一次,这般做法,定是刘绍所出,夏州,乃富饶之地,产量颇多,如能得到,便能解决粮食问题,又能缓解与河东各地诸侯的关系,一举两得,不错,确实不错。“ 听着沈安之的话,林严沉思了片刻,随即也是明白了过来,黄巢在河东大肆伐战,攻城占地,定是已经引起了河东各诸侯的恐慌,以黄巢现在的实力,肯定是不能与整个河东之力抗衡,于是便趁着夏州大乱之即,突然出兵,如若能拿下夏州,除了能解决困饶已久的粮食问题外,更是能暂时与河东各诸侯缓解片刻关系。” 林严忧心道:“黄巢军力甚大,如若想要插手夏州,我等恐怕抵挡不了。” 沈安之冷笑道:“黄巢想的到是好,他占了别人的城池,却又想与别人缓和关系,别人愿意?” 林严愣了愣,心中闪过一道念头,有些明白了沈安之的意思。 王博愣愣的看着林严与沈安之,心中满是感叹,本以为他们知道了高峰已经投靠黄巢后,定会惊恐万分,却没有想到,两人根本就没有把黄巢当回事,笑语间,几句话下来,好象已是找到了破敌之策。 沈安之默默的看了王博一眼,微微笑道:“黄巢一事,稍后在说,当务之急,还是快些到大营去,领兵抗击高峰为重。” 明月当空,夜晚,邰县城外。 有了王博做指引,林严等人没有任何的阻拦出了城去,“多谢王将军一路相送,夜晚风大,王将军请回吧!” 王博愣愣的看了林严一眼,有些不信道:“你真的要放我走?”王博与林严可以说是敌人,就在方才自己还要杀他,如今见林严真的要放自己走,王博还是有些不信。 林严笑了笑,道:“我连恒望都能放过,为何不能放过你呢?能这般轻易出的城来,林严还得多谢王将军才是!” 王博点了点头,拜了拜手,道:“不杀之恩,王博记住了,日后定当报答。”说完,王博转身就要离去。 这时,沈安之忽然说道:“王将军且慢走。” 王博停住身子,看向沈安之,一句不发,脸上有些冷色,以为对方想要反悔。 沈安之笑道:“王将军莫要误会,在下只是想要借将军一物一用。” “何物?” “将符!” 王博愣了愣,随即马上明白了过来,苦笑道:“你可是要骗营?” 沈安之点了点头,笑道:“高峰将到,此时如若与王将军手下发生冲突,恐怕就算拿下大营,也在无力抵抗高峰大军。” 王博皱着眉头,沉默不语,沈安之虽然说的没有错,但将符乃是一军所命脉,怎能轻易交给外人? 林严见王博沉默不语,知道军符的重要性,想他也是不会轻易借给自己,想了想,说道:“王将军如果感到为难,不借也罢。” 王博冷笑道:“我不把军符交出来,你会放我走?” 林严皱了皱眉头,朝沈安之望去,沈安之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必须要把将符拿到手。 林严苦笑两声,沉思了片刻,看向王博,道:“王将军说的对,到是林严矫情了。”吨了吨,林严忽然说道:“事关重大,高峰即将到来,大营不容有乱,不如你与我一同前往大营,趁机从恒旺手中夺回兵权。” 站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古剑仁见林严竟是想要与王博同去大营,还要帮他夺回兵权,连忙出声劝道:“林将军不可,王博若夺回兵权,暗中心向高峰,我等岂不是助虎为患?” 王博骂道:“放屁!高峰与我非亲非故,我为何要心向于他?” “大胆!手下之囚,也敢如此放肆?”古剑仁本来就看王博不爽,见他竟敢骂自己,立即拔出了兵器,大声怒道。 林严连忙拉住了古剑仁,苦笑道:“古将军莫要冲动,以大局为重。” 古剑仁碍着林严的面子,满是怒气的看了王博一眼,重重的哼了一声,最终是收起了兵器。 林严朝王博说道:“时间紧急,王将军何去何从,还是快些做决定。” 其实王博此时也是有些担心大营的情况,许多老兄弟都在大营中,林严既然已是与古剑仁联合,一旦打起来,必定会有很大的伤亡。 “好,我跟你们去大营,但是你们与高峰之间的事情,我不会参合。” 众人骑着马,急奔大营,临近大营时,里面灯火通明,喊杀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响彻四周,众人皆是脸色一变,立即奔进大营内去。 进到大营,只见四周,正有无数士兵在拼杀,几名莽撞的士兵朝林严等人冲了过来,王博认的其中一人,上前一脚踢开,怒声骂道:“连老子都不认识了?” 被踢倒在地的士兵,这时回过神来,见到是王博,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惊讶道:“将军,你怎么来了。” 王博不想废话,急声问道:“大营里出什么事情了,你们怎么打起来了?” “半个时辰前,林严大营的士兵突然杀进我军大营,我也是不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王博看向林严,脸上满是冷意,等待着林严的回答。 大营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林严也是不知道,转身朝白小五说道:“白小五,你去把王猛叫来见我” 白小五见林严满脸铁青,不敢耽搁,连忙领着三十名士兵,冲进了人堆之中。 大营也不大,片刻后,白小五已是领着王猛一路小跑了过来。 王猛一身是血,道:“老大,你怎么到现在才来啊!” 林严皱了皱眉头,道:“大营里出什么事情了,你们怎么打起来了?” 王猛哼了一声,怒道:“恒旺简直无耻至极,晚间,恒旺找我去他营中吃饭,没想到他竟会在菜中下毒,被我察觉出来后,恒旺命士兵围杀我等,顾所以打了起来。” 林严点了点,看向王博,道:“王将军,还是快些命各自手下的士兵停手吧!”说完,林严叫王猛领着人下去叫本营士兵们停下打斗。 王博脸色很是不好看,点了点头,命五雷子领着人下去叫士兵们停下打斗。 这时,一骑快马从外冲进了大营,见到四周连槽槽的情况,不禁愣在了那里,古剑仁从士兵的穿着上,认出了是自己营中的士兵,见愣头愣脑的,不禁怒骂道:“混帐东西,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滚过来。” 骑兵见到古剑仁,连忙架马奔来过,翻身下马,跪地拜手道:“末将拜见将军。” 古剑仁摆了摆手,道:“你可是营中探马,可否探到什么情况?” 骑兵点了点头,急声说道:“回禀将军,高峰已率近万大军朝邰县杀来,离大营已是不到十里地。” 听闻骑兵的话语,众人皆是脸色一变,古剑仁一把抓起骑兵,就是两大嘴巴,怒骂道:“离大营还有十里地?敌人都杀到家门口来了,你才发现,你是干什么吃的?” 骑兵苦笑道:“高峰是从北边杀来,那边是恒望营中探马的势力范围,末将走错路,才会发现高峰已是快要杀到大营。” 沈安之说道:“十里地,不过片刻间,我等应速速整和兵马,以战高峰。” 古剑仁放下士兵,看了看四周的情况,场中撕杀的士兵已经停下手来,开始三三二二的聚合在一起,但军势依然混乱不堪,苦笑两声,古剑仁朝林严说道:“林将军,高峰就快杀到,你快些整和好士兵,我率本营士兵先去迎敌。” 古剑仁的士兵并没有参加这场争斗,所以此刻以他军营里的士兵最为整和,林严点了点头,道:“古将军率部守住东营与北营大门,我整和完毕士兵后,便立即赶去支援古将军。” 古剑仁点了点头,抱了抱手,转身朝自己大营跑去。 林严看向王博,沉思了片刻,道:“高峰即将杀到,不管王将军如何选择,这场大战已是躲避不了,除非投靠高峰,在无他法。” 王博满脸的苦笑,叹了口气,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弄到如今这个地步,道:“南营与西营大门就交给在下了,林将军竟管放心。” 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四十三章 恶战(上) 高峰三千先锋骑军急速朝大营杀去,领军大将名叫胡山行,乃是高峰手下第一大将,离大营越来越近了,一里,五百米,大营周围安静的可怕,就在胡山行感到惊讶万分的时候,一声大喝声突然响彻天地,一阵箭雨破风急速朝这边射来。 胡山行皱了皱眉头,与恒望兄弟之间的协议他也是知道,如今见这阵势,想来大营其中已是有变,现在离大营太近,在想退已经是来不及,无奈之下,胡山行咬了咬,猛叫道:“冲!” 由于有恒旺的安排,大营四周根本就没有准备什么有力的防御,在损失了数百骑兵后,胡山行大军终于冲到了大营门前,抬眼朝上望去,只见一将站在高台之上,正是王博,胡山行见过他,知道他是恒望手下大将,当即大叫道:“王将军打开营门,我乃高峰将军帐下胡山行。” 王博冷笑两声,猛然挥手,大喝道:“射!” 弓箭兵搭箭上弓,已是作好新一轮的射击准备,随着王博的令下,数百箭兵齐齐松手,箭雨如飞,朝胡山行大军射去。 箭雨急速飞来,胡山行离大营不过百余米,哪里反应的过来,肩头被箭矢射中,巨痛传来,胡山行的身子歪了歪,险些倒下马去,身边亲兵见主将中箭,连忙围了上来,护着胡山行退了下去。(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胡山行率领的先锋军皆是骑兵,并不擅长打攻城战,此次前来,本是受了高峰的命令,前来接应恒望兄弟破其大营,哪里想到大营已变,准备不及之下,顿时被杀了个措手不及,无奈之下,胡山行只好命令部队退后五里,等待远在数十里外的主力部队到来。 半个时辰后,林严军中三千士兵皆是整和完毕,王猛抓着恒旺来到林严处,“老大,此贼怎么处置,是杀,杀刮?” 恒旺满脸害怕,上前抱住林严双腿,哭求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此事皆是小人大哥所做,不管我的事啊!” 林严一脚踢开恒旺,冷声说道:“即敢做贼,为何不敢承担后果?你这副摸样,比之恒望,更是不如。”说完,林严不在理会恒旺,西营大门处的喊杀声响彻天地,高峰已是杀到,也不知道情况如何了,林严道:“王猛,带上部队,我们去西营大门。” 王猛点了点头,准备转身去集合部队,走了两步,却又停下脚步,转眼望去,见恒旺正躺在地上做死狗状,王猛冷笑两声,拔出长剑,上前就是朝恒旺背部刺去,惨叫声中,恒旺被王猛了果的性命。 林严来大西营大门时,胡山行已是退去,“王将军,敌军怎么退下了?” 王博默默说道:“刚才来犯之敌,只是高峰手下三千先锋军,皆是骑兵,被我一阵箭雨射去,已是退去。” 林严点了点头,原来刚才只是高峰手下的先锋军而已,看来高峰的主力部队还没有到,这样一来,众人至少了有少许准备的时间。 王博忽然有些担忧的说道:“高峰先锋军就有三千骑兵,主力大军又有多少呢?高峰这次进犯,军队的数量,恐怕会远远超出我等的想象。” 沈安之料想高峰此次前来,最多只会带来万余军队,可是现在情况不明,谁又能准确的知道黄巢到底增援了高峰多少士兵呢? 这时,沈安之与王猛一同来到西营大门,三千士兵紧跟其后,除了一千骑兵一脸平静,毫不害怕外,其余的两千新进步兵,皆是有些惊慌,四处张望,满脸的紧张之色。 林严转过头去,望了望身后三千士兵,见他们这副摸样,不禁摇了摇头,道:“此等军势,何堪大用?” 王博惊讶的看了林严一眼,那三千士兵站姿整齐,皆是年轻力状之人,这等精锐之军,都不堪大用? 王博说道:“观林将军手下士兵,皆是年轻力状之辈,乃是在下少见之精锐,林将军为何还要不满?” 沈安之这时走到林严身边,听了王博的话,笑道:“以王将军看来,何等士兵,是为精锐?” 王博愣了愣,道:“力大,听军令,忠心,是为精锐!” 沈安之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看向林严,问道:“将军,你以为何等士兵,才能为精锐之士?” 林严沉思了片刻,想起了前世那个时代的军队,当即说道:“战不退,败不溃,爱民,遵将命。” 沈安之双眼一亮,林严之话句句精髓,尤其是爱民一是重重之重,自古一来,能爱民者,才能有取得天下的可能,林严虽说现在势小微弱,却能首先看清这一点,在沈安之看来,林严往后如若取得天下,也必定是为明君之主。 王博苦笑道:“林将军说的好听,此等士兵,恐怕只有书中才有。” 林严笑了笑,大敌当前,这个问题一时也讨论不清楚,于是不在说话。 王猛走上高台,朝林严拜了拜手,道:”老大,本部三千士兵皆已经整和完毕,可随时出战。” 随时出战?林严与王博皆是愣了愣,王博疑惑道:“出战?高峰势大,出营迎战,岂不是找死?” 听着王博的话,林严心中一动,已是明白过来,朝沈安之道:“敌军势大,营中粮草不多,一旦被高峰围住,我等危也!” 沈安之笑道:“将军**,我等势弱,一旦被高峰围住,待粮草用尽,我军将不战自亡!” 林严沉思了片刻,说道:“高峰从西边杀来,明显是要断我后退之路,就算突围,恐怕也不容易。” 沈安之说道:“可从南边突然,经邰县,回蓖城。” 林严皱了皱眉头,道:“走邰县?恒望有兵二千余,岂会轻易放我离开?” 沈安之微微一笑,看了看王博,没有说话。 林严眯了眯双眼,顿时明白了沈安之的意思,王博在恒望军中威望甚高,如若能有他开路,恐怕恒望也是阻挡不了。 王博并没有看见林严与沈安之的小动作,望着漆黑的天空,想到现在已与恒望翻脸,在想回到以前的生活,已经是不可能,如今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领着以前的兄弟回到沧林山重新做回山贼,在一个,则是跟着林严回蓖城,除此两条路外,如今已是无路可走。 沉默了好一会儿,王博忽然叹了口气,看着林严,缓缓说道:“邰县副将乃是我结拜兄弟,林将军无须担心。” 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四十四章 恶战(中) 寅时一刻,夜黑风高,震动,沉重的脚步声从远方传来,黑点斑斑,仿佛一阵洪水,缓缓朝大营涌去。(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望着远处黑压压一片的高峰军阵,高台上,林严等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冷气,数里长的大地上,无数士兵正缓步朝大营这边行来,看军势,最少也在三万以上。 “这这高峰哪里来的这么的士兵?”古剑仁的声音突然在身边响起。 林严扭头望去,只见古剑仁正一脸灰白的看着远方,身子有些颤抖,刚才看的太过关注,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古将军,你那边的情形如何了?” 古剑仁道:“都已经准备妥当,只等一战了。”说到这里,古剑仁看向远方,苦笑道:“高峰军势如此强大,我等就算准备万分,只怕也是惘然。” 林严默然不语,高峰竟会有如此强大的军力,远超众人的预料。 林严看向沈安之,疑惑道:“黄巢派如此多的士兵协助高峰入河南,到底出于何种目的?” 沈安之摇了摇头,眉头紧皱,心中念头急转,闪过无数个念头,沉思了片刻,忽然说道:“黄巢想要借助高峰的名义,入主夏州,与陈定山一决高下。” 林严想了想,明白了过来,笑道:“看来,黄巢依然没有忘记长安,没有忘记做皇帝梦。”说到这里,林严吨了吨,迟疑道:“只是陈定山的军力也是不弱,加上其他几州诸侯也绞在其中,虾州局势混乱不堪,黄巢此刻到来,恐怕讨不了太大的好处。” 沈安之笑道:“将军只看到夏州复杂的一面,却没有看到另外一面。” “哦!”林严讶色道:“沈先生此言何意?” 沈安之微微一笑,站临高台,望着远处正缓缓靠近的高峰大军,默默说道:“夏州局势看似复杂,实则再也简单不过,北部各县现今已被临近几州诸侯占领,驻军数万,西部与南部则是被陈定山占领,驻军三万余,夏州现今有十数万大军,其中有陈定山军,亳州军、宋州军、濮州军、郓州军等各路人马,在多数人的眼中,夏州的局势确实太过复杂了。”说到这里,沈安之忽然转过身来,直视林严道:“实则不然,夏州之乱的根本不过是陈定山与四州诸侯联军的争夺地盘而已,将军想过没有,黄巢进入夏州后,不是西进,与双方争夺夏州,而是趁机北上,袭击濮州或是其他几州,四州诸侯会做如何选择呢?” 林严双眼紧缩,心中只打冷颤,一旦黄巢北上,四州诸侯必定会退军,那样一来,失去阻力的陈定山,定然会东进,夏州东部皆是零散势力,如何抵抗的住陈定山的大军?沈安之说的很对,夏州局势看似复杂,实则简单,不过是陈定山与四州联军而已,黄巢这时到来,更是明朗了夏州当前的局势。 旁边的古剑仁等几人皆是听的入神,待回过神来,看向林严与沈安之的眼神中,已是满带敬服。 高峰大军离大营一里处时,停下了进军的步伐,当前三骑走了出来,其中一人高喊道:“在下高峰,营中是谁做主,可有胆量出来一谈?” 众人都是看向林严,等待着他的回答,一夜下来,在见识过林严的胆量与沉稳后,众人皆已是从心中佩服其人,隐隐是命之为首,沉思了片刻,林严道:“王猛随我出去,其他等人留在营中,严加防范。” 营门大开,林严与王猛正准备骑马而出,谁知沈安之突然赶了上来,林严讶色道:“沈先生这是干什么?” 沈先生笑道:“这等场面,安之岂能缺席?” 林严苦笑道:“外面不知危险几何,先生并无战力,还是莫要出去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沈安之笑着摇了摇头,“将军不必在劝,快些出去,莫要对方看轻了我等。” 林严再次苦笑两声,知道沈安之的性格,于是不在劝说,打马出营。 林严三人打马而出,相隔高峰五十米处,停了下来,林严坐于马上,细着眼打量着对方,当先是一名身穿白色盔甲的男子,年约三十上下,正一脸笑意的看着林严,正是黄巢手下大将钟离,不过林严却是不认识他。 左边一人,年约四十上下,一脸刚毅,久经风霜的脸上满是皱纹,刚才喊话之人便是他,此战主角,高峰。 右边则是胡山行,脸上有些苍白之色,肩膀处打着绷带,双眼冒火的登着林严猛看,刚才首战不利,回去后很是被高峰重重的责骂了一吨,顾所以,此刻见到林严,正是仇人眼红。 钟离看向沈安之,眼中闪过一丝黯然,朝他拜了拜手,笑道:“沈先生也在这里?钟离有礼了。” 沈安之笑了笑,道:“数月没见,钟将军身体安好?” 钟将军苦笑两声,不知道沈安之为何会这么问,道:“多谢沈先生关心,钟离一切安好。”吨了吨,钟离又说道:“自先生走后,大帅万分着急,几番派人寻找,没想到先生却是到了河南道。” 沈安之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之色,看向钟离,道:“钟将军不在河东辅助黄巢,为何跑到河南道来?此番进犯邰县,黄巢是否已经下定决心入主河南道,重夺长安?” 钟离满是佩服的看了沈安之一眼,对于沈安之,钟离自始至终都是敬佩万分,其在心中地位,有时甚至在黄巢之上,既然沈安之已经猜到,便不用在所隐瞒,钟离想了想,笑道:“沈先生睿智,钟离佩服,大帅此番令我率三万大军协助高峰,共主夏州。” 共主夏州?说的好听,夏州此时有兵十数万,黄巢手下之兵也不过如此,他真敢不顾后方,倾所有兵马入主夏州?沈安之看向钟离,两人相视一笑,不言而笑。 钟离打马上前两步,紧紧看着林严,默默道:“你便是林严?” 林严笑了笑,“在下正是林严,钟离将军大名,林严久仰也。” 钟离哈哈大笑,满是笑意的朝林严说道:“你我并无相交,此次更是首次见面,何来久仰一说?” 林严瞥了瞥嘴,冷声说道:“人言,钟离善杀百姓做于干粮,如此大名,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钟离脸上的笑容慢慢消息,冷声道:“人言多虚,林将军此等人物,想不到,竟会与那些口舌如剑的小人同伍。” 林严微微一笑,道不同,不相为谋,多说废话也是无益,林严看向高峰,冷笑道:“高将军此番进犯邰县,不必知意欲何为?” 高峰冷冷一笑,性格阴冷的他,说话向来不喜欢饶弯子,当即说道:“天下大乱,强者生存,弱肉强食,黄大帅心怀天下,意欲重整夏州,还无数百姓一黎明天下,你等如若降于黄大帅,荣华富贵,当手到擒来。” 听完高峰一番文啾啾的话,林严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古代之人何其怪哉,不管是做强盗的,还是做贼的,为何都要与百姓扯上那么点关系?怪也,怪也。 见林严当场发笑,钟离几人的脸色皆是沉了下去,胡山行脾气火暴,第一个忍受不住,大骂道:“林严小贼,你笑什么?” 林严突然停止了笑声,冷眼朝钟离冷言道:“我若是不降呢?” 钟离看着林严,森冷的说道:“只有一战,你胜,我等退出夏州,你败,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随着双方谈判破裂,死战,已是无法避免,林严回到营中,当即命令各营士兵做好战斗准备,大战,一触即发。 下完命令,林严打眼朝远处望去,黑点斑斑中,人影晃动,高峰大军也是已经行动,分为四部,各向大营东南西北四个大门,已形成包围之势,一种极其沉重的心情在林严心中涌动,这种感觉,使林严第一次感觉到了害怕。 王博说道:“高峰想把我们围死啊!” 古剑仁不屑道:“怕什么,大营墙壁甚高,高峰想要攻进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林严摇了摇头,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朝四周看了现沈安之与王猛皆是不见人影,疑惑下,正要命人下去寻找,沈安之已是登上高台,走了过来,“将军,三军将士皆已经整军完毕,随时可以开始突围。” 林严点了点头,默默不语,高峰大军已经开始行动,一旦被他们完成包围之势,在想突然,将会万难。 林严看了看王博与古剑仁,两人皆一言不发,苦笑两声,道:“两位将军有何打算?” 王博早已经决定与林严一同离开,当即跪下,朝林严拜手道:“王博不才,年已四十,却至今一事无成,今,愿追随将军成就一番伟业,请林将军收留。” 林严急忙扶起王博,笑道:“王将军言重了,林严愧不敢当,你我同辈相交便可。” 说完,又看向古剑仁,道:“古将军有何打算?可是准备回恍县?” 古剑仁苦笑两声,摇了摇头,回恍县?回去又能如何?高峰如此大势,今日大败已是成为定局,待高峰占领邰县,整和大军后,必会进军恍县以北,自己不过二千余士兵,到时又能拿什么抵抗高峰大军? 古剑仁沉思了片刻,忽然朝林严问道:“如若突围而出,将军又有何打算?” 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四十五章 恶战(下) 林严愣了愣,不禁朝沈安之道:“沈先生以为我军下一步该何去何从?” 沈安之看了看林严,并没有回答,却是反问道:“将军以为呢?” 林严沉思良久,想到夏州局势,又想到了各州诸侯,看向沈安之,说道:“可以借助各州的军力对抗高峰,想来,他们也是不会愿意黄巢入主夏州。(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沈安之摇了摇头,默默说道:“高峰大军,强我军数倍,这里离蓖城不过百余里地,高峰今夜如若取胜,必会趁胜追击,到时,蓖城该如何阻挡?哪里又有时间去联合其他势力?” 古剑仁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沈安之所言,正是古剑仁所担心的,这里离恍县不过一百五十余里,就算今日能逃脱高峰的围剿,待高峰整军完毕,到时,恍县又拿什么去抵挡高峰数万大军呢? 听着沈安之的话,林严心中忽然一动,有了些明悟,却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苦笑两声,只好朝沈安之问道:“还请沈先生明言。” 沈安之说道:“高峰势大,蓖城即已是守不住,不若送给他,我等可西上,前往北部各州驻地,寻一主,投靠之,以待后发。(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听闻沈安之的话,众人皆是眼前一亮,林严深深朝沈安之拱了拱身,敬服道:“林严不才,辛有沈先生帮助,不然该如何生存了乱世之中?” 沈安之连忙扶住林严,看着一脸敬佩之色的林严,心中忽然有了一种冲动,不禁问道:“此番大败,具是安之所累,将军却能自始至终言听计从,这是为何?” 林严笑了笑,毫不犹豫的说道:“没有遇见沈先生之前,林严每每遇事,具是不可定夺,摇摆不定,多有犹豫,自数月前得沈先生帮助,林严只感心中大定,如刘邦遇张良、子房,幸也,林严对先生只有感激之情,岂敢心生一丝怪罪之意?” 沈安之双眼通红,紧咬嘴唇,满心的激动与感动,没想到林严对自己的评价会是如此的高,看着林严一脸的真诚,沈安之心中感动之情,再也忍受不住,泪水益出眼框,拜倒在地,呜咽道:“沈安之何德何才,竟得主公如此厚爱。”直到此刻,沈安之才算真正归服林严,一声主公,已是表明,自现在开始,沈安之已经示林严为主,生死相容,不离不弃。[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林严急忙扶起沈安之,激动道:“林严不才,愿与沈先生同荣同亡,不求同生,但求同死。”说完,不顾沈安之的阻拦,硬生生跪倒在地,重重的拜了三拜。 受林严三拜后,沈安之连忙扶起林严,激动道:“主公。” “沈先生。” 两人对望,具是感觉到各自之间心中的那丝友谊与激动。 王博与古剑仁站在旁边,也是看的心潮涌动,突然之间,两人具是拜倒在地,拜手同声说道:“我等愿誓死追随主公,共创大业。” 林严连忙扶起王博与古剑仁,四人对望,皆是哈哈大笑起来,一切竟在不言中。 王猛急步走上高台,见到四人正在大声发笑,不禁有些,惊讶道:“诸位何以大笑?” 什么危机,什么高峰,一切的一切,此刻都已不在困饶林严,看向王猛,林严问道:“三军将士是否集合完毕,能否出战?” 王猛拜了拜手,道:“已集合完毕,可随时出战。”说完,王猛看了看王博与古剑仁,迟疑道:“王将军与古将军军马不整,还须尽快整理。” 王博与古剑仁看向林严,拜手大声说道:“请主公下令。” 林严点了点头,整了整心神,道:“你二人即刻去集合各自本部军马,一刻钟后,我们从北营大门突围。” “遵命!” 一刻钟后,北营大门忽然大开,一千骑兵率先杀出,营外五千高峰军具是愣了愣,没有想到对方竟敢率先出战,加上此刻大军正在包围北营大门,军阵稍有不稳,措手不及之下,顿时被杀了个四分五裂。 率先出战的一千骑兵乃是王猛领军,随着营外五千高峰军被杀溃,林严率着近六千步卒疾步出了大营,王猛直冲直杀,已是杀出一道直线出口,林严见状,大声命令道:“紧跟骑兵,我们杀出去。”说完,林严打马第一个朝前冲杀而去。、 “杀啊!” 王博与古剑仁大声喊杀,各自领着本部军马,与林严军马成三角冲锋军势,紧随骑兵其后,朝前疾步杀去。 冲杀了一阵,眼看就将突然而出,一部三千骑兵从西边冲了过来,领军将军正是钟离,三千骑兵急速冲杀而来,并没有冲到前面阻止林严大军,而是从林严大军中间冲杀,骑兵冲锋之力何其强大,一里余长的步卒长队,顿时被三千奇兵给冲了个对穿,拦腰斩断。 惨叫声此起彼伏,身后数千士兵被三千骑兵拦住,随着五千高峰军重新集合,近万大军,顿时撕杀到一起,战斗极其惨烈。 被围住的那部军马正是王博部,林严心急之下,就想领军杀回去,沈安之急忙拉住了林严,苦言劝道:“主公莫要冲动,即已突然而出,万万不可在回去。” 林严满脸通红,大声叫道:“王博即已归附于我,便是自家兄弟,我怎可放下他不管?” 沈安之苦笑两声,知道林严的性格,要是不能说出一个解决办法,是万难阻止他的,这时,王猛领着一千骑兵又杀了回来,见林严等人举步不前,不禁急声说道:“老大,为何止步不前?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林严说道:“王博被围,我怎能弃他而去。” 王猛点了点头,道:“老大快快离去,我去救王将军。”说完,领着一千骑兵朝王博处杀去。 喊杀震天中,左右两边一里外,又是有近万步军朝这边杀了过来,“主公莫要迟疑离开。”情况紧急,沈安之不在废话,当即用力拉着林严的战马,强行朝前跑去。 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四十6章 濮州周烙(上) 一明阳光从天空边际升起,黎明到来,射影着天地万物,洋场小道上,一条长长的队伍正在艰难的前行着,一夜惨战,突围之后,快步跑了近三个时辰的路程,士兵们,皆已经是身心疲累。 林严与古剑仁等几名将领骑马走在最前面,一夜的赶路,几人的脸上具满是疲惫之色,林严朝后望了望,忧心道:“怎么还没有看见王博将军的身影?” 沈安之劝慰道:“主公莫要担心,我们可先进城,王博将军可能随后便到。” 古剑仁也说道:“沈先生所言极是,士兵们赶了一夜的路,皆已经是身心疲累,我等还是先进城等王博将军吧!” 林严默默的点了点,如此也知道这么办了。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众人皆是朝后望去,现在正直黎明,大地间有一些雾气,视野所及之处,看的不是太清楚,只能望见远处人影晃动间,正有大队黑点朝这边奔来。 一名探马打马来到林严跟前,拜手禀报道:“将军,是王博将军他们回来了。” “哦!”林严心中大喜,连忙转过马身,朝后面奔去。 走到队伍最后面,已是能清晰的看见远处有数百骑正朝这边奔来,为首之人正是王猛与王博,两军相遇,林严急忙上前,满脸喜色道:“你们总算赶上来了,等的我心急苦也。” 说完,看到王博正爬在一匹马上,一动不动,昏迷不醒。 林严着急道:“王博将军怎么了?” 王猛叹了叹气,道:“王将军身受重伤,流血过多,已是昏迷不醒。” 林严咬了咬牙,“你等伤亡如何?” 王猛又是叹气一声,苦笑道:“老大,我们损失很大,只有五百骑兵突围而出,剩余三千步兵皆已经是” 林严愣了愣,随即朝四周看了看,人影稀少,骑兵之数,数之可出,大多士兵的身上都是带着伤,士气不振,林严脸上有些黯然,将帅无才,累死三军,沈安之这时也赶了过来,见到林严的脸色,知道他此刻的心情定然不好受,沈安之微微叹了口气,出声道:“主公,还是先进城在” 林严默默的点了点头,心情很是沉重,一言不语的转过马身离去。 古剑仁叫开城门,大军随后相续进入城中,正直清晨,城中很是安静,除了一些早起的百姓外,大多数百姓依然还在睡梦之中。 随着古剑仁进到县衙大厅,上来早点,众人皆是一天没有用过饭,待饭菜端上来,具是手嘴并用,狼吞虎咽的起来,也没有人说话,嚼饭声,咽水声,此起彼伏,响彻整个大厅。 这吨早饭众人吃的急快,不过片刻间,一桌子的饭菜皆已经被众人给吃一个精光,林严打了一个饱嗝,舒服的躺靠在椅子上,一身的疲惫,双眼只想闭上,好好的睡上一觉,朝众人看了看,却是没有发现王猛的身影,林严不禁出声问道:“你们可有看见王猛?” 古剑仁摇了摇头,方才一进入城中,他便急忙安排各军士兵吃饭与休息,根本就没有与王猛说过话。 沈安之很是自在,每道菜都拿了一些到碗中,慢慢吃着,也不与别人争抢。 这时,王猛缓步走了进来,见桌子上的饭菜已经被吃完,不禁满脸的苦笑,道:“我到是忙活了半天,你们也不给我留一些饭菜。” 古剑仁尴尬的笑了笑,连忙叫下人在去做些饭菜上来,看向王猛,见他一脸的疲累,眼中有些黯然之色,不禁问道:“王将军干什么去了?” 王猛坐到林严身边,叹了一气,却是没有说话。 沈安之这时吃好了饭,看着王猛,问道:“三军伤亡情况如何?” 王猛低着头,声音有些沉痛的说道:“骑兵五百,步兵三千六,我军现在仅有骑兵五百,步兵二千五百,损失惨重啊,尤其是王博本部,除了十数名亲卫外,几乎全军覆灭。”跟着林严突围到慌县的其实不足二千,说是二千五,其实里面有五百士兵是古剑仁留守恍县的残军 林严听后,满脸的黯然之色,沉默不语,心中沉痛异常,此次随军出战邰县,共带了三千士兵出发,除了一千骑兵是以前就从河东跟来的老兵外,剩余的二千步兵皆是从蓖城招收入伍的新兵,此番大败,骑兵损失过半,步兵虽然损失稍微小一些,但是也有近千人,随后更是要放弃蓖城前往夏州北部,林严此刻心情极其矛盾,如若把这一消息说出来,那些蓖城士兵将会做何回应?自己又该如何去面对那些身亡士兵的父老? 沈安之说道:"主公,我们何时走?赵卫不知我等的情况,时间久了,恐怕有变" 林严点了点头,昨夜突围时,有许多走失的士兵,他们回到蓖城后,一旦把自己战败的消息告诉赵卫,以他的性格,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既然高峰没有随后追来,想来应该是先以接受邰县为主了,沉思了片刻,林严说道:"全军休整三个时辰,我们吃过午饭后离开" 吃过早饭后,众人便到后房休息去了,迷迷糊糊中,林严被人推醒,缓缓争开双眼,见王猛正一脸着急站在床边,"什么时候了,可是到了三个时辰?" 王猛急声道:"老大,出大事了,士兵闹了起来,非要见老大不可,在不及时阻止,恐怕就要兵变了" 林严猛的从床上碰了起来,急声问道:"是那部分的士兵?" "蓖城!" 林严心中一冷,真怕什么来什么,连忙穿上衣服,疾步朝军营行去 林严的士兵被临时安排在恍县东边,离县衙也不远,片刻间,林严便赶到了军营,喊闹声鼎沸,千余士兵大声叫喊着林严的名字,隐隐中,林严听见了林将军要带我们去哪里?我们要回家等话声 林严走上高台,冷眼望了望下面一群吵闹不停的士兵,白小五跑上高台,朝林严拜了拜手,满脸汗水的说道:"将军,半个时辰前,有几名重伤士兵不治身亡,他们便闹了起来,末将怎么阻止都不行" 林严默默的点了点头,道:"把领头闹事的人带上来" 白小五道了一声是,领了几名士兵下去了,片刻后,一名二十上下,全身被捆绑住的青年男子被带上了高台,白小五连推了几下,想要青年跪下,青年却是硬气,不肯跪下,双眼冷冷的直视着林严,目光中充满了愤怒 见青年不肯跪下,白小五大怒,拿起刀柄就要朝青年砸去,林严举手制止了白小五的举动,道:"松绑,刀剑不架自家兄弟" 白小五迟疑道:"将军,这人名叫宋超,武力过人,性格倔强,一旦松绑,恐怕会危及将军安全" 林严冷冷看向白小五,一言不发身旁的望猛也是愣了愣,随即脸色顿时沉了下去,知道林严为何不说话,那是因为白小五乃是自己爱将,林严是在给自己面子 王猛怒骂道:"大胆,白小五,将军即已下令,岂有不遵之理,枉你身为大将,却连这点道理都不懂"说完,王王猛立刻朝林严跪倒,道:"主公,白小五不遵将命,应按军法处置" 林严叹了口气,扶起王猛,看了看白小五,道:"来人,将白小五拖下去重打三十军棍" 白小五这时才知道自己刚才失言,连忙拜倒在地,听着王猛叫林严主公,于是也是说道:"谢主公" 待士兵把白小五拖下去后,林严叫人给宋超松了绑,问道:"你为何集合士兵闹事?你可知道,这样做乃是死罪?" 宋超直视林严,毫不惧怕的说道:"我等并没有闹事,只是想要问一问,将军要带我等去往何处?" 林严默默说道:"返回蓖城" 宋超接着问道:"然后呢?" "大胆!"王猛见宋超如此无礼,竟敢直言询问林严,当即猛喝一声,拔出刀来,就要上前剁了他 林严伸手阻止了王猛,看向宋超,笑了笑,道:"高峰进犯夏州东部,蓖城乃是下一个目标,昨夜一战,残败而退,我准备领军北上投靠濮州周烙" 宋超拜了拜手,道:"士兵皆已经想家,如若我等不随将军同往濮州,将军打算如何处置我等?" 要来的终归要来,想跑也是跑不了,这个问题林严早已经会发生,只是没有想到此刻还没有回到蓖城,士兵的跟随问题却是已经提前爆发 林严默默看了宋超一眼,缓声说道:"愿随者,同往,不愿者,林严也绝不强求" 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四十七章 濮州周烙(中) 吃过午饭,林严等人便离开了恍县,许多士兵心急回家,所以行进的速度要快上许多,百余里的路程,走了不到二个时辰,便已是到蓖城。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半个时辰前,林严便派了前哨兵骑着快马领先一步到蓖城告知赵卫,顾所以当大军一进入城中,无数百姓已是夹道等待着大军的归来,他们在等待自己的儿郎回家,见到自家儿郎的父母喜极而泣,不顾一切的上前与其拥抱,而那些没有见到自家儿郎的父母则是脸色灰白,不停的在大军人影中找寻着自己的爱子,在得知自己的爱子已是战死他乡,许多老人顿时当场大哭起来。 哭声,吵闹声四起,林严坐在马上,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心中满是沉重,自己曾经给予他们承诺,希望,可现在,却是给他们带来了无比的沉痛与悲伤,一将功成万骨枯,一将无才,累死三军,望着那些满脸泪水的老人,林严心中沉重无比。 赵卫骑马来到林严跟前,望着林严满是黯然的脸色,赵卫叹了叹气,默默道:“将军,战场无情,生死无常,请将军不要太过伤心。” 林严苦笑两声,道:“赵卫,你何时学会安慰人了?” 王猛朝赵卫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老大,有什么话,还是回县衙在沈军师快有些受不住了。” 林严朝沈安之望去,只见他一脸的苍白,身子摇摇欲坠,也是难为他了,沈安之自小身体便很弱,数日的急行军,已是把他的身体摧残到了极限,急需好生休息一下。 叹了叹气,此次大败,乃是林严来到这个时代后,经受的第一次败绩,而且是惨败,败的彻底,败的无话可说,虽然大部分原因乃是高峰军势太大,林严势小,不可抵挡,但两方的实力差距并不是天壤之别,如若计划得当,林严并不是没有一战的能力。 回到县衙,找来大夫为重伤中的王博治疗,沈安之则是回到自己的房中小睡,客厅中,林严、王猛、赵卫与古剑仁坐在那里,众人皆是不说话,只是默默的坐在那里,各自想着心事。 柳翠儿端着托盘走进客厅,给每人上了一杯茶水,默默的看了一眼林严,一言不发的出去了。 林严此时的心情很是古怪,进城时,见到那些生死离别,老人的哭泣声,林严心中沉重,更是有些悲伤,可是不到片刻间,这些心情已经不在,一种欢喜,一种再生为人的感觉突然在林严心中升起,林严不知道这种感觉到底对不对,面对那些战死沙场的勇士来说,对于心中的那种感觉,林严应该感到惭愧与无颜,一切的一切实在是太过复杂,林严也不知道到底该如何解释心中的那种心情。[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赵卫语带悲伤的说道:“临行前,二千活生生的人,是何等的雄姿勃发,如今却是只回来了不到千人,我有何脸面去面对那些战死士兵的家人啊!”招兵一事,乃是赵卫在负责,想起当时招兵时,为了能招到更多的士兵,赵卫说了许多大话,可是到如今,不过数月的时间,一战下来,一大半的人已是再也回不来,赵卫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那些战死士兵的家人们。 林严冷声说道:“沙场无情,即已经投入其中,便要有死的觉悟,你这般悲声叹气,那些战死的士兵就能活过来?” “我”见到林严满脸的铁青,赵卫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裴忧走进了客厅,察觉到客厅内怪异的气氛,心中闪过一丝明悟,走到林严身前,拜了拜手,道:“听说将军要走,是否属实?” 林严看了看裴忧,点头说道:“天黑前我便走。” 裴忧脸色微微一变,没想到林严会如此快便要走,“我观城中还有士兵数千余,蓖城城高墙厚,将军如若死守不出,并不是没有一战的能力。” 林严苦笑两声,微微摇了摇头,默默说道:“夏州东部十余县皆已经沦陷于高峰之手,黄巢更是派兵数万帮助高峰,蓖城地小人稀,就算誓死坚守不出,城中的粮草又能供给多久呢?” 裴忧脸色黯然,苦笑道:“将军非走不可?” 林严点了点头,默默道:“势不待我,如若不走,绝无生还的可能。” 裴忧默默看着林严,心中满是沉重,更有一些失望,在林严身上,裴忧曾经看到了希望,一个能结束乱世的希望,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经破灭,“将军可有想过,将军一走,那些战死士兵的家人又该如何生活?高峰是绝无可能救济于他们的。” 林严看向裴忧,沉思了片刻,道:“县衙之中,还有多少余钱?” 裴忧愣了愣,立即明白了林严的心思,道:“将军可是要把县衙中的官钱给予那些战死士兵家人?” 林严点了点头,道:“我走后,那三千亩土地契约便随同钱财一起补偿给那些战死士兵的家人。” 县衙中还有官钱二万余贯,此战大约战死了一千三百余人,每人能分到二十贯钱,加上那三千亩土地,林严已是把自己所有的一切全部补偿给了他们。 裴忧咬了咬牙,看着林严满是灰暗的脸色,双眼有些湿润,“将军准备去往何方?” “濮州周烙。” “哈哈!”裴忧愣了愣,忽然发声大笑起来,笑了好一会儿,突然朝林严拱了拱身,重重的拜了拜手,“将军一路好走,望将军能早日回来。”说完,裴忧转身便走。 林严站了起来,看着裴忧那瘦重的背影,大声喊道:“裴先生可愿与我一起走?” 裴忧停在门前,头也不回,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语气坚定的说道:“家在人在,家亡人亡。” 从裴忧语气中,林严已是听出了其意思,裴忧是要与蓖城共存亡,这里是他生活了数十年的家乡,这里的人与物都与他有着难以割舍的感情,他不能走,也不会走,家在人在,家亡人亡。 这一刻,林严的双眼湿润,泪水益出眼框,缓缓留了下来,此时,林严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突然有了一种无比强烈的**,一种以前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这让林严感觉到了一种目标,一种伟大却又可笑的目标……………………生为男儿,不奢望与天地共存,但愿死的其所,留名于后世,永存不熄………………… 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四十八章 濮州周烙(下) 夕阳西下,林严独自一人站在城墙上,望着远处那淡红的太阳,心中一片惨然。(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一阵微风吹过,带来许多寒意,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沈安之的声音悠然响起,“主公为何闷闷不乐?” 林严转过身来,望着沈安之,沉思良久,道:“放弃蓖城,远走濮州,到底是对,还是错?” 沈安之沉思了片刻,反问道:“在主公心中,利与力,哪个更为重要?” 林严皱了皱眉头,疑声道:“两者有什么不同?” 沈安之笑着摇了摇头,道:“以力取胜,不过是不得以而为之,兵者,上策以道,中策伐谋,下策伐兵,硬来硬去只是漭夫所为。” 林严愣愣的看着沈安之,以前只听说过上策伐谋,中策伐交,下策伐兵,根本就没有听说过什么上策以道,中策伐谋,下策伐兵的说法,“沈安之错言也!孙子兵法中,乃是写道,上策伐谋,中策伐交,下策伐兵,沈先生说的上策以道,又是何意思?” 沈安之哈哈笑道:“孙武著孙子兵法三十六计,距今已有一千余年,乃有志向者必读之物,我又怎会不知道?”说到这里,沈安之沉思了片刻,然后接着说道:“道,即方向,方法也!两国相交,或对外,或联盟,都离不开一个利字,天下大局也是如此,群雄混战,杀的你死我活,为的难道不是一利字?势大者谋大利,势弱者,则谋小利,主公,今天我等弃蓖城,远投濮州,乃是不得已而为之,是为了保存有用之身,以取他日之辉煌,此般,也是谋小利。(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林严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沈安之的一大段讲解,林严只听了个半懂,看着沈安之,林严脸上忽然升起一丝笑意,道:“沈先生为安我心,废之口水讲了这么多的话,可否也是为了谋小利?” 沈安之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朝林严拜了拜手,道:“主公所言甚妙,安之佩服。” 一句笑言下来,林严心中的沉重之感顿时被冲淡了少许,“沈先生莫要叫我主公了,经过此次大败,你我也算是有了患难之情,莫要讲那些凡俗之礼。” 沈安之微微一笑,却是没有说话。礼不可废,在士人的眼中,礼仪要比一切都重要,尤其是像沈安之这种有大才,心坚如石的人物,对于礼仪的看重,更是常人所不能比的。 这时,王猛突然走上了城墙,来到林严跟前,苦笑道:“老大在此看风景?城中此时可是热闹的很呢!” 沈安之皱着眉头看了王猛一眼,对于他的轻浮语气,心中有些不满,林严却是不太看重那些礼节,知道王猛说的热闹是什么意思,默默说道:“有多少士兵愿意随我们一起走?” 王猛脸上的苦笑更浓,道:“除了我们来时所带的士兵愿意随我们一起走外,新进士兵中,只有不到一百人愿意跟着我们去濮州。” 林严听完后,脸上满是黯然之色,一千余士兵中,只有不到一百人愿意跟随自己,一成都不到,看来,蓖城的百姓们已是对自己彻底的失去了信心,这种结果使林严感到自己像是一名欺骗者,欺骗了蓖城了百姓,曾经的诸多许诺,到如今却是一件都没有实现,反而给他们带来沉重的悲痛,这种感觉使林严感到难受异常。 林严默默的点了点头,黯然道:“是去是留,随他们” 一千六百名士兵集合于城门外,其中五百骑兵,一千一百余步兵,黄昏惜惜,林严一行人出了城门,三军将士已是等候多时,五百骑兵列队于队伍的最前面,士兵见林严出来了,具是看向他,这些士兵以前乃是朱温手下最为精锐的战士,后被朱温分发给林严做为本部军马,他们大多数都是独亲一人,家中父母已经死于战乱,为了不饿死,顾所以当了兵,林严当初接受这支部队的时候,许多士兵都是对其不满,认为林严只是一个黄毛小子,不足以做他们的头,可是随着两破黄巢来犯,突袭蓖城,一切的一切显示出林严的不番,当初有所不满的士兵也是慢慢的开始敬畏起林严,其中最主要的还有一点,那便是林严从来都是安足发放粮饷,绝无拖欠,这让这些为了钱财才当兵的人,更是越加的敬重林严,顾所以,当朱温破退辽州,林严选择另走他路时,这些士兵义无返顾的选择了跟随林严。 赵卫来到林严跟前,拜手道:“将军,三军已经准备妥当,可随时出发。” 林严点了点,看向前方,发现柳翠儿与宋超具是一身军服打扮,上前两步,道:“你怎会在军中?” 宋超笑了笑,道:“宋超自小父母双亡,独身一人,全靠父老乡亲接济,才能活到今日,如今宋超已是二十有三,怎能在去劳累乡亲,随将军北上,只少能有一碗饱饭吃上。”宋超语气甚是傲慢,本是投靠林严,却说的只是为了吃上一吨饱饭而已。 林严默默的点了点头,对于宋超的语气,并没有任何的怪罪之意,看向柳翠儿,道:“翠儿姑娘,军中危险,此次北上,更是艰苦异常,你个姑娘家,恐怕忍受不住,你还是留在蓖城吧!” 柳翠儿摇了摇头,语气坚定的说道:“将军去哪,翠儿便去哪!” 林严深深的看着柳翠儿,半响,苦笑着摇了摇,不在劝说。 牵过马来,林严翻身上马,转过头去,望着身后的城墙,心中升起一种强烈的感觉,林严双眼闪过一道烈光,心里默默发誓道:蓖城,总有一日,我林严定会回来,夺回我的尊严,承诺,报复。 濮州刺史周烙率一万五千大军驻扎于夏州北部重镇代县,离蓖城有五百四十余里,广明四年,三月十八日,午时三刻。 代县三十里外的一条大路上,一千余士兵正缓步而行,这支部队正是林严所部,历经三日的急行军,代县终于已是快要到达。 沈安之架马来到林严跟前,道:“主公,离代县已是不到三十里,可先派一骑先行出往代县,说明我等的来意,以免双方误会。” 林严点了点头,叫来白小五,命他领五骑士兵,先行一步,赶往代县,说明我军的目的。 军中有所异动,古剑仁、赵卫、王博等几名大将皆是有所察觉,架马来到林严跟前,问其原由。 林严笑着一一解说,几日下来,王博身上的伤势已是有所好转,只是脸色依然苍白无比,身子也是有些微弱,林严本想弄一辆马车给王博,王博却是怎么也不肯答应,林严无奈之下,只好随他去了。 林严想到此行投靠周烙,却是对此人不甚了解,于是朝沈安之问道:“沈先生,周烙此人如何?” 沈安之皱了皱眉头,对于周烙的为人,他也是不太了解,道:“安之并没有去过濮州,对周烙其人也是不甚了解。”说到这里,沈安之吨了吨,想了想,接着说道:“不过我曾经听别人提起过周烙,说此人志大才疏,极好面子,疑心颇重。” 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四十九章 比武(上) 代县五里外,尘土飞扬,百余骑快马朝林严等军奔了过来,来到跟前,一名青袍小将朝众人拜了拜手,道:“谁是林严将军?” 林严架马上前两步,拜了拜手,笑道:“将军不敢当,在下便是林严。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青袍小将笑了笑,道:“在下吴杰,乃是周烙大人座前陪戎副尉,特奉刺史大人的命令,前来接引各位将军。” 林严与赵卫听后到是没有感觉到不妥,王博与古剑仁却是脸色铁青,就连一向面不改色的沈安之也是面带不快,陪戎副尉乃是军中职位最低的军官,众人不远千里,率军前来投靠,周烙却是只派了一名从九品下的陪戎副尉来接待,轻视之心,不可言表。 青袍小将看了看众人,无视王博等人的脸色,道:“此地离代县已是不足五里,你们来的突然,城中并没有做好接待的准备,其下士兵暂且原地驻扎,林将军先带十名近卫随我去见刺史大人,其余问题,待明日在做定夺。” 林严皱了皱眉头,对青袍小将的傲慢语气有些不爽,虽然不知道陪戎副尉是个什么官职,但是想来应该也是不大的官,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林严忍住心中的怒气,默默道:“一切但凭刺史大人安排。” 至于带谁去往代县,林严想了想,已是有了定夺,“王猛与王博留守军中,切无乱动。(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沈先生、赵卫、古剑仁与我同往。”说完,林严眼角忽然瞥到宋超正站在旁边看着自己,笑了笑,道:“宋超也随往。” 此去代县,如若周烙心有不轨,带多少人去也是枉然,所以林严并没有带亲兵同往,只是随同带了赵卫、古剑仁与沈安之三人,众人皆是骑着上好的良马,一路跟随青袍小将狂奔,不到一刻钟,代县的城墙已是呖呖在目。 代县比之蓖城要小的多,所以驻扎不了太多的军队,顾周烙只是命两千精锐驻守城中,其余一万大军则是驻扎于城北五里外的行军大营,进入城后,一路毫无阻拦的进了临时刺史府,也就是代县县衙,一番通报,青袍小将带着林严等人朝内厅行去,周烙此时正在那里与手下将领议事。 进入内厅,只见十数人分坐两旁,上首坐着一名四十上下的中年男子,一身绯袍官服,脸色青嫩,额下长须飘飘,颇有儒家风范,想来便是濮州刺史周烙,青袍小将上前拜手道:“大人,林严等人已带到。” 周烙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朝为首的林严也不起身,微笑道:“你便是林严?” 林严连忙前上半跪倒地,拜手道:“林严拜见周刺史大人。” 周烙见林严行如此大礼,这才起身,上前扶起林严,细细看了林严几眼,点头笑道:“真乃虎将也!” “哼,乱臣贼子。” 此话一出,众人脸色皆是一变,周烙皱着眉头朝左边“文和何出此言?” 左手第一位处,坐着一名身穿绿袍的三十上下的男子,此人名邵无西,字文和,此刻任濮州长史,正六品上的职位,也算是周烙手下的重臣。 邵无西站了起来,冷眼看了看林严等人,道:“林严,乃乱贼也,前身从患黄巢与朱温,河东之乱,便是此人引起,大人怎能与乱贼为舞?” “邵大人所言极是。”邵无西话音刚落下,右边立即传来一声附和,林严脸色冷青的朝说话之人一名身穿绯袍官服的老者缓步走上来,手指沈安之,冷声道:“你可是黄巢手下第一谋臣沈安之?”说话之人名叫赵言,乃是瀑州别驾,从四品上,濮州之内,职位仅比周烙低上半筹。 沈安之皱了皱眉头,点头道:“我便是沈安之,大人可曾见过在下?” 赵言冷笑两声,道:“你的大名,天下不知之人甚少啊!如若没有你的计策,黄巢又怎会进攻长安,皇上又怎会逃亡蜀中?” 沈安之心中一沉,此人说话极其刻薄,想来是来者不善,默默的看了看赵言,沈安之稳了稳心神,笑道:“天下多有误传,在下并不叫沈安之,乃是吴自道,数年来一直身住河东,从没有去过长安,更是不认识黄巢其人,大人这般说,在下绝不敢承认!” 赵言皱着眉头看了沈安之一眼,其实赵言并不认识沈安之,只所以说出刚才那番话,是因为坐在旁边的一名手下告的秘。 赵言朝右边冷声说道:“钱绺,你可是在骗我?” 钱绺就坐在赵言旁边,刚才便是他告的秘,此人曾在河东当过小官,沈安之大名在河东何其之大,数年前,钱绺曾在远处见过沈安之一眼,方才见到沈安之后,很是觉得熟悉,几番细想下,便是认出了沈安之,于是把这一情况小声告知给了赵言。 见赵言问自己话,钱绺连忙站了起来,拜手道:“小人怎敢欺骗大人。”说到这里,钱绺手指沈安之,道:“他确实是沈安之,数年前小人曾亲眼见过他,绝对不会认错。” 赵言冷笑着朝沈安之说道:“沈大军师,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赵言此话一出,大厅内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林严等人已是伸手按在了刀柄之上,随时准备发难,沈安之皱了皱眉头,沉思了片刻,脸上忽然升起一丝笑容,看向钱绺,道:“你我可曾认识,或是当面说过话?” 钱绺摇了摇头,道:“我在河东之时,只是一名小官,你怎会认识我?” 沈安之点了点头,又问道:“河东之时,你可亲眼曾见过我?” 钱绺点了点头,看向沈安之,不明白他为何会这般问自己,想了想,说道:“三年前,你随同黄巢巡城,我曾在远处见过你。” 沈安之见钱绺这么说,心中已是有了定夺,大声笑道:“三年前曾在远处见过我?天下之人,面目相似者何其多,钱大人见沈安之已是三年前,更是从远处观望,这般说法,其可信度又有几何?” 说到这里,沈安之看向周烙,道:“天下百姓多传周刺史乃天下少有英雄,我等被逼无奈,顾前来投靠,没想到大人却会如此百般刁难,传言不可信,古不欺我。” 林严见沈安之死活不肯表明自己的身份,更是说出这番话来,心中一动,顿时明白了沈安之的意图,当即大声说道:“传言误我,周刺史即不相信我等,要杀便杀,何许这般废话。”说完,林严双眼一闭,一副等死之状。 “这”周烙很是迟疑的看了看林严等人,周烙向来爱护名声,林严等人不远千里前来投靠,本是极大的困难,如今如若听信传言杀了他们,天下之人又会怎样看待自己呢? 沉思了好一会儿,周烙已是有了定夺,温声说道:“你等不远千里前来投靠我周烙,已是有了万般的诚信,我又怎会听信传言,加害你等呢?” 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五十章 比武(中 周烙表现温和,林严等人的心中皆是松了一口气,可惜天不随人愿,周烙的话音刚落下,讨厌的声音再次响起,一身盔甲打扮的男子走了过来,冷冷的看了林严一眼,道:“尔等一身破甲,与乱民何意?濮州有精兵数万,却是个个要比你们好看。(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说话之人名叫孙百成,身居濮州游击将军一职,掌管全州兵马,乃是濮州军方第一人。 “兵在于精,而不在多,将在于勇,而不在甲。”林严冷冷看了孙百成一眼,脸色已是沉了下来,此次投靠周烙,本以为会像电视里面的那样,受到周烙热情的款待,谁知却是麻烦不断,周烙还没有表态,其手下部署已是对林严等人持反对态度。 孙百成不屑的看了林严一眼,道:“光说不练,你等连一身象样的衣服都凑不齐,想来其手下士兵更是不堪。” 林严咬了咬牙,压住心中的怒火,冷声说道:“我军士兵虽然装备不良,人数不多,却多是死战之士,历经无数场血战,将军如若不信,大可以率军与我部较量一番,谁强谁弱,一比便出。” 孙百成皱着眉头看了看林严,见他说话如此硬气,觉得他定是有所凭仗,不然也不敢说出此等狠话来,本来出言讽刺林严等人,只不过是为了给他们一点威风以便以后能更好的控制他们,没想到却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一时间孙百成竟是有些迟疑起来。 沈安之见孙百成沉思不语,笑了笑,正准备开口劝说,给双方一个台阶下,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赵卫此时突然叫道:“怎么,将军难道不敢比试?或是怕手下士兵伤亡过大不成?大不了我等士兵皆用木剑。” 赵卫此话一出,林严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没有出言劝说,想来心中也是有此意思,而沈安之的脸色则是变了变,已是满脸的苦笑,男人最好面子,尤其是手握重兵的将军,更是把面子看的更为重要,孙百成方才把话说的太满,此时如若不出声应战,往后还有何面目去领导手下将士? 孙百成忽然哈哈大笑,直视赵卫,眼中闪过一道冷光,道:“你是何人?身居何位?也敢在此大放撅词。” 赵卫嘿嘿冷笑两声,道:“废话少说,刚才之言,你是敢与不敢?” 孙百成大怒,自己位居游击将军一职,乃濮州军方第一人,何时受过这般侮辱?当即叫道:“本将军有何不敢?你我各率五百士兵,到城北大营集合,届时,看是谁的士兵更为不怕死!” 赵卫朝前站了两步,直直看着孙百成,仰头就要回话,沈安之连忙一把拉住赵卫,附耳小声骂道:“赵卫,你个混帐东西,你想害死我等不成?” 赵卫愣了愣,随即小声说道:“我的军师大人,别人都在我们的头上拉屎了,你们能忍,我赵卫可忍不住。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孙百成见赵卫与沈安之在那儿低头细语,不禁皱了皱眉头,道:“你两在那说什么呢?可是想要反悔不成?如若这般,你方才说的那番话,岂不是如放屁一般?” 赵卫脾气火暴,听孙百成骂自己,在也忍受不住,一把推开沈安之,上前怒叫道:“老子何时反悔?你指个地方,我这就领着士兵过去。” 赵卫话声极大,指着孙百成大吼,竟如大骂一般,孙百成脸色顿时铁青,其手下几名都尉顿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抽出兵器直指赵卫,大骂道:“大胆,你是什么东西,竟敢侮辱我家将军。” 赵卫冷冷笑了笑,抽出兵器,护在林严身前,却是不在说话。周烙见双方越闹越大,心中也是有些不安,还真怕两方就此干了起来,连忙上前几步,挡在中间,苦声劝说道:“你等莫要冲动,有话好说。” 见周烙出言相劝,孙百成也不好当真出手杀人,于是叫手下把兵器收了起来,朝周烙说道:“大人,刚才之言,你也听见了,此人分明是在侮辱于我,此等行经,与匪贼何意?” 周烙苦笑两声,事情的原由他还是分的清楚,如若没有孙百成先行出言讽刺,对方也是不会出言不逊,不过此刻事情已经闹到这个地步,双方都是把狠话说了出来,孙百成在军中的势力很大,如若今日为了一个外人驳了他的面子,往后自己定然不会好受,再者,周烙也是有些想要探察一下林严手下的军力情况,沉思了片刻,周烙笑道:“不过是军事交流罢了,又不是对敌撕杀,何必此般动怒,你们各率领五百士兵,手持木剑,比试一番便行了,切不可动了真怒。” 孙百成点了点头,看了赵卫一眼,冷笑两声,没在说话。 林严也是点了点头,可是心中却是感到有些不对,小声朝沈安之说道:“沈先生,此事有些不对,孙百成本就军势强大,又是在他营中比试,到时他一旦使诈,我等恐怕危已。”林严的担心不无道理,千人混战,虽说拿着木剑,可是一旦双方杀出了火气来,一个止不住手,闹出了性命来,到时孙百成说不定就会已此为借口,围杀众人。 沈安之点了点头,知道林严的忧虑,沉思了片刻,忽然上前两步,朝周烙与孙百成拜了拜手,道:“俗话说,勇将手下无弱兵,不如双方各出军中勇猛之将出来比试,一来可以交流感情,二来也能探察我军军力如何,又不怕损害感情,这样岂不是更好?周大人,孙将军,你们觉得如何?” 周烙拍了拍手,笑道:“此计甚好,百成,你觉得如何?” 孙百成点了点头,觉得这样做也是可以,道:“此计甚好,你我各出五名将领,以五局三胜制已定胜负。” 林严见事情已是被平息下来,终于是松了口气,笑道:“一切但平孙将军安排。” 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五十一章 比武(下 天下战乱,群雄并起,拼的就是谁的实力强,谁的钱多、人才多,谁的士兵更多,当然,兵多并不能代表一切,历史上,以少胜多的战例比比皆是,或许将领的一个不经意的疏忽与发现,便能决定一场战争的胜负,但是己方士兵越多,装备越精良,对于一场战争来说,却是极为重要,如若结合良计,勇将,猛兵三位为一体,便是想输都很难,而这些,正是林严所向往与努力的目标与方向。 濮州军的大营位于代县城北五里外,此处共驻扎了一万三千余士兵,帐营连绵不绝,不时的有士兵来回穿插走动,一派守卫森严的景象,林严等人随着周烙来大营门前,一名守门的校尉连忙冲了出来,半跪倒地,道:“末将拜见刺史大人,孙将军。” 周烙点了点头,摆了摆手,示意他起身说话,然后看向孙百成,等待着他说话。 孙百成领导濮州军方已有近五年的光景,在军中的威望甚高,周烙本身虽然贵为刺史,却是不能插手军事方面的事情,顾所以看向孙百成,示意他领导众人进入大营。 孙百成与周烙有着婚亲关系,所以向来对周烙都是很客气,拱了拱手,然后朝守门的校尉说道:“打开营门,你到中营去传我的命令,叫孙百强领着都尉以上的武将到操场去集合,我有事找他们。” “是!” 校尉连忙应了一声,转身去把营门打开,然后小跑着朝中军大营奔去。 林严环顾四周,军营面积极广,至少也有一里来长,哨塔满布,守卫也算是森严,其间,不时有几骑骑兵奔回大营,想来应该是孙百成派出去的哨骑,林严默默看了孙百成一眼,心中对他的怒气也是减淡了一些,此人虽然脾气不好,更是有些傲慢,但是在治军方面,却也算得上是严谨有序,不失为一名大将,难怪周烙如此信任他,确实是有些本事。 孙百成回首看向林严,见他正环顾四周,有些出神,嘴角升起一丝笑意,道:“林严,此军营军阵如何?” 林严回过神来,朝孙百成拜了拜手,佩服道:“守卫有序,严谨严密,孙将军治军有方,林严佩服,还望孙将军日后多多点拨。” 林严的语气很是诚恳,孙百成听后,心中对林严等人的恶感也是减弱了一些,笑道:“好说,军中多有沙场老将,比武过后,你大可以去向他们讨教。” 林严拱了拱身,道:“如此,多谢孙将军了。” …………………………………………………………………………………………………………………………………………………………………………………………………………………………………………………………………………………… 说笑间,众人随着孙百成来到了练兵广场,广场占地约五百米长宽,今日休息,所以广场之上并没有看见有士兵练习,众人站在广场中央处,等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十数名身穿闪亮盔甲的人缓步朝这边走来,林严望向他们,其中有老有少,步伐稳健,脸上多有杀伐之气,如若只观表面,确实能称之为猛将之流。(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十数名将领来到周烙等人跟前,当先一人朝孙百成与周烙拜了拜手,却是没有跪下,道:“末将见过孙将军,周刺史。”此人名叫孙百强,乃是孙百成的同胞兄弟,身居振威校尉一职,乃是大营的副将,勇猛过人,武计极高,向来受到孙百成与周烙的喜爱,今年已是四十有三,只比孙百成小三岁,一脸方正,左脸旁有着一道刺眼的刀痕,使人看后很是觉得勇猛。 周烙笑了笑,热和道:“百强,近日可好?” 孙百强满脸正色,规规矩矩的拜了拜手,道:“多谢刺史大人关怀,末将一切安好。” 孙百成摆了摆手,笑道:“军中都尉以上的武将是否都已经到齐了?” 两兄弟自小一起长大,一起参军,感情深厚,见大哥问话,孙百强脸上升起一些笑容,点了点头,道:“军**有都尉十四名,此刻已是全部到齐。” 孙百成点了点头,望了望孙百强身后众人一眼,随后朝林严见他们总共只有六人,不禁皱了皱眉头,道:“林严,你军**有武将几名?” 林严想了想,道:“林严军中将少,比不得孙将军,只有十余名带盔武将。” 孙百成点了点,林严军中士兵现今暂时驻扎于城外二十里处,自然要有大将守卫,本想叫林严去把其余将领叫来,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军力比之林严本就是强上许多,就算林严把人叫了来,恐怕也是没有取胜的可能,这般做法,还可能会让别人以为自己在以多欺少,传出去,不好听。 沈安之见孙百成沉默不语,想了想,便明白了孙百成的心思,笑道:“我们人少,不如改成各自出三名武将,三局二胜制,孙将军以为如何?” 孙百成点了点刚要说话,孙百强却是突然说道:“大哥,他们可是要与我们比武?” “他们是从夏州蓖城而来,想要投靠我等,今日军中无事,便带着他们过来,与我军武将切磋一下。”孙百成点了点头,简单的把事情的始末朝孙百强讲述了一遍。 孙百强乃是好战之人,听完大哥的讲述,心中也是有些欣喜,道:“既然是来比武,便要按照军中的规矩来办。” 林严皱了皱眉头,道:“军中比武是何规矩?” 孙百强笑了笑,道:“你们出多少人,我们便出多少人,双方武将上阵对打,胜则继续,败则退下,一直到一方武将全败为止。” 这个方法也算公平,如若一方有一名武将武力强大,就算其他人皆败,也是可以扭转败局,林严看向孙百成,见他脸上有愣色,想了想,顿时明白过来,什么军中规矩?这个办法,想来不过是孙百强的规矩而已。 孙百强一脸兴奋的看着林严,只等待着他的回话,从瀑州来到夏州,已是有十数天了,虽然与陈定山摩擦不断,两方却是始终没有好好撕杀一场,向来好战的孙百强,在军中待了近半月的时间,早已经寂寞难奈,此是林严等人前来比武,顿时来了大兴趣,说出了刚才那种比武方法,就是想要自己第一个上,与对方好生打上一场。 看着孙百强的面色,林严哪里还不能明白,苦笑两声,道:“入乡随俗,一切就照将军说的方法去比武吧!” 整理发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五十二章 退与不退(上) 赵卫的武力如何,林严自是清楚,虽说不能万夫莫敌,却也能算的上是一名勇将,性格上的勇敢有时候却是能弥补武艺上的不足,第一场是赵卫上,也是他自己的要求,对方的武将人选上,孙百强本想第一个上,但是却被周烙阻止,也是,人家诚意投靠自己,算的上是客人,孙百强向来是濮州军中第一人,以周烙的想法,能胜就行,莫要使的对方没有台阶可下,到时可就不好收场了。(pm) 赵卫今年二十有六,正是人生之为辉煌的时刻,对方第一个上来的武将却是比赵卫还要小上一些,稍现幼稚的脸上,满是嫩白,估计也就是二十出头的样子,赵卫见对方比自己要年轻,只是微微惊讶了一下,随后便一脸的平静,这个年头,战乱不断,十六、七岁出来参军的青年很是正常,只是如此年轻便能得到孙百强的看重,让他打第一场,却是让赵卫惊讶了一下,心中同时也是警惕了起来。 赵卫与青年小将拜了拜礼,便在孙百强的示意,动了起来,青年武将也不客气,直拳直向赵卫面部攻来,赵卫伸手侧挡,微微侧了侧身子,避过这一拳,过完第一招,赵卫朝后退了两步,手臂上传来一阵阵酸痛,赵卫心中满是惊讶,双眼直直警惕的看着青年。(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林严紧紧盯着场中,见赵卫自动退后,知道他定是吃了亏,不然已他的性格,断然不会轻易退缩。 沈安之追随黄巢时,经常随军出战,见过无数次武将对战,细细愁了赵卫两眼,心中已是有了一些明白,“此小将力气过人,赵卫恐不如他。” 孙百强笑了笑,道:“此人名叫胡成,参军不到数月,武艺虽然不行,力气却是极大,整个军营中,无人能比。” 林严看了看孙百强,心中有了些好感,能在外人面前称赞一名新到的小将,这种心胸,却是不凡。 正说话间,场中传来一声叫声,众人连忙只见胡成又是一拳直攻赵卫,虽然出击毫无招试,却是胜在速度奇快,赵卫无可奈何之下,只好举起双臂硬挡这一拳,一声闷哼,赵卫还是低估了胡成的力气,这一拳虽然是被挡住了,却是力气大的惊人,赵卫受到力量的冲击,整个人顿时朝后飞退十数步,才算是停了下来,只是双臂已是松托的摆在身体两旁,看样子已是被打断了骨头,无法在战。 赵卫虽然双手遭到重创,却是没有服输,怒视胡成,举步朝他走去,还想在战,林严见状,满脸的苦笑,知道赵卫又是凡了牛脾气,失去双手,还能怎么打下去?难道非得把双脚也打瘸不可? 林严连忙朝古剑仁说道:“古兄,第二场就由你上上去把赵卫拉下来,别让人看了笑话,以为我们输不起!” 古剑仁苦笑着点了点头,比之胡成,古剑仁自是知道自己的分量,虽然心中有些害怕,但是既然林严已经发了话,古剑仁也只好硬呵责头皮上场了。 赵卫被古剑仁劝了下来,满脸黯然的走到林严身前,就要跪下,林严连忙扶住赵卫,道:“瞧你那点出息,不就是输了?古人都说过,胜败乃兵家常事,打起精神来,武艺不行,往后多加练习就是了。” 赵卫点了点头,却是没有回话,向来对自己武艺自恃甚高的赵卫,却是没有想到今天会败的如此之惨,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林严看着赵卫的神色,无奈的叹了口气,话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上了,能不能看的开,还是得看赵卫自己。 古剑仁的武艺说实话,不怎么样,比之赵卫相差甚远,与胡成只过了三招,便被打倒在地,一时间起不来,林严苦笑中,只好朝孙百强喊了一声‘这一场我们败了。’ 孙百强点了点头,心中对林严等人已是有了一些不屑,本以为他们前来桃战,可能会有一些实力,如今看来,除了第一个上场的武将输的好看一些外,第二个上场的武将,却是一个软脚虾,胡成的力气虽然在军中无人能比,可是要说能打败他的人,却是至少有五人以上,如今场上的局势成一面倒,孙百强也是失去了上场比试的心情。 赵卫与古剑仁相续战败,自己这边能上场的就只有自己与宋超了,林严对自己的武艺还是有一个清晰的认识,体力马马乎乎,力气马马乎乎,说白了,也就是比普通士兵要强上一些而已,比之赵卫,那是差的不是一点二点,至于宋超,林严并不是太熟悉,只是知道他敢于出头说话,至于武艺方面,却是不知道。 ………………………………………………………………………………………………………………………………………………………………………………………………………………………………………………………………………………………………… 就在林严有些迟疑自己要不要上场的时候,一骑快马急速的从远放奔来,孙百强皱了皱眉头,来时,他曾下过命令,除了重要事情,不得到练兵广场这边打扰,周烙与孙百成难得来军营一次,孙百强并不想因为一些小事,打扰了两人的心情。 快马奔到众人跟前,孙百强见马上士兵满脸的灰尘与疲惫,知道这名士兵定是从外地连夜赶来的,心中顿时一沉,马上士兵翻身下马,急声说道:“齐城急报,高峰领军二万突袭濮州北部,潍县、蓟县已经相续沦陷,齐城危在旦夕,请各位将军速派援军。” 听闻士兵的报告,众人的脸色皆是大变,林严等人要好一些,高峰出此举动,沈安之早已经是有所预料,周烙等人却是不知道,齐城乃是濮皱北部第一大城,北临河东,齐城守将刘估率兵五千镇守濮洲北大门,兵力自是不会少,此时派人前来请求支援,想来齐城已是真的到了即将被破的时刻。 整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五十三章 退与不退(下) 广明四年,三月十九日。 代县会议厅,周烙坐在上座,眉头紧皱,高峰领军二万,突袭濮州北部,潍县、蓟县两县已是相续沦陷,齐城守将刘估派人送来紧急支援求救军书,想来齐城已是到了危急万分的时刻,齐城乃是濮州北大门,一旦被高峰所破,便在没有一地一城能阻挡高峰,只是此刻已是到了与陈定山绝一生死的时刻,一旦退军,其他三州必定也会退军,此次四州联盟,乃是周烙一手促成,如果闷声不想的突然离开,其他三州又会做何种想法呢?不守诚信之事,周烙并不想去做。 周烙望了望下面数十名武将官员,皆是一脸的疑重之色,叹了叹气,看向邵无西,道:“文和,齐城一事,你有何想法?”邵无西为官多年,老年持重,虽然才智平平,但是做事却是非常稳重,一般有大事发生,周烙都会首先听听邵无西的意见。 邵无西沉思了片刻,理了理思绪,道:“大人,齐城有军五千,城高墙厚,高峰虽然率兵二万进犯,但是想要短时间之内拿下齐城,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吨了吨,邵无西接着说道:“此次四州联盟一事,乃是大人一手促成,如果轻易退军,恐怕其他三州会有所不满。”邵无西并不赞同退军,这也是出于他的私心悚然,身为濮州长史,可以说是周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作为文官,邵无西本来并没有机会随军出师夏州,但是此番四州联盟,共有大军十万余,而陈定山却是不过区区数万,一场稳胜的战争,邵无西当然要一同前来参合参合,以便捞取一些功绩。 周烙点了点头,随即又有一些犹豫的说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若齐城被破,濮州北部便在无一地一城能阻挡高峰,到时,濮州该如何防御?” 邵无西笑道:“大人多滤了,齐城乃是濮州北部第一大城,城高五六丈,刘估将军镇守当地多年,就算黄巢进犯时,也没有被其所破,区区一个高峰又能有何种作为呢?此即已是快要与陈定山决战,四州联军十余万,想要胜利定是一件易事,待解决陈定山后,在挥军救援,想来也是不迟。” 孙百成冷笑两声,道:“一派胡言,你说的到是好听,齐城要是真的被破了,北部便再无一城一地能阻挡高峰进军的步伐,到时濮州很可能会有覆灭的危险,那时,这个责任由谁来负责?” 邵无西听着孙百成不冷不热的话,一张老脸顿时沉了下来,道:“孙将军,我只是为刺史大人提提意见而已,决定权并不在我,你这般说法,到是何意?” 孙百成冷冷一笑,道:“齐城离濮城数百余里,你家大人众,自是不担心。” 邵无西皱了皱眉头,张了张嘴,正想要反驳,心中忽然一动,随即便明白了过来,邵氏一族乃是濮州第一大族,本族所在,便是在濮州治所濮城,而孙氏一族也是一个大族,本族所在,则是在齐城,当今高峰来犯,齐城危急,由不得孙百成不心急,邵无西默默看了看孙百成一眼,脸上升起一丝笑容,这种关于家族生死时刻的事情,还是不要多嘴的好,如若在坚持下去,恐怕孙百成会当场与自己翻脸,想通后的邵无西,决定就退不退军这个问题上,不在说话。 孙百成有意退军,可是又不好说出来,此次四州联盟,周烙费了很大的工夫才促使成功,如若现在不能说出一个很好的计策,恐怕周烙绝不会同意退军,反而有可能会使周烙认为是自己在以私报公,几番细想,孙百成也是选择了沉默不语。 周烙见两人都是不在说话,脸色变的更加的深沉,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会议室内的气氛,一下子变的极其沉闷起来。 林严与沈安之对望了一眼,具是轻轻笑了笑,一脸的不屑,高峰都杀到自己家里去了,这些人不犹如何解决,反而是在这里讨论这,讨论那,皆是优柔寡断之人,成不了大事,周烙不愿意退军,乃是看重面子,不愿留下口实,孙百成应该是希望退军的,可惜太看重自身,不愿当出头鸟,而稍无西则是与周烙一样,不愿意退军,想来其中定是有其他原因。 沈安之靠进林严耳旁,小声说道:“主公,高峰进犯濮州,来势不城如若有失,恐怕濮州危已!” 林严点了点头,看向沈安之,却见他朝孙百强撇了撇,心中顿时有了明悟,自己率军前来投靠周烙,便是要借助濮州之地休养生息,已待崛起,如若濮州有失,恐怕又得东奔西跑了,这是林严绝对不愿见到的。 沉思了片刻,林严靠近孙百强,低声说道:“孙将军,高峰来势甚大,如若置知不管,一旦齐城有失,恐怕到时就算我等立即退军,也是来不及了,应当早做安排才是!” 孙百强看了林严一眼,微微点了点头,很是赞同林严的想法,孙氏本族之地便是在齐城,孙百强此时心中也是很着急,只是见大哥也没有明断,顾所以不敢多说其言。 林严见孙百强脸上有些犹豫,不禁皱了皱眉头,接着说道:“齐城危急,如若不救,岂不是叫齐城将士寒了心?孙将军可建议周大人,先行从大营抽调五千兵马急速驰援齐城,已解燃眉之急。” 孙百强听后一脸的沉思,正在犹豫不绝之时,上面的周烙已是听见了下面有人在低声细语,扫眼见是林严与孙百强,皱了皱眉头,道:“孙百强,你在下面嘀咕什么呢?有什么话,大声说出来。” 周烙即已是说话,孙百强只好站了出来,想了想,道:“大人,齐城危急,如若不救,恐怕寒了将士们的心,不如从大营先行抽调五千士兵救援齐城。” 邵无西嘿嘿冷笑道:“你说的到是轻松,从这里到齐城,就算日夜不休的赶路,最少也要五天以上,不说齐城此时情况如何,如果真像刘估说的那样,恐怕还没有等你们到那里,齐城已是被高峰给破了。” 孙百强愣了愣,知道邵无西所说不假,不善言语的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这个意见是林严朝孙百强提出来的,见他说不出话来,只好站了出来,朝周烙拜了拜手,道:“大人,濮城乃是濮州治所,离齐城应该要近一些,可以从濮州抽调部分军力先行救援齐城,大营这边抽调出来的士兵,则可以随后补充其守卫不足。” 周烙点了点,脸上有了一些笑意,对于林严的提议,心中很是赞同,道:“此计甚好,濮州离齐城只有二天的路程,守军而已是有五千,可以抽调三千先行救援齐城,其余各县如若有多余军力,也可以从中抽调一些前往齐城救援。” 孙百成见周烙终于决定出兵救援齐城,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笑道:“大人英明,高峰此次必定无功而返。” 大多数人都觉得此计甚好,于是纷纷出来表示了附和之意。 邵无西冷着一张脸,除了自己身边几名嫡系文官外,大多数官员具是表示出了同意,此时如若站出来,恐怕也是改变不了什么,冷冷的朝林严望去,邵无西的眼中,闪过一丝怒色。 整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五十四章 死战(上) 广明四年,三月二十日 三月末,天气开始慢慢变的暖和起来,清晨,天空还没有明亮,五千铁骑已经在代县城外集合完毕,由孙百强的副将成益率领,目标乃是濮州治所濮城,而孙百强则是在昨天夜里就已经出发前往濮城,随身只是带了百余骑亲卫,每人皆是身带两匹快马,齐城危急,事关孙氏一族生死存亡,孙百强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濮城,并招集三千士兵,救援齐城。[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成益今年四十有三,参军已经有近二十年,脸上刀伤满布,见证了其军旅生涯的痛苦与成长,林严打马来到跟前,坐在马上朝成益拜了拜手,道:“成将军,我军驻扎在城南十里外,集合完毕,我便率军赶来,如有其他事宜,请成将军吩咐!” 成益点了点头,一脸刚毅,道:“时间紧急,你速去集合本部兵马,我率军从北部前往濮城,你随后赶来就是。”成益对于林严等人率军同往,心中并不是很在意,一千多士兵,对于成益来说,只能算是残余小部兵马,对于齐城的危急并不能起到多大的作用,但这是周烙与孙百成下的命令,作为军人,成益只能服从。(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是!” 林严规规矩矩的在马上拜了拜手,随后转过马身,朝城南行去。 从城北赶到大军驻扎处,王猛与王博正站在最前面等候多时,经过两天时间的好生修养,王博的脸色看上去好了许多,身体笔直的坐在马上,林严架马来到跟前,望了望王猛身后的士兵军阵,道:“三军士兵是否集合完毕?” 王猛笑了笑,道:“都已经集合完毕,就等老大下命令了。” 林严闻言也是笑了笑,今天众人都是起了个大早,一个时辰前,赵卫便是提前赶归军营,把行军前往濮城的事情告诉给王猛,惊喜之下,王猛立即吩咐士兵生火作饭,随后便立刻集合士兵,就等林严的到来。 林严望着前方的士兵军阵,低头沉思了好一会儿,忽然朝身边的沈安之说道:“沈先生,此地离濮城甚远,齐城危急,成益大军必是急速行军,我军多是步兵,如若全部带上,恐怕会延误整体大军的行军速度。(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沈安之点了点头,听出了林严的话中之意,道:“主公所言甚是,此次前往濮城,不过是补充其防务,我军士兵甚少,应该不会担任主战的任务,不如由主公带领五百骑兵先行赶上成益大军,剩余步兵,则由王猛率领,随后赶往濮城。” 林严点了点头,沈安之与自己的想法一致,沉思了片刻,朝王猛说道:“王猛,我领军中骑兵先行赶路,其余步兵,由你率领,安正常行军速度即可。” 王猛苦笑两声,道:“老大先行出发,其余士兵就交给王猛了。” 林严见王猛一脸的苦色,不禁笑道:“此去濮城,不过是加强防务,齐城一战,估计还轮不到我们上场,路途遥远,前往濮城的路上如有不明之处,务必要多加小心。” 王猛郑重的点了点头,不在说话。 时间紧急,如若去晚了,恐怕成益会有所不高兴,林严不在耽搁,点满军中五百骑兵,带上沈安之与赵卫急速朝城北赶去。 广明四年,三月二十五日,黄昏。 历经五天的急行军,成益率领的五千大军终于赶到了濮城,作为一州治所,濮城不光是地理位置极其重要,城墙与高度也是林严所见之最,只比长安略微差上一些,行进城前,只见城门紧闭,城楼上士兵众多,皆是兵器在手,一副严阵以待的阵势。 见到此般情景,成益满脸的惊讶,心中顿时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我乃孙百强副将成益,是谁守卫城门出来答话!” 话声刚落,一人应声而出,仔细的看了看下面,见是成益,守城主将顿时松了口气:“成将军末急,我立即叫人打开城门。”说完,守城主将连忙吩咐士兵把城门打开。 城门缓缓被打开,一行人进到城内,守城主将来到成益身前,跪地拜道:“末将林霍拜见孙校尉。” 成益翻身下马,扶起守城主将,道:“城中出什么事情,为何城门紧闭?” 林霍沉默了一会儿,方才满脸黯然的说道:“齐城主将刘估叛变,孙百强将军大败而归,身受重伤,随军前往的三千士兵,已是全军覆灭。” “什么!”听闻林霍的话,众人皆是脸色大变,孙百强应该早成益等人一天到达濮城,现今大败而归,定是在前往齐城的途中遭遇高峰大军,只是万万想不到,刘估竟会在这个时候叛变,本已经不好的局势此时更是急转而下。 林霍见众人一脸的震惊之色,苦笑两声,道:“孙百强将军在前往齐城的途中遭遇高峰埋伏,顾所以大败而归,身边竟剩下十数名亲卫。” 成益一脸的铁青,他与刘估同年参军,相交已有二十余年,感情深厚,如今却是万万没有想到刘估竟会叛变,沉默了片刻,成益问道:“高峰大军何时会到?” 林霍想了想,说道:“一个时辰前,探马来报,高峰大军离濮城已是不足一百里。” 成益咬了咬牙,心神烦乱,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一百里?一个时辰前?现在已是黄昏,那不是高峰天黑之前便要兵临下?林严朝沈安之见他此时也是一脸的沉色,局势急转而下,此时众人除了死守濮城等待援军外,在无别的方法。 林严出声说道:“成校尉,事情紧急,应立即派快骑前往代县,求援回军。” 成益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叫来身边一名都尉,拿出自己的信物给了他,命他领三名快骑,立即前往代县求援。 整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五十五章 死战(中) 天色慢慢漆黑了下来,丝丝细雨从空中直落而下,林严站立在城楼之上,遥望着远方,点点火光从远处缓缓靠近,高峰大军,终于是到了 沈安之缓步走到林严跟前,默默的望着远处,一言不发。(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此时,不知为何,林严突然想起了黄巢,叹声道:“长安大败,只用了一年,黄巢便能东山再起,其人确实非常不简单!” 沈安之默默的点了点头,道:“黄巢虽然从长安大败而归,十数万大军全军覆灭,但是其根本势力却是没有被一网打尽,河东地广人多,虽然诸侯林立,却依然害怕黄巢其威名,手下大将更是多如牛毛,黄巢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其手段不可” 沈安之以前乃是黄巢手下第一智将,其身份地位自是不言而语,长时间的相处,对其黄巢的性格与势力,自是了如指掌。 看着远处高峰大军越来越近,林严心中满是沉重,叹了叹气,转过身去,朝沈安之说道:“白小五出城了?” 沈安之点了点头,道:“走了快有半个时辰了,最迟明晚便能赶到王猛那里。” 半个时辰前,林严命白小五带着自己的书信出城,赶往王猛处,信中大概说明了两件事情,其一,命王猛率军埋伏远处,待时机成熟,如若事有可为,与濮城兵马里应外合,搓杀高峰。其二,如若濮城成必破之势,便按兵不动,待林严突围而出,众人另寻他路。 高峰大军离濮城约五里外停了下来,林严细着眼盯着远处高峰大军的一举一动,见他们停下了前进的步伐,安营扎寨,沉思了片刻,已是有了明悟,此时正下着小雨,虽然雨势不大,但没有人能肯定雨随后不会越下越大,如若高峰领军强攻,一旦雨势大张,恐怕会损失惨重,按兵不动,乃是现今最好的选择,周烙大军要想赶回濮城,最少也得是七八天以后的事情,高峰有着足够的时间准备好一切事务。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林严与沈安之回首望去,只见成益正朝这边走来,两人连忙上前拜手拱身道:“末将拜见成校尉。” 成益脸色深沉,显然是心情不好,摆了摆手,示意两人不必多礼,走到城墙边,朝远处望去,点点火光四处晃动,高峰大军此刻应该正在安营扎寨,成益伸出手来,抚了几滴雨水,道:“这雨来的到是及时,高峰应该不会选择今夜攻城。[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林严道:“雨势难料,雨随后会不会下大,谁也无法猜到,高峰大军长途来战,想来应该会选择休息一晚,待明早才会举军攻城。” 成益恩了一声,看向林严,大战即将展开,这是一场敌众我寡的死战,不管是城中的百姓,还是军中的士兵,大多都是有着一些惊慌,而眼前的年轻人,却是一脸的平静,看不出任何的害怕,这份心态,到是让成益有了一些好感。 成益直视着林严,指向高峰大军的方向,道:“高峰此次领军数万来犯,而濮城却是只有不足五千的兵马,生死一战,你怕?” 林严笑着摇了摇头,道:“将军百战死,战死沙场,或许才是我等最好的归途。” 听着林严的话,成益眼神一亮,哈哈笑道:“好,说的好,嗜血杀敌,马革裹尸,快哉。” 林严默默的看了看成益,心中却是有了一些笑意,马革裹尸?谁想死?又有谁不想好生的活下去?恐怕只有那些必死之人,才能说的出此等豪言壮语,林严不想死,也从来没有想过死,所以成益此时的心态,林严并不是太了解。 林严道:“成校尉,孙百强将军的伤势如何了?” 成益沉默了一会儿,道:“胸口中了一箭,还好没有伤及心脏,只是流血过多,至尽依然昏迷不醒。” 说完,成益拍了拍林严的肩膀,轻笑道:“时候不早了,连续赶了几天的路,你恐怕也是累的不行,今夜的防务由濮城本部兵马守卫,你等好生休息一晚,大战响起,在想休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林严点了点头,感激道:“多谢成将军关怀,成将军也是早些休息,孙百强将军现今身患重伤,三军将士都得靠成将军支撑。” 成益默然不语,心情沉重,孙百强重伤不醒,在周烙没有归来之前,濮州上下所有的胆子几乎都压在成益的身上,胜则本分,败则万死不得其疚,林霍深感责任重大。 一夜无话,天明时分,林严等人来到刺史府会议厅,成益稳坐在那里低头沉思,显然是早就到了,濮城在职的数十名文武官员几乎全部到齐,一番客套后,成益没有多说废话,开始具体的安排守城示事宜,濮城共有两处城门,分别是东城门与西城门,高峰集军东边,东城门显然已经成为重中之重,此处自是由成益领兵守卫,濮城原有兵马五千,随着孙百强掉走三千,全军覆灭,城内只剩下二千本部兵马,还好成益及时率军赶到,不然濮城必定被破无疑,东城门守兵五千,由成益率本部兵马镇守,剩余的二千濮城本部兵马则是守卫西城门。 战鼓响动,士兵集合,大战将起,三军将士皆是美美的饱餐了一顿,或许这将是许多人最后的一顿午餐,可是谁又关心这些呢?参军杀敌,誓死沙场,为的不就是能吃上一顿饱饭? 至于林严等人的安排,到是有些意思,由于林严带来的五百人皆是骑兵,而且人数太少,所以成益并没有立即交给林严什么具体的防务,只是让林严等人安心等待,随后另有安排。 随着天色大亮,下了整夜的小雨最终是停了下来,高峰大营内,军阵涌动,无数士兵正在集合待发,时间虽然很是充足,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濮城一方刚刚作好战争的准备,高峰已是命手下副将领五千步兵,缓缓朝濮城东城门靠去。 战鼓响彻天地,步兵方阵迈着整齐的步伐,杀气昂然的朝濮城缓缓逼去,一场大战,终于是要展开 整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五十6章 死战(下) 战鼓响彻天地,第一波五千高峰军已是离濮城越来越近,林严与沈安之站于成益身后,望着远处越行越近的敌军,皆是满脸的疑重之色,行进中,高峰大军离濮城约有二百米处停了下来,几骑越过人群,走上前来,一人大声说道:“此乃高峰将军写给濮城守将的书信,接住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说完,搭弓一箭朝成益这边射了过来。 “将军小心!”箭速急快的朝成益处射来,身边的几名都尉以为敌人想要暗算成益,大惊之下,连忙挡在成益身前,箭速看似急快,其实对成益却是构成不了什么危害,从数百米远处射来,又是从下朝上射,箭头又搭着一封书信,箭羽越过成益,掉在了身后不远处。 成益黑着一张脸,一把推开围住自己的几名都尉,快步拣起了那枚箭羽,取过书信看来,脸色已是变的越来越黑。 林严望着城下四名骑兵,脸上忽然升起一丝奇怪的笑意,沈安之看的奇怪,不禁小声问道:“林校尉,何事如此开心?” 熟人来了不少啊!下面四骑中,史靳、樊蓟与魏显正在其中,与这几人,虽然算不上有多大的交往,但林严却是都与打过交道,大战将起,没想到能见到两个熟人,林严心中感觉有些怪怪的,有种想笑的感觉。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河东之时,与黄巢数次交战,都是没有见到史靳与魏显,我还以为他们在长安时便已经死了呢?” 沈安之愣了愣,问道:“林校尉认识魏显?” 林严微笑道:“并不是太熟,只是在长安时,与他有过一面之缘。”轻笑中,林严把自己与几人的恩怨,简单的给沈安之说了一遍。 沈安之点了点头,道:“史靳身无大才,乃一小人,樊蓟有勇无谋,也是不足为惧,到是魏显其人不能虽然才智平庸,但为人却是异常稳重,做事三思而行,却能算的上是一名将才。” 林严看了看沈安之,道:“沈先生如此了解魏显,可是与他相熟?” 沈安之摇了摇头,“黄巢军中虽然武将众多,能堪大用的却是极少,魏显进取不足,守成到是可以,做事稳重,一向得黄愧重用,只是想不到,黄愧为何会派他来濮州。”沈安之并没有正面回答林严的问题,好象有些难言之语。 林严默默看沈安之一眼,皱了皱眉头,不在说话。 成益走上前来,举起手中的书信,重重的朝城下扔了去,大声道:“要战便战,何许多言!如若战败,一死而已!” 樊蓟得到回复,冷笑了两声,挥了挥手,道:“准备攻城。”对于黄愧为什么把自己列入此次濮州之行,樊蓟并不是太清楚,只是从黄愧隐晦的语气中,知道黄愧对于高峰领导如此众多的兵马,好象有些不太放心。 魏显道:“樊将军,高峰率军进攻北城门,那边好象还没有到位,是不是等等在攻城?” 樊蓟虽然与魏显同属黄愧帐下,关系却是不好,一个善攻,一个善守,在很多问题上,两人的想法一做法皆是向背而行,矛盾自然很大。 冷冷看了魏显一眼,樊蓟冷声道:“是你做主,还是我做主?何时攻城,本将军自有定断。” 魏显脸色一沉,一股怒气从心中之冲而起,咬了咬牙,魏显重重的哼了一声,不在说话。 战鼓急促的响起,樊蓟大手一挥,狂叫中,五千步兵已是迈着整齐的步伐,小跑着冲杀而来。 成益脸色平静,数十年的参军生涯,已经使他的心神稳如坚石,朝身边一名都尉说道:“传令,弓箭手搭箭准备,待敌军靠近百米之内,立即攻击。” 都尉应声而去,此次成益率军而来,并没有想到濮城会有如此危难,所以随军弓箭手并不多,只有五百名而已。 二百米,一百五十米,高峰军走动的步伐突然加快,待进入百米之后,嗡嗡声响中,一片箭雨划破天空,越过城墙,急速的朝下射来,惨叫中,数百名冲在最前面的士兵应声倒地,整齐的军阵,顿时凸出一个大口子,不过对于五千余人的军阵来说,数百人的伤亡实在算不上什么,在随军都尉的指挥下,无数士兵踏过死去士兵的尸体,快步的朝前跑去。 人群冲杀中,三辆撞冲车与十余架云梯子随军前进,成益作为一名老将,对于战场的指挥与分析,自是不会差,叫过一名都尉,让他传令下去,弓箭手集中射杀那些攻城器械,并让雷石兵,作好投阵准备。 东城门大战开始不久,北边也是传来一阵惨烈的喊杀声,成益紧皱眉头,心中有些不好的感觉,一名都尉疾步跑来,急声说道:“成校尉,北城门受到猛烈进攻,高峰亲率一万大军攻城,形势危急,请成校尉立即派兵增援。” 听闻高峰的动向,成益脸色微微一变,高峰分兵一万进攻北城门,那么便是把将近一半的兵力投入到了北城门那边,他想干什么?东城门与北城门各分兵一万进攻? 沉思了片刻,成益抬眼扫视了跟前十数名都尉副将,最终把目光定格在林严的身上,审视了良久,忽然问道:“林严,刺史大人可有授予你武将官职?” 林严愣了愣,不明白成益为何会这么问,道:“林严投靠周大人时,正好赶上齐城事变,顾没有时间得到周刺史的授予官职。” 成益点了点头,道:“北城门危急,本校尉授予你仁勇副尉一职,即刻领一千士兵前去北城门驰援。”说完,成益朝身边一名校尉低声了几句,让他点一千兵马随林严前往北城门。 成益的命令,让林严很是意外,身边有十数名亲信武将可用,可以说是人才济济,但成益却是点了林严的将,虽然不知道仁勇副尉是多大的官职,但成益这份大战之即,敢于起用新人,却是让林严有些佩服,看来,濮州的人才确实不少啊! 整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五十七章 疑退高峰(上) 林严领着一千士兵来到北城门时,这里的情况已经是万分紧急,数百敌军已是冲上了城头,与守军撕杀到了一处,城下,数辆冲城车在大量举着木盾的士兵掩护下,已是冲到城门之下,撞击声此起彼伏,林严站在城上,已是能感觉到一丝震动 形势危急,林严连忙命赵卫领着士兵上前杀敌,艰难的对杀中,仗着人数上的优势,冲上城头的敌军总算是被杀了下去,防守北城门的主将叫王吁,见林严领军来救,连忙走了过来,拜了拜手,一脸疲惫的说道:“林兄弟来的及时,王吁谢过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方才高峰军已是冲上了城头,如若不是林严及时到来,恐怕北城将要不保,所以,王吁对林严很是客气。 林严笑了笑,道了一句‘此乃林严的份内事’,正想问下当前的局势,一名士兵从城下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急声说道:“校尉大人,城门被敌军猛烈撞击,已是快要守不住了。” 闻听士兵的告急,林严与王吁皆是脸色变了变,城门乃一城重中之重,大战之时,一旦被破,后果将不堪设想,林严紧皱眉头,满是疑惑的望向王吁,心中暗道:开战才多久,城门就将不保,如此重要的位置,王吁为何这般轻心? 面对林严疑惑的目光,王吁苦笑了两声,道:“昨日孙百强将军残败而归,高峰紧随其后,濮城已是有数十年没有遭受战乱,守城战备多有不足,濮城东北两做城门已有十年没有作过修补,昨夜我命人多驻泥土堵住城门,以做一时之需,只是没有想到,高峰此次竟会带来如此多的冲城车。” 原来如此,林严默默叹了口气,沉思良久,却也是想不出好的办法,这时,沈安之忽然说道:“城门将破,不如由赵卫领五百骑兵冲出去,杀散城下部分士兵,并趁机把那些冲城车击毁,随后命人背负泥土,重新堵住城门,或许能撑到明天。”沈安之的语气之间有些无奈,此计虽然甚好,却只能止一时之需,待到了明天,又要作何打算?而且,五百骑兵冲出去后,击毁了城前的冲城车,可是身后的城门已经被堵住,面对万余高峰大军,赵卫与那五百骑兵又要如何自保? 王吁听闻沈安之的话,脸上顿时大喜,道:“此计甚好,林兄弟以为如何?” 林严默默看了王吁一眼,沉默不语,不说赵卫与自己的交情,那五百骑兵乃是自己现今唯一的根本,一旦损失殆尽,今后自己又靠什么生存于这个乱世当中? 林严看向沈安之,不明白他为何会提出这个办法。 沈安之深深看了林严一眼,语意深长的说道:“濮城危急,林校尉还是早做定断!” 沈安之的话语,林严如何会听不懂,他这是在提醒自己,是走是留,要赶紧定下决断,不然等高峰破掉城门,在想走,恐怕就来不及了。 林严此时心中复杂万分,对于是去是留也是定不下决断,此时趁着城门还没有被破的时机,领着五百骑兵冲杀而出,突围的机会还是非常之大,虽然高峰领军一万在城外,但是他的目标定是濮城,而不是自己这一队小小的五百骑兵,只要突破了城下数千攻城士兵,想来高峰定不会派军追赶。可是转念又想到成益对自己的看重,如若能挺到周烙回军濮城,待到了论功行赏的时候,只要成益能在上位面前说上几句好话,林严往后在濮州的发展定会非常顺利。 就在林严沉思不语的时候,城下突然传来一阵巨响,城头上更是晃了晃,几人已是能听见下面有士兵正在惊慌的叫喊‘城门跑了,城门破了。’ 王吁一脸的急色,道:“林兄弟,你到是说话啊,城门已破,泥土松软,抵挡不了多长时间,一旦敌军冲进来,你我皆是难逃一死。” 林严点了点头,道:“王校尉勿急,我这就去集合本部兵马。”林严只是说集合本部兵马,并没有答应率军冲出去,拉着沈安之一路小跑着朝城下而去。 冲到城下,门前已是混乱一片,不时的有敌军从泥土缝隙中钻进来,两人多高的泥土堆正好似缓缓朝下塌陷,想来城外的敌军定是在不停的挖掘,局势,已是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 沈安之看了看城门处,语气有些急色道:“主公,是去是留,需快快做下决断。” 林严脸色变换不定,沉思了片刻,忽然说道:“沈先生,如若此次能守住濮城,你觉得我等往后在濮州是否有可为?” 沈安之脸上升起一丝笑意,看了看林严,道:“濮城乃是濮城治所,主公守住此城,便是等于救了周烙一命。”沈安之虽然没有直接回答林严的话,可是话中的意思却是在明白不过,一旦守住濮城,定会得到周烙的重用,在濮州自是大有可为。 林严点了点头,脸上回复了平静,看不出任何的神色,心中已是有了定夺。 这时,赵卫从城上小跑着过来,道:“主公,你走时,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害的我一番好找。” 林严与沈安之对视了一眼,皆是笑了笑,林严沉思了片刻,道:“赵卫,你即刻去招集本部五百骑兵,率领他们出城冲杀,不可恋战,只需把冲城车毁掉即可,然后见机突围而去,寻找王猛,与他回合。” 赵卫点了点头,跟在林严身边已有年余,赵卫也是成长了不少,接到命令,心中虽然兴奋,脸上却是一脸的郑重,拜手道:“请主公松心,赵卫定当完成任务。”说完,赵卫举步就要离开。 林严一把拉住赵卫,苦笑道:“你急什么?沈先生还没有说话呢!” 赵卫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朝沈安之说道:“军师有何事吩咐?” 沈安之想了想,道:“你与王猛回合后,不必急着行军赶来,只需以正常的行军速度即可,把气势搞大一点,装做周烙大军归来。”吨了吨,沈安之接着说道:“最好晚上行动,多备火把,疑惑高峰,让他探不出你们的人数情况。” 林严眼神一亮,沈安之此计甚好,晚间黑暗,敌军探马恐怕看不出真实情况,如若见火把众多,定会以为有大军前来救援濮城。 不过转念一想,林严又觉得有些不妥,朝沈安之说道:“周烙远在代县,而且皆是步兵,至少也要六天以后才能赶回濮城,高峰自是明白周烙的动向,恐怕他不会轻易上当。” 沈安之笑了笑,道:“主公多滤了,濮州共有城县九座,东部与南部五县已是相续沦陷,可是西部与北部却是还有三县安然无恙,濮城危急,他们率军来救,也是正常。” 林严点了点头,还是有些不放心,道:“三县加在一起又能有多少兵马呢?恐怕高峰不会把他们放在心上。” 沈安之高深莫策的笑了笑,看着林严,默默说道:“泗州刺史陈离与周烙相交甚好,两州相临,陈离如若率军相救,只需两日便能赶到濮城。” 林严点头笑了笑,不在说话,挥手示意赵卫可以离开了。 抬头望向天空,天色阴沉,乌云密步,并不是一个好天气,可是林严此时的心中,却是一片明朗。 整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五十八章 疑退高峰(中) 黄昏时分,城门下忽然欢呼声大做,苦战一天后,北城门的泥土杂物终于是被清理完毕,无数士兵高呼着涌进城去。[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土地在微微颤抖着,危急之刻,赵卫率领的五百骑兵终于是赶到,没有害怕,没有惊慌,两军交战,狭路相逢,必当是勇者胜!从城东到城北,大约有四百多米,对于小股骑兵来说,这小短距离已是足够冲锋之用。 短短的片刻之间,已经有数百士兵用进城内,赵卫领着五百骑兵奔杀而到,并没有理会那些已经进到城内的敌军,而是直冲向城门处,虽然军力紧张,但王吁还是分了五百士兵给林严,前去支援城门,虽然只有五百骑兵,但是其冲锋之力依然强大,涌堵在城门下的数千敌军士兵顿时被冲了个对穿,赵卫领着骑兵冲出城去后,一眼便见到停放在城外不远处的几辆冲城车,如若能把这些攻城利器摧毁,高峰在想破下濮城,定要花上不少的时间。 说简单些,冲撞车不过是车上驮着一个巨大的木桩,桩上有一个铁头,在遮盖物的内部前后摆动,往城墙或城门撞上去。赵卫杀散四周的敌军,来到冲城车跟前,举刀就是乱砍,木桩虽然粗壮,但毕竟是木头所做,在利器的砍剁下,片刻间便是被砍成数段,其余骑兵见样学样,纷纷举刀乱砍,待三辆冲城车被摧毁之后,赵卫举头朝四周望了望,发现四周只有少许的士兵在旁边围战,大多数士兵都是朝城门处涌去,赵卫知道敌军此时并不会太过理会自己,不禁苦笑两声,想起林严刚才的话,赵卫心中很是有些忧虑,城门被破,敌军蜂拥而至,此时如若离开,真不知道林严能不能守的住城门。 思虑再三,赵卫最终下定了决心,大吼道:“兄弟们,跟我杀回去!” 城门危急,林严再三告急下,王吁终于是领着一千士兵赶来支援,至于城头方面,此时城门已破,敌军的攻打重点都已是转移到城门处,所以城头上的防守力道顿时减轻了不少,顾王吁才把本就不多的守卫士兵掉到城门下支援。 林严举刀砍死身前一名敌军,望着城门下的情景,心中满是无奈,城门长宽约六、七米,最多只能应许五六人并肩而行,敌军数量虽多,却是一时间进不到里面来,而最先进到城内的数百敌军,则是在王吁到来后,相续被围杀干净。 正在两军相持不下之时,敌军后方突然一阵大乱,林严细眼望去,原来是赵卫又杀了回来,皱了皱眉头,心中虽然不耐赵卫不停自己的命令,但赵卫使的这个回马枪,确实使 城门下的敌军顿时一片大乱,冲杀间,林严发现自己已是随着数百士兵冲出了城外,几番交战下,赵卫手下的五百骑兵此时已是不足三百,敌军将领可能发觉到赵卫确实是一个麻烦,大声命令下,一千余士兵顿时朝赵卫围杀而去。 王吁来到林严跟前,见到赵卫在敌军中四处冲杀,脸上满是笑意,赞叹道:“赵卫,真乃虎将也!” 林严苦笑两声,看了看周围,被打散的敌军,此时在各自将领的指挥下,已是开始慢慢的集合起来,目标直指北城门,“王校尉,即将集合完毕,这里交给在下了,王校尉速去集合士兵,准备泥土杂物,堵住城门。” “好!这里就交给林兄了!”林严的话语中已是带着一丝命令的口气,以下犯下,可是大不敬之罪,但是此时情况危急,王吁却是没有想到这些,点了点头,立即领着部分士兵返回城去。 千余士兵围住赵卫等军,缓缓收缩阵型,眼见赵卫已是越发的艰难,林严心中招集下,急声高呼道:“赵卫突围,不要恋战。” 赵卫听见林严的声音,高呼回道:“主公放心,我这就离开。”说完,赵卫率领残余的数百骑兵朝西边突围而去,敌军皆是步兵,阻挡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赵卫潇洒而去。 一里外,高峰坐于马上,见到赵卫领着数百骑兵于数千大军中潇洒而去,顿时满脸铁青,怒道:“全是废物,来人,命他们分兵去追,定要把他们全部剿灭。” 身为高峰副将的李杰连忙出声劝道:“将军不可,我军并无骑兵,追之不及。” 听完副将的话,高峰顿时沉默了下来,心中思潮涌动,一阵怒气再也忍受不住,怒骂道:“钟离老贼,欺人太甚,三千山行铁骑乃是本将军自部兵马,他凭什么占为即有?”此次攻打濮城,共有大军二万三千余,高峰虽是主将,但只是名义上的而已,真正做主的乃是黄巢爱将钟离,就连黄愧副将樊蓟都比高峰说话有分量,二万三千余大军中,高峰本部兵马共有八千,三千胡山行率领的骑兵,以及五千步兵,从夏州到濮州,这一路打来,军中主要将领也算是和气,可是谁知昨夜,钟离突然叫高峰把胡山行的三千铁骑暂时划拨给史靳,并另外分了五千步兵给予高峰,已作为攻打濮城门的军力,方才赵卫不过区区五百骑兵,却是能在近万大军中来去自如,高峰见之此景,心中压仰已久的怒气,在也忍受不住,破口大骂钟离。 一名士兵小跑着来到高峰跟前,跪地禀报道:“将军,北城门已经被重新堵住,眼看天色将黑,刘校尉命小的来禀报将军,是否继续攻城?” 高峰心情本就不好,已经攻打濮城一天,却是久攻不下,怒道:“你去告诉刘虎,天黑之眼,打不下北城门,让他提头来见本将军。” 士兵缩了缩脑袋,起身就要离去,李杰却是挥了挥手,示意士兵不要离开,朝高峰拜了拜手,道:“将军,久战一天,三军将士皆是身体疲累,在继续打下去,恐怕将损失惨重。” 高峰冷笑道:“怕什么,死的都是钟离的士兵,死多少,本将军都不会心痛。”北城门不过二千余守军,而高峰却是有一万大军,按说破掉北城门,应该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只可惜高峰心恨钟离,只是把钟离分给自己的那五千河东步兵派去攻城,而本部的五千步兵却是按军不动,致使空有一万大军,却是久攻不下。 李杰跟随高峰十余年,怎会不知道此时高峰的心态,道:“将军,胡山行的三千骑兵还在钟离军中,如若损失太大,恐怕钟离不会轻易放胡山行离开。” 高峰脸色变换不定,沉思了片刻,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传令下去,大军暂且退军。” 高峰深深叹了口气,朝李杰说道:“李杰,本将军投靠黄巢,是不是错了?” 李杰默默的看了高峰一眼,缓缓说道:“黄巢势力强大,有意进犯夏州,我军势力不及,将军投靠与他,并没有错。” 整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五十九章 疑退高峰(下) 广明四年,三月二十五日,夜 中军帐营内,灯火通明,高峰默默坐在那里,脸色深沉,显然是心情不佳,李杰与刘斐坐在两旁,也是不说话,帐内的气氛沉闷之极。 李杰默默看了高峰一眼,心中微微叹了叹气,跟随高峰多年,对于高峰此时的心态,李杰自然是明白的很,当初黄巢派人来劝降时,李杰便进言不能降,可惜高峰不听忠言,害怕黄巢势大,没等黄巢派兵来攻,便急急叫李杰前往河东送上书信,表示愿意投靠黄巢,如今看来,黄巢当初当应与高峰平分濮州之言,如今是实现不了了。 高峰冷眼朝刘斐道:“刘校尉,今日攻城,共死伤多少兵马?” 刘斐冷冷看了高峰一眼,沉着一张脸回答道:“共伤亡二千七百余士兵!”刘斐并不是高峰本部将领,而是钟离的副将,昨夜才刚刚听命率领五千步兵归于高峰,今日一战下来,五千步兵死伤过半,眼看濮城即将被破,而高峰却是在后方按兵不动,要不是来时,钟离曾几次强命刘斐不得得罪高峰,刘斐早就找高峰理论一番了。 高峰皱了皱眉头,道:“刘校尉火气不小啊!本将军可是有哪里得罪了刘校尉?” 一天下来,本部军马损失过半,这些死去的士兵皆是刘斐一手**出来,眼见伤亡如此之大,刘斐此时的心情实在是差到了极点,又不能找高峰理论,心里真是憋着慌,刘斐恨恨的看了高峰一眼,站了起来,拜了拜手,道:“不敢,将军身为三军之主,刘斐岂敢妄事,明日还要攻城,刘斐先行告退了。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说完,刘斐也不等高峰回话,转身就离开了大帐。 高峰脸色铁青的看着刘斐离去,并没有阻拦,李杰看了看高峰,张了张嘴,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高峰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黯然说道:“早知会有今日下场,我岂会投靠黄巢。” 李杰叹了叹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将军,今日攻城不下,钟离却是没有派人前来怪罪,想来必是心中有鬼,将军还需小心。” 高峰哼了一声,怒道:“我会怕他不成?” 李杰苦笑两声,不在说话。 帐帘一阵晃动,胡山行走了进来,朝高峰见他一脸的深沉,愣了愣,不禁朝李杰望去。 李杰与胡山行一向关系不错,笑道:“山行,你怎么来了?” 胡山行道:“今日无事,特来见将军。” 高峰冷声道:“没事才回来,有事情就不回来了?看来钟离对你不错啊!” 胡山行愣了愣,不解道:“将军此言何意?” 高峰站了起来,指着胡山行,怒道:“今日攻城,敌军区区五百骑兵,却是能轻松突围而出,绞的我军大退而归,那时,你在哪里?我高峰如今势不如人,你要想投靠钟离,我不怪你,但是你手下的那三千铁骑却是愿意跟着你一起?” 胡山行脸色变了变,连忙跪了下来,急声道:“将军威为何这么说?将军待我恩重如山,胡山行死不能报,岂会背叛将军?” 李杰也是站了出来,道:“胡山行向来忠心将军,将军不可如此断言啊!” 高峰直视胡山行良久,最终叹了叹气,重新坐了下去,默默道:“我岂会不信胡山行?只是”高峰此时心神已是有些混乱,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帐帘又是一阵晃动,一名士兵急冲冲的跑了进来,跪地拜手道:“禀报将军,六十里外发现大量敌军,人数不明。” 闻听士兵之言,高峰几人皆是脸色一变,高峰猛的站了起来,道:“从什么方向来的?” “西边,天色太黑,不能看清敌军人数,但从火把阵势上来看,人数最少也在五千以上。” 高峰脸色变换不定,缓缓坐了下去,挥了挥手,示意士兵退下。 李杰道:“将军,周烙远在代县,万不可能现在就能赶回来,西边敌军,可能是濮州西部赶来支援的几县残余部队。” 高峰点了点头,沉思良久,忽然站了起来,道:“对方有军来援救,我军拼死一搏,濮城就算打下来,我等也是没有丝毫的便宜可占,不如趁机退回夏州,以琅县为根本,拒黄巢于河南道之外。” 李杰微微一震,却是没有想到高峰会做出这般打算,想了想,迟疑道:“将军所言极是,夏州才是我等的根本之所,只是刘斐还在军中,我军要退,恐怕瞒不过他。” 胡山行不屑道:“听说今日一战,刘斐本部军马损失过半,如今不足三千,而我军却是兵无伤亡,他若是胆敢阻拦,杀之又有何妨?” 高峰笑道:“山行此言甚得我意。”说到这里,高峰吨了吨,看了胡山行一眼,沉思了片刻,道:“山行,你即刻去钟离军中,把那三千铁骑带回,我等一个时辰后于此处集合,趁夜返回夏州。” 未时二刻,天空乌云秘布,大地一片黑暗。 今夜是林严守夜,虽然不能回刺史府休息,但是作为军官,林严却是并不需要一直立于城头站岗,北城附近有许多的百姓房屋,激战了一天,林严早就累的不行,与沈安之找了一处离城门较近的房屋,安然休息起来。 为了能让士兵及时来报,所以林严休息的地方的房门并没有锁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半醒半梦中的林严猛然从床上跳了起来,拿起放在床头处的兵器,一脸戒备的望着房门。 一名士兵急冲冲的跑了进来,朝林严拜了拜手,道:“林校尉,有不明军队靠近,人数约有二千人左右。” 林严脸色一变,暗道:难道高峰想要趁夜突袭?这时,沈安之也是醒了过来,问明了原因,道:“白天高峰大败,损失惨重,全军士气正是低下之时,万不可能此时来攻。” 不是高峰,又会是谁呢?难道是 “去城头一看便知!”是谁到来,只有看了才能知道,林严拉过沈安之,急忙朝城头奔去。 整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六十章 意外的结局 夜色了然,寂静的黑夜中,无数火点正从远方朝濮城缓缓行来,林严与沈安之来到城头时,守卫士兵具已是严阵以待。(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望着远处那火光点点,林严心感万千,很有可能是赵卫与王猛回来了,但事有万一,不得不防,叫来一名都尉,命他立即去禀报王吁,以防万全。 焦急的等待中,这股不知名的部队终于是来到了城下,林严借着灯光细眼望去,为首之人,正是赵卫与王猛。 “老大,我是王猛,快打开城门。” 林严苦笑两声,城门被堵着死死的,哪里能让你进来?而且没有王吁的命令,林严也是不能下令打开城门,正头疼间,沈安之突然说道:“王猛能安然走到这里,想必定是高峰没有出兵阻拦,可以丢给王猛纸笔,让他把路上的情况写下来。” 林严点了点头,这也到是一个好办法,叫士兵拿来纸笔,用绳子栓着一个小木篮顺着城头仍了下去。 片刻后,待王猛书写完毕,士兵把小木篮升了上去,林严拿过书信,展开看来,阅读完后,脸上已是笑意容容,把纸递给沈安之,道:“高峰大营已空,枉他诸侯之身,竟会如此轻易中计。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沈安之看完书信后,沉思了片刻,道:“高峰并不是中计而逃,而是有意为知。” 林严愣了愣,刚才听高峰退军,心中高兴,并没有多想,现在闻听沈安之之言,随即沉思起来,片刻后,林严说道:“虽然白天一战下来,高峰大军损失惨重,但是却没有多其根本,军中最少还有六千以上的军马,就算周烙归来,也不过万余士兵,高峰足有一战之力,如今突然退去,这是何意?” 沈安之笑道:“原因有二,其一,天色黑暗,高峰不能确定王猛人数,如若真是周烙率大军归来,一旦双方硬拼,怕其本部兵马损失过大,顾所以退去。其二,高峰与钟离不和,已是心生反意,趁夜返回夏州。” 与钟离不和?想起白天赵卫的威风,林严心中一动,道:“高峰手下不是有骑兵三千?白天赵卫突围时,好象并没有见高峰派其阻拦。” 沈安之说道:“钟离为人低沉,城府极深,黄巢虽然有数万大军,可惜骑兵却是少之又杀,如今见钟离有如今精锐骑兵三千,由不得钟离不心动。” “难道钟离想要把高峰的三千骑兵占为己有?” 沈安之点了点头,笑着反问道:“如若换做主公,又会如何做法?” 林严笑了笑,没有回答,三千骑兵?确实诱惑不小,如果真是换做自己,恐怕也是不会轻易放任这三千骑兵从自己的眼皮底下留走。(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沈安之道:“主公,既然高峰已退,城北暂时可算安全,可派士兵速去城门处整理泥土,放王猛等人进来。” 堵住城门的杂物与泥土甚多,百余名士兵清理了将近一个时辰,才总算是把城门清理疏通,王猛、赵卫、胡献、古剑仁等,一个个熟悉的人缓缓进了城,林严开心的与王猛拥抱了一番,众人皆是满脸的笑意,喜悦之情,不禁于表。 这时,王吁领着千余士兵急匆匆的赶了过来,本以为高峰趁夜攻城,当见到林严等人笑言于色,王吁不禁愣了愣,道:“你们这是” 林严笑着上前把一切事情给王吁说了一遍,并领呵责胡献、王猛等人与王吁认识了一番。 王吁与众人见过礼后,笑道:“高峰退军,那么北城便无忧了,此次,林兄当记首功。” 林严摇了摇头,脸上已经回复了平静,道:“王校尉切不可大意,高峰虽然暂时退军,但其兵马并无损失,此计只能制一时之需,待高峰等人探清虚实,我等依然不好对付。” 王吁点了点头,脸上的笑意已是消失,道:“林兄所言极是,余下该当如何,林兄有何指教?” 林严沉思了片刻,道:“周刺史远在代县,领军回归最少也要五天之后,如今北城门已无敌军阻拦,我等誓死守城实在太过困难,不如趁机从北城门逃去,待与周刺史大军回合后,在做定夺。” 王吁皱了皱眉头,高峰军力强大,要想守住濮城,实在太过困难,突围而逃这个想法,王吁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濮城多有周烙与各级官员的家属在城里,大军一旦离开,高峰必定不会放过这些人,虽然保全了主力势力,也算是有功,但周烙也是不会放过自己,对于林严的说法,王吁只能无言以对。 王吁看了看林严,迟疑道:“弃守濮城,事关重大,我也是做不了决定,还是等孙百强将军苏醒后,由他决定吧!你我只需做好分内事就好。” 林严苦笑两声,知道王吁所思,自己在濮城身无可依,走了就走了,并没有什么顾虑,但王吁身为濮城守将,顾虑太多,并不是想走就能走,现今濮城之内,以孙百强的身份最高,但此时他正昏迷不醒,又做不出什么决定,而且成益的地位也是比他要高,在成益没有明确目标之前,王吁也是不敢擅自做出定夺,以免引火上身。 明亮的曙光照亮大地,新的一天又是到来,林严等人起的很早,与众人吃过早饭,便朝刺史府赶去,孙百强昏迷不醒,身为副将的成益理所当然的暂掌濮城城内各大军权。 林严与王猛来到刺史府,正待进去,林霍却是从里面走了出来,两人见面,皆是愣了愣,林严拜了拜手,笑着打过招呼:“林都尉这是要去哪?” 林霍一把拉过林严,急声道:“成校尉与各位大人都到东城门去了,府内如今哪里还有人,你随我快快赶去。” 林严一边随同林霍朝东城门赶去,一边问道:“东城门可是出事情了?怎么大人都到那里去了。” 林霍摇了摇头,笑道:“刚才有士兵来报,说是城外的大军皆已是退去,成校尉当即取消了会议,与众位大人赶了过去。” 林严心中一震,暗道:钟离退军了?难道真如沈安之所言,高峰已经逃离钟离,返回夏州去了? 林严来到城头时,只见各级将领正站在那里连声议论着什么,走上城墙,林严朝远处望去,死尸遍地中,空旷旷,连绵数里的大军已是消失无踪,钟离真已是退军了 整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六十一章 河东巨变(上) 广明四年,四月初一 清晨的阳光照亮大地,阴郁了月余的天气终于是晴朗起来,秋去春来,带着丝丝暖意的春风吹洒四周,使人感到一股温暖。 濮城城外,数十名文武官员站成两排,翘首以盼,望着远处,今日便是周烙率军回归的日子,濮城各级官员在孙百强的带领下,出城迎接。 经过几日精心的调养,孙百强已是能下地走动,只是需要有人扶持,脸色稍显苍白,此时他站在队伍的最前面,默默的直视远方,脸色有些阴沉。就在前天晚上,孙百强的一名族弟从齐城逃到濮城,他也是齐城孙氏一族中唯一的幸存者,虽然有守将刘成作为内应,高峰很轻松的便进了齐城,但是孙氏一族却是誓死不降,数千族人誓死抵挡,虽然由于势力差距太大,高峰最终是平息了战乱,却是损失不小,老羞成怒之下,派人杀尽孙氏族人,片甲不留。 得知族人皆已经是被惨杀带尽,孙百强吐血而倒,直到今早才有所好转,知道周烙今天便要回来,不顾身体好坏,硬是要出城相迎,众将反对也是不成。(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春季的天气最是变换无常,刚过了午时,明朗的天空眼看已是越来越阴沉,乌云弥补,就在众人等待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阵阵脚步声从远方传来,不到片刻,黑压压的一片人影已是出现在了远际,成益暗松了口气,周烙总算是到了,看了看孙百强,道:“将军,我等是否出身相迎?” 孙百强摇了摇头,默默道:“不必了,就在这里等他们过来。” 成益叹了叹气,后退两步,不在说话。林严就站在成益身后,望了望一脸阴沉的孙百强,脸带沉思。 片刻后,大军越行越近,周烙与孙百成骑马行在最前面,不等来到孙百强等人跟前,孙百成便急身下马,快步上前,托住孙百强的手,细细看了他几眼,关心道:“百强,身体可还好?” 孙百强眼色有些微红,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只是族亲们”数百孙氏族人被屠杀干净,每每想到此处,孙百强便心如流血。 孙百成脸色一变,急声道:“齐城那边的族人如今如何了?” 孙百强双眼通红,过了好一会儿,才声带呜咽道:“高峰破城后,家主誓死不降,领着族人与其拼死,奈何寡不敌众,如今,除了一名小辈逃出来外,其余族人,皆已是” 孙百成愣愣的看着孙百强,脸上缓缓升起一丝怒红,咬牙切齿道:“刘成贼子,我誓杀你。”话一说完,孙百成一口鲜血直喷而出,身子直直的朝后倒去。 周烙刚好下了马,正待走上前去,只见孙百成已是朝自己倒来,慌神中,连忙伸手抱住了他,细眼见孙百成双眼紧闭,口带鲜血,心中大惊,“孙将军,你怎么了?” 众人一阵惊慌,在周烙着急的喊叫中,急忙背着孙百成进了城,并派人急速去找了大夫来,一通整治下,大夫道孙百成只是怒急攻心,并没有大碍,只需好生休息数日便能安然无恙,待知道孙百成无事后,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本来已经在刺史府中备好了酒宴,但如今孙百成吐血而倒,大家都是失去了喝酒的心情,在周烙的吩咐下,各自先行回家修养,待孙百成醒后,在谈别事。 高峰退军,周烙即已是率军回归,濮城已是在无危险,无事中,林严看望了一番孙百成,便随着众人离开了刺史府,朝自己的住处行去。 林严如今暂时借住在成益府中,出了刺史府后,转过几个弯就到了,笑着与站在门外的两名士兵点头打了招呼,缓步进了府去,来到自己的院落,只见外面摆放着一张大圆桌,香气腾腾中,沈安之与赵卫等人正坐在那里吃着饭。 林严苦笑着摇了摇头,一声不响的靠坐了上去,抢过赵卫手中的筷子,夹起一口菜吃了起来。 赵卫怪叫道:“将军,你为何抢我筷子?我还没有吃好呢!” 林严大口吃着菜,头也不抬的说道:“少废话,从早上到现在,我连一滴水都没有占过,你们到是快活,吃饭都吃到我院落里来了。” 赵卫点了点,不在说话,愁着桌子上的美食,拿起一盘菜,抓起菜就吃了起来。 见赵卫这个摸样,王猛苦笑两声,放下筷子,道:“你小子怎么这般吃法,还叫不叫别人吃了。” 赵卫吃完菜,美美的打了一个饱嗝,瞥了瞥王猛,怪笑两声,道:“我吃我的,碍着你什么了?” 王猛番了番白眼,不原与这等浑人叫劲,低声骂了两句,起身就走,赵卫连忙跟了前去,想要伸手钩住王猛,王猛一阵推搡,两人说笑着打骂起来。 沈安之看了看打闹中的王猛与赵卫两人,笑了笑,回过首来,朝林严说道:“主公,周烙今日回城,你没有随他们一同用饭?” 林严此时也是吃好了,放下筷子,把孙百城吐血而倒的事情给沈安之说了一遍。 沈安之摇了摇头,叹了一声道:“福之所兮,祸之所依。孙氏一族皆是真丈夫也!” 林严微笑着看了沈安之一眼,道:“沈先生此言何意?” 沈安之沉默了一会儿,缓声说道:“孙氏一族经此一役,只剩下寥寥数人,孙百成兄弟必不会放过刘城其人,只是经过此战,濮州伤亡不小,孙百成兄弟想要报仇,定要引大军而攻,恐怕周烙不会轻易答应。” 林严点了点头,听出了沈安之话中的意思。 整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六十二章 河东巨变(下) 时光流逝,转眼间到了五月,天气已是越发的闷热起来,大多数人都已经是脱下了厚重的衣服,换上了薄弱的单衣。> 自从高峰退军后,周烙便论功行赏,捷报上述朝廷,掌握朝廷大权的黄百川还算给周烙面子,对于所请职位皆同意批准,孙百成与孙百强各升了一级,由原来的从五品游击将军、归德郎将升为正五品宁远将军与怀化郎将,成益接过孙百成的位子,升为游击将军,而林严则是被提拔为正六品上昭武校尉一职,官职是不小,可惜却是一个散职,并没有具体的职权,其余手下将领皆是有不同程度的升职与奖赏。 这段时间以来,林严过的很是清闲,自从高峰退去后,濮州重新回复了平静,林严每天除了练练兵,便是在城中瞎晃, 一个月以来,天下发生了许多的大事,最为重大的当有两件,其一,掌握长安的黄百川最近异常的不老实,竟敢于大殿之上直呼皇帝的姓名,更是大肆屠杀朝中大臣,引的天下诸侯共愤,淮南道刺史季恒已经发出讨伐帖,短短一月的时间,已经有近十余州县响应,一场大战,想来已是避免不了。 其二,高峰反叛黄巢,领本部大军退出濮城之战,重回琅县,并联合夏州东部各县城势力共同抵抗钟离,双方激战数日,最终由于粮草不全,钟离选择了退军,领残部兵马退守齐城,河东之地,更是发生巨变,四月十三日,也就是钟离战败十天之后,隰州刘秀与定州武姚,联合河东各地不满黄巢的势力,发兵十余万讨伐黄巢,双方于晋州大战十数天,黄巢应兵力不及,最终战败,痛失晋州,随后急忙召令钟离率大军回援,集所有兵马退守卫州,双方时战时和,如今已成僵持局面。 阳光明媚,照的人抬不起头来,濮城城外有一条顺北而下的小河,两旁树木繁盛,一座凉亭立于河边,林严与沈安之舒爽的坐在凉亭内,一边品着清凉的茶水,一边吃着可口的点心,享受着清风的抚慰,好生潇洒。 林严喝了一口凉水,看了看躺在椅子上,双眼紧闭,仿佛睡着了一般的沈安之,笑道:“沈先生,你如今可是一州司马,论官职,比我还要高上半级,这般坐姿,是否不太雅观了一些。” 沈安之脸上有些笑意,依然闭着双眼,道:“主公此言差矣,现下乃是私闲时间,怎般舒服,便可怎般使之。” 林严笑了笑,扭头朝对面望去,清风吹拂,树枝随风而动,片片残叶飘落而下,清风吹动了树枝,也吹动了林严心中种种忧虑,“黄百川残暴不仁,各地诸侯皆是气愤难忍,就连周烙也是顺应了季恒的讨伐帖,恐怕不日就要出兵北下。” 沈安之忽地睁开了双眼,看了林严一眼,笑道:“周烙忠心朝廷,顺应季恒之意,并不奇怪,只不过军队向来由孙百成兄弟两人掌握,出兵长安一事,恐怕周烙一人做了不了决定。” 林严点了点头,一月前,孙百成曾集合一万大军,准备前往齐城找刘成算帐,可惜刚出城不到十里,便被急急赶来的周烙给阻拦住,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一场大吵下来,虽然最终是阻止了孙百成,但为此,两人的关系却是急转而下,如若不是随后的加官进爵,孙百成兄弟两人怎么也不会善罢甘休,不过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更何况是整个孙氏一族被杀尽,周烙为孙百成兄弟求得高位,两人不得不给他一个面子,暂时消停了下来,但谁都能看的出来,这一情况只是暂时的,孙百成兄弟是绝无可能放过刘成的。 沈安之见林严沉思了好一会儿,不禁抿了抿嘴,道:“齐城乃是濮州东部门户,接连河东宁州,黄巢现今正与河东各诸侯大战,暂时无法分身,如若等他一旦缓过气来,恐怕濮州战火将再次升起,周烙想来也是悟出了这个道理,最近已是不在坚决反对出兵齐城。” “哦!”林严望了沈安之一眼,有些愣然,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这个道理果然不假,沈安之升为司马后,只不过与周烙相谈了数次,便很快的得到了他的信任,现在很多事情,周烙都会找来沈安之商量。 “你是不是从周烙那里得到了什么消息?” 沈安之笑了笑,道:“对于出兵齐城,周烙现今并没有明确表态,最近孙百成正在命令其弟孙百强加紧筹备粮草,搞的濮州各地人心惶惶,这么大的事情,周烙却是没有说什么,显然已是默许了孙百成兄弟的行动,孙百成下次如若在提议出兵攻打齐城,周烙恐怕不会在出言反对。” 听着沈安之的分析,林严心中暗思:一月前,与高峰一战,不过一天的时间,濮城七千兵马,竟是死伤四千余,这其中还没有算上那些重伤的士兵,虽然周烙手中的那一万士兵没有受到丝毫的损伤,但是现今濮城加起来也就是二万军士不到,其中有近半的士兵是最近一个月从其余各县调拨过来的,这些从下面县城调拨上来的士兵大多数都已经是年过五十的老兵,素质极差,根本不堪大用,而齐城虽然只有五千士兵,却是长年守卫边州的精锐军士,其战斗力为几何,周烙心中自是清楚,这也是他为何迟迟不肯松口放孙百成兄弟两人领兵征讨齐城的最大原因。 沈安之看着沉思中的林严,嘴角升起一丝笑意,几经大战,林严已是越发的成熟起来,从最开始对自己言听计从,到如今三思而后言,尤其是心性方面,更是进步不小,至少在对阵之时,林严已是可以作到临危不乱,沉着应对。 而最使沈安之看重林严的,却是他身上那种不拘一格与不计后果的性格,上次邰县大败,导致兵马大损,军心浮动,最终无奈丢弃蓖城,其种种原因,可以说是沈安之一手造成,皆是他计谋失策了高峰,导致全军被围,残败而归,不可不说是死罪之人,可是林严却是没有丝毫的怪罪沈安之,反而对其多有抚慰,并没有因此对沈安之生出离合之心,这种行为不管是出自何种目的,但是沈安之却是心中感激不一,士为知己者死,沈安之自此,已是对林严报了死忠之心。 “黄百川占据长安,看似身居龙五之尊,其实不过被一地所困,现今大肆杀伐朝中大臣,定是已经不耐长安这个弹丸之地,以我猜测,要不了多长时间,黄百川必会放弃长安,转战它地!” 一语惊醒梦中人,林严回过神来,理了理脑中的思绪,沉思了片刻,道:“黄百川如若真的离开长安,陈定山恐怕不会放过这等机会。” 沈安之道:“凤翔李昌符也不会放过这等大好良机。” 林严眼神一亮,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黄百川走后,陈定山如若真要回军长安,定会与李昌符碰面,一场再所难免,这样一来,陈定山屯聚夏州的兵力,恐怕也会大大的减少,那时,如若自己趁机重回夏州,是否将大有可为呢? 不过转念一想,林严的心中又有一些沉重,就算陈定山退军而去,夏州却是还有一个高峰,其手下兵马过万,自己眼下不过千余士兵,又能拿什么与他争抢地盘? 林严深深叹了口气,道:“就算陈定山离去,夏州依然有高峰存在,我军势小,就算回去,恐怕也是无立足之地!” 沈安之笑了笑,抚了抚额下几丝长须,沉思了片刻,道:“黄百川就算要走,至少也是明年以后的事情,如若孙百成领军征讨齐城,主公跟随而去,一旦攻败刘成,孙百成定不会放过东部各县守军将领,到时地动山摇之下,地无守将自是不行,主公如能求的一地,借此发展本身力量,来年或许有可为之。” 林严听着沈安之的话,心中顿时思潮涌动,站起身子,走到凉亭边上,望着远处不停摇动着的树木,喃喃自语道:“刘成高峰黄百川齐城” 整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六十三章 征刘成 夜晚,濮州刺史府,会议厅 数十名官员分坐两旁,周烙坐于中位,脸上满是犹豫之色,今次召开会议,除了东部齐城数县外,全州数十名六品以上官员皆是到齐,周烙招集众官员前来议事,本是打算商讨今年税收问题,奈何刚说了两句,孙百成再次提出领兵攻打齐城,虽然周烙心中已是有了一些松动,但是还没有完全放开,对于孙百成的提议,周烙此刻只能沉默以待。(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众人见周烙脸待沉色,沉默不语,于是都是没有说话,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孙百成在也忍受不了,站起身来,走近周烙,直言说道:“刘成杀尽孙氏一族,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背主投靠黄巢,领贼人进攻濮州,实乃乱贼之人,于公于私,我都必杀死,月前与高峰大战一场,损失颇大,顾听从大人之言,暂且忍耐,如今兵马回复,粮草充足,三军将士无不等待出击,大人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周烙沉思了片刻,道:“齐城有军五千,皆是长年守卫边州精锐之士,我等虽有二万余士兵,年过半百之人却是有三成之多,素质低下,如若交战齐城,恐怕损失不及啊!” “战场之上,变换无常,如若用计得当,刘成纵有十万大军,又有何惧怕?” 齐城的五千士兵,长年守卫边州,乃是濮州之地最为精锐之卒,战斗力之强大,孙百成自是清楚,但是一想到那些死去的族人,孙百成心中就如血火焚心,痛入骨髓,恨不得吃刘成之肉,喝其之血。[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听其孙百成说出此等大话,周烙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心中微微有些不悦,正待出口反驳,只见一人站了起来,抬眼望去,见是沈安之,周烙道:“沈司马有话要说?” 沈安之上前朝两人各自拜了拜手,看向孙百成,道:“孙将军方才之言甚有道理,如若计策得当,刘成纵有十万大军,我等又有何惧?”孙百成听闻沈安之的话,脸上顿时笑容满目,正待说话,沈安之却是又说道:“可是孙将军想过没有,刘成五千军士不说,他既是已经投靠了黄巢,但是时间尚短,黄巢定不会完全信任他,必会派大将领军与他一同留守齐城,多的不说,少则也有三五千,濮州现今总共只有二万余大军,军力如何,暂且不提,孙将军如若执意出兵齐城,要领多少士兵同往?” 听完沈安之的话,孙百成顿时沉默了下来,因为沈安之所言句句在理,刘成投靠黄巢不过才短短月余时间,黄巢肯定不会轻易信任他,至少也要派大将领军镇守齐城,人数绝不会比之少上多少,濮州现今有二万余士兵,如若真想要出兵齐城,至少也要带上二万大军以上才行,可是一旦倾巢而出,濮城必定空虚无防,就算周烙同意自己这么做,恐怕其他人也是万难答应。 沈安之见孙百成沉默与语,笑了笑,随即看向周烙,道:“大人,刘成虽有五千精锐士兵,但是想要拿下他,却并不是一件苦难的事情。” “哦!”闻听沈安之的话,周烙与孙百成皆是一愣,周烙道:“沈司马可是有了可破刘成的良计?” 沈安之默默看了周烙一眼,缓声说道:“刘成手下五千士卒皆是濮城本地人氏,对于其主将投靠黄巢一事,定会有不少人不满其行,大人如若传下话去,凡是投靠黄巢士兵者,半月之内不降者,安乱贼论处,行斩首之刑,家人连坐,皆要斩首。” “这”周烙愣愣的看着沈安之,满脸的讶色,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迟疑道:“此等行为,恐怕太过了,罪不及家人,我等怎能这般行事,如若传扬出去,外人岂不是要骂我周烙乱杀无辜?” 孙百成此时说道:“我看沈司马此计甚妙,齐城士兵担心家人处境,定会影响其军心,士兵心急家人,其间定会有不少士兵暗中逃跑,待半月之后,刘成军中兵心不稳,我等破之何等容易。” 周烙向来爱惜名声,此等乱杀之事,于乱贼何异?心中怎样都是接受不了,道:“此计不可,罪不及家人,此乃朝廷律法,我等身为朝廷命官,万不可行违法之事。” 沈安之笑了笑,道:“下官所言,并不是真的要屠杀士兵的家人,只是作作样子罢了,乱其军心,待时机成熟,便能轻易破其刘成。” 周烙看了看沈安之,迟疑道:“虽然如此,可是这般做法,名声如若传扬了出去,终归不好。” 孙百成到是觉得沈安之此计非常之好,见周烙不肯答应,心中着急,急声道:“大人,齐城乃濮州东部门户,归于黄巢手中,终是不好,现今黄巢正在河东与其余诸侯大战,正是出兵齐城的大好时机,我等万万不可放过此等良机啊。” 见事情有了转机,支持孙百成的武将具是站了出来,出言劝说周烙同意出兵,而其他文官,见赵言沉默不语,便也是坐在那里,不曾站出来说话,只是他们不时的看向周烙,脸带急色,显然都是有着不同的意见。 赵言心中其实并不是很赞同出兵齐城一事,在他看来,濮州方经战乱,正是修养生息的时候,如若在起战乱,就算拿下刘成,恐怕也是会伤及根本,只是孙氏一族皆被刘成惨杀殆尽,孙百成出兵之心,定是强硬无比,如若真把他给逼急了,说不定他兄弟两人就要硬来,到时,濮州恐怕将会被彻底颠覆,在者,齐城身为濮城东部门户,其重要地位,赵言自是知道,虽然沈安之的计策不算完全,但也可行之处,几经思考,赵言最终选择了沉默。 周烙沉思良久,最终点了点头,抬眼扫视了一番其下众官员,道:“由孙百成将军领军一万,于二十天后,出兵征讨刘成,负责粮草后勤的官员,务必要尽心尽力,待破下齐城,赏赐如何,我定会请报朝廷。” 林严也是起身附和出兵之事,只不过是表个态罢了,他根基还太浅,除了成益外,大多数将领皆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抬起头来,发现沈安之正朝自己发笑,林严也是笑着朝他点了点头,暗道:果然如沈安之所言,周烙对于出兵之事,已是有了心动,只是缺少一个契机,而此刻,沈安之便提出了那个契机,一个还算不错的契机。 整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六十四章 兵发齐城(上) 五月中旬,天气已是越发的闷热,街上的行人都已经是换上了凉爽的单薄衣服,林严现今住在濮城东城,府邸是一家姓刘的地主供给出来的,可能出于讨好林严的目的,偌大的三进院落,竟是不收林严分毫钱财,林严离开蓖城时,把所有的钱都是发散了出去,现今身上本来就没有钱,见刘家地主这番好意,林严也不推辞,领着手下一干人等住了进pm) 客厅里,林严坐在位子上,衣服敞开,一脸的汗水,柳翠儿站在身后,拿着扇子不停的扇动着,现在的天气其实也不算是太热,可是林严却是觉得热的难受,尤其是心中,也没有什么烦心事,可林严总是觉得心里烦躁的很。 “好了,你别扇了,休息一下吧!”林严站起身子,见到柳翠儿脸上微微有些汗水,挥了挥手,叫她停止扇动。 柳翠儿道:“公子,西城那边有卖冰冻枣汤,奴婢去买一碗回来,给公子解解热。” 濮城虽然不大,但东城到西城也是有三四里的路程,这么热的天气,林严哪里忍心让刘翠儿一个女子大老远的去替自己买东西,“不用了,呆会儿去冲个冷水澡,些须会好一点。” 沈安之手里拿着一把小纸扇,微微煽动着,脸上轻松自动,到是一点都不觉得的热,林严看了他一眼,苦笑道:“沈先生,不知道为何,我心里总是烦躁的很。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半个月前,周烙按照沈安之的方法,派人前往齐城发放消息,听说家人将会受累,刘成手下的五千士兵果然军心不稳,半个月来,已经相续有大约二千余名士兵从齐城逃回了濮城,形势一片大好,可惜,六天前,派往齐城那边的探马回报,刘成已经紧闭城门,终日不开,并下书全城百姓,如若有谁胆敢擅自出城,一律杀无赦,六天过去了,在没有一名士兵从齐城逃回濮城,按说孙百成应该可以集合部队,准备出击了,可是这六天来,孙百成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说,他不准备报杀亲之仇了? 沈安之默默看了林严一眼,知道他的焦虑,眼看夏州局势一天天变的缓和下来,如若不能在短时间内,发展壮大,以后的河南之所,将绝对不会有林严的立足之地,想了想,沈安之缓声说道:“主公切无担心,孙氏一族被刘成惨杀殆尽,孙百成绝不会放下此仇。” 林严看了柳翠儿一眼,后者意识到林严的眼神,上前端起沈安之的茶杯,道:“沈先生,翠儿帮您换茶。”说完,柳翠儿端着还有半碗水的茶杯,缓步朝后房走去。 待柳翠儿离去后,沈安之朝林严说道:“主公有什么话要说?为何要顾虑翠儿姑娘。” 林严默默说道:“翠儿心地淳朴,我不希望这些混乱的事情,扰了她的心境。” 沈安之点了点头,脸上升起一丝莫名的笑意,看着林严,忽然说道:“主公这般心情焦虑,可是在担心高峰?” 林严坐了下来,沉思了片刻,道:“河东现今混乱不堪,黄巢已是无暇顾及夏州,高峰如今拥有万余士兵,夏州境内,已经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一旦被他稳固军力,往后我等就算小有势力,恐怕也是来不及了。” 如今天下大乱,其他的地方就不多了,除了北部几个道州依然听从朝廷的命令外,剩余的州郡,不是阳奉阴违,就是根本脱离了大唐朝廷,河东现今虽然混乱不堪,可是说到底,不过是黄巢与刘秀的争夺,其余的杂小势力只所以还能存在,其中的原由,可能便是黄巢与刘秀还没有做好自立的准备,顾所以谁都不愿意第一个出手。 河南的局势虽然要好上一些,大多数州郡依然听从朝廷的命令,但这只是少数情况,周烙只所以誓死效命大唐,其一是为人性格,在一个则是大唐对他有知遇之恩,身为儒生的周烙,一心想着便是君天下,所以他不会反,可是手下的孙百成等武将呢? 沈安之道:“河东看似诸侯林立,局势混乱,实则不过只是黄巢与刘秀的争夺,河南眼下除了夏州之外,其余州郡都是一片平稳,失去了朝廷的束缚,各州郡刺史这两年都是大量招兵买马,其军事之力非同小可,黄巢如若再次北进,恐怕将会寸步难行。” 沈安之话中的意思,林严怎会听不出来,说明白点,眼下河南各州郡都是有主的人,只有夏州无主,林严往后如若想要发展根本,便要以夏州为目的,要是贸然攻击其他州郡,说不定就会成为第二个黄巢,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大唐眼下虽然混乱不堪,诸侯林立,但是谁都不想成为别人嘴中的反贼,乱贼,河东只所以混乱,那是因为有着黄巢的存在,他本就已经被天下人定了性,到哪里都不会安静下来。 两人正说话间,王猛与古剑仁缓步走进了客厅,林严道:“你二人不是在军中当值?怎么现在跑回来了。” 古剑仁与王猛都是满脸的汗水,一身的灰尘,想来应该是刚从军营跑到这里来,两人寻着椅子坐了下来,王猛说道:“老大,齐城那边的探马回来了,我从孙百强那里打听到,钟离驻扎在那里的最后五千士兵已经在昨日撤离,孙百强听说后,已经急匆匆的到刺史府去了,估计过不了多久,周烙就会派人过来叫老大与沈军师过去议事。” 哦!闻听这个消息,林严脸上升起一丝喜色,道:“如此一来,齐城现今的兵力已是不足三千,正我等出兵的大好时机。” 林严的话音刚落,门外一名士兵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上前拜手道:“林校尉,刺史大人命你即刻前往刺史府议事。” 林严点了点头,笑道:“知道了,你先行一步,我即刻前往刺史府,” 林严走了两步,发觉众人都是没有动弹,疑惑道:“你们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到刺史府去报道。” 沈安之道:“此次议事,应该是孙百成所发,商讨的是集兵之事,我乃文官,未得传令,还是不去为好。” 古剑仁笑道:“我与王猛职位低微,还是不去凑热闹了,主公做决定就好。” 整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六十五章 兵发齐城(下) 林严匆匆跑到刺史府,门口的士兵并没有阻拦他,一路来到会议厅,进到屋内,除了孙百成兄弟以及五六名手下将领外,周烙等文官并不在这里,林严上前与众人打过招呼,经孙百成的讲述,正如沈安之所预料的,这场会议是孙百成个人所招集,竟限于武将参加,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出,孙百成对于此次出兵齐城一事,已经抱了坚定的信心,周烙的意见,可能已经不在重要。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待众人各自坐定后,孙百成稳了稳思绪,道:“派往齐城的探马已经归来,昨日黄昏,钟离已经率领本部五千军马回归河东,齐城目前的军力已是不足三千,此刻,正是我等领兵出击的大好时机。” 孙百成的话刚落下,孙百强第一个起身回话,“大哥所言极是,刘成军中士兵不足三千,且多有士兵心急家人,军心不稳,此刻我等率军出击,必能一战而下。” 林严默默看了孙百强一眼,心中闪过几道念头,自从刘成叛变,孙氏一族被屠尽之后,报仇一事,已是成为孙氏兄弟最大的心病,为了这件事情,更是与周烙的关系急转而下,以前或许有族中长辈的压制,孙氏兄弟对于周烙还算忍让,小事情上,一般都不会逆其周烙的心意,可是现在两人成了孤家寡人,亲人,家人都已经惨死,在没有人可以左右他们的意志,这段时间来,许多事情,孙百成已经不在派人报知周烙,只是与军中将领商议而定,孙百强的态度更是比其孙百成还要差,曾多次或明或暗的表示出对周烙的不满,言语上,更是多有不敬,此次齐城事件,或许只是孙百成兄弟与周烙等文官集团,一个决裂的开始。(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林严,孙百成将军在问你话呢!你发什么愣!” 成益的低喝声打断了林严的思考,回过神来,林严朝孙百成见他脸上有着一丝不悦之色,连忙站了起来,拜手道:“末将方才正在思量问题,没有听见将军问话,还请将军恕罪!” “哦!你在思量什么?可否说出来给大家听听。” 孙百成对于林严的影象还算不错,所以给了他解释的机会,要是换做别人,恐怕已是推出去重打五十军棍。 林严理了理思绪,沉思了片刻,道:“刘成虽然罪该万死,可是其手下士兵却是罪不至死,末将斗胆上言,将军是否能给那些士兵们一条活路。(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哼!”林严的话音刚落,孙百强重重哼了一声,站了起来,指着林严,怒道:“给他们活路?我孙氏一族数百条人命惨死殆尽,可有给他们一条活路?” 林严默默看了正怒火满天的孙百强一眼,道:“齐城守军只是听命于刘成,冤有头,债有主,罪重之人乃是刘成,其手下士兵,就算有罪,也是罪不至死,再者这些士兵皆是长年守卫边州,战斗力极其精锐,杀之实在是可惜了。” 孙百强怒道:“他们有没有罪,岂是你一名小小的校尉可以定夺的,这里以你官职最低,还论不到你在这里胡言乱语。” 林严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怒气,咬了咬牙,不在说话。 见气氛不对,成益急忙站了出来,笑道:“林严参军不久,许多规矩还不太明白,百强将军何必与他动气。”说完,成益朝孙百成拜了拜手,道:“将军,林严的话虽然有些冒失,但其言也是有些道理,罪重之人,乃是刘成,齐城的士兵只是听命而行,确实罪不该死。” 孙百成紧皱眉头,沉思良久,叹了口气,道:“你说的对,一人之错,确实不该累及他人。” 孙百成看了看孙百强,轻言怪罪道:“我既然招集大家前来议事,便是要听取众人的意见,不管职位如何,有话都可以说出来,百强,你方才那番话,有些过了,让低下将士听了,岂不是要寒了心。” 孙百强向来听从孙百成,见大哥怪罪,连忙拱了拱身,道:“大哥怪罪的是,我以后自会注意。” 孙百成笑着摆了摆手,示意成益与孙百强坐下,虽然看向林严,道:“你方才的建议,我自会考虑。”说到这里,孙百成吨了吨,沉思了片刻,然后说道:“我军如若前去攻打,恐怕刘成不会轻易放他们投降,纵然我有心放过他们,一旦交战,刀枪无眼,死伤又如何计算?” 林严心中一动,想起前几日与沈安之交谈时,他曾经提到过的一个计策,想了想,道:“将军,末将有一计,或许可解将军之忧。” 哦!孙百成脸上有了一些兴趣,身子朝前倾了倾,直直看着林严,道:“说出来听听。” “河东巨变,黄巢与刘秀大战不下,军力已是有所不及,万不可能支援刘成,我军如若只是围城而不攻,期间多送书信与城内,劝说城中士兵投降,待时间久了,军心必定浮动,可不战而下齐城。” 孙百成听后,连连点了点头,脸上笑意满面,还没有说话,成益却是突然开口说道:“如若刘成誓死不降呢?我军与他干耗在那里,岂不是吃亏,这大军一天的粮草,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时间拖久了,周刺史恐怕会有微词。” 孙百强冷笑道:“文武不相属,军阵之事,他们文官岂能明白?” 孙百成站了起来,来回走动了两步,对于林严的提议,心中已是有了很大的倾向,齐城就算粮草充足,誓死不降,可是一旦时间拖的久了,其军心必定会有所浮动,其后在领军攻打,必定可以事半功倍。 孙百成止住了步子,脸上一片严肃,众人见状,知道他已是有了定夺,于是纷纷站了起来,看向孙百成,等待他最后的决定。 “成益何在?” “末将听令。”成益站出身子,脸上一片平静,对于孙百成第一个点他的将,并没有感到奇怪,作为孙百成的副将,有些时候,还是比别人要多了一些看重。 “你立即前往军中集合一万五千士兵,限期三日之内。” “末将领命。” 随后便是孙百强与林霍,一个是准备武器盔甲,一个则是负责准备三军粮草吃食 整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六十6章 意外的结束 阳光明媚,耀眼照人,一万大军集合于濮城东城门外,经过三天的筹划,各项事宜都已经是准备完毕,成益作为先锋,已经率领五千步卒先行一个时辰出发,对于这个结果,除了孙百强有所不满外,其他人到是没有感觉到不妥 林严本来已经与成益说好,率领本部一千余名士兵随他一起作为先锋军,可是谁能想到,成益向孙百成提出这个意见之后,却是遭到孙百强的强烈反对,几番争吵,孙百成最终碍于弟弟的面子,没有答应成益的请求,孙百强这种吃不到葡萄,也不准别人吃的举动,让林严是恨的之咬牙,奈何孙百强位高权重,又是孙百成的亲弟,在有不满,林严也只能强忍着这口恶气。 午时三刻,三军吃过午饭,在孙百成的一声令下,全军缓缓启动,朝齐城进发。 此次除了一些留守的武将前来送行外,周烙等文官却是一个都没有来,孙百成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是从他那一直深沉着的脸色,就可以看出,对于周烙等文官的举动,孙百成心中是非常的不满。 林严无精打采的坐于马上,随着大军长长的队伍,缓缓朝前行走,孙百成稳阵中军,一等大小事情都是交给其弟孙百强去安排,也不知道林严哪里得罪了孙百强,先锋军一事他是大力反对,三军粮草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孙百强也是交给了林严押送,此次进军齐城,随军共带了可以使一万五千名士兵吃用一个月的粮草,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按说应该由专司后勤的士兵押送,可是孙百强却是强行交给了林严,经过上次的一场大战,林严现今手下不过千余名士兵,如此多的粮草押送,实在是有些吃力,王猛等人都是非常的不满,要不是林严一直压着,恐怕他们非得去找孙百强理论不可。 沈安之骑着马与林严并肩而行,整个大军之中,恐怕除了他是文官之外,再没有第二个文官。 “沈先生,孙百强为何这般为难与我?我好象并没有哪里得罪了他。” 沈安之微微一笑,道:“成益深得孙百成重用,其锋芒已是有些超过了孙百强,此次更是占的先锋军这一美差,孙百强心中定是非常的不满,主公可是成益一手提拔上来的,在别人眼中,都会认为主公乃是成益的人,孙百强恨屋及屋,也是常事。” 林严沉默不语,觉得沈安之说的有理,不禁苦笑了两声,不在说话。 王猛架马来到林严跟前,道:“老大,有辆车子的轮子坏了,后面的许多粮草车都是不能通行,你看该怎么办?” 林严此时心情不好,闻听王猛的报告,心中不禁有些气烦,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这点小事也要报告于我,你自己不会处理?” 王猛愣了愣,小心的看了林严一眼,道:“车辆损坏,不能前行,是否拆除分放其他粮车,还须主公定夺。(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随着时间的成长,林严的威势越发的浓重,王博那些新进之人,可能还感觉不到什么,可是王猛却是最早跟随林严,其性格变化,自是清楚了解。 沈安之看了看林严,朝王猛道:“如果损坏严重,便把粮草分放其他车辆,万不可耽误了大军的行军速度。” 王猛点了点头,却是看向林严,等待着正主的命令。 林严见王猛痴痴的看着自己,不禁好笑道:“你看着我干什么?还不快依照沈军师的话去做,耽误了行军速度,我拿你试问。” 沈安之望了一眼离去的王猛,不禁想起了以前的种种,黄巢统属河东军马之时,命令畅通无阻,所有人都会听从,但是听归听,严格按照黄巢的命令行事的人却是不多,比如朱温与黄愧,黄巢权利顶峰之时,两人一个是义子,一个则是实力最为强大的将军,对于黄巢所下达的命令,听从归听从,但是如何执行,两人大多都会参杂一些个人的想法在其中,执行的力度自是各不相同,那个时候,沈安之曾多次建议黄巢定下严格军法,并派人严格监督,可惜黄巢虽然表面上答应了,暗地里却是没有怎么在意。 林严现在的势力虽然弱小,可是其手下众多将领却是严格听令而行,团结一致,不管大小事情,如若没有林严的命令,就算是沈安之,也是做不了主,这种局面看似把权利集中在一个人的手里,一旦林严有错,便会累及全军,可是这样一来,却是能把全军上下所有的人都团结在一起,形成一个有力的拳头,一旦有敌人敢于来犯,便能集中全力重重出击,更何况,林严做事定夺之前,都会与众人商讨而行,绝不会以个人的意志胡乱下达命令,这一点,正是沈安之最为欣慰的结果。 历经三天的行程,大军最终于五月十九日的黄昏到达了齐城三十里外,并与先锋军成益会合到了一处,一番简短的会议之后,孙百成下达了围城的命令。 齐城共有二处城门,分别是东城门与西城门,孙百强领五千士兵围困东城门,而成益则是率领五千先锋军与林严的一千士兵,围困西城门,孙百成领着五千中军精锐驻扎与齐城二十里外的东部,切断夏州有可能的援军。 用四面楚歌一次形容眼下的齐城,在合适不过,第二日清晨,刘成便派人送来一封书信,信中言辞无比悔过,并表示愿意投降,希望孙百成能放他一马,孙氏全族皆因刘成而亡,孙百成兄弟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其仇恨已是难以言和,孙百成命人斩下送信之人四肢,并回信一封,言其,不杀汝,我孙百成何以为人? 随着谈判的决裂,刘成自知与孙百成已是无法言和,便下领全军士兵上城死守,当天夜里,就在林严准备入睡之时,一名士兵急匆匆的跑进帐内,说是孙百成集合众人前去议事,不解中,林严来到了孙百成的帅帐,一进帐内,一股血腥味迎面而来,林严细眼见到一颗失去身体的头颅,正双眼惊恐张大的放在孙百成身前的桌子上,正**间,成益上前推了林严一把,小声说道:“刘成已被部将杀死,齐城城门大开,城内三千士兵已经全部放下武器,表示愿意投降。”说到这里,成益叹了口气,道:“刘成多有才智,竟会是这般死去,可惜了。”刘成与成益也是有些交情,此刻人已经死去,成益心中也是有些不好受。 林严朝孙百成他脸上并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他那微红的双眼,仿佛在诉说着他心中的不干,没有亲手杀死刘成,恐怕将会成为孙百成一生的憾事 整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六十七章 争夺 齐城被破,已经过去了十天,孙百成虽然履行了承诺,没有动齐城的士兵,但是刘成手下的二百亲兵却是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在孙百强恨辣的毒手,一一被惨杀殆尽,刘成的尸首更是被孙百成兄弟亲手剁成了粉碎,其手段残忍之烈,林严等人见了都不禁感到害怕非常 齐城县府,议事厅,孙百成冷着一张脸,坐在上首主位,十几名武将坐于两旁,没有人敢出声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上首的孙百成,孙百成虽然履行了承诺,没有对齐城士兵动手,却是没有放过刘成手下的那二百余亲兵,兄弟两人亲自动手,把那二百亲兵,一一斩下四肢与头颅,尸首吊于城门示众,刘成失去头颅的尸首更是被兄弟两人愤怒的斩于粉碎,孙百强更变态的喝其血,吃其肉,其变态手法,使众将领无不胆寒惊惧,就连一向脸色不动与静的沈安之,见到孙百强的变态之状,也是一脸的苍白,呕吐不止,近段时间以来,没有吃过一顿好饭。[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此次孙百成招集众人前来议事,是为了商议退军一事,三天前,周烙的书信到达齐城,信中言辞极其愤怒,严烈,怒斥孙百成兄弟在齐城的暴行,并以刺史的身份,严令孙百成不日率军回归濮城。[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孙百强的脸色比以往开朗了不少,这段时间不段的杀人,使他心中的那股恨意减少了不少,说话的语气比以前很是要轻松了许多。 “大哥,管那些文官做什么?我们军方的事情,何时由得了他们做主?” 孙百成脸色一冷,诉斥了孙百强一句:“不得胡言,我等身为属下,怎能抗拒上峰的命令,那样与反贼何意?”孙百成看似诉斥孙百强,可是众将领却是能听的出来,孙百成并没有太过怪罪孙百强。 其实孙百成此时的心理也是非常的矛盾,周烙几番的插手军中之事,孙百成早就已经非常的不满,与周烙等文官的关系更是每日况下,但是要让孙百成真的领军明里抗拒,他却是也做不到,毕竟与周烙相处多年,其间两人相处的也算是不错,真要与他立即翻脸,孙百成一时间也是做不到这么绝,再者,孙百成不到三十便成为濮州最高军事长官,可以说成名非常的早,所以对于名声看的非常的重,真要行黄巢那等反贼之事,孙百成却是万万做不到,虽然现今对于周烙等文官已经是非常的不耐烦,但是表面上,却也不能做的太过分。 孙百成扫视了一眼下面众将领,沉思了片刻,道:“齐城战事已定,大军继续留下来,已经没有任何无义,我已决定,大军明日便回归濮城。(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孙百强张了张嘴,便想说话,孙百成挥了挥手,接着说道:“齐城乃边州重地,不可不防,我决定留下五千精锐镇守齐城,至于守将一职” “大哥,百强便领军镇守齐城。”孙百成的话还没有说完,孙百强已是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请令镇守齐城。 孙百成看了看孙百强,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也没有说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孙百强静静的站在那里,直视着孙百成,等待着大哥的回复,在他看来,齐城守将一职,没有谁比他更适合。 林严坐在左手最后的位子,这里就以他的职位最低,所坐的地方,已经快出到门外去。 林严默默看了坐于右手第一位的成益一眼,这段时间,仔细思考,林严已经想明白,硬要留守齐城,恐怕孙百成不会同意,毕竟林严投靠时间太短,孙百成不可能完全信任林严,齐城身为边州重地,位置极其重要,镇守主将一职,非得是孙百成最为信任的将领才能胜任,孙百强身为其弟,自然是首选的合适之人,但如果齐城由他做主,林严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所以近段时间以来,林严一直在劝说成益请令镇守齐城,虽然与成益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林严可以看出,他对自己还是非常看重的,如若由他担任齐城主将一职,林严往后在齐城的发展,必定会少了许多难处。 孙百成沉思良久,忽然朝成益道:“成益,齐城守将一职,你有何看法?”其实孙百成也是属意由孙百强担任齐城将一职,但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妥,孙百强生食刘成之肉,这件事情已经闹的全州上下皆知,周烙等文官已经是愤怒异常,如若孙百强镇守齐城期间,在作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恐怕与周烙等文官的关系会弄的越来越僵,孙百成并不想局势朝这方面发展,就目前而言,孙百成还没有作好与周烙等人翻脸的准备。 成益起身出列,朝孙百成拜了拜手,沉思了片刻,道:“将军,成益愿镇守齐城,将军” 成益的话还没有说完,孙百强已是愤怒的推了他一把,怒指着成益说道:“上次你夺我先锋一职,我还没有找你算帐,怎么,这次你还想来这手,老子可不答应。” 成益从参军起,便一直是孙百成的副将,与孙百强的交际却是不多,两人的关系也是一般,上次为了先锋一事,两人的关系已经有些交恶,现在为了齐城主将一职,两人又是再次交锋,要说以前,成益也许会退让,但经过林严再三的劝说后,心中已是有了一些变换,做了孙百成十几年的副将,成益也是想自己出来领军一方。 成益整了整衣服,看了孙百强一眼,道:“由谁镇守齐城,乃是孙百成将军说了算,我只不过是提出自己的意见而已,孙百强将军何必这般动气。” 孙百强咬了咬牙,挥动拳头,就想上前揍成益,这时,孙百成暴喝道:“够了,此乃议事之地,谁都可以提出自己的意见,还不给我退下。” 孙百强脸色铁青,怒视了成益两眼,在孙百成的直视下,不得不坐了回去。 孙百成脸色也是有些不好了看成益,又看了看孙百强,沉思良久,最终有了决定,孙百强虽然身为亲弟,但是性格太过暴烈,自己在的时候,还能压服他,一旦自己离开,说不定就会闹出大事情来,反观成益,做事稳重,跟随自己十余年,向来中心耿耿,由他镇守齐城,到是不错。 “成益,你领本部五千军马镇守齐城,当安抚边州各县,稳定人心,遇事不可乱下定夺,万事当以濮城之令为重。”孙百成下达了最后的命令,并嘱咐了成益一番。 成益起身出列,朝孙百成拱身拜手,道:“末将当紧记将军教诲。” 孙百成笑着点了点头,目光不经意间看向了林严,脸上有了一些沉思 整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6十八章 暴动(上) 春去秋来,一转眼,时间到了七月底,成益手握五千士兵镇守齐城,林严及其手下千士兵也是最终留了下来,部队同属成益序列。数月来,成益调集兵马,几次出兵镇压边州几县不稳势力,基本已经消清刘成反叛的残余势力,齐城边州共有四县,刘成反叛后,大多随波逐流,虽然每县的兵马都是不多,但是如果不管不问,任由他们存在,始终是一个隐患,成益听取了林严的建议,分兵二千给予林严指挥,加之林严手下一千士兵,共三千士兵。 对于反叛的四个县城,林严并没有选择猛打猛杀,而是围则不打,劝降为上,这个效果很好,想来当初随从刘成,各县的县令大多只是出于自保与无奈,所以对于林严的温和态度,很是幸喜万分,除了吉县县令不服投降,被林严破城杀之外,其余三县的县令具是开城投降,没有做任何的反抗。 林严的做法,成益很是赞赏,齐城刚刚稳定,如果猛打猛杀,不说损伤程度,就怕濮城那边的文官又会说些什么闲话,而且成益刚刚掌握齐城军权,如果动作太大,恐怕会引起边州各县的恐慌,加之现今孙百成与周烙的关系已经是越来越差,一旦因为齐城的事情引起两人的决裂,对于现今初掌齐城大权的成益来说,恐怕不会是一件好事情。 几个月的相处,成益与林严的关系越发的亲密,林严许多的做事手法更是使成益大为看重,现在想来,当初争的林严留下助阵,还真是走了一步好棋。 孙百成与周烙的关系如今已是越发的离合,以往军政虽然分开,各管各的,却并是太明显,不管军事还是政事,周烙与孙百成都有着一定的发言权,而自从齐城事件结束后,濮州的政事明显有了变化,孙百成的军治与周烙的民政明显分开,变成你管你的,我管我的,大家各不相干。六月中旬的一件突然事件,更是使的两人本已经缓和一些的关系徒然加剧,事发的原因其实很简单,随从刘成反叛的四个县城的县令在投降后,虽然没有被成益加罪,却是把他们的官职都给罢免了,这样一来,便空出来四个县令,周烙管理民政,民政上的官员自然要由他指派,这本来是一件很平凡的事情,谁知道孙百强却是大力反对,会议上,与赵言是大唱红白脸,两人几乎当场翻脸,最终还是孙百成出面压下场面,并作出了一些小的让步,齐城知府由周烙委派官员上任,其余下属的四个县城则是由成益实行军政一手管理,周烙最终答应了下来。 下午时分,王猛从吉县赶回了齐城,就招兵与民政一事,向林严做一些详细的报告。 齐城共下属四个县城,分别是吉县、里县、随县、烈县,四县加起来共有二十余万人口,尤其是吉县,更是濮州南部除了齐城外的第二大县,人口十万余,地处齐城与濮城相接处,是齐城通往濮城的必经之路,地理位置十分重要,随着齐城局势相续稳定,林严从中也是得到了一些好处,趁着成益对自己的看重之即,林严上言成益,请求王猛镇守吉县,成益答应了下来,只是没有分兵给予王猛,只是下发给王猛五千惯钱,命他即刻招兵一千,以做吉县防卫力量。 院子里,林严瑕意的靠坐在椅子上,今天天气不错,温暖的阳光照的人暖烘烘的,沈安之最近很是得成益看重,今天一大早,便被人叫去知府衙门,说是成益有室与他商量。 一阵脚步声响起耳边,林严扭头望去,见王猛正大步朝这边走来,不禁坐直了身子,指身旁一个矮墩子笑道:“王猛,来了,坐。” 王猛坐下,苦笑道:“老大,您好心情啊,我可是累的要死。” 林严呵呵一笑,道:“怎么,吉县的事情做的不顺心?” 王猛摇了摇头,入主吉县已经有二个多月了,招兵一事上,到是比较轻松,只不过半月的时间,一千轻状青年便已经招满,毕竟现在兵荒马乱的,出力参军到算是一个好的出路,只是兵是有了,可是武器却是短缺的厉害,给林严送了好几次书信,希望林严能找成益要一些兵器,就算是次等年久的武器也是可以接受,可是二个月下,这件事情一直没有得到林严的回复,无奈之下,王猛只好赶回齐城,找林严当面商量。 林严皱了皱眉头,说起武器一事,也是有些头疼,这件事情自己也找成益商量过,大体上成益是同意分发一些武器给予吉县的,只是发往濮城的书信一直得不到回信,这件事情也就耽搁了下来,林严明白成益的心思,第一次独自领军镇守一地,做事自然是要稳重在稳重,大事小事,都一律书信送往濮城孙百成处,请求回命,孙百成自是看重成益这名追随自己多年的手下,一般都会同意,并不提什么反对意见,只是在武器分发下部四县这一事情上,久久得不到孙百成的回信。 难道孙百成开始猜忌起自己了?林严摇了摇头,觉得这个想法有些可笑,自己在他眼中,只能算的上是一个小人物,一名普通的军官而已,恐怕时间久了,孙百成可能连自己的名字都会记不住。 林严沉思良久,道:“武器的事情先不急,既然来了,你就在齐城多住些日子,我在去找成将军” 王猛恩了一声,点了点头,对于林严,他自是万分的听从,随即又想起什么,笑道:“老大,赵卫这段时间可闹的厉害,说老大您要是在不把武器发下去,他就要带人到齐城来抢了。” 现今无事,林严手下兵马少的可怜,除了成益外,齐城到是没有人愿意与他这名新进之人打交道,所以大多数时间,林严都是在家休息,并没有什么具体的事情可做,赵卫又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几经思考,林严便把赵卫送到吉县,作为王猛的副将,帮王猛担担事情。 林严摇着头,气笑道:“这个赵卫,性子就是闲不住,一天不若事情,身子就不舒服,你要是嫌他麻烦,我把他调回齐城来,免得他到处惹是生非。” 听着林严的话,不像是开玩笑,王猛心里一突,虽然与赵卫时常打闹吵嘴,但是两人的关系一直非常要好,现今说了几句笑话,林严便要把赵卫搞回齐城,这事要是真成了,只不定赵卫要拿打砍了自己。 “赵卫性子是急了些,但做事情可不含糊,他要真走了,吉县我一个人可担当不下来。” 林严笑着看了王猛一眼,哪里又不知道他的心思,刚刚那番话,不过是玩笑而已,真要把赵卫调回齐城,他还不天天大呼小叫的,自己可就过不了一天安分的日子喽 林严拍了拍王猛的肩膀,笑道:“武器的事情别急,现在齐城刚刚稳定下来,许多事情成益将军不能不多做些思考。” 王猛明白的点了点头,不在说话。 整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6十九章 暴动(下) 夜色茫然,漆黑的夜晚笼罩着整个齐城,街道上没有半个人影,大多数百姓们已经入睡梦境,就算还没有入睡的,也都是老实的待在家中,虽然禁夜令早已经废止,但是夜晚漆黑,如若碰上官兵,恐怕有理也是说不清。(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比之城中的漆黑,东城一角却是灯火通明,这里便是关押二千降兵的地方,准确的说,应该是一千八百三十七人,半个月前,三百六七人通过战后教育,已经被放了出来,分散加入各军各部,关押降兵的地方,很简陋,就是数百米方圆,外面围着一圈木栏,降兵全部待在木栏里面,三百士兵守在外面,但凡有人胆敢轻举妄动,便格杀勿论。 黑暗的道口里,人影晃动,细小的说话声音比比响起。 “将军有何吩咐?” “扰乱东城,趁机烧毁齐城粮仓。” 沉默良久,一名男子低沉的说道:“看守降兵的士兵有三百之多,我等不过三十余人,如何能冲的进去?” 嘿嘿!尖细的冷笑声,又一个声音响起:“你身为齐城士兵序列,与他们相熟,骗开大门有何困难。”说完,拿出一个小瓷瓶,摇了摇,道:“这是上好的三月春,我已经在里面放了蒙汗药,只要守门的士兵喝了” 男子接过酒瓶,沉默了片刻,“既然如此,我等便去东城走走。” 走出道口,借着月光的亮光,这些人的面目终于是被看清,为首之人,竟是林霍 “林副尉,您怎么来了,今天可不是你值勤。”守门的士兵见到林霍正朝这边走来,连忙笑着上前打着招呼。 因为上次守战有功,林霍已经由从九品下陪戎副尉升为正八品下宣节副尉,在军中也是一个小头目,领着几十名士兵,直属东城守将王德部下。 林霍笑道:“晚上睡不着,没事出来走走,顺便找胡副尉喝喝酒。”说完,摇了摇手中的酒瓶,呵呵直笑。 “胡副尉到王校尉那里去了,您等等,我叫人去喊胡副尉回来。” 林霍笑着摇了摇头,道:“算了,胡副尉到王校尉那里去,定然是有事要做,还是别打扰他了,我进去等他回来。”说着,起步就往里走去。 守门士兵出身挡住了林霍,迟疑的看了看林霍身后的数十名士兵,想了想,道:“这个这个,林校尉严令,没有守卫主将的陪同,任何人都不许随意进入,林副尉还是稍等片刻,胡副尉说不定马上就会回来。” 林霍愣了愣,讶色道:“林校尉?哪个林校尉。”林霍记得,东城校尉武将虽多,却是没有一个姓林的。 “是林严林校尉,晚前林校尉陪同成将军来过这里,交代没有守门主将的陪同,任何人不得进入囚地。” 林霍皱了皱眉头,随即又拿起酒瓶,笑道:“既然是成将军交代过的,那我就不进去了,只是这酒都买了,隔了夜就没有味道了,你们守夜也怪辛苦的,这酒你们拿去分着喝了,暖暖身子也好。” 守门士兵摇了摇头,“林副尉的好意,末将代兄弟们谢过了,只是成将军曾在下严令,值勤之时,士兵不得喝酒,这酒,末将实在不敢接受。”胡副尉虽然官职不大,领军却是甚严,半个月前,一名士兵便是因为值勤之即饮酒,被当众军棍四十,到现在还躺在床上,是已,守门士兵怎么都不敢接受林霍的好意。 林霍默默看了守门士兵一眼,脸色已是沉了下来,朝四周看了看,囚禁降兵的军营共有三处大门,每处大门都有一百士兵把守,可能胡副尉要去东城议事,这里此时只有不到五十人守卫大门,此时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林霍沉思了片刻,最终是下定了决心,手伸到背后朝后面的人示意了一番,下令准备动手 惨叫,杀声,冲天的火光 房门突然被撞开,林严顿时惊醒,猛的从床上碰了起来,拿起床头的武器,拔出,戒备,白小五焦急的声音响起,“主公,大事不好了,降兵叛乱,东城此时已是乱成一片了。” 什么!林严跳下床来,走进白小五,喝问道:“怎么回事,说清楚点。” 白小五苦笑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末将也是不知道,只是街上现今已是乱成一片,喊着东城的降兵叛乱了。” 林严脸色铁青,一颗心沉到了谷地,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晚前刚随着成益去了一躺囚地,特地交代了一番守卫士兵,没想到,猜测中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林严举剑就准备冲出去命士兵集合,随即又苦笑着停了下来,本部兵马一千三百人,王猛与赵卫领着二百骑兵镇守吉县,王博与古剑仁各领五百士兵分守烈县与随县,现今身旁除了白小五与一百亲兵外,在无可用之兵。 白小五急声道:“主公,是否集合兵马援救东城?” 林严点了点头,正想说话,沈安之已是急步走进了屋中,点起火烛,“外面吵的厉害,可是发生了事情?” 林严道:“东城混乱,恐怕降兵有所异动。” 沈安之皱着眉头,想了想,道:“城中有兵五千余,降兵皆是身无武器,就算是叛乱,也是出不了城去,现今叛乱,岂不是找死?降兵之中定有明白之人,为何要行这条死路?难道” 说完这里,沈安之一脸沉色的看向林严,半饷,两人同时出声道:“东城粮仓!” 混蛋!林严怒骂一声,急急冲出屋外,大叫道:“白小五集合兵马,我等即刻前往东城救援。” 外面的吵闹声不断,大多数士兵都已经醒来,不到半刻钟,一百士兵已是集合完毕,林严大叫一声,‘跟我来。’急步冲出了府外,街上此时已经是人仰马翻,人行匆匆,无数士兵正顺着街道,急速朝东城方向赶去。 林严谣望东边,那里火光冲天,惨叫声,喊杀声隐隐传来,林严心中一片冰凉,那里正是齐城粮仓的位置 整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七十章 粮仓被毁 赶到东城粮仓时,火光冲天,无数士兵正端着盆子慌忙的救着火,可惜火势实在太猛,一盆盆清水下去,不过是杯水车薪而已,起不到多大的作用,成益站在不远处,一脸的铁青,地上尸横遍野,粮仓附近的降兵已经死绝,数百米外的降兵囚地,却是依然喊杀声一片 林严走上前了一眼成益,张了张嘴,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成益扭头看了一眼林严,深深叹了口气,“粮仓算是完了,悔不该不听你的忠言。” 林严脸色黯淡,心中沉重异常,即将入冬,齐城粮仓被毁,六千余士兵已经是无粮可用,濮城那边要是得知了消息,还不知道会做何处理,成益初次独自掌军镇守一方,便出了此等大事,就算孙百成如何爱惜成益,恐怕此次也不会轻易饶恕其罪。 十数人急匆匆跑了过来,为首之人跪倒在地,痛声道:“末将镇守东城有失,死罪难恕,请将军责罚。”此人便是东城守将王德,追随成益多年,一向得其重用,半个时辰前,降兵叛乱,王德立即率领东城守兵前往镇压,可惜叛乱太过突然,虽然把降兵压制回囚地,但是依然还是有少数降兵突破囚地,虽然成益赶来的及时,但是粮仓却是已经被点燃,火势片刻间便已经难以压制,悔之晚也! 成益挥了挥手,语气苦涩道:“起来吧,不关你的事,是本将军轻心了。” 王德站了起来,脸色难看的厉害,以往随成益在孙百成中军听令,虽说官职不低,待遇也好,但是始终有种笼中之鸟的感觉,此次好不容易有了外放的机会,镇守一城,谁知却犯下此等大错,虽然过错不全在自己,但是一想起成益对自己的重用,王德心中的服罪感更加的沉重。 降兵囚地的喊杀声越来越低,片刻后,已是在无声响,这时,一名都尉急匆匆跑了过来,“将军,囚地内的降兵已被全部镇压,剩余生存的降兵该如何处置,请将军下令。” 成益脸色一冷,森冷的说道:“全部斩杀,头颅挂之城头。” “遵命!”都尉应命而去。 成益望了一眼前方火势正大粮仓,摇了摇头,再次叹了口气,缓步离开。 成益一走,其余将领也是各自叹着气离开,仿佛没林严这个人,谁都没有跟他打招呼。 白小五冷冷注视着各自离去的将领,心中有些怒气,走近林严,小声说道:“主公,我们也回粮仓没了,也不是我们一家碍饿!” 林严瞪了白小五一眼,自己兵少将寡,平日里除了成益外,其手下将领没什么人看的起林严,刚才他们没与林严打招呼,林严到是没有怎么生气,生气又有何用?生气就能得到他们的看重? 遣散士兵各自回去休息,林严缓步朝自己的卧室走去,进去屋内,只见沈安之正坐在桌前独自喝着茶水,脸色平静,仿佛根本就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 林严来到桌前,坐下,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大口,冰冷的茶水进入口中,心头的火热顿时消散不少,看了一眼正轻松饮着茶水的沈安之,林严苦笑道:“外面都快闹翻天了,沈先生到是好心情的在这里喝水。” 沈安之喝了口茶水,忽然说道:“齐城粮仓被毁,濮州恐怕将再无平静可言。” 林严默默看了沈安之一眼,沉思了片刻,道:“沈先生此言太过了城粮仓被毁,虽然对濮州影响不可谓不大,但是濮州多年来未曾发生战乱,粮食丰足,濮城应该还有一些余粮,两地分担分担,应该可以挨到明年开春。” 沈安之嘿嘿冷笑两声,“如若濮城的粮食到不了齐城呢?” 林严愣了愣,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沈安之从不说妄语,他既然能说出此话,必定是有了想法,“沈先生请明言。” 沈安之站起来,来回走动了两步,忽然看向林严,缓缓说道:“主公,你我都忘记了一个人的存在。” 忘记了一个人的存在?林严沉思良久,心中忽然闪过一个人名,惊呼道:“高勇泰?” “正是他,降兵身无武器,心无战心,怎会轻易叛乱,此次事变,定然是高勇泰在其中做鬼。” 林严猛的站了起来,脸色变换不定,来回走动,好一会儿,林严才止住步子,朝沈安之问道:“高勇泰现今身在何地?” 沈安之想了想,回道:“广县。” 林严心中一惊,讶色道:“广县?那可是濮州第一大县,地大宽广,人口比之齐郡也少不了不少,周烙怎会如此大度,放心把此县给他驻军?”一山难容二虎,就算高勇泰这支老虎已经没有了牙齿,但是手下依然有兵五千余,周烙怎会轻易放任他不管? 沈安之苦笑两声,斟酌了一番,道:“周烙爱名,高勇泰曾经贵为一州之主,当日有难投降周烙,周烙爱己身名,自然不能对他做的太过分。” 林严脸色沉重,咬着牙道:“一山难容二虎,高勇泰手下又有兵马,不早早处理,更待何时?周烙糊涂啊!” 一通百通,林严对于今晚的事变终于是有了明悟,齐城粮仓被毁,众军无粮可用,只得请求濮城运粮来救,而广县乃是濮城到齐郡的必经之路,运送粮食必然要从他那里过,高勇泰只要派兵暗做强盗,伏击运粮部队,粮食万难到达齐城,一旦齐城无粮可吃,三军士兵必然暴乱,到时,高用泰便有了可趁之机。 林严更是暗暗猜想,高勇泰是否已经与周烙达成了联盟,共同对抗孙百成……………… 沈安之道:“齐城无粮可用,一定会命下属四县集粮,四县刚经战乱,可用之粮本就不多,此次在被齐城重压,人心难免……” 林严也是心情沉重,四县之中,除了里县外,其余三县可以说已经是被自己掌握,正在朝好的方向发展,现今齐城无粮,如若真的命四县集粮,自己又该怎么办? 整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七十一章 混乱(上) 距离粮仓被毁,已经过了十天,齐城粮食危机全面爆发,为解一时之需,成益三度下令下属四县调集粮食进齐城,不过下属县镇的粮食本来就不多,要供给齐城六千余名士兵食用,明显是杯水车薪,在过五天,齐城将会全面断粮。{p) 粮仓被毁的第二天早上,成益便派人前往濮城告急,可惜现下已经过了九天,濮城那边却是没有传来一丝的消息,就连前去送信的士兵都没有回来,情况变的有些不对。 进入八月,天气已是越发的寒冷,太守府议事厅内,众多将领围坐两旁,林严坐于左边倒数第三位,身上虽然穿着厚重的棉衣,心中却是一片的冰冷,下属县镇如今已是无粮可调,太守府存集的少量粮食也是被全部调集出来,全城可以买到的粮食全部被成益以大价钱买进,存于太守府,可以说,除了向百姓抢夺粮食外,齐城全境可以运用的粮食已经全部集中于太守府,可就算是这样,齐城可吃的粮食,也只能最多坚持五天不到。 成益一脸苍白的坐于上首,入主齐城不到数月,一切的雄心在粮仓被毁的那天晚上都已经被磨灭,如今剩下的,只有着急,彷徨,无奈 囚地的暴乱原因,已经被查明,正是林霍所为,虽然事发当晚,林霍便已经被杀,但是他的身份却是不简单,这个夏州人,最早跟随的便是高勇泰,虽然军中的地位不高,却追随高勇泰多年,一直是高勇泰的亲兵近卫,高勇泰败逃濮州后,其军中有一部分士兵被分散加入现今一切都已经明白,这次粮仓之事,很大可能便是高勇泰暗中所为,九天前,成益亲写书信,派人前往濮城告急,并把自己的猜想写在了信中,可惜现今已是过去了九天,濮城那边却是没有传来一丝的消息,就连前去送信的士兵也是没有回来,情况变的越发的不可预料,此时已是深夜,心急不定的成益连夜招集众将领前来议事。(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议事厅内,气氛静的有些可怕,众人被招集而来已经快有半个时辰,却始终没有一人率先开口打破沉静,东城守将王德第一个忍受不住厅内的气氛,站出身来,朝成益拜手道:“将军,送往濮城的书信始终没有回复,齐城粮草不多,最多还能坚持五天,我等不能干等下去,末将请令出兵寻粮,已做入冬之用。” 成益默默看了王德一眼,道:“如何寻粮?” 王德看了看成益,斟酌了一番,道:“齐城百姓家中定然有余粮,可下令朝他们征粮。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成益脸色一冷,“百姓如若不从,又待如何?” 王德见成益脸色有变,沉思了片刻,咬了咬牙,道:“百姓如若不从,可出兵强行征粮。” 成益猛的一拍茶几,站起身来,手指王德,怒道:“王德,亏你还是濮州之人,良心都让狗吃了?我成益身为军人,就算不能保家为国,也绝不去祸害百姓性命,眼下即将入冬,我等如若抢了百姓的吃食,他们又拿什么活过今年冬季?” 王德一脸羞愧,可是心中却是不服,命都保不住了,还管别人死活作什么? “末将胡言,请将军恕罪。” 成益哼了一声‘退下’,摆了摆手,坐了回去。 成益刚坐下,一人站了出来,拜手道:“成将军,王德校尉所言其实也有可行之处,将军可以下令百姓拿出家中多余的粮食,府中出大价钱买来就是。”说话之人名叫邓聪,官拜西城守将,乃是齐城的第三号人物。 “百姓得到在多钱财又有何用,能拿来当饭吃?”成益挥了挥手,示意邓聪退下。军中的规矩成益又如何不知道,这道命令要是真的下达下去,下属的士兵恐怕立即就会逐一上门去抢夺粮食,就算军令在怎么严密,可是法不则众,难道成益还要拿着刀一一个去监督他们买粮?? 邓聪看了成益一眼,皱了皱眉头,坐了回去。 成益默默扫视了下面众将领一番,沉思良久,忽然说道:“濮城那边无一丝消息传来,恐怕有变,明日,我预率三千士兵北归,查明实情,齐城暂时由王德镇守其令。”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愣了半愣,林严第一个站了出来,急声道:“将军万万不可,濮城如若有变,将军此去,岂不是羊入虎口?还是多派哨兵,等探明实情在做打算为好。” “嘿嘿!林校尉此言过了吧!濮城有军数万,皆是精锐之士,岂能有失?”邓聪向来看不起林严这个新秀,见他出言反对,立即出身嘲讽。 王德与邓聪关系交好,向来同进同退,也是出声说道:“将军此计甚好,濮城那边定是出了什么小事情,将军此去,也好探明实情。” 成益点了点头,九天来,濮城虽然没有传来一丝的消息,但是想来应该只是发生了一些小事情,或许,是孙百成对自己有所不满,顾所以不闻不问?想到这里,成益已是有了定夺,看着林严,笑道:“林校尉不必担心,本将军去去就回,齐城如今无粮可用,万不可在有耽搁。” 林严看了看成益,见他一脸的坚定,张了张嘴,心中暗叹了口气,黯然的坐了回去。 成益的归去已成定局,众人都没有在劝说,在吩咐了一些琐事后,成益便遣散了众人,散会后,林严默然的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见自己的卧室内正点着灯火,林严微微一愣,推门而入,屋内,沈安之正坐在那里,低头沉思。 林严坐到桌前,默默看了沈安之一眼,见他仿佛不知道自己回了一样,依旧低头沉思,不禁苦笑两声,道:“沈先生在想什么?如此出神。” 沈安之回过神来,直视着看了林严好一会儿,忽然说道:“成益决定回濮城了?” 林严愣了愣,道:“沈先生知道成益要走?”说完,又觉得有些多嘴,平日里沈安之与成益多有亲近,对于成益的决定,沈安之自是比自己知道的要清楚的多,怪不得今日沈安之没有参加会议,原来是早已经知道了成益的决定。 沈安之点了点头,微微叹了一气,成益对他向来厚重,许多事情都会找他商议,对于成益的归实话,沈安之并不赞同,可是成益一天不走,林严便一天没有出头的机会,前天成益找沈安之商议是否能回去濮城,沈安之最终选择了沉默 整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七十二章 混乱(下) 成益率领三千士兵已经离去五天,走的那一天,除了林严与沈安之外,齐城将领基本全部出城相送,每个将领的脸上都是洋溢着笑容,成益的离去,带着众人的希望与未来,每个人都坚信,当成益再次返回齐城时,将会带回大量的粮食 转眼间,五天过去,成益的离去仿佛石沉大海,没有发出一丝的声响,成益离去的第三天,当派往濮城的六名骑兵无一人回来,王德等将领终于起了疑心,开始怀疑濮城是否真的出了大事情,于是再次派出大量骑兵前往濮城探察,三天后,数名满身鲜血的士兵逃回了齐城,并带回了濮城的巨变 就在齐城粮仓被毁的那天夜里,濮城发生巨变,赵言暗盟高勇泰,以周烙的名义把孙百成等数十名武将招集到刺史府,城门守将胡成被赵言收买,趁夜打开城门,放高勇泰三千军入城,血战一夜,周烙被囚禁,孙百成兄弟当场被斩杀,其手下数十名武将大多战死,只有少数几名在军中值班的将领逃过了一劫,其中以文炀为首,领着七千余残军正与高勇泰激战濮城,而成益,到达广县后,被高勇泰副将万从引诱入城,当即受伏,成益誓死不降,当场战死,全军三千将士,除少数人投降外,其余皆被惨杀殆尽 林严站在院落里,连声叹着气,直直望着前方,久久出着神,三天前,前往濮城探察消息的骑兵终于是回来,可惜却是带回了成益的死讯,这三天来,林严几度拜见王德,却是次次被堵之门外,可能在王德的眼中,林严不过与一名小卒相同,见不见都无所谓吧! 嘈杂的声响突然从府外传来,隐隐中搀杂着惨叫声与救命声,声音越来越大,“碰!”前院传来一阵巨响,大门被重重的撞开,数十名士兵杀气藤藤的冲了进来,府内听见响动的亲兵,急匆匆来到林严处,紧紧围住,保护安全。 林严住的地方不大,说是前后院,其实也就是一个较大的院落,刚刚够二三十入住,其余的亲兵则是住在四周几个民房,护着林严府邸的安全。 前院大门离林严住的院落不过十几米距离,为首的兵头领着人冲进院落,见到数十名士兵正手拿兵器,冷冷的注视着自己,兵头不禁惊讶万分,暗想:难道来错地方了? 兵头呵呵笑着朝林严拜了拜手,道:“不知道将军是?” 林严眯了眯眼,心中闪过几道念头,当即否定了王德想要加害的猜想,“在下林严,你是何人?为何闯入我的府中。” 兵头虽然没有见过林严,却是知道齐城有这么一个姓林的校尉,知道自己闯错了地方,兵头连忙告罪,“原来是林校尉,误会,误会,末将奉命搜查粮食,误闯了林校尉大府,还请林校尉见凉。” 林严皱了皱眉头,道:“搜查粮食?怎么个搜法?是谁下的命令?” 兵头笑道:“是王德校尉与邓聪校尉下的命令,命我等碍家碍户搜查,每户人家必须要上缴半石粮食,如若违抗,杖责十棍。” 林严脸色顿时一变,这个决议早就被成益否决,现下成益身死,王德与邓聪便自己做主了?人走茶凉,他们变脸也变的太快了点吧! “成将军下过严令,不许朝百姓征粮,王邓二人把成将军的话当耳边风了?” 兵头尴尬的笑了笑,默默看了林严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轻视,成益死都死了,谁还会听他的话? “林校尉,此命乃是王邓两位校尉所下,要是有什么疑惑,林校尉还是去找王邓两位校尉末将军务在身,不便久留,告辞!”林严虽说是个校尉,但是在齐城并不显山露水,很多人只是知道有林严这么个人物而已,兵头身为王德亲卫,自是不怕得罪林严,不冷不热的解释了一番,转身而去。 林严手紧紧握了握,随即又松开,深深叹了口气,响起成益,心里有些堵的慌 “军师军师。” 耳边传来士兵的叫声,林严抬眼望去,原来是沈安之来了。 走到跟前,沈安之的脸色有些黯淡,默默看了林严一眼,道:“主公,高勇泰有濮城士族的帮助,消灭孙百成残余力量,恐怕只是时间的问题,主公还要早做打算为好。” 林严默默点了点头,濮州发生如此巨变,恐怕就连沈安之都没有想到,现下齐城兵少缺粮,王德与邓聪两人如此大胆抢夺,恐怕已经是有了投降之心,只等高勇泰大军到来,便要开城投降 沈安之看了看林严,沉思良久,忽然说道:“高勇泰与高峰乃是死敌,主公数次与高峰死战,已成血恨,主公如若投靠高勇泰,必得重用!” 林严惨然一笑,投靠高勇泰?回想过去,来到这个时代不过二三年,自己好象已经投靠过三个人了吧!周霍算一个,跟着朱温的时间最长,最后是周烙,如若按照古人的看法,自己已经是三姓家奴了,难道自己这一生除了投靠他人,就没有其他的出路了? 不服,不干,耻辱等等情绪涌入心头,林严摇了摇头,惨笑道:“累了,真的累了,沈先生,想想我林严已经投靠多少人了?转战数载,到如今却是依旧一事无成,我林严是不是很没有用?” “主公。。”沈安之眼睛有些红,说不出话来。 林严直直看着沈安之,坚定的说道:“我欲占齐城为己用,沈先生以为如何?” 沈安之没有感到惊讶,好象知道林严有此打算一样,沉思了好一会儿,点了点头,道:“此计可行。齐城现今正乃兵乱之时,军心混乱,我军现今有兵二千余,齐城现下兵力混乱,如若我军突袭而至,定可以拿下。” 林严恩了一声,没有说话,脸上有些顾虑之色 沈安之知道林严的顾虑,笑道:“攘外必先安内,濮城现今大战不止,近敌在握,在没有彻底消除孙百成残余力量之前,高勇泰绝不会率领主力军力前来攻打齐城,至少,今年之内,齐城暂无忧患!” 林严眯了眯双眼,缓缓点了点头,沉思良久,忽然大喝道:“白小五传招王猛、胡献、古剑仁、王博四人领军回击齐城” 整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七十三章 换主(上) 东城门,胡副尉站在城楼上,望着城内乱哄哄的场面,脸上有着笑意,成益死后,粮仓的损失也一笔勾销,在没有人追加胡副尉的责任,作为王德的老兵,齐城刚刚换主,王德便升胡副尉为东城守将,领着五百士兵镇守东城门,不许任何百姓出城。 前方街上,忽然传来兵器打碰声,几声惨叫响起,胡副尉听力极好,虽然隔的有些远,却是听了个清楚,连忙走到城边朝那边望去,街上百姓四处躲避着士兵的搜捕,无数士兵大笑着在身后追赶着,一一进入到百姓家中,哭声,求饶声,以及女人的痛叫声 一队约百余人,手拿武器的士兵顺着街道朝东城而来,,但凡是抢夺百姓的士兵,皆是被他们或杀或抓,东街本来乱烘烘的场面,顿时清净下来,胡副尉暗暗惊讶道:这是哪里来的士兵?难道是王德知道了自己的做法,派人前来问罪? 胡副尉身边一名小尉道:“胡校尉,这群人看似来者不善,要不要集合兄弟们下去拦住他们?” 胡副尉骂道:“慌什么?他们最多百来人,我东城可是有五百精锐,他们真想来硬的,定要叫他们有来无回。”胡副尉虽是骂着小尉,脸上却是笑的灿烂,王德虽然命他镇守东城门,却是没有立即提升胡副尉的官职。(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小尉的这声校尉叫的他极为舒服。 “是,,是,是小的多嘴了。”小尉连点着头,陪着罪,心中却是暗骂,姓胡的,你得失心疯了吧,半个时辰前,你不是刚派了三百士兵去东街抢粮食去了?东城现在哪里还有五百士兵? “咦?那不是林严?他跑来这边干什么?”片刻后,街上的那队士兵已经来到近前,为首之人,正是林严,粮仓被毁那天见过他一面,胡副尉自是认识林严,只是不知道林严此时为何会跑到东城这边来。 胡副尉想了想,挥了挥手,连忙领着人下了城去,来到林严跟前,笑着拜了拜手,道:“原来是林校尉,我道是谁弄出这么大的动静。”齐城之中,除了成益外,绝大多数将领都是只知道有林严这个人,而没有见过他,所以众人皆以为林严只不过是一个小角色而已,只是仗着成益的喜爱徒有虚名罢了,现今成益已死,胡副尉自是没有了顾及,见他对自己的手下或打或杀,心中已是有些不满,说话也就不在客气。 林严眼中闪过一丝冷烈,直视了胡副尉一番,明知顾问道:“胡副尉为何派兵杀抢百姓?刚才若不出手狠一些,我险些来不到东城。” 胡副尉撇了撇嘴,道:“齐城缺粮,王德校尉命我等出兵搜粮。” 林严张了张嘴,刚想说话,沈安之却是拉了拉他,走前一步,朝胡副尉说道:“胡将军,我等想要出城,还请胡将军打开城门,放我等出去。” 胡副尉听着沈安之叫自己将军,心中顿时心花怒放,一脸的笑容,想了想,随即点头道:“可以,林校尉既然要出城,我这就叫人打开城门。”见林严等人并没有携带什么物品,想着他们这一走,便能少上一百多张嘴,也是一件好事,胡副尉心情正好,也没有问林严到哪里去,当即命人去打开城门。 城门被打开,林严等人来到城门处,却是站在门下,没有出去。 胡副尉皱了皱眉头,不耐烦的上前询问道:“林校尉,城门已经打开,你为何不出去?” 林严说道:“家中有十匹良马,我手下牵着马在后面,随后就到,我在这里等等他们,胡副尉可是有所不方便?” “没事,没事,等等无妨!”胡副尉摇了摇手,脸上升起一丝贪婪,十匹良马?你**可真是有本啊!呆会儿怎么着也要扣几匹下来,老子也要尝尝当将军的味道。 林严看了一眼胡副尉,见他一脸的贪婪,知道他定是起了坏心思,心中一阵冷笑,不在说话 这时,离白小五前去报信,已经过了二个时辰,齐城到王猛那里,快马大约半个时辰就能到,加上王猛他们要集合兵马,如若不出意外,半个时辰之内,王猛他们就会到来,林严默默看了胡副尉一眼,希望王猛他们能快些到来,时间拖久了,恐怕胡副尉会起疑心。 半个时辰,转眼即过,胡副尉的耐心已是被磨完,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念头,冷冷看了林严一眼,“林校尉,你家中士兵为何还没有到来?你还是到城外去等吧,等你家中士兵到了,我自会放他们出城与你会合。”说完,胡副尉上前两步,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林严皱了皱眉头,手按到了刀柄上,城外传来一阵剧烈的马蹄响动声,尘土飞扬中,几里外,可见数百骑兵正急速朝这边奔来,胡副尉愣了愣,张口就想大叫,刀光落下,鲜血飞散,惨哼一声,胡副尉双眼呆楞的看着林严,身子缓缓倒了下去。 林严晃了晃手中的刀,冷声喝一声:“杀。” 城门下不过十余名士兵,哪里是林严的对手,不到片刻间,已是被惨杀殆尽,城墙上的士兵听见了下面的打斗声,急忙朝下面涌来,林严命人堵住楼梯口,不可放过一人下来。 快马奔腾,片刻过后,赵卫领着三百骑兵冲进了城来,翻身下马,急声问道:“主公,何事急招我们回齐城?” 林严皱眉问道:“王猛他们人呢?” 赵卫道:“王猛与古剑仁他们,领着五千步卒,随后就到。” 五千?林严愣了愣,讶色道:“三县加起来最多不过二三千士兵,哪里来的五千步卒?” 赵卫饶了饶头,*笑道:“呵呵,王猛按照主公的吩咐,只是招收了一千新军,可是古剑仁与王博并没有得到主公的命令,所以多招收了一些士兵,来的时候,我数过了,大约有五千三百多人。” 林严苦笑两声,自己严命王猛只许招一千新军,到是忘记了吩咐古剑仁与王博二人。 沈安之皱着眉头问道:“五千三百余人,有兵器者几人?” 赵卫脸色微红,*笑两声,没有答话。 林严头痛的拍了拍额头,三县中,有一千步卒是自己的老兵,肯定是有武器的,看赵卫这**样,想来其余的四千多新军定是身无兵器的了,想想数千赤手空拳的‘士兵’冲进城来,大喊大杀,林严顿时头痛无比 ------------ 第七十四章 换主(下) 东城的战斗很快便结束,本来东城有守军五百,胡副尉见别人都是大抢特抢,心里嫉妒下,刚一上位,便派出三百士兵加入到抢劫行列之中,林严本以为拿下东城,怎么着也要废些工夫,哪里知道不过半刻钟的时间,东城二百余名士兵,不过战死四十余人,其他的具是投降,没有在做抵抗。 林严命人把降兵集中关押到东城一角,又叫赵卫领着人把东城士兵的武器收集起来,做完这些,已经是过了小半个时辰,就在林严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城外响起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朝城外看去,灰尘飞舞中,一群黑压压的人群正小跑着朝这边行来,应该是王猛他们到了。 王猛第一冲进城来,胡献、王博等人随后也进了城,林严急忙迎了上去,“怎么现在才来?” 王猛道:“老大,不是我们来的晚,只是那些新军没有参加过战斗,这第一次出战,废了我等好大的口水,才算是把他们劝来。”三县招收的数千新军,都是齐郡本地人,初为军人,哪里上过战场,听说要到齐城去干大事情,很多人都是有些心慌,王猛等人废了好大的口水,许以重利,才总算是暂时把军心稳定住,把他们劝到了齐城来。 待赵卫领着人把收集到的武器分发给士兵,林严沉声下令道:“王猛领军五百镇守东城,赵卫、胡献、王博、古剑仁各领一千新军与一百老兵,从东街开始剿杀,路上凡是见到抢夺百姓财物者,杀无赦!” “遵命!”四人拜了拜手,大声应命。 全军大约共五千五百余名士兵,王猛领五百老兵镇守东城,剩余三百骑兵由于城中地方狭小,便被林严留了下来,与五百新军暂时组成林严的中军,随着赵卫等人的身后,从东街开始顺杀而上,朝太守府杀去 赵卫冲的最猛,领着一百老兵猛的冲进东街,凡是见到抢夺百姓的士兵,便是一论大刀砍去,场面顿时大乱,喝问声,大骂声,求饶声一片,抢的正在兴头上的齐城士兵一下子被赵卫这群人给杀的蒙了头,跟在赵卫身后的一千新军受到赵卫的影响,一些胆大的新军,大叫着冲了上去,抢下敌军的武器,胡乱砍杀起来 看着前方混乱的场面,林严不禁摇了摇头,还好齐城内的士兵正在忙着抢夺百姓的财物,分散开来,不然以现下这些新军,就算最终能取得胜利,恐怕损失也不会小,林严暗暗下定了决心,待局势稳定后,定要大肆整军,尤其是军规之法,更是要明令全军。。。。 一阵冲杀,除了少数的士兵趁乱逃去外,大多数齐城士兵皆是或杀或降,整个东街顿时安静下来,除了百姓的低哭声外,在无其他的声响,林严见着百姓的惨状,微微叹了口气,当即命白小五领一百士兵留下来安抚百姓。 冲出东街,来到一处十字路口,太守府在南城,林严正准备下令赵卫领军前去占领太守府,身旁的沈安之忽然小声说道:“主公,当速占领西城门,万不可让王德等人逃去。(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林严愣了愣,当即明白了沈安之的意思,如若攻打太守府,必定会惊动王德等人,一旦他们趁机领军逃去,前往里县与李成及会合,往后必定会成为自己的大患。。。。。 “赵卫、胡献,你二人速领二千兵马前往西城,定要夺下城门,万不可放一人离开齐城。” 赵卫嘿嘿一笑,擦了擦脸上的血水,道了一声遵命,当即领着本部一千余士兵朝西城杀去,胡献看了看林严与沈安之,眼中闪过一道明悟,应了一声,领着士兵随着赵卫朝西城杀去。。。。 太守府,偏厅,王德与邓聪对坐两边,舒心的喝着茶,成益一死,两人便成为齐城的最高军官,外面虽然吵闹,却是影响不到两人的心情,听着外面的吵闹声,两人笑的很是高兴,外面闹的越厉害,搜刮到的财物便会越多,两人虽然追随成益多年,却是没有那种誓为成益报仇的心思,刚才两人便已经商量好,趁着这几天好生搜刮一番,一旦等到高勇泰领军到来,便开城投降,继续过着自己美好的日子。。。。。。 两人正说笑间,一名士兵慌忙的冲了进来,急声说道:“两位将军,西城突现一股不明部队,正在四处杀人,看情况,好象是冲着太守府来的。” “放**的狗屁,齐城除了本将军部下二千士兵,哪里还有其他的不明**,**的抢东西抢糊涂了吧!”王德根本不信这名士兵的话,拿起杯子狠狠朝他砸去,大声怒骂道。 邓聪拿起茶杯缓缓喝了一口,眼角看了那名士兵一眼,笑了笑,也是不相信这名士兵的话。。。。 就在王德上前正准备出手挥打那名士兵的时候,王德的副将急匆匆的冲了进来,惊慌的说道:“将军,不好了,太守府已经被林严领军包围住了。” “什么!” “林严?” 王德与邓聪具是惊讶的喊出声来,沉静了片刻,邓聪忽然满脸铁青的说道:“我竟忘记了林严,老子真他娘的糊涂呀。。” 王德愣愣的看了看邓聪,讶色道:“邓兄,怎么了?” 邓聪脸色铁青的看了王德一眼,心中暗骂道:**的就是一个白痴,老子真不该跟你合作。说道:“林严拿下齐郡北部三县后,成益曾同意由林严镇守三县,这都过去几个月了,林严背着我们招一些士兵,还不是小事一状?“王德咬了咬牙,怒道:“好你个林严,竟敢背着成将军做下这等歹事,无耻小人!” 邓聪看了一眼暴怒中的王德,眼中满是鄙视,现在危难当头,你到是想起了成益,他都死了快有半个月了,也没有见你表示一下! “林严既然胆敢领军围攻太守府,定是有了十足的把握,我等还是先行投降于他,以便度过今日的危机,待安稳之后,再寻林严讨回今日之耻!” 王德点了点头,他本是怕死之人,知道邓聪比自己聪明,见他这么说,当即便同意了邓聪的计策。。。。 林严望着眼前的太守府,抬眼看向正门上方那刻有‘太守府’的木牌,不禁想起了与成益共事的那段时日,心中微微有些感伤,暗暗叹了口气,物还在,人已死!! 门前,百余名手拿武器的士兵正死死的守住正门,这些士兵乃是王德与邓聪两人的亲兵,虽然见到对方人多势众,却是没有露出一丝的害怕,士为知己者死,王德与邓聪对待手下的亲兵向来厚重,此刻,正是他们报答主上的恩厚时刻到了。。。。。 门前一阵慌乱,王德与邓聪两人走了出来,抬首望了望四周的阵势,见到无数士兵已是死死围住了太守府,两人连忙朝林严挥了挥手,大声喊道:“林将军,我等愿降,千万别动手。” 听着两人的叫喊,林严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无名的笑意,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好一会儿,林严方才停住了笑声,见到古剑仁与王博正看着自己,等待着命令,林严眯了眯眼,冷声说道:“我思量王德、邓聪的人头已久,你们谁愿拿下他二人的人头来见我?” 古剑仁与王博同声喊道:“末将愿取二人人头来见主公。” 林严冷冷看了一眼王德与邓聪,脸色冷烈,缓缓说道:“杀!” ------------ 第七十五章 抢粮 **昏将至,混乱的齐城终于是平静下来,太守府内,一片狼藉,王德与邓聪最终难逃一死的局面,忠心于他们的那百余名亲兵也是无一投降,全部战死,面对绝对的劣势,这些士兵依然能死战到底,不屈不降,场面之惨烈,让林严很是触动万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古剑仁与王博提着王德、邓聪的人头来到林严跟前复命,“主公,贼将人头已被末将拿下,是否悬挂于城头示众?” 林严叹了叹气,挥了挥手,淡淡说道:“辱不及死人,抬下去好生安葬了吧!” 古剑仁与王博对望了一眼,皆是有些愣色,刚才见林严如此动怒,誓杀两人,还以为他与王德与邓聪两人有仇呢!现在又要好生安葬两人,转变也太快了吧!古剑仁与王博不敢争辩,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进入太守府,仆从下人们全部被驱赶至杂房,数百士兵严防府内各个角落,城内现今还很混乱,除了东城已经平静外,其余地方依然有士兵还在顽抗,林严与沈安之来到偏厅坐下,古剑仁与王博则是带着士兵前往城南与城北**反抗士兵。。。。。 士兵端上热茶,林严浅浅喝了一口,忽然想起了柳翠儿,自己走时,并没有带上她,现下城内混乱不堪,也不知道家中怎样了,林严呼来白小五,道:“小五,你领人回家,把柳翠儿带到太守府来。” “是!”白小五应了一声,带了几名士兵,急匆匆的离去。。。 沈安之看了看林严,笑道:“主公,王德与邓聪已死,齐城已无危险,里县乃是齐城通往夏州的必经之路,主公不可放任不里,应早做打算。。” 林严点了点头,听出了沈安之话中的意思,齐城现今虽然被自己占领,可是城中无粮,在过一月,冬季便要到来,如若不能在寒冬来临之前凑足足够的过冬粮食,齐郡内的无数百姓与士兵恐怕将无法活到明年的开春。。。。 想着齐城内的困境,林严心中有些烦闷,站起身来走动了几步,脑中闪过数道念头,却是都行不同,这时,沈安之忽然说道:“主公,其实粮食的困境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 哦!林严回首看向沈安之,急切道:“沈先生有何良策,快快道来。。” 沈安之抚了抚额下的胡须,沉思了片刻,道:“齐城之内多有富豪之家,现今城内混乱不堪,主公可命士兵装做乱兵之流,寻富豪之家抢夺。”命兵作乱,沈安之也是不想为之,却是不能不为,齐城已经断粮,如若不能凑集一些粮食,全军士兵恐怕从今晚开始就得饿起肚子,这对初掌齐城大权的林严来说,将是一个毁灭**的打击,如若士兵知道齐城现今已经断粮,定会引起兵乱,这个结果,沈安之与林严都是不愿接受。。。。 林严来回走动着,想着沈安之的计策,心中翻滚不已,抢夺富豪之家,夺取粮食,定然会引起齐郡内的众多士族的不满与敌视,但是就目前而言,这个计策的确不失为一个好的办法,至少今后的几天,全军士兵能吃的上饭,如果能缓上几天,待齐城内的局势稳定下来,或许能找到其他的出路也说不定 沉思良久,林严定了定心神,招来十数名士兵,道:“你等速去四城方向传令,命领军将领寻找富豪之家,进门抢粮食,不可乱杀人命,如若有人抵抗,给我捆下就是。” “是!!” 士兵们领命而去 待士兵离去后,林严想了想,又有些不放心,又招来十数名士兵,下令道:“你等速去四城方向传令,严令各领军将领只能抢夺士族与富豪之家,不可抢夺百姓之食,如若有犯,定斩不饶!!” 士兵们敬佩的朝林严拜了拜手,转身而去。。。。 沈安之看着林严,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危难当头,依然能关怀百姓之安危,这丝情怀,使沈安之佩服不已 夜晚漆黑,直至巳时,齐城内才算真正的平静下来,偏厅内,林严与沈安之静静的坐在那里喝着茶,等待着王猛等人回来,众人都是没有吃饭,虽然太守府内还有一些粮食,林严却是没有命人作饭,为主者,就算不能与手下同富贵,至少也要同众人同患难,这点意识,林严还是有的。。。。。。 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王猛与古剑仁走了进来,两人一脸笑容的朝林严与沈安之拜了拜手,王猛开心的笑道:“老大,沈军师,我军大丰收啊!” 林严笑着摆了摆手,道:“瞧你高兴的,坐下慢慢说。。” 两人坐下后,古剑仁笑着说道:“主公,齐城之内富豪竟是如此富有,光是东城与南城抢到的粮食,就已是足够我军六千士兵吃食五天有余。” 林严点了点头,却是没有说话。。 王猛与古剑仁看了看林严,见他兴致不高,两人皆是有些讶色,于是也不在说话。。 沈安之笑着看了看几人,道:“主公,既然各位将军都已经完事,还是命人开始作饭吧!我可是饿的受不了了。。” 林严点了点头,这时刚好柳翠儿出来给古剑仁与王猛上茶,林严道:“翠儿,你去叫下人们开始作饭,有什么好吃的都给作上来。” 柳翠儿点了点头,恩了一声,缓步离去。。。。。 林严问了一些城内目前的局势,王猛与古剑仁一一回答,天黑之前,齐城内的乱兵就已经被平息,众人正准备回府复命,这时,却是传来了林严抢夺粮食的命令,王猛等人于是呼带着士兵一家一户的进门抢粮,城中稍微富有一些的人家几乎都被抢夺大半,直至忙到现在,才算完成抢粮大计。。。。 片刻后,赵卫与王博也回来,两人也是一脸的笑容,想来也是收获颇丰。 ------------ 第七十六章 计划 吃过晚饭,劳累了一天的众人皆是休息去了,林严与沈安之则是留在偏厅内,喝着茶,聊着事情 半个时辰后,胡献走进了偏厅,“主公,沈军师,粮食已经计算完毕,大约有八千石粮食,可共六千士兵吃食半月有余”吃过晚饭,沈安之便叫胡献下去计算一下抢夺粮食的数量。(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八千石?林严对古代斤两的计算不是很清楚,但是可共六千士兵吃食半月有余,那这八千石可算不少了 沈安之叹了叹气,道:“只有八千石?太少了,最多可勉强吃上五天。” 哦!林严愣了愣,不解的看向沈安之 胡献奇怪的看了沈安之一眼,想了想,说道:“沈军师,八千石粮食确实可共全军六千士兵吃食半月以上,末将并无计算错误” 沈安之摆了摆手,直视胡献道:“胡献,我问你,那些富豪被你们抢了粮食,自己又吃什么?我等抢夺粮食乃是出于无奈,并不是针对齐城内的富豪之家,如若他们因为没有吃食而被活活饿死,我等便是杀人凶杀,天下士族又将如何看待主公?” 听着沈安之的话,胡献连连点着头,看了看林严,沉思了片刻,反问沈安之:“沈军师,城中富族在齐郡各地多有粮田庄园,我等只是抢夺了他们本府的粮食,并没有动其根本,他们大可以要城外的族人送粮食到齐城来,这样,何来饿死之说?” 沈安之摇了摇头,缓声说道:“你等大肆进府抢夺他们的粮食,这般情况,他们还会笨的让城外的族人送粮食回齐城?或许,明天一早,便会有大量富豪逃离齐城” 林严皱了皱眉头,沈安之的猜测很有道理,抢夺富族们的粮食,乃是出于无奈之举动,并不是打算将他们一网打尽,如若把他们逼的太过厉害,恐怕齐郡内的士族们会联合对抗自己,虽然一家一族不足为惧,但是齐郡之内士族何其之多,每家每户怎么也有个三五十的家兵,一旦他们联合起来,实力却是不可这也是林严为什么再三下严令,不许王猛等人伤害士族家人 林严挥了挥手,朝胡献说道:“你也累了一天,早些下去休息吧!” 胡献朝林严与沈安之拜了拜手,缓步离 ………………………………………………………………………………………………………………………………………………………………… 胡献走后,林严与沈安之皆是没有在说话,沉静良久,沈安之开口说道:“主公,明日最好开仓设置接济处,煮粥米接济城内百姓,以稳齐城百姓民心。” 林严点了点头,听明白了沈安之话中的意思,既然已经得罪了齐郡的士族大家,便要好生安抚百姓,只要民心所归,量那些士族大家们也翻不起什么大的风浪 林严站起身来,走动了几步,脑中有些沉重,虽然暂时有了粮食,但是却坚持不了多久,还是要找寻其他的出路才行,冬季数月之久,需要过冬的粮食何其之多,到底要怎么弄出粮食来呢?? 门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柳翠儿端着热茶走来,给林严与沈安之空空的茶杯里倒着热水,沈安之笑着谢了一声,道:“柳姑娘,府中的菜食还够吃吧!” 柳翠儿可爱的皱了皱眉头,瞅了一眼正在来回走动的林严,说道:“蔬菜还够吃上一些日子,只是肉食不多了,早上我去菜市买肉,却是怎么也买不到肉食,就连蔬菜之内的菜席也是不好买了” 沈安之笑着点了点,不在说话 听着柳翠儿的话,林严猛的怔住,脑中闪过一道念头,一切问题竟是有了答案,回身坐了回去,直直看着柳翠儿,只看的柳翠儿脸红的低下头来,手揪着衣角,细声说道:“公子,翠儿可是作错了事情?” 林严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两声,看着柳翠儿娇羞的摸样,心头一条,稳了稳心思,呵呵笑道:“没有,没有,只是今日才发现翠儿姑娘越发的美丽动人了” 柳翠儿抬头看着林严,见他一脸的打趣,心中羞的不行,“我我”我了两声,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双手捂着脸飞一般的跑开 林严瞧着柳翠儿逃去,开心的大笑起来,心中的沉重已是消息无踪 沈安之怔怔的看着林严,讶色道:“主公为何如此开怀?” 林严理了理心神,沉思了片刻,笑道:“沈先生,粮食的问题,我却是想到了出路。。” 哦!沈安之精神一震,坐直了身子,道:“主公可是已经有了解决粮食的办法?” 林严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历芒,缓声说道:“抢!” 沈安之愣了愣,“抢?”随即明白了林严的想法,沉思良久,沈安之最终点了点头,默默说道:“夏州之地,地广人足,乃是产粮大州,如今正是秋收之即,粮食众多,如若前往夏州抢粮,确实可行。。” 说到这里,沈安之接着说道:“既然要前往夏州抢粮,那么里县便要早早拿下,里县乃是齐城通往夏州的唯一之路,一日不除,齐城便如困中之虎,前不进,退不了。。” 林严恩了一声,里县守将李成及乃是成益爱将,由亲兵一步步成长为一城之主,成益手下众将领之中,李成及跟随成益的时间最久,也是成益最为看重的一名手下,成益初掌齐郡大权,便命他驻守里县这个位置极其重要的县城,其爱重之心,可见难得 里县有守军一千五百,皆是成益军中精锐之士,战斗力自是不弱,要想前往夏州,里县乃是必经之路,不可不除 整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七十七章 成及之仇 占领齐城已经过了三天,发往里县的书信却是一直没有得到回复,就在林严焦躁万分之即,李成及忽然发来一封邀请函,邀请林严前往里县议事,对于李成及的举动,林严微感不悦,赵卫等将领更是怒不可言,言李成及定是心怀不轨,妄想加害林严,皆是请求发兵攻打里县 林严问向沈安之,“李成及邀我前往里县议事,能去否?”林严并没有骂责李成及,而是言道能不能,话中的意思,已是有了想要前往里县的意向 沈安之皱了皱眉头,听出了林严话中的意思,沉思良久,缓声说道:“现下不明李成及心意,主公万不可轻易冒险,不如由安之代主公前往里县一探真实” 赵卫,王猛等人皆劝说林严不要冒险前往里县,军中不了一日无主,皆是言道集合兵马攻打里县,李成及兵少,必定坚持不住,败亡乃是他的唯一出路 林严被吵的脑中混乱,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闭嘴 站起身来,林严来回走动着,脑中思绪着到底去不去里县赴约,三天过城粮食已是不多,顶多还能在坚持五天左右,如若不尽快打开通往夏州的道路,众人则会陷入无粮可用之境界,到时,齐城无数百姓与士兵又要如何面对数也之久的冬季寒冷?? 里县虽然兵马不多,城墙也不高厚,但是要想强攻拿下此城,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一旦两军形成对垒持久之势,只要里县能死守三天以上,林严粮尽之下,定然只有败退一途,到时,本就无粮,加上士兵死伤,军心定然大有波动,说不定那些新招收的新军就会行反轨之事 不过转念一想,齐城无粮可用,那么里县肯定也是粮食已经不多,说不定此次李成及邀请自己前往里县,就是为了商讨粮食之事,面对无法预料的事情,谁都会有茫然与害怕的时候,林严也不列外,脸色变化不段,几经深思,林严最终是有了决断 看着林严的神色,知道主公已经是有了定断,沈安之微微叹了口气,起身说道:“主公既是要去里县,请允许安之同往。。” 林严抓着沈安之的手,笑道:“此去里县只当游玩逸乐,林严岂敢独自享乐,自是要带先生同” 见林严说的轻松,沈安之沉重的心情顿时轻快了许多,笑着点了点头 八月七日,天蒙蒙亮,林严与沈安之所领十余名亲卫前往里县,两地相隔三十多里地,快马奔行,只需一个时辰便能到达,来到里县时,天已经大亮,城门刚刚开启,守门士兵见十数骑快马朝里县行来,连忙示警城头,示意防备 来到城门处,林严停下马来,翻身下马,守门士兵上前询问,林严笑道:“在下齐城林严,应李校尉之邀前来赴” 啊!士兵惊呼了一声,讶色的看了看林严,到是没有想到最近闻名齐郡的人物竟是如此年轻,李成及邀请林严前来里县赴约,这些士兵自是知道,不敢迟疑,朝林严拜了拜,说了声‘李校尉等候将军已久,请随小的来。。’ 里县乃是齐郡通往夏州各地的必经之路,县城虽然不大,却是繁华不凡,现今天色还早,街上已经是人行匆匆,各种买卖沿街而立,热闹不已 县府位于县北,来到门前,林严命所属亲卫在门外等候,只带沈安之进府,这一举动到是让领路的士兵有些惊讶,同时也有些敬佩林严的胆大,上前禀报一声,士兵领着林严直传县府前院,到达偏厅等候,这时的李成及,恐怕还没有睡起 端上热茶,赶了一个时辰的路,林严早就有些口干,趁着热气,一口气把茶水喝了个精光,等候了大约有一刻钟,门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三十多岁,身材高大,脸色白嫩的中年壮汉走进了偏厅,直视了林严与沈安之一番,呵呵笑着上前拜礼道:“早闻林校尉大名,今日得见,果然风采不凡” 林严与沈安之站起,笑道:“李校尉过谦了,往日成益将军多有提及李校尉,言道李校尉制军有方,今日所见,里县繁华不已,果不欺我。” 闻及成益,李成及眼中闪过一丝悲痛,两人相随十数年,成益待李成及厚爱有佳,多有提拔,感情自是不凡 李成及勉强笑了笑,摆了摆手,与林严各自坐下,沉思片刻,道:“林校尉所传书信,李某已经看过,齐城缺粮,李成及自是应当照顾,只是里县连经战火,如今与夏州的商路更是被中断,现今只能勉强自保而已,实无多余之粮,顾请林校尉前来议事,林校尉还请勿有多心” 林严点了点头,心情有些沉重本以为里县定是粮食不多,李成及有所顾虑,才邀请自己前来议事,可是进城所见,城内繁华不已,虽然与夏州的商路已经中断,但是依仗往年的累积,里县百姓应该多有余粮,度过今年的冬季,应该不是什么大的问题 林严疑重的看了李成及一眼,不知道他为何邀请自己前来议事,难道心有不跪? 心有惊疑,林严想了想,决定把话挑明了说,道:“成益被歹人加害,身死它地,其手下王德等人率兵祸害百姓,林严举兵杀之,乃是迫不得已,如今齐郡除了里县之外,皆已经归附林严,不知李校尉今后有何打算??” 李成及默默看了林严一眼,沉思了片刻,忽然问道:“林校尉今后又有何打算?如今高勇泰占领濮城,其势已大,待明年开春之即,恐怕便会领军杀至齐郡。” 林严眯了眯双眼,冷声道:“一山不容二虎,濮州北部现今依然有孙百成将军旧部存在,高勇泰未能解决之前,齐郡暂无危险可言,再者,至明年开春,还有近半年的时间,如若作好准备,齐郡并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李成及听的连连点头,双眼之中满是杀气,起身而力,朝林严拜倒,道:“将军如若与高勇泰为敌,在下愿鼎立相助。。” 林严连忙起身扶起了李成及,惊讶道:“李校尉与高用泰有仇?” 李成及惨然笑道:“成益待我恩重如山,早年如若不是成将军搭手相救,成及早已经客死它乡,十年相拌,在下早已经视成将军为兄长看待,高勇泰施诡计杀害成将军,此杀兄之仇不报,成及还有何面目活于世上!!” 林严肃然的看向李成及,心中有些敬佩,成益已是身死之人,李成及却是能不忘旧恩,此等心性,又能有几人作到? “李校尉真乃大丈夫也!!” 整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七十八章 变局(上) 就在林严到达里县的当天,河东之地再次发生大战,黄巢与刘秀决战于辽州,双方兵力的总合达到三十余万,双方缠斗数月,战斗不段升级,场面也是越来越大,自从黄巢痛失晋州,便一直处于劣势,加之数万大军远在夏州各地,兵力没有完全集中开来,所以一直都是处于守势,八月八日,面对刘秀等联军的不断进逼,黄巢终于是忍无可忍,集三州兵马十三万,突然发动总攻,刘秀联军不防之下,损失三万余军马,剩余近二十万大军败退回晋州,做暂时调整,以待后发,黄巢领十数万大军直逼晋州城下,双方之间的决战终于是要到来 八月九日,齐城即将断粮,已经处于悬崖边的林严在李成及归降后,仅留王博与古剑仁领一千士兵驻守齐城,自带五千大军与三天的粮食,进驻里县,与李成及一千五百士兵会合,集军六千,猛烈的朝夏州进发,此番杀进夏州,不为地盘与胜利,只为粮食,可以说,林严等人已经到走投无路的地步,不能抢回过冬的粮食,其手下的六千士兵,将面临无粮可吃的局面,到时,除了抢夺百姓外,在无它法,以百姓之命换其己命,这种结果,是林严绝对不愿见到的 齐郡连接夏州东部,夏州是整个河南道最为宽广的一个州,其面积比之濮州要大上三倍有余,土地面积之大,在整个大唐之中,稳占前三的位置,出里县六十里,便是颅县,此县乃是夏州东部直通濮州的必经之县,人口一万余,驻守士兵应该不会超过一千 大军行进至离颅县五里外时,前方探路的哨骑奔马而回,传达了颅县现今的情况,现在快到午时,哨骑探的情况,颅县城门大开,守兵稀松,城楼处的守兵不足一百 颅县只有一个城门,听着哨骑的消息,林严到是有些愣神,颅县乃是夏州东部前往濮州的必经之路,可算是战略重地,高峰如今统一东部十一县,怎么会不派兵防守此重县?难道是高峰已经猜到自己的行动不成?林严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猜测,齐郡大变不过才短短的三四天时间,两州又早已经关闭商路,如若不派哨兵专门探察,高峰绝对不可能得知齐郡大变的消息,可是这颅县为何守兵如此之少?? 林严紧皱眉头,心中暗暗后悔没有带沈安之同来夏州,此次本来是准备要赵卫留守齐城,带古剑仁随军的,可是赵卫一听说有仗打,死活要跟来,林严想着此次只是到夏州抢粮,抢了便跑,并不是死攻占领城县,谁来都一样,便答应带了赵卫,把古剑仁留了下来,现在看来,真是有些失策啊!古剑仁乃是夏州本地人,对夏州东部的地势、局势与人情极为清楚,对于颅县现今的情况,可能会有所了解 “主公,颅县兵少,末将愿领一千先锋军攻城。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赵卫见林严久久沉思,有些着急,出声请战道 林严点了点头,赵卫领着先锋军先去探探情况也好,想了想,便命赵卫领一千先锋士兵出战攻城 五里地,片刻间便已到达,林严领着大军来到颅县时,城门口的地上躺着几处血迹,城内隐隐中传来一阵阵吵闹声与撕杀声,并不太响烈,林严皱了皱眉头,当即下领三军士兵原地驻守,领着一千士兵进了城去,城中百姓慌乱的四处跑命,林严命士兵抓来一名百姓询问出县府的地址,随即命白小五领三百士兵关闭城门,不许任何百姓出城,并点了一名都尉,命他领二百士兵维持城中秩序,并严令士兵不得骚扰百姓等等 颅县是个小县城,县府在南城,片刻后,林严来到县府,门口已经被士兵围住,进入府内,来到客厅,只见赵卫正拎着一名五十上下的老头出来,“主公,这个老头便是颅县的县令。。” 林严点了点头,进入厅内,寻了个位子坐了下来,赵卫拎着县令进来,一手扔到地上,握剑站到林严的身后 林严看了看地上的老头,叫士兵扶起他,笑道:“你便是颅县的县令?” 老头委委琐琐的看着林严,脸带惊慌,连连点头,拱身说道:“颅县县令王铆年,见过将军。。” 林严呵呵笑道:“王县令不必惊慌,本人并没有恶意,请坐下说话。。” 王铆年缩着头看向林严,却是没敢坐下 赵卫双眼大睁,冷视王铆年,喝骂道:“主公叫你坐下就坐下,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 王铆年身子颤了颤,连声告罪,坐到林严的左边下手位,可能太过害怕,只坐了小半个**,身子歪扭着,林严看了不禁心中暗自发笑 林严稳声询问道:“王县令,城中现今守兵几何?” 王铆年道:“一千余” 林严皱了皱眉头,冷冷看了王铆年一眼,要真是有守兵一千,这连一刻钟的时间都没有,赵卫就能兵不血刃的拿下整个颅县县城? 回首看向赵卫,林严问道:“果真有一千守军?这才多长时间,你部一千军士就把他们全部杀光了不成??” 赵卫瞥了瞥嘴,“主公莫听这老头胡言,城中哪里有一千守兵,这一路杀到县府,我部一人未死,根本就没有什么人抵抗” 林严回头冷冷望向王铆年,冷声道:“王县令,你所说的一千兵马身在何处?可是被你藏了起来??” 王铆年见林严脸带杀气,慌忙起身,连连拜着手,急声说道:“小人不敢欺瞒将军,城中确实有一千守军,只是今早刚被高峰调走,现今城中仅剩百余士兵,请将军饶了小人的性命啊!”说完已是跪到了地上,连连磕着头 被高峰调走了?闻听王铆年之言,林严心中一跳,上前扶起王铆年,稳声说道:“王县令勿怕,本人对你绝无恶意。。” 王铆年可能很是怕死,以为林严要杀他,所以磕头磕的极重,额头上血清一片,林严见着他的摸样,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想到,难道大唐的官员都是如此怕死? “高峰为何调走颅县士兵,本县士兵又被调往何处?” 王铆年连忙回答道:“河东黄巢率十数万大军围攻晋州,刘秀联军败守晋州,高峰与黄巢有仇,得知消息,便急令东部各县集兵前往琅县,其意何在,小人就不知道了。。” 整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七十九章 变局(下) 什么?闻听王铆年之言,林严顿时大吃一惊,一把抓住王铆年的胸口,急声道:“黄巢围攻晋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说详细一些!” 王铆年苦着一张脸,颤声说道:“这个消息是今早从来颅县调集士兵的校尉那里听说的,具体的情况,小人确实不清楚啊!” 林严脸色数变,松开王铆年,叫士兵把他押下去好生看管 这时,王猛走了进来,一脸的轻松,不费一兵之力便拿下一县,心情自然是好的不行,正准备说话,一眼便看到林严正一脸疑重的来回走动着,连忙闭了嘴巴,不敢出声说话 林严走动间,眼角看到王猛正站在那里,问道:“城中情况如何??” 王猛拜了拜手,道:“城中局势已经稳定下来,末将前来请令,是否出兵抢夺富豪家的粮食?” “不急!”林严道了一声,又来回走动着 王猛偷偷的看向赵卫,朝他打去一个眼色,询问着情况,赵卫苦笑着摇了摇,示意自己也是不知道 过了好一会儿,林严停住了走动的身子,朝王猛道:“王猛,你立即赶回齐郡,让沈军师与古剑仁、王博三人速来颅县。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是!” 王猛应了一声,正准备离开,忽然响起什么,道:“三人都到颅县来,那齐城由何人守卫??” 林严想了想,道:“夏州的局势现今有了新的变化,可能要大干一场,古剑仁与王博乃是本地之人,熟悉本地地势,不可缺少他们,你速回齐城,严阵守卫。” 王猛点了点头,心中有些失望,也有些疑问,要在夏州大干一场?看了看林严,王猛没有多问,转身离开 颅县距齐城一百多里路,快马来回一躺大概需要三个时辰左右,现在刚到午时,天黑之前,沈安之三人应该可以到来 林严叫赵卫去县府仓库探看一下颅县还有多少余粮,待支开赵卫,林严坐回椅子上,心中起伏不定,思绪烦乱 黄巢痛失晋州后,便一直处于绝对的劣势之中,被刘秀等联军杀的不敢出城,眼下冬季即将到来,林严几日前曾与沈安之商谈过河东的局势,都是觉得今年之内,黄巢将不会有大的举动,再者,刘秀等联军人多势众,有二十多年大军,黄巢就算是拼了老命,顶多也就只有十多万而已,两者差距如此之大,黄巢最多也就是勉强的险险坚守不败而已,如此却是杀的刘秀大败而归,不敢出城迎战,这其中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高峰反叛黄巢,两人已是成仇,自是知道一旦等黄巢缓过气来,定不会放过他,此刻集东部十一县所有兵力到琅县,看来已经是准备突袭黄巢的后身了,如此一来,东部十一县必定防守空虚,自己虽兵马不多,只有六千而已,但是如若能趁着高峰无所防备之即,占领临近齐郡的五县,连成一片,岂不是天大的好事?? 想到兴奋时,林严不禁站了起来,双手不停的搓着,难掩兴奋之情 黄昏时分,颅县城外数十骑快马奔驰而来,守卫城门的士兵当认出了来人,连忙打开城门,迎他们进了城。。 林严在偏厅内坐了大半天,一直思考着当前的局势,脑中有些昏沉,**发麻,站起身来,正准备出去走动走动,这时,沈安之与古剑仁、王博三人急匆匆的走进了厅内 林严大喜,连忙迎了上来,问候了一番,众人坐下,赶了半天的路,沈安之脸上有些疲惫之色,见林严满脸的喜色,心中有些惊讶,问道:“主公急召我等前来,是为何事?” 林严命士兵端上茶水,理了理思绪,缓声把河东与当前的局势说了一遍 古剑仁与王博当即跳了起来,满脸喜色的说道:“高峰不知齐郡已变,竟集兵攻宁州,后方兵力空虚,此乃我等大好时机啊!” 沈安之脸色平静,眼中却是闪过一丝明显的喜色与激动,机会到了?? 林严看了看正在那里跳着脚大谈如何如何的古剑仁与王博,笑了笑,看向沈安之,问道:“沈先生以为当前我等出兵可行否??” 沈安之沉思了片刻,忽然问道:“临近齐郡的五县现今兵力空虚,如若能顺势全部拿下,与齐郡连成一片,当大有可行。。”说到这里,沈安之突然又接着说道:“可是一旦我军大举进攻各县,到时,高峰定然回军救援,我军现今缺少粮食,兵力又不及他,如若交战,恐怕不敌!” 闻听沈安之之言,高兴异常的古剑仁与王博顿时平静了下来,细想着沈安之的话,默默不语 林严点了点头,这点也正是自己最为烦恼的事情,本来此次前来夏州,就是为了抢夺粮食,抢了就走,并不打算久留,可是谁知道河东发生巨变,高峰更是集全部兵马准备突袭宁州,此等大好的机会,林严极是不愿放弃 沈安之抚了抚额下的胡须,脸上忽然升起笑意,道:“主公,安之忽然想到了一计,可让高峰今年无力反击。。” 哦!林严脸带喜色道:“安之有何良计道来。” 沈安之缓声道:“封锁颅县信息,让高峰不知我军已经到来,待他发兵宁州之时,便是我军大举进攻之日,期间,必定要找到高峰存粮之地,能抢便抢,抢不走便毁之,离冬季只剩不到一月的时间,高峰无粮,定不敢率军反攻。。” 听着沈安之的话,林严点了点头,暗叹此计甚妙高峰如若无粮,万不敢轻易来犯,待进入冬季,天寒地冬之即,高峰更是不会傻的在这个时候领军来攻,那样与找死无异,待等到明年开春,自己缓过气来,高峰再来进攻,到时,自己定然能有一拼之力 整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八十章 突来的暴雨(上) 八月十三日,派往琅县的探马终于回来,并带回重要的军情,就在昨晚深夜,高勇泰集所部二万六千余大军突袭宁州重镇尚县,守将樊蓟由于兵马不足,败退宁城,死守不出,急报卫州钟离来援,本已是复杂异常的局势再生动变,河东震动 清晨的曙光照亮大地,颅县城外人群晃动,五千军马已经集合完毕,只待军令下达,三军可随时出动 除了沈安之领一千士兵守卫颅县外,其余的武将几乎全部出动,数骑快马从城内奔出,林严、胡献、赵卫、古剑仁、王博、宋超等人骑着马,精神抖擞,随着林严的一声令下,三军启动,目标直指五十里外的粱县 五千大军,只有五百骑兵,其余皆是步卒,林严命赵卫领着骑兵作为先锋,先行一步,打探虚实 五十里的路程不算远,林严并没有命令全军急行,只是保持着正常的行军速度,缓缓朝粱县移动,二个时辰后,粱县城墙已是历历在目,赵卫率领的五百先锋骑兵正驻扎在城外一里处,等待着林严大军的到来 粱县城门紧闭,城头上人影晃动,少量守军正紧张的朝外遥望,离午时在还有一个时辰,此次出军,攻城器械虽然带的不是很充足,但是用做这些小城小县,已经足够,林严整理完全军,一刻钟后,大手一挥,命王博领二千大军即刻攻城 数百士兵护着十余架云梯缓步朝粱县逼近,长约四五米的冲城车在大军的保护下,也是随后而去,二千士兵漫着整齐的步伐缓缓朝粱县靠近,待离近三百米后,城头上的守军终于是发动了箭阵,稀稀松松的箭雨划过天空,急射而去,可能是守军人心不稳,射出的箭极其不准,除了十数人中箭倒地外,大军竟是毫无阻难的冲到了城下 云梯架墙,冲城车猛烈的撞击着城门,士兵大喊着蹬上云梯,嘴里叼着打器的朝上爬着,守军虽然不多,却是以高处待守,不少士兵虽然是冲上了城头,却是由于人数过少,被敌军一一杀下城去,冲城车不停的撞击着城门,木制的城门被撞击的不断前后晃动,却是久久不破 不停的有士兵从高处甩落而下,士兵的伤亡人数在不断的增加,古剑仁拿着武器站在城门下,不停的大喊着,现下已经过去半个时辰,粱县却是久久攻不下来,第一次被林严重用,便弄成这样,古剑仁的心中异常的着急与愤怒 就在这时,城门处突然响起一阵欢呼声,久久不倒的城门终于是抵挡不住猛烈的撞击,被撞击开来,士兵们大叫着,冲进了城 城门被破,城头上的守军顿时士气大跌,伴随着越来越多的士兵冲上了城头,粱县守军的抵抗越来越弱,最后终于是全线崩溃 林严领着大军冲进城去,城内此时慌乱一片,无数百姓正惊慌的四处逃难,还好林严一向制军严密,对于杀害百姓的士兵更是严惩不待,所以城内虽然慌乱,却是没有士兵去抢夺和烧杀 来到县府,古剑仁已经控制住了这里,残余的守军皆已经被消灭完毕,只是没有搜寻到县令的影子,整个县府之内,只有一名小吏在管理平常事物 林严等人走进县府,古剑仁迎了上来,拜倒在地,一脸羞愧的请罪道:“末将攻城不力,士兵损伤颇多,请主公下罪。(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胜败乃兵家常事,再者,今日之战,你已攻下城来,何来罪言?”林严笑着扶起了古剑仁,安慰道。。 古剑仁脸有惭愧,再次请罪道:“守军不过三百余人,我领十倍之兵却是久攻不下,确实有罪,还请主公下罪。。” 林严点了点头,自是知道他的心情,古剑仁第一次被自己重用,却是损伤了不少士兵,心里定然有些不舒服,想了想,林严道:“既然如此,待战事平定下来,你自去领二十军仗,以做惩罚。。” 见林严如此轻罚自己,古剑仁心中有些感激,连忙下拜道:“谢主公,末将领罚。。” 林严拍了拍古剑仁的肩膀,走进了县府主厅 厅内,一名三十上下的男子正背对着站在那里,听见脚步声,缓缓回首,细眼打量了众人一番,上前拜了一礼,脸色平静道:“粱县县尉杨安,见过各位将军。。” 赵卫喝骂道:“大胆,见到我家主公,为何不下跪行礼?” 杨安看了赵卫一眼,脸色不变,语气平静的说道:“杨安身为朝廷命官,上跪父母家长,下跪天子上官,你家主公,现今身为何职?” 杨安脸带轻视,此言一出,除了林严外,众人皆是脸色大变,赵卫更是抽出兵器,就要上前砍了他,林严伸手阻止了众人,细细看了杨安好一会儿,忽然笑道:“朝廷不明,奸臣当道,在下乃濮州兵马振威校尉,按官职,比你高出不只一级,按礼,见别州上官,你当拱身拜礼。。” 杨安闻林严言骂朝廷,不禁皱了皱眉头,嘿嘿冷笑两声,不在说话,也没有拜礼 林严冷视杨安,正准备派人把他押下去,这时,一名士兵跑了进来,跪拜道:“禀报主公,此战士兵伤亡人数已经结算完毕,共死三百二十七人,重轻伤者,四百三十三人” 死了三百多人?林严皱了皱眉头,道:“敌军伤亡情况如何?” “死四百余人,降者六十三人。。” 说实话,对于此战,在占得绝对优势的情况,依然死伤如此之多,林严心中是有些不满的,但罚也罚了古剑仁,此时也不好在说什么,当即命胡献领五百士兵守军城门,宋超领三百余人稳定城中秩序,其余大军,皆在城外驻扎。 “传令下军不得抢杀百姓,如若有人敢犯,当场杀之。。”说完,林严挥了挥手,示意士兵退下 林严下完命令,杨安忽然朝林严拱了拱身,道:“杨安代城中百姓谢过将军不杀之恩。。”这个时代,但凡城破,攻入城中的士兵定会大肆抢杀,像林严这等宽厚百姓的军阀,确实少见 整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八十一章 突来的暴雨(下) 林严问着县里的情况,可能感激林严刚才的命令,杨安说话的语气稍微轻缓了一些,一一解说着粱县现今的情况与民政 “三天前,县令王由为顺高峰征粮的命令,大肆抢夺县内百姓的粮食,大户豪族更是被强行征收大量粮食,不从者便立斩不赦,百姓与豪族恐惧于王由的手段,纷纷拿出粮食,眼看冬季即将到来,县里的万余百姓确实将要面对无粮可食的局面,哎,今年的冬季,百姓该如何过活??”杨安叹气说着,喝了一口茶水,脸色黯然 哦!林严微微一愣,正要询问粮食大去处,宋超这时忽然大步走了进来,朝林严拜了拜手,脸带喜色的说道:“将军,城南仓库发现大量粮食,足有六千石之巨”六千石粮食?这可不是一个小的数目,一石粮食足够一家五口吃食一月有余,要是有了这六千石粮食,全军过冬的粮食就不用在担心了,怪不得一向不喜于色的宋超会如此高兴 林严点了点头,心中也是有些高兴,不经意看了杨安一眼,发现他正一脸的死灰之色,双眼中更是失落异常,心中微动,出声问道:“杨县尉,城中即有如此多的粮食,王由为何没有带走?” 杨安一脸的黯然,默默说道:“三天共征得八千余石粮食,本县兵力甚少,王由出城时只带走了一千士兵,与二千石粮食,足够吃食数月之久。。” 林严眯了眯双眼,顿时明白过来,心中暗自冷笑,王由此人真是贪婪无限,一方面借着高峰的指令,在县中大肆征粮,一方面却是只带着少量的粮食前往琅县,那么这剩余的六千多石粮食,他王由定然是想要占为几有了 林严看向杨安,见他此时一脸的灰白,眼神中透漏着无奈与黯然,定是以为自己发现粮食之后,必定会占为几有,林严微微有些惊讶,粮食就算被自己抢夺而去,又管你何事?用的着这般悲痛异常? 杨安默默看了林严一眼,见他正低头做沉思状,心中不禁一阵悲凉,王由此次前往琅县,本来是准备把粮食全部带走,以便讨好高峰之心,正是杨安苦劝王由,说他如若把粮食全部都带去,就算能讨高峰一时的欢心,却定然会把其他诸侯全部得罪光,为得一时之欢心,而得罪众多诸侯,实乃不明之举,王由听后大为赞同,便行杨安之言,只带了二千石粮食上路,杨安虽然与王由的关系不差,却也是不好,这般苦劝王由,正是为了能把粮食留存下来,待王由走后,便把粮食分发给县内百姓,以助百姓能活过今年的冬季,只是天意奈何,王由刚走没两天,林严却是领大军突至,眼看粮食即将被林严所夺,杨安心中一片悲冷 林严微笑着看向杨安,打趣道:“杨县尉的脸色为何如此难看?可是为了粮食一事?此事你又何许担心,粮食乃是被我所夺,王由回来后,你便说粮食是被林严强行夺去就是,想他王由定然不会怪罪于你” 杨安默默摇了摇头,冷淡道:“在下并是不是担心王由加罪于我,不瞒将军,此六千石粮食乃是我千方百计强行留下,为此,已经是大大得罪了王由,就算将军不取这些粮食,王由归来后,也定然不会留我于世” 哦!林严微感惊讶,道:“那你留下这些粮食有何用?我观城中士兵不过数百人而已,这六千石粮食何只一年能吃完,难道是你想要占为几有不成?” 杨安苦笑两声,道:“我本待王由走来,便把这六千石粮食分发给县中百姓,只是不想将军来的如此之” 林严脸色一震,默默看了杨安一眼,心中暗暗叹了叹气,现今天下大乱,大唐朝廷已经失去了对大部分州郡的实际统治权,各地官员要然不是同流合污,归附当地势大的军阀,要不然就是作威作福,奴隶当地百姓,像杨安这等心存百姓之命,同时又知道变通之法,暗中归附军阀,却是心意百姓之苦,这等官员,现在真的是越来越少了 想着想,林严不禁想起了裴忧,他与杨安的性格是何其的相似,具是做事不拘一格,为人处事知变通之法,不认死理,也不知道裴忧现今怎么样了,此次重回夏州,定要找机会去蓖城 “将军,仓库的粮食如何处置?是否命士兵押送回齐郡?”宋超出声问道 闻听宋超的问话,林严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想着杨安的话,心中有些迟疑起来,齐郡现在应该也快断粮了,这六千石粮食可解燃眉之急,只是想着墚县的百姓,要是没有了这六千石粮食,又会是什么样的情况?认由他们自生自灭?林严并不想发生这种情况,与良心无关,性格无关,只是林严怎么都不愿万余百姓因为自己的原因,而饿死千里,沉思良久,林严最终说道:“留下一千石粮食作为全军军粮,你率三百士兵押送二千石粮食即刻前往齐郡” 宋超愣了愣,问道:“那剩余的三千石粮食作何处置?” 林严笑着反问道:“这六千石粮食皆为粱县百姓保命之用,我等如若全部拿走,他们又拿什么过活??” 宋超愣了愣,随即明白了林严的意思,眼中闪过一丝敬佩,拜了拜手,响亮的叫了一声‘将军仁慈!’,转身而 这时,杨安惊疑不定的站了起来,愣愣看着林严,迟疑的问道:“将军留下三千石粮食有何用处?” 林严笑了笑,默默说道:“取之于民,用之与民” 杨安满脸的震惊,愣了好一会儿,才忽然朝林严重重拜倒下去,语气激动的说道:“将军仁慈,此等厚恩,粱县百姓定不会忘记” 林严叹口气,没有回话。不知为何,此时的林严,心中有些沉重,又有一些烦闷,默默起身走到门口,朝天上望去,天空中云层浓厚,一片灰暗,丝丝细雨从空中缓缓落下,片刻间,雨,越下越大,雨势连成一片,屋外的一切看着有些迷糊,林严呆呆望着天空,任由雨水滴落在身上 整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八十二章 围困(上) 初秋的大雨连绵不绝,一下便是三天,雨在大,却是抵抗不住林严行进的步伐,三天时间里,临近齐郡的五座县镇已是相续被占领,除少量军马镇守领地,林严自领四千士兵,数名大将,集兵徭县,目标直指邰县恒望 大雨过后,天气徒然变冷,林严军中由于军资暗弱,没有厚棉的衣服,全军士兵依然身穿单薄之衣,天气的突然变冷,使许多士兵感到不适应,短短的三天时间里,已经有近百士兵身感伤寒,士气不震,是继续进军,还是稳固其地,两种抉择久久困饶着林严 八月十七日,清晨。 连下了三天的大雨,在黎明到来之即,终于是停了下来,林严吃过早饭后,便把沈安之叫来,商议军中事情 两人各自坐下,林严眉头紧皱,道:“沈先生,几日来,天气徒然变冷,已有近百士兵身感伤寒,更多的士兵也是有不同程度的感染,长此以久下去,士气必然会低沉到谷地,于战不力啊!” 沈安之沉思半饷,道:“可派人四处购买厚棉衣服,价钱出高一些,应该能买到一些” 林严摇了摇头,不赞同道:“厚棉衣服本就是高价之物,普通百姓又能存家几件?不如派人前往齐郡,命王猛筹集厚棉衣服” “齐郡数经变乱,如今百姓早已是身穷二白,哪里还有厚棉衣服存家?就算王猛能够筹集到足够的物资,一来二往,所费时间定然良久,我军现今占得夏州五县,已有五日时间,想来高峰已是得到消息,不日便要回军来援,如若等王猛筹集物资,恐怕时间上有所不及啊!!”沈安之皱着眉头,苦声说道 林严叹了叹气,心里沉重非常,虽然占得夏州五县,其地盘成长颇多,但是接下来却是将要面对高峰的疯狂反击,眼下粮食虽然已经有所解决,暂时无忧,但一千石粮食只够六千士兵吃上半月的时间,送往齐郡的那三千石粮食也是同理,虽然能解决眼下粮食危机,但是冬季漫长,数月之久的时间,近万大军的吃食用度,可不是一个小的数目,至少也要有一万石以上的粮食,才可以度过今年之冬 林严心里有些烦乱,站起身来,来回走动着,脸色变化不定,高峰进攻宁州已有数天的时间,昨天刚有探马回来,卫州守将钟离已经率五千援军抵达宁州,与樊蓟五千军会合,死守不出,高峰虽有二万余大军,却是兵里不精,各自为帅,人心不稳,想要强行拿下宁州,恐怕力有不及,现今夏州五县被夺,其势直指夏州粮草重镇邰县,一旦邰县被破,高峰今年将要面对无粮可用的局面,其危险绝难预料,眼下宁州又久攻不下,高峰很有可能会领军回援 沉思良久,却是久久想不出一个好的对策,林严只觉头脑发沉,混乱不堪,坐了回去,朝沈安之说道:“沈先生,宁州当下时局昏暗不明,河东黄巢与刘秀联军久攻不下,高峰很有可能会领军回援,眼下虽然占得五县,却是粮草不济,如若交战,恐怕力有不及啊!” 沈安之点了点头,沉思不语 林严苦笑两声,出声问道:“眼下局势,沈先生可有计策解之?” 沈安之默默看了林严一眼,沉没半饷,忽然道:“当速战速绝!” 见沈安之有了话语,林严精神一震,急声问道:“如何速战速绝??” “拿下邰县,抢其粮草,逼迫高峰无粮可用,其危可解” 林严沉思片刻,皱着眉头道:“邰县乃是高峰粮草重地,必定有大军守卫,再者,邰县墙高城厚,我军现下士气低靡,如若久攻不下,恐怕我军其危更甚” 沈安之抚了抚额下的胡须,站起身来,来回走动了几下,忽然猛的转身直视林严,脸上有着笑意,道:“珙县恒旺有兵一千五百余,城墙低矮,可领军攻之” “此计妙啊!”林严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脸上升起兴奋之色,站起身来,搓了搓手,眼中光芒之闪。(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恒氏兄弟感情深厚,一旦珙县危机,恒望定会领军来救,此时便有了可趁之机 如若能拿下邰县,高峰之危自是迎刃而解,再者,齐郡今年粮食危机也可一同解决,此乃一石二鸟之计,一战而定乾坤,要做就做大的,沈安之向来稳重,此计虽然说的好听,却是困难重重,先不说邰县恒望作何打算,单单恒旺手中便有一千五百余士兵,如若死守不出,林严就算拿下珙县,也必定是死伤惨重,还要在抵抗恒望来援之即,分兵突袭邰县,其难度,不可谓不大啊 三军准备妥当,午时一过,吃过午饭的四千大军出城而出,目标,乃是东边三十里外的珙县,赵卫被留下,协助沈安之镇守五县之地,宋超,胡献、古剑仁、王博则是随军出动 行军之中途,古剑仁领百余骑兵离出队伍,朝恍县而去,那里乃是古剑仁以前的根本所在,虽然最后随着林严逃亡濮州,不得不丢下此县,但是对于恍县,古剑仁自是有着深厚的感情,当下便建议林严,留他回去一躺,看如今是谁领军镇守,如若是以前的旧部,可劝说招降,如若是高峰派来的人,则连同城中以前的旧部,趁机取得兵权,然后在领军前往珙县相助等等 林严当即大喜,同意了古剑仁的建议,分精锐一百骑兵给他,让他立即前往恍县 整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八十三章 围困(下) 珙县四周地势平坦,除了右侧有一处树林外,其余三边皆是平原,观察了一番四周情况,林严沉思片刻,心中已是有了定夺,沉声喝道:“宋” 见自己被第一个点到,宋超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出列沉声道:“末将在” “你领五百士兵,隐藏于右侧树林,待敌军防守重点移动于正门,即可率军冲城” “末将领命!”宋超回了一声,转身清点士兵去了 林严扫视了一番众将,见众人皆是满脸期待的看着自己,沉思了片刻,道:“王博” “末将听令!”王博脸带喜色的站了出来,自从归附林严后,还没有过发挥,今天第一次被林严点将,心中顿时热血沸腾,立功心切 见到王博的摸样,林严笑了笑,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太过激动,问道:“王博,邰县地势如何?可有什么弱点?”虽然去过一次邰县,但是那次去乃是结盟,而且时间过短,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去观察四周的情况,顾林严有此一问 王博不解的看了看林严,不明白他此时问邰县的情况干什么,理了理激动的心情,沉思了片刻,道:“邰县县城建立于一处地势颇高的山坡上,左侧一条湖水婉转流长,除了西城城门一处地势平坦外,其余两侧皆是茂密的树林,邰县城墙虽然矮小城薄,但是四周的地理却是极其复杂,除了正面强攻外,其余三处皆是难于行走,左侧湖水虽然水浅宽短,水流却是极其如若大军度河之时被敌人半路射杀,其势必定损失惨重” 说到这里,王博吨了吨,看了一眼林严,见他正一脸的沉重,又接着说道:“右侧与后侧乃大片树林,可出奇兵突然杀出,但是也是极其冒险,如若被敌人察觉,一把大火下来,借着此季节风劲正猛,其军当有全军覆灭的危险” 林严紧皱眉头,叹气一声,道:“照你这么一说,邰县岂不是固若金汤,难以攻打!!” 王博愣愣看了看林严,有些讶色的问道:“难不成主公有心攻打邰县??可是现今攻城在即,如若分兵,兵力恐怕有所不及” 林严点了点头,把与沈安之商讨的事情说了出来,王博脸带惊讶,随即又有些兴奋的说道:“此计妙啊!恒望兄弟向来感情深厚,一旦珙县告急,恒望定然会领兵前来相救,如此一来,邰县必然空虚,可一战而定!!” 林严苦笑两声,道:“只是闻你之言,邰县强攻不得,我军现今粮草不济,只可速战速决,不能打持久战,一旦相持下来,恐怕全军溃败” 王博点了点头,沉思片刻,忽然笑道:“主公勿急,邰县看似固若金汤,其实有一处致命的破绽,就连恒望都不知道。(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哦!林严精神大震,急忙上前两步,急声问道:“破绽在何处?块快道来。。” 王博想了想,道:“邰县后山之中,有一地洞连接西城,地道狭小,只能容一人爬行,此地道乃是五雷子无意中发现,顾除了我与他之外,在无他人知晓” “好,好,好啊!”林严心情大好,激动的来回走动着,连道了几声好,半饷,林严忽然朝王博说道:“王博,如若给你二千兵马,你可有把握短时间内拿下邰县??” 王博直直看着林严,怎么也没有想到林严会如此信任自己,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涌动,眼中微红,拜倒在地,激动道:“何许二千士兵,末将只需五百士兵足已” 林严摇了摇头,扶起王博,缓声说道:“邰县一战,乃是我军生死存亡之战,万不可失败,我留下二千士兵吸引恒望的援军,你领二千士兵突袭邰县,定要一战而下,不然我军将无粮可过今年的冬季,拜托了。。”邰县的重要性自是不言而语,如若能拿下此城,齐郡将粮草充足,安稳的度过今年的冬季不说,招兵买马更是有了坚硬的基础,其利之大,不能不让林严以命相拼 王博重重的点了点头,一脸的坚定,“主公放心,王博定当以命相搏,誓死拿下邰县” 林严点了点头,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自是相信王将军” 王博问道:“我何时领军出” 林严沉思了一会儿,道:“珙县有兵一千余,其势不大,恐怕恒旺不会朝邰县求援,吃过晚饭,立即集全军之力,疯狂攻城,逼迫恒旺求援其兄,夜深之时,你便带领士兵前往邰县,切记不可让敌军探子发觉” 王博重重点了点头,心神已经飞到了邰县那边 一个时辰的疯狂攻城,使珙县摇摇欲坠,在损失了近五百名士兵的生命后,林严军最终退了下去,离城三里外安营扎寨,等待天明之后再次攻城 县府,恒旺一脸铁青的坐在那里,数名武将各是脸带不安的望着主将,等待着恒旺开口说话 思考良久,却是想不出一个好的主意,恒旺不禁无奈的揉了揉太阳**,头痛欲裂 “现今敌军围城,如何是好?” 见恒旺开口发问,一名武将站了起来,拜手道:“敌军势大,我等当死守不出,现下天气每况日下,敌军久战不下,定会退军” 恒旺点了点头,正待说话,又一名武将站了出来,出声反对道:“死守不得,今日一战,死伤五百余人,能战者已是不足一千士兵,敌军来势如此之猛,定是有了必破之心,我等如若死守,与找死有什么区别?” 恒旺苦笑两声,道:“战又战不得,守又守不得,难道要弃城逃跑不成??” “将军何许担心,邰县离此地不过五十余里,快马而行,不过半天的时间而已,将军可以求援恒望啊!!” 恒旺精神一震,脸上有了一些喜色,随即又有一些担忧道:“高峰将军出战河东,命我兄镇守邰县,十余万粮草全部集中于一地,一旦兄长领兵来援,邰县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等拿什么去面对高峰将军??” “邰县城高墙厚,高峰数次加兵驻守,如今已是有兵五千之众,城外敌军也不过四五千而已,又能拿什么去偷袭邰县?恒望将军只需领数千士兵来援,待击退敌军,便立即挥军回邰县,半天的路程,转眼即到而已,邰县又能出什么事情??” 恒旺连连点着头,最终笑了起来,赞赏了几句出计的这名武将,立即书写信函一封,命士兵连夜送往邰县 数名士兵爬在草丛中,静静望着城门被缓缓打开一条小缝隙,一名探头探脑的士兵牵着马匹偷偷摸摸的出了城,翻身上 整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八十四章 袭城 珙县城外,一处高颇上,军旗飘扬,军营连绵一里多,经过一夜的赶功,军营四周已经布置了简单的防御设置,从远处看,军营内人影晃动,火烟四起,看似有很多士兵,其实整个军营现今只有一千士兵不到,昨夜,王博已经领着二千精锐南上邰县,只待恒望出兵救援珙县,便能有机可趁 宋超领五百士兵埋伏于右侧的树林之内,不时作出骚扰的动作,以待佯攻,吸引珙县的兵力,使恒旺不敢出兵来战 清晨的曙光照亮大地,围攻珙县的第二天,南边响起震天的脚步声,恒望担心亲弟的安危,没有做任何的思虑,便引军三千即刻奔援珙县而来 恒望领军急攻杀来,林严沉着下令,一阵箭雨下去,死伤无数,交战半个时辰,恒望军赶路而来,士兵皆是有些疲累,久攻不下,在副将的劝阻下,恒望见对方军营防守严密,一时攻打不下,只好下令全军暂且退下,两军相隔三里安营扎寨 清点人数,死伤二十多人,林严严令士兵武器不准离手,敌军很有可能会再次进攻,赵卫紧随林严身边,小声问道:“主公,敌军来势聚众,我军虽然可以依靠地势抵抗,可就算是这样,我们满打满算也只有一千人,恐怕守不了多久” 林严默默点了点头,也是没有料到恒望会来的这么快,如今除了死守外,没有别的办法,如果这边退了,前往邰县的王博必定是有去无回,在王博没有派人传来消息之前,林严已经报定了死战的决心 “看你忧忧虑虑的,怎么,你怕了?” 赵卫脸色一正,严肃道:“赵卫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只是此地危险,主公还是先走一步,由赵卫留下来拖住敌人即可” 林严拍了拍赵卫的肩膀,默默说道:“你与王猛最早跟随于我,我早已经把你两人当兄弟看待,如今死战当即,我怎能舍弃兄弟而不顾??” “主公。(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赵卫眼色微红,心中感动,还想在劝说,林严挥了挥手,道:“废话少说,你去命士兵作好防备,稍后,恐怕将会有一场激战” 赵卫刚走,林严沉思了片刻,心中忽然一惊,宋超如今正在树林里牵制城中恒旺的士兵,邰县乃粮草重地,本以为恒望怎么也要迟疑一二天,哪里想到他这么快就来了,如今敌军势大,宋超埋伏树林之中已经是没有了多大的作用,此时风劲正大,一旦恒望用火攻,那不是 想到这里,林严心中一阵惊冷,连忙叫来士兵,命他前往树林传令给宋超,命他立即反回大营 吃过午饭,恒望又领军前来攻打了一番,林严更是亲自上阵,激战一下午,全军死伤近五百士兵,才勉强抵抗住了敌军的进攻,形势急转而下,随后数日,两军苦战三天,却是久久不能拿下对面山头那残破不已的军营,恒望大怒不已,与其弟恒旺两军会合,更命邰县加派二千士兵赶来,只待最后一击,林严等人苦苦坚持,全营士兵,已是不足三百 夜深人静,天色黑暗。 邰县城内,一处颇大的民宅中,黑暗一片,可是四周却是呼吸声甚重,月光晃动中,隐隐间可以看见房屋外面的小院落里,站满了人,人碍着人,竟有百余人之多 房屋内,王博静静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双眼不时闪动着莫名的光芒,来到这里已经整整三天,虽然找到了通道,可是通道内很久没有人走动,已经是被石头堵住了去路,无奈之下,王博等人废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才算是把通道清理干净,随后领着一百名士兵先行潜行进城,打探消息,本以为恒望领着三千士兵走了,城中应该士兵空虚才对,可是一探之下,却是大吃一惊,高峰因为担心邰县的粮草有失,便派了三千士兵加强防守,恒望领走的三千士兵不算,城中竟是还有三千士兵,而且全部集中在北城门防守,一千士兵轮流站岗,一刻也不放松,而南城门,则是被高峰下令用石头堵死,就是为了加强邰县的防御能力 眼看时间已经过去三天,王博心中一天天往下沉去,就在他准备拼死一博之时,今天上午,城中却是意外的被突然调走了二千士兵,这一消息顿时使王博心喜异常,暂时稳了下来,待天黑之后,自己领一百士兵趁机打开城门,城外的白小五则是领大军杀进城来 南边靠墙的一快地板突然微微动了一下,随后被移动开,漏出一个漆黑的洞口,片刻后,一名士兵缓缓爬了上来 王博精神一震,决战的时刻终于到来了,站起身来,语带激动的问道:“五雷子准备的如何了??” 士兵连忙拜手回道:“城外大军已经作好完全的准备,只待打开城门了” 王博脸带激动,刚想说话,洞口又是一人爬了上来,细眼竟是受命领导城外大军的五雷子,王博愣了愣,随即脸色赤红,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愤怒的吼道:“攻城在即,你他娘的不在城外安抚部队,跑进来干什么??” 五雷子咬了咬牙,跪倒再地,求道:“将军,杀开城门的事情就让小的来做吧!城外大军还需将军领导才行啊!!” “放你娘的狗屁!”王博恨铁不成钢,上前就是一脚重重的踹向五雷子,怒骂道:“军令是什么?你都给狗吃去了?你立即给老子滚出城去,在说废话,老子立即宰了你” 五雷子跟随王博已经有五六年了,还是第一次见他生这么大的气,顿时有些害怕,可是想起他的安危,五雷子又是放心不下,张了张嘴,还想在劝,可是当看到王博那可以杀人的眼神,五雷子一时又不敢在说话,沉默片刻,深深拜了一头,道了一声‘将军保重’,转身离 王博看着五雷子的身影消息在漆黑的洞口中,默默叹了叹气,闭上双眼,缓和心中那潮动的思绪 半个时辰后,邰县城南突然响起阵阵吵闹声与呼救声,随即火光大起,无数房屋莫名着起火来,城中顿时一片混乱,就在城中守军急急四处扑灭火患之时,城外突然响起震天的喊杀声 整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八十五章 同生同死 天明,阳光明媚,照的人暖怏怏的,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就在昨夜,恒旺已经领着一千守兵出城与恒望会合,加上邰县派来的两千部队,全军又有了三千五百名士兵,可能胜利在握,恒望并没有急于进攻,而是命士兵死死围住林严大营,休息一晚,待天亮之后,在一举攻打 对于林严,恒望恨的是咬牙切齿,最先带来的三千士兵,强攻三天之后,到如今只剩下五百不到,可谓是损失惨重,恒望有一点想不明白,敌军驻扎于此地到底出于什么目的?要说心图珙县,自己亲领数千大军来援,现在明显已经是行不通,可是敌军为何到现在还不退军? 数天激战,虽说自己损失惨重,但是对方恐怕损失也是不小,抵抗的力度越来越弱,恒望有绝对的把握,下次进攻,定能突破敌军的防守,敌军驻扎于此,誓死不退军,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在等待援军? 吃过早饭,恒望集合众将士,准备发出最后的进攻,快马奔驰,数骑探马从不同的方向赶回了大营,恒望见敌军死也不退,心中有些怀疑,便派出探马四处侦探,看有没有大部队朝珙县方向使来 南边与北边皆是无事,到是西边的粮县方向,正有千余士兵朝这边赶来,而前往邰县的探马却是没有回来 恒望扫视了一眼几名探马,皱眉道:“前往邰县方向的探马为何没有回来?” 众士兵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恒望脸色一沉,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念头,这时,恒旺笑着说道:“大哥,邰县城高墙厚,有一千精锐士兵防守,不会有什么差错的,还是快些解决对面的残余,好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恒望点了点头,想着邰县强大的防卫能力,心中微微平静了一些,当即下令道:“我亲领大军强攻对面山坡之敌,恒旺,你领剩余五百士兵堵住山坡左边退路,本将军要杀的他们片甲不留” 恒旺满脸冷笑的应命,转身点兵去了 赵卫与林严站在一人高的木拦后面,借着缝隙朝山下望去,连绵的军营中,不时的有火烟缓缓升起,赵卫说道:“主公,敌军开始生火作饭了,总攻马上就要到了” 林严点了点头,脸色有些干瘦,军中已经断粮一天,自前天晚间到现在,林严滴水未进,营中现今还能战斗的士兵已经不足五百,其中还有过半者是轻重伤士兵,形势危急啊!! 整整三天了,邰县那边到底进展的如何了?是胜还是败,王博为何久久不派人前来送消息?三天前分军时,林严与王博曾约定过,三天后,不管有没有拿下邰县,王博一定要领军来援,按约定,昨天晚上王博便应该领军到来,可是到现在,邰县方面还没有任何的动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王博为何久久没有领军归来?? ………………………………………………………………………………………………………………………………… 半个时辰后,山下忽然响起一阵震天的擂鼓声,马嘶声,士兵的叫喊声,林严脸色深沉,全身冰冷一片,绝望的情绪慢慢充斥着整个心房,旁边的赵卫急声说道:“主公,你领二百士兵从左下突围,这里就交给末将把守” 林严摇了摇头,脸色变换不定,沉思良久,最终咬了咬牙,道:“要走一起走,你立即集合士兵,我们从左下突围”虽然这么说,林严却是没有多大的信心,左下虽然只有五百敌军把守,但是道路狭小,不便通行,敌军只要阻挡自己片刻,待后续大部队杀到,自己便只能全军覆灭一途了 片刻后,数百士兵集合完毕,士兵们的脸上皆是满带疲惫与苍白,林严喉头有些发干,虽然已经经历了数年的战场撕杀,对于生死离别,林严已经是有了一些抵抗能力,但是看着士兵们一脸坚定的看着自己,林严心中不禁顿时升起一丝丝愧疚之情 赵卫走上前来,拜了拜手,语声沉重道:“全营五百三十八名士兵已经全部到齐,能战者三百一十六人” 林严脸色黯然,扫视了一眼下面,许多受伤的士兵因为得不到及时的治疗,已经属于半死状态,更多的则是因为战斗导致四肢受损,不便行动 赵卫见林严神色不定,咬了咬牙,忽的喊道:“敌军势大,我等只有突围才能活命,但是必须有人留下断后,可有人愿意随某死守否??” “小的愿意主公先走。(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主公先走一步” “末将愿意” 赵卫声音刚落下,或许豪气之情感染了在场的所有士兵,绝大多数都是高喊了起来,其中喊声最响亮当属那些受伤不便行走的士兵们,或许在他们看来,自己行走不便,林严如若要想保命,肯定不会带他们一起走,顾都是拼命的喊了起来,就算要死,,也要死的像个男人,不是吗?? 林严眼色通红,张了张嘴,喉头发梗,说不出话来 赵卫朝林严重重拜了拜,刚想说话,林严忽的挥手打断了他,脸色变的坚硬,指了指下面的士兵们,坚定的说道:“要走大家一起走,要留大家一起留” 赵卫愣了愣,脸色着急,就想在劝,林严默默挥了挥,不要他说话,拍了拍赵卫的肩膀,道:“赵卫,你可愿意与林严同死呼??” 赵卫直直看了林严好一会儿,心中涌起一丝莫名的情感,坚定的点了点头,死声说道:“愿随主公同死同生” 林严哈哈大笑两声,扭头看向士兵们,沉声大喊道:“同生同死” 回过神来的士兵们,全部激动的跪了下来,大声叫喊“同生同死。” 整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八十六章 惨烈 战鼓滔滔,随着恒望一声令下,二千士兵从四面八方朝山上杀去,军营里的滚石和箭失早已经用完,没有办法,林严等人只能眼铮铮的看着敌人缓缓靠了上来 “赵卫,你领五十人守住东边” “宋超,你领五十人守西边” 南边正对山下,这里也是军营的大门,是敌人的主攻方向,正有一千敌军缓缓靠上来,两边则是各有五百敌军,赵卫与宋超连忙带着士兵前去死守,阻难 正门方向的敌人靠了上来,战斗终于打响,眼前,一名士兵爬上木拦,正准备跳进来,林严脸色冷列,举刀重重砍去,惨叫声中,士兵被拦腰斩断,上半身掉落进来,无力的颤抖了两下,气绝生亡 几滴鲜血洒落在脸上,林严没有时间擦拭,举刀砍向另一名即将爬进来的敌军士兵,杀声震天,小山坡上的军营被数千敌军死死围住,随着一处木拦被撞开,欢声巨动中,士兵们疯狂般的朝里面涌进 恒望骑在马上,望着不远处的战斗,脸上升起一丝笑容,这股敌人真是顽强,自己损兵折将,强攻数天,久久不能拿下,实在是令人恼火,不过现在好了,敌军已经坚持不住,胜利的喜悦让恒望高兴不已,心中暗暗想着回去后,等高峰回来,该怎么朝他讨要奖赏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响起细微的声音,一名士兵连忙爬在地上细细听了一会儿,随即脸色大变道:“恒将军,邰县方向正有大军朝我们使来,人数最少有一千以上” 恒望脸色一变,心中暗想道:难道是程括领军过来了?可是自己根本就没有命他前来支援啊!再说,昨天刚凋走二千士兵,如今邰县只剩下一千守军,程括不可能在没有自己的命令下随意领军外出啊!如果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忽然,恒望心中闪过一道灵光,眼睛朝山坡上脸色缓缓变白,此军死守不退,明为进攻珙县,会不会是想吸引自己领兵来救,待邰县空虚,然后突袭而至?? 越想越有可能,恒望整张脸已经是变的惨白,就在心神不定之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喊杀声,恒望回过神来,急忙朝后面只见不多时,一千余突来的士兵正急冲自己的后军,守卫不及下,后军已经是混乱一片,众士兵被杀了个蒙头蒙脑,不知所措 白小五骑马挥动长枪,挑杀着四周的敌军,抬眼望去,山坡上的喊杀声已经是越来越弱,其间更是有少量士兵跑下山来支援恒望中军,心中一沉,心急林严等人的安危,白小五一脸的着急之色,苦思片刻,忽然一计涌上心头,只听白小五高声大吼道:“邰县已被我军攻破,城中粮草全部被火烧一空,投降免死” “城中粮草全部被火烧一空,投降免死” “城中粮草全部被火烧一空,投降免死” 白小五使尽全力的一声大吼,声音极其响亮,就算是在喊杀震天的军阵中,每个士兵都是听的清清楚楚,己方士兵见主将喊话,哪里还不明白其中道理,皆是一同大喊了起来,声音震天,传遍四周。(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恒望军士兵听闻邰县已经被破,粮草全部被毁,士气顿时下降到谷地,已经有一小部分人开始丢下武器,四处逃跑而去,恒望见到此般情景,怒急攻心,险些从马上摔了下来,还好副将及时扶住了他,并苦苦劝言道:“将军,兵无战心,士气低下,还是先退往邰县在做打算” 恒望一脸惨白,闻言愣愣道:“邰县不是已经被破了?我们还能回去?” 副将苦言道:“邰县地理复杂,城高墙厚,易守难攻,万不会轻易被破,敌军所言,定是想要打击我军士气,顾才这般说话” 恒望连连点头,心神已乱,只知道这名副将说的有理,于是连忙说道:“你说的有理,邰县易守难攻,怎么会轻易被破?肯定是敌军为了打击我军士气才这么”说完,恒望抬头打量四周,左边山脚,恒旺正领着数百残余朝这边跑来,身后千余士兵急追不放,见到这般情景,恒望心中顿时一个颤抖,知道在不撤就来不及了,于是高呼大喊道:“传令全军撤退” 恒望身边的亲兵闻言,连忙打响铜鼓,声音刺耳,响彻四周,鸣金收兵,恒望军的士兵听见声音后,急速朝恒望这边集合而来,开始朝邰县方向奔 白小五见敌军想要走,知道现在如若阻拦,必定会引起他们誓死一战的决心,于是让开道路,放他们离开,待敌军全部过去后,命一名都尉领八百士兵随后追杀,直朝邰县而 白小五领着百来人急速朝山坡跑去,军营四周的木拦已经被毁灭一空,只见军营最中间,十数人围成一个圆圈,好象在保护着什么,左顾右盼,却是没有发现林严的身影,白小五心中顿时沉了下去,走上前去,一名浑身是血,看不清面目的人举刀挡住去路,一双眼睛死死的盯住了白小五,半饷后,仿佛是认清了来人,声音嘶哑的说道:“你来了,快救主公” 话还没有说完,人已经倒下,白小五听出了说话之人的声音,正是赵卫,连忙上前扶起他,摇了两下,喊了几声,却是无法将他叫醒,手放到鼻息处,气息微弱,时断时续,白小五一脸着急,朝身后的士兵大吼道:“你们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找寻主公。。” 士兵闻言,急忙散开四处找寻林严的身影,白小五把赵卫放到马背上,走前两步,人形圆圈中,一名胸部中箭,脸色惨白无比的男子正躺在那里,上前细眼一眼,才发现正是林严,大惊之下,白小五连忙上前报起林严,探了探,还有气息,心中微微平静了一些,立即叫人把林严放上马背,急速赶往梁县 白小五正准备离开,不经意间看了那些围住林严的士兵们,上前探了探他们的鼻息,却是已经全部身死,只是用武器挡住地面,没有倒下而已,白小五一脸的惊讶,默默看了一眼每个士兵,心中暗叹道:皆乃忠士也!!命人把这些士兵的尸体好生掩埋,白小五骑上马匹,急速而 整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八十七章 论势(上) 邰县被王博突袭而攻下,其利不可谓不大,其一,得粮食三万余石,可共十万人吃上一年有余,一直困饶林严的粮食问题,迎刃而解。(其二,随着邰县的异手,高峰的势力被压缩至琅县一角,进退失距 当日,恒望领着二千余残军赶回邰县时,才发现邰县已经异主,悔恨交加的恒望当即亲领士兵强行攻城,攻之半途,被随后赶来的林严军杀的是溃不成军,大败而逃,朝琅县逃 邰县易手后的第七天,高峰终于是领大军赶回了琅县,当得知粮草重地已经被外人所夺,大怒之下,当即斩杀了恒望,次日,亲领一万五千兵马直攻邰县,数日苦战,就当王博快要坚守不住,城池被破之时,王猛忽然领着五千援军赶来,随后又是一番苦战,直至八月三旬底,高峰军因士气涣散,粮食短缺,在损失了近五千士兵后,高峰无奈的引军退往琅县,夏州局势巨变,河南震动,林严的名字首次被世人所知晓 那场死战过后,林严与赵卫两人身受重伤,虽然最终都是活了下来,但是一些伤痕却是永远留存了下来,赵卫左手被断三指,右眼被兵器重创,永远的失去了光。林严的伤情稍轻,虽然没有损伤什么器件,但是射中胸口的那一箭之插心脏,要是别人早就当场身死,林严却是上天保佑,因心脏异于别人,生长偏离了几厘,顾没有伤及心脏,幸免于难 在精心调养了一月之后,九月二旬低,林严终于是伤情微好,可以勉强下地行走,而赵卫,则是时醒时昏,情况不是很好,还好大夫说过,赵卫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再过半月,便可以有所好转,林严这才放心了不少 九月底,河南的天气已经是越发的寒冷,林严在床上已经躺了一个多月,实在烦闷的不行,看了看窗户口,天色微暗,今天应该又是一个阴天,时至九月,有阳光的日子已经是越来越少了,经常是阴雨连绵,天色灰暗。 由于胸口中箭,林严只能平躺而睡,不能侧动身子,一个多月未下床活动,林严只觉得全身酸软僵硬,心中烦躁异常,“来人,来人啊!有人在没?”叫喊了数声,却是没有人回答,林严心中微怒,咬着牙撑起身体,穿上衣服,走下床来 胸口的伤口已经快要愈合,走动间,胸口传来一阵阵酸痛,林严咬着牙,出了房间,朝偏厅缓缓走 走进偏厅,沈安之与杨安两人正对坐着有说有笑,听见响动,两人朝门口见是林严,脸色一慌,沈安之急忙走上前去,扶住林严,埋怨道:“主公伤势未好,怎能轻易走动,要是牵动了伤口,伤情重复,那时该如何是好啊!” 林严苦笑道:“在床上躺了一月有余,实在是叫人烦闷不已,这才出来走动走动。”说完,见沈安之还要劝说,林严轻轻挥了一下手,道:“你不必担心,我坐坐就走,扶我过去坐下。。” 沈安之苦笑两声,不在劝说,扶着林严到椅子上坐下 从卧房到偏厅,虽然只有短短一百来米远,但是这一路走下来,林严只觉身体酸软,全身发汗,坐下后,抬手抹了抹脸上的汗水,问道:“翠儿到哪里去了?我叫她也不回话。。” 沈安之想了想,笑道:“翠儿姑娘应该在房中睡觉,主公找她有事?我这就叫人去唤她来。。” 林严摆了摆手,道:“不用了,这段时间辛苦她了,让她好好休息吧!” 这一个多月来,林严的生活起居都是柳翠儿在照顾,沈安之曾经想要多找几个下人照顾林严,却是被柳翠儿一一拒绝了,而经过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林严对柳翠儿有了一种模糊的感觉,似喜欢,似依恋 抬眼望去,见杨安也在房内,林严有些讶色道:“杨大人也在这里?”杨安对自己好象不是太感冒,怎么现在与沈安之有说有笑? 杨安站起身来,朝林严微微拱了拱手,没有解释林严的问话,只是淡淡拜了一礼:“杨安见过将军。” 林严微微皱了眉头,心中有些不悦,沈安之看出了林严的变化,连忙起身笑道:“主公,杨先生睿智才巨,文达四通,安之不及也,顾邀杨先生进府请教问题。。” 杨安连忙朝沈安之拱了拱身,微笑道:“安之兄又在打趣我了。” 林严细细看了杨安几眼,沈安之的才干,林严自是知道,连他都认为不及的人,自是其才更甚,虽然其中沈安之多有过奖之言,但杨安本身的才气定是不凡,不然以沈安之这等傲气的人,怎会对他如此客气 “杨先生请坐,刚才之言,到是林严多问了,呵呵!”林严笑着请杨安坐下,唤其先生,语气客气了许多 “多谢将军。。”杨安拜了拜手,坐了下 “邰县现今的情况如何了?王猛率领的那五千援军又是从何处而来的?”林严直到昨天晚间才苏醒过来,不想打搅沈安之等人,只是找柳翠儿问了一些问题,可惜柳翠儿一个女人,知道的事情也是不多,只打听到赵卫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以及王猛领军救援邰县 沈安之站了起来,先是朝杨安拱了拱身,然后才朝林严说道:“邰县被高峰大军围攻,王博将军被困,危急异常,眼看邰县即将被破,还好天不亡我等,安之得杨先生计策,方才解下邰县之危” “哦!”林严急看向杨安,心中有些震惊,愣了好一会儿,方才回过神来,扶着椅背站了起来,朝杨安拜了拜,笑道:“邰县之危,原来是得杨先生所救,林严在此替王博谢过杨先生的救命之恩。”说完,林严微微朝杨安拱了拱身 杨安起身朝林严拜了拜手,脸色平静道:“杨安怎可得将军如此大礼,此不过一件小事罢了,将军不必多礼。。” 林严笑着摇了摇头,觉得胸口有些痛楚,坐了下来,嘘了口气,好奇的问道:“此次出战夏州,已经是使出了所有的兵力,不知王猛那五千士兵是从何处得来的?” 沈安之笑道:“得杨先生计策,安之命王猛在齐城散发消息,称已经从邰县得粮食数万石,却是被强盗知晓,想要抢夺粮食,齐城百姓得知这个消息,群起愤怒,具是请战夏州,一天之内,便得青壮之士五千余” 林严眼神一亮,心中暗呼此计绝妙不已,齐郡缺粮,前番运回的二千石粮食,王猛只是留下五百石,剩余的一千五百石粮食皆是免费发放给平苦百姓,顾使齐郡百姓对林严军的影响大有好转,前番听闻又有数万石粮食将要运回齐郡,却是被强盗拦截,就在百姓们焦虑不已之时,王猛说出大话,言道,这些粮食只要运回齐郡,便会发放给全郡百姓,听闻此言,百姓顿时群起而怒,这可是自己保命的粮食啊,怎能让强盗抢去,顿时,齐郡沸腾,凡是有力气的青年,皆是上言表示愿意前往夏州救援,王猛大喜,一天之内招得士兵五千余,即刻前往邰县救援 整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八十八章 论势(下) 林严偷偷朝沈安之打去眼神,向杨安撇了撇嘴,意思是他可有归附我的可能?两人相识已久,沈安之自是看出了林严眼神中的意思,苦笑了下,微微摇了摇头。(pm 林严心中微沉,从邰县之计可以看出来,杨安计谋出众,当不比沈安之差,此人如若不能归附自己所用,一旦被别人得去,今后恐怕难以对付。沉思良久,林严笑道:“杨先生智慧出众,林严佩服不已,不知先生往后有何打算?” 杨安看了林严一眼,淡色道:“杨安身为大唐官员,自当上报朝廷,下扶百姓。。” 林严摇了摇头,正色道:“以先生看来,如今的大唐还有救?” 杨安脸色黯然,沉默良久,忽然惨笑道:“藩镇林立,先有黄巢反贼祸乱天下,如今又有黄百川虎站长安,帝令不得出城,悲也,杨安心已经冷却,只愿能找一处世外桃源,苟活此生” 林严摇了摇头,脸色严整道:“天下大乱,群雄并起,民不聊生,岂会有世外桃源之所在?杨先生既然有安天下之才,为何不挺身而出,为百姓谋一清明国家?青史留名,后人敬仰,岂不美哉?” 杨安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直视林严良久,忽然问道:“将军对现今天下大势有什么看法?” 林严心中一跳,知道杨安是在考问自己,沉思良久,缓缓说道:“天下之势,群雄并起,朝廷已经失去其统治能力,除江南数道外,还能勉强听从朝廷的号令,河南道以北绝大多数土地皆已经与朝廷离心,虽还没有谁敢自称为王,但是与称王其实已经相差不多。” 缓了口气,林严接着说道:“河东河北两道诸侯林立,示朝廷之令如狗屁,根本就不把朝廷放在眼里,黄巢,刘秀两强争霸河东,河北魏博等强势藩镇待机而动,十年之内,天下定然有其大变,称王称皇者将不知几何。。” 杨安听的连连点头,看向林严,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这时,沈安之忽然笑着说道:“河南地广人众,四通八达,可作为根基,主公如若能精心发展,今后必能有大作为。。”说完,沈安之朝杨安说道:“杨兄,你心有大才,埋没下去,实乃天下之痛啊!杨兄之才既然不能为朝廷所用,何不如归附我家主公?我家主公待百姓如何,杨兄应该清楚,朝廷昏庸,天下大乱,杨兄何不为苦难百姓寻一出路?”近段时间来,沈安之与杨安接触一面后,便被他的才干与智慧所折服,几番劝言杨安归顺林严,却是得不到回答,如今见他似是有了一些心动,不禁把话挑明了 杨安沉默良久,默默看向林严,缓声说道:“要想杨安归附,其实也不难,将军愿从杨安两事?” “先生请说,林严绝不推辞。”林严大喜,别说两件,就是百件千件又如何? 杨安点了点头,沉思片刻,缓缓说道:“不枉杀一名百姓,不杀皇家李氏一人。。” 林严愣了愣,直视杨安良久,缓缓站了起来,朝杨安拱了拱身,正色道:“今日之言,林严将永生不悔,如若犯之,天灭我” 或许激动,或许被林严的气势所感染,杨安抿了抿嘴唇,缓缓拜倒在地,呼道:“杨安拜见主公” 林严心中惊喜,连忙上前扶起杨安,开心大笑道:“今日得先生跟随,如太宗得房玄龄,天之幸事” 林严开心大笑,紧紧抓着杨安,久久不放,沈安之也上来拜贺,同笑不已 杨安心中感动,拱身道:“主公过奖了,在下怎敢与玄龄公相比” 大笑不止间,却是牵动了伤口,林严张了张嘴,刚想说话,胸口却是传来一阵巨痛,低哼了一声,弯下腰去,杨安与沈安之急忙扶着林严坐回椅子上,待知道林严并没有大碍,方才坐了回 林严轻轻扶着胸口,待痛苦消散后,看向杨安,轻笑道:“杨先生对我军今后发展有什么建议?” 杨安站起身来,沉思片刻,缓声说道:“占领河南,北上关内。。” 此言一出,沈安之轻呼一声:“挟天子以令诸侯?” 杨安笑着点了头,没有说话 林严心中震动,想起汉代时的曹操,难道杨安想要自己行曹操之事?随即又想起现今虎居长安的黄百川,林严有些迟疑的说道:“黄百川如今领军数十万虎居关内,其势巨大,我军现在兵不过万,将不过十,如何进军长安?” 杨安笑道:“主公现今势弱,并不代表以后也是如此。黄百川虽有军数十万,却是没有安身的根基,区区长安弹丸之地,能有什么大的发展?” 沈安之这时也笑道:“杨安所言及是,关内多豪强,强势诸侯多如牛毛,黄百川如若敢进攻他们,必然会遭到关内各大诸侯的联合讨伐,再者,现今天下忠于朝廷的地方诸侯,无不对黄百川咬牙切齿,言他为乱世之贼,如今山南,剑南数十处诸侯联盟进攻长安,黄百川就算能过的了此道难关,也必定是损失惨重,根本无力进伐关内各地,长此以久,黄百川必然灭亡” 林严连连点着头,心中暗笑道:黄百川当初背叛黄巢,独得长安皇家之地,或许就是已经有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意思,可惜谁都不买他的帐,虽有军马数十万,却是没有根基之地,现在反被天下众诸侯联合讨伐,苦不堪言,现在的黄百川,恐怕已是开始后悔当初的决定了吧!抢打出头鸟,古言果不欺我 杨安双眼闪过一丝明亮的光芒,来回走动着,低着头,似是自语一般的说道:“中原河南,实乃王者之地。东至黄海,北界河东河北,南接淮南,西连山南关内,呈望北向南、承东启西之势。四通发达,兵可至天下众地。” 林严直直点着头,河南乃中原之地,历来为兵家所争,其地理位置确实重要无比,就说前世,林严便知道全国人口最多的省就河南,粮食出产最多的也是河南,如若能得占河南,林严想着就很是兴奋 这时,沈安之站了起来,摇着头,不已未然的说道:“河南道地理位置虽然重要,却不能作为根基,地属中原,兵可至四方,确实不假,但四通八方,与数道相邻,战事一起,必是四面守敌,失之纵深,何以为战?” 杨安对于沈安之的才能也是非常敬佩,笑着说道:“安之兄所言及是,河南道可作为前沿,却不能依靠根基,当取别处以做根基之地” 林严问道:“当取何处作为根基?” 杨安与沈安之相视一笑,同声出口道:“北上河东,直取关内” 整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八十九章 暗合 王猛推开房门,抖落身上的雪丝,走进温暖的室厅,室内,林严正在与沈安之、杨安等人说着事情。{p)。。 林严上前抓着王猛坐下,递给他一杯热茶:“邰县那边怎么样了?” 王猛喝尽杯中的热水,身上暖和了一些:“高峰已经退去了,城中的叛军已经被剿灭。。” 半月前,邰县旧将武成意图趁夜打开城门迎高峰进城,还好被胡献及时发觉,领军来救,不然后果将不堪设想 林严点了点头,心中暗松了口气,想起自己对邰县的降军也算是恩厚,没想到那武成到最后还是背叛了自己,林严咬牙切齿道:“武成反贼,我定要将他五马分尸。。” 王猛道:“老大,此次叛乱将领皆是邰县旧部,包括武成再内共有十三名都尉将军,现今已经全部被带回齐城,老大是否见他们?” 林严挥手怒道:“见这些反贼做甚?全部拉下去砍了。。” 沈安之这时起身劝解道:“主公,邰县初占不久,人心不定,他们做出那些事情也是情有可原,主公此次若是将这些将领全部斩杀,定然影响主公的身名,落下乱杀之名。。” 林严怒气稍减,坐了下去,道:“可是如若不给他们一点厉害尝尝,军中将士岂不是要寒心?” 杨安笑道:“此事好办,武成难逃一死,主公可随意处罚,其余的都尉,主公可以轻罪处罚,让他们带罪立功,如此一来,天下人定然赞赏主公的仁德,投降的各县的将领也会全心为主公卖力。。” 林严想了想,笑道:“杨先生此言甚得我心,就这么办。(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随后,林严又问了一些夏州各县的情况,王猛一一回答。。 “夏州东部十一县,现今已有八县落入我们的手中,高峰现在退守琅城,明年开春之前恐怕是不会有大动作了。” 林严点了点头,心中暗思:现今已是年底,再过二月天气便要开始变暖,与高峰的一战肯定是无法避免的,一月以来,自己大肆招兵买马,如今手下军士已经有一万五千余,齐城驻守士兵五千,邰县八千,梁县二千,兵力方面已经不在高峰之下,只是兵器短缺,能有武器的士兵不足八千,而且大多都是新招的新兵,防守防守还行,真要与高峰两军对垒,硬打硬,恐怕不是他的对手 沈安之仿佛看出了林严的心思,道:“主公可是在担心士兵的战力?” 林严沉声说道:“高峰虽然被逼迫退回琅城,但这只是暂时的困境,他手下有军马一万五千余,数量上并不比我们少,而且多是久战之兵,我担心与高峰真的打起来,恐怕不是他的对手。” 沈安之默默点了点头,道:“安之也是在担心这件事情,高峰看似败退,其实并没有损失多少士兵,我们虽然占领了夏州八县,可是毕竟实力不足,在当地没有足够的威望,高峰如若来攻,恐怕会有不少人暗中与他苟合。。” 林严心情沉重,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王猛不解道:“我军士兵虽然多是新兵,但是如若死守不出,高峰恐怕也拿我们没有办法。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在说他的兵力并不比我们多,如若硬攻,他恐怕还没有一口吃下我们的实力。。” 沈安之摇了摇头,道:“死守并是一个好的方法,琅县乃是河南通往关内与河东等地的门户,不管怎样,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铲除掉高峰,拿下琅县。。” 黄巢已经与刘秀联军暂时议和,退回了卫州,待天气回暖,再行大战 一直没有说话的杨安此时忽然呵呵笑了起来。。 林严看向杨安,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不悦:“杨先生何故发笑?” 杨安直直看着林严,笑道:“琅县乃是夏州门户,不可不掌握在手中,主公现在没有打败高峰的信心,高峰又没有吃下我们的实力,既然这样,我等为何不能结盟?” 林严心中一震,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这里来呢?我军现在没有率先进攻的能力,高峰也没有一口吃下我们的实力,既然这样,双方暂时的议和岂不是最好的结果? 沈安之眼中闪过一丝亮光,赞赏道:“杨兄此计妙不可及,黄巢现今回退卫州,暂时与刘秀议和,但是谁都能看的出来,待天气回暖之后,双方定然还会有一场大战,在这之前,黄巢说不定就会派遣大军先行铲除高峰这个祸害,高峰不可能看不出这个情况,他要是不想惨死黄巢手中,与我们议和便是最明智的结局。。” 听着沈安之的分析,杨安抚了抚额下的胡须,眼中闪亮着智慧的光芒,道:“沈先生分析的很对,高峰若是不想死,便只有与我们议和这一途可行。。”说到这里,杨安沉思了一会儿,忽然说道:“我们还可以与黄巢结盟,死死牵制住高峰不得离开琅县半步。。“ 沈安之眼神一亮,看向杨安,嘴角轻笑道:“杨先生可是想与黄巢暗中结盟,共同剿灭高峰?” 杨安笑了笑:“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沈先生。。” 两人对望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林严皱了皱眉头,脸上没有一丝的开心,扫视了两人一眼,迟疑道:“黄巢如若攻入夏州,岂不是引火**?他真要进军夏州,恐怕便没有了我等立足之地。” 杨安嘿嘿一笑:“与黄巢高峰结盟只是为了迷惑两人,我们真正想要结盟的另有他人。。” “谁?” 杨安与沈安之同时出声道:“刘秀!” “我怎么没有想到?”林严猛的站了起来,来回走动着,脑中思绪潮涌。 暗中与高峰结盟,会使他以为我们都是不想黄巢进军夏州,这样一来,短时间内,自己与高峰便能相安无事,共同对抗黄巢。与黄巢结盟,会使他以为我们不敌高峰,想要借助他的力量剿灭高峰,这样一来,黄巢便会轻视我们,大胆的进军琅县,与高峰一决死战。 真正的杀手乃是刘秀,晋州乃是河东重地,地广人众,资源繁多,这么丰肥的地方,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刘秀肯定不会轻易放手,黄巢失去晋州,便失去了招兵买马的实力,一个丰足的根基之地,以他的性格,肯定会与刘秀拼命一战,誓死拿下晋州。 刘秀联军虽然人多示众,可惜其军力乃是多位诸侯结合而成,内部肯定不稳,面对黄巢的誓死之军,双方一场血战已经是在所难免,死战之下,必然损失惨重,一旦有人私心自己的利益,心生退却,领军而退,一人退,众人齐退,定然导致整个联军的溃散 此时如若我们提出联盟,刘秀定然不会拒绝,只待黄巢率军与高峰大战之时,刘秀只要领军开战,黄巢只有领军回援,到那时,高峰已经久战多时,军力疲惫,正是我军趁机灭之的大好机会 刘秀此人林严并没有见过,对于联盟一事,心中有些没底,道:“我等势力弱小,刘秀乃是河北实力强大的诸侯,他恐怕不会把我们放在眼里。。” 杨安笑道:“主公放心,刘秀如若不是白痴,定然不会拒绝与我们联盟的机会。。” 林严点了点头:“联盟一事,要派遣使者,由谁担当?” 沈安之起身拜手道:“安之愿往。。” 林严抓住沈安之,摇头道:“刘秀心事不明,先生万不可贸然前往,还是派别人” 沈安之知道林严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危,心中感动,轻声说道:“安之与刘秀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对此人有一定的认知,此番结盟之事事关重大,主公能否拿下高峰,全靠此行,安之受主公厚恩,冒些危险又算得了什么?” “先生!”林严紧紧抓住沈安之,片刻后,最终点了点头:“先生此行前往晋州,一定要小心为上,林严在齐城等着先生回来。。” 整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九十章 暗夺 秋去春来,万物在变化,天下的局势也在不停的变化 新年过来,唐皇李儇改元光启,大赦天下。(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正月上旬,天气变暖。黄巢派大将黄愧领军二万攻打高峰,高峰死守不出,一时间岌岌可危,急派使者求援林严,林严借口濮州局势不稳,不能出兵,但是却送去许多钱粮,暂时解困了高峰军中的粮食危机,双方大战数月,死伤无数,随着战况坚持,黄巢方面已经占得绝对的优势,高峰败亡已经是时间的问题 光启元年注定是不平定的一年,天下动乱异常。正月,南康豪帅卢光稠攻陷虔州,自称刺史,公然反抗朝廷。。 一月下旬,光州秦宗权大举作乱,不到二个月的时间,便相续攻克毫州与泗州,三月,秦宗权称帝,置百宫。唐廷诏以武宁节度使时溥为蔡州(今河南汝南)四面行营兵马都统,讨伐秦宗权。闰三月,秦宗权又遣其弟宗言寇荆南。五月,秦宗权部将孙儒攻陷东都洛阳,据月余,烧宫室,大掠而去,天下震动 四月,卢龙节度使李可举因义武节度使王处存暗通李克用,深为忧虑,与成德节度使王镕结盟,举兵进攻义武,派遣大将李全忠率军6万攻击易州,王处存领军三万抵抗死战 邰县县府,林严坐于中位,十数名亲信坐于两旁,此时众人正在商讨琅县战事,黄巢与高峰已经久战四月有余,久攻不下,黄巢大怒,三天前,命大将钟离率二万大军赶赴琅县,集合黄愧等军,总攻高峰,三天来,高峰已经六次派人前来求救,言林严如若在不发兵救援,便举兵投降黄巢 赵卫起身拜手道:“高峰快要支持不住了,现在正是我军出击的时候,末将请命领军五千出战琅县。(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王猛也起身说道:“老大,不能在迟疑了,琅县乃夏州重地,绝不能落入黄巢的手中,救援也好,背后致命一击也好,当速速出兵占领琅县,抵拒黄巢。。” 林严脸色凝重,挥了挥手,示意两人坐下,看向沈安之,道:“刘秀还没有出兵?” 沈安之皱了皱眉头:“刘秀已经答应与我们结盟,合则两利,分则两害。他不应该会骗我。。” 林严苦笑道:“刘秀还在等什么?在等下去,琅便要被黄巢给占去了。。” 杨安笑道:“主公何必担心,刘秀与黄巢乃是死敌,绝不会任他作大,想来刘秀已经做好了准备,等待着最佳的出兵时机。。” 沈安之点了点头,道:“琅县城高墙厚,黄愧领精锐数万,也是数月久攻不下,军心浮动,现在钟离领二万大军来援,不正刘秀想要见到的?以我的猜测,刘秀应当会在近日之内出兵突袭黄巢。。” 林严沉没半饷,道:“我并不是担心刘秀不出兵,只是怕高峰抵抗不到刘秀出兵的时候,琅县一旦被黄巢夺去,我等在想攻取,必定艰难万分。。” 沈安之道:“主公所言极是,琅县万不能落入黄巢的手” 林严看向杨安,见他一脸轻松,不禁问道:“杨先生一脸轻松,心中可是已经有计策?” 杨安站了起来,朝林严拜了拜手,道:“我有一计,可不废一兵拿下琅县。。” 哦!林严脸色一喜,急声问道:“先生有何良计道来。” 杨安笑道:“主公可还记得恒旺其人?” 林严点了点头:“恒望的弟弟,我曾与他大战恍县,怎能忘记他。。” 杨安抚了抚额下的胡须,眼中闪过一道冷芒,缓声说道:“恒望为救其亲弟,被主公计夺邰县,为此而丢了性命,恒旺亲兄被杀,心中定然恨极高峰,现今他领军一千镇守差县,高峰数次要他领军来救,恒旺都是不做答应,其心定然已经反叛高峰,主公可说降恒旺,让他助我军骗开琅县城门,待拿下高峰,可任他处置。。” 林严道:“由谁前去说降恒旺?” 沈安之起身正准备说话,杨安抬手按住他,笑道:“我与恒旺有些交情,此次说降一事,还是由在下前” 沈安之笑了笑,坐了回 林严沉思片刻,沉声道:“王猛,赵卫,宋超听令。。” “末将在。。” 林严细细扫视了三人一眼,道:“你三人领军八千,进逼差县,王猛为主将,赵卫、宋超为副将,今夜如若恒旺不从,便强行拿下差县。。” “是!”三人大声应命,转身点数士兵去了。。 夜晚,差县城外三里处,八千兵马整齐列队,杀气冲天 现在已是子时,夜色深暗,王猛等人已经在城外等了有三个多时辰,也不知道杨安情况如何了 赵卫来回走着步子,不时的看着看差县方向:“王猛,不能在等了,杨军师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等怎么向主公复命?” 王猛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沉思良久,方才沉声道:“在等等。。” “还等球啊!再等就得给杨军师收尸了,你给我一千士兵,我去把差县拿下。。”赵卫怒声道。。 王猛苦笑两声,正想说话,宋超忽然叫道:“有人过来了。。” 众人朝前方望去,夜色中,数骑火光正朝这边冲来,片刻后,两名骑兵来到跟前,正是杨安与恒旺 恒旺放下手中的火把,朝王猛等人拜倒在地:“罪将恒旺见过各位将军。。” 杨安朝王猛使了使眼色,王猛会意,连忙扶起恒旺,稳声说道:“恒将军快快起来,王猛怎敢受如此大礼。。” 恒旺见王猛对自己礼爱有加,混乱的心神顿时平稳了不少:“王将军,琅县现今还有残军四千左右,今夜你们随我前去琅县叫门,以援军为名,高峰定然不会怀疑我。。”说到这里,恒旺眼中闪过一道仇恨:“恒旺乃一罪将,不敢提什么要求,只希望将军抓住高峰后,能交给恒旺亲手杀死。。” 王猛点了点头:“应该这样。。” 整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九十一章 议事(上) 光启远年,六月上旬。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王猛领三千军突袭琅县,在恒旺的接应下,不到二个时辰便攻下了整座琅县,高峰被生擒,随后被恒旺**,全城剩余的三千残军,在得知主将被杀后,军心涣散,一一投降。。。 高峰家中有三子三女,其中最大的子女也不过才十一岁,林严本不想杀他们,沈安之却是劝道:不杀高峰的家属,便要把琅县三千余降军杀光,如若不然,待高峰子女张大,一旦生出反心,这些降军定然群起呼应,后果不堪设想,高峰的家属与三千降军,两者之间只能选者一种。 林严虽然不忍加害高峰的家属,但是沈安之说的确实大有道理,思考再三,最终下达了屠杀令。至于恒旺,这种反复小人,林严虽然想杀,却是知道现在还不能杀他,不然以后谁还敢投靠自己?在杨安的建议下,林严给了他一千**金,让他自行离开,今生不得进入河南半步。。。 攻下琅县的当夜,宋超便率领五千士兵前来支援,随后的三天里,**愧领军强攻数次,可惜最终都是无功而返,数日的守城战,虽然**巢军损失巨大,林严军也是损失不小,短短的三天时间里,死守而战,竟也是死伤超过三千,林严深深感叹**巢军士兵的猛捍。。 战至第四日,卫州终于传来了消息,光启元年,六月七日,刘秀率领五万大军大举进攻卫州,一日之内连下七座城镇,大军直逼卫州治所卫城,**巢大惊失色,急令**愧领军回援。。。。 走在琅县街头,林严满心思潮,想起了与朱温,也想起了白蓝,对于白蓝的感情,林严也说不出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不过偶尔之间还是会想起她,回想起与她在一起的欢乐与片段,当初拒绝朱温的提婚,并不是自己讨厌白蓝,而是从一开始,自己便知道自己与朱温定然不会走到一起,最开始还是彷徨与不解,对于朱温的知遇之恩林严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如若没有朱温,或许自己早已经死在那场战斗中,如若朱温不猜忌林严,怀疑林严,林严或许会一直跟随在朱温身边,可惜世事往往不如人意,对于朱温的猜忌与不信任,林严并不怪他,或许人到了一定的地位都会有这样的顾虑,之所以拒绝朱温的婚事,是因为林严不想靠着白蓝去取悦朱温,更不想依靠着白蓝,做朱温身边的一条狗。。。。 数月的大战,琅县城内到处都是白布遮屋,高峰曾经在琅县大肆招兵,此次大战不知有多少人战死沙场,对于那些战死的士兵们来说,死或许也是一种解脱,可是对于那些失去亲人的家属来说,却是痛苦万分,林严一路走来,街上人影稀少,可是街道两旁的屋内却是不时的传出痛苦的哭声。(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王猛徒步从前方走来,见林严一脸的落寞,不禁小声问道:“老大,你好象有心事。” 林严没有回答,叹了叹气问道:“你怎么来了,找我有事?” 王猛轻声说道:“两位军师请老大前去议事。。” 林严点了点头,缓步朝将军府走去。走出两步,林严突然停下步伐,朝王猛吩咐道:“你命人在城中开几灶粥厂,免费让百姓食用,严令士兵不许*扰百姓,违者立斩不饶。。” 王猛重重点了点头:“老大放心,我心中有数。。” 林严笑着拍了拍王猛的肩膀,起步离去。。。 走进将军府议事大厅,十数人连忙起身欢迎林严,坐下后,林严笑着朝众人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坐下。。。 林严扫视众人一眼,目光最终停在:沈安之处,沈安之会意,连忙起身出列,朝林严拜了拜手,然后回身朝众人说道:“主公夺取琅县,夏州东部十一县现今已经全部归于主公,加之齐郡一城五县,我等现在已是有安生之所,主公招集众位大人前来,便是希望集思广益,集大家的智慧,谋求我军日后的发展。” 沈安之话音刚落下,赵卫第一个站了出来,大声说道:“**巢现今疲于应付刘秀,我等不如领军从后进攻,消灭**巢,趁机拿下宁州。。” 赵卫此言一出,好战份子都是出声应和,宋超说道:“赵将军所言有理,**巢现今集军与刘秀决战,后方空虚,我等如若趁机攻打,宁州定然唾手可得。。” 王猛本想起身应和,可是见林严一脸的皱眉,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起身说话。。。 胡献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林严,心中不是很同意赵卫的想法,可是他与赵卫等人同为武将队伍,就算有不同的想法,也是不好第一个出言反对。。。 沈安之笑道:“赵将军有没有想过,一旦**巢被剿灭,以我们现在的实力,能与刘秀联军抗衡?” 赵卫眼睛瞪着沈安之,道:“怕什么?只要夺得了宁州,还用怕刘秀那些狗屁联军?他们要是敢来,我见一个杀一个。。” 沈安之苦笑着摇了摇头,知道与赵卫这种人讲大道理也是说不通,只好坐了回去,不在说话。。 林严苦笑的看了看赵卫,道:“赵卫,你先坐下,听听别人的想法。。” 赵卫大声说道:“主公还想那么多干什么?宁州的地盘可不小,现在出兵正是时候啊!” 林严重重拍了一下椅手,怒道:“老子叫你坐下没听到?这里就你能说会道?” 赵卫第一见到林严发这么大的脾气,不敢在说话,满脸通红的坐了回去。。 骂完赵卫,林严又是有些后悔,不知道今天自己是怎么了,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可是不把赵卫压下去,让沈安之等文官怎么看待? “赵卫,你跟了我这么久,你的本事我难道还不知道?刘秀或许不是你的对手,可是你要知道,打仗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情,你考虑过一场大战下来,要死多少士兵?他们死后,家里的亲人又该怎么办,你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失去亲人的痛楚你应该明白,在没有万足的把握下,我们不能轻易出兵,就算要打,也要谋划仔细,精良把损失减少到最小,我的苦心你明白?”林严苦口婆心的说道。。。。 赵卫脸色惭愧的说道:“赵卫是个粗人,不明白主公的苦心,实在是惭愧。。”说完这句话,心中的那丝不满与难堪顿时消散无踪。。 杨安赞赏的看了林严一眼,起身说道:“主公恩爱士兵,我等不知主公苦心,实乃惭愧万分。。” 杨安说完,众人都是起身靠罪,刚才还有些闷重的气氛顿时消散而去。。。 林严与杨安对看了一眼,两人都是暗自笑了笑,现今林严才刚刚起步,军中一旦过早的形成派系之争,后果将不堪设想,如若不加以阻止与解散,必定会使问题更加严重化。。。 ------------ 第九十二章 议事(下) 林严拿出一封书信,扫视众人一眼,道:“刘秀邀我举兵攻打黄巢后方,他答应我,只要黄巢身败,便把宁州分给我,与我共掌河东。。” 由于刚才的事情,赵卫虽然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却是没有开口说话,朝王猛希望他站出来进言 王猛看见了赵卫的眼神,沉思了片刻,起身说道:“主公,黄巢举全部兵马与刘秀决战,兵力集结在卫州一线,宁州必定空虚,我军此时如若趁势出击,拿下宁州应该不会太过困难。。” 武将方面还是大多赞同出兵攻打宁州,就连林严也是有些心动,可是见杨安与沈安之两大军师都没有说话,心中又有一些迟疑,道:“安之,王猛之言大有道理,你的意思?” 沈安之起身出列,默默看了林严一眼,知道自己主公已经心动,对于出兵宁州,沈安之心里是极其反对的,河东的局势越混乱,对林严军的好处便越大,一旦刘秀独大河东,势必要北下河南,以林严的势力根本就没有任何抵抗的可能。 沉思片刻,沈安之忽然反问道:“主公,是刘秀军强大,还是我军强大?” 林严皱了皱眉头,道:“当时刘秀军强大。。” 沈安之道:“既然如此,就算我军能够拿下宁州,又拿什么去抵抗刘秀的进攻?黄巢现今虽然困难,刘秀要想消灭他,却不是那么简单,只要黄巢生存一日,刘秀便一天无法北下,黄巢现在存活下去,对于我们而言,利大于弊。(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王猛反驳道:“刘秀就算比我们强又如何,只要我军能在短时间内攻下宁州,依仗宁州的地势优势,死守不出,刘秀又能把我们怎么样?” 沈安之冷笑道:“死守不出?我军兵力全部加起来也不过二万多一点,濮州现今的局势明暗难策,一旦高勇泰消灭了孙百成残余势力,必定会西进攻打齐郡,就算我们拿下宁州,就能如何?以你看来,我军现在有两线作战的能力?” 王猛脸色微红的点了点头,找不到反驳的言语,只好退了回 此时,杨安起身说道:“沈军师言之有理,我军现在最大的目的乃是稳固后方,在没有消灭高勇泰之前,还是不要太过冒险出击” 林严点了点头,沈安之与杨安所说很有道理,在没有消灭高勇泰之前,冒然出击宁州,只会加深自己作战的重担,以自己目前的兵力而言,根本就没有能力两线作战,只是放过如此大好的机会,林严还是有些不甘心。。 一直没有说话的胡献忽然起身说道:“主公,两位军师所言非常有道理,濮州局势未稳定之前,万不可冒然出击,文炀与高勇泰已经苦战数月,想来已经快要坚持不住,濮州近日必定会发生巨变,我等还是早做准备为好。。” 沈安之赞同道:“胡将军说的有理,攘外必先安内,不灭高勇泰,日后必成主公大患。。” 杨安见林严还是有些迟疑,大声说道:“黄巢与刘秀两人势力强大,乃是为了争夺河东霸主而战,谁胜谁败又管我等何事,濮州现今高勇泰作大,夏州南部更是有陈定山在那里虎视耽耽,攘外必先安内,主公,不能在迟疑了啊!” 林严重重点了点头,正要下决定,一名士兵匆忙的跑进了议事,跪地大声说道:“主公,高勇泰以于四日前攻破挤县,文炀战败被杀,高勇泰随后集兵二万大军朝齐郡进发,局势危急” “什么!”林严心中巨震,猛的站了起来,大声问道:“齐郡现今情况如何?” “古剑仁将军已经命烈县、吉县、随县三县驻军全部回防齐城,现有兵马五千,高勇泰率军二万急速朝齐郡进发,今日晚间便能到达,李成及将军命末将前来求援。。” 林严来回走动着,心情极其沉重,高勇泰刚刚拿下孙百成残军,正是稳固地盘的时候,为何要这般急速进军?难道他已经与黄巢达成了什么协议不成?? 沈安之急声道:“高勇泰携胜利之师突进齐郡,其势强大,主公当速速回兵救援。。” 林严重重点了点头,沉思片刻,大声道:“王猛,你领五千军镇守琅县,严密防范宁州动局。。”黄巢虽然退军,可是依然留有五千士兵驻守宁州,不可不防。。 “赵卫,你立即下去集合士兵,天黑之前必须集合完毕。。” “遵命!”赵卫大叫了一声,急忙离 齐郡墙头,李成及与古剑仁遥望远方,夜色茫茫,无数点点火光正从远方缓缓逼近,现今刚刚天黑,高勇泰比预先的时间好要早来的一个时辰 古剑仁狠狠拍打了一下墙石,道:“高勇泰怎会如此急军攻打齐城,难道是吃定了我们不成?” 李成及紧皱眉头,道:“文炀刚败,高勇泰便领大军来攻,到底是出于何种目的??” “怕他个鸟,齐城城高墙厚,有兵五千,高勇泰只要敢打,我定要他损失惨重。。” 火光集合在一处,其光景非常宏大,照亮了一大片天地,一片火光从大军中分散出去,绕过齐城,朝西便奔 古剑仁惊讶道:“他们这是要到哪里去?” 李成及为人机智,见他们使去的方向,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失声道:“不好,此军定是前往里县,断其主公回军的道路。。”里县现今只有五百士兵把守,见刚才那阵士兵,最少也在三千以上,又是趁夜突袭,里县必定不保。。 古剑仁急声道:“那还了得,我领军前往里县救援。。”说完就要前去招集士兵 李成及一把抓住古剑仁,苦笑道:“齐城只有五千士兵,高勇泰大军压境,你领军走了,这里怎么办??” 古剑仁怒道:“里县如若失去,便断去了主公回军的道路,齐城还能守的住??” 李成及摇头道:“齐城士兵万不能乱动,里县虽然地理位置重要,但是其城墙并不高厚,只能挡住主公大军片刻而已,我等现在要做的,便是死守不出,等待主公大军的到来。。” 古剑仁细想了片刻,觉得李成及说的有理,便不在着急,叹了口气道:“也只能这样了,希望主公能早些到来。。” 整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九十三章 围而不攻 大路上,万余士兵正急马奔腾,林严架马狂奔,心急齐城安危,大军已经连续赶了一天一夜的路程,众士兵皆是疲惫不堪,虽然腿脚酸痛,但是苦于没有林严的命令,都是不敢稍有停留,惟恐被军法处置。(pm 沈安之架马来到林严身旁,一脸疲累的说道:“主公,已经赶了整整一天的路程了,士兵皆已是疲累不堪,还是停下休息片刻吧!” 林严回首望了望身后的士兵长队,只见士兵们虽然还能保持队型不乱,却已经是有些散乱不堪,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这样的队伍就算赶到了齐城,恐怕也是只有待宰的份,林严虽然心急齐城的局势,却也是知道欲速则不达,默默叹了口气,依从了沈安之的劝解,下令士兵原地休息三个时辰 找了块干净的地方,林严就地坐下,想着齐城的局势,心中又是一阵惶恐,一旦齐城有失,林严不仅仅是失去了一郡之地,更是把自己数月的苦力送之与人,如果此次真被高峰趁需攻下齐城,林严万万接受不了这个结果。相比夏州东部诸地,齐城或许算不了什么,但是夏州还有陈定山存在,黄巢也是遥眼宁州,时刻盯着这片土地,一旦有了机会,便会趁需而入,到时,林严将会两面受敌,性命危已,反之,如果能有齐城作为后援,进可攻,退可守,如果能找机会拔掉高峰,夺取濮州,势力更是会大涨,所以齐城万万不能有失,尤其是不能送之高峰之手。。 王猛走了上来,递给林严水壶,道:“老大,喝口水,缓缓疲劳。。” 林严接过水壶,大口喝下水壶中的清水,看了看四周,问道:“赵卫呢?怎么没有看到他……” 王猛说道:“赵卫在下面正军,许多士兵身体不及,很多人累倒,需有大将安抚” 沈安之笑着点了点头,道:“这等行为甚好,兵将同苦,军心稳定,此举可是王将军出的主意?” 王猛摇头道:“这些细节我哪里想的到,是胡献说的,赵卫觉得有理,便主动下去安抚军士去了” “哦!”沈安之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在说话 说起胡献,林严颇有些感叹,自从上次疑兵之行后,自己便在没有与他过多的交道,想想自己逃难濮州,胡献依然能跟随而来,这份忠心可谓不小,自己却是有些忽律他的存在了,想到这里,林严很是有些,道:“王猛,你去把胡献叫来,我有话要与他” “我这就去叫他来。。” 王猛应了一声,转身离 望着王猛离去,沈安之说道:“主公,士兵赶路不停,肯定多有怨言,胡献叫赵卫前去安抚军士,稳定军心不说,还可以使士兵知道主公一直在挂恋着他们,这样以来,众将士心中的怨气定会消散而去,胡献能想到这些,可以看出他定不会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林严点了点头,把上次计破黄巢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道:“上次如若不是胡献机智,顺时变动原有计划,恐怕我军定是有去无回,此人机敏过人,我怎会忘却了他的存在,长久下去,岂不是要寒了他的心??”说到后面,林严已是满脸的懊悔,很是怪自己忘却了胡献的存在 沈安之苦笑两声,暗笑道:那时你与胡献同为朱温手下将领,都是同辈相交,交不交的来那要看性情是否和的来,现在你为主上,胡献就算有些才能,也是不能主动找上你表示一番的 “主公何需挂怀,有才能者多是心胸宽广之人,想来胡献不会怪罪主公的,主公日后多给他一些表现的机会就是了。。” ……………………………………………………………… 片刻后,王猛领着胡献走了过来,林严连忙起身相迎,上前扶住正想下跪的胡献,:“你我兄弟相交,不必如此多礼。。” 胡献正色道:“你乃我主公,末将如若见主不拜,其他将士又会如何看待?”说完,不顾林严的阻难,硬生生跪拜了一礼。。 林严心中感动,扶起胡献,细细看了他好一会儿,忽然说道:“胡献,随我走走吧!” 胡献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林严为何突然找上自己,却是没有多问,随着林严朝前走 王猛见林严走去,就想跟上,沈安之一把拉住他,笑道:“王将军,军中士兵的情绪如何了?你快给我” 林严驻扎的地方离里县已是不到一百里,多年的混战,方圆数百里内,除了一些较大的镇县还有人生活外,小一些的村子早已经是人去楼空,一路走来,大地苍黄,由于长时间没有人打理,地面灰尘厚寸,轻轻走动中,不时的带动着灰尘的起拔 林严扶着一棵孤零零的大树,遥望着苍黄的四周,默然叹声道:“一路走来,村镇难见,人影茫茫,百姓何其之苦!” 胡献脸带黯然,道:“河南地处中原,向来是军阀混战之地,如今大唐不振,乱贼四起,稍有些本事的百姓都是朝江南之地逃去,年老走不动的百姓,不是被战乱波及生死,就是逃亡山中,十室九空,唐政府在拿不出对策来,恐怕亡国之日已经不远了。。” 林严笑了笑,忽然问道:“如今军阀四起,战乱不及,胡献,你认为唐朝还有救?” 胡献默默不语,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了一个字,“难!” 林严道:“如今朝廷被黄百川强占,皇帝号令不出长安,兵不领皇帝之命,长久下去,天下大乱,军阀混战恐怕为时不远了。。” 胡献点了点头,却是没有接话。。 林严直直望着胡献,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说道:“其实由谁做皇帝又有什么关系?只要能让百姓安居乐业,有饭可吃,老死安乐,这就够了,现今的朝廷不能作到,并不代表别人也不能做,如果黄百川能借朝廷之名,安定四方,使百姓安居乐业,由他做皇帝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至少我林严不会在与他作对” 胡献震震的看着林严,对于他所说的话,有些被震的回不过神来 林严苦笑两声,知道自己失言了,连忙转移话题,道:“沈军师猜测,里县乃是齐城之屏障,却是只有五百余士兵把守,高峰定然会派兵前去夺取,以阻我军回援,如果真是这样,我军一时救援不及,齐城岂不是危急万分?” “我找你来,就是想要问一下你有什么计策没有” 胡献笑道:“主公,齐城有军五千余,城墙高厚,高峰全军满打满算也只不过二万余人,根本不可能短时间内攻下齐城,就算高峰军能强行攻下齐城,也定是损失惨重,我军晚去几日,想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林严精神一震,问道:“里县定是有兵把守,我等攻是不攻?” 胡献眼中闪过一道亮光,道:“进逼里县,围而不攻,故做分兵前往齐城救援” 整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九十四章 黑夜袭杀 黑夜,里县十里外的大道上,近万大军正在急驰而行,没有理会里县的高勇泰军队,大军绕过里县,直奔齐城而去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难道打算绕过我们,直接攻打齐城?”主将姜恒望这远去的大军,满是不解的说道 “将军,那支部队人数不少,应该就是来援的主力部队,如若对他们不加理会,势必会对高将军不利”一名副将有些担心的说道 姜恒思考了半饷,道:昨天刚从濮城来了一万五千援军,加之先前攻打齐城二万士兵,高将军此刻全军已经有了三万余人,林严援军不过万余人而已,去了也是送死,对高将军起不到多大的威胁… 副将道:将军,高将军军队虽然强大,可是腹背受敌终是大患,不可不防啊…… 姜恒领兵多年,这些道理那里会不明白,只是现在情况不明,里县乃是此次大战重中之重,万万不可有失,思考良久,姜恒默默道:现今军事不明,我等还是静观其变为好… 说完,姜恒朝副将说道:你立即派人前往齐城,告知高将军以做防备… “末将这就去” 副将应了一声,急步而去…… 就在副将离去没一会儿,远处火光四起,缓缓朝里县逼来,姜恒望着远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他们这是要做什么?此次林严到底带来了多少军队??” 这时,副将急急跑了过来,急声说道: “将军,敌军已经把里县围住,士兵出不了城去了…” 姜恒脸色严肃,沉思良久,忽然失声道: “不好,高将军危也…” 副将不解道: “将军何出此言? ” 姜恒沉声说道: “我观城外敌军数量已是不下万余,方才赶往齐城的那队军马也是不下万余,两相加起,此次林严带来的援军至少也有二万以上,大将军虽然军马强壮,有三万之多,但是齐城还没有杯攻破,城内还有数千士兵,一旦他们得知援军到来,定会士气大涨,一个人如若从绝望中觉醒,其力量不可估计,加之万余援军从后杀到,大将军不可抵挡啊!”姜恒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高勇泰手下虽然有数万大军,但是其中大多是仓促募集的新兵,战事优于己方的时候,或许还能稳定,一旦敌军强大,两军僵持不下的时候,这些新兵定然不会全心卖命,溃败是肯定的事情,而且这些新兵本就是被强行抓入军营,对高勇泰等人早是恨之入骨……… 副将听姜恒的讲解,心中顿时焦急异常,急声说道: “将军,既然如此,我等还是速速点齐军马,火速赶往齐城救援…” 姜恒犹豫的看了看城外的大军,迟疑道: “敌军的行动诡异难测,刚才之言只是我一时的猜测而已再者,我等走了,里县怎么办?打下这座城池我等死了千余弟兄,如此一走了之,我心有不甘啊!” “里县不过一小城而已,怎能与大将军的安危相比,将军,不能在迟疑了,大将军的安危为重啊!” 副将不懂这些大道理,只知道现在大将军有难,不能不救,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放下 姜恒默默看了副将一眼,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这名副将以前乃是搞勇泰的秦兵,跟随高勇泰多年,为难之际也是不离不弃,所以当高勇泰重新掌权后,便被立即升为副将,其衷心自是不用多说, 而姜恒却是不同,他本是孙百强手下一名将军,高勇泰叛变之后,兵败被俘,高勇泰听其名声,便没有杀他,几经劝降,终于是得用此人…… 姜恒对高勇泰没有任何的感情,相比心中更是鄙视此人的反复无常,只是人在鱼肉,不得不归附高勇泰,虽然自己是领兵主将,城中四千余士兵皆是要听从自己的命令,但这些只是表面上的事情,里县乃是此次战事的重中之重,高勇泰又怎会不知道,所以此次出征的五千士兵全部都是先前从夏州跟随高勇泰逃亡濮州的老兵,自己虽然被任命为主将,但是士兵真正听从的还是高勇泰的命令, 在他们眼里,自己的威信还不如眼前的这名副将……… 见附副将的神色已经开始变得不耐烦起来,姜恒满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速去集合士兵,我等速往齐城救援” “我这就” 里县城外,赵卫仰着头直直望着里县,双眼中时而忧郁,时而焦急,变化不断,千余士兵堵在唯一的东城门外,时刻注意着城内的动静。(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胡献缓缓行步来到跟前,赵卫问道:“我说胡献,你瞧沈军师的这个法子到底行不行的通啊,这都快二个时辰了,城内怎么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胡献抬头望向里县,微微点了点头,轻声道:“应该快了,在等等” 赵卫怒骂道:“王八羔子的,齐城危急,时刻都有被攻破的危险,他们一日不出来,难道我们就一直等在这里不成?”说完,赵卫一脸郁闷的来回走动着,心中焦急异常。 ………………………………… 半个时辰过去了,就在赵卫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城内终于传来的阵阵响动… “将军快看,城楼上的士兵都已经撤走了…” 听见士兵的呼喊,赵卫与胡献急忙朝城上看去,火把熄灭,借着微弱的月光,可以见到城楼上已是没有半个人影,敌军终于忍不住,要出城了… 赵卫精神大震,急吼道: “全军戒备,准备迎敌…” 城楼下其实哪里有万余大军,不过只有二千士兵而已,此次林严所带来的援军总共只有一万二余而已,赵卫与胡献领着二千士兵与万余稻草人,黑夜不明,姜恒等人又哪里看的清除,里县只有东门一处城门,赵卫领着一千五百名士兵紧紧守在这里,而其余三处地方,不过是士兵们抓着稻草人摆摆样子罢了,这样做正是为了迷惑姜恒等人,一位林严有数万大军,逼迫他们出城前往齐城救援,就在五里外,林严正领着一万大军紧紧注视着里县的动作,只等姜恒出城,以待以往打尽……… 整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九十五章 走投无路(上) 城门缓缓被打开,奇怪的是城门里一片黑暗,看不见任何东西,黑漆漆的城门洞口,阵阵冷风吹过,带起一阵阵风啸的吼声,显得阴冷异常 赵卫紧握长刀,紧张的直盯着城门,散落在四周的士兵全部集合在城外,只等着姜恒等人的出现 “我说胡献,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们是不是不敢出来了”赵卫小声朝身旁的胡献说道。[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胡献冷冷目视着城门处,默默说道:“他们要是不敢出来,又怎会打开城门。。”说完,朝身旁一名都尉低声说道:“五雷子,下去告诉弟兄们,呆会儿如若敌军出城,不要全力阻挡,我们要的是整座里县。。” 五雷子是王博的副将,跟随他多年,为人谨慎,机智,此次诱敌之战,意义非凡,作为偷袭,一个不妙便是全军覆灭,赵卫性格冲动,并不是副将好的人选,只是赵卫再三请战,林严与他感情急好,这样的小事,自是不会忤逆他,既然林严已经答应让赵卫前来,胡献自是不会多说什么 五雷子跟随王博多年,两人的感情自是急好,虽然投靠林严已经有了一些时日,可是却一直没有什么战功,本想出战,只是身子上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复,知道就算说出来,林严也是不会答应,思考再三,暗自找上胡献,希望他能把五雷子带上,胡献与王博虽然没有什么大的交情,却是同僚,这样的小事自是不会与他交难,所以便答应了下来,这也是为什么虽然只有二千士兵,却有二名副将的原由 …………………………………………………………… 大地在轻微的颤抖,马匹的嘶叫声从城中隐隐传来,赵卫等人皆是神色一震,知道城中的敌军终于是要出城了 片刻过后,大地的颤抖越来越激烈,城门处人影晃动,一股黑流急速从城中涌出,赵卫骑上战马就要冲上前去,胡献一把拉住他:“不可强战,让他们出城” 赵卫愣了愣,想起此次真正的任务所在,晃了晃头,左手重重打在大腿上,脸色很是不甘,胡献挥了挥手,大声吼道:“全军散开” 姜恒骑马冲在最前面,见敌军竟是没有做丝毫的阻拦,心中顿时一沉,一股极其强烈的阴郁笼罩在心头,虽然心中满是后悔,可是此时已经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如若现在下令撤回城去,不要说副将陈光不答应,就是那些士兵恐怕也是不会听从自己的命令 姜恒深深叹了口气,整了整心神,大声吼道:“全军朝城南冲” 一千前锋骑兵与三千步兵,非常顺利的突围而去,胡献望着远去的敌军,冷冷的笑了笑,朝赵卫道:“赵将军,敌军仓皇逃窜,正是我军追击的时候,是你领兵追击,还是我” 赵卫嘿嘿笑道:“还是我这里县主公心里紧张的很,可不能出问题,说完,不待胡献回话,大手一挥,领着一千士兵朝城南急追而” 五雷子望着赵卫火烧燎燎的朝城南追去,不禁笑道:“赵将军还真是急性子,主公亲率一万大军伏守黑山,那里是通往齐城最近的通道,量那姜恒也是跑不了” 胡献默默看了五雷子一眼,道:“黑山虽然离齐城最近,却是不好走的很,姜恒并不一定非得选择这条路前往齐城” 五雷子愣了愣,不解的看向胡献,胡献笑了笑,却是没有解说,道:“进城吧,里县失而复得,主公总算是能松一口气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说完,胡献牵着马朝前走去,大军随后而行,缓缓朝城中行 ………………………………………………………………………… 一路行来,虽然全军顺利突围而出,可是此刻的姜恒心中却是没有任何的高兴可言,道路两旁,黑影挺立,连绵不绝,可是这些人却是仿佛没有见到自己一样,不闻不动,就在快要使进大道的时候,强烈的好奇心使得姜恒最终是停下马来,指着前往的人影说道:“那些是什么东西” 一名士兵闻言架马而去,片刻后,士兵惊慌的来到姜恒跟前,惊恐道:“将军,全部都是稻草人,好多啊!” “什么!!” 姜恒闻言大惊,险些从马上摔下,一股难言的悔恨从心中升起,姜恒脸色苍白,知道自己最终是中了敌方的计,现在事情已经是大白,林严此次回援,根本就没有多少兵马,顶多也就是一万余而已 陈光就站在姜恒身边,听闻士兵的话,也是大惊失色,一脸悔恨的朝姜恒说道:“将军,我们上当了,当速回里县,或许还能来得及” 姜恒苦笑两声,一脸落寞的摇了摇头:“来不及了,现在回去根本就是找死” 陈光慌了神,道:“那该如何是好??” “还是按原计划行事,速往齐城”姜恒沉思片刻,还是选择了前往齐城,此次敌军明显是有备而来,回里县显然已经是不可能,现在也只能去齐城了,而且此次里县虽然丢陷,可是手中的兵马却是没有任何的损伤,这也是唯一能让姜恒心安的地方 陈光点了点头,指向前方道:“前方二十里便是黑山,也是往齐城最近的路,我等连夜赶路,明早便能赶到齐城”陈光现在只想早些回到齐城,在那里,有着高勇泰数万大军,只要到了齐城,一切问题便可以迎刃而解 姜恒紧皱眉头,忽然摇了摇头:“不可,你能想的到,对方又怎会想不到?黑山定然有伏,我们走小道” 里县的失去有很大的原因是因为陈光的不懂军事,眼光短小,可惜姜恒虽然是他的上司,却是罚他不得,也只有等到了齐城,由高勇泰定夺了。。还好陈黄虽然骄横,却也不是一个不明白事理的人,想了想,觉得姜恒说了有理,点了点头,点军朝小道行 整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九十六章 走投无路(下) 各位朋友给几朵鲜花我啊,这个月的鲜花实在是惨不忍睹啊! “将军,他们来了…” 白小五急步跑到林严跟前,拜手禀报……… 林严点了点头,朝身旁的沈安之笑道: “果然不出军师所料,姜恒竟真的走小道…” 沈安之笑道: “姜恒此人颇有才智,以前在孙百强军中虽然名气不大,但是在其本部军马中的威望却是极高,手下士兵皆其誓死听命,就算是孙百强兄弟也是颇有不如…” 林严愣了愣,听出了沈安之话中有话,姜恒以往在孙百强军中只是一名掌管三千军马的偏将,不显山不露水的,要不是杨安的妻弟与他是同乡,颇有些了解他,此次诈城之计还真不一定会成功……… 此时已经是深夜,月光全无,大地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一队人马急匆匆的涌进深山小道,夜风呼呼吹过,谷中不时的响起一阵阵风啸声,刀光隐隐,杀机四起…… 林严冷冷望着下方道路中的敌军,由于道路狭窄,数千人挤坐一团,缓缓前进着,……… “王猛…”林严冷喝一声… “末将在…”王猛应声而出…… “你领三千兵马前往前方山谷出口,堵住敌军的出路,不可放过一人逃走…” “末将领命” 王猛眼中冷光一闪,领命而去…… “白小五” “末将在…”白小五急急站了出来,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林严,自己参军时间尚短,如今只是一名小小的校蔚,这般大的战役还是第一次参加,更是没有想到林严会点自己出战…… 林严笑着看了白小五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温和道: “如若给你三千军马,你可有把握堵住敌军的退路…” 白小五心中激动,可是毕竟是第一次参加大的战事,心里还是有些每谱 ,疑虑道: “末将参军尚短,并无领军的经验,此次战事如此重要,末将怕做不好……” 林严笑着摇了摇头: “不会可以学,这关你早晚要过,我只问你,如若给你三千军马,你敢不敢去堵住敌军的退路…” 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白小五心中的豪气被林严彻底的激起 ,朝林严拜了拜手,重重的点了点头: “白小五但凭主公安排,只要末将还有一口气再,定不会让一人逃出山谷……” “哈哈,好,有气魄,我便给你三千军马,若有一人逃出山谷,军法处置…”林严大笑着拍了拍白小五的肩膀,满是赞赏的说道… 沈安之上前两步,叮嘱道: “白校尉,敌军的数量要比你多,一旦前后路被堵,定然是拼命突围,姜恒颇有才智,很有可能会从后路突杀,你定要死守不退,只要挫伤了敌军的第一波进攻,主公自会派军接应你……” 白小五点了点头: “军师放心,白小五不死,誓死不退……” 望着白小五远去的身影,沈安之赞赏的说道: “白小五沉重勇猛,多加锻炼,将来定成大将之才…” 林严点了点头,忽然说道: “军师,听你刚才之言,好像很是看重姜恒,可是想要招降此人??” 沈安之呵呵笑道: “主公眼光精准,安之的这点心事也是能看穿…”说道这里,沈安之吨了吨,望向山下,笑道: “姜恒在濮州之地小有名气,只是为人单调,并不被人所熟知,此人才智不凡,先前一直是孙百强的左手右臂,其最为精锐三千扑刀兵便是交于此人掌管……” 林严心中一沉,能北沈安之说左精锐的士兵自是布凡,此次之所以废这么大的功夫埋伏在此地,便是不想有太大的损失,齐城那里还有高勇泰数万大军,如若在这里损伤过大,就算拿下里县,又拿什么去解齐城之围? 沈安之忽然道: “具探子查报,此次镇守里县的五千士兵全部都是高勇泰以前的士兵,姜恒的本部三千士兵却是留在了高勇泰军中,如若能招降此人,里应外合,齐城之战,定然能大破高勇泰 “哦,真是如此?”林严惊讶道 “这条消息经过几番查探,应该不会有错!”沈安之笑着点了点头 林严默默点了点头,招来一名士兵:“你传令下去,务必生擒姜恒,违令着斩!!” “遵命!!” 士兵点头应了一声,急步而 风越来越大,姜恒为人谨慎,进到谷口,立即下令步兵停在谷口侯命,一千骑兵随自己先行进谷,如若顺利通过,三千步兵在行进谷 望着敌军的动向,林严冷冷笑道:“姜恒此人到真是谨慎的很啊!!” 沈安之道:“如此便有些麻烦了,这一千骑兵万不可放过” 林严皱了皱眉头:“三千步兵还没有入谷,此刻动兵,就算除掉这一千骑兵,那谷外的三千步兵岂不要惊慌而逃??” 沈安之笑道:“主公以为是一千骑兵重要,还是那三千步兵重要??”吨了吨,接着说道:“从敌军士兵人员整齐来看,里县那方应该没有经过任何的战斗,胡献为人机智,定然会派兵前来追赶,里县通往齐城的二处道路都已经被我军严密死守住,想来那三千步兵也是跑不了” 林严点了点头,不在说话,姜恒领头奔驰,一千骑兵快速的穿越在山谷小道上,不经意间,朝右山上望去,黑夜中,两个人影隐隐耸立在山头,姜恒双眼瞳孔猛然紧缩,心中猛的沉下,箭羽划破天空的声音忽然从空中传来,‘啊’一名士兵惨叫着从马上摔倒而下,这只是一个开头,随着第一名士兵倒地,敌方的进攻猛然开始,无数箭石从山谷两旁滚射而来,只是一波进攻,便有百余名士兵倒下,身死 姜恒紧紧勒住马鞭,停住马身,大声狂吼道:“有埋伏,全军撤退,快退” 姜恒的声音刚落下,满山响起轰烈的喊杀声,无数士兵从山谷两旁的道路上冲杀而下,惊慌的姜恒领着士兵急退,想要退出山谷,又是一阵喊杀声,快要冲出山谷时,一队数千人的士兵忽然从山谷两旁的树林里冲出,死死堵住了去路,狭路相逢,勇者胜!姜恒拿过长抢,狂吼一声,率先冲杀而去,近千余骑兵的冲击之力其势不可谓不猛,但是白小五不能退,出路只有一条,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这样简单的道理谁都知道 白小五手拿长刀,巨声狂吼道:“主公有令,生擒姜恒者,赏黄金百两,将军位,杀” 两军猛烈的撞击在一起,千余骑兵的冲撞之力是何其的强大,区区三千步兵又怎能阻挡的住,可惜道路狭多只能五名骑兵兵并骑,地理的劣势大大的损伤了骑兵的伤害,千余骑兵冲入敌方军中,无数士兵被斩于马下,可惜还是差了那么一把劲,眼看即将冲出谷去,骑兵的冲击之里最终是被对方死死减缓了下来,骑兵一旦丧失了冲击力,威力便大大的减弱,一时间,姜恒陷入到死战的地步 一名探马急冲冲跑了回来,急声朝陈光禀报道:“将军,前方大战,姜将军中了敌军的埋伏,已是被困山谷,情况危急” “什么!!”陈光大惊失色,险些从马上摔下 背后忽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陈光正惊疑间,身后已是响起一片喊杀声,赵卫率领的一千士兵终于是赶到了,杀了陈光一个措手不及 陈光此刻心神慌乱,见兵无斗心,已经是失去了再战的斗志,大喊一声:“全军撤退,快撤。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t。”便已经骑马而逃,什么姜恒,什么手下全都不在理会,只身而逃 赵卫正杀的爽快,见敌军主将跑了,顿时失去了兴趣,大吼道:“你们都主将跑了,还不赶快投降” “投降不杀,投降不杀!!”全军士兵都是跟着赵卫大喊,一千士兵,竟是把三千余敌军给死死的镇住 山谷中,战斗已经是快要结束,姜恒带来的一千骑兵已是越来越少,此刻,聚集在身旁依然还在坚持战斗的已是不足百骑,死伤之惨烈,乃是姜恒出道以来所谓见过的,望着一个个士兵在自己眼前倒下,姜恒眼中泪水漫溢,心中充满了绝望 就在姜恒准备拼死一战的时候,对方的士兵忽然停止了杀斗,只是围住他们,片刻后,士兵闪开一条口子,两骑缓缓走了进来 林严默默看着满身鲜血的姜恒,此刻虽然已经是身陷四境,姜恒的脸上却是没有丝毫的惧怕,有的只是坚韧不饶,杀气怡然 姜恒直视林严,毫不惧怕的说道:“你便是林严??” “大胆,我家主公名讳也是你能说的!!”数名近身都尉见姜恒竟是无视自己主公,心中怒气,就要上前拿他 林严举手拦阻了手下的冲动,赞赏的看了姜恒一眼,点头道:“在下便是林严,一可是姜恒??” 姜恒飒爽一笑,道:“便是在下” 林严举目望了望姜恒身边,一千骑兵此刻活下来的已是不到一百,可谓是真正的惨败。 “在下多闻姜将军大名,心中早已是心驰相见,今日一观,姜将军果然是名不虚传” 姜恒淡然一笑:“败军之将,愧不敢当,林将军过奖了” 林严道:“姜将军,今日你已是身陷重围,万不会有逃去的可能,何不归降,林严愿拜你为大将,共创一番大业。。“ 姜恒哈哈大笑,笑声不绝,竟是连眼泪都要笑出来了,只是那泪水看着是多么的惨重,悲伤 林严皱了皱眉头,耐住心中的怒气,沉声问道:“姜将军何以发笑??” 姜恒停止笑声,直直看向林严,语气坚定道:“姜恒绝不做三姓家奴” 林严开口劝说:“姜将军何必…………” “如今惨败你等,我姜恒没有怨言,只求一死”姜恒打断了林严的话语,满脸坚持的说道 林严默默看着姜恒,沉默良久,心中深深叹了口气,虽然只是初次见面,可是姜恒的豪气与义魄却是深深感动了林严,心中竟是有些不舍杀他 沈安之看出了林严的犹豫,靠近身前,低声说道:“主公,姜恒此人多有才干,在濮州很有威望,如不能为几用,当杀之,否则后患无穷” 林严沉思良久,忽然朝身边的王猛问道:“王猛,你觉得姜恒此人当杀否??” 王猛敬重的看了姜恒一眼:“杀之可惜,一切还望主公裁决” 林严笑了笑,心中的犹豫顿时一扫而光,姜恒有才干,有气魄,可惜不愿意归降自己,如若今天自己杀他,自己心中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心安 林严朝姜恒说道:“我手下有一猛将,名叫王猛,你若能击败他,我便放你离开” 姜恒定定看着林严,良久才回过神来,惊疑道:“此话当真?你真放我走??” 林严点了点头:“我说话从来算数。” 说完,林严朝王猛颇有深意的说道:“王猛,姜将军武艺非凡,你可要小心应战,输了我不怪你” 王猛笑了笑,顿时明白了林严的心意,没有使用自己的拿手武器三尺长抢,只是从士兵手中拿过一把普通的长刀,朝姜恒走 沈安之精明的像只狐狸,又怎会听不出林严话中的意思,知道他是让王猛故意放水,饶姜恒一条活路。 沈安之忧郁道:“主公今日放过姜恒,日后在与他相战,恐怕就不会那么容易了。。” 林严微微笑道:“败又如何,胜又如何。如若连一个个小小的姜恒都降伏不了,又何谈征服天下??” 沈安之暗暗叹了叹气,不在说话 阵中,王猛已是与姜恒交上手来,姜恒真乃英雄,见王猛不用长抢而是用刀,也是取了一把长剑与之对战,刀光剑影中,两人你来我往,已是战上数十回合,由于刚才已经是战斗了数个时辰,姜恒的体力明显不支,王猛只用了不到五成的武力,已是把他逼迫的左跳右蹦 或许老天也要放姜恒一条活路,形势越来越不利于自己之时,姜恒咬牙举剑,用上全身的力气朝王猛的头顶砍去,剑式急快,王猛不敢大意,急忙举刀搁挡,‘呲’铁器碰撞,声音大响,王猛的刀竟是被生生砍断,眼看就要命丧当场,剑刃离皮肤一丝时,姜恒却是突然停住了剑,后退一步,朝王猛拱了拱手:“诚让了。。” 王猛苦笑着看了看手中的断刀,道:“为何不杀我??” 姜恒淡然道:“你心无杀我之意,我又何来杀你之心??”显然已是知道了王猛并没有用上全力,有心放自己一条生命 林严挥了挥,士兵们顿时让开了出路 姜恒骑上马去,领着士兵朝前走去,路过林严时,停顿下来,姜恒朝林严拜了拜手,道:“谢林将军活命之恩,日后如有机会,姜恒定会相报” 整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九十七章 退军 随着里县的再度易手,战局的优势再次回到了林严的手中,齐城久攻不下,士兵损伤过万,这个结果对高勇泰来说,实在是难以接受,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齐城不过区区五千余新兵,竟能抵挡自己数万大军五日有余…… 高勇泰默默看了一眼正跪在身前的姜恒,心中怒不可言,五千精锐,不到一个时辰竟全没了,那些可都是跟随自己多年的老兵啊!与这些新兵不可同日而语,想起跟随自己多年的五千老兵就这么没了,,高勇泰就是一阵心痛…… “陈光呢,他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没有见到陈光的身影,高勇泰不禁问道… 姜恒头也不抬的说道: “当时我率军进谷,不慎中伏,陈光领三千步兵驻守于谷外,由于当时情况不允许,我只能独自突围而出,谷外的三千步兵情况如何,末将并不清楚……” 胡成冷笑道: “以姜将军的名声也会做出弃军而逃的事情,我胡成今天算是见识了 …”胡成以前不过是个看门的,姜恒的官虽然不大,却也不时他随便就能见到的,也是他命好,高勇泰与赵言暗盟加害孙百强兄弟时,刚好想到了趁夜打开城门,杀孙百强等人以个措手不及,知道有胡成这么一个人,便派人去劝降,还真是老天帮高勇泰,胡成这人刚好也是野心不小的人物,早就对自己现在的职业很是不满,只是他要武艺没武艺,要才能没才能,一直不被上司看重,当高勇泰使者找上门来,并许以高官钱财,胡成二话没说,当即当应,其爽快倒是令使者惊疑了好一会儿 万从亨了一声,鄙视的看了胡成一眼:“要说这河南以后最有名望的人物,非你胡成莫属,一言而降,天下又有几个人能做的到??” 胡成脸色微红,却是不敢顶撞半句,万从乃是高勇泰副将,跟随他多年,一直是高勇泰最为信任的心腹之人,胡成哪里敢得罪他,仿佛没听见他的嘲笑,傻笑着不在说话 高勇泰其实也是非常不喜欢胡成这个人,半点本事没有,挖苦人的本领高的恨,可是又不得不重用他,不然以后还有谁敢投靠自己 高勇泰朝胡成挥了挥手,道:“你下我与几位将军又事情要商议” “小的告退!”胡成恭卑的超高勇泰拜了拜身子,缓步退了出 高勇泰看了看还跪在地上的姜恒,暗暗叹了口气:“姜恒,你起来”等了半天,却是不见姜恒起来,高勇泰心中怒气直升,脸色顿时铁青了下来。 “姜将军快起来,胜败乃兵家常事,切莫往心里去,此刻主公还有大事与我等商量呢 !”万从瞧见了高勇泰的神色,知道在过一会儿,姜恒的小命都得不保,连忙上前扶起姜恒 姜恒起身朝高勇泰拜手道:“末将有辱将军厚重,丢失里县,请将军责罚” “此事稍后再作定夺,该付什么责任,你自是逃脱不了” 高勇泰默默看了姜恒一眼,四千千步兵现在生死不明,姜恒确实有责任,但是此刻正值大战之际,战前不宜斩大将,这个浅显的道理,高勇泰还是明白的 万从哪里不明白高勇泰的想法,现在军中最为精锐的三千士兵便是姜恒的一千以前的部下,此刻要是杀了他,恐怕这些人明天就会造反,大战之际,这种蠢事高勇泰又怎会去算做?军中虽号称三万大军,但是大多数都是零时抓来的新兵,真正有战斗力的还是姜恒那三千部下,那些人跟随姜恒多年,衷心自是不用多说,高勇泰如果真把姜恒杀了,这仗也就不用在打下去了 高勇泰道:“里县是如何丢的,你把事情的经过说详细一些” 姜恒脸色黯然,默默的把事情的经过非常的详细的说了一边,只是把所有的责任全部都推到了自己的身上,没有提及陈光半句话 姜恒只是为人义气,所以才这么讲,可是高勇泰却越听脸色越好,原因很简单,姜恒把所有的过错承担下来,那么便没有陈光的事情了 陈光跟随高勇泰多年,即是手下,也是兄弟,虽然官职没有万从与姜恒,只是小小的一名偏将,却是最早跟随高勇泰从军,比万从还要早上二年,感情自是亲如兄弟,现在姜恒把一切罪责都承担下来,作为副将的陈光自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高勇泰朝万从道:“万从,你派些人马去里县打探打探,看能不能探些陈光的消息回来,也不知道他逃脱了没有,是死是活” 万从安慰道:“将军放心,陈光那小子精着呢!一定能逃脱敌人的包围” “但愿如此吧!”高勇泰叹了叹气,把话题转向这边:“已经围攻齐成五天了,却是久攻不下,如今里县又丢失,林严的军马可长驱直入,火速救援齐城,齐城墙高城厚,以我三万士兵,恐怕是万无攻破的可能” 万从点了点头:“齐成确实是个好地方,当初要不是文场那个家伙牵扯着我们主力部队,哪里会有林严钻空隙的机会” 高勇泰朝姜恒说道:“姜恒,对于目前的局势,你可什么看法??” 姜恒道:“请问将军,我军可有必胜的把握?” “没有!!” 高勇泰摇了摇头 “士兵有死战的实力??” “没有!” 姜恒笑道:“既然没有把握拿下齐城,为何不退?” 高勇泰有些不甘心的说道:“苦战数天,损伤万余士兵,就这么退去,我心有不甘啊” 姜恒默默看了高勇泰一眼,缓声说道:“如若继续战下去,只会越死越多,我军绝大多数都是新军,一旦局势不利,这些士兵定然会溃败,到了那时候,恐怕想退都不行了” 整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九十八章 退意 时间进入到光启元年七月,热闹了一月有余的夏州与濮州两地总算是消停了下来,而林严也总算是能松一口气,此次大战,双方各有损伤,齐城原来五千士兵,战后只剩下不到二千,不过高勇泰的损伤却是最大,不说里县的五千的士兵,光是攻打齐城,损伤至少也在一万以上,双方各自停战,退回各自的属地。。 林严现今还没有一口气吃下高勇泰的势力,所以只能默许高勇泰离开,不过一山难容二虎,再次决战是早晚的事情,两人也明白这个道理,只不过现今河南局势不稳,强行决战,恐怕只会便宜了外人,顾双方都没有对此次大战做出任何的解释,默默的退回各自的属地 河东黄巢与刘秀的大战依然继续,刘秀虽然兵力占优,可黄巢却是猥琐不出,死守不战,刘秀也是奈何不了他,双方依然僵持不下 当今天下最为郁闷的人,当属黄百川了,自从上次无视皇帝的脸面,自封大将军之名,天下各诸侯群起而攻,要不是河南忽生大变,加之陈定山在关键时刻帮了一把,以黄百川现今的势力,面对天下群雄的围攻,黄百川恐怕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不过还好,在听从谋士谢庸的计策后,黄百川及时悔悟,上表皇帝请罪,并辞去朝廷内的一切职务,加进与田令孜的关系,经过多方调动之后,总算是在田令孜的帮助下,缓和了与天下诸侯的关系 田令孜一朝得势,便忘乎所以,仗着皇帝的宠信,开始大肆培植自己的势力,打击不服从自己一方的派系… 光启元年四月,田令孜奏请恢复旧制,将两大盐池交盐铁使管理。五月,田令孜自兼两池榷盐使,收盐利以赡养军队。王重荣不服,上章论诉不已。朝廷遣中使(宦官)往河中劝谕,王重荣仍不听。田令孜回京师后,欲除不附己者,多遣亲田令孜信刺察各路藩镇主帅,乃令养子匡佑出使河中(今山西永济),王重荣不敢怠慢,但匡佑傲慢不已,激怒河中将士。王重荣于是历数田令孜罪恶。匡佑回到朝廷进谗田令孜,劝除掉王重荣。五月下旬,田令孜以朝廷名义徙王重荣为泰宁节度使,以泰宁节度使齐克让为义武节度使,以义武节度使王处存为河中节度使,三镇调防。又诏李克用以河东兵援王处存赴河中镇。 王重荣不服田令孜的调动,不肯去兖州赴泰宁节度使任,又自以为对皇室忠心耿耿,而横遭田令孜迫害,心中不服,怒火难烧 光启元年七月,王重荣数次上表奏论田孜离间君臣,并数其十罪。[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田令孜则结邠宁节度使朱玫、凤翔节度使李昌符为援,以胁迫重荣就范。十月,王重荣求救于李克用。李克用因朝廷不罪黄百川,心怀怨恨,正招兵买马议攻汴州,及知朱玫、李昌符阴附黄百川,大怒,于是与王重荣盟合。朱玫又派人潜入京城,刺杀皇帝近侍,声言乃李克用所为,欲激朝廷下令讨伐李克用,时李克用尚不欲与朝廷决裂,朝廷也不断派使者往河东解释劝谕。但朱玫所为反间,颇使京师震恐,日有讹言。田令孜乃遣朱玫、李昌符率二镇兵及神策军先讨王重荣,重荣一方面出兵抗拒,一方面告急于李克用,李克用于是率兵参战,天下由此大乱… 林严看着手中的书信,这是刚从京师长安传回的密报,里面详细说明了最近长安发生的事情… 放下手中的书信,对长安当前的形势已经是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林严眉头深锁,心中疑惑重重,长安如今最大的势力乃是黄百川,可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却是独独没有黄百川的身影,他这是怎么了?要是没有黄百川的默许, 田令孜真能有这么大的胆子,把长安搅的天昏地暗 “沈军师,长安局势动荡,说不定就要大战一场了,只是我不明白……”林严满脸的疑虑之色… 沈安之笑了笑,道: “主公可是心有疑虑??” 林严点了点头,道: “长安应该以黄百川的实力最强,可是奇怪的是,最近发生这么的事情,却是一件都没有黄百川的身影,这倒一奇怪的很啊!!!” 杨安笑道: “有些事情从明面里是看不出来什么的,如若没有黄百川的默许,以田令孜的实力,他怎敢有胆子做出这些事情来??” 沈安之附和道: “杨军事所言有理,长安之事看似全由田令孜一人所为,暗中肯定是黄百川在一手策划…” 林严皱着眉头,疑惑道: “长安乃是黄百川的老巢,他为何要这样做?这般搞的天怒人怨,难道黄百川还真以为他能对抗的了整个天下的诸侯” 沈安之笑了笑,道: “或许他就是想要搞的天翻地覆,天下的局势越乱,恐怕对他的好处就越多…” 林严心中一跳,朝沈安之看去: “军师的意思是” 沈安之与杨安对望了一眼,同时出声说道: “黄百川想要离开长安了。。” “离开长安?这不可能吧,长安乃龙兴之地,黄百川他舍得走??” 杨安道:“长安确实是块好地方,可惜以黄百川的才能却是取之无用,既然留之无用,又有何舍不得呢” 沈安之说道:“长安虽为天下之都,同时也是一城之地,弹丸之地却是有着三方势力存在,想他黄百川拥有数十万精锐士卒,却始终只是这三方势力之一,而不能统一为几所用,既然进不的,也只好退求它地了,只要把关中的局势,乃至天下的局势搅浑,黄百川便能有所可趁之机,以他数十万的兵力,要想谋求一地之所在,根本就是小菜一桩…” 林严猛的站了起来,道: “黄百川一走,长安便是无主之地,我等若是得取,何愁大事不成……” 杨安默默看了林严一眼,向来说话直接的他立即明言道: “主公以为,我等有那个实力控制长安?不说从濮洲岛长安路途千里,更是有无数强力诸侯,我等就算有心,又如何过的了这些人的关路?” 沈安之默默道: “长安不仅仅只是都城,它更整个关中集团的核心所在,在没有绝对的实力之前,还是不要去捅这个马蜂窝为好…” 整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九十九章 同游(上) 清晨,阳光明媚,河南的天气干燥多风,如此的地境天气造就了河南百姓豪放,不屈的**格。。。。 登州位于河南中西部,中岳嵩山南麓,地形以山地丘陵为主,属温带大气候,比之夏州等东部地区要炎热不少。。。。 中岳嵩山,“峻极于天”且“居天下之中”,自古就被认为是“万山之宗欤”。单是一个“嵩”字就可看出嵩山的地位,“嵩”者“高”“山”也,嵩山群峰挺拔,气势磅礴,景象万千。由峰、谷、涧、瀑、泉、林等自然景素构成的八景为:嵩门待月、轩辕早行、颍水春耕、箕**避暑、石淙会饮、玉溪垂钓、少室晴雪、卢崖瀑布。 嵩山中部以少林河为界,东为太室山,西为少室山,有太阳、少阳、明月、玉柱等72峰。 太室山,为嵩山之东峰,海拔1440米。据传,禹王的第一个妻子涂山氏生启于此,山下建有启母庙,故称之为“太室”。太室山共有三十六峰,岩幛苍翠相间,峰壁环向攒耸,恍若芙蓉之姿。主峰“峻极峰”,“峻极于天”为名。登上峻极峰远眺,西有少室侍立,南有箕山面拱,前有颍水奔流,北望**河如带。倚石俯瞰,脚下峰壑开绽,凌嶒参差,大有“一览众山小”之气势。山峰间云岚瞬息万变,美不胜收。 少室山,东距太室山约10千米。据说,夏禹王的第二个妻子,涂山氏之妹栖于此,人于山下建少姨庙敬之,故山名谓“少室”。少室山山势陡峭峻拔,也含有三十六峰。诸峰簇拥起伏,如旌旗环围,似剑戟罗列,颇为壮观。主峰御寨山,海拔1512米,为嵩山最高峰,山北五*峰下有声威赫赫的少林寺。少室山顶宽平如寨,分有上下两层,有四天门之险。 太室山和少室山,两座高山层峦叠嶂,绵延起伏河南岸。自古以来,它们引起了许多诗人的遐想,吸引了无数游客的关注,于是历代的墨客*人、僧道隐士以及帝王将相,根据这些山峰的形态和面貌。差不多给每一座山峰都起了美丽的名称,遂有七十二峰之说。在这些群峰的环抱里以至峰顶之上,逐步盖起了无数的梵宇琳宫、道院僧房。 太室山半山腰,一行人顶着炎热的阳光步徒而行,火烧火燎的热光迎空照**,使人浑身充斥着热气烦躁不已。。。。 林严擦了擦额上直流淌的汗水,望向一眼不到头的山峰,心中颇有些无力,从山脚步行至此,已经用了快有三个时辰,却是依然望不到山峰的顶处,也不知道还要走多久,才要到个头。。。。。 “大家休息片刻在走。。。”林严双脚酸痛,浑身**淋淋的充满了汗水,好是不舒服,找了一处**凉的树下坐地休息。。。 现在正直七月中旬,正是一年中天气最为热的时节,尤其是河南中原之地,更是热浪翻天。 随着关中的巨变,天下各路诸侯的目光都是注视其中,有野心篡夺者,也有实力较小,关注其局势变动者。。 河东的**巢与刘秀之战,随着关中的大变,李克用的举兵涌动长安,两人都是知道此刻在打下去,对于哪一方都不是好事,随着一场小规模的战斗过后,刘袖终于是退兵,反回河北,已待天下局势动变,而**巢几番大战之后,也是军心疲累,并没有追击刘秀,悠然放他而去。。。 天下大变在即,此刻哪方发生冲突明显明显是一件不明智的事情,七月中旬,林严本准备集军攻伐高勇泰,准备工作全都已经做好,只待出兵而战,可是谁知道关中巨变,局势一时间动荡不堪,在沈安之与扬安等两大军师的苦苦劝阻下,林严最终是听从了建议,暂时按兵不动,以待局势变化。。。 天气越加烦热,林严的心情也是开始变的越加烦躁,或许已经习惯了战场的生活,在不断的撕杀之中,林严才能找到自己的存在,望着无数人相互撕杀,鲜血四散,林严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心正在颤抖,有激动的情感每每让林严兴奋至极,这种感觉有很多时候都让林严感到害怕与迷惘,但是比其在平淡中死去,林严更喜欢现在的这种生活。[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随着半年来的广施仁政,齐城发展快速,人民安居乐业,局势迅速得到稳定,文有沈安之,扬安之才,武有王猛,赵卫等一众猛将,齐城的局势稳如泰山,林严虽然作为领头人,但是能的事情却是不多,实在是无聊之极,一次无意中,听得距离齐城四百余里的登州乃是风景怡然之地,天下第一山中岳便在其中,一时间心中不已,反正现今无事可做,在经过一番思考之后,林严决定前往游览,沈安之之等人虽然关心林严的安危,但是有些事情却是不好阻难,只好加紧林严的护卫,并派赵卫与白小五两员大将随身防卫。。。。 “将军,喝些水吧!”柳翠儿捧着一碗清水来到树下,蹲身把水拿给林严。。 “谢谢。。” 林严口干舌燥,一口便把碗中的水喝尽,清水入喉,只绝清凉冰甜,好不痛快。 林严吃惊道:“这水好生清凉爽快,我们带的水可没有这么好喝,你是在哪里找到的??” 柳翠儿掩嘴笑道:“有山必有水,山中树**繁多,泉水清甜,与我们上山时带的那些熟水,自然是不同的。。。” 林严脸色微红:“哦!原来是这样,到是我浅薄了,翠儿姑娘知道的可真多啊!!” “将军过奖了,翠儿自小生活于山野之间,是喝着山水长大的,对山中的熟悉,知道的比常人多一些而已。。”柳翠儿不好意思的说道。。 望着柳翠儿嫣红的嘴唇,林严神色一呆,直直望着她,一时间竟忘了神。。 “将军。。。这山。。”柳翠儿正想说话,忽然瞧见林严正直看着自己,心神猛的乱跳,神思混乱。。 柳翠儿低下头,脸色通红,双手搅着衣角,小声说道:“将军,你……看着柳翠儿干什么?” 林严闻言猛的回过神来,神色尴尬异常,也不知道为何,最近总是想些奇怪的念头,神思混乱不堪,往往不之所以,想这想那的。。。 “呵呵!刚才想事情想过神了,呵呵!”林严**了**头,神色尴尬,*笑的解释道。。。 “恩,那没事奴婢走了。。” “好,好,天气热的很,你也别跑来跑去的,找个地方一下。。” “知道了,多谢将军关心,奴婢告退。。”柳翠儿拿过装水的碗,慌忙跑开。。 望着柳翠儿离去的身影,林严的目光朝下看去,单薄的衣服,翘**跑动间一扭一扭的,极其**人。下身突然起了反应,顶住紧身的衣服,微微有些痛苦,林严回过神来,苦笑两声,自己是怎么了?最近怎么老是想这些不堪的事情,以前可没有过这些念头啊! **之爱,乃是人之常情,林严以前之所以没有往这方面乱想,是因为那时候刚来此地,根基不稳,人生地不熟,时时都有死去的危险,根本就没有那个心思去想这些事情,可是现在不同了,齐城一郡六县,加之夏州东部十一县,比之整个濮州的低界都要大上不少,兵过三万,文臣武将难怪多,已经是有了自己的势力与根基,以前不敢想,没有功夫去想的事情,现在都是有了机会与时间,加之现在天气烦热,乃是一年之中心思最为烦乱的时候,自是心燥难耐。。 对于林严的终身大事,沈安之与扬安很多时候都隐晦的提级过,希望林严能尽早取妻生子,有了后代,不管是对军心还是民心,都能起到一个极大的稳定作用。。。 这时,赵卫从远处走了过来,疑惑的看了一眼从身旁急急跑过的柳翠儿姑娘,道:“公子,翠儿姑娘怎么了?跑那急干什么。。”来时,林严下令跟随的随从统一改变称呼,叫自己为公子,违者重罚。。。。 林严脸色一红,道:“我怎么知道,或许她有急事去办吧!” 林严看了看天色,此时天空的太阳越发的猛热,应该是快到午时了,此刻也正是一天之中最为热的时候。。 林严站了起来,拍了拍**处的灰尘,道:“叫大家都起来赶路,争取戌时之前到达山顶。。” “好,我去吩咐大家!”赵卫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 经过一天的艰难跋涉,众人终于是来到了山顶,阵阵大风浮身吹过,全身传来一阵凉爽。。 林严登上山峰最高处,却是意外的发现,自己并不是第一到达这里的人,一名身穿蓝色泊衣的青年正站在那里屹望远处山峰,头上长发随风飘扬,好不潇洒。。 此时天色已经是全黑,月光高悬天上,繁星点点,景色怡人,林严走到山边,朝下望去,只见黑雾了然,深不见底。 月满嵩门正仲秋,轩辕早行雾中游。 颍水春耕田歌起,夏避箕险溽暑收。 石淙河边堪会饮,玉溪台上垂钓钩。 余雨少室观晴雪,瀑布崖前墨浪流。 嵩山除“八大景”以外,还有“十二胜景”即: 龙潭贯珠琼将流,嵩阳洞天景色幽。 少室夕照垂金钱,御寨日落苍谷口。 石池高耸云崖畔,石僧迎实站山头。 石笋闹林柏涛滚,珠廉飞瀑震山吼。 高峰虎踞云天啸,猴子观天盼解咒。 熊山积雪稍奇观,峻极远眺天地悠。 耳边传来青年的咏诗之声,听着句句诗句,林严只绝心神涌动,望着远方山峰比立,松林苍翠,陡峭险峻,一时间竟有些痴了。。。。 ------------ 第一百章 同游(下) “好诗,兄台好文才!!”林严赞赏道。。。 青年转过身来,看了一眼林严,连忙拜了拜身:“兄台过奖了,在下只是一时兴趣而已,陋词言语不得当真。。” 林严笑道:“兄台过谦了,在下李严,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在下郑谷。。” “原来是郑兄,今日天色已黑,不知你下山?如若留宿,可与我等同住,晚上也好有个照应。。”林严邀请道。。 郑谷想了想,笑道:“月中观景更是美妙,如此就有劳林兄了。。” 林严大喜,道:“如此甚好,不知为何,我与郑兄只是第一见面,却是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今日定要与郑兄不醉不归。。”不知为何,林严虽然与郑谷只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心中却是仿佛认识了好久的朋友一般,心生好感,或许是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林严便一直与武将等一些粗人在一起,初次见到像郑谷这样的文士,心中感到好奇,顾心生好感…. 赵卫笑嘻嘻的从树林中走来,手中拿着两只野货,一只野鸡与猫子.. “公子,今天运气还真不错,晚上能加餐了…..” 林严笑了笑:“拿去让翠儿坐了下酒,今晚我与郑兄要好生喝上几杯…” “郑兄??”赵卫警惕的看了郑谷几眼,转身离开…. 郑谷望着远去的赵卫,笑了笑,道:“这位兄台对在下好像是警惕,或许我不应该留在这里…..” 林严呵呵笑道:“郑谷千万不要误会,他是我的属下,名叫赵卫格就是这样,你莫要见怪…” 郑谷笑了笑,没有说话………… ………………………………………………. 今晚的月亮特别的明亮,山顶之上风速急大,吹的人竟是有些凉意,林严注意到郑谷一直望着远处,久久回不过神来,脸上带着丝丝的忧愁,怎么也化解不开… 林严小声说道:“郑兄有心事?” 郑谷默默叹了口气,道:“朝廷邪物当道,天下野心者权势滔天,不尊朝廷法令,百姓苦于生活,我等枉为读书人,上不能报朝廷知遇之恩,下不能救百姓之苦,哀哉,痛哉!”” 林严愣了愣,道:“郑兄可是有官职的大人” 郑谷默默摇了摇头,道:“我正准备进京赶考,以我的学识,取个一官半职并不是一件难事,只是现在的朝廷,唉….” 林严苦笑两声,这个郑谷还真是自恋的可以,不过这股傲气却是让林严赞赏不已….. “郑兄以为,朝廷与百姓之间,谁重谁轻??” 郑谷愣愣的看了林严一眼,道:“林兄何出此言??’林严并没有解释,而是问道:“郑兄苦读诗经十数年,为的是什么??” 郑谷挺直身子,傲然道:“自当是上报朝廷,下安百姓…” “现今朝廷昏暗不明人掌控朝堂,天下大乱在即,这上报朝廷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郑兄应有大才,为何不利用自己的才能,救天下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总算万死,也能搏它个千古留名,为后人所瞻仰…” 郑谷脸色一变,抬手指向林严,厉声道:“你是何人,怎敢议论朝廷大事…” 林严淡然道:“我只不过是一名商人罢了,天下虽乱,朝廷虽却也是饿不着我,伤不着我,我为何不敢说??” 郑谷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良久之后,深深叹了口气,道:“我等文士的苦衷,又怎会是你这些商人所能明白的..” “道不同,不相言,告辞!!”郑谷可能真是动了怒,勉强朝林严拜了拜,转身便走。(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林严摇了摇头,没有阻拦郑谷离去,今日一见,林严对古代的文士大夫总算是有了一些了解,认死理,有抱负是不假,可惜都是一群不知变通的顽人,有这些人在朝廷上存在,那些**臣想不动他们都不行。。。。 这时,赵卫走了过来,疑惑的望了一眼气冲冲离去的郑谷,不解的说道:“他是怎么了?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林严默默的看了一眼离去的郑谷,叹气道:“随他去吧,我始终还是不懂这些文人的心思。。。” 赵卫气道:“狗屁文人,要不是这些所谓的文士天天说这人臣,那个谁臣,这天下能乱??” 林严苦笑两声,道:“你这话要是让两位军师知道了,看他们怎么整治你。。。” 赵卫这才想起沈安之与杨安也是正儿八经的文士出生,刚才的一番话也是将两人都骂了一遍,想起两人的脾**,得罪他们的后果,赵卫不禁身体的打了一个冷颤,看了林严一眼,见他正不怀好意的看着自己发笑,心中一沉,不信道:“主公,你不会做那等小人行经吧!!” 林严呵呵怪笑两声:“难说!!” “这。。。。”林严的回答还真让赵卫不知说什么好,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林严见赵卫痴呆的*样,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心中的郁闷也是一扫而光,拍了拍赵卫的肩膀,道:“放心了,这件事情就你我二人知道,在无第三者明了。。” 想起郑谷,现在天色全黑,山中野兽不少,他一人独自下山恐怕会有危险,林严道:“赵卫,你叫几个士兵跟着郑谷,保护它的安全,直到下山为止。。。” 赵卫撇了撇嘴,虽然心中有些不原意,还是按照林严的吩咐,叫来三名士兵,让他们暗中跟随着郑谷,保护他下山。。。。 。。。。。。。。。。。。。。。。。。 半山腰处,一丝丝火光正缓缓朝山顶去,月光照**,看的清晰了,数百名手拿武器的不明人物举着火把快速朝山上行去,目标便是林严处。。。。 一名黑衣壮汉擦了擦额上的汗水,道:“兄弟们停下休息半个时辰。。。”月光扫过这名黑衣壮汉的脸庞,惊讶!此人竟是高勇泰副将万从,他不在濮州待着,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万从目光直直望着远方高处,脸上升起丝丝冷笑,喃喃自语道:“林严,今晚,定要你生死两难。。。。” ------------ 第一百零一章 绝杀(上) 深夜,林严从地上爬起,也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从睡梦中惊醒,不知为何,今晚心中总是有股不安的情愫在徘徊,梦中好像有什么危险的猛兽正在朝自己逼进,那种死亡的临近,使林严极度的不安…… “赵卫!!” 听见林严的叫喊,赵卫迅速从睡梦中醒来,顾不上穿衣服,速度跑到林严跟前,道:“主公,唤我何事?” 林严从起,来回走动,脸上满是不安的神色:“赵卫,不知为何,我心中总是感觉到不安,今晚可能要发生事情,你去把士兵们叫醒,我们连夜下山。(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赵卫愣了愣,随即连忙点头道:“好,我立即去唤集士兵。。”没有多问,赵卫急忙跑去集合士兵。。。。 此次随林严前来的士兵护卫有三十人,加上林严与赵卫以及柳翠儿,总共是三十三人。。。 这次随林严前来的三十名士兵皆是军中最为精锐的将士,各项素质都是很高,不到片刻时钟,众人已是集合完毕,站列一排,等待林严的命令。。 就在这时,几个黑影从远处的树林里蹿了出来,急速朝这边跑来,林严定眼一看,惊讶的发现竟是郑谷与护送他下山的那几名士兵。。。 一名士兵匆忙的跑到林严跟前,情势危急,也顾不得什么隐瞒,拜倒在地,急声说道:“主公,大事不好了,山下正有近千名不明身份的人物朝山上行来。。。” 林严大惊失色:“可探知对方的来头是什么??” 士兵摇头道:“天色太黑,末将没有探知清楚。。” 赵卫此时也感觉到情况不对,小声朝林严说道:“主公,是否派人在去探查??” “不必了,深夜造访必是不怀好意,如此多的人物集合上山,更是意图明显,这些人肯定是冲这咋们来的。。”林严深思道。。 郑谷直直看着林严,道:“林兄,你到底是何方任人物,竟劳动如此多的人来对付你。。。” 林严苦笑两声,道:“实不相瞒,在下并不叫李严,本名乃是林严,此次上山游览不想为人所知,顾改变姓名,以作防范,不实之处还望郑兄海涵。。” 郑谷愣了愣,随即惊讶道:“你可是齐城的林严?” “正是在下!”林严点了点头。。 郑谷深深看了林严一眼,道:“没想到在这深山之中也能遇见名人,郑谷还真是幸运。。” 林严笑道:“在下可算不得什么名人,郑兄言过了。。”顿了顿,林严脸带歉意的朝郑谷说道:“此次连累到郑兄,林严实乃心有愧疚,不如你找一处地方躲藏,待我等吸引对方离开,你在出来。。。” 郑谷哈哈大笑两声,摇头道:“林兄太过小看郑谷了,些许小人,我郑谷还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郑谷说的好听,心里却是暗自想道:“他手下士兵虽少,却是个个精气高昂,一看便知道是精锐之士,跟着他们走或许还要安全一些,再者,这深山之内,野兽极多,自己身无缚鸡之力,如若独自上路,恐怕随便遇上什么野兽,也是活不了**命,还不如跟着他们一起行动,至少心中能有些安全感。。 林严盯着郑谷看了一会儿,见他脸色古怪,嘴唇发白,身子更是有些发抖,一下子便看穿了郑谷的心思,暗自笑了笑。 林严装作佩服的朝郑谷拜了拜手,道:“郑兄真乃好男儿也。。” 郑谷勉强的笑了笑:“林兄过奖了,你我相识虽然不久,却是仿佛多年好友一般,朋友有难,我郑谷岂能独自离开。。。” 赵卫见两人说个没完,不满的看了郑谷一眼,低声朝林严说道:“主公,敌人逼近,此地不宜久留,我等当速作安排。。” 林严道:“你带人下去探路,看有没有小路可走。。” 赵卫点了点头,叫来几名士兵,小跑的离开。。 郑谷此时的心情已经是平复下来,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离开的赵卫,突然朝林严说道:“将军此次出游,告知几人知道??” 林严听出了郑谷话中的意思,心中一震,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此次出游,除了赵卫等亲信外,并没有其他人知晓,对方深夜突袭,明显是有备而来,难道真是有人出卖了自己? 一股难言的痛楚涌上心头,扣心自问,林严对属下亲信是绝对的信任,因因为在林严看来,古代的人最为讲信义,视为知己者死,只要你对他好,他便一定会衷心的对待自己,可是现在看来,情况并不是这样,敌人能如此准确掌握到自己的行踪,定是有人出卖了自己。。。 王猛,赵卫作为自己最亲信的兄弟,是万万不可能出卖自己,沈安之与杨安等文士最为重视忠义,看中士为知己者死,自己对他们以为心腹,良师,言听计从,这两人也是不可能出卖自己,王搏为人义气,也不可能,古剑仁刚立下大功,自己对他器重有加,也是不太可能,难道是李成及?他是最晚跟随自己的将领,自己对他也是不太知晓,当初之所以肯投靠自己,也是为了报成益之仇。。。。 郑谷见林严皱眉深思,良久也没有回过神来,不禁有些心急,道:“将军,你可有良计安全离开此地??” 林严哦了一声,回过神来,淡然道:“见机行事吧!现今情况不明,等赵卫探得情况在说。。” 郑谷道:“我有一计可安全离开此地,将军想听否??” 林严一喜,道:“郑兄有何良计,来。。” 郑谷看了看四周,拉着林严朝远处走了几步低声道:“可让士兵朝山下强行突围,引开敌人的注意,我等几人走小路离开,可万无一失。。”说完,郑谷直直看着林严,等待他的回复。。。 林严心中一震,眉头紧紧皱了起来,默默看了郑谷一眼,心中新潮涌动,如果照郑谷所说的去做,安全脱逃的机会定是大增,但是让自己放弃那些誓死跟随自己的士兵,以他们的**命作为自己生存的垫脚石,林严怎么也是做不到…. 林严笑了笑道:“这些人虽为属下,林严却是早已经把他们当作兄弟看待,以往我曾对他们说过,生死同归,如今正是考验我等誓言的时刻,我林严又怎能做出背信弃义的事情来??” 郑谷脸色一震,深深看了林严好一会儿,忽然笑着点了点头,道:“你能迅速的崛起于夏州诸来并不时偶然,就你这份于兵同心的苦心,手下的将士安能不卖命杀敌….” ------------ 一百零二章 绝杀(中) 月光高照,数名矫健的身影正在树林中急速的穿赵卫停下脚步,朝左边的山坡看去,一条斜窄的小道穿**其中,赵卫沿着小道往里走了几里路,只觉道路难行非常,狭长的道路不知通往何方….. 三个时辰里,赵卫找了很多小道,但是大多都是不能同行,现在找到的这条道路算是最好的一条路,虽然还是非常难行,但至少能走的了人…. 林严来回走动着,心情非常压仰,赵卫已经去了快有三个时辰,却是久久没有回来,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 就在林严苦苦等待之时,右边的山下,忽然冒出无数星光,那是火把的亮光,林严走上山头,细眼朝山下望去之下,不禁倒吸了口凉气,观其火光规模,其数量最少也在五百以上,如若赵卫找不到小路逃命,以数十名去与这数百敌军对拼,无疑是找死…. 赵卫从树林中跑了出来,林严连忙迎了上去,急声问道:“赵卫,可有小路通行??” 赵卫点了点头,道:“左方二十里外,有条小路可以通行,只是道路跋涉,不知道通往何处..” 有路可走就行,最怕的就是无路可走. 林严道:“管不了那么多了,敌军步步紧逼,在不走就来不及..” “郑兄,我们走..”林严抓着郑谷急忙朝赵卫说的方向跑去.. “兄弟们,快撤..”赵卫朝众士兵挥了挥手,随后跟着林严朝左边的树林中跑去.. ……………………………… 也不知道走了多少里路,林严只觉双腿酸痛,麻痛的利害,身边传来一声惊呼,林严朝后望去,只见柳翠儿不慎被石头绊倒,痛苦的倒… 林严急忙跑了过去,扶起柳翠儿:“翠儿,你没事吧!!” 柳翠儿歪着脚,脸色痛苦道:“脚好像骨折了,我怕是不行了,将军你快走吧!” 林严摇了摇头:“我怎会丢下你不顾?”说完,把柳翠儿抱到背上,继续赶路…. 生死关头,一切顾虑都被放开,柳翠儿对林严的爱意在也无法隐藏,紧紧抱住林严的脖子,靠着坚实的背上,低声哭了起来….. 林严感觉到背部**淋淋的,好像听见柳翠儿的呜咽声,不禁焦急的问道:“翠儿,你怎么哭了,可是脚痛的利害??” 柳翠儿停止了哭泣,没有说话,就在林严心中焦急的时候,柳翠儿忽然说道:“将军,你娶了翠儿吧!!” 林严耳边巨震,停下了跑动的步伐,身体僵直,心中涌过一股难言的感动,抱着柳翠儿的双手紧了紧,“好,此番如若能安然回家,我便下聘娶你.” “将军…”柳翠儿紧紧抱住林严,幸福的哭泣起来,在也说不出话来,多时的等待,此刻终于成为了现实…. 赵卫在前面领路,见林严停下半天没有动弹,连忙跑了过来:“主公,为何停下不走,敌军已经发现了我们的动向,在不走就来不及了..” 林严点了点头:“嗯,身子有些不舒服,停下休息片刻,我们借着赶” 赵卫跟了上去,担心道:“主公那里不舒服,可是太累了,还是由赵卫背上翠儿姑娘吧!!” 林严瞪了赵卫一眼,气道:“翠儿乃花大姑娘,岂可由你抱抱拉拉的,传出去,岂不是误了人家翠儿姑娘的名声….” “咕!” “你不是也抱着人家翠儿姑娘,怎么不顾及她的名声。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赵卫不满的撇了撇嘴,心里的不满之言却是不敢说出来。。。 柳翠儿望着赵卫那坏坏的笑脸,一张小脸涨的通红,心中直跳直跳的,低着头抬不起来。。。 …………………………………………………………… 身后的追赶声越来越急,敌人已经是快要追上来,敌军此次前来定是有了充足的准备,或许对这里的地势极为熟悉,爬山涉水非常迅速,已最快的速度朝林严等人追杀而去… 万从领着人在后急速追赶,此次带来的七百多名士兵,皆是善于行走山林之人,当感到山顶的时候,发现林严等人已经是离去,万从立即看准了方向,借着地上的脚印方向,马上便看出了林严是朝左方离去,士兵中正好有这里的人氏,道出左边二十里外有一条小道可以通行,万从当即下令士兵全速朝士兵所说的方向追赶而去…….. “主公,他们快追上来了,你先走,我带人断后。。。”走到小道路口,急赶了二十多里路,众人都已经是疲惫不堪,行走速度已是缓慢了下来,而身后的追兵却是越来越逼近,已是不足一里的路程。。。。。 现在留下来断后,不是于找死无疑?敌军可是数十倍于我们啊!赵卫跟随自己良久,林严怎肯让他冒死,摇了摇头,道:“不可,敌军如此多的数量,你们留下来岂能有活路,我等速度入小道,敌人并不一定追的上我们。。。” 到了如此时刻,林严依然还能关心自己的安危,很是让赵卫感动,赵卫跪下道:“主公,不能在耽搁了,临行前,赵卫曾在沈军师面前发誓保护主公的安危,现在正是应许诺言的时候,敌军能如此快的追上我们,定是山林行间高手,如此小道,不稍片刻便能追上,此路口狭小,我领兵死守,敌军一时半会儿定是无法突破,只要主公能安全逃脱,赵卫总算万死也无悔。。” 林严放下柳翠儿,上前扶起赵卫,激动道:“赵卫,你与王猛最早跟随于我,我林严早已是把你们当作兄弟看待,要我林严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兄弟去送死,我林严就算逃脱,又有何面目独自留活于世上,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郑谷见他们两人说个没完,敌人的火光已经是出现在不远处,越来越近,满脸焦急的说道:“我说你们还有完没完,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矫情个没完。”吨了吨,郑谷接着说道:“山林多小道,这条小道应该还有其他的道路,往前走,应该能找到,快走。。” ------------ 第一百零三章 绝杀(下) “将军,这里杂草混乱,他们应该是进的这条路。。”万从领着士兵来到一处路口,一名士兵侦探后,连忙朝万从禀报。。。。 万从细着眼,冷冷朝黑暗的路道深处注视了几眼,随即朝那名士兵道:“你确定他们走的是这条路??” “这。。。。。末将不敢保证,但是从草木的混乱程度来看,这里最近应该是有人来过。。”这种大事,身为普通的士兵哪里敢做保证。。。 万从看着眼前的士兵,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的目光:“不错,急而不燥,此番如若能生擒住林严,我记你首功。。” “谢将军提拔之恩,末将万死效忠将军。。。”士兵大喜,急忙跪地表示忠心。。。 万从笑着点了点头,挥手道:“追,生擒林严着,官拔偏将军,金三千两。。” 听闻万从下道如此重的奖赏,众士兵皆是精神大震,随着万从急速朝道路深处追去。。。 林严苦苦坚持着,小道道路难行,尤其是背着柳翠儿,多了一个人的重量,连续行走了数十里地,身体早已经是全身酸痛的厉害,双腿更是酸麻难耐,只是此刻不能停下来,敌兵随后紧追,稍有停顿,便会有生擒被俘的可能。。。 赵卫走到林严跟前,担心道:“主公,翠儿姑娘还是由末将来背吧!末将愿手缠棉布,绝不会玷污了翠儿姑娘的名声。。。” 林严想了想,随即点了点头,事由从急,危难时刻容不得犹豫,什么道德名声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放下柳翠儿,歉意的朝她说道:“我体力不支,恐怕是背不动你了,还是由赵卫背着你继续行路吧!事从危急,我不会怪你的。。” 柳翠儿摇了摇头:“公子既然答应娶翠儿,翠儿便已经是公子的女人,男女授受不亲,我纵死,也不能玷污了公子的名声。。” 林严定定望着柳翠儿,良久,点了点头,缓声说道:“既是如此,我扶着你继续赶路。。。。” 柳翠儿恩了一声,身体靠着林严,手拉着手继续行走在艰难的道路上。。。。 “林严休走,快快束手就擒。。。” “林严休走,快快束手就擒。。。” 身后突然传来阵阵敌兵的喊叫声,犹如在耳边响起,林严大惊失色,朝后望去,百余米外,火光点点,狭小的道路里涌满着敌兵,正朝这边杀来,赵卫脸色一变,急声道:“主公,你先走,我领去断后,随后便来寻你。。” 林严摇头道:“不可,要走一起走,前面便是出路,我们逃的出去。。。” 数百米外,三条岔路出现,只要在敌军赶到之前进入其中一条道路,总算敌军再多,也是再也无法寻踪到自己,只是敌军此刻离己方已是不足百米,就算进了路口,他们也定是随后进入,依然是跑不了,除非有人断后,争取片刻的时间,待林严进入其中一条小路,万从便只能兵分三处,只是山林之大,一旦失去追踪的目标,总算你有再大的本事,也是无法抓到狡猾的狐狸。。。。 赵卫知道在劝说下去,也不会在有结果,朝身边的两名士兵使去一个眼色,吼道:“带主公走,主公若是有什么好歹,我要你们不得好死。。。” 被点名的四名士兵重重跪到在地:“赵将军放心,只要小的还活着,主公绝无危险。。”说完,四人上前架住林严与柳翠儿强行拉走。。。。 “不用你们扶我,我自己走。。”林严用力震开士兵,默默看着赵卫,良久,声音嘶哑的说道:“我在路口等你,你一定要来,这是军令,违令斩!!” 赵卫双眼湿润,重重点了点头:“赵卫一定来。。” “我们走。。。” 林严不是一个分不清楚形势的人,此刻如若没有人冒险断后,众人谁都别想活着离开,只是眼看将要与赵卫生死离别,这是自己的兄弟,为了自己冒险送死,林严怎能舍得啊!! 林严扶着柳翠儿,洒泪离去,赵卫领着二十六名士兵死死守在道路中间,张弓搭箭,死战已是再所难免。。。。 万从急追到林严方才停顿处,发现道路中间,数十人正张弓搭箭严阵以待,脸上升起一丝冷笑,冷冷扫视了一遍,忽然脸色大变,人群中并没有发现林严的身影,这代表这些人是断后的队伍,林严早已经逃去…. 一名士兵急声朝万从说道: “将军,前面不远处有三条岔路,各通往不同的地方,如若不能及时追踪到他们的身影,恐怕……” 万从脸色巨变,此次前来追杀林严,乃是他的提议,如若不能活捉林严,就算高勇泰放过自己,军中的士兵又将如何看待自己…. “给我冲,不必理会这些人,冲过去抓住林严…” 万从领着士兵强势冲杀过去,赵卫率着数十名士兵苦苦支持,可惜双方人数的差距实在太大,不到片刻间,手下的士兵便战死大半,防守严密的阵型最终是崩溃,万从一心想一要抓住林严,并没有与赵卫这些残兵作过多的缠斗,冲到前方深谷处,三条小路的岔口出现,几名士兵上前探查了一番,随即朝万从禀报道: “将军,三条道路的地面都是非常的杂乱,可能是对方故意留下的,我们该追哪条路??” 万从想了想,道: “分兵追击,三条路各分兵一百,务必要追上林严匹夫…” 副将迟疑道: “将军,我们现在只剩下三百的士兵,全部调走,那后面的那些人怎么处理..”赵卫那些人可是林严军中最为精锐的士兵,站着地理的优势,硬是以三十名士兵,苦战半个时辰,杀敌三百余,副将觉得就这么放过这些战斗力恐怖的敌人,实在太过可惜了…. 万从不悦道: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哪里还有工夫理这些小兵小将,给我叫上所有士兵,兵分三路追杀林严..” 副将迟疑了一下,张嘴就想再次劝说万从: “可是将军….” “住嘴,我可是在高将军哪里立了军令状的,到时候抓不到林严,老子总算死,你们也别想活…”见副将还在这里罗嗦个不停,万从当即大怒,一脚踹倒副将,怒吼道….. “是,,是,末将这就去传令士兵集合,将军万务动气……” 万从脾气火爆,杀人更是常有的事情,副将见他动了真火,不敢再说,连忙爬了起来,集合士兵起来….. ------------ 第一百零四章 美女猎人(上) 天色开始亮彻,黎明即将到来,山间小道中,四个仓皇的身影正满步蹒跚的行走,林严脸色灰白,全身冷的发抖,虽然冷的发抖,可奇怪的是,林严额头上的汗水流淌如水,嘴唇发紫,一手扶着柳翠儿,不听的朝前走动着,眼神麻木,无神。。。。。。 柳翠儿的脸色也是非常的灰白,一脸的疲惫,担心的看了一眼林严,柳翠儿说道:“将军,休息一会儿吧!敌人应该追不上我们了。。” 林严粗粗喘了两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紧抱着身子,冷的颤抖,那股身体内的冷意实非常人所能忍受。。。 “将军,你没事吧!千万不要吓我。。” 柳翠儿连忙蹲下身子,拉着林严急声问道。。 林严缓过一些神来,看了一眼满脸焦急的柳翠儿,艰难道:“我没事,还忍的住,你去找些水来,我口渴的厉害。。。” “好!翠儿着就去,将军坚持住。。” 柳翠儿连点了几下头,叫来一名士兵照顾林严,起身望了望四周,随即朝一片小树林走去。。。。 士兵从身上衣服撕下一片,小心的给林严擦了擦汗水,担心道:“主公,可有不适。。” 林严紧紧抱了抱身体,声音颤抖道:“就是有些冷,我忍受的住,你去后面探风,等赵卫赶到,我们一起离开。。。” “主公,赵将军就算突围而出,也是不知道我们走的哪条路,那要等到什么时候,主公现今身体不适,还是快些出的山去,好大夫看望。。。” 林严怒看了士兵一眼:“赵卫乃我生死兄弟,我答应要等他一起出山,岂能悔约,快去,等不到赵卫,我便一直坐在这里。。。” 士兵无奈,苦笑两声,应了一声‘是,小的这就去。。“叫来另外一名士兵看护林严,朝来时的路走了几百米,来到一处路口,等待着赵卫等人的到来,只是士兵心中对赵卫的突围并不是报有太大希望,敌我双方差距如此之大,能否留个全尸已是万幸。。。。 ………………………………….. 一刻后,柳翠儿手捧着水来到林严处,只是一路颠簸,手心中的水已是所剩无几,林严默默看了一眼满脸汗水的柳翠儿,知道为了找这些水,她定是走不远的路,心中感动,林严拉过柳翠儿的双手,低头添着柳翠儿掌心的水,一口一口。。。。 柳翠儿紧紧咬住嘴唇,双眼湿润:“将军,你别这样,树林那边有处小水滩,翠儿在去取些来。。。” 林严抬起头来,笑道:“不用了,这些水已经足够,我觉得身子舒坦了许多,呵呵!”本来笑脸满面的林严忽然停住,脸上闪过一丝潮红,脑中传来阵阵剧烈的眩晕,林严脑中轰的有一声巨痛,双眼一黑,瘫痪倒地。。。。。。。。 “将军。。。将军,你怎么了,醒醒啊,你可别吓我啊!” 柳翠儿大惊失色,一把拉起林严,泪水涌出,心头一时慌了神。。。。 身旁的士兵脸色惊慌的上前探了探林严的额头,片刻,士兵惊声道:“主公中了风寒,如不能及时医治,当有生命危险。。。” 柳翠儿心神大乱,问道:“那该如何是好,此处荒山野林,到哪里去找大夫。。。” 士兵想了想,道:“越往前走,道路已经是越发的宽畅,应该是快要走出山中了,我背着主公,加急赶路,只要到了县镇,便好办了。。。” 柳翠儿点了点头,:“好,你背起将军,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士兵点了点头,大声喊叫了几声,那名前去探风的士兵闻声赶了过来,见到林严的摸样也是大惊失色,待明白事情后,当即同意立即赶路离开这里,赵卫现今生死不明,在这样等待下去也不知道何时是个头,如今主公有生命危险,哪里还管的了那么多,一切要以林严的生命为重啊!!!! 士兵背起昏迷中的林严,正准备离开,身后的山谷深处仿佛隐隐中传来一丝丝声响,另外那名士兵脸色一变,急忙趴倒在地,侧耳细听,片刻后,士兵迅速起身,脸色苍白,惊声道: “不好,有大队人马正朝我们这里追来,说不定就是昨晚那些追杀我们的人,当速速离开…..” 听的那些又追了上来,几人的脸色都是变了,背起林严,亡命朝逃去…….. ………………………………….. 一路狂奔了近半个时辰,就当众人以为快要出的山去的时候,眼前却是出现了一处陡峭的下坡,有数十米之深,要是放在平时,这下坡就算在陡峭也 是难不倒他们,只是现在林严失去知觉,昏迷不醒,如若强行带着他下坡,只能是丧命的结局…… 失望,绝望的情绪充斥着心房,两名士兵对望了一眼,随即放下林严,抽出了刀来, 柳翠儿会错了一丝,失声叫道: “你们要独自逃跑?” 两人苦笑一声,具是摇了摇头,其中一人道: “主公待我等恩重如山,我荻齐又怎会作出那等猪狗不如的事情来,现今前无出路,后有追兵,已是死局,还不如与他们决一死战,杀的多少是多少,以报主公的恩德…..” 荻齐说完,另外那名士兵一脸黯淡的说道: “我等死活无异,只是答应赵将军的事情却是没有做到,到了下面,我等还有何面目去见他….” 柳翠儿点了点头,见两人没有逃跑的意思,心神稍平,回想起刚才找水的时候去过的那片树林,那里好像通往另外一处地方,地势复杂,如果自己几人躲入深山里面,总算对方有再多人, 也 无疑是大海捞针……. “我方才帮将军找寻水源的时候,曾去过一片树林,那里道路及其复杂,深通八面,如若我们躲进去,或许可以逃过一劫….” 两人听后大喜,随即有一人迟疑道: “就算逃入了山里,可是却没有粮食可用,也只能是暂活一时,深山野兽极多,加之主公现今病情严重,恐怕……” 荻齐眉头紧皱,看了柳翠儿一眼,恭敬的拜身问道: “一切听从柳姑娘的安排..”经过昨晚的患难, 柳翠儿与林严的关系重人哪里又会看不出,对于将来可能是自己主母的人, 荻齐当然是恭敬的不得了….. 柳翠儿望了望昏迷中的林严,眼中闪过一丝坚定,道: “明天死总比现在死要好,我们进山……” ------------ 第一百零五章 美女猎人(中) 深山无岁月,茂密的树林成片成片,遮天盖日,强烈的阳光被厚实的树木阻挡在外面,林中的气温阴冷异常,比之外面火热的天气不可同日而论……. 林严靠在树背上,无力的喘着粗气,进入深山之中已经有五天的时间,三天前,林严的风寒竟奇迹般的好转,虽然还是时有的发冷发热,但是走路的力气却是没有问题….. 想起这次的岳山之行,林严心中充满了难言的悔恨,自己一时的心潮冲动,竟是会酿下如此大的灾祸,赵卫现今生死不明,同来的三十多名军中最精锐的士兵,此刻也只剩下最后二人跟在身旁,想起临行时,沈安之与杨安两人担忧的面孔,林严又是一阵难受,自己不顾两人多次的劝阻,坚持出外旅行,这种不负责任的态度,或许时他们都很伤心吧…… “唉!悔不该不听忠言纳!!”林严重重的捶打着树干,满脸悔恨的说道….. “将军,何事动怒?”柳翠儿走到林严跟前,手中拿着一些野果,这是她刚刚在树上采下的….. 林严看着柳翠儿憔悴的面孔,心头难过至极,双手抱住柳翠儿,动情道: “我林严此生绝不负你。。。。” 柳翠儿恩了一声:“我相信将军,将军是好人,是大英雄。。。” 林严惊讶的看着柳翠儿,却是没有想到她这样崇拜自己:“你真的这样看待我??” 柳翠儿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道:“在翠儿眼里,这世上再没有人比将军更伟大,更有英雄气概。。。” 林严定定看了柳翠儿好一会儿,默默点了点头,瞅了一眼她手中的水果,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 柳翠儿笑道:“刚才发现有棵树上长了一些果子,我便采了下来给将军食用。。。” “太好了,这几天吃无味的野兽吃的我嘴里都快要冒烟了。”林严大喜,拿过柳翠儿手中的水果,拿起一颗塞进了嘴里,一股酸甜的味道充斥着整个嘴里,果实虽然酸的要命,但是此刻,林严却是觉得这是自己有生以来吃过最好吃的东西,前去寻找食物的两名士兵此时回来,可惜今天运气不佳,什么都没有找到,哪怕是一支小动物,大家从昨天到现在都是没有吃过东西,独自饿的要命,都是以脸羡慕的看着林严,喉头不停滑动着。。。。。 林严笑了笑,手中的水果虽然不多,但也有二十多颗,拿出一半递给两人,道:“这水果酸是酸了点,但是味道还是很不错的,你们也尝尝。。” 荻中摇手道:“末将不饿,主公你吃就行了。。”林严手中的水果虽然有几十颗之多,但都是指头大小,一个人吃都不够,何况是分给四个人。。。。。 林严道:“这些水果很多,我一人吃不完,分你们一些。。。。” 见两人还是一脸的迟疑,林严装作不悦的道:“这是命令,我的话你们也不听了?” 荻中点了点头,接过水果,吃了起来,林严又拿出一半给柳翠儿,见着几人一时狼吞虎咽,一时又小心翼翼,生怕一下子吃完,林严心中一时生气一股难言的感觉,仰天重重叹了口气,林严心中默然道:“此情此景,我林严必定终生难忘。。。。” 片刻后,众人吃完水果,林严道:“我们继续赶路,争取早日走出这里。。。”其实能不能找到出路,林严的心中也是没有底,深山野林,地势复杂,何止千里,众人当日仓皇逃进山里,却是没有认清道路,胡乱逃亡,到了今日,四人早已经迷失在这宽广无比的深山之中,如若再找不到出路,等待众人,只能是被活活饿死。 …………………………………………… 天色缓缓转暗,夕阳西下,阵阵冷风穿梭树林之间,引起一阵阵冷意,林严抱着肩膀,身体抖擞,瞒无目地的行走在山间树林丛中,丝丝细雨从天空中倾洒而下,漂泊在身体上,寒冷彻骨。。。。。 林严抹了抹脸上的雨水,仰头朝天上望去,雨越下越大,风越刮越猛:“必须找一处洞穴躲避,不然我们都得冻死。。。” 狄中脸色冻的发紫,道:“山中气温差距极大,如今风雨交加,在找不到躲避的地方,恐怕我们碍不过今天晚上。。。。” 数天来的艰苦行程,柳翠儿一个弱女子,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经过一阵雨水的侵蚀,病情迅速而来,身体摇摇晃晃,不时就要倒下。 林严急忙上前扶住柳翠儿,担心的问道:“翠儿,你没事吧!” 柳翠儿双眼迷糊的看了一眼林严,声音颤抖道:“翠儿没事,我们是不是要到家了,翠儿好象回家。。。”话刚说完,柳翠儿便是倒在了林严的怀中,昏迷不醒。。。 “翠儿。。。翠儿,你醒醒。。。”林严惊慌失色,摇晃着柳翠儿叫了半天,却是依然没有把她叫醒,林严咬了咬牙,道:“我们走快些。。。。” 几人漫无目的的行走的在山林中,雨越下越大,道路上满是淤泥,行走非常的困难,一个时辰,二个时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就在林严快要失去神志的时候,狄中忽然惊喜的指向前方:“主公,前面好象有一处洞穴。。” “真的!”林严猛的回过神来,朝狄中指的方向看去,可不是,前方百米处,一方高四十余米的小山耸立在那里,下方一处黝黑的洞口,漆黑难见。。。 林严抱紧柳翠儿,喜道:“走,我们快进去。。。” 几人来到洞口,林严正准备进入,狄中忽然拦住去路,道:“主公,洞穴中可能会有山野猛兽,还是由末将先行进去探路,以保安全。。。” 林严点了点头,自己抱着柳翠儿,如若遇见猛兽,确实不宜动手:“你走前面,我们一起进入。。。。” 进入山洞,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危险存在,由于林严等人的身上并没有携带火折之类的东西,生火非常的困难,还好荻中知道一些野外生活的技巧,找了一些柴火,用最原始的方法开始了钻木取火…… ------------ 一百零6章 美女猎人(下) 一滴滴汗水从荻中的额头上流下 ,一个时辰不断的转动木块,实在是一件费力惊人的事情, 此刻洞中虽然寒冷费场,但是荻中的脸上却是汗水满面……. 里虎来到荻中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你都钻了快一个时辰了,休息一下吧,剩下交给我来做吧!!” 荻中摇了摇头,道: “不用了,我还撑得住,今晚看来会很冷,柴火恐怕有些不够用,你出去寻些柴火回来…” “好,听你的,我这就去..”里虎点了点头,正准备离开,荻中突然叫住了他,把腰间的短刀扔了过去,道: “带把刀防身,找机会弄些野货回来,主公都一整天没吃过东西了….” 里虎点了点头,回头朝一角望去,那里,林严正紧紧抱着柳翠儿熟睡着,五天的逃亡生涯,以林严的体质,早已经是强弩之末,如若不是亡命的危机感一直警醒着林严,林严绝对坚持不到现在……. 经过这几天的亡命生涯,里虎对林严这位年轻得主公有了一个全新的认知,以前之所以遵从他,只是因为有着上下之别,所以敬畏他,可是经过这几天的接触, 里虎对林严有了很深的感触,绝望关头,不屈不饶,只要生命还在,便不会放弃生存下去的希望,在树林的五天的时日,没有一天吃过饱饭,加之不时的有野兽偷袭,四人有好几次都是面对生死之间,如若不是林严给众人打气,加油,里虎自觉自己不会坚持到现在………….. 走出洞穴,阵阵冷风拂面吹来,里虎一身单衣,冷的身体直打颤,此时天空漆黑一片,乌云密布,不过雨却是暂时停了下来,里虎朝四周望了望, 风声四起,呼啸阵阵,视野之内,漆黑黑的,什么也看不见,向来不知道害怕为何物的里虎,不知怎么了,心头忽然起了一阵冷意…. 里虎暗自自嘲了几声,紧了紧手中的短刀,缓缓朝树林走去……….. 不知为何,自从进入到树林中之后,里虎的心头总是有股不安的感觉,这种极度危险,仿佛敌人正在暗处埋伏,随时出击感觉,里虎只有在战场上才会感受到….. 快速的拾取了一些柴木,里虎脱下身上的衣服,把一人粗长的柴木捆好,放到背上,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就要回去….. ‘丝.......丝…..’右方突然响起一阵轻微的声音,那时物体摩擦草丛的声音,里虎此时正背面朝向那边,一阵夹杂这杀气的风气猛的从背后传来,里虎做不及反应,身子一矮,就地朝前爬倒,可惜速度还是慢了一些,极大的力量击打在背上,里虎前倒的姿势猛地加快,痛哼一声,里虎打了好几个滚,总算是停止了身体的动势,惊慌的转身朝后看去,只见一只长高近二米有余的黄色猛虎,正冷冷的直视着自己,它前方数米的空地上,散落着一地的柴木,里虎模了模背后,背上一阵湿淋淋的,拿手一看,竟是满手的鲜血,里虎倒吸了口凉气,方才要不是背上有那堆柴木帮自己挡住了那突来的袭击,恐怕自己现在早已经是这畜牲的口中美餐了…… 里虎模向腰间,短刀还在那里,里虎心头不禁松了口气,握着冰冷的刀柄,里虎心中的寒怕顿时消失了大半….. 对面的猛虎左右走动了几步,好像在观察着里虎,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这种动物,里虎以前只是听人说过,亲眼见到,这还是第一次,见这畜牲一生的花纹,黑黄的眼孔满是冰冷的杀意,直直注视着里虎,那种感觉,就像里虎已经是它的口中之物……. 里虎吞了吞喉头中的口水,手拿着短刀,满脸紧张的注视着前方数十米远的那头猛虎,只待猛虎先行出手,自己在做反击………… ………………………………………………… “吼……………吼……..”仿佛已经观察完毕里虎的深浅,猛虎仰头朝天连吼数声,随即猛的朝里虎奔沙过来……….. 里虎心头紧缩,注视着猛虎扑来的方向,就在老虎两只肥厚的前爪即将打在身上的时候,里虎动了,猛地朝旁边一闪,险险避过了身体的要害之处,可是左边的肩膀却是被猛虎击中,闷哼一声,里虎顾不得肩膀处的伤势如何,趁准猛虎前扑的势头力尽的时机,右手的短刀直朝猛虎的腹部刺去…… 鲜血四散,短刀正中猛虎的腹部,猛虎剧痛之下,猛烈的巨吼,用头猛地的朝里虎的头部甩去,里虎的脸部正面受到重击,脑袋一黑,握住短刀的手顿时松开,身体直直朝后飞倒,躺在地上,里虎的鼻梁与嘴中不停的留出血来,猛虎那带着极度愤怒的低吼声正缓缓靠近,越来越清晰,里虎心中暗叹一声,双眼越来越模糊,昏死过去…….. 猛虎腹部不停的留着血,丑陋的虎脸上满是狰狞,围动着里虎走动了几圈,猛虎朝已经昏死过去的里虎连吼了几声,发泄着心头的怒火,随后张口朝里虎咬去……….. “逆障,安敢伤人………..” 一声怒喝声突然从树林中传来,随后空中响起一丝轻响,一支羽箭划破黑夜,急速的朝猛虎射去, ‘噗…..”羽箭来势奇快,猛虎还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张口正准备咬向里虎的虎口顿时被射了个对穿, ‘呜…..呜…..’看不见的敌人是对可怕的,人是这样,动物也一样有着这样的感受,抬头看了一眼漆黑的森林,猛虎眼中闪过一丝惧怕,发出一声悲叫,摇晃着满是伤痕的虎躯,朝另外一个方向逃去……. 随着猛虎的离去,方才还在经历着生死决斗的那处树林顿时安静了下来,狂风依然肆虐着大地,一又是先前的那种声音,草丛的摩擦声,只是这次出来的不是危险的野兽,而是一名身穿兽皮的猎人,背上挎着一张一米有余的长弓,刚才那箭正式这人所射出,也正是这一箭,救了里虎一命………….. ------------ 一百零七章 梦 ‘赵卫,王猛,胡献,周烙,魏显,古剑仁,王博,宋超,杨安,裴忧,扬安,沈安之,黄百川。’一个个面孔从眼前晃过,或笑,或面无表情,或怒,或喜,或忧。。。 一段段回忆,景象不停的在脑海中,梦境中闪过,相识,相遇。或友情,或敌对,或仇视,或知己。。。。。 “三年了,短短三年时间,你便已经有了这样的势力,当初我果然没有看错你。。。。”这是崔镡的声音,有些沧桑,低沉。。。。 “是周将军?好久不见了,你过的还好??” 没有回声,过了好久,一声低叹:“当初没有杀你,现在想想,还真是有些后悔,如果没有你,我崔镡又怎会落到这般境地。。。”语气中充满了失落,与丝丝感叹、悔恨,却是没有仇恨。。。。 崔镡是林严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上司,他为什么要反对朱温,到达势不两立的地步,最后更是兵戈相见,血染满地,从军时,林严曾听军中的老兵说过一些,崔镡与朱温并不是很熟,只是同在黄巢手下领兵而已,相识很浅,直所以对朱温反感异常,只是因为朱温与他的好友不和,从感情、人性上来讲,崔镡是一个真正好男儿,一个可以交心,性命相托的知己,偶尔想起崔镡,林严都是非常的感叹,经过几年的大起大落,林严对这个世界有了异常深刻的认知,在这种动乱非常,人性泯灭的时代,能拥有一个知己、真心朋友是多么的困难,随着时代的动变,天下大局潮流的涌动,为了生存,活的更好,感情?朋友?简直是奢侈的愿望。。。 林严常常感叹自己是一个幸运的人,在这个人性混乱、黑暗的时代,竟能拥有向王猛、赵卫这些可以生死相交的真心朋友,以及沈安之与扬安这些或师、或友的知己,不论贫穷、富贵,他们都能坚持不移的站在自己这一边,誓死相随,能拥有他们的爱戴,是何其的幸福,有些时候,林严的脑中会闪过一些奇怪的念头,如若自己有一天先他们而去,王猛、赵卫等人,会是怎样的心情,是否数十年后,依然能记的年轻时曾跟随过一名叫做林严的人,一个懒散,没有什么大志向的主公。。。。 “林严,你为何要离弃大将军,枉我当初还把你当作朋友。。。。” “是周霍将军?你在那边生活还好?我好想你。。” “哈哈!得你关心,我周霍感激不尽,你为何要背叛大将军,他可是我们的主公,当初如若不是大将军赏识你,你林严早已是刀下之鬼,安能活到今天,你这般背信弃义,天下英雄都将鄙视于你。。。。”周霍愤怒,痛心的狂吼。。。。 “我林严作错了什么,只不过是打赢了几场胜仗,他朱温便夺我兵权,弃我于一旁,我林严自问没有任何的反心,他怎能这样对我,我不服,我不服啊。。。。”面对死去的老大哥,林严埋藏多年,一直不敢言明与人的心里话,此刻终于得到了释放,大喊,撕心的狂叫。。。 沉默,良久的沉默无语。 周霍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喜欢过白蓝?大将军让你娶她,你为何拒绝,大将军漆下无子,你如若娶了白蓝,便能成为他的继承者。。。。” 林严沉默了,自己喜欢过白蓝?不知道,但是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有着心动的感觉,更是有着一丝丝的幸福,当年朱温提议白蓝嫁给林严时,林严心动了,但是最终还是选择了拒绝,因为依靠婚姻牵扯的信任,是世上最为不稳定的因素,朱温对白蓝有大恩,一辈子都报答不完的恩惠,白蓝绝不会选择背叛。 几年,或是几十年后,当自己势力达到顶峰,朱温一人下,万人之上时,一旦朱温有了儿子,他还会选择把权利交给自己?不会,人是自私的,尤其是在古代这个讲究造福子孙万代的时代,朱温会把自己一生、用命搏来的权利、财富交给一个外人?就算他肯,他的族人们肯?他的儿子们肯? 到了那个时候,林严能选择放弃一切权利与地位?就算林严出于对朱温的忠心,选择放弃,他的那些族人会放过林严?如果林严败了,林严的亲人们又将是何种下场?没有退路,也不能退,生或死,往往只是在一线之间。。。。 当初之所以选择拒绝娶白蓝,是因为林严已经想到了这些,那时,林严对朱温还存在着一些感情与知遇之恩,林严不会也无法作出对朱温有害的事情来,但是数年后,十数年后呢?当权利蒙蔽了双眼的时候,林严还能选择忠心于朱温?不会,林严知道自己的为人与性情,当有人危害到自己生命的时候,林严绝不会坐以待毙,因为,林严怕死,非常的怕死,年轻的时候,这种弱小或许能被年少热血掩盖,但是当有了权利,有了家庭之后呢? “我林严绝不会委身别人一辈子,我喜欢过白蓝,但她是朱温的女儿,一个与我走着不同道路人的女儿,我不想伤害她,现在放手,对她,对我,都是一种最好的选择。。。” “哈哈!好,好。林严,你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以你的才干,大将军日后绝不会是你的对手。。。” 林严沉默了,周霍语气中充满了悲伤与哀愁,自参军从小兵当起,他便跟随着朱温,十数年间,受朱温无数恩惠与提拔,这种感情是别人无法知道的。。。。 “不管何时,都不要伤害白蓝,我周霍一生无子,早已经把她看作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她的父亲生前是我最好的兄弟,当年永水之战,我领军冒进,重敌埋伏,如若不是白蓝的父亲以命相救,我周霍早就死去,白蓝也不会成为孤儿,我欠她太多。。。”周霍的声音中,满是回忆、悔恨与愧疚,那种生不如死的愧疚感,一直折磨着他。。。 “在林严心中,我早已经把你看作大哥看待。。。。” “大将军此生最大错误,便是当初不该就你,林严,我会在天上看着你,看你是如何把这破碎的万里江山握于手中,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 第一百零八章 天真无邪 蒙浓中,闪烁着火红的亮光,寒意退却,身体传来一阵一阵温暖,有如四月的春季……. 睁开双眼,四五米外,燃烧的火焰红彤彤,一阵阵温暖,柳翠儿依然躺在怀中熟睡着,安详的面孔,娇艳美丽….. 安稳的睡了一觉,只感到全身舒坦,林严轻轻松开柳翠儿,坐直了身子,洞内中间,也是有堆火焰正在燃烧,三个人围坐一旁,一只野兔被树棍穿插,里虎正转动着树棍,烤着兔肉,丝丝白烟升起,传来一阵阵肉香味.... 等等……三个人?怎么多了一个人,除了里虎与荻中外,另外一个人是谁呢?? 里虎的视线正对林严的方向,刚好看见那边的动静,惊喜道:“主公,你醒了..”把树棍递给荻中,里虎连忙跑了过来,扶起林严…. 全身依然酸痛,但是比起先前的状态却是好上不知多少:“现在什么时候了,我睡了多久…” “在过一个时辰就要天亮了….” 林严苦笑着摇了摇头,竟睡了有四五个时辰,自从来到这个时代,林严的睡眠时间从来就没有超过三个时辰,这次竟会睡了这么长的时间,而且还是在毫无安全可言的深山洞穴之中,真是怪事一件….. 来到狄中旁坐下,林严伸着鼻子嗅了嗅,流着口水道:“是兔子肉?还香啊!!”几天没吃东西了,开始身上有病,加之处境一直非常不稳定,到还没有觉得什么,现在有着热火烤暖,洞穴安身,精神放松下,林严顿时觉得独自饿的不得了。。。 狄中笑道:“就快熟了,这山中的野兔比之家养的兔子,不管是肉质还是味道,都要可口许多……” “哦!那到要……….咦,狄中,你受伤了?出什么事情了。。”林严这才注意到狄中的后背衣服破裂,里面用着粗布包裹着,鲜血丝丝流出。。。。 狄中苦笑两声,指着身旁的人说道:“刚才出去寻找柴火时,遇见了野虎,险些丧命虎口,还好有这位姑娘相救,才得以脱险。。。”想起方才的险境,狄中依然后怕不已。 林严点了点头,见狄中脸色,就能猜想他刚才一定是遇到了极度危险的事情,不然一个七尺男儿也不会露出这样的神色。。。。 “多谢姑娘出手相救,今日之恩,来日一定厚报。。。”林严拜手言谢,由于她是侧着身子,所以看不见她的真面目.不过这个女人的穿着到时奇特,一身灰色的兽皮,不知道出自什么动物,短衣短袖,雪白的胳膊,修长的长腿赤露在外,使人看后难以移开视线…. 女子闻言转过头来,尖长的脸蛋,粉嫩的肌肤,一双灵动的眼睛闪闪,充满了野性与狂放… “公子客气了,在下只是刚好路过罢了,小事一桩,什么恩惠不恩惠的…”女子拜了拜手,非常豪爽的笑道…. 林严差异的看了她好几眼,这个女子的性格好生狂放阿,就像是前世那个世界的女人一般. “在下林严,不知小姐高姓大名?” “哦,我叫武莫雪….” “武姑娘……你是…”林严笑了笑,正准备问些出山的事情,眼睛不经意间往下看了一下,顿时眼中一花,差点留出鼻血来.武莫雪上身穿的衣服由于是兽皮所作而成,所以比较鼓起,胸部露出雪白的一片,而且…..她里面更是什么都没有穿,胸部的丰满顿时一眼无疑,看的林严是眼花缭乱,神思混乱….. 武莫雪好像不知道林严的尴尬,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见他直直望着自己的胸部,不禁奇怪道:“林公子,你怎么了?我的胸部可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沽….这个…”林严哑口无言,不知道武莫雪是白痴还是傻瓜,竟会问这样的问题,一时说不出话来… 眼角瞅了瞅里虎与荻中,只见两人一直低着头,仿佛睡着一样,动了不动….. 林严尴尬的咳嗽了两声,离开视线,岔开话题道:“武姑娘是哪里人?这么晚了为何还要独自外出,难道不害怕山中的野兽??” 武莫雪道:“我从小在这里长大,什么没有见过,有什么好怕的,独自出来…..无聊嘛,爷爷上山办事情去了,要四五天才能回来,我闲的无聊,就出来转转….” 哦!林严精神一振,喜道:“这山中还有村庄?有多少人??” 武莫雪莫名其妙的看了林严一眼,道:“什么村庄,就我和爷爷两个人生活,我长这么大,你们可是我首次见到过的外人…” 啊!林严异常的差异的看这武莫雪,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怪不得这名叫武莫雪的女子常事不通,原来是从小就生活在深山之中,没有接触过外面的世界,从小和爷爷相依为命?不可能没有父母,既然从小就一直和爷爷生活在一起,想来他们也是从外面迁移进来,如果真是这样,或许武莫雪的爷爷会知道出山的道路….. 林严问道:“我们被仇人追杀,误入深山,一直迷路找不到出路,武小姐是否知道出山的道路??” 武莫雪皱起眉头,想了好一会儿,最后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我和小在这里长大,还从来没有出去过呢,只是听爷爷说,外面的世界好像险恶异常,野兽遍地,这么危险的地方,你们为何要出去,这山中虽然野兽也不少,但都是傻傻的,很多动物都很可爱呢!” 望着武莫雪拿天真无邪的纯真面孔,林严一时哑口无言,因为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的话,外面的世界确实是危险异常,野兽猛虎或许比那些满是欲望,奸谋的人类要可爱了许多.深山之中虽然缺少物质享受,生活坏境也异常艰苦,但是至少在这里不用时刻担心别人的陷害,同僚的背后偷袭,没有尔许我诈,这样的生活,也许就是那世人常说的世外桃源吧! 只是这样的生活并不适合林严,至少现在还不适合,有太多的事情等待着林严去完成,有太多的朋友,知己在等待着林严安全回家……..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一百零9章 黎明破晓,阳光明媚。 第二天是个好天气,下了一夜的大雨,终于是停了下来,山中的天气变化就是这样多变,一时冷寒彻骨,一时又热浪翻天。一时大雨连绵,一时又阳光明媚。。。 林严、柳翠儿、里虎、狄中四人之中,除了狄中完好无缺外,其余的三人都是有着不同程度的伤害。。。 毫无心机的武莫雪答应了林严的请求,领他们到自己住的地方去,天色刚明亮,众人都已经是醒来,迫不及待想要离开这里的林严,催促着众人出发。。。 武莫雪在前面领路,从小在山中长大的她,对于这里自然是熟悉的不能在熟悉,左传右拐,林严等人走的是头昏眼花,如若不是知道武莫雪从小在这里长大,真要怀疑她是不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天刚亮众人便已经出发赶路,一直到中午,三四时辰,至少走了也有二十路以上,林严腿脚发麻,见前面领路的武莫雪仿佛没事一样,左蹦右跳的穿插在山涧树林中,精神好的不得了,林严一阵头痛,上前两步,拍了拍武莫雪的肩膀,道:“武姑娘,你家到底住哪里?还要走多久才到。。。” 武莫雪长这么大,一直是和爷爷相依为命,从没有见过外来人,所以虽然与林严等人是第一次见面,认识的时间也不长,但是心中已经是把林严等人当做最好的朋友看待,武莫雪一脸的笑容,心情非常高兴,指着远处的一座山道:“好近的,越过那座山就到了。。。“ “咕!”林严顺着武莫雪指的的方向看去,极远外,隐约中能看见一座小山头,估算了一下,从这里到山脚下最少还有三十里以上,就算到了也是晚上,今天恐怕又得在野间露宿了….. 武莫雪瞥着嘴道: “你们怎么走这么慢,以往这样的路程我一上午就可以走完,今天越山是不可能的了,还好我知道山脚附近有处洞穴,晚上我们可以在那里过夜…” 被武莫雪说的这般没用,林严几人都是脸色微红,心中虽然气武莫雪说话伤人,但她说的是事实,半句假话也没有,众人都是哑口无言…… 柳翠儿瞧着林严等人的尴尬模样,掩嘴笑了笑,上前拉着武莫雪的手,道: “武姑娘,我们饿了好几天,直到昨天才吃了一些东西,体力还没有恢复,自然是不能跟你相比,反正今天也过不了山,走慢些也没关系,而且这附近景色怡人,有好多花草我都没有见过,真想多看几眼,这次错过了,恐怕以后就没有机会再见了…” 武莫雪挽着柳翠儿的肩膀,道: “嗯,姐姐说走慢些就慢些,晚几天回去,爷爷应该是不会怪我的…” 柳翠儿问道: “莫雪,你爷爷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这些外人贸然去你家,你爷爷会不会赶我们离开?” “这个吗?”武莫雪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不会说客套话的她直接说道: “这个可说不准,爷爷心情好的时候,我做错什么事情他都不会怪,要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算什么都不作,也会被爷爷骂个半死…” 柳翠儿担心道: “这样啊!要是我们去了,刚好赶上你爷爷心情不好的时候,那不时要被你爷爷赶出来??”说完,担心的看了林严一眼,柳翠儿刻意接近武莫雪,喜欢她开朗的性格是一个原因,最大原因则是希望能从这个小姑娘的嘴中套出一些关于出山道路的信息,现在听得武莫雪说她爷爷并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而且性格比较怪异,如若真的赶上她爷爷心情不好的时候,那该如何是好。。。。。 林严默默笑了笑,心中却是没有丝毫的担心,不管武莫雪爷爷的性格如何,只要他知道出山的道路,便一定要说出来,如若不说,到时候也只能用上一些强硬的手段了,只是这样一来有些对不起武莫雪,不过为了能早日离开这个怪地方,林严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林严摸了摸独自,道:“感觉好饿阿!武姑娘,你对这里熟悉,能不能麻烦你去找些食物回来。。”昨晚的食物太少,五个人只是分吃了一支野兔而已,走了一上午的路,林严的肚子早已经是饿的发痛。。。。 武莫雪点了点头,道:“好,这点小事就交给我了,待会儿定要你们尝尝我武莫雪的手艺。。。。” 武莫雪把挽住柳翠儿胳膊的手抽出来,开心道:“姐姐等莫雪回来,一会儿我给姐姐做好吃的。。。” 说完,武莫雪挽着长弓朝树林里走去。。。。。。。。。 望着武莫雪的背影消失在树林里,心中突然有些担心,虽然从她行走时身体的耐力与矫健可以判断出武莫雪的身手一定不凡,但是在林严的心中,武莫雪怎么也是一名女子,要武莫雪一个小女子独自去树林中找寻食物,心里怎么着也是有些不放心。。。。。。。。。。。 林严朝狄中说道:“狄中,你跟着武姑娘一起去,注意她的安全。。。” 里虎心中苦笑,摇了摇头,靠近林严道:“主公,你是不知道,那叫武莫雪的姑娘,身手厉害着呢!百步之外便能一箭射中老虎的额下,而且是深夜的时候,这种力道,这种准确度,里虎自叹不如他。。。” “哦!她真有这么厉害??”武莫雪的利害,林严并没有见过,只是听里虎说武莫雪把他从猛虎的嘴中救下,而且只用了一箭的功夫,本来还有些不相信,但是此刻再次听到里虎的佩服声,林严又不得不信,因为里虎的武艺林严是知道的,今年军中比武,赵卫等将领不算外,宋超是第一,而第二名便是里虎,宋超的实力林严是知道的,能在宋超手下过上几十个回合而不败的,军中还真没有几个人。。。 ..里虎看了看四周,忽然低声道:“武莫雪的武艺便这么强,她从小便和她爷爷相依为命,这功夫恐怕便是她爷爷所传,如若她爷爷不肯领我们出山,恐怕事情有些难办。。。。” ------------ 第一百一十章 权利与亲情 当天晚上,由于时间关系,来到山脚时天色已经全黑,无奈之下,武莫雪只好带着林严等人找了一处洞穴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众人再次赶路,越山爬行….. 这座山并不是很高,但是道路难通,崎岖不平,林严等很少行走山路的人都是有些不习惯,还好武莫雪有意照顾众人,并没有赶着走近路,专找一些好走的路前行,只是这样一来,原本半天就可以走完的路程,直到黄昏时刻众人才终于是翻过了这座不算太高的大山……… 春翠怡然,阳光明媚.树枝摇摆,树林中一个空旷处,三座小木屋坐落于此,周围围着一圈木棍栅栏,防御野兽的袭击,院落里圈养着几只母鸡与鸭子,欢快的追逐着,没有烦恼…… “到了,这里就是我家.”武莫雪说着话,欢快的推开木门,走了进去,林严自是跟了上去…. “是莫雪回来了?” 武莫雪刚走进院落,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吱…’一声轻响,房门被拉开,一名身穿麻布粗衣的老者走了出来,头发已经花白,满脸的皱纹,最少也有八十岁以上…… 武莫雪高兴的上前挽住老者,笑道:“爷爷,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说要出去五天才回来的??” 老者笑着摸了摸武莫雪的头,看向林严等人,问道: “他们是什么人??” 武莫雪道: “他们是我的朋友,想要询问出山的道路…..” 林严连忙上前拜身,道: “晚辈林严,被仇家追杀,被逼无奈之下进入山中,因不识道路,已经是在山中困走了七天,不知道前辈是否知道出山的道路在哪里…..” 老者默默看着林严,过了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 林严惊讶道: “前辈为何发笑?” 老者停下了笑声,直直看着林严,突然说道: “你便是那个威震河南夏州的林严??” 林严脸色大变,后退两步,紧紧盯着老者,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会知道我的底细……” 里虎与狄中也看出了苗头,连忙聚到林严左右两旁,紧盯着老者,只要他有任何的过分举动,便要出手击杀……. 老者原本微笑的脸孔,立即冷了下来,冷哼一声,不屑的望了林严一眼: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做了那么多事情,难道还怕别人知道你不成?我这里不欢迎缩头缩脑的人,你走吧!!” 说完,拉着武莫雪走进屋内去,任凭武莫雪求情也不行……. 狄中努道: “好意=一个无礼的死老头,主公,待我上前拿下他在说.” 林严一把拉住狄中,摇了摇头,道: “不要冲动,这个老人不简单,待我去问问他的来路….” 这个老人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底细?难道他与那些追杀自己的人是一伙的不成,不太可能,这里如此的偏僻,自己也是偶然遇到了武莫雪,在她的领路下才知道这里还有人居住.又或者他出过山去,那些人动用如此多的武力对付自己,肯定是下了非常大的决心要铲除自己,既然在山中没有得手,那么他们极有可能在出山的各个路口设下防御,只是武莫雪好像说过,她爷爷最近是上山里去了,难道是老人在骗武莫雪? 林严望了望四周,一下子被院落左边的一个桌子上的东西给吸引住了,那是一个手掌大小的瓷瓶,走上前去拿起瓷瓶仔细观察,发现这个瓶子非常的新,应该是最近买的才对,打开盖子,一股浓香的酒气飘洒而出,里虎凑近问了一下,笑道: “是三里春,没想到这么偏僻的地方也会有这种好酒……” 林严点了点头,已经肯定了老头一定是知道出山的路怎么走,这瓶酒应该就是他最近刚买回来的,不过这老头的脾气好象不怎么好,要想说服他带领自己出山,可能还要废些口舌…… 林严走到门前,轻声敲了敲,里面传来武莫雪的声音: “门没有锁….” 推开房门,林严进到屋内,房间里的摆设非常的简单,一个矮几,几张草席,这里应该是武莫雪子孙两人吃饭的客厅,左右两间木屋则是睡觉的地方…. 武莫雪可能刚被爷爷训斥过一顿,低着头, 没有和林严打招呼……. 老人冷冷看着林严: “不是让你们走了?我这里可没有多余的粮食给你们白吃…….” 林严紧皱眉头,心中已是有了怒火,自己何时受过这样的冷落?握紧拳头,怒目朝老人看去,只见老人虽然头发全白,脸上充满了皱纹,可是眼神中依然不时的流路出丝丝冷光,那是一种隐而藏之的爆发力量,想起里虎说的事情,如若武莫雪真的有那么厉害,那教她武艺的这名老人的实力又会有多强呢?? 冷汗顿时从额头冒出,林严并不是那种为了面子而死充的人,双腿一弯,朝老人重重拜了一头,语气极其诚恳的说道: “刚才多有冒犯,请前辈多有见谅…” 老人直直盯着林严看了好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用手敲了敲桌面,道 “坐下说话…” 林严起身坐到武莫雪身旁,道: “晚辈迷路深山之中而无法自拔,请前辈指点明路…..” 武莫雪这时也说道: “爷爷,你就帮帮他们吧!爷爷不是说过,老虎是非常弱小的动物? 他们连小老虎都打不过,一定是比老虎还要弱小,弱小不就是代表善良??” 老人点了点头,看向林严似笑非笑道: “有些人比猛虎野兽不知要凶残多少倍,谁强谁弱,你又怎么能从表面上看的出来….” 武莫雪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不在说话……. 老人忽然指向朝北的方向,道: “从这个方向一直走,二天后便能出山,到达俞县,不过那里最近防守严密,好像正在追捕一个人…” 林严点了点头,老人口中的那个人一定就是自己,起来弯身托手朝他拜了拜,道: “如若能顺利逃回夏州,林严定会报答今日之恩….” 林严正准备离去,老人突然问道: “在你心中,亲人与权力,哪个更重要?” 林严愣了愣,没有思考,立即回答道: “只有亲人时,我会向往权利的快感.只有权利时,我会追忆亲情的温暖…” “如若两者同时存在呢?” 林严思索了片刻,道: “我会更看重亲情…….至少现在的我是这样…….” ------------ 第一百一十一章 虚实(上) 久违的城镇,热闹的街市,穿插不停的人群,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林严深深吸了口空气,觉得是那么的舒坦………. 周围围了一群百姓,看着林严等人指指点点,里虎上身赤露,其他三人也是一身的淤泥,脸上、身上黑忽忽的,与叫花子无异。 这里是蓖城,临走时, 送了林严五天的干粮,由于临近中岳等几个州都有对方的人马防守,林严决定穿过愈县,走小道,经蓖城返回齐城。 其实从蓖城返回齐城并不是最安全的道路,但是林严却决定从这里走,里虎与狄中参军时间尚短,所以并不知道其中的内情,虽然奇怪,却是没有反对,而柳翠儿正是在蓖城与林严相遇,隐隐中猜想林严是想见那个人一面。 林严等人的身上并没有钱,粮食已经吃完,好在柳翠儿身上有块玉佩,那是出行前,沈安之送给她的,林严暗自猜想‘难道此次出游,沈安之已经料到有人会对我不利??’ 林严拿过玉佩,递给狄中道:“你拿着玉佩找家当铺,换些钱回来,我们就在这里等你。” 待狄中走后,林严又朝里虎说道:“你去城中转转,看有什么好的酒店,一刻中后回来。” 狄中走后,柳翠儿不解道:“公子,里虎与狄中都走了,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谁来保护公子的安全?” 林严笑道:“你看我们这身打扮,几个人聚在一起太碍眼了,分开行动更好,出了什么事情,最少他们还能回去报个信。” 望着街道上人来人往,林严的心中感叹颇多,这里曾经是自己的梦想之地,林严曾把这里看作是可以实现自己愿望与野心的平台,正是到了蓖城之后,隐藏心中的感情与野心被激发,与沈安之的相遇,以及和裴忧共事的那段时光,是林严一生中最为快乐的时日,不用在看别人的脸色做事,不用顾及他人的想法,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可是最后却辜负了裴忧的信任与期望,每每想起临行时,裴忧那满带失望与悲伤的眼神,林严的心中便充满了愧疚之情。 其实此次出行时,林严最开始想去的地方便是蓖城,只是林严明白,蓖城乃是陈定山的地盘,守卫森严,沈安之等人是绝对不会同意自己到蓖城来的,逃出中岳后,里虎与狄中的意思是路经泗州回齐城,不过走到夏州边境时,林严临时改变了主意,自从逃离蓖城后,林严一直都没有忘记那里,那里的人与感情,几天前的那次昏迷,林严梦到了许多老熟人,可是惟独没有梦到裴忧,这让林严愧疚的心情的更重,每每想起裴忧,想起那天不顾别人的死活逃跑,那种耻辱的感觉每每折磨着林严痛苦不堪。 一刻钟后,里虎与狄中相续返回,见到林严站在那里脸色变换不定,有时痛苦,有时迷茫,两人都是不敢出声打断他的思绪,站在旁边,默默注视着林严。。。 不知过了多久,林严猛的回过神来,发现里虎与狄中正站在身旁,周围路过的行人都是一脸像是看白痴一样的表情看着这边,林严苦笑两声,自己几人一身破烂,黑瘦脏乱,也难怪别人会以那种表情看待自己。。 “你们几时回来的,怎么也不叫醒我。” 狄中道:“主公,那块玉佩只当了十两银子。” 里虎也说道:“前面转弯不远处,有一酒店,生意清淡,正好适合我们。” 林严点了点头,虽然自己看不出玉佩的好坏,但是沈安之绝对不会送便宜货给柳翠儿,那块玉佩应该不会只值十两银子,不过现在身无半钱,江湖救急,也只能这样了。 林严抓住柳翠儿的手道:“回去我在送块玉佩给你。” “恩。” 柳翠儿没有多说什么,自从得到林严的保证后,柳翠儿便已经把自己看做是他的妻子,一块玉佩又算的了什么。 ………………………………………. 有了钱便有了生活的保证,订了四间最好的上房,美美的吃上一顿大餐,满身劳累的四人都是进到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 黄昏时分,把林严看作是大客户的酒店老板,非常积极的派小二上去叫林严等人下来吃饭,睡上一觉,只觉得全身舒坦。 酒店分三楼,一楼是大厅,二楼是雅间,三楼则是住房,二楼左边靠窗的一做雅间内,已经摆好了一桌子酒菜,林严没有等他们,先行坐下吃起来。片刻后,柳翠儿三人相续而来,朝林严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分别坐下吃起菜来。 林严喝了一杯酒,想起身上穿的衣服还没有换,于是朝狄中说道:“狄中,给些钱小二,叫他出去买几身衣服回来,晚上我要出去一下。” “好,我马上去办。”狄中擦了擦嘴,起身出去。 吃过饭后,林严舒服的洗了个澡,穿上新买来的衣服,便出了门,身边只带了里虎一人,柳翠儿与狄中则在酒店中等候。 裴忧住在南城最北边,林严曾去过几次,由于天气闷热,一路走来,街上非常热闹,行人匆匆,三三二二的站在街旁说笑聊天。 里虎低声说道:“这里不是陈定山的地盘?蓖城临近濮州,乃是前线城池,按说应该防守森严才是,这都走了大半条街了,怎么半个士兵的身影都没有看到,难道都回家乘凉去了?” 林严皱着眉头,心中同样是非常的不解,虽然由于高勇泰的趁势作乱,濮州胡乱一片,暂时对这里行不成威胁,但是临近的几个州应该对陈定山没有什么好感,随时都有进犯的可能,这些道理难道陈定山都不明白? 来到一处大宅前,两人停下了脚步,狄中朝上看去,裴府两个大字横挂正门上方,朝林严看去,见他点了点头,狄中立即上去叫门。。 几声拍打后,一声轻响,门被缓缓拉开,一个四十上下的中年人走了出来,看了狄中一眼,道:“请问你找谁?” 狄中道:“裴忧裴大人可是住在这里。” 中年人点了点头:“你是?” 狄中道:“我找裴大人有事,还请大哥进去通传一声。” “我家大人有令,天黑之后,凡是有客来访,一律不见,有事明早在来,你请回吧!” 中年人说完,转身就走,林严急忙上前,道:“我乃裴忧旧友,姓林,你去通报一声,你家主人自会见我。” 中年人闻言转身,看向林严,好象有些熟悉,半响,脸色一变,点了点头道:“你且等候,我这就去通知我家大人。” ------------ 第一百一十二章 虚实(下) 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花台,小院,门厅,以及那熟悉的味道。 来到裴忧的书房前,中年小声说道:“老爷,客人到了,是否让他们进来?” 没有回声,中年人有些惊讶,就想再次出声,林严拍了拍他的肩膀,摇了摇头:“你们两个在外面守着,我自己进去。。” 走到门前,林严迟疑了片刻,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一股不知名的感觉,深深吸了口气,林严推开房门,走进房间,里面的光线有些灰暗,裴忧坐在书桌后,台子上点着一支火烛,昏暗的火光照着裴忧尖瘦的面孔,时明时暗。。。 林严关上房门,注视着裴忧,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裴忧还是专注的看着手中的书,仿佛不知道有人进来,两个人就这样默默的做着自己的事情,谁也没有率先说话,房间内的气氛一时间有些怪异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闪过,裴忧翻动着手中的书,只是那翻动的速度有些过快,显得他此刻的心情已经开始不稳定。。 “哎!”一声叹息,裴忧合上手中的书,抬起头来朝林严看去,两人注视良久,裴忧脸色灰暗道:“为什么还要回来。” 林严心情沉重,他还在怪自己?沉默了一会儿,默默道:“想回来看看,这段时间你过的还好吧!” 裴忧淡淡一笑,道:“和以前一样,平淡而庸俗。陈定山看重我的才识,并没有伤害我,反而重用我掌管蓖城事物。” 哦!林严并没有感到奇怪,以裴忧的才干,不难被人看重,而且陈定山也不是一般的人物,以他的眼光,自是能轻易的看出裴忧的才能几何。 裴忧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林严坐下,道:“此次到蓖城来,可有什么感觉,与以前的蓖城,有什么不同?” 林严想起城中的疑惑,想了想,最终还是开口问道:“蓖城还是以前的蓖城,百姓还是以前的百姓,只是我有一事不明白,这里乃是夏州中部连接河南东边各州之重地,为何我一路走来,却是没有发现紧密的感觉,守卫也不是很严密,陈定山与河南东边各诸侯不和,如此的防轻防务,他难道不怕其他各州趁虚而入?” 裴忧默默看了林严一眼,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还是那么的好奇,我现在归属陈定山,是他的人,你问我这样的问题,难道不觉得不妥?” 林严也笑了,不知道为何,再次与裴忧见面后,以往心中的愧疚感好象忘却了不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这里是陈定山的地盘,你如果把我抓住交给陈定山,必能得到重赏,在濮州,我的人头可是值五千两黄金,就是不知道陈定山能开出多大的价码。” 裴忧直直盯着林严,良久,忽然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来回走动着,过了好一会儿,裴忧停住了身子,看向林严,突然说道:“陈定山已经收缩兵力,夏州北部的二万大军已经与四日前往陈州集结,不日便要南进关中。。” ‘什么?’林严猛的站了起来,惊声道:“陈定山难道想要入主关内?他有那个实力?” 裴忧哈哈笑道:“自不量力四个字说来容易,但是要认清它却是不容易,陈定山只看到了巨大的利益,却没有认清自己的地位,野心的大小必然要与实力挂钩,不然便是自取灭亡,在他的眼中,只要得到关内,便能得到天下,无比巨大的利益已经让陈定山失去了冷静。。” 林严看了看裴忧,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知名的感觉,忍不住问道:“你既然看的这么清楚,为何不劝言陈定山?” 裴忧沉默良久,默默说道:“他曾让我跟他一起离开,放弃蓖城,我做不到,在没有值得超越利益的时候,我绝不会放弃蓖城。” 林严震震看着裴忧,抿了抿嘴唇,道:“当初我让你随我一同离开时,你是否觉得同我离开并没有任何的机会,还不如留在蓖城更有前途?” 裴忧默默看着林严,缓缓点了点头,道:“不错,当初我确实是这样认为,只不过却是没有想到,你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发展到现今的规模与势力。” 林严上前两步,靠近裴忧,低声问道:“陈定山此刻有心北进关内,如若我分兵假意夺取蓖城,实则集兵突袭濮城,你认为成功的几率有几何?” 裴忧脸上闪过一丝震色,眯着眼看着林严,沉思片刻,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你还是与以前一样,还是那么的不可琢磨。”吨了吨,忽然靠近林严,小声说道:“为何要假意夺取蓖城,陈定山既然已经放弃了此地,你不如就此夺之,蓖城不管是地理位置还是财政实力,都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地方,要是被别人趁机夺走,你不觉得可惜?” 林严笑道:“陈定山既然要北进关内,便要他去好了,如若我趁他北进之时前来夺取他的地盘,要是惹的他恼羞成怒,反回来跟我拼命,岂不是大大的不好。” 裴忧细着眼看着林严,嘿嘿冷笑道:“先解决掉濮州高勇泰,统一濮州,待那时,陈定山定然已经深陷关内那潭泥水之中,到时举兵一统夏州,便能更加容易,发展内政,协两州之力,便有了争夺天下的实力。” 林严并不是那种纸上谈兵的人,皱着眉头忧虑道:“说是这么说,但高勇泰的实力也是不弱,兵力之强更在我之上,要想动他,可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裴忧摇了摇头,笑道:“在你看来,高勇泰能否挡住你前进的步伐?你心中真的把高勇泰当作最为强大的对手?” 林严深深看了裴忧一眼,心中升起一股知己的感觉,这种感觉是同沈安之扬安等人相处时所感觉不到的,此时林严才明白,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的还是裴忧,自己心中的任何想法都是瞒不过他。 林严看着裴忧道:“现在把我抓起来送于陈定山,还为时不晚。” “哈哈!我现在才明白,跟着你比跟着陈定山的利益要大上许多,现在能得五千两黄金,但是我相信数年之后,这个价钱定然能翻上十倍以上,有时长期的打算更为划算。。” “这样做是否太过冒险了,把钱握在手中,岂不是更为划算。” 裴忧笑了笑:“从你再次进到这个房间开始,我便已经做好了冒险的准备。” 林严双眼湿润,紧紧抓住裴忧的肩膀,重重的说道:“等我回来。。” 裴忧微笑的看着林严,默默的点了点头:“我等你。。” ------------ 第一百一十三章 归家(上) 与裴忧一直聊到深夜,再次的见面,两人好象有说不完的话,聊不完的话题,再次相遇,两人的内心是激动万分的,但是从表面上却是看不出来,不论是林严还是裴忧,心中的任何变化都不会出现在脸上,虽然激动、兴奋,但两人都必须克制。 见裴忧的脸上已经有了一些疲惫,林严站了起来,道:“时间也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我明日再来找你。” 裴忧也站了起来,点头道:“你什么时候离开。” “明天就走。” 裴忧沉默了片刻,忽然说道:“蓖城现今有守兵一千五百人,你可知道这些士兵是什么来历?” 林严疑惑道:“什么来历?陈定山的士兵,我又如何知道他们的来历。” 裴忧看了一眼林严,默默道:“当初长安突围时,朱温曾经分兵二千给你,其中一千五百名士兵跟随你逃到了柏县,陈定山心怀不轨,有意害你,你只身逃亡,可曾想过他们的命运。。” 林严内心巨震,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呆呆望着裴忧,惊讶道:“你是说,蓖城现在的一千五百名守军便是当初被我留在柏县的那些士兵?” 裴忧点了点头:“陈定山爱惜这些士兵的战力,数次劝降,并没有杀他们。” 林严口舌干燥,心情苦涩:“他们恨我?” “为什么要恨你,当时的情况乃是迫不得已,你要是不走便是死路一条。”说到这里,裴忧吨了吨,看了看林严,淡声说道:“再者,他们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便已经有了随时死去的心理准备,当兵吃粮,只要能吃饱喝足,跟着谁又有什么不同。” 是啊!混乱的时代,黑暗的生活,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便要有随时去死的心理准备,他们当兵是为了什么,杀人又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能更好的活下去。 林严激荡的心情缓缓平静下来:“他们乃是朱温手下的精锐,战力不凡,陈定山为何不把他们一同带走,而是选择了放弃。” 裴忧淡然道:“这些士兵乃是朱温一手**,跟随多年,南征北战无数,在陈定山的眼中,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着朱温的影子,时刻面对着他们,陈定山的心中一定不会好受。” 林严顿时明了,陈定山也是一名跟随朱温多年的老将,当初为何在危难时刻背叛朱温,谁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但是就人性来讲,对于朱温,陈定山的心中一定是有着一些愧疚感,那些士兵具是朱温的亲兵,死士。就算被迫投降,陈定山的心中一定还是会有着一丝怀疑,在他心中,凡是跟朱温扯上关系的人或物,他都不会完全相信,那一千五百名士兵是这样,裴忧也是这样,或许这也是为什么裴忧拒绝了陈定山的请求,而陈定山却也没有勉强的原因所在。。 “我记得他们当中以周虎最有威望,现在可是他当头?” 裴忧点了点头,道:“周虎此人忠义诚信,是个难得的好男儿,如若可能,我希望你能把他收归军下。” 林严愣了愣,看了看裴忧,问道:“你与周虎认识?” 裴忧笑道:“此人品行出众,与他相识为友,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说到这里,裴忧忽然又说道:“你可能还不知道,周虎乃是周霍的同族表弟。” “什么?”林严脸色惊讶:“周霍的表弟?” 想起周霍,林严的心中又是一阵涌动,在这个时代也生活了快有四五年了吧!认识了许多人,也见识了许多事情,但是要说最为敬佩的人便只有周霍一人,他的忠义,他的为人是林严此生之中所见过最为秉直,最为豪爽的一个人,在林严心中,永远都把周霍看做是自己最为景仰的前辈,一个真正的好男儿,大丈夫。。 “告诉我周虎的住处,我想去见见他。” 裴忧点了点头:“今晚看来是睡不成了,我便与你一起去吧!” ……………………………………………………………………………… 来到周虎的住处,才知道他并不在家中,而是去了城头,三人告辞,又前往城墙去,问了几名士兵,知道周虎此时正在北城头喝酒。 今夜的月色非常迷人,圆亮亮的,无数点点星光散布四周,仿佛棋盘一样,人生如棋,这天上的星夜又透露出什么道理?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周虎转过身来,笑道:“原来是裴大人,你也睡不着?” 裴忧笑道:“今夜月光迷人,周将军怎么舍得一人独自赏景,也不叫上裴忧。” 周虎苦笑道:“裴大人又取笑我了,我周虎哪里懂得什么欣赏月光,只是心情烦闷,出来喝喝闷酒罢了。。” 周虎看了看裴忧身旁的两人,并未在意,只是以为他们是裴忧的下人而已。 裴忧拿过周虎手中的酒壶,拿近鼻间闻了闻,笑道:“一个人喝闷酒又有什么意思,我今夜正好无心睡眠,便陪你喝上几口闷酒吧!” 裴忧虽然是这么说,却是没有喝酒壶中的酒,闻了闻酒味,又把酒壶还给周虎。 周虎知道裴忧的洁脾,苦笑两声,并未在意,拿着酒壶喝上一口,仰头望着天上的月光,暗自叹了口气。 裴忧默默看着周虎落寞的身影,道:“周将军为何忧伤,可是在意陈定山把你留在这里,而无用武之地?” 周虎冷笑数声,不屑道:“陈定山算个什么东西,我周虎不屑与他为伍,如若不是裴大人劝我,我周虎早就已经领着兄弟归野山林了,就算当那山盗野贼,也比留在这里舒坦。。” “山盗野贼?以周将军的才干武智,去做那些龌龊事情,岂不是叫人失望。”林严忽然开口说道。 周虎望了他一眼,由于林严站在裴忧身后,又是低着头,所以并没有看清他的长相,喝了口酒,沉默了好一会儿,周虎有些悲伤的说道:“生逢乱世,身为男儿,空有武力,却无用武之地,奈何。” 林严上前两步,大声说道:“周将军何需悲伤,即有武力,何怕没有用武之地,只要有了平台,我相信以周将军的武智才干,定能有番大作为。” 周虎直视林严,脸上满是震惊之色,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失声叫道:“林严,你怎么会在这里?” ------------ 第一百一十四章 归家(下) 齐城那高大的城墙出现在视线之中,林严心情激动,虽然只是出去了半个月,却是好像有数年没有回来一样,林严此时才终于明白,齐城已经不仅仅只是一座城池,而是林严的家,一个可以保护自己的家,这里有自己的朋友,兄弟,知己…… 进城时,由于守城的士兵并不认识林严,所以盘查了好一会儿才放林严等人离开, 城中的局势有些紧张,随处可以见到一队队士兵正在四处巡逻着,见到可疑的人物便立即抓起来… 里虎惊讶道: “城中出什么事情了,怎么如此的混乱..” 狄中道: “看情形,可能是高勇泰要对齐城用兵了,这些士兵可能正在抓混进城来的奸细.” “立即回府.” 在这里猜测也是无事于补,林严心存疑虑,只想快些见到沈安之他们,以便知道事情的始末. 来到将军府门口,林严从马上跳下,快步朝大门走去,守门的士兵横刀大骂道: “大胆,哪里来的野人,也不看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辖闯什么,快快退下..” 林严愣了愣,狄中这时上前怒骂道: “混账东西,瞎了你们的狗眼,此乃林严主公,还不快闪开.” 守门的士兵惊讶的看了看林严,并没有被狄中的话语吓倒,说道: “在下入伍不久,并没有见过我家主公,你既然说他是我家主公,那我便进去找人出来辨识一下,你们在此等候片刻..” 这名士兵说完,朝另外的五名士兵打去一个眼神,随后跑进府去. “你这狗兵……”狄中大怒,就要上前拉住那名士兵,林严伸手阻止了他的冲动,看了看守门的剩余五名士兵已经把自己围了起来,不禁点了点头,心中虽然有些不高兴,但是对于那名士兵的谨慎还是充满了赞赏. 林严笑着问道: “方才进去的那名士兵叫什么名字?” 士兵们并没有回答林严的问话,只是围在四周,冷冷看着…. 片刻之后,府中传来一阵骚动,一片脚步声响起,赵卫第一个冲了出来,看情来人的模样,双眼湿润的上前抱住林严,失声叫道: “主公,赵卫总算等到你回来了..” 林严也是心情激动,紧紧抱了抱赵卫,推开他,笑骂道: “我还以为你小子死了呢!当日是怎么逃出来的?说来听听….” 赵卫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道: “当日赵卫被他们围住,死战不退,以为就要死在那里,可是谁知道,那些人并没有与我们死磕,而是前往追击主公,赵卫这才拣回一条命来..” “同去中岳的兄弟都还好?” 赵卫看着林严,咬了咬牙,悲痛道: “兄弟们死的好惨,除了我外,只有三名兄弟活了下来..” 林严心情沉重的点了点头,一次兴起的出游,竟是连累了这么多人,: “他们都是好样的,对于死去士兵的家人,一定要给与重厚的抚恤。。。。” 赵卫点了点头,道:“这个事情我已经派人作好了,死去士兵的家属,每家给与五百两银子。。” 林严想了想,说道:“死去士兵的家中,如若有成年壮丁愿意入伍i,一律给与伍长的官职。。。” 赵卫大喜,拜手道:“主公英明,赵卫待那些死去的兄弟谢过主公了。” 林严笑骂这打了赵卫一拳,这时,王猛,沈安之等人也走了出来,见到林严安好无恙,都是一阵高兴,一一上前行礼,林严心情激动的扶起他们,看着他们欢快的笑脸,心中忽然有了一丝愧疚,朝他们拜了一身,满是歉意的说道:“此次皆是林严冲动无知,害大家如此担心,林严朝各位赔罪了。” 众人大惊,连声说‘主公不可,主公无错,是我等无用。’ 林严摆了摆手,示意大家都起来,笑道:“谁对谁错,我们还是进府后在行讨论。” 众人一阵大笑,随着林严朝府中走去。 走进大门,便见到刚才的那名士兵正跪在那里,林严在他身前停下,士兵拜头道:“末将不知主公回府,实乃死罪,请主公责罚。。” 林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末将宋武。” “宋武…..宋超?”林严疑惑的看着宋武,道:“宋超是你何人?” 宋超低头道:“宋超将军乃是家兄。。” “呵,原来是这样,有其兄便有其弟,你与你大哥的性格倒是很像,起来吧!你今日的做法虽然令我不是恨高兴,但是从军法上来讲却是对的,无过有功,何罪之有。。” 扶起宋武,林严细细的看了他几眼,发觉此人于宋超还真是相似,一样的目光坚毅,一样的脸色冷然。赞赏的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朝府中走去,宋武看着林严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赵卫走进林严身前,小声说道:“宋武那小子与他大哥一个德行,脾气与石头一样硬,只不过此人武艺不凡,比之宋超还要厉害一些,主公此时正值用人之际,就不要怪罪他了。” 赵卫与宋超的关系非常要好,前天宋超领着弟弟宋武拜见赵卫时,还说过要他多多照顾,刚才听林严的话,两人好像有着一些不快的事情,想着曾答应过老友,便硬着头皮上前给宋武说起好话来。。 林严苦笑两声,自己有那么心胸狭窄?就算宋武得罪了自己,以自己的地位,犯得着和一名鄙贱的小兵过不去? 见林严脸带苦笑,以为他心中不高兴,赵卫硬着头皮又说道:“宋武三天前才刚刚入伍,并不认识主公,这守门一职是我赵卫决定让他做的,如若有过失,也有我赵卫一份,主公要罚就一起罚吧。”赵卫心中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完,两人一起受罚了,以后见了宋超也不会尴尬。。 林严气笑道:“我刚刚不是说过?宋武有功无罪,当赏,你脑子进水了还是怎么的,光说这些奇怪话,在你眼中,我林严有那么心胸狭窄?”顿了顿,林严又说道:“这样,我说过的话便要算数,宋武守备谨慎,做事沉稳,即日起升拔为副都尉,掌管将军府前后两处大门的防卫。” 赵卫疑虑的看着林严,道:“此话当真?” 林严气的踹了赵卫一脚,王猛也是看不过去了,过来拉走赵卫,做思想工作去了。 调开了赵卫,林严走进沈安之,道:“军师,我观城中士兵涌动,四处抓人,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随着林严的归来,一扫几日的阴虑,沈安之脸带微笑的说道:“除了高勇泰,还能有谁能让齐城如此紧张,事情如何,我们还是到了议事厅再说吧!杨安如若知道主公平安归来,定然会病情全无。” “什么?”林严惊叫道:“杨军师生病了?严不严重?” 沈安之默默叹了口气,道:“主公见了杨安就知道了。” ------------ 第一百一十五章 最后一杯酒(上) 抓住杨安的手,林严心中难过非常,只过不半月没有见面,躺在床上的这名身材白瘦,一脸苍白的人真的是杨安? “杨先生,我回来了,你醒醒。” 喊了好几声,杨安却是没有反应,回头朝沈安之问道:“沈军师,杨先生得的是什么病?” 沈安之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几天前,城中突然风声四起,言道主公已经死于中岳山中,军中有些主将听信谣言,军心震动,杨先生与他们争吵了一场,这才伤了身体,病情并无大碍,只是需要多修养一些日子罢了。” 林严点了点头,挥了挥手,道:“我与沈军师有事相谈,王猛留下,其他人都退下。” 等到众人一一退出房间,林严小声说道:“你所说的主将听信谣言,是哪几个人?” 沈安之沉默了片刻,低声说道:“主要是五雷子与王博两人。”吨了吨,看了王猛一眼,沈安之缓声说道:“古剑仁前天曾找过我,言道高勇泰派使者来到了齐城,约谈了古剑仁、王博与五雷子三人,言明他们三人如若能投靠高勇泰,里应外合拿下齐城,高勇泰便把齐城封于三人为领地,共掌濮州。” 林严心中一沉,郑谷的猜测之言竟成了事实,想起他,林严心中还是有些愧疚的,郑谷本来是趁着大考之前出来好好旅游一番,放松一下心中的压力,谁知道却是碰到了自己,连累他被人追杀,与自己一同逃进深山野林,一次外出寻食时便在没有回来,林严等人找了整整一天,也是全无踪影,不知道是他走迷了路,还是被野兽叼走了,反正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听闻沈安之的话,王猛脸色巨变,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惊讶道:“古剑仁要是真的见过高勇泰派来的使者,又怎会主动去告诉别人,这不太可能吧!” 林严眼中闪过一丝杀机,冷声说道:“那是因为他还没有下定决心,如若我活着回来,以古剑仁的脾性,绝不会动歪心思,但是如果我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久久不返回家,那就不一定了。” 沈安之点了点头,道:“古剑仁此人没有太大的野心,一切以利益为先,再者,主公有重恩与他,只要主公在世一天,古剑仁便不会作出反叛的事情,只是王博与五雷子两人。。。。。” 王猛脸色黯然,虽然与王博相交不深,但是同朝为臣,怎么着也是有些感情,现在听闻他要行反叛的事情,心中感到有些惋惜。。 林严咬牙道:“我自问待他不薄,他为何要背叛我?” 沈安之暗自叹了口气,有些不好开口,沉默良久,方才说道:“王博同主公从邰县逃亡时,本部兵马全军覆灭,本人也是受伤不浅,随后同主公来到濮州投靠周烙,虽然身份是将军,但是其手下却是只有不到三十名亲兵,直到齐城刘成反叛,主公借力发展,占齐城,夺夏州东部十一县,同时大肆招兵买马,新招士卒二万余,古剑仁本部三千老兵自是不说,二万新兵,王猛分五千士兵,赵卫分三千,胡献也是分三千,宋超领一万二镇守琅县,而王博则是一直没有领兵的机会,对于一个领兵多年的将军来说,空有头衔,而无兵可用,这种悲哀,是常人所不能理解的…..更何况,王博现今才刚四十出头,正直壮年啊!” 沈安之的语气充满了惋惜与悲痛,对于王博的使用,林严曾经提起过一次,不过那时王博的伤势还没有痊愈,加之当时林严手中并没有多少兵马,所以只是随便与沈安之说了一下,并没有对这个问题深谈下去。。 林严沉默下去,自己为什么一直没有主意到王博的存在?是他的问题还是自己的问题,他对自己忠心?林严不敢肯定,当初王博之所以跟随自己逃亡蓖城,也是出于迫不得已,邰县突围,由于王博的动作迟缓,导致本部五千兵马全军覆灭,而自己却是没有回军相救,这也出于迫不得已,局势所困,不得不为之,对于这件事情,王博从来都没有提起或是抱怨过,但是林严却能从王博的眼神中,隐隐看出一丝丝仇恨,是的,王博是在恨林严,恨他见死不救,五千兄弟就这么死了,都是因为林严的缘故,如果林严没有来邰县,便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那五千士兵也就不会死了。 正是因为看不清楚王博的真心想法,所以林严一直都没有提拔他,现在想想,或许是自己的不对吧! 林严回过神来,默默说道:“现在挽救还来得及?王博也算跟随我一场,我不想在我富贵时与他决裂。。” 王猛愣愣的看着林严,不知道老大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如果属下反叛都不会被治罪,那以后还不是人人学习之? 果然,沈安之摇头坚决道:“绝对不行,王博反叛之事虽然现在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但是纸包不住火,事情总有一天会泄露出去,到时,主公当如何与军中将士们解释?此次中岳被袭,主公九死一生,这么隐秘的事情高勇泰又是如何知道的?以我猜想,八成便是王博与高勇泰的合谋,如若主公放过了王博,日后将士们得知此事,又将怎样看待主公?软弱?还是慈悲?” 王猛也接声说道:“老大,沈军师说的有理,常言道,慈不掌兵,老大如若连想要谋害自己的仇人都能放过,将士们定然会觉得老大心肠太软,不是一个做大事的人,军心震荡,到时悔之晚已。。” 林严沉默了,忽然,感觉到握住杨安的手动了一下,林严猛的回过神来,朝床上的杨安望去,只见他此时已经睁开了双眼,正一脸激动的看着林严。 杨安握紧林严的手,身子想要坐起,满脸愧疚的说道:“主公,你平安回来!杨安万死,当初没有全力劝阻主公出游,累的主公生出如此大祸,百死难赎。” 林严心中感动异常,一种难言的感觉充满了心房,自己何德何能,竟能让杨安此等人物死心塌地跟随自己,握住杨安的肩膀,让他重新平躺到床上,林严真诚道:“人不经历九死劫数,又怎能明白生命的可贵,我林严今日便向军师发誓,日后绝不在作出让各位担心的事情来,军师你要好好休息,没有你的帮助,我林严便如双目失明,找不到方向,许多事情还需军师指点啊!万万保重身体。” 杨安激动的点着头,以前没有觉得林严的重要,但是自从跟随林严以来,以前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都在一一被实现,自己的理想与抱负也有了施展了平台,但是随着林严死去的消息传来,杨安的情绪是最激动的一个,多年官府沉浮,已经让他沉寂了太久,杨安不愿在回到以前的那个世界,那个随波逐流,任人摆布的时候。 林严或许没有多大的才华,也没有多么贵重的血统,为人各个方面也有着许多的缺点,但是他却有着别人所没有的一个优点,那便是用人不疑,沈安之是这样,只是因为林严觉得他好,便把所有重大军事委任于他,言听计从,就算是邰县惨败,林严有没有疏远林严,反而是对他对加开导,更加信任,这样的主公,天下哪里能找的到?难怪就算林严最为困难之时,沈安之都是不离不弃,死心跟随。 望着杨安熟睡的面孔,林严沉思良久,当断不断,其义自乱。或许结局早就已经注定,自己与王博始终没有走到一条路上去。 林严站起身来,拉着两人走出杨安的房间,望着天空如火似烧的太阳,林严沉思了片刻,最终默默说道:“今晚我在府中设宴,副都尉以上军职的武官全部都要出席。” 王猛点头道:“是,我这就派人去各军营通知。” 林严笑了笑,心情好了一些,与两人又说了几句告辞的话,便准备离开,忽然想起一事,林严叫住沈安之,道:“沈军师,有件事情恐怕要麻烦你去安排一下。” 沈安之愣了愣,见林严有些别扭的脸色,好奇的问道:“是何事?主公明说就是,安之怎会不从。” “这个…我在山中的这些时日,都是多亏了柳翠儿的照护才能安全脱险,我曾答应过她,平安归家后要给她一个名分,府中就你与杨军师是文人,我本来想请杨军师去做的,只是现在他卧病在床…..恐怕。。。” 沈安之恍然大悟,笑道:“原来是这事,主公且放宽心情,安之定要让主公一尝心愿。。” 林严脸色发红,打了个哈哈:“呵呵,我自是相信安之,你去忙吧!我去军营走走。。” 望着林严离去的背影,沈安之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不过片刻后便回复,喃喃自语道:“天作孽,犹可违; 自作孽,不可活。王博此人绝不能留下,主公若是下不了手,便只有让赵卫出手了。” ------------ 第一百一十六章 最后一杯酒(下) 夜晚,齐城将军府热闹非凡,一名名身材魁梧的大汉步入府内,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充满了疑重与悲痛,就在刚才,他们的主公终于回来了,不过却是身受重伤,本以齐城会因为林严的伤势而变的紧张,却是想不到晚上突然接到了沈安之的传话,军中都尉以上的武官全部到将军府集合,沈安之要设宴欢迎主公的归来。 赵卫骑马急匆匆赶到将军府,下马就是朝府内急奔而去,引的周围的人纷纷观测注目,来到林府大厅,见到王猛正站在门口,赵卫急忙跑过去,一把抓住王猛,急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中午回来时主公不是还好好的?怎会突然身受重伤?” 王猛紧张的望了望四周,拉着赵卫走到一个角落处,低声骂道:“你狗日的跑哪里去了?我派人找了你整整一个下午。” 赵卫讶色道:“小啾到里县来了,我下午去接她与家人回齐城,刚刚才赶回来,你有什么事情这么急着找我?” 王猛松了口气,道:“主公中午回来时的情况你有跟谁说过?” “没有,中午告别主公后,我本打算回军营的,却是收到小啾的来信,这就赶去接她,主公中午时不是还好好的?怎么才半天的时间就变成这样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猛沉思了片刻,一一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赵卫。 赵卫失声叫道:“你说什么!王博要反?这怎么可能,主公待他不薄,他怎敢做出这样的事情?“ 王猛默然道:“人的心思最是复杂,你又怎能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不过主公仁厚,还是给了王博一次机会,希望他不要一错在错。” 赵卫怒骂道:“枉我还把他当作朋友,我赵卫真是瞎了眼,我这就去质问他,主公有什么对不起他王博的地方,他竟要做出这样不义的事情来。。” 王猛一把拉住赵卫,苦笑道:“你别冲动,今日的宴会乃是决定濮州今后归属重要开局,此事沈军师思考多时,关系重大,你千万不要坏了主公的大事。” 赵卫沉默下去,默默点了点头,神色暗淡非常,朋友的背叛是世上最为痛苦的事情,如若不是事关重大,赵卫现在便要去质问王博。 …………………………………………… 大厅里,两边各摆放了二十长形矮桌,一桌坐两人,此时已经大部分坐满了人,沈安之扶着脸色苍白的杨安进入,坐到左手最前排,随后王猛与脸色沉重的赵卫也步入大厅,坐到右手最前排,四十张桌子全部坐满,酒宴即将开始。。。 大厅内都是坐着武将粗人,所以显得热闹非凡,不过从他们的脸上却是看不到笑容,每个人的脸上神色各异,有沉重,疑虑,焦躁,以及隐藏在眼神深处的那丝开心。。 五雷子低声说道:“将军,林严即是受了重伤,应该卧床修养病情才是,为何反要大摆宴席,客请军中将领,真是怪事。” 王博冷笑道:“林严狡猾异常,中岳如此险恶的危机他都能逃生,真是天不亡他。” 五雷子压着声音,怒骂道:“万从那帮人真是一群废物,近千人围剿林严,竟也能让他跑了,真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吃的。” 王博默默道:“中岳之时,乃是杀林严最好的时机,现今被他逃回齐城,便如猛虎回山,危患无穷,加之身旁有沈安之与杨安这等深谋之人的帮助,高勇泰纵算兵力比之林严强大,也很难是他的对手。” 五雷子忧虑道:“即是如此,将军还是不要与他合作了,其实现在的这种生活也算不错,衣食无忧,无事操劳,这样过活,也不失为一件美事…将军…..” “住口!”王博打断五雷子的话语,冷声道:“当初邰县突围,如若不是我死命断后,他林严怎能安然无恙逃出重围,可惜我那五千精锐全军覆灭,我即是跟了林严,便是认了命,那些事情就不说了,可林严是怎么对我的?古剑仁就不说了,他领的士兵都是他以前的老兵,纵算他不如我王博,但他有这个底子,该他命好,我王博无话可说。可那王猛与赵卫又有什么才干?寸功未立,却各领精锐数千,凭的是什么?还不是因为此两人是他林严的心腹,我不服。就连胡献、宋超这等入伍时间短暂的小卒都能一飞冲天,领军镇守琅县重镇,他们有什么地比我强?我为他林严损失五千兄弟,他凭什么这般对我,我王博不服,是我的,就一定是我的,他林严不给,我便自己去争。。。” ………………………………………………………………… 一声咳嗉响起,大厅内顿时安静了下来,柳翠儿扶着脸色苍白的林严一步一步,步履艰难的走到上首主位坐下。 林严扫视了下方一眼,勉强的笑了笑,道:“各位兄弟都到了,我们很久没一起聚聚了,今日大家都在,我林严很开心。” 林严说完,脸色忽然一阵潮红,剧烈的咳嗉起来,柳翠儿神色焦急的拍打着林严的背部,好一会儿,才使林严停止了咳嗉。 众人见林严的情况,都是心中焦急,一一站了起来。 “主公,你要保重身体啊!” “主公,你怎么样了?” “主公…………….” 林严举了举手,示意大家停声,笑道:“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说完,朝沈安之点了点头。 “大家都坐下,主公有事托我宣布。”沈安之站了起来,脸色平静的说道,待大家都坐下后,接着说道:“主公有命,中岳之行,乃是陈定山所为,此仇不能不报,听闻探子回报,陈定山已与六日前集军陈州,很有可能要进占关中,夏州东部空虚,此乃我等一统夏州的大好时机,更能报中岳伏击之仇,此次战事,由王猛为主将,胡献为副将,领军一万,三日后出征,赵卫为留守,留守齐城,由左右军师辅助,暂管军政一切大事。” “什么?”待沈安之宣布完毕,众将领顿时炸开锅来,一时议论纷纷。 林严突然站了起来,大厅内顿时安静下来,林严看向王博,道:“王博为副留守,协助赵卫,各位都要同心共事,有不听将令者,左右军师可先斩后奏。” 林严举起酒背,身子晃了晃,身后的柳翠儿连忙扶住,林严艰难的笑了笑,举起酒杯,朝众人敬道:“我有些累了,此酒我敬大家。” “敬主公!” 趁着举杯喝酒时的动作,林严偷偷朝王博看去,只见他正直直盯着手中的酒杯**,好象没有听到自己说话一样。 林严心中默默叹了口气,喝完杯中的酒,憋住鼻子,没有呼吸,片刻后,由于缺氧,林严的脸色越发潮红,忽然一声剧烈的咳愫,还没有完全咽下肚中的酒一下子全部喷洒而出,借着这个机会,林严惨呼一声,身体直直倒向地上。。。 ------------ 第一百一十七章 看着手中的情报,高勇泰的脸色从大喜到狂喜 “真乃天助我也!林严重伤而回,生死不知,齐城现今乱作一团,消灭林严小贼的时机就在眼前阿!哈哈!” 说完,把信递给万从,万从看完,也是大喜,兴奋难耐道: “林严以为中岳的伏击乃是陈定山所为,昏迷之前命王猛领兵攻篦城,如此一来,齐城势必兵力空虚,再有王搏里应外合,齐城可定也.” 高勇泰点了点头,却是没有说话,此次出战乃是出动举国之兵,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一战定生死,这是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去做赌注,胜则荣华一生,败则一命呜呼,面对如此大的赌注,高勇泰思虑再三,迟迟下不定决心.. “大将军所言极是,林严此人我颇有熟悉,一小人尔,反复无常,先是叛变朱温,随后又反叛周烙,想这两位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可是自从接受林严之后,便一天不如一天,命运悲叹,林严此人实乃不祥之人,怎么能与大将军相比,此次出征齐城,定能一战而下,这乃是上天的安排。”胡成善于观察别人的心思,见高勇泰脸色变换不定,时晴时暗,顿时便明白了他的心思,脸上堆起卑微的笑容,摇头晃脑,大言不惭的说道。 “个人的命运又怎能听从上天的安排,如若老天真的有眼,天下百姓又怎会生不如狗,大唐的江山又怎会这般摸样?”高勇泰满脸不屑的说道,脸色有些怒气,但是从他眯起的目光中却是能看出,虽然嘴上骂斥胡成,但是心中却是觉得胡成说的那番话有些道理.. 万从讥笑道: “林偏将什么时候学会了天理之学,讲的这般头头是道,是从哪本书上看来的?” 胡成认识的字十个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又哪里看的懂书,万从这么说,分明是在嘲笑他,在万从眼里,胡成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不学无术,满口胡言,但是古谚怎么说的?天生我才必有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本领和长处,而胡成的长处便是嘴甜,虽然没有读过什么书,但是说话却是很有一套,拍马屁的功夫更是军中第一,无人能出其二。。 胡成看了看万从,没有丝毫的不高兴,从小在贫穷中长大的胡成,早已经习惯了别人的讽刺与嘲讽,在他看来,只要能过的好,吃的饱,受些骂责又算的了什么?而且万从在军中的地位非常高,是高勇泰的第一心腹,跟他打上眼,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对于自己的地位,胡成看的很清楚,冲锋杀敌?自己不行,领军布阵?自己也不行,兵法三十六计?它认识胡成,可是胡成却不认识它,除了会做人外,自己什么都不会,不过这就够了,只要能宏着高勇泰高兴,万从就算在怎么恨我,又能拿我怎么样? 胡成呵呵笑道:“万将军过奖了,我胡成从小就没有读过书,又哪里看的懂什么古书本纪的,刚才那些话,是我前天去万安寺上香时,请寺里的高僧演算的,那位高僧可是本地的得道高僧,说的话还是有些可信度。” 万从嘿嘿冷笑两声,鄙夷的看了胡成一眼,对于这种脸厚至极的人,说在难听的话他也是放不到心里去,多说无疑,万从扭过头去,不在浪费口舌。 高勇泰到是来了一些兴趣:“哦!是哪位高僧?” 胡成笑道:“是德易大师,将军应该见过他。” 高勇泰点了点头,道:“原来是德易大师,前年我去万安寺时,曾与他见过一面,此人上通天命,下达地理,是位得道高僧。” 万从冷笑一声,满是怀疑的看向胡成,道:“出家之人,一般都是不问凡事,德易大师即是得道之人,岂会理会那些烦琐的事情,你不要在这里妖言惑众。” 高勇泰摆了摆手,笑道:“是真是假,明天让胡成把人带来,问清楚就知道了。” 万从皱了皱眉头,心中虽然不爽,却是没有出言顶撞,不在说话。。 胡成看了万从一眼,笑道:“我怎敢骗将军,明天我便去万安寺,把那和尚请到府里来,将军一问便知。” 其实胡成这几天根本就没有去过万安寺,刚才那些话也都是胡说八道,高勇泰又怎会不明白这些道理,之所以让他把那和尚请到府里来,只不过是万从说了话,不顺着他的意思去做,恐怕万从会下不了台,那时两人可就真的成了生死仇人了,这种结果是高勇泰不愿意看到的。 而且在高勇泰心中,胡成只不过是一个弄臣而已,有他在自己能开心一些,仅此而已,而万从则大不一样,军中虽然武将不少,但是真正能称的上虎将的只有万从一人,而且他又对自己忠心耿耿,富贵时不离,落难时也不弃,真要在他与胡成两人之间做个选择,高勇泰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当然,这种难堪的结局高勇泰会尽量去避免。。 万从的脸色一直铁青着,显然对刚才的事情耿耿于怀,高勇泰讲了半天的话,也不见万从开口,苦笑两声,朝胡成道:“你退下吧!我与万从有事商讨,记得明天把德易和尚叫到府里来。” 胡成干脆的拜了拜身子,转身离开,一边走着,一边想着明天要用多少钱才能把那和尚搞定。。 万从怒道:“胡成乃是一小人,没有任何的才能,为何要把他留于军中,他这般无才无德,又没有什么大的功劳,将军却是给予高位,末将不服。” 高勇泰笑道:“那又如何,当初如若没有胡成的帮助,我等又怎能那般轻易的拿下濮城,他现在的军职,都是当初我许诺给他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发这么大的脾气干什么。” 万从不然道:“将军信守承诺,可以给他钱财土地,却万不该给他权力,此人心性贪婪,狡猾多变,就是一名彻头彻尾的痞子,将军给他如此重的权力,岂不是助长小人风气,长久下去,恐怕军心涣散,忠臣离去。”万从只是从自己的角度说出心里的想法,完全没有顾及到高勇泰的脸面。 “你是在教训本将军?”果不其然,随着万从的话语,高勇泰脸色渐渐变的冷气。 万从这时才发觉刚才所说的话有些太重,连忙跪下请了一声罪:“万从心情浮动,说错了话,还请将军原谅。” “哼!”高勇泰重重哼了一声,显然对万从不满到了极点,望着跪着的万从,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不过想起他在军中的威望,如若对他出手,恐怕马上便要生出叛乱。 “本将军如何做事,还论不到你来多嘴,这次我便原谅你,如若在有下次,定要军法处置。”说完,。高勇泰重重挥了挥长袖,走出营去。 跪在地上的万从,至到高勇泰离去好一会儿,方才站了起来,脸上一片悲凉,喃喃自语道:“亲小人,远君子,夏州完了。” ------------ 第一百十一八章 反目 数万大军疾驰而行,万从骑着大马领头急行,现在已经是晌午,正是吃饭的时间,按说应该停下暂作休整,可是高勇泰却没有命令下达,所以大军不得不继续赶路,许多士兵的体力已经快要到极限,要不是万从在军中威望极高,好言相劝,恐怕大军早已经哗变了。 一名副将持马来到万从身旁,闷声道:“将军,弟兄都快支持不住了,停下来休息片刻吧。” 另一名副将这时也说道:“是啊,这般不知疲惫的赶路,就算到了齐城,恐怕也是不堪一战,此乃兵之大忌啊!” 万从沉着一张脸,心中对胡成的杀意越来越重,副将说的这些,万从又怎会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半个时辰里,万从已经派人前往高勇泰那里请示了三次,可是每次的答复都是未到齐城,不能停下,违令者斩,以前的高勇泰虽然不是英明之主,但也不会这么的糊涂,分不清事情的轻重,可是自从胡成受到重用以后,高勇泰彻底的变了,变的不听良言,亲小人而远良臣,这一切的变化,在万从的心中,认为都是胡成所造成的。 万从抬头望了望天空,今日的阳光虽然明热,但此时正值年末,天气寒冷,加之寒风大起,依然是寒冷彻骨,大军顶着如此寒冷的天气步行数个时辰,早已经到达了极限,在这样下去,恐怕就要出人命了,那时大军哗变将不可避免的发生。 军中士兵已经开始心生不满,在不停下来休整,恐怕大事将变,咬了咬牙,万从果断的停下马来,命左右副将下去传达停军的命令,生火做饭,暂作休息。 万从穿梭在大军人群中,看着士兵脸上那满是疲惫的面孔,心中黯然,一丝丝大限将至的念头不时的从心头升起。 前方传来密集的脚步声,万从抬头望去,只见高勇泰领着数十名亲兵,满脸怒气的朝这里奔来。 “万从,你好大的胆子,谁给你的权利让大军停下的?”高勇泰指着万从,怒喝道。 万从一脸的平静,说道:“行军三个时辰,士兵疲惫不堪,如若再这般下去,恐怕到不了齐城就得有半数人躺下,末将不得不行之!” 高勇泰没有想到万从竟会这般对自己说话,心中的怒气顿时越发的猛烈,抽出身旁士兵的兵器,横在万从的脖子处,怒骂道:“好你个万从,我才是大军之主,没有我的命令,你便擅自下令停军,此乃死罪,你莫以为我不敢杀你?” 万从脖子一横,也是豁了出去,大声叫道:“我万从的命是大将军救得,现在还给你也就是了,大将军若是认为万从此事做错了,杀了我便是。” “你。。。” 高勇泰万万没有想到平时衷心听命的万从,今日会是这样强硬,一时间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四周的士兵这时见高勇泰要杀万从,顿时都聚集了过来,高声叫道:“万将军无错,大将军不能杀他。” “你们...”高勇泰瞅着四周围满了士兵,替万从叫冤,心中顿时一哆嗦,更是不敢下手了。 胡成眼睛瞅了瞅僵持在哪里的万从与高勇泰,出来说道:“此事万将军确实有错,但罪不至死,此时大战将至,零前战将,不吉之事,大将军还请息怒。” 万从恨死了胡成,听他为自己劝言,顿时眼睛都红了,指着他怒骂道:“小人,奸臣,我万从总算万死,也不用你替我说话。” 胡成眼中闪过一丝怒火,脸上却是没有变化,笑呵呵的说道:“我胡成本就是一小人,可比不得万将军英勇。” 万从还待在骂,高勇泰却是把刀放了下来,冷着脸说道:“这次就算了,若有下次,定斩不饶。” 说完,领着胡成一群亲近快速离开这里。 望着离去的高勇泰,万从突然跪在地上,满是悲哀的大叹了一声,高喊道:“林严病重万不可信,胡成此人定是他派来的奸细,此战我军主动出击,必败啊,大将军!” 听着万从的悲惨叫声,高勇泰顿了顿身子,心中大怒,就要回去斩了他,但此时军中士兵皆是归附于他,现在冲过去,恐怕死的就是自己了。 忍着满心的怒火,高勇泰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怒吼一声,一脚踢倒身前的座椅,回身指着来时的方向,怒骂道:“万从你个匹夫,当初要不是我救了你,你早已经埋骨地下,今日竟敢对我抖威风,祸言军心,我早晚必杀你。” 胡成劝言道:“现在军中归附万从,若是逼的紧了,恐怕他就要反了,大将军要忍住啊!” “你叫我怎么忍,这数万士兵都是我拉起来的子弟,现在却都听从万从而不听从我的命令,在这样下去,我早晚要被万从加害。” 胡成笑道:“小的有一计,可叫万从死无葬身之地。” 高勇泰看向胡成,狐疑道:“你大字不识几个,有何计谋可除掉万从?” 胡成阴笑道:“此次出军齐城,大将军可叫万从为先锋,命他暗取胎县,然后暗中联系王博,让他把此消息传给林严,这般万从定是有去无回。” 高勇泰迟疑道:“万从既已生出反心,当是小心处事,怎肯独自领军出战。” 胡成信心十足的说道:“胎县乃是齐城于琅县两地粮仓中转之地,存有大量粮草,大将军以次说法让他前去,万从不敢不去。” 高勇泰想了想,顿时点头笑道:“此计不错,可行。” 胡成嘿嘿笑了两声,看向高勇泰,眼中闪过一丝鄙夷。 。。。。。。。。。。。。。。。。 齐城,林严住处。 大量士兵严密防守,除了少数几个人外,任何人在没有林严手令的情况下,都不得进入府中。 一人上前与守卫的士兵低声诉说了几句话,士兵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点了点头,转身进入府内。 大厅内,林严与手下两大谋士沈安之,杨安正在讨论着什么,一名士兵走进大厅,说道:“主公,门外有一人要见主公,说是胡成派他来的,有要事相告。” “胡成?” 沈安之笑道:“胡成乃是高勇泰手下亲近。” “哦!” 林严点头道:“让他进来。” “胡成派人前来干甚?” 杨安说道:“或许是好事也说不定。”说完与沈安之对视一眼,都是笑了起来。 片刻后,一名身穿平民装扮的男子走了进来,跪在地上,从怀中拿出一封密信,道:“方才有人让小的把信交给将军,说将军看后,必会重谢小的。” 林严上前拿过信,信封上并没有任何字样,于是朝此人问道:“你可认识送信的人?” “不认识,不过看他满身灰尘,应该是从别处赶路来的。” 林严点了点头,撕开外面的纸皮,拿出信缓缓看来,看完信后,林严的脸上慢慢升起笑容,大笑两声,道:“来人,赏他黄金百两。” “谢将军厚赏。” 送信的人听后脸色狂喜,重重的扣了几个响头,随后跟着士兵离开大厅。 沈安之与杨安走了过来,问道:“主公,何事发喜?” 林严把信交给二人,看完信后,沈安之与杨安皆是大喜,都是笑了起来。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c)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